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百遍般,体贴温柔。
岚音轻靠在君夜寒怀中,呼吸气息微弱至极。
“能看到如此好戏,我又怎会不开心。”岚音轻笑出声,声音虚弱却也清晰。
君夜寒轻抚岚音长发,只是淡笑未语,神色温柔。
安静的殿内温暖若春,淡淡的馨香溢满整个大殿,沁人心神。
片刻,一阵轻咳声打破满室的沉寂。
岚音推开君夜寒,一手撑着床栏,一手轻掩住唇瓣,白皙的脸颊呈现出病态的红晕。
君夜寒快速的抱住岚音,一手轻顺着岚音的后背,双眸溢满疼痛与担忧。
“等我把凤珠融合,便将你这身子治好,篱儿也不用受这等苦了。”君夜寒眉宇微皱,直说出自己的想法,此时也
顾不得如此做会不会惹岚音不快。
“我不需要。”岚音淡然出声,一手紧按心口,撕裂的疼痛的从心口之处传至整个身子,白色的长袍染上点点殷红
血迹,醒目刺眼至极。
“不需要?君墨篱,不需要什么,你就如此糟蹋你的身子,如此,如此……”君夜寒突的顿住话语,看着岚音白袍
之上刺眼的点点血迹,更是心疼,双眸愈加幽深,隐含着极致痛苦。
“我累了,君夜寒,你何不放了我,也放了你。”岚音淡笑的出声,话语之意不言而喻。
“放了你?呵呵,篱儿,你是在说笑么……”
“你知道我从不说笑,君夜寒。”岚音看向君夜寒,双眸平淡。
“我也从来不说笑,篱儿。”
君夜寒轻笑的将岚音放下,温柔的双眸满是清幽深冷。
“所以篱儿此次不要再离开了,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
君夜寒深看一眼岚音,温柔轻笑的离开。
待君夜寒消失在寝殿内,岚音身子无力的滑靠在身后的床柱上,双手紧揪衣襟,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声响彻整个大殿
,鲜血不断滴落在光洁纯白的地面上。
看着地面的血迹,岚音无声的轻笑出来。
为何就连生死你都要掌控,君夜寒……
身体早已惨败不堪,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塞缪斯特并非关心则乱,昨日在对岚青使用魂引之时便已至崩毁,但自己
却一口气强撑着,只为要知道所有一切皆是否与自己所想一般,如此却也如愿了,然身子却是更加破败,却也是自
己想要的结局。
岚青昨日的话本就只信六分,如今更是只信三分,怪只怪岚青偏偏要说君夜寒爱着自己的母妃。
爱,君夜寒若真爱一个人,又怎会让旁人如此轻易知晓。
戏者,欺骗的并非是他人,而是自己。
演傻,演疯,演癫。装痴情,装温柔,装无情。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只是有的人面具掩藏太深,完美的面具让人以为所有一切皆为真。
便如自己,戏人间,怎能有情,怎能忘记的初衷。
前世早已将人生当戏,戏子,戏人,戏自己,戏生活。如此早已融入自己灵魂,前世累了,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却
不料上天开了如此大的玩笑,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黑暗漩涡,一个庞大的舞台,自己初入此处,又怎能活下去。却未
吸引了这大陆神明般的人,初见面便知对方也是一个完美的戏者,如自己般将游戏当做人生。
只是,当时的君夜寒,将整个大陆当游戏。当时的君墨篱,将整个人生当游戏。
明明都是游戏,是谁先当真,谁先动情。
岚音轻抚脸颊,身子缓缓倒在床上,剔透的双眸看向虚空。
君夜寒,为什么,那一剑不将岚音刺死。为什么要让岚音有着无法毁灭的灵魂,纵使身死,灵魂依旧无法消散。
不要长生不老,更不愿喜欢灵魂不灭。
真真假假,戏里戏外,早已不知何为真,何为假。
累了,好累……
君夜寒站在殿门之处,良久未动。心口阵阵刺疼,一缕缕不间断,却更是疼痛。
篱儿,为何你从来不信,从来不试着去相信……
感觉着屋内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君夜寒紧握手心,微抬头看着蔚蓝的天,双眸愈加幽深。
……
天色渐渐黑暗,无月,唯有繁星满布整个夜空。
岚音缓缓坐起身,身子并无白日的那般无力与深入灵魂的疼痛,反是轻松,舒爽不少,体内有着一种陌生却又熟悉
的灵力不断流转,愈来愈强大。
感觉自己身体的状况的变化,岚音淡笑出声。
站起身,走至梳妆台前,镜中男子白发垂地,唇角淡淡上扬,姿若皎月。
白玉梳缓缓梳理着顺直的发丝,白色的长衣无一丝绣纹,简单素淡。
转身,岚音走出殿门,庭院内无一人影,安静无一点声响。脚步轻缓的走至殿外,沿着清凉的石阶而下,白色的长
衣衬着胜雪的白发,在夜色若月光般皎洁纯净,虚渺得不真实。
回头看向宏伟的朝阳殿,岚音淡笑伫立片刻,神色带着丝丝缅怀,随即渐渐隐去。转身继续走下石阶,脚步轻盈无
一丝声响。
整个帝宫似在这一刻皆安静下来,无一侍从,无一侍卫,便连风也未有丝毫。
离泉玉湖越近,岚音眸中的笑意愈加加深,温度愈来愈低,深夜的寒意一点点侵蚀着身子,岚音脚步未有丝毫停顿
。
脚步在湖岸边顿住,繁星在湖水中倒影星星点点的光芒,淡淡的薄雾飘散在湖面之上,很静,很美。
“篱儿,我们回去好么。”
君夜寒看着湖边的岚音,双眸满溢温柔。
“我想在这呆片刻。”岚音回头看向君夜寒,笑意微漾。
“天很冷,白日再来,好么?”温柔的声音似隐含着一丝祈求。
岚音淡笑的轻摇摇头,未再看君夜寒。
“篱儿……”君夜寒走至岚音身旁,双眸凝视着岚音。
“我为你凝铸了一个完美的身子,以后你想飞多高就飞多高,你想看什么风景就看什么风景,可以过着自己想过的
生活,我再也不打扰你了,好么?”君夜寒声音带着妥协与心疼。
“君夜寒,你不必如此,我们谁也不欠谁,你是帝王,而我只是一异世孤魂罢了。”岚音微笑的看着波澜未起的湖
面,神色平静。
“你还有毕唁的弟弟毕衍要照顾,整个岚族都需要你,你不是不喜岚圣音,不喜君祁悠么。”君夜寒看着岚音,双
眸愈加幽深。
“你强加给我的枷锁,束缚我不得离去,何必如此。”岚音淡笑出声,面容平静。
“几番生生死死,岚音总会执着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如今才明白,岚音才是一切事情的根源,而曾经自己却从未
去想明白,一切平衡皆是我打破,却还去责怪他人。”
“篱儿……”
“夜,让墨篱说完罢。”岚音侧身看向君夜寒,眉宇间满是淡然。
君夜寒听到岚音唤自己夜,称自己为墨篱,心里并未有一丝喜意,更多的反是恐慌,似有什么即将脱离自己的预料
,有什么重要的事物即将逝去。
“初时你将墨篱当一枚棋子,而那时候的我又何曾不是想借你的手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说到底,那时只是互相为
了各自的利益罢了。”岚音走到君夜寒身前,冰凉的手指轻抚上君夜寒有些消瘦的脸庞,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之后,墨篱却失了心,却还一直自己找借口,告诉自己那是你的灵魂融入了我的灵魂,所以才会对你产生感情,
并因此怀疑你,你看墨篱多么愚蠢,懦弱。”
冰凉的手指沿着身子轻滑,岚音轻握上君夜寒,手指一点点扳开君夜寒紧握的双手,修|长的十指上皆是刻骨的刀
痕,一道道深刻入骨的痕迹可看出不是一次划伤而导致,似是无数次划伤此处才造成的结果。
“夜,墨篱如此自私的人,你却还要付出如此多,为了替墨篱完完全全拥有着自己的灵魂与身子,已经失去很多了
,根本不值得。”
“篱儿何时知道的?”君夜寒此时并未因为岚音突然的理解与温和感到一丝欣喜,心中更多的反是一种浸入骨髓的
冷,身子冷的似要颤抖起来。
“一开始只是怀疑,然从塞缪斯特的出现便已有些确定,方才感觉到身子的变化才肯定。”岚音淡笑的看向君夜寒
,手紧握住君夜寒的双手,轻避开君夜寒受伤的指尖。
岚音本以为所有一切都已过去,但未想到半晚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体内早已因身体的崩毁而枯竭的灵力却突然汇聚
。不是因为身体突然转好,而是体内多了一汇聚灵力之处,按弥亚大陆的说法,便是灵脉,而灵脉是图兰皇族的所
专有,而岚音,不应该说是君墨篱,才是真正的图兰九皇子。
而塞缪斯特,可感觉到对方的心灵,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强大的能力,而是因为自己拥有君夜寒的灵魂,塞缪斯特
亦是如此,灵魂的共鸣,所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所思所想。
“是,篱儿是图兰的九皇子,我曾经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子,无论是灵魂还是血脉,皆是与我一般。 ”君夜寒揽过君
墨篱冰冷的身子,双眸幽深若深渊。
“篱儿,你是否恨我,恨我刺了你一剑,恨我曾经让你无数次陷入危险中……”
“恨?”君墨篱抬头看向君夜寒幽深溢满痛苦的双眸,忽的展颜轻笑。
“当然恨,恨你总是自以为是,什么都不说便以为是对他人好。”君墨篱推开君夜寒,轻笑出声,身子轻靠向身后
的树干,感觉体内的灵力快速的消失,君墨篱便知自己身体已到极限,方才灵脉的恢复也不过是回光返照,饮鸩止
渴罢了,如今却已是强弩之末,似稍一触碰,便会消失。
君夜寒看着在夜色中君墨篱愈加苍白的脸庞,双手快速的扶向君墨篱。
君墨篱却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重重拂开君夜寒的手,身子强撑着站着,浑身冷若冰霜。
手指紧扣树干,君墨篱只觉全身似要冻结成冰,灵魂即将脱离**而去,体内有一股强大力量若脱缰的野马,四处奔
腾,似要将自己的身体活活撕裂,疼痛得宁可瞬间便死去。虽然君墨篱早已知道自己的身子会到如此地步,然当真
的到如此地步时,却才发现比想象中要痛苦千万倍。
强忍着身子的疼痛,君墨篱抬头微笑,浅淡的笑容虚化飘渺至极。
“你将什么都掌握在手中,万事设计,便连爱也是如此。”君墨篱轻咳出声,站直身子,微喘一口气,话语愈加虚
弱。
“逼我去琉璃帝国,途中相遇皆为你所设计,塞缪斯特轻易爱上了我,也在你预料中不是么,毕竟拥有你的灵魂。
然后,我猜你是想要琉璃帝国,毕竟你说过,你要自己创造出一个自己帝国,而塞缪斯特拥有你的灵魂,只要灵魂
回归你体内,那么琉璃帝国便直接成为你的帝国,然而你未料到塞缪斯特会反抗,所以用我来牵制塞缪斯特,知我
身子支撑不住,塞缪斯特定会用凤珠来救我,而使用凤珠一定要许多灵力,而塞缪斯特却也如此做了,能力如今肯
定削弱不少,你如今应可以轻易得到琉璃帝国了罢。”君墨篱不顾君夜寒惊愕的神情,面色依旧平淡。
“你未曾后悔,以为所有一切皆可掌握,以为万事都可重新开始,以为我发现了你的苦心便会原谅你。你算计好了
一切,却惟独忘了墨篱想要的是什么,忘记了你所做一切到底是不是墨篱想要看到的,所以……”
君墨篱蓦的顿住话语,身子向地下滑落,似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无一丝力量。
君夜寒快速抱住君墨篱虚软的身子,感觉着君墨篱渐渐消失的气息,君夜寒轻声呼唤君墨篱几声,然君墨篱依旧未
有任何回应,看着气息已完全消失的君墨篱,君夜寒抱着君墨篱的双手微微颤抖,如夜色般的双眸痛苦满溢,身子
重重跪倒在地。
“篱儿,我不要琉璃,我只要你,只要你。”
“篱儿,你不是恨我么,你起来,起来杀了我,为何要用如此惩罚我。”低沉的声音饱含穿透灵魂的痛苦,若刻入
灵魂的悔恨与悲鸣。
君夜寒狠狠抱住君墨篱冷若冰的身子,双眸满是悔恨。百年来,君夜寒第一次恨自己,第一次后悔,恨自己为何一
定要得到篱儿全心的信任,恨自己将世间万物当棋子,手执乾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因而失了篱儿的信任。后悔
自己的自以为是,忽略篱儿真正想要的。自以为篱儿知道自己一切为他好,便会得到原谅,却忘了,篱儿并不需要
自己所做的一切。
以为自己的一切都是为篱儿好,以为自己所做一切皆为有理。却是不知,篱儿早已洞悉自己的一切,真正被纵容的
却是自己。
是自己忘了,忘了前世的篱儿便是死也要带走他人最重要的一切。今世,篱儿知自己最重要的是他,便用死亡来惩
罚自己,纵是身毁魂灭,也拒绝拥有完美的身体,决绝得不留一点退路。
在离去前告知自己所有的一切,何曾不是一种最残忍的惩罚,惩罚自己的自以为是,惩罚自己,不懂爱……
如今,却是要如何告知你,告诉你……
“我爱你……”
一滴泪水滑落,滴落尘埃,若逝去的美好,不留一丝痕迹。
第81章:你若离去
冰洌的寒风若冰刀般刮过,冷风呼啸,鹅毛大雪久久飘散在空中,整个世界似在这一刻皆被冻结成冰。路上行人皆
紧紧裹着身子的棉衣,小心翼翼的走在冰滑的官道上,唯恐一不小心便摔倒在地,冷风吹过,冻得双颊冰冷麻木。
一匹角马快速若旋风般快速的奔驰在官道正中,马背上之人穿着冰冷的铠甲,一手持马,一手小心的护着一精致的
木盒,在风雪中迅速的消失。
官道之上的人看着快速奔驰而过的马匹眼都未抬一下,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对方才在帝都内如此行为早已麻木。近
一年来,几乎每隔几日皆会有人不顾行人策马在都城内奔驰,对此情形如今早已见怪不怪。
宏伟宽阔的大殿内,左右两侧皆站立着数十位臣子,或面容严肃,或神情紧张,皆是带着一丝期待之意。
“君上,北方数十座大城的主道已被冰雪所封,道路不通,已有数十万民众被困于其中不得归。”立于右侧的一位
文臣走出队列,垂首恭谨禀明自己的问题。
高位帝座之上的人手撑着额头,双眸微垂,身姿优雅慵懒,长发未束披散整个帝座垂落至地,唇角轻轻上扬,温柔
完美。
“君上……”站至大殿正中央的文臣见高座之上的人久久未回应,不由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帝座之上的人。
“既然爱卿如此关心北方,那么便有劳爱卿在年底将北方大道打通,以便让无法归家过节之人早日归来,相信爱卿
如此爱民之人定会不辜负众人期望。”黑衣男子轻笑出声,温柔的话语轻柔动人,却让人无法产生丁点抵抗的心思
。
“是……”
大殿中央的臣子恭敬应诺,虽然此时心中已满是懊悔与痛恨,然依旧要装着满心愿意,不敢有丝毫拒绝。自己一个
文弱的文臣,接受一个如此严酷难以完成的大事,估计会折腾去半条命,北方道路若要一个月打通,除非有着高阶
术师帮忙,否则……
众位侧立一旁的大臣看着方被委以重任的大臣,除了深表同情,其他皆无能为力了。
近一年来,帝君总会无故将一些所有人躲之不及的大事交予那些启奏之人,刚开始以为是此大臣做了错事,后发现
帝君并未在事后找此大臣。如此情况许多大臣皆亲身经历过,久而久之便已习惯,但已无多少大臣敢第一个以身试
险,害怕一不小心,便沾了一身腥。
大殿一时沉默,原本有事相奏的大臣此时也掂量着此刻是否适合禀告。
“众卿可还有事奏?”君夜寒抬眸看向站在大殿之人,语意温柔。
大殿瞬间变得更加沉寂,正当众人以为无人再要上奏之时,一身材魁梧健硕的武将跨步走至殿中央。
“臣,有事上奏,但此事只关臣一人之事……”
“容爱卿但讲无妨。”
君夜寒看着武将坚毅的面容,话语轻柔,修|长手指轻摩擦着左手中指上的黑色玉戒,黑色的戒指若一朵盛开的地
域妖莲,诡异邪美。
容凌锡深吸口气,微平复内心的思绪,冷硬的话语快速说道。
“臣希望君上可取消寻找碧落花的下落,近一年来帝国为此国库已耗尽三分之一,顶级高手流失过半,若继续下去
,国将不国。”
容凌锡的话语刚落,殿内的大臣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心跳的速度不由加快。容凌锡你想死,不要拖着我们啊,所有
大臣几乎要大声呐喊出来。碧落花近一年来几乎可说是帝国的禁忌,不,可以说是图兰帝君的禁忌,为此事,帝君
不知处决了多少人,而不少之人更是受到不少牵扯。
容凌锡是容千瓴的长子,也是已逝去堇贵妃的哥哥,如今是图兰帝国的一等大将,军事才能可说在图兰无人可敌。
但纵使有着容家的庇护与滔天权势,也不可如此鲁莽自大,毕竟惹恼一个帝王是最不明智的举止。
君夜寒未置一语,轻笑出声,低沉的笑声若散落在虚无之中,空明虚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一室令人窒息的气氛,一道人影随即快速的出现在大殿之内。
冰冷的铠甲还残留着冰雪的寒气,发髻被风雪完全冰冻,此时在温暖如春的大殿内,一点点的融化成冰水滴落在地
。
无视所有的大臣,将士直接走至殿中央,单脚跪地。
“君上,臣无能,所有战士皆战死,碧落花被琉璃帝国之人抢先一步夺得。”将士冷硬的面容满是悔恨与愧疚,自
己带了百来位帝国高手去北灵山摘得碧落花,却未想琉璃帝国帝王居然亲自带领千人队伍拦截,自己区区百人怎帝
国琉璃帝国千位高手,若非琉璃帝君想要一人带信,或许连自己也无法活着回来。
君夜寒笑意微敛,唇角扬起冰寒的笑意,看向跪在殿中央的将士,幽深的双眸深不见底。
“博尔德么……”君夜寒温柔出声,温暖的大殿温度快速下降,殿内冰寒的温度瞬间让人入坠冰窟,冷入骨髓。
不少文臣身子已开始颤抖起来,似在下一刻便要晕眩过去。
“是,此是海皇让臣交予君上的。”将士将怀中的红色的精美檀盒举过头顶,神色满是愤懑。
君夜寒接过檀木盒,红色的檀木上雕刻着一盛开的浴火红莲,绚丽瑰丽至极。
微笑的打开檀木盒,君夜寒拿出盒中的布帛轻轻展开,快速看完手中的布帛内的内容,如夜色般的双眸带着冰寒的
笑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