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他,只是掩住自己的耳朵,不听,也再不看他一眼。 玉川书屋
许久之后,终于还是他叹息着开了口,仿佛哄她一般:“尘儿,我要送你出宫,是为了保证你和孩子安然无恙,你何苦为着这个与我闹性子?”
轻尘倏地从床榻上坐起来,红了双眼看着他:“那你呢?我出了宫,你独自一人留在这宫中,又叫我怎么办?”
“你……”萧晟一时语塞,许久之后方才道,“我会护住自己安全,你在宫中,我会分心。”
“所以我答应你出宫,可是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轻尘淡定下来,静静道。
“条件?”他微微拧了眉,其实已经知道了大概,却还是等待着她说出来。
“让她留在你身边,我不在的日子,让她代替我留在你身边。”轻尘一字一句道,“这是我唯一,而且绝对不能变更的条件。”
萧晟沉默了片刻:“为何非要是她?我一时一刻都不想见到她。”
“因为我知道她是真心待你,她会守着你,会拼尽性命的护住你,所以只有是她,我才能稍微安心一点……而且,我知道,你这样恨她,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她的欺骗与背叛,所以,其实你可以原谅她的……”
放弃,好吗
“因为我知道她是真心待你,她会守着你,会拼尽性命的护住你,所以只有是她,我才能稍微安心一点……而且,我知道,你这样恨她,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她的欺骗与背叛,所以,其实你可以原谅她的……”
“绝无可能!”他断然道,“伤害你,伤害我们孩子的人,不管是谁,我都绝不会原谅!”
轻尘微微摇了摇头:“不。晟,你看不见今日你的神情,就像一个孩子,与自己最好的玩伴闹了别扭,心里面是怨,是恨,可是这些怨恨,是因为她是你最好的玩伴,因为你在乎,所以才会恨——”
“不是!”萧晟倏地站起身来,顷刻之间,眼中竟然已经布满了血丝,“我恨她,是因为她伤害了你和孩子,我不杀她,是因为你不准我杀,但是我决不会原谅她,绝对不会!”
撼轻尘眼见他如此的模样,心中微微慌乱起来,伸出手去拉他,随后跪在床榻之上抱住了他,像宽慰一个孩子一般:“晟,不会就不会罢,我信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她,我都知道……可是,这一次,让她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让她留在你身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手牵引到自己的腹部:“晟,我们的孩子……”
在触到她腹部的瞬间,他身子一僵,一颗心终于也平静下来,似乎是低叹了一口气,终于也伸出手去抱住了她,脸色灰败:“好,我依你……”
调轻尘静静的点了点头:“那我也听你的,你要我出宫,我就出宫,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两个人相拥着,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开了口:“这里几个月没有人住过,还是跟我回承乾宫吧。”
轻尘终于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拭去自己眼角的泪痕,起身穿好衣衫,又披上了狐裘,才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出了惠清宫。
天空又开始下雪,他本意是要成撵,然而轻尘却不肯,看着漫天飘飘扬扬的雪花,忽然笑了:“晟,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在雪中散过步,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的脸色在灯笼的光照下忽明忽暗,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吴永连手中的伞:“好,都依你。”
他身上披了墨色的大氅,一手执着伞,一手将轻尘罩进自己的大氅中,缓缓走进了大雪之中。
轻尘兴致出奇的高,前所未有的顽皮起来,不时伸出手去接那从伞边飘落下来的雪花,一转脸又将冰凉的手贴到他脸上取暖。
他也不恼,俊朗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宽容她的顽皮,也宽容自己的心。
今日得了楚瑾瑜的战报,只恐萧逸明日便要开始进攻嘉庸关,到那时,形势便无法挽回了。他心中计算着该什么时候送她离开,一方面舍不得放她走,另一方面,却只想早日让她离开皇宫,毕竟,走得越远,便越安全。
她清楚的知道身边的他失了神,却依旧只是笑着,踮起脚来,在伞顶抓了一把落雪下来,转身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促狭,捉住他的领口,在他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将那雪塞进了他的衣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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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回过神来,却依旧没有恼意,只是笑骂了一句:“好狠心的人,这样冷的天,也舍得这样作践自己的夫君。”
因着这句话,轻尘忍了半晌的眼泪,终于无法克制的落下来,投进他的怀中,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默默地垂泪。
他站得笔直,手中的那把伞依旧举得端正,不让她受到一点风雪的侵害。
许久之后,轻尘才终于说得出话来,声音已经哑到极致:“晟,皇位对你这么重要吗……你能不能就此放弃,放弃这个皇位,放弃这个皇宫,放弃所有,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一起,到哪里都好,桃花源,古犁,每个地方都好,每个地方都比这个皇宫好,不是吗?”
她终于说出这句话来,最自私的一句话,可是说完之后,便已经泣不成声。
如果是生别离,如果真的只是生别离,她可以接受,因为她知道,即便别离得再久,即便她走得再远,他也一定会将她寻回来,
可是如果这一次的别离,是永远,那该怎么办?
他身子僵直,将她圈在自己的大氅之中,紧抿了嘴唇,在她哭得声嘶力竭之时,终于开了口:“尘儿,我愿意,为了你和孩子,我愿意放弃皇位,放弃江山。可是这一次,不行。”
轻尘的手紧紧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心揪出来,仿佛只要那样,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他缓缓的将唇印到她的额头上:“萧逸出卖了大胤的国土,出卖了自己的祖宗,可是我不能……如果他坐上这个皇位,西北落燕六郡就会落入外地手中,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手,尘儿,对不起……”
轻尘闭着眼睛,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汹涌的眼泪却还是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透过层层的衣料,直直的渗进他的内心最深处。
“尘儿,若然此次能够拿下萧逸,找到合适的继承人,我答应你,从此之后,远离皇宫,远离京城,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轻尘心中的悲凉无边的蔓延开来。
晟,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萧逸赢了,我们该怎么办?
大雪无痕
“尘儿,若然此次能够拿下萧逸,找到合适的继承人,我答应你,从此之后,远离皇宫,远离京城,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轻尘心中的悲凉无边的蔓延开来。
晟,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萧逸赢了,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手缓缓的移到她的脸上,一点一点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然而却总是刚刚拭去,立刻又被新的泪痕覆盖。
撼他低叹了一口气,微微倾斜了伞,挡住身后人的视线,低头,吻住了她。
轻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自从天下大乱开始,她没有在他面前哭得这样凶过,可是这一次,就让她哭吧,让她,尽情的在他怀中哭一次。
唇上有他传递过来的温度,依旧是极其熟悉的味道。两个人的唇都干涩异常,轻尘的眼泪落下来,两人都能尝到咸湿的味道,可是到了口中,却只剩苦味,甚至,蔓延至心底。
调轻尘开始尝试回应着他,主动将丁香探入了他口中,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有种贪婪,有种急切,有种死不放手的决绝。
“傻尘儿……”
她似乎听得到他的叹息,可是他的唇舌明明和她纠缠在一起,怎么可能发出声音?
轻尘迷乱了。
在这样一场漫天的大雪之中,在他一手撑起的伞下,她在他怀中,近乎绝望的沉沦。
许久,许久,久得两个人都忘记了时间,久得都能从彼此口中尝到甜腥味,才终于分开来。
轻尘的唇舌都痛,痛到麻木,却依旧紧紧地看着他,一时一刻,都不愿意移开视线。
他的眉宇,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所有,她都想要印在自己心中,因为她怕,有朝一日,但他来接她的时候,她会认不出他来。
萧晟的手缓缓捧住她的脸,呵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冰凉的空气中,他笑:“尘儿,我好想看看你,好想,日夜都想……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的眼睛终于看见了,却认不出你了?”
轻尘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克制住自己没有大哭起来,然而紧紧勾着他脖子的手,却不停的颤抖,无法遏制的颤抖。
他感觉到了,轻笑了一声:“当然不会,因为我的尘儿,永远都会那么美,而我,也永远会在第一时间将她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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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出宫那一日,依旧是漫天飘扬的雪花,铺天盖地,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覆盖在其中,白蒙蒙的一片,像极了某种场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一日,宫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妃嫔也被送出了皇宫,各自前往不同的方向;
那一日,据说也正是萧逸开始攻打嘉庸关之时,而且攻势如潮,前所未有的迅猛。
只可惜她在京城,她听不见,也看不见那样盛大的攻势。轻尘坐在布置得十分暖和舒适的马车之中,暗自想着。
他没有来送她,却将身边最好的侍卫风林,最细致的内监吴永连,以及最体贴的宫女华若,都分派到了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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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手中紧紧握着那另一半的明月珠,靠在马车车窗上,脸上浮起轻柔的笑意——
晟,我等你来接我。
皇宫至高点,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孑然独立,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连她离开的背影,他都无法看见。
不知何时,头顶忽然撑起了一把伞,身上也蓦然多了一件藏青色的大氅,一个自小便熟悉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六哥,皇贵妃的马车已经出了皇宫了。”
他眉心微微一跳,片刻之后,轻笑了起来,同时握紧了手中那半颗珠子。
尘儿,你要等我,一直等我。总有一日,明月珠会再次发出光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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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的冬日,漫天的风雪,路上并没有旁的行人,只有她的这辆马车,在两匹马的护送下,顶着狂风暴雪,缓缓朝着更加严寒的北方行去。
夜晚的时候,风林和吴永连在路上寻了一个普通的人家,塞了几两银子,那户人家便欢天喜地的将四人迎进了家中,收拾了两间房出来。
条件极度苦寒,每间房只有破旧的棉被两床,而长期空置的房间里,也没有热炕。
风林晚间要守夜,吴永连似乎也没有打算要睡的样子,将那两床被子一起抱到了轻尘房中。
轻尘洗漱之后回到房间之时,华若正躺在冰凉的炕上,身上覆着厚厚的被子,见她进来,才起身来:“夫人,炕头虽然不暖和,我已经为夫人暖过了,夫人休息吧。”
自出了宫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几个人都改了口唤轻尘作夫人。
轻尘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涩,坐到床榻边,拍了拍身边的床榻:“你也来。”
“奴婢……不敢。”华若忙道。
“没关系。”轻尘淡淡一笑,“你还记得你以前服侍我的时候,也有过跟我同榻而眠。还是那句话,身边没有人,我心里慎得慌。”
客栈箫声
半夜的时候,华若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却见轻尘只是拥着被子,靠在炕边的窗户上,怔怔出神的模样。
因着是大冬天,北风凛冽,窗户已经被糊得死死的,却依旧能听得见外间呼啸的风声,很大,很苍凉。
“娘娘……夫人。”华若忙的也坐起身来,“夫人怎么不睡?可是觉得冷?”
轻尘缓缓摇了摇头,微微偏着头的模样,仿佛就是为了听那风声。
撼许久之后,华若方才听见她低叹了一口气,声音仿佛来自天外,那样的不真实:“你说,我这样走了,却将他一个人留在皇宫,是不是很不应该?”
“娘娘……”华若喉间一更,沉默下来,半晌方才想起自己应该说什么,“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不该这样胡思乱想……或许,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来接娘娘了。”
轻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如果我现在想回去,只怕是不能的吧?”
调“娘娘……”华若的面色微微有些为难,“皇上吩咐了,定要将娘娘一路安然送到上林苑,顺利产下小皇子……”
轻尘静静地听完,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可是才到这里,我就想他了,怎么办?”
第二日一早启程的时候,天气愈发的恶劣,漫天的大雪,几乎看不清前路。
吴永连仔细的为轻尘准备了暖手壶,出门的时候,轻尘已经上了马车,他便将暖手壶递给马车旁的风林。
风林敲开车窗,将暖手壶递进去,华若忙的接了,又递给轻尘:“娘娘用来暖身子吧。”
轻尘一直垂着眼帘,此时方才微微抬眼看了看,伸手接了过来,却见风林自窗口握住了华若的手,柔声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冰?冷吗?”
华若摇摇头:“我不冷,马车里很暖和,一会子就好了。”
风林没有迟疑,迅速褪下了自己手上的手套,就要往华若手上套去,华若自是不肯,拦着他:“外面这样大的雪,你要骑马,怎么可以没有手套。”
“我经得住。”风林沉声道,“前些日子你才生过病,不能受寒。”
轻尘静静的看着那两人在那里相互关怀,垂了眸子,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许久之后方才道:“华若,你坐到我这边来,我们一起用这个暖手壶。风林,你在外面受寒,不能没有手套,快去吧。”
闻言,华若先是一怔,触及轻尘眸底的酸涩,方才将风林推了一把:“你快些去,风这样大,仔细让娘娘受了凉。”
风林顿了顿,道:“多谢娘娘。”方才放下了车窗,打马前行。
华若极其小心的坐在轻尘身边,轻尘将毯子披在两个人身上,又将暖手壶塞给了她,淡淡道:“你抱着吧,我小憩片刻,莫要摔了。”
华若忙答应着,眼见着她闭上眼睛,忙为她将毯子整理好,自己静静抱着暖壶坐着。
车子缓缓的前行着,华若想着风林便在马车外,禁不住一阵阵的心安,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的同时。
然而不经意的偏头看向轻尘,却蓦地看见,她紧闭的眼角旁,竟隐隐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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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蓦然一堵,只觉得外面铺天盖地的雪花仿佛也飞进了马车里一般,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马车走了一天,轻尘就靠在那里睡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到达了一个城镇,华若才轻轻叫醒了她。
轻尘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家普通的客栈,虽然是大风雪的夜晚,却还是透着微弱的灯光。
吴永连已经上前去敲门,不多时传来了店家的声音,门打开来,店家所言却是整家客栈都被人包了下来,不能让他们入住。
吴永连说尽好话,又是塞银子又是求情,店家却依旧只是摇头。
轻尘靠着华若站在风雪之中,禁不住这样的冷风,刚欲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听见客栈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店家,为何吵嚷?我家公子需要休息。”
那人匆匆下了楼,却是一个青衫少年,似是小厮的模样。吴永连见状,忙的上前与他求情,他迟疑了片刻,往轻尘等人的身上看了看,方才道:“那需得回禀我家公子才行。”
他又匆匆上了楼,进了其中一间房,不多时便又出来了,站在楼上道:“我家公子同意了,你们进来罢。”
风林异常警醒,从进入客栈到安顿好轻尘,一直都随侍在轻尘左右,吴永连也甚是小心翼翼,对那青衫少年道:“小兄弟,多谢你家主子行好,不知可否容老朽亲自去向你家公子道谢?”
那青衫少年却只是笑:“我家公子不喜见生人,况且出门在外,这样与人方便的事情,也没甚值得道谢的。风雪这样打,各位还是好生安置吧,我看你家那位夫人似是有了身孕的样子,可要当心才是。”
闻言,吴永连心中竟蓦地一跳,讪笑着应了一声之后,匆匆回到轻尘的房中。
风林就站在门口,华若刚刚服侍轻尘脱下了厚厚的狐裘,正在洗脸。
“那位不知什么公子,甚是神秘的样子,我看我们要防着点,不可大意。”吴永连悄声对风林说了句。
风林脸色微微有些凝重,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却突然有一阵箫声响起,悠悠扬的回荡在整个客栈之中。
听见那箫声,风林和吴永连的脸色竟同时一变,一旁的轻尘手中还拿着毛巾,怔了片刻之后,也微微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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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活下去
听见那箫声,风林和吴永连的脸色竟同时一变,一旁的轻尘手中还拿着毛巾,怔了片刻之后,也微微变了脸色。
下一瞬,风林已经闪身到了轻尘身边:“娘娘当心。”
轻尘紧紧揪着手中的毛巾,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吴永连凝神细听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浓:“不可能是睿亲王,此时此刻,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撼闻言,风林也仿佛幡然醒悟:“他的确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是这箫声……”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思索着其间的猫腻,而轻尘在听了他们的话之后,脸色却渐渐缓和过来:“罢了,不过是一阵箫声,世间不是只有睿亲王会吹箫,也不是只有他吹得这样好。”
“奴才还是再出去打探一下吧。”吴永连终究是放不下心来,再次出了门。
调是夜,华若陪着轻尘入帐歇息,吴永连守在房门外,风林则一直在屋中守着,不敢放松丝毫。
那箫声绵绵缠缠,竟一直到深夜才消失。而轻尘,听着那箫声,竟然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种心安,逐渐陷入了安然的梦境之中。
梦中,是被厚厚的大雪覆盖了的皇宫,她从未见过的皇宫。
她在宫中呆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不过两三年,却偏偏都没有经历过皇宫的冬天。
也唯有今年,静静陪在他身边的日子,以及那个夜晚,和他携手走在雪地之中时,才体味到皇宫的雪景,是怎样的让人感到苍茫。
可是此时此刻,她独自走在宫中的那些长长的甬道,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她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方向,一个人,茫然无措的走在雪地之中,循着记忆,朝他所在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