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小妹你觉得怎样了?”温清温柔问道。 秋读阁
“好多了。”她晃晃两只杵状的手。
“王爷走了?”温清突然道。
“什么?!”她一惊。
“我都看见了。”她笑吟吟。
“看见了?”辛远远低语。
到底是什么时候看见的呢。
“刚才皇上过来,我就跟皇上说一道过来看看你的伤势,没想到,王爷居然在这里”
“皇上?!我怎么没有听见通传呢?”她不能置信。
“是皇上吩咐不要通传的。”温清柔柔笑道。
“那你们就站在外面看着?”她看着温清。
“那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好意思进来呢?”温清捏捏她的脸蛋,“没想到,小妹居然这么有福气。”
“说什么呢。姐!”她不安说道。
“这有什么害羞的,如果你跟王爷真的有意,那才真是金玉良缘呢。”温清在她对面缓缓坐下。
“不是,真不是,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辛远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和北堂澈之间是否算的上很暧昧呢。
北堂澈,你这只猪头,害死我了。
“小妹?”温清见她不言不语,还以为她难为情,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如直接请皇上为你们赐婚好了。”她热切说道。
“哈?!”辛远远震住了,“姐!你别开玩笑了,真的,我和北堂澈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真的?”温清看到她认真地神色,不禁有些迟疑。
“是啊,姐,我和他是那种特别熟的朋友,就是在一块玩特别开心的那种,不是你说的什么男女情意啊!”她用力申明。
“小妹啊,”温清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人有很多时候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的。”
辛远远一滞,静静不语。
窗外的蔷薇盛放,一朵一朵,洁白芳香,在风中,绚烂之极。
[正文:第二十四章 师兄的召唤!迷离的夜]
辛远远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几日之后,便拆了纱布,自由活动了,北堂澈戏谑她这就是霹雳小猪顽强的生命力,遭受了辛远远狂风暴雨般的袭击报复。
早上她起的有些晚,温清也是纵容她的。
“好饿啊!好饿啊!”她捧着胃进了正厅。一眼看到桌子上面摆的一碟玫瑰糕。
“看着很美味的样子啊!”她食指大动,迅速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温清去了哪里,屋子里空荡荡的。
吃了一块,再吃一块。她舔舔嘴唇,最后一块。
坏了,没给姐姐留点。
“小妹!!”突然听到温清喊道,辛远远的手抖了一下。
“姐姐啊!吓死我了!”她笑嘻嘻。
“你吃的什么啊?”温清面色古怪。
“就是放在桌子上的糕点啊。”她谄笑着,“姐姐啊,你看,我一下子都给吃完了,主要是我太饿了—”
温清的额头上渗出汗珠。
“小妹,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啊?”她紧张的握住辛远远的手臂。
“怎么了?!姐!”她奇怪道。
“这糕点是早上芷妃那边送过来的,我都没敢吃呢,你怎么—”她满脸担忧。
“啊?”辛远远后背顿时冰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迅速奔了出去,不住呕吐起来。
“小含子,快去请太医!!”温清急了。
“不用,不用!”辛远远回过劲来,朝他们摆摆手。
“怎样了?”温清扶起她,焦急问道。
辛远远漱了口,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面,深深呼吸。
“吓我一跳,我还想这下子完蛋了!!”她捏捏自己的脸。
“没事吗?”温清不太放心的盯着她。
“没事的,别忘了我对毒药是有那么一些了解的,要是中了毒,我自己还能感觉不出来吗?”她宽释道。
“我还是有些担心。”温清道。
“哈,真的没事,刚才一听是芷妃送来的,我就紧张的不得了,其实就算真有毒,无非也就是什么堕胎小产药什么的,嘻嘻,对我又没有什么用。“她笑道。
“你啊,又瞎说了。”温清拍拍她的手,嗔怪道。
连续几日无事,看来是虚惊一场。
深夜,寂静无息,凉风过境,月华幽蓝。
“远远,远远—“有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呼唤。
“师兄?!”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远远—”那么轻柔的呼唤,仿佛呢喃。
辛远远心里一阵激动,难道是师兄回来了?!她赤着脚跑出门去。
可是哪里有师兄的影子呢?
远远—远远
她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可是却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她转来转去,依然是无所发现。
“师兄!!你在哪里啊?”她压低声音焦灼喊道。
远远
这次她听清楚了,那声音就在东方。宛若林间的清风缭绕,若隐若现。
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移步奔了过去。
月光下她穿着白色睡裙奔跑的姿势就像是一只精灵,风拂起她的长发,有清香的花瓣漂落到她的身边。
近了,近了,近了,她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
她的师兄,就站在她的前面,背对她站着,静默如同一颗挺拔的树。
“师兄!!”她开心的喊道,快速跑了过去。
可是师兄却没有回头,他的背影,在月华之下闪耀着幽蓝的光雾,似乎在慢慢消失。
“师兄!!”她不能接受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转瞬之间,手腕却被紧紧扣住。
“谁啊!!”她愤怒回头。
“北堂澈!!”她不可置信的叫出声,“你干什么啊你!!你放开我!”
北堂澈的眼眸却闪出沉峻的冷光,仍然不放手。
“你!你这只猪!你搞什么啊,我师兄在那里啊!”她火了。
“你不能去。”他很坚定。
“你,你!!”辛远远转头看向师兄,只见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师兄!你别走啊!师兄!”她大急,死命挣脱北堂澈的钳制。
可是没用,他的手很有力,她无法挣脱。心里一阵焦灼悲愤,她狠狠的向着他的手咬了下去。
北堂澈皱眉,仍然不松手。
师兄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迷雾之中。
“师兄!!”她的眼泪涌了出来,心仿佛置于澎湃的风暴海浪之中,又仿佛置于空寂虚无的荒原。她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好长好长的梦境啊,辛远远只觉得浑身沉重,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人语,走动声,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不知道多久,她慢慢清醒了。费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明黄的帐幔。
这是哪里?她缓缓坐了起来,揉着脑袋,心里一片迷茫。
从床上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包扎了厚厚的纱布。定下心来,便可以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发生了什么事?她皱起眉毛,脑海里面似乎有了记忆。
师兄?!她的眼神定住了。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大惊,这个,这个声音,分明是
绕过紫檀木山水屏风,她一眼就看到靠在龙塌上面看书的北堂胤。他未戴金冠,未着龙袍,墨黑乌发随意束起,一袭银灰色宽松锦衣让他分外闲适,俊逸。
明明灭灭的烛光之下,他似乎不像那个皇帝了。
“没有听到朕的话?”他未抬头,视线停留在书页之上。
“哦!!”辛远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有些紧张,“皇—皇上!!”
“坐。”他随手一指。
哈?辛远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坐?我坐哪啊?这里根本没有额外的椅子。
她脑袋转了一圈,调皮一笑,席地坐下。
北堂胤抬起了头。略带惊讶的看着她。
“皇上您说让温悦坐的啊,可是这里又没有别的椅子,温悦总不能坐在您那边吧。”她温顺说道。
北堂胤定定看了她几秒,眼神变幻莫测。她顿觉手足无措起来。
“很好。”他淡淡一笑。居然很是好看。
“你有很多疑问吧?”他斜斜一靠。
“是的,皇上。”她小心翼翼答道。
“你中了幻月之毒。”他缓缓道。
幻月?她猛地一震。
以前听师父讲过幻月乃是天下独一无二,至奇至阴的剧毒,无形无色,所以难以发觉。而且它发作缓慢,往往是在数日之后才能暴发。幻月,顾名思义,能够致使中毒之人产生各种幻像,死于非命,难以防备。
辛远远并不知道,她当时见到师兄的地方,其实正是宫中最高的季经楼顶层。只要她跨出一步,必定粉身碎骨。
医人者难自医,辛远远一向自诩对毒药知之甚深,却深深的栽在这上面。
“谢皇上救命之恩!!”她由坐姿改为跪姿,以额叩地,诚心诚意说道。
“看来你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他说道。
“是的,皇上,温悦觉得已经无碍了。”她垂着头答道。
“怎么突然这么规矩了?”北堂胤有些奇怪。有些不习惯。
“皇上您是至高无上的,温悦怎么能够造次呢。”她恭谨回答。
“起来说话吧。”他沉声道。
“温悦不敢。”她仍然没有起身。
“一边说着不敢,一边逆旨,温悦,你的胆子一直就不小啊。”他有些冷。
“皇上!”她可怜兮兮道,“温悦真的不敢,温悦做了对皇上不敬的事情—”
“哦?”他扬起眉毛。
“您的手—”她颤颤巍巍的说道。
她记起来了。从北堂胤说出她中毒之后,她就明白了,自己所看到的师兄,完全是幻象。她当时误以为的北堂澈,应该是北堂胤才对。
那么,她狠狠咬下的那一口,应该就是皇上大人的手了。
她的心,从那一刻起就开始紧张不安了,别说起身了,就是说话她都有些不流利了。
她的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耳边却传来北堂胤低低的笑声。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暴发之前的反常吗?她更加惨淡了。
北堂胤看着手上的伤口,现在依然渗出淡淡的血珠。很奇特的感觉。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印痕,有些恍惚。
没有让太医包扎处理。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辛远远忍受着这难受的沉默,手心有些冷汗了。
“算了。“淡淡的一句。
她睁大眼睛。
“下去休息吧。“他扬扬手。
哈?休息。去哪里休息?这里又是哪里?不知道温清知不知道她的事情。
“难道听不见朕的话?”他的眼神很有气势。
“不是,不是,皇上—”她紧张的结巴起来,“温悦这就回静华殿。”她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
“谁准你回静华殿?!”一声冷喝。
“啊?”她呆呆。
北堂胤看着她傻傻的表情,合上书本,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强大的气场让她有些心虚。
“那边。”他伸手指着自己的床。正是刚才辛远远躺过的地方。
“哦。是!是!”她点头如捣蒜。迅速奔了过去。
“不知道姐姐怎样了?”她有些担心,自言自语道。
“朕已经安排了。”他道,“安静。”
辛远远马上闭嘴,乖乖缩进被窝里面。
偷偷瞄着外面,看到的是北堂胤的侧颜。
小样的,确实是帅哥啊,就是拽了点,心肠还是蛮好的。
这芷妃还真够狠的啊,居然用幻月来害人。是不是得把这事告诉皇上大人呢。
一想到刚才北堂胤说的安静,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意念流转之间,迷迷糊糊睡着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 恩怨分明寂静的决心]
一夜无梦,相当沉静。
辛远远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满室都是明晃晃的阳光。她撑起身子,四处瞧了瞧。
“您醒了!!”清脆恭顺的声音。吓她一跳。
抬头一看,只见床前站着两个宫女,神情柔婉。
不是吧,难道就这么站着看我睡觉吗?辛远远顿觉得不自在起来。
“姑娘,让奴婢服侍您起床吧。”其中一个说道。
“哈?不用···不用了。”她摸摸自己的脑袋。
“姑娘,奴婢做错了什么吗?这是皇上的吩咐。”她有些迟疑。
“没有啊。”辛远远不解,忽然明白了,“我一向不习惯别人伺候的,我自己来就行了,放心!我绝对不会跟皇上打小报告的。”她冲两人笑道。
两人现出错愕的表情,很快恢复常态。
“你们叫什么名字?”她问。
“奴婢叫做虹影。”
“奴婢叫做虹素。”
双胞吗?连长相都有些相似。她心里暗道。
“那个,虹影虹素,衣服我自己穿就好了,过会你们帮我梳个头发吧,谢谢咯。”她展颜。
虹影虹素对视一眼,双双笑道:“是,姑娘。”
梳洗完毕,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发髻。
“你们俩的手太巧了。”她啧啧赞叹。这头发到了自己手里,一般是朝着鸟巢的方向发展的。
“姑娘您谬赞了。”两人齐声说道。
真是职业啊,她有些惊奇的看着她们。这皇帝身边的侍从水准就是不俗。
“我现在能回静华殿吗?”因为起床就没有见到姐夫大人,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打算。
“姑娘,奴婢这就送您回去。”虹影答道。
有虹影的带路,辛远远很容易便回到了静华殿。刚刚通报完毕,就看见温清急急冲了出来。
“小妹!!”她激动的拉住她的手,“你还好吧?”
“奴婢给娘娘请安。”虹影谦恭说道,“姑娘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有劳虹影了。”温清醇和笑道。
“没什么事,奴婢就告退了。”虹影施礼退了出去。
“让我看看你。昨晚上陈公公过来讲明了你的情况,我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温清牵着她的手回到正厅坐下,“所幸是皇上救了你,我才稍稍放心。”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芷妃居然这么阴险,居然真的下毒。”她愤愤道。
“都是姐姐不好,本来她是要针对我的。”温清泪光盈盈。
“姐!”辛远远道,“说什么见外的话!我们是姐妹啊。那个芷妃实在是太可恶了,皇上会不会处置她?”
“应该不会。”温清缓缓摇头。
“不会?!”她睁大眼睛。
“这种事情在宫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巫蛊毒药是宫中乐此不疲的手段,皇上他也不能杜绝这种事情。况且这次我们无凭无据,根本没有办法指证芷妃。”温清叹息道。
怪不得宫斗长盛不衰,没有制裁,何来恐惧!辛远远一阵沮丧。
“别难过了,小妹你这次吉人天相,姐姐就很开心了。现在我的身子也好起来了,你就尽快出宫吧,我实在不想让你再呆在这个是非之地了。“温清诚挚说道。
“姐!”突然听到温清说这样的话,她有些惊讶。
“可是,我现在很不放心你啊。”她叫道。
“我都已经很习惯了,你不用担心的。”温清柔柔一笑,摸摸她的脸蛋。
“习惯什么啊!!”她有些动容,“我总不能看着芷妃那样的人在你身边虎视眈眈的,那太委屈你了。”
“小妹!!”温清掉下眼泪,“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满足了。但是这里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我会在近日向皇上禀报你出宫的事情。”
辛远远握着她的手,沉思不语。
“姐!”她抬起头来,目光沉毅,“我会出宫,但是我必须先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温清一惊。
“我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放过芷妃。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辛远远回到自己房间,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脚,静静的发呆。
“辛辛!”有客不请自来,不用说,是北堂澈。
“···”她发着呆。
霹雳小猪的大脸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场面突兀。
“干嘛?!”她瞪着他。
“谁让你不理我。”北堂澈笑眯眯。
“我在思考事情嘛。”她瞥了他一眼。
“思考怎么对付芷妃?”他扬起嘴角。
“哈?”她一震,抬眼正视他。
“辛辛的心思嘛,我一向都是抓的很准的。”他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