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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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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来不至于丢人。 浩瀚书屋 ”那树丛纹丝未动。

“那怎么不带给娘瞧瞧。”其实颜嫣然心里掠过一丝奇怪感觉:她怎么觉得听雪在说一个人……

站在听雪身后的小荇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星儿则拽了他一下。

听雪无奈,“我也想呀,但他说‘不用麻烦了’,‘怕吓到各位’……”

颜嫣然脸色一摆,“什么话!丈母娘见女婿天经地义!上一个我就不满意!连茶都没给我敬礼过就把我的宝贝女儿抢走了!这个更糟——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发觉自己又提到了冥皇,颜嫣然露出个抱歉的神情。

小荇此刻的表情非常诡异,尤其是他站在母亲身后,能清楚地看到母亲的肩膀在悄悄抖动。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娘住一段吧。”握住听雪的手,抚上她思念以久的女儿:很想说别再走了,但听雪在那个世界还有属于她的幸福在等着她。

“那恐怕不行呢。娘,这次我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做完后,马上就得回去。”她也想,她也思念,所以才会把星儿和小荇也带了过来……

有些不悦,但颜嫣然还是忍住了,“什么事,连陪娘住几天都不行。”

“星儿。”听雪唤了一声女儿,向她示意石桌上的茶具。

星儿会意……

散发着酸甜味道的橘茶汁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如条蜿蜒的水蛇般从茶壶内钻出,一点一点的落在一旁空着的茶杯中,“外婆请用茶。”一旁的蜜罐子里飞出一颗用金色的蜂蜜凝成的小弹珠掉在茶中。

“这孩子……”

“星儿继承了我的血统。她拥有的是我亲生母亲的‘司水’。就像当年的我……力量影响寿命。我回来就是找我当年遗落在娘你这里的DNA芯片,就是那枚我从心脏里取出来的小‘玉片’。娘,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吗?那很重要,对我,对星儿都很重要——它能让星儿变成一个拥有普通人寿命的孩子。”

颜嫣然为难的看了一眼凤心玫,欲言又止,“听雪……”

“娘,没事,我来说!”凤心玫鼓着一口气,“听雪你当年用过的所有东西都被凤心扬弄走了!现在只有他才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

听到这名字,听雪着实愣了一下。在来之前,她觉得自己对这名字的反应该是恨的,但现在真的听到了……恨的感觉真的非常非常的淡,更多的是一种陌生。就像听到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的感觉。

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许多东西。

皇甫岳人非常理智,“这么重要当然得取回。听雪,你画个图样给我,我让人潜入盘涅堡。”只有这个法子。绝不能让心扬知道听雪回来了,不然……

皇甫岳人的顾虑非常正确,作为今日忘昔庄的当家,他的思虑已经足够周全。可明显的,他忘记了一点……如今的盘涅堡是江湖风眼,武林的轴心,小小一个长安城或者说一个几乎不设防的皇甫家能有多少事能瞒过一个掌控着大量身怀奇技的江湖异人的武林盟主?

从盘涅堡到长安马车需要二天一夜,快马加鞭则为一天半,如骑耐力惊人的千里马最快也要整整一天。

有句话叫作人定胜天。的确,人是能胜天。骑宝马也要一天路程的忘昔庄,一个疯狂的男人一路上用飞鸽指示,让沿途的属下准备好千里宝马让他换骑。用不足4个时辰的时间就从盘涅堡跑到了忘昔庄门前!

此刻的忘昔庄正是其乐融融的晚餐时间。

很久没这么开心过的凤心玫一个劲地羡慕着听雪的小星儿,抱怨着岳人只给了她一个“猴崽子”。

作为庄主严肃多年,也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的皇甫岳人今天倒是难得调侃“那为夫今晚就给隆珏一个妹妹。”

皇甫隆珏的一口汤呛在了气管里,接过星儿递过来的小手帕擦擦汤汁,横父亲一眼仿佛在说“就您这年纪?”

上位的皇甫卓和颜嫣然则没有管小辈们。事实上,他们俩的筷子正在把一个鸡腿夹来夹去:先是皇甫卓夹给颜嫣然,颜嫣然又把鸡腿丢还给皇甫卓……这一个鸡腿最终还是落在颜嫣然的碗里,而且是去皮去骨只留鲜嫩的鸡肉。

而常老呢?这老头子正把脸埋在碗里埋头苦吃中……今天是听雪下的厨呢。

“雪丫头,你现在不茹素了?”吃归吃,但常橼的脑子还清楚得很:这桌菜不像当年的那场素宴,今天的鸡鸭鱼肉可是真正的生肉做成的。

听雪的筷子正巧把一片糖醋里肌送进口中,慢慢地咀嚼,“是啊。”恢复塞伦的记忆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上产生了许多变化:其中之一就是不再畏惧血腥,对于能让身体强健的肉食也不再拒绝。

凤心玫吃了一口菜,细细的品位,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我就弄不出这样的味道。”你变了很多,但也始终没变。

门外,忘昔庄小厮来回奔走的声音似乎频繁了起来。一个通传的侍卫神色有异的到皇甫岳人身边耳语的片刻。

“听雪,你们慢用,庄里有些事……”没等他说完,偏庭的门就被一阵掌风振开!

整个偏庭一片死寂。被忘昔庄侍卫包围住的的那个男人站在偏庭门沿处看着听雪,神色激切。

“啪!”瓷器摔破的声音!声源来自于忘昔庄的女主人,昔日的盘涅堡小姐凤心玫。

“裕倩,把我的刀拿来。”平静的声音不平静的眼神,凤心玫眼中燃起的是仇恨。

被点名的小婢女害怕地看了一眼庄主皇甫岳人:庄主给他的眼色是让她快点退下,别管拿刀的事。

“听雪。”凤心扬望着她,神情中是痴狂。

“回去吧,皇甫莹还等着你。”听雪没有表情地回答他的话。

“我等的,从来都不是她。”凤心扬上前几步,看着那无双的容颜,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你回来了,听雪,你真的回来了……”

“滚!我不说第二次!”等不到自己的佩刀,凤心玫夺过侍卫的刀指着, “滚出我们视线!回你的盘涅堡做你的武林盟主去!”

凤心扬的神情中掠过一丝痛苦,“心玫……”

“住口!谁准你叫的!你是谁!”

颜嫣然忙扯住激动的凤心玫,叹了口气,“你就回去吧,别再来纠缠听雪了……她现在有孩子,也有了……新的丈夫。”

“孩子?丈夫?”凤心扬的视线如锋利的刀刃扫过与听雪坐在一起的那对出色的兄妹,,“听雪的丈夫”兄妹俩的年岁让他的神情中似乎多了什么,“他们今年几岁?几岁?!”

“14。”小荇开口了,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疯癫的男人。

“14,14,14,14,14……”喃喃的重复着,直到变成一阵狂笑。

知道他在想什么,颜嫣然算是告诫的规劝,“星儿和小荇都是朔夜的遗子。”

“遗子?”凤心扬非常激动,“她说是遗子你们就信?!她说她有丈夫你们就相信?!46天的耳鬓厮磨……怎么可能不是……”

“星儿继承了冥皇的金瞳。”皇甫岳人的话让凤心扬猛地注视着星儿的眼睛。

“哪里?在哪里?那明明是黑色的眼睛!”星儿有些不高兴:她的眼睛只有在开心的时候才能变成金色。

小荇对这个马蚤扰母亲的男人的耐性已经用尽,他也基本上听出了他的意思……

利落的起身,在众人的视线中,少年的身姿化为一种骄傲不驯的猛兽——有着银灰色的毛皮的狼!又是瞬间,银灰色的狼又化为了那有着墨绿发丝的骄傲少年。

皇甫隆珏瞪大了眼睛:知语亭中星儿的驭水,现在的……记忆中有关于冥皇和姑姑的种种光怪陆离的传闻开始复苏。

“妖孽……”凤心扬的眼睛慢慢充入了血丝,“你居然为那妖孽生下了孽种!!!”

可以把他扔出去吗?小荇用目光询问着母亲。听雪微微摇头:我自己来。

“你再侮辱我的丈夫和儿子,我就让你嚼了自己的舌头。”

“丈夫?!哪一个?”癫狂让凤心扬并不在意听雪冰冷的警告,相反的知道真相的他开始口不则言,“是那个你发誓一辈子守身的那个?强娶你过门,半推半就就给了他,最后化为灰烬的那个?呵呵……还是你口中那似真似假不知道在哪里的那个?”

听雪没有动怒,她的眼睛看向门外,“那,就让你见一面好了。”微笑的容颜不是为凤心扬而绽放,“进来吧……连小荇都想帮我把他丢出去了……”

一阵夜风吹进被凤心扬劈烂大门的偏庭,梁上的宫灯在寒风中摇晃着陆续熄灭,婢子小厮们忙上前护住几案上的忽明忽暗的蜡烛。

一个人影出现在偏庭外……

一双金色兽瞳在夜晚闪亮得有些可怕,以金绣黑龙的玄色劲装使矫健的身姿透着绝傲,那充满杀意的金色走过死瞪着双眼的凤心扬面前。

“听,听雪……”颜嫣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倒退着步子一直撞到扶着他的皇甫卓。

“这不可能。”凤心玫也不相信她的眼睛,她抓住丈夫的手,“岳人,你也看到的对吧,你也看到他被送上火刑柱的对吧!”

“妖……”凤心扬看着这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听雪。

“你过去不是总叫我仙么?”听雪走到那双金色面前,抚上那曾消失在烈焰中的俊美,目光中是柔情,“我追下十八层地狱寻回他的三魂七魄。舍了仙籍,不惜逆天改命让他复活。”她看着凤心扬,“你信么?”

僵在当场,凤心扬半晌才回过神来,“信!我怎么会不信!”一句信让他的手中露出笛中刃“帝江”,“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他从地府弄了回来,我现在就把他送回去。”一声凤鸣!帝江出鞘!一声清唳,刀已至朔夜门面。刀刃上的凤凰图腾此时像渴血的毒鸟!

“锵!”朔夜的手根本还没有碰到“帝江”,只是做了个准备接刃的动作。可这把名动江湖的宝刀……

凤心扬看着手中没了刀刃的笛鞘,刀的断口整齐得诡异的帝江刀刃插在不远处的房梁上,刀刃表明则插着一把看似不起眼的小匕首。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凤心扬看着手中没了刀刃的笛鞘,断口断得整齐得诡异的帝江刀刃插在不远处的房梁上,刀刃表明面则插着一把看似不起眼的小匕首。

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这把小刀上:那可是上古名器,帝江!而且方才握着它的人是当今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凤心扬偷学了冥天绝学)!

墨绿发色的少年一跃而起,干脆利落地拔下了匕首……听雪14岁的儿子,小荇?!

小荇摘下仍扎在自己的坎查匕首上的帝江刀刃,像丢垃圾一样扔在脚边。锋利得可怕的小匕首则被随意地擦了擦后归鞘,一整套动作流畅而自然,神情中也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他刚才折断的只是一根烂树枝而已。

怔怔地看着小荇,凤心扬的思绪渐渐陷入狂乱……为了得到至上的武学,恢复被冥皇废黜的功力,他不惜出卖灵魂。忍受了良性的谴责和霸道功力的疯狂反噬,才得到这一身在江湖罕逢敌手的武功。

无人能敌的武功,为他赢取了多少荣耀与尊严,可身为武林盟主,他从不因此懈怠苦练。他也曾自信:即便是冥皇在世,今天的他必定可以堂堂正正地赢他。

但现在呢?冥皇的儿子,听雪为那他生的儿子,一个年仅14岁的孩子。在自己运足十成功力挥刀的瞬间,轻松折断了他手中的“帝江”!

输,他输了吗?他输给了谁?他和冥皇过招之前,帝江刀就断了,所以他没有输给冥皇……不,这孩子是冥皇的儿子,流着那妖孽的血!他凤心扬最终还是输给了冥皇!而且是以最耻辱的方式输给了他!

帝江的笛鞘上的图腾依旧华美,但它从此不再是威震江湖的神兵,因主人本身真气蹿动而微微震裂的笛口让它今后甚至只能作为一支不入流的乐器。

凤心玫握刀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作为皇甫家的儿媳,她有千百条理由杀了这个叫凤心扬的男人。但看到帝江折刃,凤家的女儿的血液在她体内开始复苏。她忆起的,父亲将家传宝刀帝江交予兄长时的骄傲。

那时自己是和现在的星儿差不多大的不解人事的小姑娘。在她看来,那时的兄长是如此的完美无缺……自己总用崇拜的眼神追逐在他身后,逢人总爱用骄傲的语气说,“凤心扬是我的哥哥!”

——我凤雳行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我凤心扬对天盟誓:必持帝江维护武林公义,光大凤家……

——我居然把帝江传给了一个孽子!孽子啊——我凤雳行愧对皇甫世家!愧对天下!愧对凤家的列祖列宗!

“滚吧。”现在的她对兄长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词,“连‘帝江’都舍你而去了。滚回你的盘涅堡吧。再找把像样的称手的兵器,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凤堡主,凤盟主。”口吻中还是带着嘲讽的,但这一次不同。她的心中除了杀意与厌恶外再也没有身为这个男人妹妹的痛苦……从帝江折断的那一刻起,他们兄妹间除了血统以外的唯一连系已经彻底断离。

凤心玫走到小荇身边,神色平静地弯腰拾起帝江的刀刃。已长年不握刀的手抚上刃上凤凰浴火盘涅的精美图腾。心中升起的只有对父亲的追忆与对这把传世名器毁在她这一代的丝丝遗憾。

鸟中有王,名曰凤凰。凤亦有皇,名曰帝江。乐笛为鞘,刀身窄如剑,刀刃纤如凤羽……世人,再也没有机会领略凤家传世宝刀“帝江”的风姿。

凤心扬右手中的笛鞘外露着的断刃还在闪亮。岁月与命运相织浸染出阴霾让昔日英俊的面庞早已经失少年时那谦和飘逸的气息。江湖地位、武林至权与愧疚相织,在他身上熏染出一种混浊的霸气。是霸气,但这其中参杂着对父亲、妹妹的愧疚与优柔,参杂着内息时刻反噬的痛苦与隐忍,参杂着对这场无望之恋的疯狂与绝望,参杂着对面前这个女子永远无法摆脱的病态的执迷。

挥一下已经没有了刀刃的帝江,耳中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凤啸,但他的此刻的表情却异常的冷静,“心玫,我说过。‘任何人都有资格让我放弃听雪,唯有你不行。’”

凤心玫冷着脸,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呆在那死而复生的冥皇怀的听雪,再看凤心扬时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皇甫岳人看着妻子又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不想置喙这一场乱局,但身为忘昔庄主的他,责任与义务让他不得不开口。

“送客。”对着围着门沿的侍卫挥手,皇甫岳人吐出的就是这两个字。

侍卫们默契的闪出一条直通大门的道路,所有的兵器都算有礼的将刀刃垂下,所有的眼睛都在关注着这位武林盟主的一举一动。

冥皇,金色的兽瞳中是带有杀意的,尤其是自己因一时情急而脱口而出的“耳鬓厮磨”……他的手,经脉随游走的真气而暴突,几此要张开又几次握紧。每次他情绪动摇,听雪都在他耳边悄悄细语……

“别忘了……”内力让他听的清晰,但也让他听出听雪……骄傲如她,看到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只无意中被吸过两口血的斑虱。

“请吧。”见他一直没有动静。皇甫岳人的口气开始有些重,侍卫们的刀刃也有亮起的迹象。

被点回神,凤心扬看着皇甫岳人渐渐露出一个笑容,只有皇甫岳人才能懂的笑容。

“心玫比我更可悲。”

神情,有一瞬间的停顿。皇甫岳人的眼睛看着凤心扬,眼神的余光却在捕捉凤心玫的表情,“我一直很好。”眼睛,还是忍不住去看着没有表情的妻子。

“‘好’?是啊,你是很‘好’。作为家主,你舍了‘侬月’另辟‘忘昔’却依旧名利双收坐享金山银海,很好;作为儿子,你善解人意孝顺父母,很好;作为丈夫,你温柔体贴关怀妻子,很好;作为父亲,你严慈并施,教养出被江湖人戏称为‘柳风公子’的隆珏,很好。”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但作为男人,我说的是抛开你一直拘束着你自己的伦理教条、责任义务……作为男人,难道就没有过‘遗憾’?”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好’?是啊,你是很‘好’。作为家主,你舍了‘侬月’另辟‘忘昔’却依旧名利双收坐享金山银海,很好;作为儿子,你善解人意孝顺父母,很好;作为丈夫,你温柔体贴关怀妻子,很好;作为父亲,你严慈并施,教养出被江湖人戏称为‘柳风公子’的隆珏,很好。”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但作为男人,我说的是抛开你一直拘束着你自己的伦理教条、责任义务……作为男人,你难道就没有过‘遗憾’?

皇甫卓的眼睛看了过来,他看的是他的儿子岳人;颜嫣然的眼睛也看来过来,她看的是她的女儿听雪。

而此时此刻的听雪的眼神却一直都没有变化,只是偶尔的,美丽的眼睛在看着她的丈夫冥皇时会流露出些许……

长辈们的恩怨情愁,尤其是各自父母的爱恋纠葛……小辈怎可多加置喙?但同样为“小辈”:小荇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清冷而理性的目光始终只停驻在母亲与妹妹的身上;星儿的小脸上也许藏着一些好奇,但一双纯净美丽的眼睛明显已经猜到了事态的最终结局,始终没有过太大变化;唯有隆珏,他的眼神在母亲、姑姑、姑丈、祖父、祖母,特别是父亲身上浮游。

隆珏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父亲有一个习惯:每日晨起,他都会在后院静坐片刻,看一会儿在那朦胧晨雾中闪现的花叶上新凝的露水;母亲也有个习惯:每当父亲去静坐赏露时,她总是帮父亲缝补衣物。有旧衣时缝补旧衣,没有旧衣就缝制新衣。

从小看到大,他并不觉得父母的这些举动有什么怪异,他也真的只是把这些当作一种纯粹的“习惯”。

但当他见到久别重逢的姑姑,以及听完舅舅方才的那一番话……姑姑刚才在知语亭时,总是微笑看着凝聚在花草嫩叶上晶莹的露珠。而奶奶在与她闲谈中无意中提起:姑姑当年有一双堪比“神针”的巧手(别忘了她在涤心苑自力更生的17年)。

隆珏看着父亲: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保持沉默也许是他此刻唯一的选择。

凤心扬等着皇甫岳人的回答,其实所有人都在等着皇甫岳人的回答。

一声吁叹,皇甫岳人的喉咙开始有了声音。

“‘遗憾’当然是有的。”皇甫岳人的表情一点也不僵硬,但凤心玫的神情却因此而僵硬。

看着那与冥皇站在一侧的女子,叫出那尘封在心底多年的名字,“听雪。”眼睛,第一次如此坦然的看着她,“你是我的劫。从我踏入涤心苑的那一刻起,你注定是我皇甫岳人此生的劫。”

听雪的眼睫微动,没有说话。

皇甫岳人走到面色苍白的妻子身边,张开丈夫的手臂环抱住她,“皇甫岳人年轻时有个‘劫’叫听雪,他现在有个妻叫‘心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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