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报,闫府的周围有不少人盯着,这时候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可是不回去就没有了抓我的意义。 秋读阁是不是很苦恼?很担心?你要是还想你家老头子和一屋子美娇娘妹子活命只有放我自由一途,我可以给你说说情,毕竟黑水宫也不是什么邪教,不会不近人情,可如果你想不开非要带我去放血,那就另说了。据说古凌楚这人冷酷无情,喜怒无常,还喜欢灭人全家,要是我有个闪失,他怎么的也不会善罢干休。而且你现在被那些人盯得这么紧,甩也甩不掉,要是他们突然发难,你我可就都死定了……”
“你可真能说。”闫无射无奈的看着古心,说实话他不讨厌这小鬼聒噪,而且说的内容让他也挺感兴趣,“你到底和古凌楚什么关系?”
古心这回笑得更放肆,几乎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说夜夜睡在一张床上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把闫无射说的一愣,只有几秒的空挡,紧接着两只铁钳一样的手掐着古心双臂把他整个拎了起来,“你说什么?!”
古心被勒的手臂生疼,可是身上||狂C|道被封无法抵抗只能任对方拎着提了过去,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一面笑一面气他,“息怒啊大侠,我说,我和他……”
“行了!!”闫无射的眼里要喷出火来,结果对上古心笑盈盈的眼睛又发不出火来,其实也对,他总不能要求每一个他喜欢的都是干净的,平时挺想的开的,如今怎么倒介意起这种事了?!
一看到古心无辜又讨巧的脸他就泄气,怎么这个人这么愁人呢?!“你可真愁人。”闫无射慢慢放低手里的身体,将唇靠近古心那双莹润欲滴的小唇瓣……
“喂喂!没漱过口做这种事多恶心啊?!你想想,连昨天吃的什么咸菜肚条都还塞在牙缝里,你这样靠过来会和我交换嘴里的芹菜和馍馍渣子,恶!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快停下!”古心心里一慌口不择言,对方还真的因此而停了下来,不过显然和他的饶舌无关。
“这回你可要拼命护住我,我要是被抢了你也活不成……”古心颇有些开心的警告对方,外面刀剑的碰撞声离马车越来越近了,要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毕竟是意料中事,事情正按常门所说的发展。
闫无射表情凝重,也不再理他说的什么,只是迅速的将身上的裘袍再次裹在古心身上,打横抱起古心飞身出了车篷。那车夫看起来年纪还轻,手不停的打马来掩饰心里的紧张,看到闫无射出来惊得差点松了缰绳。
闫无射嘱咐他继续向前,然后抱着古心纵身飞入树林。林子里种了密密层层的桦树,秋末的桦树正是掉的光秃秃的当口,古心看着一根根擎天柱子暗自好笑,这个笨蛋往这里跑,看来多半是吓昏头了。别说追他的是专业杀手,就是他这业余的来抓也不可能抓不到嘛!
没给他嘲笑的机会,后面骤起的风声证明他们已经暴露了。
闫无射身边飞速跃出几人迎到了后方,暂时保持了无阻拦状态,可惜好景不常,总是每到一段后面就有人逼近,如此几遍之后,古心估计闫同学的死卫应该都去尽忠了,这才出声,“你也别傻逃了,我们适当的杀一些,会有利于继续赶路。”
幸好闫无射也不是笨人,他听明白古心的意思,刚开始没做反应,可是身边没有能用的人了,他最后只好把古心放下。
等他隐进树林里,古心才叹息一样的瞪着那些追兵,袖口的银饰和身上的云纹是他黑水宫的服饰没错,可是人绝对是假的。他黑水宫可没有那种长相明显当机的……
古心咂舌,可真丑啊……
先靠近的是三个人,分别拥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市容之貌,他们看到古心靠坐在树旁,先是一愣却都没敢上前,只是站在那里观摩。
古心心想你们倒是有心眼,我这唱得虽不是空城计也还是个美男计,不禁甜蜜的抛去个媚眼。
几人更是如临大敌,好在闫无射藏得还有些水平,几人仔细的察觉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就上前擒他,结果自然中招而昏。
闫无射的表情有些怪异,他再次抱起古心飞奔,额角隐隐有几滴汗,古心好笑的想,不是被我那道行深厚的一笑给煞得吧?
这时候他们已经无限接近凉州,远远地看见凉州古城的高大城门,闫无射却脚下一转换了个方向。
“你迷路了?我怎么觉得自己看到凉州了呢?”古心好心的提醒他,再怎么说到凉州城里获救的几率会大一些,爹爹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一定在凉州安排了人。可是这厮也有不错的智商,真是人才,如果不是对立的状况,他也许会欣赏他,现在他可没心情。
“老实点,否则我就点你哑||狂C|。”
“你让我怎么不老实,尖叫救命然后引那些人来杀我?!”古心抛过去一个白眼,换来对方警告的眼神。
“他们是谁?如果真是黑水宫的人也不会要你性命。”闫无射不解的问着,在他心里,红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水宫主的枕边人,对于那些人的杀机不明所以。
“不知道。”
“你骗我。”
“对,我骗你。”
闫无射无奈却也提不起力气和他生气,看了怀里的人一眼,他继续赶往那个地方,也许那人会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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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说死也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可音的他。
听风阁阁主,沈长亭,一个他看来也算是优+长相的男人正坐在首位看着他,狭长的凤目流露出兴趣或是探寻一类的东西,古心懒得去猜,手脚没有自由,他只能下调视线看着面前的茶碗止渴。
“沈阁主,家父说过这次的事多亏您的相助,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此人正是红狼首领,能不能请阁主借几人和我一起护他回凉州?”闫无射很恭敬很客套,可是那阁主实在没到可以称之为前辈的年纪,他自称晚辈实在是好笑的不像话,古心小小的笑了一下,自然是没声音的,可一抬头还是正对上沈长亭的逮个正着的眼睛。
“闫老爷子客气了,我不过是略尽绵力,此人如果是红狼首领,我定然会助你送他回去。听说群雄情况堪忧,还是要尽快。”沈长亭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得古心身上一颤,这只狐狸,明知道我不是还要点头答应,还这么着急,你是巴不得有人顶了可音的身份是吧?貌似也巴不得‘群熊’死翘,臭狐狸!自私!我看你才是狼子野心!
不过如此看来他倒对可音蛮用心的,你算计我,就是帮可音,古心一面这么想着一面找理由喜欢这只讨厌狐狸,毕竟要积累理由来说服可音,他家痴情的小傻狼总不能一辈子躲着!
不过他见了沈长亭之后,总算知道为何可音被吃的那么死了,这人摆明了一狐狸脱世,以他看人的经验,沈长亭绝不是善碴儿!
闫无射又和他之乎者也很久,两人才将闯城小分队布置好,那沈长亭好像也知道追闫大少爷的是何方人马,话里话外都强调事不宜迟。
真是聪明人,知道多一天的坏处,也知道快一秒的好处。
古心听着他们布置好一切就立刻拿眼神强烈示意闫无射,无奈那厮把他的哑||狂C|点了,害他干渴着却无法要求。
闫无射显然明白他的意思,刚要端起茶碗,沈狐狸吱声了,“凉了的茶水伤身体,喝我这杯好了。”
他这话明显有漏洞,你那杯就不凉了?还是说你那杯子底有保温装置?再不就是茶里下毒了?!等我毒入血脉,正好顺便毒死众狗熊是吧?!
古心骨碌碌转着眼睛,沈长亭手里的杯子已经端到眼前。哈!还真是热的,这真是古代版活体保温装置的魅力,想当年爹爹也是这么给他热花茶的。
“张开嘴啊。”沈长亭此时的表情可真是温文尔雅,要不是古心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沦陷在他的伪善里,可是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小命要紧,古心一个劲的扫视闫无射,好在那厮还知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阁主,这就不必了,我看他也不是很渴,现在喂他喝了,一会要是再闹着如厕,徒增麻烦。”闫无射说的挺中肯,可是古心听着还是觉得难听,而且最重要的是沈长亭并没有放手的意思,杯沿贴上他的唇,沈长亭也侧头挡住了闫无射的视线,并且掌握的刚刚好到闫无射发飙之前挪开了距离。
茶水他没喝,沈狐狸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楚,尴尬的笑一下,用这话是要警告他还是别的意图也都白搭啊,他不但认识红狼,还知道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更是知道他俩的关系,何苦吓唬他!
沈长亭也没说很多,他就是说,我床上的那只红狼怎么和你不一样?
是啊!是不一样!你这不是存心气人吗?
古心腹诽,脸上始终尴尬,他真是个直白的人啊……
第十五章
浑身冰冷的醒来,古心迷茫的看着周围,他总是在苏醒的一刹那迷失自己的位置,即使一直如此,他还是很不习惯那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感觉。 这么多年,只有古凌楚知道他这个习惯,并在他每一个清醒的瞬间给他一个拥抱,那时候真是幸福的无法形容。
他这头猪也算是自作自受,偏要寻找,寻找什么呢?所谓的男人的抱负,男人的理想,都是多么好笑的东西,他不过是给自己找理由去尽情玩乐,要不是他惹是生非厉害到这种地步,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回到古凌楚身边,也还是离不开那人不是!到底在做什么蠢事……
这里好冷啊……
他想起来之前的一切了,沈长亭‘好心’的一路送他们回凉州闫家,路上那些人居然没敢出现,足见这个狐狸的可怕。
而作为活体解药,等他被押解到地,自然是一路拖入地牢,可怕的是这地牢一半是水牢,他虽然没被扔进水里,可是泗水而居,感觉也不大好。水是最会体现季节的东西,现在他一觉醒来就浑身冷得直打哆嗦。
“真是简陋的牢房,看看人家汾城的设施,就不嫌丢人……”古心嘟囔着缩进一堆稻草里,话说真是很冷。
他的动作全部落入牢房外的人眼中,那人心里没来由的一痛,叹口气吩咐一个牢管,“拿个棉被过来,厚一些的。”
古心听到声音立刻精神百倍的挺起身子,转身不忘露出甜甜的笑,“呦!你让他顺便搬个床过来。”
闫无射不知该说什么,挥挥手让那呆滞的牢管下去了,人一走,他就开门进到牢里,“你倒精神。”
“其实不是的,你点了我的各处大||狂C|那么久,现在身上还麻着,幸好我这人不记仇,你要是现在放了我我还是一样会帮你说情的。”
闫无射没想到古心身上还在麻,伸手拽过他的手腕一探,果然内息不顺,脸也阴沉下来,“红狼内力深厚,就算被封了武功也不至于抵抗不了这么区区几个时辰,你不会是冒牌的吧?”
古心没心没肺的看着他,他知道就算这时候说了他不是对方也不会信,所以也就不费劲了,“你心疼了就直说,还装什么冷淡!”
古心好笑的看着闫无射面上不豫,脸上还是在笑,手却早已不着痕迹的缩回身侧,要是这人摸着摸着兽性大发,他可是得不偿失,他的目的只有引诱他放了自己这一项,“我就说……”
闫无射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古心一怔,连话也卡住了,他心想你不是真要大发兽性吧!这时也顾不上那些了,手脚嘴齐用,可是闫无射既没有让他挣脱,也没有再进一步做什么。古心渐渐的不明白起来,这人按理说不过是觊觎他奇怪的身份,好奇他的血而已,怎么如今让他感受到一种类似暧昧的东西?
就在他东南西北乱想的时候闫无射开口了,“你要不是红狼就好了。”
“嗄?”
“你不知道吗?还是装傻?”闫无射拉开一段距离看着他,“沈阁主道出了你们红彝族的秘密,那毒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的,需每月服用你的血才可抑制毒发。”
天!那不就成血液供应机了,我又不是大象那种尺码……
可音没说过,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古心心里转了三转看向闫无射,“你把我的侍宠弄哪儿去了?”
“在别馆,那边早已失去联络,我刚才已经派人去查看。”闫无射虽不明白他是如何想的,但是听他几次问起那男扮女装的小侍还是心里不舒服,“他是你的娈宠?”
古心突然想到他也知道可音是经过易容的,其他人也知道?会不会有人认出他?可音不会出什么事吧?一担心起来也没管闫无射问的什么,等他被眼前人怒气冲冲的扳过脸去,才正视着闫无射,他的眼睛很深,但是没有古凌楚深,古心想着,一抬手推开了这个面孔,“你如果有消息就来告诉我,现在我要睡了。对了,被子拿来后记得给我盖上。”
闫无射站在原地看着古心完全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心里更是怀疑,“你若不是红狼就告诉我,我会带你走。”
古心哼哼两下就彻底没了声音,闫无射看着瘦小的缩作一团的人儿还是放不下心,“我给你调息,你先别睡。”
“不必。”古心不是脑子进水,有好处不占不是他的性格,可是渡气这种事需要袒裎相向,他还没傻到在一个对他有意思的人面前宽衣解带,首先对方受不了,其次他的小心肝承受力不行,要是被强×了,估计就没脸再见自己的老爹了。
闫无射空憋了一腔怒气,“你!”
他也没办法,古心是看起来很好说话,又没什么骨气的样子,其实有多难搞他才是最清楚的,叹了口气离开了牢里,当然也吩咐人去取了个小榻来。先不说他是不是动心了,这小东西现在的身体可不怎么好,牢里那么冷,可别冻坏了。
同时沈长亭的话他也是半信半疑,看小家伙的反应应该有一半以上的几率可能是真的。可是其他人则是完全相信了,对于中毒的当事人来说,越保险越好,谁在乎是真是假。其实他们是潜意识里认为沈长亭没必要说假话,可是在他看来,那人恐怕也有不小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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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亭说的都是事实没错,而原因嘛!一部分是为了他的小狼省事,一部分也因为他的私心,这些人吃了解药,也用对了方法,最后还是死了。到时候,他不但无过,还是救助大家的英雄,更是名正言顺的接掌各大组织帮务,只要安插好自己的亲信,这半个江山不就手到擒来了。
也不怪他有野心,任谁有这么好的事情自己撞过来,也不可能推拒的,主要是他想推拒也不成啊……但是他同时也有不如意的,他的那匹狼至今还没找到,可别是被人拐了。
沈长亭一想起那人倔得上天的表情就想笑,怎么就这么倔呢?!还自毁容貌,当我稀罕你的长相?为了给你找伤药不知道用了多少功夫,你还给我逃了?!
沈长亭八分心疼两分无奈,对于这匹野狼他是费尽了力气,偏偏他看不见他一点好,现在连人也找不到了,指不定被什么人盯上了。
之后没多久他就见到了失踪的此人,那时他也就明白了为何自己派出那么多人也找不到他。而到那时他才真正为自己说出解药的事而后悔。
也就是古心被带到闫家的第二天,他被提审一样带到了正堂的大殿,两侧皆是面有菜菜色的各大掌门、副掌门,他们脸色不好的原因很简单,虽然解药自己走进来了,可谁愿意一个劲的喝血呢,光听着就不怎么样,更何况还是遥遥无期的喝下去,从本质上来讲就很难让这些自诩正道的人士接受。
而古心可能是真的身体不好,脸色不好就算了,连走路也打晃,直让那些人担心这活解药不是要正寝吧?!其实也不算他们的多虑,古心一面往前走,一面感谢提刑大哥体贴的架着他,他是真的脚软,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被放个几公升血,怕是就真的翘辫子了。
爹,你一定找到我了,你一定会来的,一定……
第十六章
爹,你一定找到我了,你一定会来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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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笔直的站在正殿上,面对那个脸盆大小的器皿,古心豪气干云的笑了笑,其实要是能看着这些人喝他血的样子也不错,干脆再以自杀吓唬他们一下就更好了。
闫无射的眼神穿过那些老头或是半入土的老爷子,间或夹杂几个品质还不错的青年人,总之是谁也没拦住闫少爷的眼神,古心想着你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三代忠良的事吧?你做不要紧,最好别拉我下水!
他警告的看着对方,被看的男人反而露出奇怪的笑容,真是要命,他走过来了……
就在两人眼神胶着的时刻,闫家大家长说话了,无外乎乱教作恶,如今擒得,各位见证,虽饶一死,将功补过云云。
古心知道提刑大哥终会有放开他的时候,不禁自己提气想要站的稳些,至少在那厮要劫人的时候有力气挣脱,谁知道气没提起来,反而使脑袋更迷糊了。再次在心里骂闫家那厮,真是的!就不会视他的具体情况下手轻些,就算他武功差,也不必如此清楚的摆出来给他沮丧吧……
真是丢尽黑水宫的脸,他还真没有脸承认自己是黑水宫的人。可是现在他真的非常想念黑水宫的每一个人,尤其是爹爹……
带他出来的牢管还是放开了手,因为接下来要有人上前神圣的割开他的某动脉放血,可那人一松手,古心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天知道他是真的站不住了。
结果大混乱发生了,他感觉到同时有无数的人惊呼了起来,多半是怕他咯屁了;还有人冲了过来,估计是闫家那厮;还有人笑了,一定是沈长亭那只臭狐狸,说白了他还以为他是演戏;还有一人他挺惊讶,可是以他的角度看得很清楚,居下临高,赤尾的红色剑身很醒目的给了他动力,他心里的喜悦程度一点不亚于中国申奥成功之时!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等他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并被抱起来时,才看见古凌楚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