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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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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顾晚晴的还是那个副将,这次正式做了自我介绍,那副将名为沈良,也是从爷爷那辈开始就跟在镇北军中的,现在是袁授的副将。

“世子要属下转告夫人,无论王爷决策如何,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得反驳,否则可以军法处置。”

顾晚晴听罢又是满心愧疚,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她,怕她冲动受罚。

二人匆匆来到主帅帐前,此时帐前的空场内已站满了身负铠甲的将士,个个身挺如枪神情肃穆,在冬日寒风中没有丝毫动摇。

再看那主帅营帐,宽大的两扇帐帘左右掀开,大帐之内一览无余,站于主帅座前的是一个相貌甚为威武的将军,面如刀削眼含冷冰,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十分迫人,让顾晚晴想到镇北王。想来,这位定然就是那位孙将军了。

顾晚晴跟着沈良步入帐中,在这里她只见到了刘思玉的大哥这一个认识的面孔,其他落座的十余个将军却是一个不识,孙将军见她进来后没有过多表示,淡淡地说了句:“请天医大人落座吧。”

顾晚晴没有多言,坐下后只瞒着大帐入口处,过了一会,一袭素衣的袁授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卸去的战甲与身后跟着的士兵都宣示着,他此时的处境。

袁授入帐后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顾晚晴,轻轻抬了下唇角,而后便移开目光,立于营帐正中,听候发落的模样。

又过一会,帐内的席位坐满,孙将军才开口道:“关于图纸遗失一事相信大家已然知情,图纸虽可以再次送达,但此事已失先机,王爷震怒,对世子的处置也有示下。”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个火漆秘本,当着众人的面撕开火漆,将秘本展开。

孙将军先是迅速地浏览了一下秘本的内容,而后交给一旁的副将,那副将接过后正要宣读,却又愣了一下,孙将军冷冷一眼扫过去,那副将这才将镇北王的示下念出。

“……世子失职之过,责鞭三十,又令世子于十日内擒获盗图之人,未获,加鞭五十,再十日未获,复之”

太重了

这是帐内所有人的想法。

若此时立于帐中的是个普通将士,这责罚尚可说中规中矩,可现在站在这的是镇北王世子,是将来要传承镇北王一脉的继承人,三十鞭也就罢了,可后面那两条,抓不到人要补罚,再抓不到,继续罚这可是异常严苛了。

但这班将士心中想着罚重了,却没有一人出言反对,他们都是自小在镇北军中成长起来的将士,清楚地知道,镇北王的命令既下,决无更改之可能。顾晚晴同样料到了这点,但她无法平静。

抓人?要哪去抓人?谁偷了图后还站在那任人抓?如果一直抓不到人,难道这个处罚就要一直不断地循环下去吗?看着已有士兵上前除去了袁授身上的棉袍,顾晚晴再按捺不住,“且慢”

“闭嘴”

几乎同时,在顾晚晴站起身子的时候,这两个字异样冷酷地从袁授口中吐出。

“这件事……”

“我让你闭嘴”袁授不止话冷,整张面孔更是寒若冰霜,没有一丝转寰余地

沈良连忙上前一步拦下顾晚晴,低声急道:“夫人切莫冲动令世子为难”

顾晚晴怔怔地站在那,看着袁授脸上的厉色,眨了眨眼,成串的眼泪就那么落下。

心疼得无以复加。

顾晚晴稍稍弓着身子,不让这种疼太快地蔓延全身。

他知道,图是怎么丢的,他知道。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要护着她?他明知道,图纸丢失一事定然是与她有关的,可说出来,她就是里通外敌,论罪当诛

她为什么要犯这种错?傅时秋啊傅时秋,这,可曾是你愿意见到的?

袁授是自己走出帅帐的,在数百将领之前,除去单衣,硬挺着没吭一声,挨完了这三十鞭罚。

鞭子甩在空中抽出异样震耳的响动,爆发于皮肉之上,每一声都刺进顾晚晴的心里,她没勇气走出去看他受刑,坐在那里,捂着耳朵,那声音却还是钻进她的心中。

三十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再听不到鞭声的时候,顾晚晴仿佛虚脱一般靠在椅上,可下一秒,她又急冲出去,从诸多将领中间挤到空场中去,却只见到袁授被几个将士抬走的背影,再看地上那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鞭子,最细的地方也有两指来粗,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

“夫人快去看看世子吧。”

听着沈良的提醒,顾晚晴紧咬着下唇奔向袁授消失的方向,这次没有人来拦她,由着她顺利地跟着掺抬袁授的人来到了一个营帐。

那几个将士将袁授放趴到简易的木床上,当即有跟来的军医上前为袁授涂药,顾晚晴只看一眼便知道那黄白色的药粉是最平常的金创药,上前一把推开那军医,“去去把顾思德叫来让他拿千珍散来”

吼这一声,几尽力竭,又把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泪水吼了出来,她甚至忘了,干嘛要叫顾思德?她就能治啊

那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由那军医领头,鱼贯退出了营帐。

顾晚晴也不管他们到底是去叫人还是去干嘛,伸手覆上袁授血肉模糊的后背,伴着成串的眼泪运起异能,手心的热度在不断升高,可这么大面积的外伤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如初的?运转了一会,手心的热度已达到她最高的忍耐程度,也只是成功地止了血而己,少了血迹的干扰,袁授后背的伤势看起来更为骇人,但凡有鞭痕之处皮肉尽数翻开,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太狠了,行刑之人并未因为受罚的是袁授而手下留情,而在军营之中,无论刑具的规格与施刑人的力道,都绝非平常可比,否则也不会三十鞭便将他打到昏厥。

自开始治疗,顾晚晴的眼泪就没停过,此时虽然手心发烫已达极限,也知道这伤势只是看起来吓人,实则没有大碍了,但她还是不放手,想将所有皮肉恢复如初。

可哪那么简单?这不是什么病,她以前就做过试验,对于伤口,她的异能不是特别有效,可以成功止血,也能加速伤口愈合,可要马上看到皮肉痊愈,那就很难了,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道伤口,她也几乎要费尽全力才可以让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这么大面积的伤口,连她也有些无可奈何了。

但她仍在坚持,手心已热到发麻,她还不撒手。

“够了……”

极虚弱的声音,顾晚晴眼泪掉得更凶,干脆放掉天医玉,双手齐齐覆上他的后背。

“好烫……”

“就快好了。”热度已从手心蔓延到手臂,顾晚晴的双手已经开始发颤,但她看到了一些伤口正在以极慢的速度缩小,当下更为卖力。

“疼……”

顾晚晴一惊,连忙收手,“哪疼?”

袁授看着她,浅浅一笑,“心疼……”

“你这样子,我心疼。”他说。

顾晚晴怔怔地,蓦地,大哭。。.。

第一百二十一章本性

当顾思德带着千珍散匆匆赶到的时候,顾晚晴已止住了哭,坐在床边以温水给袁授清理伤口。

她的异能是可以止血,但没有清理作用,以致袁授的后背看上去仍是血肉模糊,让人不忍多看。

顾思德连忙拿出千珍散,在顾晚晴已清理好的地方小心洒上药粉,直至所有伤处都照看个遍,这才示意两个药僮上前扶起袁授,小心地替他扎好绷带。

做完这些,顾思德见顾晚晴仍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朝袁授微一欠身,带人离开。

顾晚晴慢慢洗去手上沾染的血迹,重新坐到袁授床前,轻声问道:“还疼吗?”

袁授趴在床上,笑着朝她摇摇头。

顾晚晴笑不出来,愧疚地低下头。怎会不疼?就算止住了血,皮肉愈合也需要时间,而她帮忙的效果却是不大。

“都是我的错。”这句话,顾晚晴说得异能费力。如果是今天之前,她或许还可以轻松以对,甚至只会担心傅时秋的安然,可现在,袁授却是因为她的缘故,遭受了这种痛苦。

“是他吗?”袁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顾晚晴看着袁授隐含失落的目光,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胡乱地点了点头。

袁授轻笑,“我猜也是,除了他,你还会为谁隐瞒我呢。”

以后不会了……这句话顾晚晴在心里想着,却是说不出口,现在结果已经酿成,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你……”顾晚晴想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傅时秋的存在的,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你会抓到他吗?”这种时候,再问以前的事已是多余。

“放心。”袁授微微失神地枕着手臂,“我答应过你,会放了他的……”

“我不是说这个”顾晚晴心中又气又恼,这一刻,她是真怨傅时秋的,“你抓不到人的话,要怎么向王爷交代?”抓人,自然不是简单地交个人上去就完事,是要把图纸原样收回的,可现在那图纸早就不知在哪里,要袁授怎么交?

袁授怔了一下,而后极灿地一笑,“你在担心我吗?”

顾晚晴完全说不出话来,心里揪得生疼,这个傻蛋,这么点事,值得高兴成这样吗?

“放心吧。”袁授的情绪明显高了许多,“那份图纸还会再送来的,只要能在中途拦截,复刻一张,就能交差了。”

“那人呢?”

“到时候只能有劳那些看不惯我的那些仇家了。”袁授状似惋惜,还叹了一声。

顾晚晴想笑,但看到他身上包得像木乃伊似的,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从头到尾都没再提傅时秋,显然是怕她为难,宁可自己制造证据和犯人。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帐外传来“大帅”的呼声,片刻之后帐帘被人掀开,进来的人正是孙将军。

孙将军的神情依旧冷厉,看了眼床上的袁授,这才把目光移向顾晚晴。

早在听到动静的时候袁授就闭上了眼睛,顾晚晴自然不会去点破,替他轻轻盖上被子,这才站起身来迎向孙将军。

“有天医大人在,本帅就放心了。”孙将军说话时神情不变,态度冷酷,与镇北王当真十分相似,“责罚世子本帅也是听命行事,还望世子不要怪罪才好。”说罢他命人送上几瓶创药,“这是年前王爷所赐,转赠世子,希望世子早日痊愈。”

顾晚晴并没上去接那几瓶药,由人将药放至床头的小桌上,淡淡地道:“孙将军大公无私,对世子也毫不留情,可见治下定然极严,王爷和世子将来还要倚仗将军开疆扩土,又怎会怪责将军。”

不怪?那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人都是孙将军麾下的将士,对袁授用刑,轻了、重了,只消他一句话,可从袁授的伤势上看,显然施刑者丁点也未留情,也不知这孙将军就是这个正直的作派,还是他就是袁授口中的“看不惯的仇家”中的一员?不管是哪种,都很难使顾晚晴对他笑脸相向。

对于顾晚晴不冷不热又夹杂讽刺的的回答,孙将军看似并未在意,也不多说,拱了拱手后离开了营帐。临行前交代一句:“天医大人若想离开请尽快,营内实行霄禁,入夜后不可随意走动。”

目送他离开后,顾晚晴又坐到了床前,袁授也睁开了眼睛,“你早点回去吧,我没事了。”

“我今晚留下照顾你。”顾晚晴拿起孙将军送来的药瓶,打开瓶塞闻了闻,应是不次于千珍散的好药,但她一直怀疑这个不讲情面的孙将军是袁授的敌人,连带着也就怀疑这药里是不是另有玄机,就算没有,孙将军说这药是“年前所赐”,现在又是年底了,都一年多了,早过期了吧?

看顾晚晴把那几个药瓶堆到角落去,袁授奇道:“怎么了?这药不好?”而后听顾晚晴说出自己的顾虑,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又一个没动好牵扯到后背的伤,龇牙咧嘴地吸了半天凉气。

顾晚晴连忙又以异能相医,可运转半天帮助极微,抬手一看,自己手心的红痣颜色竟又黯淡下来,变成了淡淡的豆沙色。

这一情形在顾晚晴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出现过,只不过那时她还没有发现自己身负异能,现在怎么?她的异能又用过头了吗?顾晚晴的心突地跳快了两拍,如果……如果在异能将竭时继续使用,再现顾还珠医治老太太时的能力枯竭,那么……她能回到现代去吗?

这个想法,在顾晚晴脑中只是闪了一瞬,而后便被她抛至脑后。就算能回去,又怎么样?她不想回去了,尤其是现在。

“没事吧?”

许是因为她的怔忡,袁授脸上也现出几分忧虑,顾晚晴连忙摇头,又惋惜地摊开手掌,“看来暂时帮不到你了,得缓两天。”

“我都说没事了。”袁授死撑,而后将话题引向别处,“孙将军和我没什么恩怨,他这举动,应该是父王授意的。”

顾晚晴猛一皱眉,“是王爷让他往死了打你?”

袁授又笑,“我还没死呢不是吗?遗失图纸一事若在往常,是绝不会让这么多人知道消息的,以免动摇军心。不过现下情况特殊,我们在这里至少还要驻守三月,决战应在春天进行,所以不必在此时就将士气鼓足,不过时日一久,守军或许会有松懈,所以父王让孙将军当着众多将士严惩于我……”

“杀鸡儆猴?”顾晚晴可算是有点明白了。

“差不多吧,不过我这只鸡是只有身份的鸡,连我都敢杀,别人就更别说了。”

有身份的鸡……顾晚晴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那也不能下手那么狠啊”想到他昏迷不醒的样子顾晚晴就忍不住心疼,“下次绑他儿子来当鸡,看他舍不舍得下死手打”

“他只有两个女儿。”袁授含笑地望着她,“父王也有意让我娶一个回来,加强他的归属感。”

顾晚晴呶了呶嘴,没吱声。

若在以往,这事她也就是听听,然后觉得,这正常啊,镇北王就是一个要利用一切资源的阴险BOSS啊,他不这么做倒奇怪了。可现在,她觉得一阵阵地发堵,刚才差点冲口而出……怎么全往自个儿子这堆啊,那老混球自己怎么不娶啊

气闷,这感觉挺新鲜,因为她一直身体健康,想不健康都不成。

“怎么不说话了?”

在腹诽刘思玉。这话当然也不能说,所以顾晚晴是在心里回答的。她的目标转眼已经从孙将军的女儿转移到刘思玉头上去了,人家说怎样就怎样,说嫁谁就嫁谁,有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啊?千金小姐不是最讨厌这种强强联姻的吗?逃婚去啊

哎?这倒提醒了顾晚晴,要不要帮帮她呢?从她肯冒险帮傅时秋看,她……靠想到这里顾晚晴惊出一身冷汗。

她差点忘了,这事全是由刘思玉帮了傅时秋而起啊后来她把傅时秋藏起来刘思玉是全都知情的,现在图纸失窃,只要脑子正常应该都想得到与傅时秋有关,那那那……

要是刘思玉哪天不小心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到时候成了全世界皆知的秘密,大家就都知道丢图纸的那段时间有个敌人潜伏在营地里,行窃人也自然会指向傅时秋,到时候,袁授就算交了人上去,也会引来猜疑,甚至会成为那些看不惯他的仇家攻击他的把柄

顾晚晴一身冷汗后立马把这事告诉了袁授,让他知道知情人又多了一个,虽然刘思玉不会蠢得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但就怕万一,得提防啊

袁授听完后神情果然严?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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