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眼睛捕捉到迎面而来的少年的身影,如她气质般色彩淡若却也滋润的嘴唇发出一声叹息,“真是一阵好找呢。”可那声音中有着淡定,一点也听不出任何的慌乱,“我是迎接你的赭琳?美拉迪。荇,请配合我一点好吗?”
荇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冷静地看着她,“要是你肯把监听器材收起来,我就用不着找‘清净’地方打电话了。”
赭琳笑着眨了眨眼睛,居然非常爽快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小东西”丢进街道边的垃圾桶垃圾,两手张开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我们可以走了吗?”
荇并不意外官僚们的故作资态,但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女军官当街拦了一辆最最普通的计程车,对司机报了一个洛杉矶市中心一个非常著名的摩天大楼的名字,“麻烦你。”只是一个礼貌的微笑,但却让那中年司机菜鸟式的红了脸。
上了车,这情形让黑色的眼睛有一瞬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他很快选择闭上眼睛微微靠向计程车的椅背,仿佛是在消除时差带来的疲惫。
赭琳此刻却微笑了一下,微微偏过头去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我一直以为狼人都像电影中那样:只在夜晚出没,一身毛茸茸,衣服一脱,满身肌肉,见到女人的脖子就有咬的冲动。”
荇的眼睛睁开了,他看着这个女人……哦,准确地说应该是女孩才对。从外表上,赭琳顶多也就十八九岁,和荇的年纪绝对相差不大。
青灰色的眼睛在笑看这个有着以人类而言绝对耀眼的少年,“待会为你做‘体检’的‘医生’男性居多,不过还是有几位优秀的女性……呵呵,她们到时要是‘太过激动’请你不要太介意。”柔和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感觉淡定的魔力。
总是略显薄情的嘴唇开启了,“你的催眠暗示学得不错。”一句话打碎赭琳辛苦挑起的气氛。
“唉,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荇,在中文中是一种水藻”继续闭上眼睛荇让赭琳似乎气馁地的叹气,“但却冰冷理性得就像一块墨晶原石。”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赭琳拿出钱包付了车钱(没多没少,正好够数)。
像进出这摩天大楼的普通职员一样,她和荇乘普通的职员电梯……只是到职员所能达到的最高层后,她拿出一张ID卡划了一下电梯按钮旁的感应器。
“叮!”一声脆响,原本不可能在上升的电梯门关上,显示楼层的显示器上跳出,“欢迎您,美拉迪小姐。”
见荇在打量,赭琳笑着按下藏在电梯关门按钮下的指纹识别装置,“和电影里的秘密机构还是差不多的。”
门开了,出现在荇面前的场景和想像中还是有点差距:看不到穿奇形怪状的生化服走来走去的所谓“科学家”,找不到穿白大褂的随身携带一些诡异而恐怖的医学器材的“医生”。
出现在他面前的准确的说更像一个健身中心。
真的是健身中心的感觉。穿着各自的家居便装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边聊天边调试着各种各样用来测试肌肉、骨骼、耐力、柔韧度、暴发力……的器材,全被巧妙地做成各种高级健身器材的样子。当他们看到和赭琳一起出现的荇时,只是露出一点惊讶,完全没有那种曾经的科学狂人式或者说那种母鸡看到蚯蚓的亢奋。
似乎非常满意荇的反应,赭琳带着一种骄傲的语气小声说,“不用惊讶,为了不让你‘紧张’,我们可是尽了全力。”
有一位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走上前来,笑咪咪地捧着一套运动衣,“你好,我是负责你协调力的维维安……你用自己衣服呢,还是换上我们提供的?”说着,她还抖开衣服,向没有说话的荇展示,“这是阿迪达斯今年的新款限量版,最适合身材好的男人。”一双宝蓝的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俊美的荇。
“…………………………………………”
赭琳笑笑,“别介意,这也是尽量让你感觉‘放松’的一部分。”
100多项的临床医学检查被巧妙的浓缩转化为30项“体能测试”。虽已精简许多,但毕竟还是多达30项,作为这里的总负责的赭琳非常“体贴”的安排房间让荇好好休息一晚,那些零零总总的测试项目全部放在第二天再安排。
房间当然布置得非常舒适,全封闭式的大型落地窗下是洛杉矶的醉人的夜景。
手机响了,坐在落地窗前慢慢的吃着一个蛋糕的荇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按键接听。
电话中的声音是及至的柔媚醇美,“难得你肯接我的电话。”
“有事?”他的眼睛在看那如银河般辉煌的洛杉矶灯火。
“今天是你18岁生日呢。”呢哝的温软,“我本想对你说一句‘生日快乐’。”恰到好处的沙哑有着撩人的性感。
“谢谢,我听到了。”
“嗯……你还是这么无情。”
“还有事么?”
不在意的低笑,“你就这么想挂我的电话?”
“不是。”荇起身走到窗前,“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有兴致被人监听。”
“那你为什么接?”
“只是想试试他们监听手段罢了。”
“唉,真无情。”电话断了。
丢下手机,荇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镜子,很平静地说,“蛋糕很好,你们的厨师很出色;可以来收盘子了。”
镜子,其实是特殊设计的双向反光玻璃内的一干研究人员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不好的预感!价格不菲的24小时的监控装置在他身上似乎只能变成24小时随时待命的保姆设备?
与此同时,洛杉矶某酒店总统套房。
仅穿着浴袍的克里斯蒂娜放下电话倒在特别加大的床上,修长雪白的胴体伏在在绸质床单上舒服地微蹭仿佛慵懒的年轻母狮。
18岁,却已是欧洲令人胆战的佛拉瓦奇家族女族长。
但这些还不够,身为族长的她现在需要一个孩子,一个有着高贵的莱阿姆斯塔特血统,流着最强悍血液的孩子。
——小荇,给我一个孩子好吗?
14岁的时候,她曾问过他。
——你疯,别拉着我。
疯?也许。
疯狂能让她拥有很多东西。
既然这样,再疯狂一些又有何妨?
“你以为可以躲多久?”性感的唇吐出暗哑的赌咒,自信的笑,如此诱惑。
Wolf(II)
Wolf(II)
“荇,你觉得有什么不适吗?”常用来测试飞行员或航空员胸背向、头盆向的各种超重耐力的围轴心高速旋转的离心机——显示时速的小光标已经跳跃到让人心惊肉跳的恐怖数值。
“没有。”监控器内传来的声音平静到不可思意,反而让人觉得恐怖。
负责超重耐力测试的汤姆抹了把汗,小心地看一眼没什么表情的上司,“还加吗?”
赭琳笑了笑,非常干脆地自己动手……把数值调到测试器所能承受的最大时速!
“长,长,长官,长官!”汤姆瞪着眼睛,吞了口口水,“‘上面’曾下达命令——要求保证试验对象的绝对安全……”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赭琳青灰色的眼睛微眯着注视了他一会儿。
“汤姆。”女上司的声音非常动听,“‘上面’这个词不是你能说的。”她瞥了一眼对荇各项生理数值的监控装置——心跳居然还没超过96?!
没由来的一冷,年轻的技师聪明地选择闭嘴。
底线,这家伙的底线在哪?
及至疯狂的离心力,能让一个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瞬间休克甚至丧命;哪怕是受过严格训练最优秀的幻影战机飞行员也有一个耐受底线。
记时器上的倒计时停了,但赭琳没有一点停止测试的意思。
“继续。”
“长官……”
“继续!”
“时间到了。”监控器内传来荇平静无波的声音,赭琳愣了一下。
“荇,还没到时间呢。”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诱哄,只可惜她忘了……
监控器探头拍摄的荇的表情算是有礼,在时速高到可以让人致命的离心机内,他挣开固定双手的束带,把手腕上的运动表盘摆到探头前,“距离预定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零三秒。”整个过程,动作,流畅自然得让在场一干研究员瞪掉了眼睛。
当在场最冷静的赭琳反应过来,并命令停止测试后……
从停下的离心机内走出的荇:没有头晕脚软,没有恶心呕吐,没有脚步虚浮,甚至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径自摘掉贴在他光裸上身零零碎碎的检测装置的探片,说了一句,“下午是什么?”
赭琳笑了,“你的自由放松时间。”笑得自然,“去逛逛洛杉矶吧。”
技师汤姆吞了口口水: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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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信步在洛杉矶街头,人来人往都是忙碌的人类。
车流,人流湍流不息,空气中充斥着人类和汽车尾气的味道。
拥挤,嘈杂,不断交叠的人声让敏感的耳鼓嗡响。
路过一家乐器行,大橱窗内的几件乐器让他驻足了一会儿。
推门进去,向店主询问了一下摆在橱窗的那件吉他。
店主是个面善而健谈的中年人,他早早的就发现那有着东方式的俊逸轮廓墨绿发色的少年似乎是看中了橱窗内精品:那里摆放着店里制作最精美的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黑管……对于少年开口要看那把吉他,他其实很吃惊——那是新来的实习生误放进去,和周围那些光彩四溢的古典乐器不够搭调,他本想拿出来放在别处的。
而且,以他多年乐器行的经验看这个少年手指——那是擅长古典乐器的手,至少应该是拉小提琴的。
接过店主的吉他,轻轻地试音调弦,修长的手指让琴弦鸣唱出一曲短短的绿袖子。
淡淡的音符,淡淡的神情,淡淡的思绪……
“这多少钱。”拨弦的手停下,店主却没有反应过来。
奇妙的人。当那背着新吉他的修长身影消失在店主的视线中时,他由衷的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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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乐器行,荇来到一个安静的绿地长椅上。
接近黄昏,洛杉矶的夕阳在林立的摩天大楼的层层堵截下只剩下一点淡金色的余韵。荇倒是难得有兴致地仰头头欣赏了一下这道风景。
视线被遮挡了一点,出现的是那火焰般美丽却也麻烦固执的少女。
“你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进修的不是小提琴么?”黑宝石般动人的眼睛盈盈地看着他放在长椅上的琴盒。
像平时一样,他并没有理睬她,只是径自打开琴盒,拨弄起琴弦。
“你逃不了的。”她的话音没有让他的神情发生什么变化,“我不会放弃。”
“我宁可上动物园找只母狼。”实在是煞风景的话,可从他嘴里吐出就是那么自然。
母狼?克里斯蒂娜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停滞,“哦,那我们走着瞧。”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耳边响起的旋律让她想起了什么,“荇,今天是子爵的……”三年前的今天,查尔斯子爵就是在黄昏时分过世的。
绿袖子是子爵生前最喜欢的曲子。
墨绿的发丝落下一点在他的额际,从来都是过于安静的眼睛专注着银色的琴弦,灵活调弦的手指异常的温柔。
克里斯蒂娜看着荇拨弄着琴弦,清朗动人的旋律是为那慈祥却也一生寂寥的老人。
琴声停止的时候,荇抬起头看着她,他似乎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她。
“克里斯蒂娜,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自从过了14岁,她似乎也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他。
“一个孩子,你的孩子。”
非常难得,他笑了。记忆中,她似乎很少看到他对自己微笑,“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固执于血统这种无聊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总那么固执的拒绝我?”克里斯蒂娜目光是固执的。
“因为我不爱你。”平静的话音让她燃烧着怒火的心像被冰水淬火。
对普通男人而言绝对无法抗拒的诱人的红唇微微抿起,两人的眼睛彼此对视,总是平静无澜却又清明理性的目光与总是燃烧着野心与对权力的无限热情的眼神相织。
“爱不爱我这又有什么关系?”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心里没由来的一堵,“我要的只是你的……”
“精子?克里斯蒂娜,你坚持的到底是什么?你所谓复兴佛拉瓦奇究竟是辛西娅夫人的遗愿还是你自己的梦想?”荇依然平静,“妈妈说的一点也没错:你根本就没长大。”清冷平静的眼睛却让她思绪有一瞬间的停顿……
根本就没长大?“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艳丽的少女微攥紧白皙的手,她看着把玩着吉他的荇,“莱阿姆斯塔特女公爵与暗影教父的长子,戴奥恩子爵亲定的遗产继承者……天之骄子,你的肆无忌惮、放纵随性都得到天生的认可与赦免。呵!你根本无法想像肩负家族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吉他一个滑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肩负家族是什么滋味。”利落地收起琴盒,“ 再见,克里斯蒂娜,与你的谈话从来都是这么不愉快。”背起琴盒的身影走进黄昏。
克里斯蒂娜怒着扯下围在白皙裸肩上波希米亚真丝披襟,毫不吝惜的丢下!转身走向与荇相反的方向:我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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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随便套了衬衣长裤,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大落地窗前俯瞰这夜晚的洛杉矶……
隔音设计,听不见夜晚拥堵的洛杉矶的汽车喇叭以及各种嘈杂,只能看到那在夜幕中安静闪烁着的光点:宛若黑暗中闪现的绿松石、黄水晶、红宝、蓝宝、红榴,珍珠,琉璃、翡翠……宝石色的光点汇聚成光的湍流潺潺不息。
拉把椅子坐在窗前,抱起白天买下的吉他轻轻拨弄,一曲缠绵的 “阿尔汉布拉宫的回忆”。
一曲停歇,他径自说着,“有事?”
推门进来的赭琳面带微笑,“这么晚还没睡?”青灰色的眼睛注视着落地玻璃倒影中的荇:头发就算擦乱了也会记得用手指顺齐,衬衣领上绝对没有水渍,衣服扣子包括袖扣永远都是扣齐的,就算是独自一人他也不会选择翘着腿而是像英国绅士那样优雅正坐。
没有用香水的习惯,也并不喜欢气味过于浓郁的洗浴用品。坐在那里,洗完澡的他周身散发出的只是些许的水的净香。
瞥到他手中的吉他:擅长数种古典乐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竭力挽留的天才。
按着琴弦的手指显得修长而温柔,但赭琳非常清楚这双手所最擅长的绝不是乐器……那是可以活生生捏碎大理石球的手,那是可以硬生生生撕裂超合金纸张的手指。
青灰色的眼睛看着这双手从容地收起吉他,合上琴盒,“如果打扰到你了,我道歉。”话音很柔和。
“直接告诉我来意就行。”
淡若的嘴唇抿起一个笑的弧度,“荇,你就暂时当我好奇吧:从小有着那样的母亲,那样的妹妹……克里斯蒂娜的美在你眼中不过就是一抹亮色一瞬即过,那性格手段的确也让人不敢恭维。但,那样的热情呢,充满生命力的火焰玫瑰,而且又对你……呵呵,你真的没有过任何的动摇?”
“11点来我的房间,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他不想回答的问题看来没有人能逼得出。
“当然不是。”赭琳非常坦率,着舒适的米色薄便服的肩膀耸了耸,“30项的测试,已完成了29项。我来,主要是要和你‘商量’一下这最后一项。”她拿出一本杂志递给荇。
接过,随意翻动了几页,合上,“这是什么意思?”貌似花花公子式的美女杂志,入目的全是不同的国家、种族,肤色、发色、眸色、气质迥异的美女。
“有喜欢的吗?”说完这句,不光是荇,赭琳也觉得这语气像个拉皮条的。
“最后一项测试是什么。”还是习惯性的有礼,荇把那本充满热辣美女的杂志递给赭琳。
接过杂志,微带薄茧的修长手指捻开彩页,“多巴胺(Dopamine),NA的前体物质,下丘脑和脑垂体腺中的一种关键神经递质。吃巧克力、抽烟、吸毒等等刺激性事物都能让这种物质增加分泌从而让人感觉到快感。科学家还用它来解释人类爱情的诞生——当一对男女一见钟情或经过多次了解产生爱慕之情时,丘脑中的多巴胺等神经递质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分泌,这就是爱的感觉。”
随意的翻到一个气质飘逸的美女的彩页,放到荇的眼前,“那长长的专业名词我不想背,你可以把这视作‘意志力测试’的一种:身上连接着测试器材,接受一个美女的调情。连接着你心跳、脉搏、神经……中心电脑到时会收集你的神经递质的分泌情况。数据而已,不会有录像,且只是一些爱抚并不是做到‘最后’。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也会和入选者先申明。”
荇看看赭琳手中那本现在显得诡异的杂志,清冷的眼睛再看看那双几乎读不出情感的青灰色眼睛,“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你会拒绝?”她的笑很平和,“荇,我一直以为你为了你的家人能做任何事。”
“为了我的家人,我的确会做任何事。”荇不否认,“ ‘荇,把手举高一些,对就是这样’;‘荇,我会把电压稍许的加大,你要是感觉不适就示意’;‘荇,请往左跳一步,对,再请往右跳一步’……我一直是一只配合的白老鼠,赭琳。”
“荇,我们的合作虽然谈不上十分的愉快,但至少是平静的。一直这样平静下去不好么。对你,对我,对联盟,对你的家族都没有任何‘损失’。”
“我们之间的确是‘平静’的,但这是建立在你没有弄出一只‘母老鼠’对我说‘荇,来,试试感觉’之前。”
一口口水差点呛到赭琳,“我怎么会那么说。荇,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作什么白老鼠。你是狼,神话中众神都为之无措的骄傲狼族。我,包括在这个测试中心的所有人,除了做测试,其他时候我们从来都是给予你我们所能做到的绝对的自由与尊重。我们一直是尊重你的,也请你相信我们好么。”
“相信?赭琳。”荇冷冷的,“现代科学解释下的神话已经变成赤裸裸的冰冷数据:吸血鬼的原型是需要输血治疗,患者皮肤在阳光曝晒之下会腐烂,且严重贫血的‘卟啉症’;狼人的原型,在我父亲出现之前还停留在欧洲曾爆发过的精神疾病狼狂症或是狂犬病上;吃人的蛇妖的原型不过就是大尺寸的蟒或蚺。”他站起身,靠着巨型的落地窗,“正是这种的所谓‘科学’才让斯诺和炎这样看不起你们。”
“莱阿姆斯塔特女公爵与联盟的协议中没有那两位,他们’看不看得起谁都与我无关。”赭琳叹了口气,“你弟弟的出世是个意外,他那种力量也是个意外,可联盟并不会把这些当成意外——那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渴望的力量,说‘不想要’就是虚伪。就拿你现在脚下的美国来说,你知道‘他们’曾私自弄出过多少小动作?”
“所以联盟就顺势威胁我母亲,逼她在三个孩子中选一个……”
“别把我们说得如此不堪,的确是你母亲自己选择了你。”
荇冷笑,“这个结果从来都是在我们双方的意料之中的不是么?对我母亲来说,她是不可能让单纯的星儿和你们周旋,更不可能让三岁的落陪你们‘玩’; 对你们来说:相比?b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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