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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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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妃依旧直直的看着他,良久之后,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是。”语罢,她缓缓闭了眼,“六哥若然不信,那便一剑杀了我,能死在六哥手上,阿敏虽然心有不甘,也算是死得其所……”

她看不见,皇帝手中的剑分明抖了抖,只差一点便要刺上她的眉心,然而最终,却还是收住了。她满头的冷汗,脸色惨白如鬼魅,这些分明是因他而受的伤痛,可是此刻,他心中竟全然没有一丝心疼。

只是,这一剑,却依旧下不去手。良久之后,他方才缓缓道:“好,你说没有,朕便信你。阿敏,若然有朝一日,朕知道此时当真与你有关,你知道后果会是怎样。”

语罢,他收起了剑,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决然而去。

在房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之后,敬妃没有睁眼,颓然的倒在了床榻之上,如瀑一般的黑发铺了一枕,愈发衬得她脸色如同鬼魅一般的苍白。

而那眼角,缓缓滑落的两地清泪,却显得愈发的苍凉。

他说,你说没有,朕便信你。

然而,她分明知道,他不信,他已经不在信她。

皇帝身形僵硬,缓缓走出撷芳殿,吴永连正捧着心窝候在外间,一见他出来,忙的撒了手,迎上前去:“皇上……”

皇帝并未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沉郁得可怕,提步往前走去。

刚刚走出撷芳殿外,却突见前方寻来两个内监,一见皇帝,忙不迭上前来跪拜,同时慌张道:“皇上,惠王他,他……”

皇帝赫然变了脸色:“他怎样?”

“回皇上,御医请示了皇贵妃娘娘,对惠王用了粨花,可是用过之后,惠王却……没了呼吸……”

正文 失去的痛

惠清宫内,此时早已过了最乱的时刻,正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大殿前,一群本该忙碌着的宫女此时却都携了手站在檐下,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着;而萧霖所在的内寝之中,一群御医也是各有表现,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愁云惨淡,还有的依旧在床边努力着,试图让萧霖醒过来。

而面对着这所有的一切,轻尘却始终只是静静的站着,脸色纵使苍白难看,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床榻上,毫无一丝生命迹象的萧霖。

皇帝匆匆然入了惠清宫,一直到他已经走到大殿前,一众宫女方才看到他,匆忙低身行礼,还未来得及低头,皇帝的身影已经闪进了大殿之内。

一众御医为听见通传,却蓦地见到他,顿时吓得都变了脸色,尽数跪倒在地。

皇帝的目光从轻尘僵直的背影转向床榻上的萧霖,在触及他那年轻却毫无血色的脸庞时,目光顿时变得无比灰败,缓缓移向床边的脚步亦变得极度沉重。

强压着心中的恐惧,他缓缓坐下来,伸手抚上他年轻苍白的脸,低低唤了一声:“霖儿……”

没有丝毫的回应。萧霖的脸上,连温度都已经逐渐散去,变得冰凉起来。

皇帝的手指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他的鼻间,却在始终探不到自己想要的气息之时,终于失了态。

他其实并未落泪,然而猛然站起身来,微微抽搐着的脸已经足以彰显此刻他内心的哀恸。

所有的御医都吓得身子一缩,低垂着头不敢轻易发出声音。

皇帝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连自己的声音听在耳中,都是朦朦胧胧的:“谁给他主诊?为什么不继续治疗?他都还没醒,为什么不继续治?”

一众御医顿时都是冷汗涔涔,最终,那太医院院首禁不住开了口:“回皇上,惠王,心脉已经停了……”

“胡说!”皇帝额头上猛然窜起了一条条青筋,怒吼了一声,顺手拾起床边的药碗就往一群御医中间砸去,“心脉怎么会停?他只是昏迷过去,你们却告诉朕他死了?!”

那药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其中一个年轻御医的头上,顿时头破血流,然而他却依旧强忍着,不敢说一句话,旁的御医也同样再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皇帝再次转身,坐到了床边上,伸手将萧霖已经逐渐开始僵硬的身子抱进怀中,依旧只是唤着他:“霖儿,看看我,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皇兄,霖儿……”

然而,面前那张曾经鲜活年轻的容颜,却毫无动静,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睁眼的时刻。

皇帝终于意识到什么,终于害怕起来,死死的抱住了萧霖,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抱住。

他还这么年轻,他才十六岁,正是他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他怎么可能死?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离他而去?

“霖儿,快睁开眼睛……皇兄不送你出宫了,皇兄再也不会让你在宫外吃苦了,皇兄会好好照顾你,你说什么都依你,霖儿,快起来……”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怀中的少年却依旧一动不动,狠心到不肯给他哪怕只是一丝丝回应。

不——”他终于痛苦的喊出声,一再强忍的泪水终于还是涌上来,“老天爷,为何对我这么残忍,我已经没有两个孩子了,霖儿,我不可以连你都失去……”

直至此刻,一直一动不动站在旁边的轻尘,身子才终于微微一震,将目光投向了皇帝。

她没有见过这样痛苦的他,从来没有。她腹中的孩子两度失去之时,她醒过来都未曾见到过他,也无从知道那时他是怎样的模样,可是再伤,再痛,也不会比得上此刻吧?

毕竟,萧霖才是他的孩子,是他真真切切疼爱了十六年的孩子,所以他在乎,他伤心,他哀恸,种种都是大爱的表现。

她并不爱萧霖,有的,只是心疼,所以她也伤心,可是她的伤心,需要吗?这个孩子的死,是因为她点头同意了用粨花造成的,她要对这个孩子的死负上责任,她还有资格伤心吗?

皇帝一哭,御医之中同样传出了低低的哭声,殿外也传来了宫女嘤嘤的哭声,唯有轻尘,咬了牙站在那里,没有掉一滴泪。

早已经休息的丢丢,也终于听到了动静被惊醒,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赤了脚就跑到这间房来,见到眼前的情景,又恐惧又担心,上前拉了拉轻尘的袖口。

轻尘并没有动,视线依旧停留在萧霖的脸上,未曾移开片刻。

丢丢见状,又顺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去,在看到满面泪痕的皇帝之时,微微有一丝怯懦,犹豫了片刻,却还是走上前去:“萧晟爹爹,你怎么了?”

皇帝只觉得痛,那种失去的痛,已经说不清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的痛再次浮上心头,蒙蔽了他所有的视听,可是恍惚间,却突然听见有人唤自己“爹爹”,禁不住一怔,偏过头,透过朦胧的泪眼,只看得见一个小小的人儿。

良久之后,他才看清丢丢那张写满了恐惧与担忧的脸。

丢丢……他脑中仿佛闪过什么,用了很大的力气方才想起来,抬头看向了那个始终站在床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深爱绝伦的的女子:“尘儿……”

正文 妖妃当斩

丢丢……他脑中仿佛闪过什么,用了很大的力气方才想起来,抬头看向了那个始终站在床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深爱绝伦的的女子:“尘儿……”

轻尘的目光终于也从萧霖脸上移开,缓缓对上他的视线,依旧是静默无言。

皇帝身子微微一震,目光再次回到萧霖脸上,克制不住的落下泪来。冰凉的眼泪一滴滴落到萧霖脸上,看上去,就仿佛他在哭一般。

皇帝想起他小时候,有什么事不顺心之时,便总会到自己面前哭闹一番,分明是假哭,他也看得出来,但是他偏偏就是那他没办法,他一哭,认输的总是皇帝。

然而,这一次,皇帝内心无边的悲凉,哭的是他,认输的也是他。他很想用力摇醒怀中的这个孩子,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告诉他他要什么都都会给,只要他此时此刻,睁开眼来,看看他,看看他这个父皇……这个极度不负责任的父皇……

“霖儿,你原谅我……”皇帝喃喃的低诉着,伸手在萧霖的脸上擦拭着,试图抹掉他脸上的眼泪,却始终都擦不干净。他眼中的泪水,反反复复的落到萧霖脸上,怎样,都无法擦去。

可是这个孩子,还会原谅他?他走得这样安静,这样委屈,这样不甘,他其实通通都知道!这个孩子怨他,恨他,他也知道。

他当真是不配,不配做这个孩子的父亲,活该今生,这个孩子不能唤他一声“爹”,他不配……

他同样不配的,是做一个丈夫。所以轻尘也怨他,恨他……他负了所有人,所有他在乎的人……

“尘儿,你该走了,带上丢丢,你可以走了……”

这一句话,蓦然打破了屋中的平静,也惊醒了那一众御医。

轻尘怔怔的看着他,他却没有再看她,只是反复的在萧霖脸上擦拭着,仿佛世上,他所拥有的,所剩下的,便只有萧霖的那一具尸身。

轻尘一动不动,丢丢走到她身前,偎进她怀中,轻唤了一声:“娘亲……”

轻尘这时方才缓缓回过神来,将丢丢抱起来,眼泪终于克制不住的滑落。

皇帝哭,她也哭,丢丢见状,终于慌了,一边伸出手去胡乱的擦拭着轻尘脸上的眼泪,自己也忍不住撇撇嘴,掉下泪来。

然而方才皇帝的那句话,却仿佛让那一群御医想起了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中一人突然便开了口:“皇上,惠王之死,是臣等无能……关于用药,臣等是请示了皇贵妃,方才用了粨花……”

轻尘僵着身子站在那里,看着丢丢,嘴角努力勾起一丝微笑,眼角余光却瞥见皇帝的身形同样蓦地一僵。

“皇上,此事确是皇贵妃拿的主意,皇贵妃不能走。”御医中出现了附和的声音,一时间,多人都同时开口,言辞荒谬,不堪入耳。

“皇上,她是罪臣之女,只怕是故意害惠王!”

“皇上,妖妃祸乱天下,不除是天下之不幸啊!”

“皇上,如此妖女,理当捉拿起来,用火刑,祭奠惠王亡灵!”

……

丢丢年岁虽小,然而听了那群御医的话,再看着轻尘的神情,竟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什么,顿时大哭起来,抱进了轻尘的脖子:“娘亲不是妖女,娘亲不是……”

“皇上请当机立断!”御医中的声音忽而更大了,所有人都理直气壮的将矛头指向了轻尘,一时间,竟是群情激愤的模样。

在这样的群情激愤之中,却只有皇帝和轻尘始终保持着静静地姿态,目光在半空中相遇,轻尘很快转开了视线,转而去安慰丢丢,而皇帝,则放开了萧霖,缓缓站起身来。

眼见皇帝终于有了反应,一众御医仿佛受到了鼓舞,话语越来越难听,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内寝的屋顶都掀翻一般。

然而,几乎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众人只见着眼前寒光一凛,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下一刻,那太医院院首的头颅,竟然已经滚落到了地上。

所有的声音突然都安静了,一众御医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全都脸色大变。

突然间,安静的屋中突兀的响起了丢丢的尖叫声,紧接着,丢丢晕倒在轻尘怀中。而轻尘,亦同样吓得面无血色,微微倒退了两步,用尽全身力气方才让自己没有摔下去。

皇帝并未看她们,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所有御医:“朕七年前曾经下旨,谁若再敢妖言惑众,言皇贵妃是妖孽种种,斩立决!君无戏言,这旨意即便是到了今日,依旧有效。你等所有,通通推出去斩了!”

霎时间,几乎所有的御医都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满头冷汗,双唇微微发着抖,说不出话来。

然而其间,却有一人,始终脸色不变,便是那被皇帝砸破了额头的年轻御医,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应该先为皇贵妃与那位小姑娘诊治,而非惩治这里所有的御医。”

皇帝微微转头看去,果见丢丢已经被先前那血腥的画面吓得晕过去,而轻尘紧紧抱着丢丢,同样是惊魂未定的模样,脸色惨白。

皇帝复又转头,看向那个年轻的御医:“你,出来,其余所有人,斩立决!”

正文 一夜白发

君无戏言。

轻尘没有想到,除了那个名叫杨宇星的年轻御医,剩下的那十几人,竟无一例外,当即便被推出大殿,尽数斩杀。

而后的日子,轻尘方才听说,那一夜的午门,血流成河,染红了地面的每一匹砖石。

杨星宇额头上依旧带着伤,却丝毫不顾,只是低着头检查这轻尘怀中的丢丢,随后吩咐人将丢丢带回屋中休息,同时开出药方,着人去为丢丢煎药。

他这时方才又看向轻尘,低声道:“娘娘,请。”

旁边的宫女已经将丝巾备好,正待放到轻尘手腕之上以方便杨星宇诊脉之时,却见轻尘始终低着头,丝毫未曾注意这些动静。

而屋中的床榻边,皇帝依旧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萧霖,神色憔悴,仿佛苍老了十余岁。

他终究,还是失去了所有。除了这个天下,他什么都没有了。原来,所谓高处不胜寒,便是这般的凄凉孤寂。

这便是报应吧。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手指来回在萧霖脸上抚摸着。他终于得到了报应,让他一无所有的报应。

两个人,一个低头不语,一个黯然神伤,叫杨星宇和宫女都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之后,却还是吴永连走了进来,方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吴永连一见屋内的情形,也微微一怔,随后先来到了轻尘旁边,低声道:“娘娘,你先让御医把脉吧?”

轻尘抬起头来,眸色间仿佛有一抹恍惚,良久之后方才淡淡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没有往床榻边看一眼,径直转身离开了这间房。

见状,那宫女和杨星宇慌忙跟上前去,一直到丢丢所在的那间房。

轻尘缓缓走到丢丢所在的床边,轻轻将她抱进怀中,无声唏嘘。

而萧霖所在的房间内,吴永连来到床边,许久之后才轻唤了一声:“皇上。”

皇帝微微应了一声,良久,却突然再次笑了起来:“吴永连,朕突然想起,他离开皇宫的那一日,他对着朕哭,他说他不想走……你说,朕当时为何那般狠心,非要送他离开?”

“皇上……”吴永连差点落下泪来,忙道,“皇上那是为了锻炼惠王,让惠王外出求学,为了让惠王成长……”

然而,皇帝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以前他一哭,朕就会心软的,为什么那一次,却……如果当时,朕答应他,将他留下来,今日,就不会这样了,是不是?”

“皇上!”吴永连倏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皇上,惠王已经去了,您节哀……”

“朕时常怀念他从前在我怀中玩闹的时候,可是自从那年将他送出宫之后,他没有再对朕笑过,这些年,朕很想再见到他的笑,可是如今,他已经没了,他没了,都不肯对朕笑一笑……”

“皇上……”

皇帝并未再掉泪,而吴永连,早已泣不成声。

皇帝始终守着萧霖的尸身,一天一夜之后,身心皆已疲惫不堪,而第二日晚间,当吴永连再次前来送膳的时候,来到床前,却赫然发现皇帝头顶,竟隐隐出现了几根银丝!

吴永连顿时大骇,怔怔的看着皇帝僵直的身影,再一次老泪纵横。

他才三十二岁,三十二岁,竟然就生出了白发!

在皇帝身后站了良久,吴永连终于转身,来到了殿外,杨星宇正候在那里。吴永连上前低声吩咐了两句,杨星宇点点头,匆忙下去,不多时端了一碗药上来,递给吴永连。

吴永连忙的端了进屋,来到皇帝身后:“皇上,你接连两日守在这里,只怕身子吃不消,喝碗药,保存体力吧。”

皇帝并没有动,眸光之中,连最后一丝怀念的光彩都已经散去,形同鬼魅。

“皇上。”吴永连又唤了一声,却始终不见回应,正在为难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看见丢丢怯怯的站在房间中央。

吴永连心中一动,对着丢丢招了招手,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丢丢手中,轻声对丢丢耳语了几句之后,便退到了一边。

丢丢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碗药,递到皇帝面前:“萧晟爹爹,丢丢喂你喝药……”

良久之后,皇帝方才恍惚着转过头来看她,轻轻一笑,仅限苍白:“丢丢。”

“萧晟爹爹,爹爹……”丢丢将碗送到他嘴边,“爹爹,你听话,你喝药好不好?”

皇帝怔怔的看了眼前那碗药半晌,过了许久,终于奇迹般的张口,将那碗药喝了下去,随后接过那碗放到一边,抬手抚上丢丢的小脸:“丢丢,什么时候和娘亲走?”

丢丢摇了摇头:“爹爹这样子,丢丢不想走。”

皇帝微微摇了摇头:“丢丢,早些走,早些离开,不要留在这宫里……爹爹,怕会害了你。”

“爹爹……”丢丢又唤了一声,“爹爹你不要再这么伤心,爹爹,娘亲很担心爹爹……”

皇帝只是淡淡一笑,抬头去看吴永连:“你这奴才,朕的女儿这样小,你便教她说这样的谎话,他日,她若然变得谎话连篇,朕可不饶你。”

正文 纵情一哭

“爹爹……”丢丢又唤了一声,“爹爹你不要再这么伤心,爹爹,娘亲很担心爹爹……”

皇帝只是淡淡一笑,抬头去看吴永连:“你这奴才,朕的女儿这样小,你便教她说这样的谎话,他日,她若然变得谎话连篇,朕可不饶你。”

吴永连只觉得心中苦涩,不停地连连摇头,却见皇帝又已经继续回转头,轻轻擦着丢丢脸上的泪水,轻笑道:“丢丢,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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