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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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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解恨。 玉川书屋”

朱凤芩浑身微颤,良久方道:“我命该如此,自作自受,若能让格格宽心一二,也算对得起福晋的在天之灵了。”

“你说话倒也乖巧。”兰吟凝视着她道:“再过三日,我便要出阁了,这府中的一切恩怨情仇,也都该做个了断。至此你我间便两清,再无瓜葛,你——好自为之吧!”

朱凤芩闻言顿时泪不自禁,向兰吟连磕了三个响头,掩面而去。那边茜红擦身走过来,凑耳轻语道:“信,奴婢已交予崔总管了。”

“但凡动了真情,再是精明的女子也都变得愚钝了。”兰吟望着朱凤芩的背影摇首,随即冷笑道:“天不能罚,我来罚。这一切,都是你的因果报应!我早说过,终有一日要你死在我手中!”

再相逢

明珠灼灼,彩凤绮丽,缀满珠宝的朝冠压得自己颈项酸痛,兰吟急不可待地卸了朝冠和隆重的喜服,让茜红给自己捏着膀子。马车穿街过巷,车角的铜铃迎风而动,不时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赵世扬掀帘而入,瞅见她一副慵懒的模样,不禁道:“累了吧?待到渡口上了船,便能好好休息了。”

兰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抱怨道:“大婚当日便要上路赴任,这是哪个糊涂上司给你指派的差事?存心折腾人吗!”

“是你的皇爷爷!”赵世扬笑道:“黄河青铜峡决了口子,冲毁了两岸的村庄,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我这个守巡道员能不急着去上任吗?”

“既如此,为何不让我留下?”兰吟瘪瘪嘴道:“赵家在京城不是置办了宅院,何苦让我随着四处奔波呢?”

赵世扬沉凝了下,正色道:“如今京城内风云莫测,局势不明,我实是不放心将你留在此地,况且我也答应过——你且宽心,待黄河之事处理妥当后,我带你去趟江南散心,可好?”

“江南!”兰吟眼前一亮,抿嘴道:“你可不许事后抵赖,若让世人知道堂堂一个探花郎言而无信,可是要贻笑大方的噢!”

赵世扬大笑,开怀时禁不住咳嗽起来,忙捂着嘴踏出了车厢。兰吟倚着窗口,听见他的咳嗽声,只觉心中郁闷,此刻身旁的茜红忽然道:“额附——真是个好人。”

“的确是个好人。”兰吟摇首叹息道:“可在这世上,最是吃亏、无奈的却也都是些好人。”

“大人,已出城门了。再走五里路,便可到达渡口。”窗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兰吟回过神,猛然掀起车帘,站在车板上回望身后的京城。

高耸坚实的城墙正在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街市的熙攘正被划过郊野的风声所替代,这座千年古城,历代皇都,巍峨地竖立在平原之上,默默地关注着神州大地,黎明苍生。

记得在皇城禁宫中,儿时的自己曾无忧无虑地欢笑嬉闹;记得在额娘的怀中,自己曾睡眼朦胧地听着古老的神话故事;记得在北海之上,十四叔曾带着自己泛舟游湖却不甚跌入水中;更记得在居庸关上,阿玛曾将自己抱坐在肩头,指着长城内外道: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此乃真正的天府之国。咱们八旗子孙要在这里繁衍不息,生生世世!

眼眶逐渐湿润,迷糊了眼前的景物,城门外走出一人,牵着马孤独地站立在旷野上,目送着自己一行离去。

兰吟揉了揉眼,仔细辨认对方,随即泪水禁不住更加汹涌,她不禁咬着手绢哽咽道:“对不起,博赫!”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对方也举起手轻轻挥舞,送着清风予自己道别。兰吟不忍再看,颓然跌坐在车上,抽咽地问道:“我很快便能再回来,是不是?”

赵世扬并身坐在一旁,望着她苍白的泪颜,颔首道:“当然能回来,这里是你的家啊!”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向峰头望故乡。当时的我却不知,自己这一去便再也没能够回到京师,辉煌的紫禁城,雄伟的长城,美丽的北海,甚至是香山上的一片枫叶,都只能成为后来梦中的奢景。更不知由于我的报复,致使朱凤芩骤然而亡,令我阿玛堕入了无法言语的痛苦深渊,更打乱了我额娘生前的精密布署,致此拉开了清廷历史上最是残酷的宫闱角逐,兄弟相残的序幕。

雍正四年,夏。

冰峰雪岭,夏草如茵,大小湖泊,星罗棋布,沼澤迤逦,巴音布鲁克草原美若诗画。一队车骑浩浩荡荡地自远方开来,隆隆铁蹄扬起漫天的烟尘,打破了草原的宁静。带队为首的是一名面貌俊美的年青蒙古男子,浓眉若蹙,眼含秋水,唇红齿白,顾盼生辉,堪令群芳失色。男子眺目远望,对身旁的人道:“巴根,过了这片草原便到伊犁了?”

“是的,诺敏王子!”巴根回道:“哈密回王应该已接到了消息,正在等候咱们呢!”

诺敏颔首,努嘴看着身后华丽的马车道:“一整日也没见出来露个脸,这是怎么了?自咱们过了黑龙江,便总拿着张地图翻来覆去,是有想去的地方吗?”

见巴根低头攥着缰绳,沉默无语,诺敏又笑嘻嘻道:“你做了这些年的贴身侍卫,好歹也该能揣摩到些他的心思吧!这些天来,大伙儿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唯恐哪里忤逆了他的意思。你就可怜可怜咱们这些做臣子奴才的吧!”

巴根皱着脸想了想,摇头道:“巴根真的不知。”

诺敏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嘀咕道:“真是个闷嘴葫芦,白费了我那些唾沫星子!”说罢,便晃着脖子打哈欠,抬眼时正瞅见一只落单的孤雁拍翼飞过头顶。

那孤雁一路呱叫,好不惹人厌烦,就在诺敏犹豫地摸上背后的箭囊时,马车中已划出一道金光,孤雁哑然失声掉落在左侧的白桦林内。

“诺敏,去把那枚金币捡回来。”马车内传出低沉的男音。

“我?让我去?”诺敏睁大了眼,不由抚着身上的白呢腾纹锦袍道:“会弄脏衣服的,这可是我刚做了才上身的啊!”

“罗嗦!”车内之人饱含揶揄道:“你不是要揣摩我的心意吗?如今我指明了条道,你怎么反而推托起来了?”

诺敏扯皮笑了笑,忙道:“是,这就去了!”于是便离了大队,策马向白桦林而去。

树高参天,遮阴蔽日,诺敏下马踏入白桦林内,顿感凉风送爽,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倒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地方。”走了几步,便看到地上的猎物,他蹲下身望着断颈气绝的大雁,伸出两指将嵌在其中的金币用力夹出,哪知鲜血随着金币喷射而出,溅落一地。

“我的衣服!”诺敏跳起来,望着衣角上的两点腥红哀嚎,惹来身后一阵娇笑,转眼望去,只见林间走出个身着红装的年青蒙古女子,腰间挎着精致的小箭弩,手里甩着马鞭,笑廧如花地看着自己。

诺敏迅速打量着对方,随即眯眼笑道:“这位姑娘好是面善啊!咱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姑娘?”女子梳理着耳边的五彩流穗,露出口洁白细致的贝齿道:“我已经嫁人了!”

“真是可惜了!”诺敏顿足叹息道:“不知姐姐为何会在此徘徊?似姐姐这般貌美之人,独自在外游荡,岂不让人担忧啊!”

“姐姐?”女子笑得前俯后仰,指着他道:“你看似比我还大,怎得叫我姐姐?”

“不唤姐姐,那该如何称呼呢?”诺敏状似为难地挨过来,低声问道:“那么妹妹,让哥哥护送你回家可好?”

近看诺敏,肤白如玉,毫无瑕纰,镶在左耳上的金绿□眼,映射着容颜眩目耀眼,不能直视,女子不禁喃喃道:“掷果潘安,也不过如此。”

“谁?哪个果子?”诺敏一怔,随即想到自己适才丢在地上的金币,忙回头拣了起来,但看到上面的血迹又不禁垮下脸。

“用这个吧!”女子自袖中掏出方嫩红的绢帕,笑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竟还有男子比我更爱干净的,真是长见识了。”

诺敏接过帕子,包好金币揣入怀内,随即呵呵笑道:“妹妹果然善解人意,妹夫真是好福气!如若我诺敏早几年遇上妹妹,哪能让妹夫抢去了这段艳福啊!妹妹,你说是不是?”

这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夫的,惹得女子笑声不绝。两人走出白桦林,诺敏牵起正垂头食草的马匹,问女子道:“妹妹,你的马呢?”

女子耸耸肩,甩着马鞭道:“我贪凉在林中打了个盹,醒来时马便不见了!”

“你家在哪里?”诺敏面有难色道:“若是太远了,我需得回去通报声后方能再送你啊!”

“不远!”女子指着草原的尽头道:“徒步也只要半个时辰而已。”

“这个巧了!咱们可是一路的。”诺敏双眼发亮,抚了抚垂落额前的黑发笑道:“妹妹,两个人就一匹马,咱们共乘一骑可好?”

诺敏一路噘着嘴,牵着缰绳走在平阔的草原上,而马背上的女子则洋洋得意地甩着马鞭,嘴中不时地催促道:“走快点吗,我都快饿死了!”

“你骑着我的马,还对我吆喝,真没天理了!”诺敏欲哭无泪,嘀咕道:“走了这么长段路,我的脚底肯定要起茧子了!”

女子憋住笑,垂首问道:“妹妹想问哥哥,可曾娶亲了吗?我有个丫鬟,虽说容貌不济,却力大无穷,背着哥哥绕上这草原一圈,也绰绰有余。 不知哥哥可愿意?”

诺敏闻言身形一顿,随即拍着胸膛道:“还让人活不成?如若我诺敏成亲娶妻,会令世间多少女子伤心落泪,魂断情绝,这罪过可太大了!不过——对方若是换作似妹妹这般的玉人儿,我倒是愿意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结成连理!”

“撒谎!”女子轻啐了声。

诺敏摸着自己左耳上的猫眼石浅笑,随即清了清嗓子扬声唱道:“我的孩子,草原是你的家,洁白的羊||乳|哺育了你。我的孩子,草原是你的家,骏马将成为你飞扬的翅膀。草原啊,我的家,你在我的梦里。草原啊,我的家,你在我的歌声里。草原啊,我的家,你永远在我的心里!”

女子听完后,直摇头道:“你这么个人,怎得生了这么副破落嗓子,真是糟蹋这首曲子了!”

诺敏边踢着脚下的石子,边瞪她道:“难不成你就比我强?”

女子冷哼了声,随即将他适才的蒙古曲子又重新唱了遍,嗓音清脆,柔婉迂折,余音渺渺,缭绕在草原之上,回荡于天际之间。诺敏不觉停住脚步,待她一曲唱毕后方默默地牵起马继续前行。女子望着他纤长的背影,只觉古怪,便也不敢再多言。

又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前方便看到蒙古包群,人影晃动,诺敏顿时又恢复了常态,蹦跳道:“到了!到了!我总算熬出头了!”

女子望着新搭起的彩旗,不禁自言自语道:“今日有贵客来访吗?阿克敦将军竟升起了黄旗?”

“你当然不知道了!”诺敏哼哼道:“这可是个秘密,就是为了提防——”说到这里,他捂住嘴,不再作声。

女子正疑惑着,抬眼见数丈外走来一个人,忙挺直了腰夹住马腹。

“怎么了?”诺敏发觉异样,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青年男子冷着脸向这边走来。

那青年官员径直走到马下对女子道:“又一个人偷跑出去玩,茜红那丫头急得眼睛都哭红了!你呀,真真让人操心!”说罢,伸出双手将她扶下马。

女子落地后,吐着舌尖道:“又该被她念叨了!现如今这世道都变了,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真后悔将她一路带到伊犁,我活脱脱为自己又找了个小娘!”

青年官员噗哧一笑,刮着她俏丽的鼻尖道:“这张嘴越发贫了,真该找个能治住你的人,好好管教一番!”

诺敏见两人谈笑亲昵的模样,忙凑上去道:“这位便是妹夫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温文儒雅,与妹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青年官员回过身,上下打量了眼他,颔首问道:“阁下是——”

“诺敏王子!”巴根跑过来,瞅见他大松了口气道:“您怎得一去便是半日,汗王正在找您啊!”

“巴根!”诺敏忽然跳起来,扑向对方道:“我的脚起水泡了,痛死了!我不能走了,你扶——不,你背我去见汗王吧!”

巴根微微一闪避开他,饱含震惊地望着青年官员身旁的红衣女子。诺敏险些跌个踉跄,正要开口责备,转而看到面前之人,忙禁声规规矩矩地站立一旁。

红衣女子先是看到巴根,脸上顿时血色全失,又见一个硕长的人影自阴暗处缓步走来,不禁攥紧了拳,咬牙瞪大眼——棕色的发辫,幽隧的碧目,浅淡的薄唇,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清冷孤绝气息,真的是他!

恨无常(上)

清澈见底的水中倒映出张白皙素丽的小脸,乌黑的云发随着玉簪盘卷而下,潺潺流水打湿了缕缕青丝。兰吟斜身坐在溪涧旁,手中拿着木篦轻轻梳理着长发,不时倾听着云雀脆啼,抬眼看着彩蝶飞舞。由远及近的脚步打破了林间的和谐,挥洒的阳光被身后的阴影所遮蔽,她仍不为所动,妙目中闪过潋潋水光。

背后之人屏息站立,眼光停驻在兰吟的赤足上。嫩绿的草地映衬着芊芊足裸精致若玉,小巧圆润的趾甲闪着晶剔亮泽的光芒,令人晃目不可移视。

“听说满族女儿的头发和脚是最珍贵的,光天化日之下怎可如此轻易示人?”达什汗盘腿坐下,抬眼打量着她道:“一别五年,你长大了。”

兰吟沉默不语,只抓着把长发狠狠抿下,一团纠结的丝发随即扯落在溪水中,达什汗顺势捞起,摩娑在指间,良久方沉声道:“你放心,我只在伊犁待上数日,等与京城来的特使商定事宜后便即刻离开。”

兰吟停下手中的木篦,冷眼瞅着他道:“我有何不放心的?你是赫赫有名的土扈汗王,我是堂堂正正的按察使夫人,会有何忧?又会有何虑呢?”

达什汗举目望着前方的茂林,问道:“这赵世扬对你好吗?”

“好,好得很!”兰吟眯起眼,淡然道:“成婚当日我便随他去了宁夏,后又上迁至杭州府,在那花红柳绿、诗情画意的江南呆了三年,如今又到了这异域风光的伊犁。短短五载便踏足大江南北,领略了各处的人情地貌,还有何不知足的呢?”

“昨日见那赵世扬,却也似个谦谦君子。”达什汗又迟疑地道:“有——有孩子了吗?”

“有个三岁的小丫头,调皮的很。”兰吟嘴角勾起笑意,转即侧目问道:“汗王陛下定也是儿女成群了吧!”

“不多,一双子女罢了。”达什汗敛起双目,喃喃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岁月的增长抹逝了他曾经的稚嫩,深邃的五官越发英挺俊美,古铜色的肌肤已不复当年的苍白,在阳光下泛起淡淡金光。突然间达什汗身形一震,缓缓睁开碧绿的眼眸,定直地望着兰吟纤长的食指淡描过自己胸前的衣褶。

“在大清,这颜色只有一人能用。”兰吟描绘着那明黄衣襟前的青翎赤目雄鹰,面容惨淡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家的争斗,远比那战场更是血腥无情,所以这身明黄才会如此耀眼刺目。”

达什汗猛地攥住兰吟的手,略带沙哑道:“我也是入了国境后,方知道这些事的。你阿玛如今怎样了?”

“被遣驻在西宁。”兰吟抽回手,撇开脸冷哼道:“夫妻分飞,骨肉反目,纵是积攒了万贯家财,也抵不得一旨圣意。世事无常,人亦无奈!”

达什汗心中一紧,转眼见她已绑了长发,套上靴子,挣扎着欲要起身,便先站起扶手搀了把,哪知兰吟霎时脸白若纸,甩开自己连退了两步。

“你怎么了?”达什汗瞅着她微晃的左袖,狐疑地问道。

“没事。”兰吟深吸了口气,颤声道:“时候不早了,晚上还要出席款待汗王陛下的宴会,我至此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

达什汗上前一把按住兰吟的肩头,撩起左侧衣袖,赫然见到她雪白胳膊上的三道鞭痕,血迹尚新,有些还渗着丝丝腥红。“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达什汗双目怒睁,攥着她恶声问道:“这便是你所谓的好?所谓的知足?”

兰吟默然地放下衣袖,冷笑道:“我好与不好,干卿何事?未免瓜田李下,汗王陛下快是放开我才好。”

“我不放!”达什汗用力摇晃着她,问道:“谁做的?是赵世扬吗?他凭何这般屈辱折磨你!”

“凭他是我丈夫!”兰吟被摇得头晕眼花,双拳抵住达什汗的胸膛,咬牙道:“你以为一个失去了娘家依靠,未嫁前便已失贞的女子,能得到夫婿多少的尊重和敬待!而这一切又都是谁造成的呢?”

“我——”达什汗一怔,缓缓松开手,无言以对。

“你竟然还问我过得好不好?简直是个笑话!”兰吟双眼泛红,涩声道:“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这样的疤痕吗?伤口结痂脱落后又重新渗血溃烂,夜夜无法安枕入眠,在人前还要装出副伉俪情深,琴瑟合鸣的模样。若不是为了孩子,我真想——真想一死了之!”

“兰儿——”达什汗揽她入怀,埋首低哑道:“早知如此,当初我无论如何也会将你带走!这五年你究竟过得是何等凄惨的日子!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赵世扬那畜生!”

“不可以!”兰吟急忙推开他,惨白着脸道:“他是我的丈夫,我绝不允许你动他分毫!一切的错皆因你而起,如若当初不是你——”说至此,她转而幽叹了声道:“我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至此你我便——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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