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江得了儿子,一下还得了两个,整天都是合不拢嘴,本来就是个爽利的人,只是没有一儿半女的憋屈了这么些年的,现在似乎倒是什么都完满了,虽然大寒小寒来得太迟,但毕竟的还是盼到了。
大寒小寒还这么小,李得江已经在筹谋着建瓦房的事情了,说是自己毕生的两大件事情算是完成了,但凭的建了房子以后给这两个小子娶上媳妇,也就好了。
田禾还没有收割,谷雨已经开始想破了头皮,自己家里的生意只是出租这些脱粒机,也有些太过单调,虽然能够赚一些钱,只是改善生活不能改变生活。
而生活在这庄子里,庄稼是庄家人的命根子,从庄稼上赚点钱还好,别的似乎也没有门路,但是谷雨也知道,要让一家人搬到镇子上或者城里也根本不可能,因为惊蛰的事情,要是可以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回来。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谷雨狠狠的念了一遍这句话接着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后山的野林子,自从从葫芦沟回来之后,她就根本的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一天会再去,而水边,似乎根本就没有能够赚钱的东西,除了水还是水,周围都有,自己庄子里的并没有特别……
做熟不做生,对于那些自己不熟悉的东西,谷雨还不想那么快的去尝试,一来是还没有到那一步,二来她不能冒险,置一家人于不顾,好不容易这才开始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不能回到解放前才是。
刚刚进到房间,谷雨数数自己家的银两,一张银票已经给王氏藏着,以备家里急需的时候能够用得上,剩下的她留着,太大的事情或许做不了,但是建个瓦房做生意的本钱还是有的,只是目前而言还没有想到有什么门路而已。
正在谷雨快要想破了头皮的时候,门外传来陈氏尖利的嗓音。
可是不知道她来看小寒大寒呢还是干什么。
也不管陈氏究竟的如何大声的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搭腔,许氏还抱着把小寒大寒也叫进屋子里。
惟独夏至没心没肺的,一见陈氏就笑呵呵的道:“四婶”
陈氏脸色有些讪讪的,之前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秘方,说是吃那小孩子吃剩下的东西就容易怀上,倒是给夏至他们一些东西吃,剩下的自然都进了她的嘴巴,本来大家都还以为她是好意,也就没有多注意,哪知道有一回蒸了芋头,夏至他们吃了一点点的就吃不下去,她却趁着三个孩子单单的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端着过去硬是要他们吃,闹得小寒都哭了起来。还是惊蛰跑到院子里把她斥走的,自从那一出之后,她也不知道多久不好意思上门,过了好一阵的才淡忘,但是小寒大寒对这个四婶却是有些害怕。
这一回又这么咧咧的来,谷雨有些不喜,反正觉得就不是什么好事。
正文 第九章 拐弯抹角为哪般?
第九章 拐弯抹角为哪般?
夏至倒是个不知死活的,嬉笑着还敢往陈氏身边凑过去,也不知道是之前吃过陈氏给的东西还是咋的。
大寒小寒本来就跟着夏至,此时也挣脱许氏的怀抱,过去嬉闹,也亏得有几个小子在这笑闹着的,要不然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点人声怪是不舒服。
小满却保持着警惕的心思,一把就把夏至捞过来,“四婶,你过来做啥呢?”
陈氏嗔了她一句,“怎么的,没事也就不兴过来串串门子的。”
许秦氏还是气陈氏给小寒吃芋头的事情,张口便道:“串门子倒是成,只是那芋头是个好东西咱们没那个命也吃不下。”
陈氏赶紧的转移话题,“三嫂,三哥呢?”
王氏还没有张口,小满就道:“真是稀罕,四婶,你找我爹做啥呢,什么事情跟我娘说不也是一样不是。”
陈氏急急的说了一句,“小满你这回可是不懂,这个可是大事,关系到……咳咳。”
说了半句陈氏便顿住了,意在让大家着急问她,她便就顺水推舟的打开话匣子,可是也没有人问,各个人都是淡淡的表情。陈氏有些无奈,只好自导自演一般的在那说,“二嫂三嫂,人家都说长嫂如母,你们都是做嫂子的,得河年纪小,也算是你们看着大的才是,我也是一时间的着急想着要一儿半女的,二嫂你是过来人,不是不知道我这心焦焦的多难受。”
这事情是许氏的软肋,再说陈氏说这话的时候也确实是可怜的,她就接过话头,“再焦急也不能顾不得孩子不是,幸亏的小寒倒是没事,要是咽着什么的可怎么是好?芋头那东西最是噎人。”
陈氏见许氏接了自己的话,欢喜的应下,“我这也是一时的糊涂,再没有下回了。”
说完陈氏又积极的回去要拿什么娘家送来的点心给大家吃,从头至尾的也没有说一句半句别的,说到底都是一家子,虽然已经分了家的。没有半日,陈氏便又跟这头的熟络起来。
两日之后,又是一个午后,陈氏这回的又独自过来,恰巧许秦氏去了镇子上,单单的剩下许氏王氏文氏带着几个孩子在家里。
陈氏独自的说了一通有的没的,接着便有些个眼泪汪汪的开始叫穷,“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得河没有两个哥哥本事,这分了家的我们两口子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赚了多大的便宜,又不拖家带口的,谁知道我们过日子的难处。”
许氏笑着摇摇头,“倒是也没有什么难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以前可是更穷不是。”
陈氏又有些顺着许氏的话头,“可不是,我也知道这个,心里也满足的很,想着当初三嫂他们一家子回来的时候,家里硬是连个屋子都腾不出来的,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嘛,所以跟得河也就下了狠心,凭着咱们两死力的做上几年,等有了娃儿也能养得活的。”
都以为她是随口的说话,王氏自然的又是劝慰两句。
哪知道陈氏似乎要一吐为快,“可是地里刨食儿一点奔头都没有,勉勉强强的吃饱罢了,一点子闲钱都存不下,也不怕跟你们说的,上回就是买盐的钱都掏不出来,去大嫂那结了一小碗还被她说了不下五六回的,要是有一点子办法,何苦的要受这样的气。大嫂的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二嫂当初哪里用得着那么难过,现在倒是轮到我了。她倒是好,一大家子人帮着养大了她那几个娃儿,以后就是松快的日子了,幸亏的我们分家了,要不然岂不是还养着别人的娃儿?我还听娘说了,这三嫂一家子被赶出来,多半的也是大嫂……”
王氏听到这里很是不喜,虽然说当初真的倒是没有什么地方落脚,自己呆在家里想想也怪委屈,只是由陈氏说出来怎么的心里也是不得劲,“你快不要这么说,传出去多不好听,没准的人家还以为我们家里不满的,这过日子磕磕碰碰的难免,我们自己传这些闲话可是最没趣了,再说这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时候挖出来说更是没有说头。”
陈氏脸色一瞬间有点干,接着又朗声笑了起来,“我这不就是呆在家里说说,出去谁说这个不是。”
许氏提醒她,“怎么的会连没钱买盐呢,得河平日里不就是去给人扛活吗?”
陈氏仿佛就是等许氏说这句话一般,一听完就借机的擦眼角,“这时候也再不瞒着你们,得河上回的给隔壁村的一户人家建房子,撑着自己年纪轻,给人家屋子上大梁,哪知道闪到了腰骨,这……”
小满在低头绣花,本来是一声不吭的,此时却突然间的冒出一句,“四婶,怎么的不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吗,你上回才说过的。”
小荷也吃吃笑道:“我也记得是那样。”刚说完就被文氏拍了一巴掌,“就你话多。”
陈氏幽幽的叹气,“可不就是这么久了嘛,本来还想着忍着的,没想到现在越发的不好了,晚上睡着睡着就疼的满头大汗的,现在家里连一点子钱都没有,平白的只能自己熬着,这还不知道怎么办的。”
大家俱都是沉默不语。
许氏最是见不得人这般,“有啥要帮忙的也只管说,反正都是一家子,不要这么兜着转着的。”
陈氏破涕为笑,“嫂子真是爽利人,我嫁过来的时候娘就说,不要看家里不是什么太好的,单单的就是这一家子和和乐乐的就难得,要不然的我一过来你们就给我让着那瓦房住的,我倒是怪不好意思,这……”
谷雨在那瞬间的石化,要不是当初没有瓦房她不肯过门的,闹得那么大的动静,这个时候反而的又说大家伙的让着她,况且刚才还说大伯母的坏话这个时候又说人家让着,这扭曲事实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于是乎,她刚刚升起来的一点怜悯的小火苗也瞬间的被陈氏的话语生生的浇灭了。
陈氏似乎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真正的来意也才说了出来,“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两个人都是舍得吃苦的,只是这接着马上就收割庄稼,之后还要插秧啥的,得河的腰骨怕是什么都做不了,我一个人也一点法子都没有。”
许氏刚才既然已经开口了,此时便也没有打算不理,“既然这样,也是容易的,到时候过咱们这边抬一台脱粒机过去,你那也不过是三四亩的水田,割起来也不难的不是,终归的有办法。”
陈氏抽泣着谢过,“二嫂想的真是周全,这个倒不是最难的,等庄稼收割之后那边还要犁田,本来都是咱们自己挖的,这回我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挖完那么多啊,要是不及时的下种,晚稻没有收成,明年吃饭都成了问题。”
许氏叹了一口气,倒是也难为住了,“这个本来也不是什么事的,只是那个时候都在忙着出租脱粒机的事情,家里的田地都顾不上,恨不得的多请上两个人,又怕人家说我们家里摆派头,这家里还穷呼呼的就要请长工。”
陈氏马上的又是表示同意这话,“谁说不是呢,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这张口的也实在是难。”
许氏像是下定了决心,“得河是个肯干的,好好养着才是,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这样,到时候收割犁田的时候,我们就帮你请上几天人工的,本来按理我们应该去帮忙,实在是抽不出空子,人工的钱一天十五文,我们出,我琢磨着请上两个劳力,五六天的也就差不多了。”
许氏这么说,王氏也自然的答应,“是啊,她四婶,日子总是人过出来的,甭愁,到时候那请人工的钱我们也出个一半的,再说得河身子骨不好,请人也没有什么人闲话的,她二伯母这话在理。”
陈氏使劲的摆手,“这个可是使不得使不得的,要是传出去,让哥哥们帮着请人干活,我们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再退一万步的说,万一到了晚稻的时候得河的身子骨还是没有好利索的,那不是还要麻烦你们,到时候我可是再也不敢说的,这回还是偷偷的瞒着他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伙的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办。
谷雨就是不张嘴,刚才她看陈氏那么拒绝似乎也不是作假,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也不着急,反正陈氏总是会说出来的,自己只管看着便是。
小满见如此,“还不如等我爹跟二伯回来再说嘛,反正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法子,离收割还有好一阵的,用不着那么着急。”
陈氏一拍大腿,“我倒是有个法子。”说了这半句又是顿住,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大家都让她快说。
陈氏得了话,这才道,“得河也并不是就不能动的,家里的活还是勉强可以做,只是要是挖田什么的下苦力的就难,你们也帮不了什么多少次,日子不还是自己过的,我就厚着脸皮的张这一次嘴,索性的二嫂三嫂你们脱粒机也赚了不少的银子,要不然的就借我们一点,让我们买一头牛,到时候也不用你们帮忙,我们那边自己也可以应付,以后好过一点再还给你们。”
正文 第十章 昭然若现
第十章 昭然若现
陈氏借钱的口一张,便有些停不下来,“我想过很多回,也只有这个法子好的,二嫂三嫂你们要是可怜我们快要过不下去了,就借点银子给咱们,日后自然的不会忘记你们的这份恩情。”
许氏跟王氏对望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许氏试探着问,“买一头牛,要多少银子呢?”
陈氏脸上放着光,刚才的可怜无奈荡然无存,此时反倒是以为有了希望,巧舌如簧似乎极力的要说服她们,“这也用不着多少银子的,反正买上牛得河以后也用不着去别的庄子里给人家做活了,趁着农忙的时候去给地主家里犁地,或者架上车的去帮着人家拉东西,少不得的还请三哥给咱打一辆牛车,三哥的手艺是好的,赚了银子也好还给你们不是。我听我爹说,这牲口可是有讲究,要是买到那不好的就坑了一家子的,还不如买个好的,也不多,就是八两银子,再加上得河的腰骨要去医,索性的就一次的借了去,十两银子就够了的。”
王氏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试探着问,“十两银子?”
陈氏还以为自己借的不够多的,“要是三嫂还有闲钱的,也可以再多借一点我们花花,反正谷雨能干这呢,听外头的人说了,你们的脱粒机运出去,一天就有二两银子的,况且我们也不是不还不是,等以后过得去了……”
小满有些恼怒,“四婶,你没有看见吗?我跟我娘一整天的绣着这些劳什子,每个人一天还不是赚那么几文钱的,这一张口就十两银子,我们家里又不是开钱庄的,再说你还有大瓦房的住着,你看我们家里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要是真有十两银子,我们还不会自己建房子住吗?”
陈氏认真的跟小满算数,“怎么会没有,一台脱粒机的一天五十文,你们那么多的就是至少一天一两,早稻晚稻的加起来至少的也有个四五十两,凭着你们三四户的分也有个十几两银子。况且你跟你母亲这绣的活计也能卖个好价钱,一年下来也有至少五两银子,庄户人家的过日子一年到头的一两二两的就足够的,这两三年下来你们至少也有二百多两了,我也就是借你们一户五两的,算不得啥吧,也就是等于在那牛的身上拔下一根毛”
小满本来对那边的人就心里有芥蒂,从回家到现在她心里一直的就有一根刺,再说了当初家里穷的时候怎么的不上门,现在倒是来借钱来了,她恨不得的就拎着一根棍子赶出去,却是生生忍住了,“四婶你给我们当家呢?我哥哥上私塾的不是钱,谷雨到镇上的不是钱,我跟我娘绣这些东西以后还不知道卖不卖得出去的,再说了住在二叔公家里难不成的就一点钱不出?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吃吃喝喝的用不着钱,四婶问我借,我倒是想着问你借呢”
陈氏啧啧直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的嘴刁着呢,四婶这不是跟你母亲她们商量嘛,你们家可不是你当家,自然的不知道的。”
王氏此时不得不说,“要说我们家里可是谷雨当家的,家里有多少银子自然的清清楚楚,你要是要借一百文两百文的倒是勉强的能够凑得出来,要是多的就再也没有,惊蛰也这么大了,上门说媒的人你不是没有看见,我这个当娘的心里亏得慌呢,连个屋子都没有,怎么的就能成亲不是……”
这话一出,就见惊蛰跟安锦轩笑嘻嘻的进门,两个人都是刚刚听到那后半句话。安锦轩抿着嘴在一边直乐,夏至扑过去要他抱着。
惊蛰倒是有些愣住,以为又是有人来说亲,“娘,什么成亲不成亲的,不是说好了不答应的么。”
小荷赶紧的跟他解释,“惊蛰哥,你弄错了,不是成亲,陈婶子说要借你们家五两银子买牛呢。谷雨娘说还没有银子建瓦房的给你成亲用的。”
本来就是通透之人,两句话一说,惊蛰跟安锦轩便都明白过来。
陈氏又在那叫穷,“这要不是逼到了绝路上面,我也不能张口的,要不然你们一边的借我四两银子,我再去娘家那头凑上一点,要不是得河上回的去扛活计,扭到了腰骨,也自然的不用费这么多的事情,我也只是厚着脸皮的来问,要不是一家子,我哪里敢说的。”
说来说去还是用李得河的伤势博取大家的同情,许氏还是摇摇头,“这几两银子可是拿不出来呢。”
陈氏还在那里努力,惊蛰却温润笑道,“四婶,怎么的四叔的腰骨扭伤了?这可是大事情,耽搁不得的才是。”
陈氏一拍巴掌,以为自己找到了理解的人,“惊蛰一看就是念过书的,说出来的话就不一般,可不就是这样,只是我们不想耽搁倒是没有别的办法,早稻快要收割了,之后还要犁田耙田插秧,没有一样不是重活,你四叔哪里做的了的,刚才你母亲他们还说给我们家里请人做,我倒是也不能领这么个情。那病可是没有一个准头的,要是几年不好的还不拖累死你们,我就想着重活计做不了,轻一点的就没有什么问题,有一头牛就再好不过了,两边都方便。”
安锦轩却突然间就冷下脸来,毫无预兆的,“这个可不能这么说,瞧泉叔一家子也就泉叔一个人干活的,王婶子跟小满虽然绣了点东西,可是一年到头不知道要帮别人做多少衣裳什么的,你那边也没少麻烦她们吧?她们哪里有多少工夫绣花赚钱,我也不说那么多,谷雨家里到现在还欠着二叔公的银子呢,当初搬出来的时候欠下的,那时候谷雨他们吃上顿没有下顿的,这些脱粒机的皮绳子也全部都是我的,钱也没有给,再说这运出去还不是会整天坏这里那里的,赚那两文辛苦钱,王婶,我也不怕丑话说在这,要是有银子借出去,可是要先还了我们那旧账。”
谷雨听得有些噗嗤噗嗤乐,也上赶着道:“锦轩哥,你放心吧,我们还欠着你五两另三百五十二文的,我都记着呢。”
王氏便不开口说话,虽然知道这谷雨跟安锦轩在扯谎,只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应付陈氏。
陈氏的脸色就极度的不好看了,气喘得也有些急,眼泪都要流了出来,“我真是命苦的,得河也真是命苦,本来还以为是小儿子,大家都疼着宠着的,实在不行的,也只好用身子去挨了,反正死不了也能活一天。”
惊蛰却还是那般从容,他想的倒是多一些,不能让这个四婶出门去闲话,又要堵住她的嘴的,只是道,“四婶,没有说的那些丧气话,放心,四叔不会有事的。”
“大侄子,你家里头也就是你清楚一些,我这要不是你们四叔得了这个病,凭着我们两口子又吃苦又死受的,怎么的也用不着到了这个地步,人一旦有了病,就什么都做不了……”
安锦轩低低说一声,“当初不知道是谁不肯下地。”
陈氏仍旧的在那要落泪,弄得许氏张张嘴的就要答应什么。
惊蛰一急,“四婶,我有法子”
陈氏摇摇头,“你能有什么法子,你们家又不是你当家的。”
惊蛰又是一笑,把谷雨拉过来,“四婶你不是刚才说了,要是四叔身子好了就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我也觉得就是这个办法最好,你忘记了咱们家里谷雨?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