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间只觉得脸颊疼了一下,顿时也来了火,干脆扔了鞭子直抓姚采纤的头发,揪得姚采纤连声尖叫,顾晚晴趁机将她摔到地上,正准备扑过去大打一场,突地一个人影挡在面前。 玉川书屋手机版
顾晚晴气喘吁吁地看着那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有点眼熟。
“顾姑娘。”那小厮拦着她,又一指她的身后,“我家公子等着姑娘呢。”
顾晚晴便回头去看,远远的,见着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前,那马车的款式……像是她上次坐过的相府的那辆……
转回身子,见那小厮正伸着手意图引她往马车那边去,眼中微带轻蔑之意。
顾晚晴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指着刚刚爬起来的姚采纤狠声说:“你娘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你们自己清楚,识相的带你娘马上从我家滚出去,以后别再招惹我家人,说不定还有一场富贵等着你,否则,别逼我做鸡飞蛋打的事!”说罢,顾晚晴又白了那一脸讪然的小厮一眼,这才回过身来,朝马车去了。
走了老远,顾晚晴忽听身后有跑步声,却是姚采纤发髻散乱地追上她,犹豫地看了她良久,喏喏开口,“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我们离开,你就不再插手我和四公子的事?”
顾晚晴哼笑一声,却没回答,伸手推了她一把,让出去路后,继续前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章 进展
顾晚晴有意不理姚采纤,任她自已着急去,从她刚刚的态度已不难看出,白氏的身孕当真有诈,有了这点认知,顾晚睛的心安下许多,当然,也不排除姚姑娘为了自己的幸福大业不惜劝其母舍己为她,就此和叶家划清界线,如果是这样,顾晚晴也没什么意见。
顾晚晴一路走到家门口的马车之前,走近的时候便见车帘轻动,一个瘦长的身影跳下车来,正是聂清远。
“进去坐吧。”顾晚睛一指大门。
聂清远本想拒绝,男女私下见面本就不应该,何况他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理应明示于人借此避嫌,可看看顾晚晴钗横发乱的模样,他又改了主意,跟着顾晚晴进了叶家大门。
顾晚晴才进门就碰上了白氏,白氏见她的样子有些吃惊,顾晚晴随便一挥手,“给聂公子奉茶,我去整理一下。”
顾晚晴说完就回了自个房间,整装完毕后再出来,正遇上姚采纤拉着白氏不知在说些什么,白氏低声斥她,脸色有些不好。
顾晚晴随她们自个闹去,径自去了客厅,聂清远等在那,危襟正坐,和傅时秋那哉哉歪歪的样子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找我有事?”顾晚晴问完才想到,他们之间的事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一件,而她答应了,却至今也没有什么进展。“那件事……我还在想办法。”顾晚晴曾拜托过傅时秋能不能找机会带她入宫去,如果她能面见皇上或者太后,便可将自己的意愿说出,就算他们不同意,也好另寻他法。可傅时秋这次却没能帮得上忙,用他的话说,太后最近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皇上也很忙,忙得没空接见任何人。
“我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聂清远说着话看了眼端茶进来的白氏,住了口。
白氏也很识相,没有久留,转身退了出去,聂清远将茶端起,却没喝,只是端在手里,用他清朗的声音说道:“江南大雨成涝,朝中需派人前去视察,我已上禀皇上和太子,请求担任巡查使一职,此次出京多则一年,少则半载,虽然我们婚期已在眼前,但国之有难,子民岂安?万事应以国事为重、以国事为先,所以,我们的婚事最好暂做拖延,待天灾过后,再行计较。”
顾晚晴眨了眨眼,“就是说……你请皇上把婚期拖延了?”他们的婚期本定在立秋之日,距现在已经不远了。
聂清远看了顾晚晴一眼,开口,语调丝毫不变,“不,是因要以国事为重,才会顺延婚期。”
顾晚晴无语,这和她说的有什么不一样啊……
不过,这理由说出来倒挺义正言辞的,就像聂清远,官腔打得十足。
想着想着,顾晚晴突然在心中偷笑,聂清远来这的意思,是告诉她不用担心吧?是让她放下心来,不用着急退婚的事了。
“嗯,我明白了。”顾晚晴极力地扳着脸,与聂清远一般做着严肃的模样,“你身在朝中为官,自然要为皇上分忧,岂可弃天下百姓于不顾,因私忘公?”
满面正气地说完,顾晚晴抬眼,便见聂清远唇边笑意一闪而逝,随即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朝她拱拱手,“此事我会派人前去顾府说明,相信必会得顾氏家主谅解。”
顾晚晴送他出门,送到大门口时,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之后笑容再也压不住,也不装大义凛然了,朝聂清远笑道:“你还挺逗的啊。”
聂清远没说什么,轻咳一声,上了车就走了。
顾晚晴笑着返回院中,总算是暂时不用愁退婚的事了,心情一下子轻松不少,正令人欲回房,白氏突然跟上她,“大姑娘稍等,我有话要说。”
顾晚晴没有停,直走回屋中,白氏没办法,只得跟进来,顾晚晴坐到桌边顺手拿起桌上的医书来看,才开口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白氏抬起头,又挺了挺后背,不卑不亢地道:“顾四公子是富贵之士,我们采纤高攀不起,以后我会看着采纤,不会让她再有什么旁的念想,也请大姑娘以后放心,不必再操心采纤的事了。”
顾晚晴想到刚刚看到的情形,分明是姚采纤被白氏喝斥了,能引白氏发火,定然是姚采纤向她提议离开叶家,引起了白氏对自己的怀疑。
“你要这么想那就最好。”顾晚晴撇过脸去一副懒得理模样,“省得将来出了事,传到祖宅去,丢光我的脸!”说到这,她顿了顿,将目光转回到白氏身上,不放过她的任何神情,“我二叔月底做寿,我让我娘陪我去了,不过我娘和祖宅的那些夫人不熟,也未必聊得来,不如那天你也去吧,多陪陪我娘。”
白氏神色不改,低头应了声“是”,又问了顾晚晴有无别的吩咐,这才出去给叶顾氏送饭了。
现在离月底还有几天而已,她就这么淡定?若说顾晚晴之前还担心白氏的孩子真是叶明常的,今天姚采纤的举动已经似乎说明了一些问题,可,既然如此,白氏为何还能如此镇定?她就不怕被当场戳穿?
一定有问题。
接下来两天,顾晚晴一直在观察白氏,可始终没看出什么究竟,这期间顾宇生又来一次,还是取书。
要说取书这事安排得可不容易,顾宇生这厮,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唯独不喜看书,上一次顾晚晴好说歹说,说自己手里有一本草药记录秘本,要他过两天来取,又指定他亲自前来,否则不会给他。总算顾宇生还是有点事业心的,对识药辨药也有些天赋,最主要的是他深知如果将来无法接掌拾草堂,就不会再有人拿大把银子供他挥霍了,所以对草药的事,他还算上心,满口便答应下来,也真的来取了。
可是,顾晚晴拿给他的哪是什么秘本,只是几本寻常的药经而已,重点是夹在其中一本里的一张图,那图折得小小的,顾晚晴本还担心顾宇生没有发现,可从他这次爽快地过来取书看来,又不像。
如果顾宇生没有发现书里的玄机,那么几本寻常药经,当然不值得他再跑一趟,现丰他既然来了,便是已有发现。
顾宇生来的那天,顾晚晴特地又让叶顾氏带姚采纤去了铺子,白氏也不知怎么和姚采纤说的,姚采纤居然稳当了不少,就是偶尔看向顾晚晴的时候会报以恶毒的目光,似乎一切都源自于顾晚晴的算计一样。
事实上,顾晚晴也真的在算计她,并且,才刚刚开始。
“书在我屋里,你去取来吧。”顾晚晴支使着白氏。白氏照例没说什么,低眉顺目地就去了。
倒是顾宇生,目光追着白氏的背影飘了良久,这才向顾晚晴问道:“上次那些书……你是从哪得来的?”
顾晚晴知道他这是想试探自己知不知道书里另有玄机,便装傻道:“有一次去书店,店僮向我极力推荐的,还说是什么孤本秘本,现在存世量已经很少了,我想着你可能有用,就买了来,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那你看了?”
“看了啊,我还抄了一套留着以后看呢。”顾晚晴好奇地探过身子,“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好啊?你知道我有关医术记忆都丢了,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都分不清了。”
顾宇生听罢若有所思地,好半晌才想起来问:“对了,你那个继妹呢?怎么总不见她?”
顾晚晴耸耸肩,“谁知道,我明明说你今天来了,她娘还把她打发到铺子里去了,平常都是她娘去的……”说到这,顾晚晴笑着看看他,“说不定是你花名在外,她娘怕你害了人家姑娘。 ”
顾宇生“嘁”了一声,这时白氏回来,他也就没往下说,不过顾晚晴留意到,他的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总往白氏身上瞄。
白氏或许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进屋放下书就出去了。
顾晚晴抢在顾宇生之前把那几本书拿起来,“我前天又去那家书店,店僮说这几本是接着上几本出的,我还没看呢,你先拿回去吧。”说着她随便翻了翻书,一张折好的宣纸从书中掉了出来滑落在地,她“咦”了一声,“这是什么?”说着就要去检。
她的语速快,但动作实则是没跟上的,顾宇生见了那纸便争着冲过来,抢着捡了起来,打开瞄了一眼。
“是什么?”顾晚晴做势要看。
顾宇生连忙后退一步,“一些注释而已,肯定是拿来当书签使的……”说话间,他顺手将纸收入袖中,神情才又变得轻松起来,“我说六妹妹,你八成是被骗了,上次那些也不是什么孤本,就是一般的药经而已,这次这几本更离谱,还有注释,想来不是新书,早有人看过了,又卖给你。”
听他喋喋不休的,顾晚晴也觉得可乐,他收起来的那纸上画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那是依着白氏的容貌画的春宫秘戏图,傅时秋一共差人送来五张,挑了一张内容最多、体位最精彩的夹在了书里。
两次送书,都是经白氏的手拿过来的,其中又有引人遐想的图画,这次的更是与白氏的面容有六七分相像,拿书的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书里的图正是白氏所藏,暗中传递着不欲为人所知的意图?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顾晚晴是信了。
送走了眼角眉梢都仿佛绽着桃花的顾宇生,顾晚晴觉得自己的计划算是成了一半,另一半么,白氏不太配合,那么,她就应该好人做到低,充分发挥雷锋精神,再帮白氏一把。
第七十一章 雷锋精神
转过身来,顾晚晴要去天济医庐查看下次比赛的内容,就出了家门,便见傅时秋坐在门口石阶上,咬着扇子柄,万分纠结的模样。
“哎”顾晚晴用脚挨了挨他,“挡道了啊。”
傅时秋就站起身来,刚想挪地方,又站住了,拿扇子敲了顾晚晴的头一下,没好气地道,“一天不亏我你是不是能死啊?”
顾晚晴大笑,“不能死,会无聊。”说着下了石阶,指着他的马车说:“正好送我去天济医庐,省车钱了。”
傅时秋无语地跟上,示意同来的傅乐子赶车,天济医庐。
傅乐子也挺无语的,越发觉得自家王爷越来越性格了,要是以前,谁敢这么和他说话?要亏也是他亏别人,一张嘴有时候损得连太子都受不了他,现在?
摇摇头,傅乐子认命地抖动缰绳,昨天倚翠楼的两个姐姐还送来银子请他喝酒,问他王爷什么时候再去,现在看来,遥遥无期了。只不过……倒也找个好的啊,一个泼妇……叹?傅乐子长叹一声,他家王爷这眼光,可太差了!
再说傅时秋,在车里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顾晚晴开口,最后他实在绷不住了,咳嗽一声,“图怎么样?”
“不错不错。”顾晚晴连连点头,“回去好好赏一下那个画师吧。”
傅时秋听完后等了半天,见顾晚晴没动作,便伸出手去,递到顾晚晴面前。
“干嘛?”顾晚晴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掌……“你生命线挺长啊……嗯,婚姻不太顺利……”
“赏钱!”傅时秋没好气的收回手,“不是打赏画师吗?画是给你的,当然得你出钱啊!”
顾晚晴盯着他眨了眨眼,突然转过身去挑开车窗窗帘,指着外头感叹,“今儿天气不错啊……”
“顾还珠。”傅时秋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倒回去靠着车厢,“我这是积了哪辈子的德啊……”
“谁让你之前无故偷袭我?”顾晚晴朝他亮了亮自己的手腕,“看见没?都是你欠我的!”其实她的腕上光光洁洁的,早没有痕迹了。
傅时秋看着她的手腕,忽地将她的手抓了过去,探头过来作势要咬,不过,最终也没咬下去。
“怎么不咬啊!”顾晚晴捡起他的扇子打了他一下,“你再咬我,我就再多亏你几年。”
傅时秋朝她龇了龇牙,空咬了一口,牙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又抬眼看她,笑笑,“舍不得了。”
他的神情十分认真,眼中也没有调笑的意味,接收着他的目光,顾晚晴觉得自己的脸莫名地热了起来,连忙收手。可傅时秋却似故意一般,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顾晚晴连扯了两回,傅时秋都不枪手,干脆就放弃挣扎,认真地问他,“你在调戏我吗?”
寂静……
看着顾晚晴严肃的神情,一股浓重的挫败感笼遍傅时秋的全身,他撒了手,无力地叹气,“你可真会搅局。”她就不能娇羞一点咩!
顾晚晴讪笑了下,收回手窝在肚子那,抿了半天的唇,终于想起一个话题,忙道:“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你帮我想想?”
傅时秋稍一挑眉,顾晚晴便将自己对白氏的怀疑说了,“你说……如果她的肚子真的有诈,怎么不怕跟我去看大长老呢?”
傅时秋叹了口气。
他很久没这么叹得这么无奈了,准备了一早上的勇气,这会全散了。
“嗯……我想想……”他理清思维,重新回想了一下顾晚晴所说的事,指尖在膝上敲了敲,“很简单,她只要不让大长老见到这个孩子,不就得了。”
“嗯?”顾晚晴一时没反应过来,挠了挠头,样子有点挫。
傅时秋翻了个白眼,“总之你这几天和你娘都绕着她走,不论她出什么事都不要近身,免得无缘无故的惹祸上身。”
“你是说……”顾晚晴猛地瞪圆了眼睛,又纠着眉头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忿然道:“我就说么!肯定没有好事!”如果白氏的孩子突然掉了,那就谁也说不清这孩子的出处,如果再将流产这事赖到她或者叶顾氏身上,到时候可真是件麻烦事了。
“行了行了,不用这么激动。”傅时秋万分同情地看着她,“你使起坏来倒是够损的,就是反应太慢,干脆你雇我当师军得了。”
顾晚晴默默一想了想,“我可没钱给你啊……”
“你怎么这么抠啊?”傅时秋这生气啊!不过……最后还是认命地垂下肩膀,“我义务帮忙。”
顾晚晴一下子就乐了,朝他挤眉弄眼的,“你就直接说你八卦得了。”
傅时秋暂时不想和顾晚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