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梦舒的外衫在纠缠中被完全扯开,一头青丝散乱,藕荷色的胸衣半褪,精致的脚踝处只穿着一只绣花鞋,另外一只则没了鞋子,只有白色的短袜被泥蹭得脏了些许。程瑞凯梦寐以求的美景在他眼前半掩半映,龚梦舒的美丽和曲线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一致,甚至更加美好。他的呼吸急促,完全无法克制。
原始的yuwang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程瑞凯狂野的亲吻和掌心的灼热烫得身下的人在不住颤抖与娇/吟。
如洪水的yuwang奔涌而来,冲破了理智的防线,程瑞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才猛地放开龚梦舒被吻肿的唇,暂时松开了她,半离开她的身体,一双手有些心急地在解着自己的皮带。
龚梦舒一直被身上这具强悍而沉重的躯体压得无法呼吸,她被结实扣锁住,动也动不得。程瑞凯刚一离开她的身体,她便松口气,接着胸/部不住起伏,大口呼吸起新鲜的空气来。
程瑞凯迫不及待地重新俯下/身去,他健壮的身躯又压在了龚梦舒的身上,他用手去扯龚梦舒的上衣,想让她美妙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但他的手臂刚伸到龚梦舒的脖颈边,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行!”龚梦舒一双如水的眼眸此刻有着坚定的神色。
“乖……”正值情潮高涨的程瑞凯如何肯放弃,他用一边的胳膊肘撑在草地上,另外一个胳膊想要挣开龚梦舒反抗的手,然后扯开她所有的衣物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程瑞凯的手腕处突然一痛,他微微蹙了眉,低头一看,竟是龚梦舒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张开嘴,一口便狠狠咬了上去!
被咬的疼痛对他来说虽然微不足道,但足以让程瑞凯怔怔地停下了所有的亲密动作。
“你咬我?!”他跨骑在她的身上,气息依旧不稳地问着她,“你不愿意给我么?”手腕上被她咬出了一圈深深的牙痕,看来她是真的被他逼急了。
“是,我不愿意。”龚梦舒仰着头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强悍男人,春日的阳光照在他立体分明的脸庞,将他映衬得无比俊秀,他绝对是女人所喜欢的男人,强悍富有而优秀。
但是,她想要的不是他的躯壳,还有他唯一的灵魂。可是这些他都不会晓得。假如就这么给了他,她坚信自己从此之后不会和他有平等自尊的未来。
“放了我!瑞凯,假如你真的喜欢我,就请……尊重我……好么?”龚梦舒气息紊乱地恳求道。
“原来我看错了,你根本就不肯信任我,也不那么爱我,”程瑞凯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龚梦舒,他身体的yuwang依旧强烈,但心头的情/欲却好像开始在消减。
“我……”龚梦舒的手在悄然推拒着程瑞凯庞大的身躯,她喘气着说:“你,你先从我身上下去……”程瑞凯凝视她良久,眼神里还有未消的yuwang,但他的脸色却是冷冽的。
半晌之后,他终于从她的身上翻下,和她并肩躺在草上,裤子依旧是松垮垮的,皮带还没有扣好,可他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只是眯缝着眼看着广袤的天空,眼神冰冷而疏离。
第二九章 谁一腔相思错付
龚梦舒则涨红着脸胡乱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裙,将松开的对襟布纽扣好,然后费劲而难堪从草地上翻起身来,动作迟缓地将一头散乱的乌发揽到胸前,用发颤的手指开始梳理起来。她低着头气息混乱,呼吸急促,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而身旁的程瑞凯则仰望着天空,眯缝着狭长的眼,一句话都不吭声。
龚梦舒不用转过头也晓得程瑞凯这下是生气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劝慰他,她更担心一旦自己的态度服了软,他接着便又会像野兽一般覆压上来,所以梳理好头发之后,有些战战兢兢地想起身,逃离这种压抑而暧昧的氛围。
她刚动了动,程瑞凯却突然坐起身来,把龚梦舒吓得全身发软,她头也不敢回地从草地上滚爬而起,纤细的腰肢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用力搂住,“不许走!”程瑞凯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带了几分暴戾和羞恼,“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为何咬我?真不爱我么,所以这样?”
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就这般冷漠无情地拒绝了他,少年的自尊被严重刺伤,恼羞成怒的性子让他抱紧了龚梦舒,就是不肯让她起身。
龚梦舒重新跌回到了程瑞凯坚硬而充满阳刚的躯体上,她惊慌地连话都说不全,“放……放开……”
“不放!”程瑞凯赌了气,声音嘶哑重申道,“难道你不爱我么?”见龚梦舒垂着头,他用粗糙的手掌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眼直视他。
“我……”龚梦舒与程瑞凯四目相对,看着他隐蕴着怒意的俊脸,她的心头纵然有千般委屈万种思索,却也不敢在此刻完全都表露出来。自小到大随着程瑞凯长大,她是知晓他易怒而暴躁的习性的,他平日里一直被教养成彬彬有礼的小绅士少爷,即使去军校当兵学习回来也还是一副优雅内敛的模样,但其实他犹如一只隐藏了自己锐利爪牙的猎豹,只待有机会便会窜出来将敌人撕个粉碎。
记得在她十二岁那年,因为被邻家富绅的胖孩子取笑成被程瑞凯养的童养媳和小妾而羞怯委屈地哭泣,程瑞凯知道后,没过多久,那富绅的孩子的脸莫名其妙地被虫子蛰肿得老大,肿得甚至连嘴都张不开,头大如斗,家里人慌忙请了很多个大夫,总算把那肿毒逼出来,但纵然那样,到最后也还是落了个嘴歪话说不清楚的后遗症。
那富绅家无论怎么问孩子,胖孩子都不敢透露实情,只有龚梦舒知道那天是程瑞凯将那胖孩子约出来谈判,胖孩子依旧趾高气昂,死不收口。程瑞凯随身带了一个面粉口袋,便手脚灵活地爬上树摘了个马蜂窝放进面粉袋里,趁着那胖孩子不注意,将面粉口袋往他头上一罩,然后使劲踢打着那个富绅孩子,无论龚梦舒怎么求情他都不肯松手,直到富绅孩子被蛰得鬼哭狼嚎,几乎没气跪在地上求饶,程瑞凯才松了面粉口袋。龚梦舒那时看程瑞凯的神色,似若胖孩子不求饶,那日他决计要取那富绅孩子的性命一般阴冷。
那一年,程瑞凯和她一样,都是十二岁。所以龚梦舒对于程瑞凯,除了那种血浓于水亲情一般的依赖感之外,还多了几分畏惧。对于程瑞凯此刻在梅花树下的问话,龚梦舒心中是有肯定答案的,虽然程瑞凯霸道而冷酷,但她是从心眼里喜欢程瑞凯的,这一点其实程瑞凯不用多心的。
“我……我喜欢你……”龚梦舒的下巴被程瑞凯紧紧捏住,他用的力气有些过大,几乎将她的下颚骨给捏碎,她颤抖着唇回答着他,“一直,一直都喜欢……”
“那为什么总要避开我,不让我碰你?”听闻龚梦舒这么说,程瑞凯森冷的脸色总算稍微好转了一些,他的手稍稍松开了龚梦舒:“那为何要拒绝我?你明知道我想要你……”
“我,我不习惯这样……”龚梦舒垂下了眼帘,不敢和程瑞凯深邃而明锐的眼神对视:“母亲说过,好,好女孩……要,要把自己留给……自己的夫婿……”
“你的意思是要等我们结婚了才能把你自己给我么?”程瑞凯的手劲又松了些,捏着龚梦舒下巴的手指变成了轻抚她的脸颊,“龚梦舒,你总是那么理智,而且进退自如……”他的嘴角有轻微的笑意,但深邃的眼眸却没有笑,“你从来就不肯为我神/魂/颠/倒,丧失自我……你也从来不会真正承认你爱我,我也捕捉不到你的真心……”他一句句说着,温柔的动作一顿,接着蓦地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你这么精明冷静也好,让我也清醒了些,免得我被你迷昏了头,也和别的男人一样成了你的裙下之臣!”程瑞凯站起身来,系好腰/带,然后整了整仪表,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依旧坐在草地上的龚梦舒,说:“今天就这样吧,虽然扫兴,但是总归是带你看风景来了,既然你不是太喜欢,我们就走吧——”说完,也不等龚梦舒从草地上站起身,便自顾自往树林外头走去。
龚梦舒抬起头看着程瑞凯的背影,他的背影颀长而孤傲,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淡,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她不是不清楚,但却也无法反驳他。龚梦舒站起来,在草地上摸索到了那只丢失的绣花鞋,穿好后她站在梅花树下,用她纤细的手,触碰一朵开得最艳的梅花,被碰到的花瓣轻轻地掉下,仿佛是一颗粉红的雨珠静静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龚梦舒伫立半晌,终于忍不住,泪滑落下来,她用双手掩住脸,柔弱的肩头在无声耸动。
晴朗的天渐渐变了,春日的风开始迅猛起来,随着狂风,梅花林中有无数粉红的花瓣洒落下来,随风飘舞,纷纷扬扬,飞满了空中,落满了树林,抖落了龚梦舒一头的红英。
第三十章 襄王有梦却无情
程瑞凯嘴角叼着一根雪茄,坐在车上等着龚梦舒出来。他靠在车座上,眯缝起眼睛,烟雾笼罩了他立体的脸廓,看不清他思索的神色。半晌之后,龚梦舒的身影总算从树林后出现,她低着头走路,纤细的身姿窈窕动人,体态优雅,只是衣衫裙摆有些濡湿肮脏,头发也掉了几缕垂在肩头,看起来不似来这之前一般整齐精神。
看着龚梦舒有些神志恍惚地走向和车子相反的方向,程瑞凯按了按喇叭,龚梦舒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全身震动了一下,回眸望了望程瑞凯这边,这才低着头缓缓走过来。
程瑞凯掐灭了雪茄,坐直身,等着龚梦舒上车。见她又去拉后车门,他终于没有耐性地低声嘲笑道:“怕我吃了你么?假如我真想要你,你以为你能逃得过么?”他说的是大实话,龚梦舒拉车门的动作停住,粉脸涨得通红。
程瑞凯从侧边后视镜里看到龚梦舒不仅脸是红的,甚至连她的眼眸都是微红的。她哭了么?他的心一动,但嘴上依旧不肯温柔,冷冷命令道:“坐到前头来!”
龚梦舒总算没有再固执,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从前车门上了车,细心整理好裙裾,这才坐了下来。而后眼观眼,鼻观鼻,低着头,一动都没有动。
程瑞凯也自顾自开着车,两人一直沉默着,谁也不肯打破僵局。
车子在程家门口停下,程瑞凯把车钥匙扔给程家门童,然后带着龚梦舒往院子里走去。没走两步,从院子里出来一个人影,看到二人进来,便停下脚步,笑着招呼道:“二弟,你可回来了?这大半日/你们到哪里去了?”
“是你,大哥?哦,我到郊野走走,”程瑞凯见是大哥程瑞泰,也站住,就在屋檐廊下和大哥说话。
“是啊,春日晴朗,天气这么好确实该出去走走……”程瑞泰附和道,温和却不失敏锐的眼睛扫到了一直站在离他们很远的龚梦舒身上,浮游的视线被龚梦舒发辫尾梢粘着的几丝绿色叶片紧紧吸引住,程瑞泰嘴角的笑容霎时有些凝滞。
程瑞凯也斜睨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龚梦舒,转头看着程瑞泰,对他说道:“大哥你正要出去么?”
“哦,没,嗯,我……正准备出去,商行那头突然有点事。”程瑞泰的话语有些凌乱。
程瑞凯笑了笑,说:“这么巧?那不打扰大哥做事了,我先进去了。”
“你们还没用过晚膳吧?我让厨房里给你们留着份饭呢,”程瑞泰见程瑞凯带着龚梦舒就要进院里,连忙在他们身后追问道。
“哦,多谢大哥,”程瑞凯说道,站在原地等着龚梦舒跟上他的脚步,一边颔首向大哥程瑞泰致谢示意。程瑞泰目送着二人进了院子,不由怔怔出了会神,半晌才不易察觉地呼口气,然后慢腾腾地走出院子里去。外头给他备好了马车,他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在马车下踌躇了一会儿,身影在街灯下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程瑞凯在前头走着,龚梦舒低垂着头,默不吭声尽量跟上他的脚步,两人绕过长廊正要下台阶,却看见迎面走来了程家的管家,见了程瑞凯,管家恭谨欠身,道:“二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在找您——”
程瑞凯挑挑眉,说:“我知道了,马上就去——”管家见传话到了,便退让到一旁,等待程瑞凯走过去。程瑞凯边走边回头对龚梦舒说:“你先去用饭,我去找下父亲——”
程瑞凯的话音未落,管家连忙趋前道:“二少爷,不仅老爷找您,老太太也找龚姑娘……”
程瑞凯停下了脚步,道:“你不能把话一次都说完么?”责怪后又问管家:“老管家,现在没人,你透露一下,老爷和老太太找我和梦舒,问的是一回事么?”
管家赔笑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老爷有提起过,大概是卢家小姐的事,听说老爷和太太们要请戏班子来家演出——”
程瑞凯蹙眉,道:“这点小事,也值得大张旗鼓么?”说着瞧了龚梦舒一眼,见她紧抿着唇,低着眉,一言不发。程瑞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对管家道:“你去回了我爹,就说我从外头回来,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去了。若是为了卢家小姐要来的事,你让他自己做主吧——”
管家唯唯诺诺应了,眼巴巴看着程瑞凯情绪不高地转头而去。管家心中暗暗叫苦,突然想到了龚梦舒,这才连忙转身对龚梦舒道:“姑娘,少爷不听老爷的安排,那你还去不去老太太那头回个话?”
“老管家,您别担心,我不会让您为难,免得老爷夫人有话说,我这就去!”龚梦舒有些疲惫地回答道。程瑞凯大可以走开不听训诫,但是他和卢家小姐相亲的这件事是铁板上打钉的事,铁定的。既然老太太和夫人找她,必定需要她帮忙打理的地方,她是躲避不掉的,除非她离开程府!
想到“离开”这二字,龚梦舒的心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心跳急剧加速,有些惶惶然,更有些隐隐作痛。这是她在程府生活了那么久,头一次有了离开程府的念头,这种念头一经心头浮现,竟带给她无限的震颤和惊惶。
“那敢情好,姑娘请马上就去吧,”管家舒口气,对龚梦舒说道。
龚梦舒“嗯”了一声,转身朝着程老太太住的大厢房走去。
程老太太的厢房里一片热闹,龚梦舒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满满地都是人。除了程老太太、二夫人满珍、大少奶奶林雪娴、三姨太彭宛如和四姨太彭月如之外,甚至连三小姐程墨琳和三少爷程瑞明也都在,众人七嘴八舌在讨论,程老太太只是乐得合不拢嘴。
看到龚梦舒,程老太太眼前一亮,连忙招手要她过去,从桌子上把一份红色单子递给她看。龚梦舒接过那单子,翻开来看,果然是戏班子送达程府的节目单子。
龚梦舒的心里一沉,还未开口,早有人轻笑一声,道:“龚姑娘你可是刚和二少爷到外头逍遥够了才舍得回来呀?啧啧,瞧你这一身的尘土,可别弄脏了戏班子刚送来的单子,那可是卢家小姐要来我们程家看的戏单!”不用抬眼看,也晓得是那个爱讽刺人的三姨太彭宛如在叫嚷。
龚梦舒拿着节目单低着头在细细端详,不曾抬头装作没听到三姨太冷嘲热讽的话语,心里头却像油煎一般难过。
第三一章 粉墨登场痴情司
大少奶奶林雪娴见三姨太言语间对龚梦舒不善,连忙替龚梦舒说话道:“三妈你此言差矣,龚姑娘本就是伺候二少爷去的,奶奶和爹娘都是许了的,二少爷更是欢喜。再说姑娘家脸都嫩,哪经得起三妈这么调侃呢!”
程墨琳也道:“是啊,三妈,你这么一说,感觉梦舒好像是和二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让人听起来怪不是滋味的!”
“哟,我只是随便顺口开开玩笑罢了,哪想到你们这么多人倒过来教训我,”三姨太冷笑了声,“得了,算我没说过这话,免得被你们又是一通好讲!”
“三妈您太多心了,我也是说个玩笑话,您可别放在心上呀!”林雪娴连忙也笑道。彭宛如只是冷淡地斜睨她一眼,坚决不说话了。
程老太太把节目单子给龚梦舒看过,然后问道:“丫头,你看下这单子上的戏目,上面什么桃花庵,三上轿,卖苗郎,铡美案,天河配,四郎探母,吕布戏貂蝉……你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看的剧目么?顺道再说点你的建议……”
程老太太性喜热闹,人也爱说笑,像一尊弥陀佛似地整天笑口常开,很少见到她生气,她对龚梦舒的宠爱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只有像三姨太那般不识眼色的,才会再三刁难龚梦舒。
程家原本打算请卢家青青小姐到大戏院里看戏喝茶,但考虑到程家和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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