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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哈看出他用意,立刻用刀斜刺里扎可音的战马,战马被捅了肚子立刻尖声嘶鸣,高高抬起,将一心攻击的可音摔下了马背,马依然躁狂不止,几下都差点踩着可音,可音身子急翻两下,勉强躲过。

那边苏哈笑道,“摔下去了,你输了。”

“你才输了!”可音翻身而起,手中剑想也不想就飞了出去,一直到剑柄整个没入苏哈的马,那马才反应过来,苏拉扯了马缰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跃下马来。

“好,算是平手,可你没有武器了。”

可音随手捡起身边死尸的剑,“这不就有了。”

苏哈和他再次刀剑交缠,正战的酣畅淋漓,那边响起了南疆军的撤军号角声。

“又他妈的撤军!谁下的令?!”苏哈不服还要再战,可音摇摇头,此时他的头盔不知掉到了哪儿,一头乌发虽说不上干净,仍是飞扬如瀑,衬了他姣美的一张脸,看得苏哈呆了几呆。

“你还是乖乖回去吧,今天分不出胜负,下回再战。”

苏哈听可音如此说便有些黯然,“下次,哪还有下次,我军败了,败给你们那个娃娃大帅了。”

“你会认输倒很稀奇。”可音这么说的时候,南疆军已经且战且退走出很远,苏哈也夺过一马翻身而上与可音作别。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隐带风声的箭矢飞射而来,可音吃了一惊倏地避开,再看半山腰,原是南疆的弓箭骑军前来应援。

“你快撤走!”可音皱起眉峰匆匆向追击的将士们下令,声音虽多少有些折损,还是有大部分的人听见了他的提醒,瞬间队形变换,五营铁甲兵从后应援掩护而上,见战况仍在控制之中可音长出一口气,就在这时,对方射手开始了箭雨攻击。

满天满地的箭矢四面飞来,尤其以刚才射首箭那人为最,他的箭最刁,上次古心就险些中了他的招,幸好黑虎及时挡住了。

不过那种力霆千钧的箭不宜正面应付,“大家后撤!”

可音做出命令,见苏哈回至自己军中,心下稍安,这人没有心眼,大小算是个朋友吧。

可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苏哈回至自己军中立刻被解了佩刀,还有人给他带了枷锁,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怎么看都是大祸临头。

可音两步冲出跃上身侧一匹战马,奔了几步直觉后面四营军士的喊声慢慢变小,苏哈亦是震惊的看将过来,那一天一地的箭雨之中,银甲的青年将领挥舞手中流银剑,长发在风中飘荡,露出青年妩媚妖艳的一张脸,那景象,连放箭的南疆人也看傻了眼。

可音却一味前行,不多久已经发现自己中了圈套,对方好像明白他也是个直肠子,便以苏哈作饵引他出阵。

“可恶!”可音手下不停,一个腾身从中箭的马上跃开,这时又恰见对方弓箭队的将领搭箭上弦,心头不禁突突的急跳了几下。

箭雨尚且可以应付,但那人的箭就未必了。

王绍已经得到汇报在后方急的跳脚,只待前去搭救,对方那号称“无敌铁箭”的将领已经射出一箭,一箭走空,两边人同时松了口气。

可箭再上弦已经是三支同射,可音挥开身边不断柔落的箭矢,紧紧盯着那个“无敌铁箭”。

“过来。”声音到近旁的时候可音不自觉的往对方身边靠了一步,沈长亭露出点笑意揽他入怀。

“害怕了?你害怕的时候总是咬着唇。”沈长亭声音低沉,丝丝扣扣入了可音的耳里,让他有些咬牙切齿。

“放开我!”

“你觉得我会放开吗?”沈长亭俯下一张脸看着可音,可音躲闪不开竟也只能看着对方的脸,沈长亭略微有些晒黑的肤色看起来比从前更加男人味十足,他此时身着一袭黑墨色的宫锦长衫,黑绰玉的发冠将他所有头发系在脑后露出聪明的额头,这么说是因为他顶心生了一颗聪明痣,注定把可音吃的死死的。此时见可音终于看向他,他勾起一抹狐狸式的坏笑,“我绝不可能放开你!”

沈长亭搂着可音的手臂紧了紧,另一手抽出“莲心”,手腕一压,剑身微弹撒落银辉灿灿,再起势一招万佛生莲,好似空气之中水汽也愈渐凝重,正如白莲于水中陡生,顷刻间沈长亭和可音身周因剑划出的轨迹凭空长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水莲,莲花摇曳风中,媚态百生,教两侧众将士瞧得是目瞪口呆。

“无敌铁箭”到底也不是浪得虚名,虽然失了最好时机,可总算人还在他可攻击的范围,不理会在一旁大吵大嚷的苏哈,他搭弓上箭,一连八支羽翎铁箭一支重过一支的直奔战场中的二人。

可音只觉风声唬唬,金鸣之声不绝于耳,可是倚在沈长亭怀里,他总是什么也不愿想,连担心一下也懒得去担心。

希望对方先机一失,速速退去才好。

王绍已带人增援,“铁箭”不信邪的再搭箭,只听传令兵大叫,“娃娃元帅回来了!娃娃元帅带着前锋军回来了!”

“不好,快撤!”铁箭登时没了气焰,只能下令退兵,看到气得冒烟的苏哈只冷冷一笑,“看到你的心上人有人了,心里不好受吧!”

“你王八羔子的!”苏哈大骂一句,发觉可音教的这句不错,不禁笑了起来。

可音身侧的那人十分厉害,厉害到足以保护他了。

而且能让那个刺猬也安下心的,只有那样的人了吧。

危机化解,沈长亭收回长剑,却仍然揽着可音,他一双碧玺般的眼瞳闪着一团黯火,细细的把可音燃了一遍,“说你想我。”

“神经!”可音恼怒起来,飞起一掌把沈长亭打得脸孔一偏。

这一下把可音也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打得这样结实,看到对方脸上紫红起来,可音自己先皱起了眉。

沈长亭却更是用劲的搂住可音,好似想将他拧碎了揉进身体里一般,可音微微哼了一声,沈长亭终于放缓手劲,“我允许了,我允许你生气时打我,发脾气。可是你不能离开我。”

“别发傻了……”可音知道症结所在,那是砢死结,“我们还是……”

沈长亭蓦地以唇封缄住可音的拒绝,后方仍在交战,漫漫硝烟烽火中,沈长亭从未如此忘情的吻着可音,他知道他是如何的爱着可音,可是这个人竟敢假装不爱他!

短短的一顿,可音疑惑的抬起眼,沈长亭皱着眉的表情就定在他面前不盈尺的地方,一丝鲜红涌出他的嘴角,滴在墨色的长衫上,沈长亭吐了口气,用手指抹去嘴角的血,“最后也不肯说一句爱我,真是小气——”

可音不相信的看着若无其事的沈长亭,他一定在骗自己,就像以前那样,“你做什么?苦肉计?”

“对,苦肉计,我以为你会可怜我,没想到这样也不成。”沈长亭身子下坠,虽然可音勉强拉住了他的坠势,沈长亭还是单膝抵在地上,然后坐倒,最后用剑柄撑着才能勉强坐住。

“你到底在干什么?!”可音觉得手心都在冒汗,他拉扯了沈长亭一下,沈长亭身子一偏,可音终于在他身后看到一柄箭尾——翎羽箭尾。

“什么时候的事?”血色从可音脸上退了下去,煞时他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一般脆弱,却明明是沈长亭受伤。

沈长亭于是笑了。

“亲你的时候,或者之前,总之有你在身边,大意了点。”

可音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人的心不说是细成头发丝那样也没差多少,不是因为实在躲避不开,就是替他挡的。

可音腿有点发颤,看沈长亭也不止血,也不想办法,反而头脑更加不好用起来,“你不是要死吧?”

这种傻话都问出来了,沈长亭也觉得他吓着了,伸手拉着可音坐在怀里,沈长亭阖目片刻,“我觉得不会死。”

“你又是骗我怎么办?”可音满手沾着那些粘泞腥甜的血味儿,吓得不敢动。

看了他这个样子沈长亭自然乐呵呵的,“说你喜欢我,爱我,胜过一切。”

“不说。”这种话怎么说?!恶心死了!

“这种时候还嘴硬,你不怕以后没机会说?”

“你,你不是说不会死!”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沈长亭觉的眼皮上像是坠了千斤一般沉,强撑了几下对可音说,“你看,我现在又觉得自己会死了……”

沈长亭把头抵在可音肩上,声音一沉,竟像是气若游丝的临终之言。

可音以为他开玩笑,扶了扶搭在肩上的脑袋,可叫了两声沈长亭也没反应,再探他脉门却是没了脉搏,霎时头脑中空白了一片,“沈长亭!你醒过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再也不离开你!你听到没有?!沈长亭!!”

“长亭!!!”可音哪里这样恐惧过,远远的沙尘飞扬,只看铠甲也知道是古心他们回来了,可他已经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只一个劲儿的喊沈长亭。

“长亭,你醒醒,长亭?”可音泪流满面而不自知,静静看了沈长亭一会儿,饶是再多说这人也已死了,唯有追至黄泉路上再骂上几句也好。手中抓起沈长亭落在身侧的剑,想也不想就举剑斜劈而下,这一剑要是下去,饶是大象也要分作几瓣,沈长亭赶紧抬手抓住他。

“好了好了,我没死,我也死不了,你别犯傻了行不行!”

可音转头看他,虽然气得发抖,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古心走至两人身边,血葫芦似得两个都不紧,他抬抬手示意副将去请军医,“莫参将好雅兴,这又是演的哪出?彩衣娱亲?”

可音红着眼睛看向古心,却反被他气得一乐,“打胜了?”

“本来没想打,谁知他们营里早就没了人,而且据传还是来偷袭我们本部了,我哪有放过他们的道理,一个全乎的尸首也没有,砍得稀烂。”古心说的时候还用手比划那些砍烂的尸体,下巴一抬冲着沈长亭说,“你也想要死一次试试吗?”

“尚无此意。”

“那好,沈狐狸你也算聪明人,给我写上十万两的借据,我便救你。”

“好。”

沈长亭今日倒是乖巧的很,古心也心知他伤的挺重,立刻吩咐人把他照料到主帅营帐里,“沈狐狸,你可绝不能死。”

“古大少爷发话,在下岂敢违抗。”沈长亭眼神温柔,却是始终看着可音,直至阖目,他都满心满眼只有可音,心下叹气,轻轻对身边古心道,“我若死了,你照顾他。”

“没人给你照顾,你要是舍不得,带走都成,我才不给狐狸照顾狼!”

“跟你说不出理……”沈长亭再也没力气应付他,只觉得浑身疲累,渐渐睡去。

当然,他不是好人,是个祸害,根据祸害定律,总是千年寿命还嫌少的,哪有轻易死了的道理。

沈长亭养伤期间,突然有一天听帐外的内勤兵在那儿谈论末战那天,说的正是莫参将沙场勇示爱的一幕,说的乱感动一把,沈长亭听了也笑得欢畅,咧着嘴笑得起劲时可音推门走了进来。

“他们胡说而已,你笑什么?”可音放下药碗冷睇着沈长亭。

沈长亭冲着他抬起一手,“我爱你,放不开你, 不管你是说了,或者没说,我都挺高兴。”

这话真真让可音一愣,他听沈长亭甜言蜜语也不少,可是今天听了如此腻歪的话,心里除了甜还有些酸酸的,也许人对于真实的东西都是会有所动容的。

“我也不讨厌你。”可音握住那只手,递上滚烫的药汁。

第七十八章

“白奉?”

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他的这个名字,正带着弟弟买正元节礼品的清宁一怔,回头便看到了昔日分堂中的‘兄弟’。

“好久不见。”清宁微微颔首,长长地羽睫挡去了眼底的一丝不堪。

“真的是你?!”陈启半点也不觉清宁的不自在,上前几步已是险要贴到清宁身上,“堂中出事之后,我一直找你,可是你一去无踪,让我真担心你被人抓了去。”

对于陈启的突如其来的关怀清宁轻声道了句谢,本来正挑选好玩东西的白唯猛地插进了两人之间,“你离我哥哥远点!”

照往常,有人这样与他说话,依陈启狠厉乖张的性子是一定要起火的,可是这时看着清宁姣美的脸蛋就在近前,一两句失礼的话也悦耳动听起来,陈启勾起嘴角看着清宁,“与我回庄里,我早已自起门户,绝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辱。”

“我不去。”清宁淡淡回应。

“白奉,江湖险恶,你并不适合……不适合……”一时倒也找不出好词汇,低首看见白唯始终狠狠瞪着眼睛看他,不禁好声好气的对他说,“你劝劝你哥,人总是要安定下来,他最终还是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放你的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白唯只差没扑上去咬他,虽然当年被抓时年纪尚小,他倒也知道这些人曾经欺负哥哥,如今也算学艺有成,白唯虎目中湛湛光泽,仿佛一把锋利的出鞘宝剑,铮铮直鸣。

清宁搂住弟弟几欲发作的身形,声音轻轻柔柔的不含半点喜怒,“我如今活得安生,不愿再想起从前,所以不会与你回去的。”

“你是认真的?”陈启见他似乎真的没有所求,对自己更是不含半点昔日情意,不禁心里着恼,“你忘了你出身哪里?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上头不会允许你这个叛徒继续活着。”

听到这里了微微苍白了脸的清宁才叫陈启心中舒坦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清宁是如何背着组织活到现在,想必也是东躲西藏,日子过的十分艰难。这么一想心中又有点不忍,伸手拉住清宁的手臂,陈启还真以为自己是情圣转世,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以后的日子,我照顾你。”

不等白唯发作,一只大手再自然不过的搂回清宁,不着痕迹的挡开了陈启。

陈启一惊之下抬头,那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已经冷声笑道,“你要照顾我的爱人怎么的也要与我商量商量吧。”

一句话出口虽然戏谑却半点温度也没有,陈启陡然自后脊梁骨窜出一丝恐惧,可是看着这男人明明周身满是空门,没有半点高手的样子啊……

“你是?”

“我是谁你也要问?还想连我一并照顾了不成?”黑虎其实心里正气的冒烟,可怀里的人轻轻的颤抖抖得他心也跟着发疼,不自觉的调侃起陈启。

“你!你保护他?他毕竟是个叛徒,一旦被我们的人找到,说不定下场会比死还惨,你又如何护得住他!”陈启皱起眉峰,却不明白为何黑虎听了他的话之后反而笑了。

“你当真好笑的很,清宁与你们何干,别说你们的总部已经连根给端了,就是真有什么人找上门,也还是要看看惹不惹得起我黑虎。”黑虎怒极反笑,将清宁搂得更紧,只怕他再想起什么不愿意想起的。

不过清宁却是从一开始就想逗逗黑虎,果然见他来护着,心里一丝暖意扩张开来,最后竟伏在他身侧笑了起来。

低低的轻轻的笑,黑虎和陈启一齐看向他,白唯却早已经跑回路边瞧那些小物品去了,有黑虎在,他放心把哥哥交给他,不过听到清宁的笑声,远远的白唯也探首望了过来。

“我说你还真的与他纠缠,明明从前都是一掌解决掉,怎么现在这样婆妈了?”清宁手指缠到搂在腰间的大手上,黑虎这么做也无非是怕惹了他伤心,毕竟昔日同门,可是黑虎不知道,对于清宁来说,所谓的同门,比敌人更加残忍。

看了他的神色,黑虎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可没有办法,清宁耍他或是玩他,他都甘之如殆,俯首吻了吻那人优雅的颈,黑虎在他耳畔轻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这话正是不远不近传给陈启听的,陈启方待发作,黑虎冷目如电,一瞬间已经收尽慵懒之态,就算以陈启这等不入流的功夫也瞧得出此人的不简单,当下也不敢再多说话。

黑虎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出手,只是邪笑着勾住清宁离去,临走睥了陈启说,“清宁是我的人,你且记得明白了。”

陈启见对方一行三人,有说有笑,边走边逛,自己傻愣的样子着实自讨没趣,问了身边随从那人来历,竟也无一人能回答的出。

回到自己府邸陈启才算彻底认识了此人。

那是第二天的午时,他舟车劳顿回到自家,却只见满目残垣断壁,一屋妻小都蹲在外面瑟瑟发抖,那些余下的护院一个个俱是灰头土脸,愁云惨雾好不可怜。

他这一问方才知道,“问出对方来意了吗?”陈启毕竟沉着,房子毁了可以再建,只是听到黑虎的名头时,心里紧紧一聚。

“是吗……”留下活口已经仁至义尽?

“老爷,我们的钱庄也一把火让人烧了,两家酒楼被砸的……”

“行了,不要说了。”陈启这时终于想起来,黑虎黑虎,原来是当年那个令人闻之胆寒的‘黑面冷虎’。

可对方看起来十分年轻,黑面冷虎叱诧武林是十余年前的事,那岂不是在此人十几岁时便已拥有了那毁天灭地的功夫?!

一溜冷汗爬下陈启的额头,如此之后,他彻底不敢再想起有关昔日白奉的种种,因为所有妄想都会随着那一张邪魅的面孔而化做噩梦,他举家迁至极边北的地区,从此再敢不提白奉这个名字。

第七十九章

乌黑的马,一匹通体乌黑到不可思议的马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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