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枪!这是水泽龙彦觉悟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只可惜,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居然不能动了!
“是催眠吗?”第一次与她见面时,他就察觉到她似乎拥有类似催眠的能力。为了这个,他特地找来最出色的催眠师,对他下了“任何催眠都无法维持”的暗示……不过,似乎对她没什么作用。
魅惑一笑,把他推倒在床上,“催眠?”跨坐在他身上,“套一句你刚才的话……”扑!第二发子弹射进左肩,流出的血晕染了床单,“就算吧。”子弹一颗,二颗,三颗,四颗……颗颗都不致命,故意让他感受疼痛!射击时子弹的后坐力让她曼妙的肩背如水蛇般轻轻颤动,这韵律如同死亡的舞曲!
渐渐变红的床垫昭示着他的失血,“双重人格吗…………”
——你会……后悔的……
她昏迷前的警告他曾一笑了之,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不过这不要紧,这房间里有装摄像(他特许的),栖他们马上就会赶到。到时,他要让这个一边用Walther PPK/S射他,一边在他身上肆意“点火”的女人明白什么叫“顺从”!
听到水泽龙彦的这句,她轻嗅了一下枪管火药的味道与弥漫在空气中血腥的味道,妩媚地眯上眼睛……枪,从他左肋的伤口上渐渐下移,当移动到男人的重要部位时,她感觉到了他的紧绷,“放心……”带着笑意的声音里透着嘲笑,枪口上移动些许,让第六枪射在了右边大腿上!
“龙彦先生!”门被撞开了,几只枪迅速顶上她的头!“放下枪!”
“足足三分零二十一秒……”眯着银眸,轻咬丰润的红唇,“你的手下效率真低。”随着银色的眸光兴奋地补上第六枪!房间里陆续响起骨骼碎裂的声响!
水泽龙彦平生第一次尝到俎上肉的味道……十一个人冲进房间,现在地上有十一个人不断呻吟着!他们的四肢都呈现着诡异的弧度!
她把玩着只剩一发子弹的手枪,支起身离开床。走到镶嵌着镜子的墙前,镜印出人绝艳似魅,似自言自语,又似疯狂呓语,“心肠太软,是件蠢事。”
“她没子弹了!”有人嚷着,不过嚷得并不太久……恐怖的骨裂声在船舱中回荡,像是冥府的颤音!
银色眼睛看了一眼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们,再次看向镜子时狂性的神情中仿佛带上了怒气,“你在阻止我?”不断有人涌入房间,不断有人因她的力量而倒下……可却没有人死亡?不,准确的说,在她准备杀他们的时候力量会突然中止!
“别妨碍我,听雪!”狂怒地用力捶打着镜中的自己,“给我收起你圣女的那一套!”
在床上无法动弹的看着眼前诡异的画面,长年以来受射杀的经验的让水泽龙彦越是疼,精神越是清醒! “栖。”开口点出他的王牌。
“妈妈。”她转过头看向门口:星儿被水泽龙彦的心腹——谷则栖架了过来!
“放下枪!呜!”
“真是过时的手法,水泽家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吗。”没有转身,镜中银色的眼睛只是对着谷则栖微笑了一下,栖手中的枪就从星儿的太阳|岤上移开。在他恐惧视线中,枪口慢慢塞进自己的嘴里!任他怎么挣扎,枪口始终无法从嘴里拔出来!
星儿不确定地小声叫道,“妈妈?”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熟悉却陌生……如果是妈妈,她现在一定会马上抱起自己,亲亲她,问她有没有吓到。可现在这个眼神有些可怕的人……她的确是妈妈?可她又不像妈妈?
“哦,真是可爱的小东西。看得我都忍不住想亲一口呢。”从镜前悠闲转身,右手握着只剩二发子弹的Walther PPK/S……不过枪口不是对着水泽龙彦,而是对着星儿!
“你疯了吗?”水泽龙彦有些不敢置信,他开始估量自己是不是遇到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
“疯?那当然了。不过疯狂能让人活下去,善良却不能。”银色看着镜子,“这小东西是你的弱点之一,我们不需要弱点。”对镜中的影像扬起狂性的微笑,“你会感谢我的……”
“……”星儿漂亮的眼睛看着放在扳机处的手指渐渐收拢!
“听雪!”关键时刻!握枪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指尖的颤动让枪口也在偏离原位!“现在身体是我的!我决定什么时候给你就什么时候给你!别来妨碍我!”她愤恨地瞪着镜子!
水泽……
水泽龙彦……
同样看着镜子的水泽龙彦突然发现镜中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星夜的颜色,虽然只有端端的一瞬,但那一瞬……让他的手能动了!悄悄地试着握了握手,右手暂时动不了,幸好左手还有些希望……
扑!子弹射出的声音!剧烈抖动的手让枪失了准头,子弹穿过星儿的头发射到了墙上!
“没关系,还有一颗…………”泪滴,镜中的眼睛正在流泪。枪的手摸上脸,拭下一滴泪珠,“你既然选择重回莱阿姆斯塔特。”停不住的泪,让她的神情中似乎多了一点理性,“你就该明白,善良是一种奢侈品……”
一枚吹针钉上了她的脖子,她缓缓转身看着床上拿着吹管的男人,“水泽龙彦?”毫不在乎地拔下淬了药的针头,“又是麻醉药对吗,这东西对我没用……唔!”银色的眼睛猛然睁大!
“不是麻醉药,是至幻剂。”奋力一吹,几乎耗尽了失血过多的水泽龙彦仅剩的力气,“对‘她’应该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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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世界
一面镜子……
美丽的镜框如冰晶凝成……
镜前,一位留着墨绿发丝的十三岁少女正怒视着镜面,而镜面上倒映着一位二十岁的银发女子……
镜面龟裂了,银发女子从镜中伸出手,握住了墨绿头发的少女的手……
——听雪!你这样做的话,你该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
——我当然知道……
——听雪,你有太多弱点!我要是消失,你唯一的……
——塞伦……
镜子碎了,听雪站在了塞伦面前,平静的眼睛犹如星夜……
——有弱点……说明我还是人类……
塞伦银色的眼睛怔了半晌……
——人类……谁……谁把我当成过人类……
听雪闭上星夜般的眼睛,拥抱13岁的自己……
——只要我们自己没忘……我们是人类就行了……
——可人类的那部分属于玛可斯……
——那有什么关系,你并不是玛可斯……你也不再是塞伦?莱阿姆斯塔特……当听雪……难道不好吗?
泪水从银色的眸中流出……
——苍穹起的名字的确很美……听雪……
语落,墨绿色的少女融为漫天的雪花。听雪伸手接住一片薄雪,它立刻在手心里化为一滴冰凉的水滴,在手心里滚动着。轻轻品尝,那水滴的味道竟带着一丝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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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日本冲绳岛 水泽家私邸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古典的和式的房间。脑中无数片断陆续穿插在一起。塞伦的记忆,听雪的记忆,塞伦的感觉,听雪的感觉……就像做了一个荒诞而垄长的梦。
“醒了?”身边水泽龙彦的声音消去了脑中最后的一丝茫然,跪坐在一旁的水泽龙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依然是如此的让人不舒服。
坐起身,审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和服,“星儿呢?”
“还没醒……”水泽龙彦挪开位置让她看到一旁的床褥, “只是一点点镇静剂,过一会儿就醒了。”闭着眼睛,但胸口微小的起伏让听雪松了口气。
听雪离开床褥,走到星儿身边,小心地抚摸那小小的睡颜,“今天是几号?”把女儿拥进怀中,思念地蹭蹭那柔软的小脸袋,惹来梦中星儿不满地撅嘴。
“六月四日,你睡了十八小时。”水泽龙彦看着听雪的举动。
重新为星儿盖好被子,“你没残废?”听雪抚弄着星儿微卷的黑发。
同样穿着和服的水泽龙彦从袖子里拿出那支Walther PPK/S在手上把玩,“差一点,有几颗子弹差点取不出来。”
“太多年没用枪,都忘了手感了。”转身面对着这个为她惹来麻烦,却也阴差阳错地帮她结束了“塞伦”的男人,“水泽,我想我用不着向你道歉。”自找的!只能用这句话来概括。
笑得很张狂,“我喜欢热情一点的女人……噢,你又想来吗?”看着自己的手违背自己意愿(把Walther PPK/S递给了她),可眼神里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熟练的拆分Walther PPK/S,就像对待一件玩具,“你的手下死了几个?”
“一个都没死,不过有几个要做很多年的‘复健’才能走路。”猛地压住她,带着枪茧的手指摩索着她的肌肤。
星夜的眸色流转着魅惑的银,不过眸光中已经没有了狂性,“看来你还没学到教训。”水泽龙彦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
听到响动,和门突然打开!露出守候在外的谷则栖的枪口!
“幼稚。”听雪作出评价:没兴趣浪费力量。
“幼稚?”挥手让眼露担忧的谷则栖退下并合上门,“你也这么看我?”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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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幽:最近上海的天气又冷又潮湿,害我感冒了……>_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幼稚的举动,幼稚的想法,老套无聊的手段。暴躁,任性,占有欲强,不顾他人感受……一看就知道你是在传统帝王教育下长大的孩子。”像对待垃圾一样把Walther PPK/S的零件扫到一边,眼神落在水泽龙彦藏青色的和服上,点点暗红正在印染布料,“伤口裂了。”
“同情对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水泽龙彦撩起和服的袖子看了一下渗血的伤口,拉开一旁的木柜取出药箱。
“对手?你这样定义现在的情况吗?水泽龙彦,为什么不乘我丧失意识的时候杀了我?尽管不能全算我的错,但我毕竟在你身上开了六个窟窿,还把你的一班手下弄成了残废。这件事总该有个了解,说吧,你想干什么?”有机会而不利用,不像是这个男人的作风。
拧开所用药的药瓶,水泽龙彦单手解着润血的绷带,“鹰隼。”不直接回答,反而突兀地转移了话题,“这种猛禽体形虽小,但非常强悍。中古世纪的战争时,这种鸟能用利爪帮主人把敌人的眼珠子挖出来。”上完药,水泽龙彦用左手与牙齿熟练给右臂绷带打结,“鸟巢中,比较强壮雏隼会吃掉其他弱小的兄弟姐妹,这样可以减少食物的竞争增加自己的生存机会;而负责觅食的雄隼与雌隼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感激,因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减少自己的觅食负担,还能培育出更强悍的后代!”活动一下手腕,试试绷带的松紧度是否合适,“‘逐巢’——科学家这样定义鸟类的这种习性。”水泽龙彦捕捉到听雪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悄悄的向内收紧,刺入掌心。
“别拐弯抹角。”虚与委蛇已经变成可有可无的手段,现在只能单刀直入:第一次见面时她和大名鼎鼎的辛西娅夫人在“用餐”,加上船上塞伦一时说漏嘴……水泽龙彦猜到她和莱阿姆斯塔特有关,一点也不让人意外,而他居然提起“逐巢”?!
“逐巢”—— 莱阿姆斯塔特家延续数百年,教导莱阿姆斯塔特族年幼一辈的血腥习俗。
——莱阿姆斯塔特没有弱者,也不需要弱者。
每一次的家族年会,玛可斯都会说这句话。同室操戈,骨肉相残,这些在莱阿姆斯塔特都是被上位者默许甚至是鼓励的。
先下手为强!在莱阿姆斯塔特长大的每个孩子都知道这句话(上位者故意灌输给他们)……枪械的知识根本不用大人教,因为想活下去就得比其他孩子先学会开枪;毒药的知识也不用太清楚,因为多中几次致命的毒剂后光凭直觉就知道食物里是否有毒,而紧急解毒的方法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会延伸出无限多种!
而莱阿姆斯塔特的上位者们每天冷酷地看着年幼的一辈的自相残杀,一边处理那些淘汰者的尸体,一边估算有多少能活到下次的家族年会。
“逐巢”教育确培育出一代又一代优秀有异常人的莱阿姆斯塔特族人,不过其中的血腥疯狂让他们在长大以后很难保持理性,正如塞伦说的,“疯狂能让我活下去,善良却不能。”
当疯狂变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是多么的可怕!
“你的脸色证明了我的猜想。”水泽龙彦合上医箱,“听雪,戴奥恩家族长查尔斯的养女,亡夫葬在法国,有两个孩子,单身,与蜜雪儿集团创始者的唐妮交情颇深。莱阿姆斯塔特家最有希望继任大族长的密尔希似乎很想追求你,西班牙佛拉瓦奇族长辛西娅夫人也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用我朋友的话说……水泽龙彦,你是查户口的吗?”
“你所说的朋友是那位中国的唐妮对吗?”
“你连这也查?”
“那位密尔希?莱阿姆斯塔也调查过你,不过似乎受到查尔斯子爵的阻挠,而没查出什么……你说那老子爵到底在掩饰什呢?”说着,又伸手想捏听雪的下巴。
“你最好改掉这个随便捏女人下巴的习惯。”咯啦!水泽龙彦的手指向外猛翻!差点掰断的手指痉挛地颤抖着!
揉揉手指,“你的一切都被那老家伙掩得严严实实,几乎什么都查不到。不过,唐妮的材料似乎很有趣……唐妮,42岁,1982年12月28日,生于中国上海。9岁时父亲去世,12岁时母亲去世,14岁最后的亲人祖母去世后,当她唯一财产一栋破败的小房子被亲戚用无耻的手段霸占后,只能流落街头。生活困顿,走投无路,被恶亲戚嘲笑。14岁的她开始堕落……‘什么都试,什么都做’。”
“探人隐私是一种无耻行为。”
“你说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曾经堕落到极至的人变成今天的密雪儿集团创始人?我真的很好奇,所以特地让他们调查得清楚了一些……唐妮在15岁时被一位‘好心人’收养,终于有了正常的生活。那个改变唐妮一生的‘好心人’喜欢孩子,收养了很多孤儿,这些孤儿来自不同的国家,可见她常常穿行各国。可有一点非常奇怪:唐妮后来花了打量金钱与时间把有关于她的所有资料都买下来销毁,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水泽龙彦……”
“唐妮今年42岁,如果那个改变她一生的人今天还活着的话,保守估算的话,现在至少也应该50岁以上。我说的对吗?”
“电话在哪?”她不想在和这个男人废话下去!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收养的那些孩子都到哪去了吗?”一句话,点破。
“消息网不错。”踩到她的痛处,“那些孩子到哪去了。”她知道,唐妮瞒着她一些事。她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可她总不愿意去相信……
“不知道。”
“不知道?”
“全‘消失’了,就像这世界上没存在过这几个人一样。别告诉我你没察觉到最显而易见的一点。”
水泽龙彦这个男人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逼迫她面对现实:除去唐妮,她当年一共收养了十二个孩子。十二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几十年,怎么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可现实是,不光是资料档案照片全部消失,甚至连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都被“处理”过。
唐妮,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听雪不是真名吧,你全名叫什么?”
“塞伦?莱阿姆斯塔特。”
“这么爽快?真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再掩饰一下。”
“现在是六月,七月我就要回去继任本属于我的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的位置。”既然已经没什么好掩饰的,说开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七月一过,她的身份会正式公开。
“水泽,你现在说活似乎理智多了,是因为知道我身份的缘故吗。”星儿似乎快醒了,听雪的声音放低了一些。
“不全是。呵呵,没有人对你说过吗?你很难让男人保持理智?”
“的确有人这样说过。”对水泽龙彦的可恶的目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过这话的男人,基本上都死于非命。”
“莱阿姆斯塔特的特产是人鱼吗?”识时务?哦,这句话永远套不到水泽龙彦的身上,听雪的警告反而让他升起狩猎的欲望!
“我不是人鱼。”星儿快醒了,自己该怎么和她解释……
“50多岁却拥有20岁的近乎少女的姿态,奇怪的能力,生下的孩子是人鱼……你是什么?”
给了水泽龙彦“请便”的眼神,“你管太多了。”他张狂地笑着出了房间。
星儿揉揉眼睛,懵懵懂懂地看清她美丽的母亲。看清后……
防备!星儿缩在被子里防备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她没忘了,船上的那个恐怖的女人!
“星儿……别怕……是妈妈。”忍着心痛,轻轻地拍拍身边的被褥,“猫咪……”听到这一句星儿拉下了被缝。
可一双漂亮精致的眼睛里还有一些怀疑,“妈妈的小猫咪,还在赖床吗?”小心地靠近一些,点点她露在被头的小鼻子。
“妈妈?”被子放下来了,星儿疑惑地开口。
“对,是妈妈。”抱起小东西,亲一亲,“来,摸摸看。”拉着小手放在自己脸上。
柔软的小手试着摸着听雪的脸,摸了一会儿,她终于笑了,“妈妈!”她是妈妈!
轻拍着香香软软的小东西,道出心中的歉意,“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
“那时……妈妈好奇怪……”
“以后不会了,妈妈保证。”
“保证?”穿着一套可爱的白色小和服的星儿光着小脚丫站在被褥上。
用鼻子蹭蹭星儿的小鼻子,“妈妈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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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泽光坐在屋檐下,眼前只有这个雅致却早已看腻的的日式庭院。扔开看完的书,他无聊地数着天空飘过的云朵数量……
栖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父亲回来了,坏消息是父亲暂时抽不出空来陪他……
一直负责给他治疗的医师也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新的治疗方法取得了突破,他的腿终于开始有知觉;不过坏消息是,他们突然发现新的治疗程序的最后阶段中隐藏着一道密码……他们解不开!
全是空头支票,水泽光已经见怪不怪。想这些,只是因为他觉得无聊而已:当生活变地单调而乏味,自怨自艾也会慢慢变成一件无聊的事:曾试过扔东西发泄情绪,不过那天正巧发病,那尊贵重的雕像掉到了自己的脚上。虽然没什么知觉,但还是砸裂了趾骨;曾试过对佣人发泄情绪,不过父亲马上让人请来了心理医生。那个女心理医生扬着自认亲切的微笑,问他乱七八糟问题,做了一堆无聊的测试,得出的结论……他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总之不是精神有问题之类的诊断。
扑通!什么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水泽光抬起无聊的眼皮……医师说过N次,所以他记得很牢:先天性脊髓异常,病因与DNA染色体有关。病症包括行走缓慢、易跌倒、跌倒后不易爬起……可他记得症状中没有幻觉这一项吧?
一只小木屐掉在池边,另一只掉在池塘里。柔软的黑头发上漂在水面上,扑到水里的小和服虽然湿嗒嗒的,但她精致可爱得就像女儿节娃娃。漂着浮萍的小池子并不深,趴在水里也只是淹到她的肩膀。不过,她好像在试图上岸,一条长着闪光鳞片的鱼尾巴在和服下拍打着?!
人鱼?他在做梦?水泽光傻傻的捏了捏自己脸,得出结论……有知觉,有痛觉,他没在做梦。
还在往岸上跳?啊?又滑回原位了?好……笨的人鱼。这真的是人鱼?话说回来,人鱼不是该呆在海里的吗?这个池里是淡水……不对!现在不是讨论人鱼是海水鱼还是淡水鱼的时候!重点是,他家院子里怎么会出现人鱼?!
“嗯……”岸边成陡坡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铺池底的石子也很滑溜,再次滑下水的小人鱼似乎很着急。
“抓住这个。”实在看不下去,水泽光把用来装饰的竹枝伸了过去。
她回过头,终于发现坐在屋檐下的自己了。谁都没说话,两个小东西一个趴在水里,一个坐在屋檐下。你看我,我看你。
“谢谢……”咦?人鱼会说话?书里不是说……算了!安徒生一定没见过活的人鱼!她的眉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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