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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清 完结第6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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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皱眉头。 浩瀚书屋

见他皱眉,婉贞不禁心中奇怪。难道这药很苦吗?不会啊

她忍不住又尝了一口,确认了记忆中的味道,确实比早先那副中药好得多了,那他皱眉干什么?

猜不透他的心思,况且不管苦不苦他都要喝的,于是她又舀了一勺,用更加柔和的声音,循循善诱道:“皇上,良药苦口,您别在意,还是快快喝完吧,这才能令龙体早日康复。”

光绪知道她误会了,却也并不说破,只是微微笑了笑,张嘴便喝了下去。

就这样,一勺又一勺,药碗渐渐见了底。婉贞放下药碗,拿起手绢轻柔地为他擦了擦唇角,那细心周到的照顾,就像是个贤惠的小妻子,光绪默不作声,心中却被幸福的感觉塞得满满的,只觉得便是现在就去了也心甘情愿啊

念哥儿不知何时已经爬了下来,此时凑到两人中间,小手里抓了几颗蜜饯,高高递起,放在光绪的嘴边,说道:“干爹,吃糖糖念哥儿也喝过苦苦的药药,吃了糖糖就不苦了”

光绪只觉得眼角一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温暖,哽咽着说道:“好……好……干爹吃糖糖。”

婉贞也不禁擦了擦眼角,再度将念哥儿抱起来放在他的身边,然后看着儿子笨拙地抓起一个蜜饯,放进光绪的嘴里。

第二百六十四章 心疼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辉涂洒在古老的紫禁城上,从晶莹的玻璃窗中穿梭而过,落在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婉贞默默地坐在一旁,也不知看了多久,却还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光绪安详的睡脸,良久,深深一叹。

几个宫女鱼贯而入,为首的却是永寿宫的大宫女喜烟。

“福晋,时候不早了,您还是用点儿膳吧。”她示意宫女们将手上的饭菜放下,然后走近床边,柔声说道。

光绪身子虚弱,总是醒醒睡睡的,为了让他睡得舒服点儿,婉贞做主,让小太监们将他抬到了龙床上休息。此时念哥儿在外边儿玩耍,婉贞则一直不放心地守在光绪身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此时也是颇为疲累的了。

转头看了她一眼,婉贞知道她必是钟德全找来服侍自己的,嘴角一弯,也不拒绝,只是说道:“去把念哥儿唤来吧。另外,去看看菊月和何嬷嬷她们来了没有?”

喜烟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她又是一叹,纤手轻轻抚上他苍白瘦削的面颊,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并无任何发热的征兆,于是放下点心。

站起身来,方走到桌旁,便看见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呵护着念哥儿跑进来。他一张小脸上满是运动后的红晕和细密的汗珠,眼神亮晶晶的,显得很是兴奋,一头扑进婉贞的怀里,甜甜腻腻地叫着:“额娘……”

婉贞只觉得心都要被他叫化了,抱着他小小的身子,笑着问道:“念哥儿玩得开心吗?肚肚饿吗?”

小孩子不懂得掩饰,重重地点着头说道:“开心额娘,念哥儿饿了。”

“小调皮蛋儿”婉贞嘴里笑骂着,手上却无比轻柔地替他拭去额角的汗水,方要说话,却听到外面的小太监说道,“启禀福晋,菊月姑姑和何嬷嬷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婉贞说着。

不一会儿,菊月和何嬷嬷便走了进来,脸上难掩诧异。

今儿个上午主子匆匆忙忙跟着皇后走了,并没有带上她们两人,还一去就是一整天,她们正觉着奇怪呢,却忽又被传召入宫。如今看来,主子一直待在这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婉贞抱起念哥儿,交到菊月手里,说道:“你们快去给念哥儿换身衣服,当心别着凉了,然后带他过来吃饭。”

菊月又是一惊。往日这些事情都是主子亲手做的啊为何这时却要交给她们?晃眼间似乎见到屏风后面的床上躺着个人,心里有丝模模糊糊的恍悟,随即便应声道:“奴婢知道了。”

行了一礼,她便同何嬷嬷一起,带着念哥儿在宫女的指引下走了下去。

何必去想那么多呢?不管主子是怎么想的,她不过是个奴婢,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念哥儿见是熟悉的菊月阿姨和何嬷嬷,倒也并不排斥,乖乖地让她们抱着,还一边走一边兴奋地给她们诉说着这一天来在宫里是如何如何的好玩。

婉贞听着咿咿呀呀的童言童语渐渐远走,不禁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忽然,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微微呻吟了一声,似乎又要醒来的样子,她急忙走回去,坐在床边,小声叫道:“皇上,您醒了吗?”

光绪缓缓睁开眼睛。经过一番耽搁,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这养心殿里原本已经安装了电灯,但婉贞生怕过亮的灯光会影响到光绪休息,特意让她们用蜡烛来代替电灯,因此这会儿房里的光线很是柔和,他睁了睁眼,并未感觉不适。

尽管是昏黄的烛光,却已足以让他看清眼前这心心念念的人儿,一股感动从心底升起,她……还没有走么?

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婉贞急忙扶住他,然后用被子垫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坐在床头。他已经睡了一天了,应该浑身都很难受吧?她也曾经卧床不起过,知道那躺也有躺的痛苦,因此尽管知道他此时不宜有什么动作,却也并不阻止他的坐起。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喘息着说,声音又沙又哑。

婉贞急忙倒了杯水,喂他喝了,细心为他擦干了嘴角,这才笑着说道:“皇上,已经快戌时了呢”

已经这么晚了吗?他看了看窗外黝黑的天色,难怪已经点上了灯……

戌时了,也就意味着她快要离开了啊虽然不舍,虽然在心中渴望着她能留在身边,可他更不愿让她为难,违背她的心意。看着她难过的样子,那种发自心底的抽痛,说实话,比看她离去的痛苦更深重百倍啊

微微扯了扯嘴角,他尽量淡淡地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婉贞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杯子放回桌上,转身走回他的身边,笑着说道:“臣妾不会走的。臣妾会在这里陪着皇上,直到皇上龙体康健。”

轻描淡写的说法,并没有刻意去煽动什么,却猛地令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突然凭空而生一股大力,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他急切地看着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看着他突然之间的狂喜,那喜悦中又似乎带着一丝怀疑、一丝小心翼翼,双眼晶亮地寻求自己的保证,那种渴望却又不敢奢望的眼神,几乎令她的心化成一滩秋水。

她……真的是欠他太多了啊

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将她的整颗心意都毫不保留地释放在他眼前,安他的心。

“皇上安心休息,在您康复之前,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她再一次温柔地说出他最想听的话,没有一丝迟疑。

他的心田瞬间被巨大的幸福给填满了微微闭了闭眼睛,难道这是梦吗?这是他再一次因为太过想念而做的梦吗?缓缓再睁开眼,不,她没有消失,她仍然在他的面前

“真……真的?”他遏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和险阻,还以为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的沉着,却没想到在她面前竟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真的。”婉贞坚定地说着,心中忍不住一阵阵抽疼。

这个男人啊……

这时,忽听外面传来小孩儿的嬉笑声,念哥儿换过了衣服,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扑进婉贞怀中,甜甜叫了一声“额娘”,又转头叫了一声“干爹”,就死性不改地又想往床上爬了。

婉贞哭笑不得,本想喝止,却见光绪已经被他引开了注意力,吃力地想要将他抱到自己身上。怎奈他现在气虚体弱,念哥儿又长得壮实,一时之间竟然抱他不动

微微叹了口气,婉贞打消了原先的想法。或许让念哥儿闹一闹,可以让他的心情轻松一些吧。如此一想,便也就罢了,抱起念哥儿放到床上,看着小小的孩子又钻到了光绪身边,抱着他的脖子叽叽喳喳说起了今儿个的快乐。

确实,念哥儿从小到大都很少出门,她生怕他父亲的惨剧会发生在儿子身上,因此不仅自己足不出户,也限制了孩子的活动范围,如此一来,不管她在钟郡王府中安置了多少游乐设施,却仍旧改变不了孩子不得自由的事实。

今儿个进了宫,换了个完全不同的环境,又有那么多的小太监把他当祖宗一样捧着,陪他玩儿,自然是开心不少,看他一直兴奋到现在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她不由得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一丝怀疑——她所自以为的对念哥儿好,是真的对他有好处吗?

摆了摆头,将这些念头都丢出脑海,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只要照顾好光绪就行了啊

她无奈地看着猴子一样兴奋的念哥儿,加重了语调说道:“好了,念哥儿,别吵着你干爹休息,还有,方才不是说你肚子饿了吗?”

念哥儿瑟缩了一下。 母亲平日里都是和颜悦色的,但一旦板起脸来他却是怕得紧,再加上食物的诱惑,顿时便被引开了心思,赶紧点了点头道:“念哥儿饿额娘……”爬到母亲身边,讨好的眼睛像小狗一样一眨一眨看着她。

婉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从小顽皮,却又聪明过人,每当犯了错或是惹她生气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这般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让她打也打不下手、骂也骂不出口,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抱起了儿子,走到一旁的炕席上,揉了揉他的头,道:“念哥儿乖,乖乖吃饭知道吗?”

念哥儿很是老实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拿起自个儿的小勺子,一勺一勺吃起母亲挟进自个儿小碗中的饭菜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 噩梦

喝药、昏睡、再喝药、再昏睡,光绪的身体当真是差到了极点,只能这般不停折腾着,折腾自己,也折腾别人。

但无论何时,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明媚婉约的人儿守候在他身旁,用她的一身温柔拂去他一身的痛楚,看着她,不论多大的苦都能吃下来,不论多大的罪都能捱得住,更甚者,希望这病永远也不要好,那她是不是就永远都会守在他身边?

哦,不,他怎能有那样的想法?他怎会变得那样的自私?看着她因为连日无休无止照顾他而生出的黑眼圈、日益憔悴的脸颊,他只觉得自己的卑鄙可耻久病不起,固然可以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可对她的身体又是怎样的损伤啊他赌不起,他忍受不了,他会心痛死的

因此,当婉贞第三个晚上不休不眠地守在他身旁的时候,他终于发怒了,强硬地命令她马上去休息,否则将会将她们母子赶出宫去尽管这会令他痛彻心扉,但为了她的身子,他仍然会说到做到的啊

婉贞却并没有一丁点儿怪责的意思。他的心意她懂,事实上她的身子也已经强撑到了极限,如果不是一股信念支撑着,她又怎能坚持得下来?

“福晋,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皇上的病已经渐渐稳固,没有恶化的迹象,您也该放心些了休息一下,皇上日后的恢复还要靠您的帮助,若是您在此之前便倒下了可怎么办?”钟德全和喜烟都如此劝说着她。

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了。若是硬撑下去,怕是不到光绪康复那天她就得倒下,那还有什么意义?于是她乖乖听从了光绪的命令,默默接受了钟德全和喜烟的好意,终于离开了逗留三天的养心殿,回到永寿宫去暂行歇息。

“额娘额娘”念哥儿在睡觉时居然出乎意料看见了母亲,自是喜出望外,伸出了小手让婉贞抱着,然后钻进她的怀里撒娇。

婉贞心中一阵愧疚。这几日为了照顾光绪,对念哥儿真是疏忽得多了啊也亏得这孩子乖巧懂事,不曾因此而有所不满,当然,宫里的小太监们很好地转移了孩子的视线,陪着他玩得开心也是一大要素。

“额娘,今天可以陪念哥儿一起睡吗?”孩子睁着无瑕的大眼看着她,“额娘好久、好久没有陪念哥儿一起睡了”特意强调着。

婉贞心头一软。到底是自己骨肉连心的孩子,丝毫不因为几日来的冷落而有所隔阂,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喜欢黏着母亲啊当下笑着说道:“好啊,额娘随念哥儿一起睡。”

孩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在婉贞怀里钻来钻去,调皮捣蛋,几乎就制不住了婉贞心疼他这几日来的孤独,也不责备,只是笑着任他折腾。

菊月和喜烟看在眼里,会心相视一笑。如今她们俩一个贴身服侍婉贞,一个专心服侍念哥儿,相处得久了,便也熟悉了,彼此各有分工,倒也相处融洽。

“主子,小主子先交给奴婢吧。您还是早些去沐浴更衣,然后好好休息才是。”菊月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婉贞也是疲累到了极点,闻言也不反对,将怀里的念哥儿交给她,自己则在喜烟的服侍下洗漱、沐浴去了。因着太过劳累,洗完之后,几乎是一沾枕头便沉沉坠入了梦乡,而念哥儿仿佛也知道母亲此刻的虚弱,并不调皮,只是乖乖地蜷缩在母亲怀里,也是一同入眠。

然而婉贞却睡不踏实。

梦中,她发现自己在不停地跑、跑、跑,身边高大参天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头顶上黑沉不见天日。她不知自己为何要跑,只知道前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曾放下,有力地支撑着她的身躯、她的意志,让她不至于半途崩溃、前功尽弃。

忽然,脚下一绊,她摔倒了。纤手一下脱出了那双大掌,心头忽然一阵恐慌袭来,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人回过身来,她看见了他的脸,竟然是光绪意外而又不意外地,她伸出手,他也伸出手,两人眼看就要拉住彼此,却忽然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凭空而起,眨眼间就将他卷住,拉进了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

“不——”她心胆俱裂,张口大叫着,拼命伸手想要拉回他。怎奈此时仍旧趴在地上,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到他伸出的双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满心的绝望,从她的面前消失无踪……

“呼”地一下,她猛然坐起身,剧烈喘息着,只觉得心跳如雷。身上传来一阵阵凉意,她伸手抹了把额头,一手的汗水,再看身上,里衣已经湿透了

惊魂稍定,她转头四顾了一下,想起来此刻自己正身在永寿宫,旋又想起还躺在养心殿里的光绪,顿时心头又是一阵紧缩,赶紧下了床,自个儿拿出一套干净的里衣换上,再套上外袍。

打开门,立刻惊醒了就睡在外间的菊月和喜烟,两人起身一看,婉贞竟已经醒来了,不由皆是一惊,随即迎上前去,问道:“主子,怎么了?”

婉贞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她们,问道:“什么时候了?”

“快到卯时了。”喜烟答道。

她咬了咬下唇,说道:“菊月,进去陪着念哥儿。喜烟,随我去探视皇上。”

“可是主子,您才睡了两个多时辰啊”菊月心疼地说。

“如今皇上这样,我又如何睡得着?照我的吩咐去做吧。”她叹息着说。

菊月无法,只得眼含着泪水,听命走进了里间。

喜烟也是心中沉甸甸的。曾经,她以为福晋是个狠心的人,才能无视皇帝的一片真心,执意离开。然而如今看来,她却也并非对皇帝无情啊如此的细心关怀、全心付出,便是后宫的两位娘娘也有所不及,这“情”之一字,可怎生了得

默默叹着气,她一言不发上前为婉贞着好了衣衫,然后便躬身跟在后面,随婉贞一起疾步向着养心殿走去。

永寿宫就在养心殿后,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养心殿中,灯火长明不灭,宫女太监们轮番守候着,不论何时光绪身边都不愁没有人服侍。然而最放心不下的几个人,例如婉贞、例如钟德全,却是一直坚守着。

今晚婉贞回去休息,钟德全却仍旧守在光绪身旁,只是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于是靠在门廊上微微打起了盹儿。方眯了一阵,忽然一阵说话的声音将他惊醒过来,他一个激灵,多年来练就的警觉立刻起了作用,睁眼的一刻,便不复睡意。

“奴才参见福晋。”起起伏伏的是宫女太监们的行礼声。

他一愣,福晋?婉贞福晋不是去休息了吗?

还不待他想清楚,便见婉贞翩迁而来,行色匆匆,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显是匆匆忙忙走来,甚至连仪容都不及整理。

心中一阵感动,他早知道,福晋不是无情的人儿,皇上对她的付出她都记在心里呢

赶紧迎了上去,他躬身说道:“奴才见过福晋。福晋为何这么早就过来了?皇上还没醒来,您还是先回去歇歇吧。”

婉贞看了他一眼。自从光绪倒下以后,他便跟自己一样,不眠不休守在光绪身边,连自己都受不住了,他却依然坚持着,不论如何,这番心意,令人动容。

“多谢钟公公的好意,不过我已经睡过了,精神恢复了很多,不必再睡了”她淡淡地笑着说,主要是一闭眼,怕又看见那令人撕心裂肺的噩梦,她不敢再入眠,“钟公公,你也好几天没合眼了,也该去好好休息一下了。皇上这儿有我守着,你先下去吧。”

钟德全眼中忽然一阵酸涩,知道婉贞这是为自己着想,深深地埋下了头,强压下颤抖的声音,说道:“多谢福晋体恤,奴才不累,福晋无须为奴才担心。如今奴才只盼着,皇上能够早日康复就行了”

婉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以他与光绪多年的主仆情份,要他这时候离开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便也不多说,径自走进了西暖阁。

光绪仍旧如她离开的时候一样,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同样是睡,如今的他却跟前几天有着天壤之别,脸色好看了很多,不再是白得像一张纸,呼吸也沉稳了不少,不像之前那般若有若无。种种迹象表明,他正在稳步康复当中,不会再像前几日那般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逝去,她看着看着,嘴边挂起了一抹笑容。

不是做梦,他并没有消失,一颗惶恐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她轻轻走过去,轻轻在他身边坐下,凝望着他的面容,心中满是浓浓的感激和踏实。

不知不觉间,她趴伏在光绪的身边,缓缓再次沉入了梦乡。只是这一回,她睡得很沉、很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没有什么无底黑洞,睡得极为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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