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哪里去了。”伊凡斯真不知是该笑她或是骂她,她怎么会猜到那上头去?
“不是吗?”爱芙琳维持了一整个晚上的喜悦微微退去。“他们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来德国七年,只过了六次生日,都是伊凡斯为她庆生的。
“不,不是这个原因。”知道这心结积在她心中已不是一段短日子,所以伊凡斯也不愿与她争执,只是摇了摇头。
“那……带我来看完工的新屋?”爱芙琳毕竟还是只有十六岁,很快的转移注意力。
“接近了。”伊凡斯笑得神秘兮兮。
“咦?也不是?”爱芙琳愣祝“那还有什么?”
她真的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
“很重要的。”伊凡斯眯了眯眼逗着她。
“很重要?”爱芙琳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想不出来?”伊凡斯看着她那苦恼的模样,也不忍心玩得太过火。
“嗯,想不出来。”爱芙琳嘟了嘟嘴。“到底是什么?”
“是这个。”伴随着他的话,出现在爱芙琳面前的是一只闪亮的花形戒指。
爱芙琳看傻了眼。
“这个……这是……”送戒指的意义……很深吧!
伊凡斯轻笑,她一紧张说话就结巴的毛病还是改不过来。
“生日快乐。”话一出口,很明显的看出爱芙琳有点儿泄气。伊凡斯眼光一闪,决定不再闹了。“这代表我的心,嫁给我吧,爱芙琳。”
原本已沉下心的爱芙琳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马上又揪得老高。
“你的意思是……是……”爱芙琳紧张的话都说不完整,只能睁大着眼瞪着他,很怕自己又会白高兴一常
“我在向你求婚,亲爱的。”伊凡斯板起面孔。“你这个反应令我不是很满意。怎么,你不愿意吗?”
爱芙琳捂住唇,拼命的摇头。
“那是我的希望。”爱芙琳看着他的笑容,又哭了出来。
头一次,伊凡斯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哄她,而是拉起她的手,替她套上戒指。
“很好看。”
伊凡斯如此称赞。
爱芙琳抬起手,看着上头的戒指,感受着那背后的寓意,忍不住扑向伊凡斯,紧紧的抱住他。
伊凡斯也回以热情的拥抱,而后,爱芙琳柔软的唇自动献上。他嘴角一扬,接过了主导权,渐渐加深拥吻的程度,不再如以往般的带点保留,两人今晚是全然的奉献。
爱芙琳搂着他,接受他最赤裸的情感,亦以她笨拙的方式回应。
接收到她的鼓励,伊凡斯一把抱起她到床边,动作更加大胆,炙热的唇瓣顺势滑下她的颈畔,大掌悄悄的解开她的衣扣。
“我的爱芙琳……”两人脸庞只距离三公分,伊凡斯的低喃听起来有如默祷般虔诚。
爱芙琳面孔烧红,双手绕至他颈后,主动亲上他的唇。随即又落入他的主导之中。
拥着他宽阔的肩,爱芙琳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更没有不安。她很明白即将发生的事,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相信伊凡斯不会伤害她。
而且,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与自己互属,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今夜,她将是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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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清晨醒来,伊凡斯正对上一双带笑的湛蓝眼眸。“真希望能够每天这样醒过来。”
“我也是。”爱芙琳一笑,窝在他胸膛。“如果能这样该有多好。”
“你喜欢?”伊凡斯低头看她。
爱芙琳微微沉默,语气再认真不过。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块。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要和你在一起,那样我就会很快乐。其他的,我不奢求,也不在乎。”
“真的?”抵着她的额头,伊凡斯一脸笑意。
“真的。”爱芙琳抬起头来保证。“我只要我们在一起。”
“很好。”伊凡斯满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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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隆纳德并不凶埃”站在隆纳德·冯·布克洛书房外,伊凡斯极力的想说服爱芙琳。
“可是……”爱芙琳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无法想像推开面前这扇门后,会有什么在等她。“他……”
七年来,她与外祖父相见的机会虽然多,但是培养出来的,仅仅只是她对他的畏惧。
她难以忘记当她九岁,第一次站在他面前时的颤抖,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沉,他的脸是那样吓人的严厉,他的决定又是那么的强硬与不合理。他是位高高在上的伯爵,富权力的他自然是从不听他人的意见。而现在,即使身边有伊凡斯在,她仍是缺乏踏进书房的勇气。
“别怕。”伊凡斯拍拍她。“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但是,如果他不同意呢?”爱芙琳忍不住的担心起来.如果外公反对他们的婚事呢?“我不要和你分开。”
抱着她,伊凡斯不免叹息。他不知道该如何对爱芙琳说,其实隆纳德并非她想像中的讨厌她,要不然一年前自己也不会同意让她回布克洛家。只是,隆纳德一贯的高压姿态,在爱芙琳心里确实留下不好的印象,也难免她会这么猜想。
“我也不会同意和你分开的。”伊凡斯承诺。“我们进去,只是对他做一个告知的动作,这是你身为他外孙女的责任。而即使他反对,那也影响不了我们感情,不是吗?”
爱芙琳抬头,依旧是下不定决心。
“别担心,我们进去吧。”在她唇上一啄,伊凡斯不再给她退却的时间,轻敲厚重的木门,拉着她进人书房。
看着他们进来,隆纳德放下手中的书,似是有丝意想不到,向来躲着他的爱芙琳会主动进九书房。
抬了抬眼,隆纳德等着他们开口解释。
伊凡斯一笑,说得直接大方。“我们要结婚。”
隆纳德的眉头打起了结,而一直偷偷注意他反应的爱芙琳也不由得心惊,但她身旁的伊凡斯却好似没看见,仍是一径的说下去。
“我已经跟爱芙琳求婚,而她也答应我了。”搂着她的肩,伊凡斯相当沉稳。“希望你能主持我们的婚礼。”
“胡闹!”
隆纳德的手重重拍上桌,爱芙琳吓了一大跳,伊凡斯连忙在她耳旁细声安抚,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说?”伊凡斯确定爱芙琳没事后,抬起头看着紧抿着唇的隆纳德,不明白他这反应是为了什么。
“爱芙琳才几岁,谈什么结婚!”隆纳德一脸不赞同。
看着亭亭玉立的外孙女,隆纳德仿佛看见了少女时期的女儿。私心作祟,他只想留住眼前的女孩。
“我不允许!”
他这话一出,无疑是打碎了爱芙琳的希望,她紧闭着唇,不希望就这么示弱的哭出来。其实,有什么好哭的呢!这不就是她所预料的吗?布克洛家的人不就是希望她不好过吗?会有这种决定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爱芙琳仍是忍不住的感到难受。照理说,这屋子里的人和她都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应该是她的家人啊!可是为什么他们总是在做伤害她的事?仿佛她越难过,他们就越开心。
不能再承受了,她挣开了伊凡斯的手,开门跑了出去。
“爱芙琳?”伊凡斯转过头,看着再度甩上的门,叹了口气。“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吗?隆纳德。”
隆纳德看了他一眼,好半晌才说:“去安慰她吧。”
“她是需要安慰,不过我相信如果那个人是你,她会更高兴。”
隆纳德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伊凡斯是唯一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却也是唯一能看透他心意的人。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改变对她说话的方式?你明明不讨厌她,为什么却要故意漠视她的存在?”为了这件事,自己和他争论过不下十次,只是每每总是无功而返,隆纳德依旧是无法放下身段。而其中,受伤最重的,还是爱芙琳,只因为隆纳德的态度,使屋子里的其他人更肆无忌惮的刁难起那个无辜的小女孩。
“我没有。”隆纳德别过脸,不希望让人看见他的迷惘与无奈,甚至,有着不符合他的哀伤。
“别再摆出那种高姿态了/伊凡斯握紧了拳。“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改变呢?对爱芙琳来说,你不该是高傲的冯·布克洛伯爵,而是她的外祖父啊!她可是瑞莲娜的女儿。”
“别提到瑞莲娜!”隆纳德喝止他。他不愿想到自己那早逝的女儿,那只会让他更恨!恨那个夺走她的男人。
“好,我也不想再继续和你重复这个话题。”七年,伊凡斯早厌烦了。“总而言之,你并不能给予爱芙琳快乐的生活,就让她和我结婚吧!由我来照顾她,也好过于让她继续待在这里没有任何关爱。”
除去想和她在一块的欲望,伊凡斯会求婚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担心。爱芙琳在这幢城堡中过得一向不如意,而回到布克洛家的这一年来更是使她渐渐寡言沉默,以及令他心疼的不快乐。但是接下家业的他又不是那么有时间来陪她,再这么下去,他真的很担心她的情况。
“她原本就该待在这!”隆纳德的语气可称得上严厉,伊凡斯的直言,无疑是在向他挑战。“她才十几岁,谈什么离开!”
在这同时,女儿的早逝也浮现眼前。而女儿会离开自己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要和那个男人结婚吗?不,他绝不会让历史再度重演。
“我不允许,我绝不让历史再重演。”他已经失去瑞莲娜,他不能再失去爱芙琳,他必须将她留在身边,确保她的一切。
”若不想让历史重演,你更应该答应我的要求。”深知他心的伊凡斯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历史是指什么。“当场瑞莲娜不就是因为你的反对,才毅然决然的远离德国,从此音讯全无吗?你既然心疼瑞莲娜,现在就不应该反对我和爱芙琳的婚事,让她走上和瑞莲娜相同的路。”
“你是在威胁我?”隆纳德眉头打了死结,高傲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你必须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是不接受威胁的。”
“我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脾气。“我不是在威胁你或是想要引起你的不快,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我和爱芙琳相爱,而且我也能保证,她和我在一块会比待在这里快乐,剩下的,就是你怎么决定。”伊凡斯是很尊重他的,虽然他很气隆纳德对爱芙琳的态度,但他终究是长辈。
“你在逼我。”隆纳德缓缓的摇着头,他不是不明白他所说的,而是……他舍不得爱芙琳啊!但偏偏这情感又是他无法表现出来的。
“不。”伊凡斯昂然的走到他身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认真。“是你在逼我和爱芙琳,同时也让你自己不好过。”
他的话就像根长针,直接而不留情的扎人隆纳德心中,让他感到那椎心的痛楚。是他吗?是他吗?
这时候的他,不免想到爱女露出苦涩的伤痛表情。如果在十七年前,他不是那么冷漠的拒绝瑞莲娜的请求,是不是今天一切都会不同?
会不会是他逼着瑞莲娜走了绝路?
“隆纳德?”伊凡斯唤道,看着他一瞬间苍老不少的容颜。
隆纳德别开头,声音带着暗哑,却有着妥协。“去找她吧!告诉她,我同意了。”
“我想她会比较想听你亲口说。”伊凡斯打断他的话,露出了笑容。“我去找她。”
看着离去的伊凡斯,隆纳德抚平内心的激动。
爱芙琳跟着他,应该会幸福吧!
这就当作是他这外祖父为她所做的小小决定吧!也算是……对瑞莲娜的一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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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趴在床上的爱芙琳抬起头,难以相信向来一意孤行的隆纳德·冯·布克洛伯爵居然会在短时间内改变心意。“怎么可能?”
“我骗过你吗?走吧!隆纳德还在等我们。”伊凡斯不由分说的拉起她,往书房走去。
“等等,伊凡斯,等一等。”眼看书房就要到了,爱芙琳连忙试着让伊凡斯停下脚步。
“又怎么了?”伊凡斯无奈的停下步伐。
“我……我不要再进去了。”想起那冰冷的气氛,她就忍不住的发抖。
“不,你必须进去,亲口听听隆纳德怎么说。”伊凡斯对这点很坚持,面对七年间祖孙俩化不开的疏离,他觉得自己或许该尽一份责任与心力,做点什么来改善这情形。
隆纳德并非不爱她,只是一贯的高傲态度害了他。
“我真的不想去嘛。”爱芙琳苦了脸。“我不想再站在他面前了,那种压迫感好沉重,让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再试一次好吗?”伊凡斯低下身子与她平视。“我们进去听听他怎么说嘛,你不想亲耳听到他的同意吗?”
爱芙琳没开口,内心挣扎着。
“别想那么多了,先进去吧!”怕书房里的老人等得不耐烦,又显露出什么不悦情绪,伊凡斯这次不再停顿的拉着她直往书房走。
“好啦,麻烦你再说一次吧!”朝隆纳德一笑,伊凡斯扶着爱芙琳的肩头。
隆纳德看着爱芙琳眼中的怀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们先订婚,二年后再结婚。”
第六章
爱芙琳掩住小口,不敢相信他真的答应了。
看着她的动作,隆纳德有丝笑意,唇部的线条却也仅是微微扩张,让人一点也注意不到的细微变化。
“隆纳德,你方才没提到这一点。”
皱眉的倒是伊凡斯了。
“就是这样。”
已退一步的隆纳德没有更动的打算,注意到外孙女手上的光亮。“那只戒指?”
爱芙琳一低头,迅速的将小手藏到身后,就怕他说要自己拿下来。
“是我给爱芙琳的婚戒。”伊凡斯倒也没再多加争论婚期,徒然引来不快与爱芙琳的恐惧,至少他同意了,这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爱芙琳什么也没准备吧。”隆纳德没多想,起身来到一旁的柜子前,由暗格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伊凡斯。
伊凡斯认出盒子上的家徽,摇了摇手。“不用了。”
“拿去,我布克洛家岂能如此寒酸。”
知道外孙女儿没准备,隆纳德很自然的拿出前几代传下的戒指,也算是给外孙女的贺礼。本意是好的,说出口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爱芙琳脸一白,头垂得更低了。
伊凡斯微扬眉,接下了盒子。“那我和爱芙琳就收下了。”
隆纳德满意的点头,又看了低着头的外孙女一眼,只觉得不舍。但即使再怎么不舍,还是只能这么做。
伊凡斯说得对,他不能让爱芙琳走上瑞莲娜的旧路。
“待会儿我会和马南利其说,要他去准备一下订婚的事。”
“不用了,我不想要大过铺张。”伊凡斯拒绝。
“觉得蒙羞吗?”
隆纳德不赞同的看着他。无心的一句话,却深深的让一旁的爱芙琳觉得痛苦。
蒙羞?这就是他们对她的看法吧!从她来到这里,每个人的不友善,就来自于她的血统及出身问题!
她让他们蒙羞,让整个布克洛家族在外头抬不起头来,只因为她母亲与人私奔,而她,拥有着一半的东方血统,这就是原因。
“我不是这个意思。”
伊凡斯难得动气,却强压了下来。“无妨,如果你觉得需要就办吧。”
隆纳德注意到爱芙琳的脸色是可怕的惨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着她怎么了,该不会是不舒服吧?还是让她先去休息吧。
“出去吧。”隆纳德维持着面无表情,就怕自己的心事被看出。
微一行礼,伊凡斯带着爱芙琳出了书房。
一个星期后,布克洛家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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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经过。”
俞梨接过封影递来的热茶,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有如主角并非她自己一般。
这也是,她说过许多次了,她已不再是那个卑微又软弱的爱芙琳。所以,这些事再也伤不了她。
“你真的有德国血统?”斯茉有丝意外,毕竟她们一直以为她是中美混血。
“茉茉,听清楚。”
萧遥白了她一眼,以强调的口吻道:“她不只有德国血统,还是德国贵族后代。”
俞梨冷然以对,她情愿自己没有。
“那……那位阿尔斯特先生,又是哪里人?”话一出口,封影才觉自己的问题有丝怪,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因为感觉起来,你外公好像还满听他的话。”
能够让那位听来严厉又顽固的老人改变心意,不容易吧,可见那位阿尔斯特先生一定有着特殊身份。
“布克洛家和阿尔斯特家是世交,而我母亲的妹妹,便是嫁给了他父亲当继室。”俞梨回想着那段日子。“我父母因意外死亡后,由我外公出面接回我,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承认吧!伊凡斯在一次来访中遇见了我,而后便自愿的接下教授德文的工作,因此常常出入布克洛家。”
“两小无猜,真是让人羡慕。”斯茉话一出口,就让萧遥打了一掌。
“还有什么特殊记事?一起说一说如何?”萧遥看着她。
“没什么特别的。”
俞梨回视她,一脸冷漠。
“小梨,既然伯爵也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为什么你要离开?”封影问得小心翼翼,只怕刺激到她的旧伤口。
“对呀,你们的感情和睦,那男人也没我想像中的差劲,为什么你们会分开?”斯茉心直口快眼也尖,话一说完,倒没忘了闪开萧遥拍过来的手掌,顺带还以警告:“别再玩了哦!”
萧遥瞪她一眼,气她的不知修词,但心里也是怀疑。十六岁订婚,预定十八岁结婚,那她跑什么?而且照时间算来,她是十六岁时离开的,那不就是订婚的那一年,这是怎么回事?
俞梨抿紧了嘴,没有回答。
“小梨?”
斯茉看着她。“莫非是那男人在外头胡搞?”
这次不只萧遥,连向来温柔的封影也挥去一拳。
“不。”
明白斯茉不会放弃这问题,俞梨做了相当简单的回答:“就是环境捉弄,心灰意冷的我承受不了,只有离开。”
不顾回答这个问题,她心里却不免想起那时的心碎。
斯茉还想开口,却让萧遥给掩住了口。
“没关系,陈年往事不提也忘了最好。”不敢再深问,是怕了俞梨脸上的绝望神情,萧遥可不希望将她逼得太紧,而且强迫她去想那个心伤的过往片段也不太好,她看得出来,小梨还是爱他的。
“你离开后,从来没查过他的近况吗?”调查之于她,应该不是难事呀。“也许,当初阻碍你们的一切早已消失了也不一定埃”
俞梨看向封影,知道自己的心思是瞒不了她的。
扯了扯嘴角,她坦诚自己深藏的怯弱:“看到、知道,只是让自己更心痛而已。不管其他人如何,当初我决心离开,就代表了不能回头。”
离开布克洛家,离开德国,也等于离开他、离开这份感情。
三人都沉默了。第一次,俞梨披露出她的心情,赤裸裸的显示出她的伤悲。
“小梨……”
拥有特殊能力的封影的撼动更大,她隔着桌子握住俞梨的手。“别难过,不会那么糟的,他来了不是吗?你放弃了,可他并没有啊!看着阿尔斯特先生,我明白他有那个力量能为你撑住重担的,请你不要先行放弃,不要这么悲观嘛!”
相爱却必须分开,相信她心里一定很不好过。
俞梨看着她,也只有露出苦笑。
他是有那个力量,但她又能够靠他多久?伊凡斯也只是个凡人,他能够承受多少压力?当初不就是因为如此,自己才离开的吗?
她相信他的爱,相信他的真心,只是这一切都不能帮助他们在那座灰暗的城堡里、在那片绿荫的葡萄园里共守一世。
现实是如此残酷,她身上流的血,一再的提醒她是多么的不够高贵,是多么的配不上那位贵族之后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