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林小姐莫恼,是刘兄鲁莽了。只因我等与林御史并不相识,若是贸然上门,只怕见不到林御史,因此着急了些。可否请林小姐在林御史前为我二人代为引见,我二人明日便上门拜访。”陈子澈忙起身行了一礼,代为回答道。
黛玉一愣:父亲如今正在“重病”之中,二人若真是贸然上门,莫要说是见父亲一面,只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
“子睿云清莫急,此时由黛儿与林叔父说也不甚合适,不如明日由我带二位去见林叔父,有何要事待明日细说。”慕容铮似笑非笑地说道。
陈刘二人见到慕容铮的笑容,心中不由得警钟大作,只是无论如何想不到他又在算计什么。心中暗骂:这小子,若是少认识他几日,便被他给蒙过去了,这是炫耀自己在岳父面前说得上话还是怎的?又见黛玉及两个丫头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心内苦笑:这般纯洁美好的姑娘遇上这老狐狸只怕是这辈子都逃不开了,这到底是是幸运还是不幸?
黛玉听得慕容铮之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己正想着不好开口,多亏了他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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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在江南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已快到腊月。这日,刚刚是林海“新丧”第八日,贾琏接到贾母的来信,信中说皇上封贾家元春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于正月十五归省,让贾琏尽快处理了扬州事务,带着黛玉在贵妃归省之前还京。
贾琏接到信后有些心惊:信中最后交代说一定要将林家家产变卖,一同带到京城。黛玉是贾母的亲外孙女,贾母尚且如此算计,自己是大房这边的人,本就是过继来的,若是有一日与贾母利益起了冲突,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况且贾赦平日里对自己也颇有微辞。也是时候为自己留条后路了,莫要到时候弄得像那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可真真是得不偿失。
贾琏一面加紧搜刮林府钱财,一面打着小算盘,想着克扣下一部分作为自己的私房。这日看到黛玉披麻戴孝,哭得两眼红肿,心中不由得一酸,便拿出五万两银票交给黛玉,说道:“林妹妹,姑父已经仙去,莫要过于伤心,若是伤了身子,倒叫姑父走不安稳。”
才说了一半,自己也觉臊得慌,却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妹妹也不需担心,哥哥接到老祖宗的来信,说你大姐姐元宵节回府省亲,让我们在十五之前回京,妹妹今后便安心在贾家住下。只是妹妹一个姑娘家,虽说吃穿不愁,还是要有些银钱傍身才方便,这里有五万两银子,是姑父留下的一些,虽说不多,只让妹妹方便些罢,其余银钱共有二十三万两,便带回京,留作妹妹今后的嫁妆罢。”
黛玉听得此话,便在心中暗暗冷笑:“你只当我年少不更事,我哪里不知除去父亲留给我的那些,家中尚且剩下莫约**十万两银子,更莫说是家中几代人留下的古玩字画等莫约也有百八十万两,难不成我林府四代人积蓄只有区区几十万两银?真真是好话说尽,坏事做尽。”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巍巍下拜道:“多谢琏二哥哥考虑周全。”接过银票。
贾琏见黛玉丝毫不疑,饶是他圆滑世故,在黛玉清凌凌的目光中也不由得红了面皮,找了个借口,急急忙忙告辞而去。
黛玉进了里间,便看见父亲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佛经。黛玉唤了一声“父亲”,急急走了几步,蹲下来将头靠在父亲腿上。
林海放下手中佛经,长叹一声道:“玉儿,我的好女儿,委屈你了。”才刚说完,眼圈也红了。
黛玉强笑着回答:“父亲不用担心,女儿晓得轻重,只是女儿不在身边,父亲千万要保重身子,日后女儿定然好好孝敬父亲。”
“玉儿放心罢,为父还等着看玉儿出嫁呢。”林海边说边摩挲着黛玉的头。黛玉大羞,只拧着衣角不说话。
林海见黛玉恼了,便也不再取笑,问道:“才刚贾琏与你说什么?”
黛玉将贾琏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林海,恨恨说道:“拿了我林家如此多的银钱尚且不知足,倒来充什么好人。”
“这贾琏倒还真是一番好意,贾家尚且轮不到他做主,至于林家家产之事,只怕在来江南之前贾家当家人便已经交代清楚,玉儿只怕是错怪他了。”林海微微一笑,慢慢将其中利害说给黛玉。
黛玉顿时沉默。并不是听不明白父亲口中的“当家人”说的是谁,只是自己始终不愿意相信一向疼自己的贾母会做出如此背德之事。
“玉儿现在还小,这些事情你尚且不必理会,待回到京城之后慢慢看着便明白了。”林海知道黛玉一向极看重亲情,要让她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对自己别有图谋,实在是有些突然,便也不多说。
“到了京城,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你便到右丞相府去找你云伯伯,他会帮你解决。只你千万要记住,切切莫要与朝堂之事有任何纠葛,否则便是一身麻烦。这次回京城,便把你原来的四个丫头带上去罢。”林海心中既是不舍,又是担忧。
“爹爹放心,玉儿每日里便是与姐们们说说笑笑,如何会与朝堂之事有什么纠葛。只女儿带上青韵橙意便是,星沉月落还是留在家中帮着父亲罢。”黛玉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问道:“只是,原来云伯伯是右丞相,那渲木哥哥是?”黛玉心中好奇。
林海听得黛玉对慕容铮的称呼,不由得有些懊恼:怪不得云逸总是说慕容铮是只成了精的狐狸,这才几天的时间,女儿便对他这般亲近。
黛玉话才出口,便有些后悔,待到看到父亲的表情,更是懊恼自己如何这般急急地询问慕容铮的来历,倒是惹得父亲取笑。
“你云伯伯有一个妹妹,当年与你母亲是故交,现在是左丞相长子的夫人。”林海微微笑着。
“这么说,他是左丞相的孙子?”黛玉有些吃惊,在她看来,慕容铮如何都不像是丞相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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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黛玉得知慕容铮是左丞相之孙,有些难以置信,正在思量之中,便听得父亲接着说道:“左丞相是先皇的伴读,毫不贪恋权贵,圆滑却不失骨气,在朝堂将近三十年屹立不倒,这般本事,朝中之人无不佩服。”
“左丞相的长子名叫慕容燧,现为户部侍郎。”林海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慕容燧此人极肖其父,只因慕容丞相明白自己家中除了一位丞相,一位皇后,已是富贵之至,若是不懂得收敛,将来必有大祸临头,因此拒绝了皇上的提拔。”
黛玉听得林海给自己细细说起慕容铮家中的事,不由得听住了,呆呆的坐着,感叹左丞相一家果然懂得明哲保身,识得进退。林海见黛玉这般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醋了,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要被慕容铮那小子这般轻松容易便拐走了,引种着实不甘。但转念想到黛玉转眼便要到京城去,日后难得相见,心中着实伤感。
“玉儿,为父知道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只是在京城虽说不比在自己家,但你并不是用的贾家的银钱,不用忍气吞声,莫要让自己受了委屈。”林海念念不忘地交代,生怕黛玉因为顾念着亲情委屈了自己。
“爹爹放心罢,女儿记住了,若是再唠叨,都成老太婆了。”黛玉见父亲伤感,只得强笑着玩笑说道。林海见黛玉如此说,也知道黛玉都明白了,便不再多言,只静静地摩挲着黛玉的头,也不说话。
又过了几日,眼看着已进腊月,若是再不启程,只怕赶不回京城过年。贾琏便催着黛玉收拾了行李,仍是从水路回京。
坐上回京的船只,黛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回扬州时,心中仅只是对父亲身体的担忧;而今回京城,多出来的不仅仅有是那几箱栊的行李,更多的是离开家、离开父亲的不舍,还有对自己寄人篱下的不安与委屈。
这日晚上初更左右,紫鹃掀帘进屋来,见黛玉静静垂泪,便知道自家姑娘心中郁结,也不劝解,只将月华抱给黛玉,又悄悄让青韵端了一小碟花生米过来,对黛玉说道:“姑娘,月华这几日越发的娇气了,这花生米上粘着一丁点儿皮它也不吃,非要摘得干干净净才肯进口。”
黛玉听得好奇,接过青韵手中的花生米,一粒粒慢慢检干净,喂给月华,月华倒是也不急,就着黛玉的手斯斯文文地吃着剥干净的花生米。紫鹃见到黛玉专心逗弄着小狐狸,也忘了伤心,便放下心来,只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黛玉的软榻旁绣着手绢。青韵见得黛玉心情转好,便朝紫鹃使了一个眼色,悄悄出去找橙意商量日后之事。
主仆二人便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直到外头一阵阵的嘈杂之声打破了这平静。
紫鹃放下手中的绢子,又扶着黛玉从软榻上坐起来,说道:“姑娘在这儿略坐一坐,待我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待紫鹃掀了帘子出得厢房的门,只见得船面上人人面色慌张,到处乱跑。正待询问时,却看见兴儿正慌慌张张跑过来。紫鹃骂道:“你跑什么呢,若是惊了姑娘可怎生是好?”“哎哟,我的好姐姐,这会子谁还管这些呢!前面遇上水匪打劫,把我们的船都拦住了,现如今还不知道怎么了呢,琏二爷让我来和姑娘说,让姑娘赶紧上那应急的小船,不定还能捡得一条性命。”
紫鹃听到这话也慌了,赶忙叫了青韵橙意过来,正要忙着说要去收拾东西,却又被兴儿一把揪住说道:“好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收拾什么东西,性命要紧啊!赶紧的将姑娘带上小船是正经。”说完急匆匆地转身就跑。
紫鹃也顾不得害怕,连忙进屋回明了情况,帮黛玉戴上面纱。几人扶着黛玉出了门,只见得眼前白光一闪,却是月华朝着船的前舱那边跑去了。
“哎呀!”黛玉正要追过去,橙意慌忙拉住黛玉急急说道:“姑娘莫去,外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月华不过是一只小狐狸,歹人不会伤它,指不定日后还能见到,先上船走是正经。”橙意边说边拉着黛玉朝船尾处走。紫鹃心中挂着月华,却也知道轻重缓急,狠狠心,跟上黛玉。
主仆二人刚刚迈出几步,便感觉船面猛地一晃,黛玉站立不住,身子歪朝一边,紫鹃等人赶紧上前扶住,哪里知道这时船身又是重重的一晃,青云橙意站立不住,摔在地上。紫鹃站在黛玉身后,见黛玉往后倒来,情急之下,紫鹃忙将黛玉护在身前,朝侧面一歪,只感觉左手臂上一阵剧痛,原来是手臂硌在船舷之上。
几人慌慌张张扶起黛玉,接着急急忙忙往后跑,却听得船那头惊喜的呼叫。黛玉瞬间白了脸,正想着怕是匪徒上了船,便见月华蹭蹭蹭冲过来,一下跳在自己怀中,小脑袋拱了拱便睡着了。黛玉略略放下心来,想着既然月华回来了,只怕已经没事了。
主仆四人正觉得莫名其妙,便见得兴儿兴冲冲赶过来,边走边喊道:“林姑娘不用走了,没事了。”
第十八章
黛玉看见兴儿兴冲冲跑来,口中嚷着“林姑娘,没事了,没事了……”只觉得心头猛地松了一口气,才发觉眼前森森然,双腿酸软,站立不住。
身边青韵橙意发觉黛玉颤颤悠悠,知道自家小姐被吓唬得狠了,连忙一左一右扶着黛玉,等她缓过神来。紫鹃听得一句“没事了”,才觉得左边小手臂上剧痛难忍,不觉“哎呀”一声叫出声来。
黛玉回头,只见紫鹃左手无力垂着,面色苍白如纸,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来,显见得是疼的狠了,连忙唤了橙意扶住紫鹃,才转过头来问兴儿道:“先前不是说遇上水匪,如何突然退了?”
“姑娘,不是水匪退了,是不知怎的,那些贼人的船猛地沉了,因此才引得水面震荡。”兴儿此时才想起自己不该出现在黛玉面前,如何还敢抬头看,只管低着头回话。听得黛玉清婉娇柔又微微颤抖的声音响起,更是觉得自惭形秽,平日里的油嘴滑舌此时都跑到爪哇国里去了,竟是比回凤姐儿话还要认真。
黛玉听得此言,心中诧异,既是拦路的匪徒,定然不止一艘船,如何说沉便沉了?
“莫不是真的有鬼神相助?”黛玉听得青韵小声嘀咕,正觉得奇怪,猛地看见怀里睡得形象全无的月华,隐隐觉得只怕这是与它有关,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只对着兴儿说道:“还请兴儿你去请个大夫过来,我只觉得这心里突突地跳,十分不安,况且紫鹃也伤了手。”
兴儿老老实实答应着,慢慢告辞退下,心里只觉得奇怪,这林姑娘平日里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却是让人感觉丝毫不敢起什么冒犯之心,自己对她比对自己家的当家奶奶还要恭敬几分,也当真奇怪。
黛玉折头进了厢房,也顾不上坐下,转头看见紫娟脸色越发的惨白,这时却是疼的连话都说不出了。忙忙让青韵橙意将紫鹃袖口拢起。却见那雪白的臂膀上青紫色的一块,显得尤为可怖,原本纤细的手臂此时肿的像馒头一样。黛玉赶忙一叠声地喊:“橙意,这会子只怕大夫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赶快去将那三花白玉膏拿来先抹一些上去消着肿,等大夫来了再细细验看。”
一时间,橙意忙着去找药膏,青韵忙扶着黛玉躺上床榻后,便赶紧转过头让紫鹃躺在外间的软榻上,一面护着紫鹃的左手,生怕又碰着了,伤上加伤。一时间屋里只忙的鸡飞狗跳。
黛玉心中焦急,待想要过去看一看紫鹃的手,奈何晚上受了这么一场惊吓忙碌,自己也有些吃不消,只觉得微微发热,手脚更是酸软无力,莫要说起床来,就是动一动也甚是费力,无奈只得耐着性子躺在床上等着大夫过来。
因黛玉身子一向单薄,因此回京城的船上有一名随行的大夫,此时不用再靠岸请,倒也方便,便让那大夫直接过来给黛玉紫鹃诊脉。
那大夫给黛玉细细诊过脉之后,说道:“小姐受了惊吓,加之心中郁结,又受了风,有些发热,只是一向身子单薄,需要好好调养方可,我开一副方子,小姐先服两日,待两日后老夫再来复诊,到时候再换方子。”青韵橙意谢过老大夫,青韵接着说道:“才刚船上慌乱,一个妹妹摔伤了手,还烦请老大夫将就着看一看罢。”
那名老大夫一看紫鹃的手,便有些唬到,待仔细看过之后,皱着眉头说道:“这位姑娘的手却是有些严重,虽说是未伤到经脉,臂骨却是有些裂了,只怕有的受呢,至少要有三四月的时间不能碰重物。”几人听得此话,顿时唬了一大跳,想着若是没有紫鹃这一挡,黛玉还不知要摔成什么样。自此之后,几人待紫鹃越发贴心,此是后话。
这一番折腾,直忙的众人脚不点地。待诸事收拾完毕之后,便到了寅时,几人才略略沾了沾枕头。
待众人睡着之后,小狐狸悄悄从黛玉给它布置的小窝中走出来,慢悠悠、静悄悄地爬上黛玉的软榻,舔了舔黛玉的额头,待看见黛玉脸色好了些,便又出了里间,爬上紫鹃的软榻,看着紫鹃伤了的左手臂有些发愣。呆呆看了一忽儿后,舔了舔两只前爪,一张嘴便吐出一颗莫约拇指大的白色珠子出来。月华眼中微光闪了闪,便看见那白色小珠绕着紫鹃的左手臂转了一圈,就飞回小狐狸口中。
之后,小狐狸便大大方方钻进紫鹃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它是真的累了。
第十九章
待第二日一早青韵橙意醒来,正打算看一看紫鹃的手。两人才刚走到紫鹃榻前,便看见紫鹃身边蜷成一小团的月华。青韵想着紫鹃伤了手,生怕月华乱动,在让紫鹃遭罪,便伸手轻轻地准备将小狐狸提出来,哪里知道才触碰到月华,紫鹃的眼皮便微微抖了抖,竟是醒了。
紫鹃才醒过来,大约是昨日的剧痛消耗掉了太多精力,脑袋中尚且有些迷茫。待稍微清醒了之后便发现自己的左手臂尚且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比起昨日那般撕心裂肺的剧痛比起来,已经是微不足道了。
紫鹃试着动了一动左手,已经可以活动,但是始终有些不大自如。青韵橙意两人看到紫鹃动了一动手,立时便急了。
“紫娟妹妹,你便老老实实躺着吧,姑娘有青韵我二人照料着呢,不缺你一个,莫要再乱动了,仔细伤上加伤。”橙意瞪了紫鹃一眼,忙忙上前替紫鹃拉开被褥,看了看伤的那只手,见已经彻底消了肿,便要忙着给紫鹃倒茶。
黛玉本就浅眠,睡了一觉之后感觉身体也清爽了许多,听得三人在外间嘀嘀咕咕地说话,心中又挂念紫鹃的手,便唤青韵橙意进来给自己穿了衣裳,正想出去看看紫鹃,便看见紫鹃自己掀了帘子进来,不由得吃了一惊。
“紫鹃你如何下床来了?青韵橙意还不快扶她回去躺着。你这小蹄子,既是伤着了,便老老实实躺着,偏生要这般来回折腾,真真是不让人消停。”黛玉有些生气。
“姑娘莫急,今早醒来便感觉这手似乎是自个儿好了,现在只是微微有些疼痛,并不碍事了。”
黛玉并不相信,只叫紫鹃好好躺下,待几人梳妆完毕,便让橙意去请大夫过来。
那老大夫正在嘀咕,这几位小姐真真的是娇贵,昨儿才诊过脉,也开了药方,今日又过来请人,若不是专程跟着,哪个出门在外有那个闲工夫随时请大夫。
那老大夫给黛玉诊过脉之后,说道:“姑娘昨日服了老夫开的药,今日身子便好的多了,不过姑娘身体底子太差,还是要时时小心,丝毫不可大意。”
橙意原先见那老大夫有些洋洋得意,心中不由得有些讨厌,但眼见姑娘身子好得多,便也不计较,反而有些感激。
待那老大夫给紫鹃诊了脉之后,脸上略有些得意地笑瞬间消失,反而有些不安,只说道:“这位姑娘的手已无大碍,涂些跌打损伤膏,莫约两三日便好完全了。”说完也不等黛玉几人招呼,忙忙收拾东西往外小跑,倒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
青韵橙意见状不由有些生气,只嚷道:“原以为是个神医,不想昨儿竟是误诊了,若是出了大事可怎生是好!”橙意更是急急忙忙往外追去。
黛玉叫住橙意,只是说道:“也罢了,只怕是一时大意,没什么大事也好。”只是心中却是知道这事只怕不是那大夫的问题,父亲给自己准备的大夫怎么也不会是连一丁点外伤都诊不出来的庸医,又加上昨日晚间那些莫名其妙倾覆了的水匪的船,只怕是另有蹊跷。
黛玉眼睛在屋内扫了一转,却见月华并不在窝内,心中隐隐有些什么东西闪过,一瞬即逝,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只得作罢。
紫鹃听得老大夫说自己的手没事了,心里疑惑,转眼却看见黛玉面色有些奇怪,也不多问,只是从软榻上拎起睡得一塌糊涂,毫无形象可言的小狐狸,将它放回小窝。正要走开时,小狐狸的前爪却死死抓住紫鹃的衣襟,怎么扯都不放。
紫鹃无奈,正要掰开月华的爪子,却听见身后“扑哧”一声笑,待转过身来,便看见黛玉三人看着自己笑作一团,知道是小狐狸惹的祸,有些羞恼。
“罢了,紫鹃,这小东西倒是粘你,也不知道谁才是它主子。”说完又抿着嘴笑。
几人便这般一路陪着黛玉说说笑笑,尽量不让黛玉想起丧父之痛。只是黛玉本就感情细腻,饶是如此,这一路上也还是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断了愁肠。
待得贾琏黛玉一行人到达京城,已是腊月廿三。黛玉看着京城,心中酸痛。自己本是江南人士,奈何对江南的印象只剩下朦朦胧胧的烟雨。而本以为与自己毫无瓜葛的繁华京城,竟是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如果没有母亲的突然离世,没有朝政的动荡不安,自己如何要背井离乡这么些年,还让父亲假死避世?黛玉心中不是不怨的,只是怨了又能怎样,自己仍然要一个人面对京城的风风雨雨。何况,若是为了自己便让父亲放弃与皇上的师生情谊,放弃那指点江山的报负,自己又如何忍心?
果然是如同佛经中说的,世人皆苦啊!
第二十章
经在过二十多天的奔波之后,贾琏黛玉一行人又回到了京城。黛玉心中便好似那油盐酱醋倒在一块,真真是酸甜苦辣色色俱全,却不得不忍着心中的不情愿随着众人进了贾府。
贾母已然得知黛玉今日到达京城,早早地在屋内等着。黛玉才行到垂花门前,便远远看见琥珀站在那抄手游廊边上抬头张望。琥珀见黛玉进了门,忙忙迎上来替黛玉打了帘子,迎进屋内。方才进了屋子,黛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