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鬼府……
黑色的缎轿十分宽敞舒适,轿内还特意裹上了柔软的绒垫。细闻之下,似有一屡淡淡的香味萦绕其中……飘渺淡雅,让人放松心情,安心入梦……
靠着松软的轿椅,香香软软的感觉真是让人舍不得睁开的眼睛……
听雪睁开惺忪的双眼:袭梦——宁心安神,久闻具催眠之效……
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愁善感,听雪闭上眼睛再休息片刻。一宿未阖眼,说不累是骗人的。轿内的熏香让她放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催她入梦。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轿帘外的光线在逐渐变暗……应该是轿子到了某个光线不足的地方吧。
好奇心促使听雪撩起了轿窗的丝帘:外面的一切让她惊叹不以!他们现在像在某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内!洞顶有很多裂隙,每一处裂隙都有水滴渗出。水滴滴落处一个个壮观的钟||乳|石如冬天屋檐下的冰柱,从上面垂下来;而地面的石笋恰似雨后春笋嶙峋。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不过,她未来不会是要像鼢鼠一样生活在地下吧?或是像山顶洞人那样以石为床,以洞为房……正宗的洞房!
想起的那个冥王之妻的故事(参看第四十二章),听雪感到好笑的同时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这下子真的是远离阳光……
“醒了?”昏暗的洞内,金眸在闪耀,一个皮囊塞到听雪手中,“快到了,再忍耐一下。”
听雪点点头,刚醒后还真有些渴。拔掉塞子,喝一口,熟悉的清甜……柤稼棿果汁?!
“我们将来住的地方也长柤稼棿……”朔夜的声音很有磁性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现在已是亥时(21-23点),阳光是暂时看不到,但看星光还是可以的。”
“……”有时,不经意间的细腻最能打动人。
雾幽:《神异经·南荒经》:“南方大荒之中,有树焉,名柤稼棿。柤者柤棃也,稼者株稼也,棿亲晲也。三千岁作华,九千岁作实,其华蕊紫色,其实赤色。核其高百丈,或千丈也,敷张自辅,东西南北方,枝各近五十丈,叶长七尺,广五尺,色入绿青,皮如梓,树理如甘草,味饴。实长九尺,围如其长,而无瓤核,以竹刀剖之,如凝蜜,得食复见,实既灭矣。”众:这样大尺寸的植物如何生长在小小的涤心苑?!雾幽:这个么……^-^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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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溶洞尽头。
溶洞的尽头是一面闪烁着不知名矿物光泽的岩壁。岩壁上人工雕琢着一副壮观的地狱菩萨!
菩萨手执禅杖神情肃穆,脚下是熊熊的地狱之火!
一||乳|色巨池在地狱之火下静静流淌,池水浑浊呈现着牛||乳|般的色泽。无法估计高度的洞顶隐没在黑暗之中,七条形似的蛟龙的天然钟||乳|石柱至上而下从高处的黑暗中纵入水中,源源不断的||乳|色液体从石柱上蜿蜒而下蓄入池中。
{雾幽:地狱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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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轿夫各点上四棵距地面约半丈高的石笋,将轿子悬停在半空。
龙傀一声龙鸣!朔夜运起魑魅眩天攀上陡直的岩雕,将龙傀插入地狱菩萨左手第三指与拇指相拈的缝隙中!运劲向右一转!
轰隆隆!自岩雕内发出一阵巨响!像是巨大的岩石挪位的声音又像是无数链条拖曳的声响!
||乳|池泛起了波澜,水位开始急速下降!转眼间的工夫池水见底——一个方形的石块镶嵌在干涸的池底!
朔夜又将龙傀向左转了半圈,一声沉闷的声响。石块缓缓开启,露出深入地下的台阶。
朔夜收回龙傀从岩雕上跃下落在入口处,对听雪伸出手扬起魔魅的微笑,“来吧——”到我们的家……
金眸在黑暗中似闪烁着堕天的邀请……
听雪轻轻飘落在他面前,把手递给朔夜……
手臂一紧!身体猛然一轻!听雪被朔夜一把抱入怀中,性感的薄唇在听雪耳鬓低语,“至少这个别拒绝……”
听雪微笑,“当然……”还在她接受范围之内。
朔夜抱着听雪走入池底的台阶,四个鬼面轿夫默默的跟在其后……
石门缓缓的盖起,发出一声闷响……
||乳|色的池水开始缓慢上涨……
一只用以追踪的寻香鸟轻轻飞来,在消失在池水中的石门上方盘旋……
正欲离去,它突然发出一声哀鸣!小嘴中溅出了鲜血!从空中直直地跌落池中。鸟羽接触到||乳|色液体的一刹那!鸟儿尖叫得更为凄厉!它浑身的羽毛开始燃烧!
火焰呈幽秘的蓝……
它没有被烧焦……
只是,它在蓝色的火焰中开始化为一具骨架后彻底消失无踪……
||乳|色的水面又恢复到了平静……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幽冥鬼府的大门寂静地屹立在甬道的深处……
地面上深刻的磨痕证明着这扇石门岁月……
启动机关……
沉重的石门与地面相摩擦的刺耳声响让她的心中没由来的一窒!听雪自嘲的笑了笑:好象从哪听过,摩擦声之所以让人觉得刺耳和不适是因为它的音频与人的尖叫相一致……
门正在打开……
徐徐的晚风抚面而来,澄澈的月光亲吻着听雪的面庞……
我……
真的要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么……
门完全开了(四个轿夫安静的退下)……
朔夜并没有迈动步子,只是抱着她迎着晚风……
“后悔吗?”
靠在朔夜的胸膛上,她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快,“有点……”心跳得更快了……
微笑着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柔和的晚风,“不过现在逃也来不及了……”依然是那温暖的怀抱,不过似乎有点不一样……
仔细嗅了嗅,“龙涎香?”难怪一直没闻到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讨厌吗?”一语双关……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每当拥她入怀,她的鼻翼都会微微一动,而后眉头轻蹙……
“还没习惯……”不光是味道……
拍了拍朔夜,让他把自己放下。径自走到入口,俯瞰这里的一切……
宛如放大几千倍的罗马竞技场般的环型岩壁环绕着一片一望无际的树林,一棵醒目的参天古木位于中央。
环型岩壁呈一个弧度的向上延伸,天空被内弯的陡壁圈成了一个圆。
岩壁似有晶体特性,折射着月的光华……
让每一片树叶似笼着的翡翠色光晕……
橙色的灯火在树林深处闪现……
那里就是我要住的地方……
门开后,月光充盈着这个甬道。而朔夜只是站在阴影中默不做声地看着听雪。
夜晚的凉风拂起她墨绿的长发,隐在发间的黑珍珠在月光下闪耀……
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从不着白色,因为他总会染上“红色”。属于黑暗,所以他多着黑色。每次见她,她都是一袭的白,很美也很“干净”……如此讽刺地映衬着他的“黑色”……
可就算是黑,穿在她的身上也能如此的出尘,仿佛会随时融化在月光中。离开这个尘世,离开一身血腥的自己……
无意中回眸,听雪捕捉到了金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与孤寂……
——我不爱你……
恍惚间,手心中似传来苏珊娜婆婆熬的热巧克力的温度……
——被爱,其实是一种被关心的感觉……
他真的很孤独……
……
听雪顺了顺曳地的华贵嫁服,拎起黑裙的一角在月光下轻盈地转了个圈。在朔夜愕然的眼神中,她闭上眼睛微笑,“在我们那,新郎和新娘会在宴请宾客的酒宴上一起跳舞……”
金眸先是惊异,然后渐渐有了笑意。
她闭着眼睛似握着一双看不见的手,轻哼着他从没听过的曲调……
轻漾着裙摆,翩翩而舞,月光与晚风赋予它些许的浪漫气息……
很简单,也很动人(华尔兹舞步)……
听雪在朔夜面前停下了舞步,行了个邀舞的姿势……
朔夜楞了一下,随即……虽然待在阴影中,可那一闪而过的红晕没有逃过听雪的眼睛^-^。
“不跳吗?”
“谁说的!”握住听雪的手,朔夜迈开有些笨拙的步伐……
“慢点,慢点,好!握着我的手——转身,不错!”
月光下的甬道……
一个翩然的身影与一个稍显僵硬的身影共舞着一曲无乐之舞……
舞毕……
“快点爱上我……”拥着怀中的的人儿,朔夜垂首……
咝!蛇信声!朔夜往后一推避开一道红色的闪电!噬艳蛇王从听雪衣中游出,升起鲜红的身体,张开剧毒的獠牙向他示威!
听雪抱歉地笑了笑,“炎太紧张了。”
红信舔舐着细腻肌肤……
朔夜咬牙!
“把这东西扔了吧!”
(雾幽:^-^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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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月雪
番外:五月雪
十月之交,朔月卒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天降魔障,地诞邪刹。命属妖星,身带杀孽……
他出生时恰逢天狗食日极阴之刻,所以起名朔夜。
“妖物……”母亲惊恐一颤!把手中刚睁开眼的他摔了出去!刚生下的孩子哪会马上睁眼?正常的婴孩怎会生得野兽般的金色妖眸!
随即而至的父亲单手接下了他……就像接一只被失手丢出去的小狗。
“啊——妖怪————” 母亲拖着刚生产之后无力的身体拼命地想爬出产房。
仍旧是单手拎着他的父亲斜睨了一眼,“真吵……”一记随手的掌风让他母亲永远消音。
这个男人叫冥天,江湖人称冥皇!于礼他该叫声爹,但他从没叫过……
父亲像审视一件物品般将他仔细研究了一遍,最后终于露出微笑。“还好……”
父亲从不对他说话,事实上,也从不对任何人说话。只是偶而会看着他独自臆语:“我是……他不是……我不是…………”
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可父亲从不亲自调教他。只有那位面目全非的闻长老把他当宝……说他天赋异秉,奇脉天成,是难得的习武奇才。事实的确如此,他11岁时已能打败幽冥鬼府中的一流杀手。13岁时,他已是满手的血腥。
11岁那年,父亲带他出了幽冥鬼府……去见一个人……父亲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武林盟主皇甫卓的爱妻、侬月庄小少主皇甫岳人之母、江湖第一美人颜嫣然……
颜嫣然的确很美,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可再美,在他看来和府中那些半夜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没多大的区别。
他置身事外地站在一旁,看着父亲说服颜嫣然……和他相处14年,他从没见他如此的激动话这么多过……
颜嫣然从头到尾都扮演着烈妇的角色,“你!我已为人妇!再要相逼……”末了,还拿起一把放不出多少血的刀子抵着脖子不是要害的地方,“我不要再看见你……”连说的都像无趣的戏词。
此时,父亲扭头看向了他,眼中的无奈与痛苦让他不解……以你的武功,直接把她带回去不就是了。还有,你为什么以那种眼神看着我?
可父亲只是向颜嫣然伸出了手……
这个时候,他没注意父亲和颜嫣然的表情。因为父亲袖中露出他一直很想要的的龙傀……
“走吧……”过了很久,父亲冒出了一句话……仔细想来,好象是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临走,他跟着父亲运起魑魅眩天跃上墙的一刻还在想:为什么要带着他一起来呢?
他一直被江湖上的人称为妖孽、鬼子、修罗……因为他喜爱鲜血的味道,沉迷于杀生所带来的快感。可没想到他真的是……
几年后的一天夜里……
身体宛如撕裂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长嚎,张开喉咙才发现自己发出的是一阵狼嚎。耳朵逐渐移位、变尖!獠牙暴出!黑色的兽毛伴随着四肢的变化,让他逐渐脱离人形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野兽!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父亲那些话的含义!他和父亲流动着同样的血……
“你是!你是!不!我不是!”看见他变身的瞬间,父亲笑了,笑得眼泪纵横……一切都是一场游戏、赌博,他的出生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这被诅咒的狼血不会遗留给子孙。
父亲失败了……
“痛苦吗?”父亲第一次抱他,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
抚摩着他浓厚的毛皮,父亲拿出了他一直想要的龙傀,“很想摆脱掉它吧……”然后,他很清晰的感受到父亲用龙傀把他的皮剥了下来……
挣扎中,他用他的狼牙咬断了父亲的脖子!
其实,父亲是他见过的最强的男人,他之所以没把六大派灭尽是为了颜嫣然的一句话:“你……只会杀人……”
这样强的男人为什么会死在区区兽牙之下呢……他也不是很明白……
他不知道该自己该怎么办,咬着被剥下的皮,不知走了多久才倒下……
微凉的晚风像无数的冰刃割着他裸露的肌肉,体内翻涌的气血让他逐渐失去意识。
要死在这里了吗?真是可笑!血模糊了他的眼睛,让他都看不清葬生之地的样子……
依稀只见几片飘舞的雪花……
他真的快死了,幻觉都来报道了……
五月哪会飘雪?
……(救狼狼的那段就不罗嗦了,参看第六章)
很长一段时间,你总问我为什么对你如此的执着。每当此刻我仿佛理解了父亲的悲哀……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只是因为当年你救了一只落魄的狼,只因我留恋那温柔地抚触。
你也可能不相信,我曾想过放弃幽冥鬼府。但见到你之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样的你,决不会属于一个普通人!为了今后能找到并得到你,我接受了幽冥鬼府……
一年的时间——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冥皇”易主……
二年的时间——幽冥鬼府的十二魍魉出现在江湖……
三年的时间——武林大小各派已开始商议征讨之策……
四年的时间——江湖上已经没有人再起征讨幽冥鬼府这一可笑的念头……
五年的时间——无论我走到哪,哪就是冥府……
五年来我动用一切方法来寻找你……
无数次的失望让我都不由得开始怀疑,当年是否是自己伤重昏迷时出现的美丽幻觉?或者你真是不染凡尘的仙?只是对一只狼妖偶然的怜悯,让你落下云间……
依然是五月,我走在大街上下意识地抚摩着袖中的龙傀……
谁都知道幽冥鬼府的冥皇爱剑成痴。可谁又知道,这只是因为它系着的剑穗是由它的主人用最心爱的人的发丝制成……
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你……
——听雪!(参看第十五章)
是哪个笨蛋这样当街大声叫唤?哦,原来是侬月庄的那什么武林新秀皇甫岳人。应该是那个颜嫣然的儿子吧,不过暗探气息观其身法……
不是皇甫卓不太会教儿子,就是他们实在是太过不济……
那个不停地吃着小零嘴的红色的小丫头腰间别着一块凤佩,应该就是磐涅堡凤雳行的小女儿凤心玫了。
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似乎对皇甫岳人说了些什么,让他的脸色不佳。
说话间,她的一屡发丝溜出了面纱……
虽然只有一瞬间……
但眼前似飘过几片雪花……
我……
终于找到你了……
……
番外:五月雪完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青翠的藤箩缠绕着竹质的窗棱,伸展开来的绿叶滤过清晨的阳光使屋内的一切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清绿。
几屡清风撩起拢轻柔的床幔,织工独特的霞影纱在微带清绿的柔和光线中若隐若现……
一醒来就是这仿若梦境的一幕。
这不是我的房间……
颈边富有规律的呼吸打断了听雪片刻的茫然……对了,她昨天嫁给了这个男人。
转过头……因为她无法动弹,这男人连睡觉都勒着她的腰。听雪气绝地回想自己到底怎么会把他放上床的……
——恩?你让我出去睡?夫人哪你也太狠心了~~~~~~新婚之夜就把为夫赶出房~~~~~~~你说我答应过你……哦……好象是……(嘟哝:真是的,我怎么会答应这种要求的……)啊!你别生气!别生气!
那,这样不就行了……
化身为狼跃上床……
回忆结束。
无奈地看着搂着她在睡梦中露出无害笑容的朔夜……你没说你会在睡着后恢复人形。
努力地掰那宛如钢圈的手臂……
感觉到响动,朔夜皱了皱眉但并没有醒来。手臂片刻的放松让她以为自己终于有希望起床……
但他似仍在梦中,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哝一声,然后把她抱得更紧!
看着把自己当成抱枕的朔夜……
要不要叫醒他……
还是算了!听雪鸵鸟地倒回枕头:自己还没想好该和他说些什么……说:“早……”“你醒了。”“睡得好吗?”“要不要再睡一会……”“早餐想吃点什么……”
真是的!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呢……
妻子……
这个名词曾那么的遥远,而现在又再次降临……
不想叫醒朔夜,听雪转而注视着飘忽的床幔,欣赏着轻羽般的霞影纱……清逸淡雅,很漂亮。
还是等他自己醒吧,乘现在欣赏一下她的新房间也挺好的,昨晚都没留意……
青竹壁、细竹窗、龙竹架梁,紫竹削瓦……十分雅致的小竹屋。
一张小几放在床边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上面摆着一套装满水的琉璃茶具。杯旁放着一只描绘着白色小花的蜜糖罐,罐上搁着一柄小木勺。
一个竹编的脚榻放在小几旁,上面放着不是一双鞋而是一件白色的单衣和一根水绿的丝带。
制作精巧的多格檀木衣柜靠着内墙离床三步之遥。一个竹雕屏风拦在衣柜旁辟出一小块可供更衣的地方。
梳妆台放在朝东的窗下。精美的铜镜中正巧印出窗棱上的一片新叶。一片盈润的玉梳与一片通透的水晶箅搁在镜子右手边,几个小巧的胭脂水粉盒放在左手边。
朝南的窗旁立着一个高大的书架。书架前放着书桌,桌上笔架搁着的不是一支毛笔而是一支花,镇纸压着几本她常用来解闷的书。
“喜欢吗?”
淡淡的收回视线,“你很细心……”
每天晨起时,她习惯先用丝带把长发系起,再喝杯水并在水中加一小勺蜜;然后披件单衣去梳洗换衣;梳发时她喜欢感受阳光的温暖,习惯把梳子放在镜子的右手边,胭脂难得用总被她扔在左手边;闲来无事喜欢看书,但很少动笔。偶尔她把会把窗前新开的花枝代替笔搁在笔架上……
“那就好。”朔夜扬起一个安心的笑容,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听雪轻拍搂着她的手臂,想让他松手。
“等一下……”朔夜把听雪拥入怀中,头枕在她的胸口……
“朔夜……”
“一下就好。”闭着眼睛听着她的心跳,“一下就好……”
没有欲望的气息,只是淡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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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他的怀里,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熟悉他的温度,听雪的心中升起一丝复杂……
昨夜,他眼中的寂寞让她心痛……
主动邀舞……
共舞之后,他眼中的激狂让她明白自己做了多么蠢的一件事。一时的心软是另一种残忍:既然拒绝,就不应该再给他希望!
仔细回想……
昔日里他的亲吻,他的拥抱……
每当她想拒绝时,他眼中不经意间流露的黯然总让她把残忍的话语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这样想来,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她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朔夜在她的怀中闷闷的开口,终于睁开了金眸并用哀怨……没错,哀怨的眼神盯着听雪良久不语!
听雪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朔……”
“你就是嫌弃我~~~~”宛如小媳妇般委屈的话语让听雪打了个冷战!
这是哪跟哪呀?!
还没等她开口,朔夜继续说着,“嫁给我真这么糟吗?连一个……”哀怨的语气让人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就是江湖上闻之变色的冥皇,“……机会都不给,就这样把我否决。”捧起听雪的脸,金眸似闪着水光(?!)
“朔夜……” 很像被心儿踩到尾巴的小雪对她露出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是只会变狼的妖孽……而且满手血腥……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朔夜一声叹息放开了听雪,继续用郁闷的语气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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