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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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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奇特光芒之下,渐渐复苏。 他伸出手指捏捏她的脸蛋:“为什么那么调皮?”

辛远远还说的起劲,突然感觉到北堂胤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面颊,抬眼一看,他的眼睛里闪烁一些莫可名状的东西。

“嘻嘻,今晚缀玉楼里肯定都是色迷迷的大老爷们,我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吗?”她不着痕迹的将身子一旋,脱离原来的位置。

“我看是掩耳盗铃吧。”北堂胤还未觉察她的小动作。

辛远远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好像是哈,那个样子估计一进去,全楼的人都得瞧我。”

“走吧,时候不早了。”他边说边向前走去。

辛远远吃惊的问:“去哪里啊?”北堂胤推辞了陆家的邀请,说是晚上有事情。但是这和她辛远远无关,况且她已经和他讲明白了,她必须得去缀玉楼的。

北堂胤看见她不甘愿的神情,轻笑:“去你想去的地方。”

“缀玉楼?!您也去?”真没想到北堂胤也好这一口。

“你不高兴?”思前想后还是不能放心,索性一同陪去。他不像北堂澈,或者说是曾经的北堂澈一样,一向对欢场没多少兴趣。

辛远远乐了:“那好啊,有您一同去,那多有安全感呢。我就给您做小厮好了,伺候您左右。不过您什么时候去排队买签的呢?”

北堂胤拿折扇敲敲她的脑袋:“我还需要那种东西吗?”

哈?口气真的挺大的,那我就看看到时候你怎么进的去,总不能把你的身份亮出来吧。她在心里闲闲的等着看好戏。

随北堂胤上了马车,辛远远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灯火夜景。宣城的民众对娱乐有着深刻透彻的见解,每到夜幕降临,城中那些醉生梦死之地便是明若白昼,人流涌动,热闹喧腾。轻歌曼舞,莺歌言语,一片流光溢彩。

马车驶进锦歌坊,一阵香浓的脂粉之气赫然扑进鼻息。北堂胤皱皱眉头。

切!装什么正经啊,你家后宫那些数不清的妃子们,难道不涂脂抹粉啊!辛远远瞧见他的表情,暗自嘲笑一声。不过这点她还真有点冤枉北堂胤了,皇宫大内,囤积着无数的奇珍异宝,就算是胭脂水粉也是名贵非常,普通百姓家哪能与之相提并论。宫中的妃嫔,逢迎皇帝的嗜好,惯用清淡的幽香,所以北堂胤那本来就很灵敏的鼻子在锦歌坊里遭遇了挑战。

北堂胤的鼻子发痒,头脑发晕。面色不佳。

“哎呀,您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对香气过敏了吧。这么脆弱的小身板啊。

辛远远取出一方锦帕,热心建议道:“要不您在口鼻上蒙上个帕子,就没那么明显的感觉了。”她便说着便拿锦帕在他面前晃晃。

好嘛,正好来个天仙配,苏瑶蒙着面纱,北堂胤蒙个锦帕,二人联手来一出忍者乱斗加西班牙斗牛舞。

她乐不可支,却没有忽略北堂胤向她投来的那北极寒冰一般的警告眼神。

“我这是说着玩的呢,别介意啊,不过这香气您慢慢就会适应了。”她赶紧谄笑,将帕子老老实实收起来。

北堂胤看着她那嬉皮笑脸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没想什么好事,一记眼刀过去,辛远远便马上安分了。

“公子,缀玉楼到了!”沈川恭声说道。

此时的缀玉楼,那简直算得上是宣城史上,或者是大宁史上的一道风景线。灯火辉煌,满院飘香。放眼望去,一片锦缎的海洋,霓虹七彩,目不暇接。除了当家花旦苏瑶之外,缀玉楼的姑娘们全体出动了,这么好的日子,非富即贵的主儿一堆一堆,遍地都是,可是平日难得的机会。身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暴发户,土财主等等,不管是长相清秀的,还是满脸横肉的,均做出附庸风雅风月无边的姿态,眼睛里面闪着浑浊暧昧的光,彼此心照不宣,笑得猥亵。

“哎呀呀!真是壮观呢!”辛远远啧啧叹道。别说是她,就是在宫中行走见多识广的沈川看到这等奢靡的场景,都觉得很是惊诧。对苏瑶这个人物多多少少有点好奇。

几个花团锦簇的姑娘一眼就看见了辛远远这一干人,立刻风摆杨柳的迎了上来,香风阵阵,辛远远只觉得面前一片姹紫嫣红,眼花缭乱。

“啊呀,姐姐们啊!”辛远远露出调皮的笑脸,向美女们抛着媚眼。

“公子!哎呀,真是好俊的公子呀!”几位美女腻笑着就要冲上来拉扯,还没等到近前,就见一堵城墙挡在前面。

“滚!”沈川面色乌黑,犹如罗刹。吓得几个美女一哆嗦。

“这位公子脾气好大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让彩烟来陪陪你吧!”一粉衣女子眼波流转,软语温存。

沈川丝毫不买账,意志坚定,瞪起眼睛,面露虎虎威势:“还不快滚!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几个女子半是惊惧半是迟疑的往后退了几步,来来回回扫视着辛远远和北堂胤,眼神里透着惋惜爱慕,在沈川的戒备和警告之下,还是知难而退了。

辛远远叹息一声:“哎!我还没展现一下我帅哥的魅力呢!”这个沈川真是有够勤快的。

“你帅哥的魅力?”北堂胤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辛远远自知说漏了嘴,这些在现世用惯的词语总是不假思索的溜出她的嘴边,她掩饰一笑,赶紧快步向前走去。

今天的桂姨,穿着一件孔雀蓝的华丽裙衫,头上插着牡丹花,站在门口招揽客人,春风满面,媚眼勾情,哎呀呀,真是风光无限,人老心不老啊!

她那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视着络绎不绝的客人,闪烁着贪婪的光,似乎在数着:一只肥羊,两只肥羊,三只,四只-

“咦?怎么是你?”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乔装的辛远远,眼光够毒。

“我怎么了?”辛远远扫了她一眼,为桂姨的妆扮震撼了。

“没有三色签,谁都不能进这缀玉楼。”桂姨对辛远远没有什么好感。

辛远远不急不忙的从袖中抽出那支紫签,在她面前晃晃,笑道:“你可得好好看清楚了,这紫签可是苏姐姐送给我的,你不信呢,尽管去问苏姐姐去!”

桂姨看着她的得意神情,心中一阵气恼,但是碍于场面,不便发作。挥挥手让她进去。

“这位公子!”她一转眼看见辛远远后面的北堂胤,眼前骤然闪亮了。

[正文:第五十九章 惊舞。大火]

桂姨看见北堂胤时,心中不禁咯噔一惊。俊俏的公子她见得也多了,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让她从心底觉得畏惧。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威仪,那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开始兴奋起来,如果能为缀玉楼招揽到有钱有势的贵人,对她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只是这公子面生,不晓得是何方神圣。

“这位公子仪表非凡真是人中之龙,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啊?”她堆起满脸的笑容,上前谄媚道。

北堂胤冷漠的扫了她一眼,眼中透出刀锋般的凛冽疏离,桂姨便生生的顿住了脚步,面上变得无比谦卑。

真是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看起来气势做足了,干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呢。辛远远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沈川走到桂姨面前,拿出一张银票在她面前晃了晃,桂姨的嘴巴不由的张大了,她立刻将银票抓过塞在怀里,眼睛因为激动而发红,手指因为兴奋而发抖。

“公子请里面坐!小红,带这两位公子到最好的位子坐。”她朝身后一个女子交待着。

嘿?真的不用三色签啊,果然钱能通神。

“我和他们是一起的。”辛远远不失时机的跳出来,指指自己。既然能坐最好的位子,她当然不能错过。

“你?!”桂姨狐疑的看看她。怎么这小姑娘还挺能搞事的。吹牛吧。

北堂胤笑笑,带着辛远远走了进去。留下桂姨在门口发呆。她才发觉这个丫头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自己对她的态度太草率了,她和那公子看起来很熟稔,那就不能随便得罪了。所谓关系套关系,一环扣一环,一点疏漏都不能出的。

进了缀玉楼的大厅,发现来客都已经按照次序井然有序的坐好了。紫签者位置最前,视角最佳,绯签次之,绿签再次。端着茶水糕点的丫头满场穿梭,像一只只蝴蝶飞来飞去,还有客人和旁边侍候的姑娘眉来眼去,笑语连连。大厅四周站了一圈黑衣黑裤的壮男,就是上午辛远远看见的那批人,此时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场内,随时准备揪出乱事者,如果再端把AK-47,堪比防暴警察了。

辛远远一行人在小红的引领下,在其他人羡慕的注视下,做到了全场最佳的座位上去。花梨的桌案上摆着精致茶点,紫砂壶里泡着上好的茶,香气袅袅,青花瓷的酒壶酒杯,相映成趣。果然是不一般的待遇。

辛远远落座之后四处扫视,期望在人堆里能看见熟悉的面孔,可是放眼望去,一片油光粉面的大头,并没有看见那个清新灿烂的笑容以及它的主人。

“他不会来的。”北堂胤斜斜的一靠,似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在找谁?”她不以为意。

“陆家今晚听戏,他怎么可能出得来。”北堂胤冷哼一声。

辛远远回过身来看着他:“哇!公子您好厉害啊,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她其实也猜到了陆远墨现在的情况,刚才也只是抱着随意的态度去寻找的。

旁边走来一人,在辛远远旁边那桌坐下。她直觉有人朝她微笑点头,反射性的转头去看,才发现,竟是熟人。

“原来是江老爷啊!您也来了!”她笑着说道。

江岳霖的目光越过辛远远投向她身边的北堂胤,面色一凛,心中顿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十分微妙,竟然让他一向淡定的心起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忽然间周围的空气起了变化,本来熙熙闹闹的大厅顷刻间寂静下来。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心跳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辛远远睁大了双眼,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清幽空灵的琴声奏起,意境静远,仿佛置身仙界,心旷神怡。月白色水袖悄然在空中散落,还未等到众人反应上来,只见一团如云轻纱飘渺而至,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轻纱,分明是身穿白衫面罩白纱的苏瑶以手缠绕锦帛,利用自己的轻盈身姿,从三楼高处旋舞而降,盈盈水袖,飘飘白衫,绽放成一朵优雅的莲花。正是翩若惊鸿,流风回雪。

众人的眼睛瞪成鸡蛋,嘴巴微张,神色呆滞,眼神之中却分明闪烁狂热的火焰。

“哇!没有想到苏姐姐还真的扮成散花天女了。真是太美了!”辛远远痴痴呆呆的喃喃自语。却听到身边一声响动,转眼一看,只见北堂胤直直的盯着场上的苏瑶,茶杯紧紧的捏在手中,神色复杂。

看吧,看吧,傻眼了吧,还搞得自己跟什么什么似的,一样不能免俗嘛。她暗地取笑他。

这时,苏瑶翩翩落地,水袖扬展如流云,优美的回旋之后,袅袅娜娜的向众人施了一礼。

众看客心潮澎湃,掌声雷动,不乏现世常见之口哨起哄,高声赞叹,场面火爆。苏瑶缓缓抬起头,向场内随意一扫,本来只是习惯性的一个动作,但是在今日,却非同一般了。

苏瑶的视线在扫到某处之时,突然凝固。本来如雨中新荷般亭亭玉立的身形却如同遭受重击,一下子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台上。辛远远震惊的看着苏瑶,只见她面色苍白如雪,泪如雨下,神色极为哀凄痛楚,又仿佛无法接受什么事实,眼中闪现仓皇。

台下众人亲眼目睹苏瑶的奇怪举动,此时纷纷站起来,举目查看,议论纷纷,甚至大声吵闹,喧哗怒骂,乱了套了。

辛远远担忧的看看四周,又看看台上状态大异的苏瑶,眉头深锁;旁边的江岳霖早就站了起来,他面色焦灼,眼睛紧紧的盯着苏瑶,双手紧攥,看到苏瑶越来越不对劲,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不顾周围人的诧异目光,就往台子上跑去。

谁知他刚跑到半路,就被人给拦下了。江岳霖抬头一看,竟然是沈川,心中大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太正常的北堂胤不知什么时候跃到台上,他的身形在空阔的台中显得格外挺拔,寂寥。

“-殿下!!”苏瑶猛烈的颤抖起来,似乎想要逃走,但是脚又像是生了根,怎么都迈不动。

北堂胤直直的看着她,缓缓向她走过去,面上如石雕一般的平静,甚至是冷漠,但是那双眼睛却像深黑的火焰,摧枯拉朽,焚天灭地。

殿下?她是!!辛远远的脑海中突然电光一闪,整个人竟然被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尖锐大喊一声“着火了!着火了!”整个大厅顿时就像炸开了锅,所有人一下子全部窜起来了,涌动的人流像是山洪暴发,大厅的桌椅被掀翻在地,杯杯盏盏遍地洒落,碎瓷片四处飞溅,不时有人被踢倒践踏,哭天喊地,咒骂尖叫,毫无秩序,乱成一团,本来缀玉楼的大门是洞开的,不过今日盛会为了杜绝闲杂人等,缀玉楼暂时将大门紧锁,此时却成为逃生的绊脚石。不知道最初的火源在什么地方,但是随着混乱人群漫步目的的狂跑,这火势反而是越来越大,洒落在地的酒以及大厅四处装饰的纱幔就是最好的助燃物品,很快,熊熊的火焰和滚滚的浓烟,填塞了整间缀玉楼。被困在一角的人们,绝望凄厉的喊着救命,撕心裂肺的哭声四处回响,场景可怖。

北堂胤一步一步的走着,他听不见这满场的凄厉喊叫,他也无所谓这漫天燃烧的熊熊大火,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那个白衣的身影,这短短的距离,却像隔了生死一般的难以跨越。

终于,他站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哭的浑身颤抖,看见她不停摇头拒绝这个事实的哀怜,看见她那明若秋水一般的眼睛里所隐忍的爱与疼痛,他终于相信。

她没有死。

多少年潜伏的伤疤仿佛被重新剜掉,阴郁的血喷涌而出。他伸出的手指有着微微的颤抖,猛然间,他撕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岚舞。

不错,正是辛远远在落霞那副画卷中所见的岚舞的脸。

“殿下-”岚舞一张清艳的脸在火光之中分外凄楚,她重重的跪在他脚下,泣不成声。

北堂胤的眼神掠过一抹荒凉。唇边泛起苦涩的纹路。

辛远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忘记了大火,忘记了逃命。

江岳霖被沈川拦下之后就一直静静的看着苏瑶,看到她的痛苦无助,看到她在北堂胤面前的崩溃,他心如刀割。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在看到北堂胤之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原来这个人,就是让苏瑶这么多年来一直郁郁寡欢的根源。

“门开了!门开了!!”人群里面忽然爆发出惊天呼喊,所有人疯狂涌向门边。

辛远远猛然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在拼命的逃生,可是眼前两人却还木呆呆的站在那里表演哑剧,心里一急,冲了上去,大声喊道:“起火了!要死人了!你们别站在这里了,有什么事先跑出去再说吧!”

[正文:第六十章 救世主]

火势蔓延,黑烟滚滚,炙热空气粘稠蒸腾,难以呼吸。辛远远冲到两人面前,看着痛哭不已的苏瑶和寂如寒石的北堂胤,急得不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算有什么恩怨有什么心结,也等到逃出去之后清算就好,现在杵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等着变鱼干么。

“喂!北堂胤!你就别在那里拽了,赶紧带着苏姐姐逃出去啊!起火了,你知不知道!”她在他耳边大声吼道。

北堂胤这才回过神来,从见到岚舞的震痛中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哭成泪人的苏瑶,不,应该是岚舞,低低的叹息一声,一把拉起她,沉稳说道:“走!”

岚舞乖乖的倚靠在他身边,努力抑制着泪珠,望着前方的大火不由闪出一丝担忧。

“别害怕。”北堂胤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她不禁抬头看向他的脸。岁月的流逝,让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变成沉峻的男人,他的容貌没有太多改变,只是轮廓似乎更为锋利,深邃的眼神中有一些她并不熟悉的东西。但是,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从十四岁起就爱上的男人,尽管他们之间横着命运的鸿沟,但是她依然无法忘却他,无数的日夜里,想念的只是他的脸,和曾经炽热的感情。

“沈川,保护好辛远远!”北堂胤喝了一声。

“公子,属下不能”还未等沈川说完,就听北堂胤暴怒道:“你想抗旨吗?!”沈川连忙应声,奔到辛远远身边,急促说道:“辛姑娘,咱们也赶紧走吧!”

辛远远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咦?江老爷呢?”

她转过身,却发现江岳霖木然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此时北堂胤和岚舞的身影已经没入烟雾之中,而他的视线就一直盯着他们先前的方向,静立不动。

辛远远跑到他身边,摇摇他的手臂:“江老爷,江老爷!!你发什么呆啊?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江岳霖缓缓转过头,淡淡的扫了辛远远一眼,凄然一笑:“你先走吧。”

“要走一起走啊!有什么事出去再说吧!”她使劲拉拉他的胳膊,无奈江岳霖吃了秤砣铁了心,纹丝不动。

“你,你不想活了?!”她着急的跺脚。换来的始终是江岳霖的无动于衷。

你想死是吗?!烧死你算了!不就是到手的老婆要飞了吗?不就是多年的痴情付诸东流吗?不就是你爱的人不爱你吗?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辛远远的肺快气炸了。

“沈大人!”她厉声喝道,“你帮忙把江老爷给架出去!谢谢!”

沈川一惊:“可是公子让我保护姑娘-”

“你想眼睁睁看着他烧死吗?!”她怒声打断他的话。

可怜的沈川,怎么做都是错,短短时间内挨了两通训斥。他审视了一下形势,心底里也认同辛远远的意见,江岳霖目前神思恍惚,对于逃命非常消极,等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总不能袖手旁观。但是主子的命令就是天道,是他第一要遵守的。他绝不能违逆主子的意思。

慎思之下,沈川奔到江岳霖身边,二话不说将他拖拽起来。

“辛姑娘你跟紧在下!”沈川护在辛远远身前,率先冲将出去。

“为了小命,就是烈焰火海,咱也得上啊!”辛远远咬了咬牙,摸出身上的那条锦帕,利落的蒙在口鼻上,深深呼吸后,跟随着沈川的方向奔了过去。此时的大厅里面,到处是散落的纱幔,翻倒的桌椅,横七竖八的堵在地上,火舌张牙舞爪,伺机舔舐着逃脱不及的人们,辛远远小心闪避着,炙热的空气让她呼吸越来越费劲,浓烟就像是乌黑的墨汁,遮挡了视线,非但如此,辛辣的烟气呛进气管,令人窒息。辛远远在火焰和浓烟之中步步艰难,越来越慢,眼睛早已经睁不开,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时又有断裂的碎木砸落下来,她还得小心应着,面孔连薰带抹,已经变成包龙图,形状凄惨。

“死沈川!你怎么跑那么快啊!你们在哪啊?”她大声吼叫着,在大火之中,这叫喊分外细弱。

刚刚还近在身边的沈川一瞬间窜了出去,辛远远并没有看清原委,但是对于沈川来说,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在混乱的人流中,他分明看到几支寒光的利刃刺向了北堂胤。护主心切,他哪里顾得上辛远远,江岳霖也撇在了一边,径直朝主子奔了过去。

四处逃窜的人影在火焰里闪动,喧嚣尖叫声依然不绝于耳,不时有人狠狠撞到辛远远,然后从她身边窜过去,在推推搡搡之间,人越发的急躁了。她强迫自己镇定,用力睁大疼痛的眼睛,依稀看清大门的方向。

“太好了!”她心底暗喜,加快了步子。就在这时,一只凭空伸出的手猛地扣住了她的脚腕。

“啊!!谁啊!”辛远远脑子一轰,尖叫着跳了起来。她退后了一步,不停拿手拍着胸脯,惊恐未定。

“救命啊,救命!”两只细嫩的手在地上摇晃着。

辛远远大奇,俯身看下去,原来是一个人被压在了倒塌的一片桌案下面,爬不出来,只剩一双手在外面胡乱摇动着,寻求救助。

“救命啊救命!行行好,把我拉出来吧!”女子柔弱哭泣的声音,渗出了恐惧和绝望。

“翠纹?!”辛远远听出了这声音:“翠纹!是你吗?翠纹!”

“辛姑娘?!”翠纹大喜过望,手摇晃的更加剧烈,“姑娘,是我,我是翠纹啊,救救我吧!”

辛远远赶紧蹲下身来,细细查看一番,只见翠纹侧身被挤压在一堆桌案下面,姿态扭曲,不方便活动。

“我这就拉你出来!”她冲翠纹大喊。

辛远远抓住翠纹的手,将她往外带,可是不论她用多大的劲,翠纹那也没见动地方。她心里一急,猛地一拽,翠纹疼得大叫起来。

“姑娘!这样不行啊,我胳膊快被你拽下来了!”翠纹惨兮兮哭道。

辛远远又是紧张,又是担忧的抹了一把脸,本来够黑的面孔更是精彩纷呈。四周的火焰烤的她汗流浃背,皮肤赤红滚烫,浓烟呛得她直咳嗽,而被压在桌案下的翠纹也呈现出衰弱的状态。

“你怎么会被压在那下面去呢?”辛远远沮丧的念叨着,正在此时,有一个逃命的人慌不择路的跑过来,因为她是半跪在地上,这人也没看清,也不顾不管了,直直的从她的小腿上踩着跑了过去。

“啊!!”她痛的大叫起来,“你他妈的没张眼睛啊?!怎么看的路啊?”骂归骂,她知道此地此时,没有时间想多余的事情了。揉揉酸痛的腿,她站了起来,“翠纹,我给你把这些桌子挪出去,你机灵点啊,有点空就钻出来!”

“好的!辛姑娘!”翠纹紧张的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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