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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清 完结第2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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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几分可行性的,不然载沣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浩瀚书屋

这么想着,那些微的失望也就消散了,光绪看着他,平静地说道:“究竟是什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

载沣听了,不敢怠慢,急忙把昨日他们兄弟三个秘密商议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光绪报告了,末了说道:“这个计策是载洵和载涛想出来的,虽然荒谬,但臣仔细思量下,却也并非全然的不可行。但若真的要实行这个方法,风险是极大的,更需要皇上和婉贞的全力配合,臣委实拿不定主意,只好前来禀报,请皇上定夺。”

光绪听了,心里也是跟载沣一样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虽然冒险,但诱惑力还是相当大的。若是真的能办成了,那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和婉贞就都不必提心吊胆了。但万一不成功,被慈禧发现了他们的欺骗,那引起轩然大*都算是轻的,就算血流成河都不奇怪。

他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心中矛盾,难以决断。

这时,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皇上,依臣妾看,这个法子可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坚持

听到这个声音,光绪和载沣齐齐吃了一惊,却都不惧。

光绪亲自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笑道:“婉贞,夜里露气重,你怎不早些休息?”

婉贞迈步走进来,笑了笑道:“既知夜里露气重,皇上又为何不早些休息?”

见她反倒用自己的话来说自己,光绪不由一愣,顿时哑口无言,无奈地笑笑。

婉贞不过是说笑,自然是点到即止,光绪是皇帝,即便关心也只能那么一两句,于是敛了笑容,端正一礼道:“参见皇上。”

光绪自然不会跟她较真儿,就连那一丝无奈,也不过面上表表而已,心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生她的气的。急忙搀了她起来,笑道:“早叫过你,在朕的面前不用那么多虚礼,你总不听。正好醇亲王也在这儿,你倒是帮忙说说她。”

婉贞抿嘴笑道:“皇上恩典,臣妾感激涕零,但毕竟礼不可废。”说完,又对载沣福了一福,道,“五爷吉祥。”

光绪摇头叹息着,载沣却在心中松了口气。

看婉贞这样,二人之间,有着别样心思的,怕是只有皇帝一人罢了,至少婉贞自己并未存着飞上枝头的心思。这个认知似乎令他心底,某个地方的重负轻轻地放下了。

虽是亲戚,他也不敢怠慢,急忙客气地回了婉贞的礼。

光绪扶着婉贞坐下,微责道:“你的身子还未大好,怎么就出来了?”

婉贞叹息着,看着他无奈地说道:“皇上,臣妾早就没什么大碍了,皇上无需担心。听小钟子说五爷来了,臣妾心知必是那事有了法子,一时心急便过来了,望皇上恕罪。”

光绪摇头道:“什么恕不恕罪的?这事本就该让你知道,只是朕怕你身子不好还惹你忧心,所以才没叫你。”

婉贞只觉得鼻头微酸,心却暖暖的,柔柔一笑道:“谢皇上体恤。不过臣妾也没那么身娇体弱,既然已经好了,便更应该多多走动才是,以利于身体恢复。”顿了一下,她又道,“皇上,方才五爷说的法子,臣妾在外面听了,觉得应该可行。”

光绪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头,看了外边一眼,没有说话,面色却有些不愉。

婉贞与他相处日久,察言观色,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并能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于是微微笑道:“皇上,请放心,小钟子做事沉稳,您还不知道么?也就是臣妾,换一个人,是绝对不能走到这外面来的。”

光绪阴沉的脸色这才好些了,看着她,关心地问道:“那在你看来,为何此事可行?须知这一瞒下去说不定就是数年,时间太长,宫里头又人多嘴杂,万一出一丁点儿纰漏,后果都不堪设想”

婉贞却笑道:“皇上,虽然风险大,但若成功,效果却是极好的。而且,这也是一劳永逸的方法。老佛爷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想有一个皇嗣,将来可以继承您的大统,但生儿育女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即便真的有了,万一生出个格格,岂不是一样还得一样担惊受怕着?若是能抱一个男孩来,以后便当无忧了。”

她娓娓地说着,理由其实是有些牵强的。但真正的理由她说不出口,难道要她告诉他们,慈禧没多久好活了吗?

慈禧虽然厉害,但并不是神,想要骗过她,只要有了自己和光绪的配合,再加上太医的照应,短期内应该不难。光绪他们忧心忡忡,不过是因为觉得必须长期这么欺瞒下去,夜长梦多,难以从头到尾都掌握周详。

然而婉贞却知道,最多数月,到了年底的时候,慈禧就该一命呜呼了,又哪里用得着什么长期的安排?只要能在这几个月里,小心一些,应付过去就万事大吉了

这番理由却是无法细说,所以她也只能拿了上面那个借口,虽有些牵强,但多少也有些说服力。

光绪和载沣面面相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不过即便如此,这个计策还是有些冒险,毕竟骗一时好办,骗上几年却是难上加难

两人陷入了沉思,婉贞看着他们,心中不由有些焦急。若是他们有着跟她一样的认知,就应当知道用这个法子绝对不会有问题,可真正的理由她却偏偏说不出口

该怎么办?

她绞尽脑汁,却也无计可施,正在发愁时,忽见光绪面色肃整,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沉声说道:“就这么办吧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一关应付过去,免得皇爸爸再给婉贞出什么难题。这个法子虽然有些后患,却也是眼下能够想到的最好手段,暂且便用着。万一以后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再说吧”

婉贞和载沣不由得双双一愣。

虽然婉贞想要让他们接受这个方法,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一向优柔寡断的光绪来最终拍板定案。载沣就更不用说了,在他的记忆中,包括前些年亲政的时候,又几时见过皇帝如此杀伐决断、果敢坚毅?

婉贞见他无论做什么,都把自己的事情考虑在了第一位,登时心中一暖,却又一酸,眼前瞬间模糊了。

急忙垂下眼帘,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光,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低声说道:“皇上圣明。”

载沣也是心中感慨。虽然始终对这个方法有所疑虑,但既然皇帝已经决定了,又是这么干脆坚决,令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皇帝在一天天变化着,变得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天子无论是性格、思想、还是手段,都在一点点地进步着,越来越让他看到了未来的曙光。这么一想,就算做这件事有些风险,那又如何?

值得了

想到这里,他躬身答道:“臣谨尊圣谕。”

光绪点了点头。他虽做了主拿了决断,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但事已至此,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性命问题,为了婉贞,他必须放手一搏

他沉凝道:“醇亲王,这事就交给你了。多罗郡王、涛贝勒、还有你,是朕的兄弟,也是朕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希望你们切莫辜负了朕的信任啊”

说罢,他长叹了一声。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从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后来的心灰意冷,当初信任的人,以为可以托付重担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叛了,到如今,几乎就是个孤家寡人。钟德全、婉贞,他只有这么两个可以全心信赖的人,载沣他们,虽说是兄弟,但却早已疏于往来,究竟能有几成可信?他不知道。会这么说,连帝王心术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一种下意识的困兽之斗罢了。

载沣心中一沉,“噗通”一声跪下了,磕头道:“臣弟万死不敢辜负皇上的重托。”

光绪笑了笑,平静地说道:“好了,不要跪来跪去的,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在乎那些?赶紧起来吧。”

嘴上的话谁都会说,但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他早已习惯了人们的口蜜腹剑,听在耳朵里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唯有真正做成了才能算数。

婉贞看了看他,心头也不禁沉甸甸的,站起身来,代他双手扶起了载沣。

没有别的说话,她只深深地看了载沣一眼,便明了了彼此的心思。她知道载沣是个聪明人,定能理解光绪的心情,无需多做解释。

载沣确实是知道的,也对这位皇帝兄长的境遇颇多感慨。莫说是皇帝,就算随便换一个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对人心的信心还能剩下几分?实在不能再苛求了啊

所谓日久见人心,这个心结,是皇帝自己结下的,也是太多的背叛和残酷造成的,想要解开,只能一步一步,靠事实一点一点证明。

不再多说,他恭声道:“皇上既然已经有所示下,臣这就去办差去了。臣告退。”

光绪点点头,平静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关切,道:“一切小心,办事固然重要,也要当心别给自己惹上麻烦。若真的事不可为,千万别勉强,再重新计议就是了。”

载沣心中一暖,道:“谢皇上关心,臣明白了。”

光绪笑了笑,道:“那就好,你去吧。”

“喳。”载沣说道,然后打开房门,左右觑了一眼,确认无人之后,轻巧地走了出去。

光绪和婉贞并没有送他,免得动静太大,反倒惊动了别人。目送着他走出门去,婉贞回头看了看眉间深锁的光绪,心中默默一叹,上前劝道:“皇上,别担心了。五爷他们都是能干的人,不会有什么纰漏的。”

光绪抬头看了看她,苦笑了一声,叹道:“朕倒不是担心他们会出什么差错,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婉贞默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其实,她很想说,用不着多久了,慈禧很快就会死了。但理由是什么?因为她来自百多年后,所以知道历史的发展么?

思绪百转千回,她也只能轻声安慰道:“皇上,时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却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您只要坚持、再坚持,必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光绪沉凝了许久,拉住她的手,展颜一笑道:“朕会的,婉贞,谢谢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赌场(加更)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商户鳞次栉比,小摊小贩在不停地叫卖着,贩夫走卒匆匆从他们面前走过,奔波着生活,无暇驻足。

一个青衣小帽,看上去像个小厮的人,快步走到“林记当铺”前,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周无人注意,又拢了拢怀里的东西,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

就在“林记当铺”的对面,是一家名为“招客来”的酒楼,算不上高档,但装修菜色什么的倒也还过得去,所以生意还算不错。只是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酒楼里自然不可能有太多人,只有些无所事事的泼皮无赖,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叫上一壶小酒,几碟小菜,打发时间而已。

二楼跟所有的酒楼一样,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包间,装潢还算精致,很有几分雅趣。包间全都是临街的位置,坐在里面可以看到繁华的大街景象,所以还算受欢迎。跟楼下一样,在现在这个点儿,几乎所有的包间都是空的,唯有一间里面坐了人。

载涛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翘着腿,手里端着一个茶碗,轻轻拨动着,眼睛看着下面,确切地说是看着对街的那家“林记当铺”,若有所思。

这时,包间的门开了,一个小贩模样的人躬着身子走上前来,很是恭敬地对他说道:“贝勒爷,人已经进去了。”

“嗯。”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本就已经看见了的,这些奴才们还偏偏要来说一遍,多此一举

他心中愈发的觉得烦躁了。

自从那日见过婉贞之后,他那颗濒临枯死的心终于又活了过来。但也正因如此,那种相思的煎熬和无能为力的痛恨也回到了他的心间,平日里还可以借着做事,强迫自己忘掉这些,然而一旦清闲下来,就如此刻,不需要做事的时候,便会一一浮上心头,令他的心愈发的烦躁不安。

摆了摆头,似乎要借此将那些不安、忧惧和愤恨全都甩开,他沉声说道:“里面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小贩忙道:“是的,爷,都安排好了。只要东西一出现,马上动手。”

他刚点了点头,便听到那“林记当铺”中传出一阵“仓啷啷”的声音,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还隐隐约约有些搏斗的响声传过来。也亏得是他,从小也算是练过武的,耳力比一般人强,否则在这喧闹的闹市中,又怎么可能听到这些声音?

不一会儿,从当铺里匆匆跑出一个人来,又匆匆跑进了酒楼里,上了二楼,来到包间门前,低声道:“奴才给贝勒爷请安,人已经抓到了。”

“人赃俱获?”载涛不动声色地问。

“人赃俱获。”那人笃定地说。

载涛“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将手里的茶碗往旁边的桌上一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回府。”

身旁的下人们急忙应了,手脚麻利地准备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收拾好了一切。

载涛回到涛贝勒府里,一路不停歇地朝着书房走去。而此时,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了,赫然便是载沣和载洵。

载沣到底城府深些,还能安坐在椅子上,手里一本闲书,也不知看进去了没有,总之神态是颇悠闲的。

而载洵就没这么好定性了,一直在屋里转着圈子,还不时探头探脑往外打量着,一脸的焦急和期待。

载沣终于忍受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书道:“好了,老六,你就这么转来转去的,我头都晕了。”

载洵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突然看见载涛快步走来,顿时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赶紧迎上前去。

“老七,怎么样?弄好了么?”他张口就问。

“老六”载沣无奈地叫了他一声,站了起来,对载涛说道,“进来再说。”

载涛点点头,载洵此刻也发现自己的莽撞了,不由有些讪讪,闭紧了嘴,侧过身子让载涛进来。

关上房门,三兄弟坐定,载涛这才沉稳地说道:“五哥、六哥请放心,一切都办妥了。”

听到这话,别说载洵,就连一直表现得气定神闲的载沣都不禁脸带喜色,可见他心中并不是全然的轻松。

载洵松了口气,终于有心情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这下好了。古维客那个家伙,终于有把柄落到了我们手里,接下来让他办事应该就容易得多了。”

载沣也是一脸的笑容,道:“虽说早就知道太医们跟其他的官员一样,没几个干净的,但我还真没想到古维客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偷盗老佛爷的药材去换钱,拿到赌场里面去逍遥,真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载涛笑道:“正是这个理儿。今儿个我在他家小厮常去的当铺里守株待兔,可不就来了个人赃俱获吗?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他也无从抵赖。这件事情如果传到老佛爷耳朵里,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他如果敢不听我们的,家里一个人都别想逃”

这话说得戾气颇重,不过他经过这些日子的煎熬,性情已经变了很多,再不是原来那种闲散随和的性子,因此说起来竟也毫不犹豫。载洵跟他的情形差不多,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而载沣虽然皱了皱眉头,但他经历过的事情比两个弟弟都多了不少,对这种是也算司空见惯,更加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怜悯。

载沣淡淡地说道:“既然是人赃俱获,我们赶紧进行下一步吧,免得夜长梦多。打听好了吗?他今晚会去吧?”

载洵冷冷一笑,道:“放心吧,五哥。我早已派人探听清楚了他的习性,是个赌博成性之人。之前一直在颐和园里当差,他不敢也没地方去赌,早就忍不住了,今儿个调换回了北京城,他哪儿有不去赌个过瘾的道理?赌场那边,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他敢去,就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载沣点点头,看着这两个终于成长起来的弟弟,心中颇感欣慰。其实他们本都是聪明能干的人,只是时事弄人,他们一腔的抱负无从施展,更加不愿在慈禧的手下当那窝囊憋屈的小官,所以索性闲云野鹤一般,不羁地过日子。但如今,为了婉贞,为了皇帝,他们总算是认真起来,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做事,几件差事办下来,居然也有板有眼,很快便展露出才华来。

却说古维客这个人也算是倒霉。在这种局势下,其实太医们人人手里都不太干净,但相比起来,其他人的罪过却轻得多,不像他这样,动辄株连九族,载涛他们自然将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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