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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凡的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

连年的征战后,南慢慢归拢了南方,北也收复了北地。 玉川书屋手机版就在此刻,他们同时收到了一个人的信函,那个人就是中。他们在中地地盘会晤,第一次见了彼此,惺惺惜惺惺,心中却都有忌惮。他们于是签下了国书,以中的地盘为界,各不相扰。

临别的时候,他们相视一笑,彼此心知肚明,那封国书不过是一纸空文,不过是因为彼此都太疲惫了,无力再战了,所以彼此才给对方。也给自己一个缓冲,一个发展的机会。

皇朝于是建立了,北理所当然的立了她为后。她年纪已不小了,却依然清艳夺人,她为他产下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家族势力、患难中的夫妻情意加上她不曾衰减多少地容颜,使得他即使有了后宫三千,却依然对她宠眷不衰。

而南却犹疑了,他如今是皇帝了,她似乎已配不上他了,更何况她还曾做过别人的妾。宫中的美人个个绮年玉貌,如花似玉。他有些目不暇接,而她,已慢慢衰老了。昔日的情分在他的心中渐渐淡薄了,往事如同一根刺,卡在他的心中。

他最终没有立她为后,甚至在朝臣的一再反对下,只是给了她一个贵嫔的封号。她便慢慢的在宫中消磨着所剩不多地旧时容颜,渐渐的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数年后,当她在病榻之上辗转弥留之时。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嫡皇子的降生。当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婴孩呱呱的啼哭声划破了将白未白的天际,是个男孩子。

欣喜过后,他才想起了她,却只是挥了挥手,说了一句:以贵妃礼厚葬之……宫人于是谢恩,欢欣的叹息着:以贵妃礼葬贵嫔,这是多么大的恩典呵……

没有人会想到,若没有她。没有那场变故。或者他终身只会是南地一个小小的富人……

北地后宫日益花团锦簇,美人如云一般充斥着整个后宫。他的妃嫔越来越多了,子嗣越来越繁茂,他却依旧会在某个夜晚,笑吟吟的走进中宫,喝退众多的宫女,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看着她因情动而绯红的面容,室内便充溢着那种淡淡的幽香,那是她所独有的,天下美人再多,也并没有如她这般特异的体质。

她地儿子渐渐长成了,他决意立他为太子,于是择日在高台占卜。

当乩盘落定的时候,他的面色沉了下来,他伸手拂乱了乩盘,转身一言不发的下了高台。

三日之后,他立了她所生的皇长子为太子,一切似乎不曾改变,她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疏离与冷漠。她悄悄的打听着,于是知道,在那日扶乩之后,他忽然之间便下令诛杀了所有在场亲睹扶乩结果的人,她地心提了起来。

她一路陪着他走来,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他。从一个淳朴地山中少年慢慢成长为一个老谋深算的帝王,他吃了多少地苦,风里来、雨里去,数十年刀头舐血的生活早已将他最后的一点生涩与善良磨得精光。她叫过儿子,细细的叮嘱了一番,又差人去请了兄长。

她的兄长没有进宫来,他却来了。他挥退了左右,生平第一次,大声对她吼叫着,大骂她以内宫至尊而探外事,是有谋逆之意。

她默默跪在地上,静静听着,忽然便觉得这么多年的恩爱原来早已随着他身份的变动而如流水一般悄然逝去了……她没有辩驳,承受了所有的指责。

接下来的日子,便一日比一日的难熬,先是家族遭受打压,数年后,她的儿子一夜之间便得了急病死了,她哀戚不已又心存疑窦,她求他彻查此事,他果然查了,也杀了一批人,却都是无关紧要的。

太子出殡之时,她甚至从他的眼底深处察觉到了一丝释然,让她几乎癫狂的释然。

她彻夜跪在宫中,三日三夜不曾起身,只求他给她一个说法。她的年纪已不小了,天气又冷寒,她数次晕厥过去,醒来却又执拗的继续跪着。

他终于心软了,令人送来了一张纸笺。

纸笺上以朱笔鲜红的写着:“乩云:北霄天香宁天下……”她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天香,指的便是自己罢……她笑出了眼泪,从来没有这般痛恨过自己的姓氏……

一句有歧义的话,天香能够平定天下,或者……因为天香,所以天下最终会姓宁……

而她……恰恰姓宁……

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还君明珠

宁宛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麽。岳漓涵便静静的看着她,冬阳便在这默默的气氛中慢慢西斜,枫香亭便在斜阳中拉出了长长地影子,苍凉而无声。

许久之后,宁宛然才微微的笑了一下,问道:“皇上觉得我该选哪一条路?”

岳漓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她。宁宛然本也没有指望他回答,于是淡淡道:“这两条,实在都不是什麽好的选择,我心中,其实是一样都不想选的……”她顿了顿,忍不住笑起来,于是又道:“不过事到如今,似乎我是非选不可……”

岳漓涵沉静的看着她,低声道:“朕只想说一句,若是宛然选择留在南岳,朕……此生……定不相负……”

此生定不相负!!!定不……相负……

宁宛然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忽然便又问了一句:“关于北霄,皇上可还有什麽要说!”

他叹了口气,平静道:“宛然在北霄宫中也呆过些时日,想必很清楚北霄的宫廷史……”

宁宛然点点头,北霄传至今日已有三百余年了,这之间,宁家共出了八位皇后,无一不是盛宠在身,却始终子嗣艰难。她忽然便想起昔日萧青臧曾说过将来自己入宫,他会将韩嫔所出的女儿交由自己抚养之事……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了,也都为自己想好了。

她有些自嘲的叹了口气,却听到岳漓涵又道:“北霄至今,只出了三位天香女,宛然恰是第三人……第二位天香女,乃是两百年前北霄宗的文佳皇后……”

宁宛然心中猛地一跳,面上也微微的变了颜色。史载宗文佳皇后性慧敏,姿容绝世,与帝恩爱从无猜疑,帝死即仰药亡。自言欲随帝九泉,以全夫妻、君臣之意。

宁宛然起了身,浅浅一福,平和道:“皇上的来意,我已明白了,今日我心绪不宁。便不多留皇上了……”言毕转身径直离去,将沉的斜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落在她娉婷的背影上,她的背挺得很直,就那么冷漠而傲然的向前走着。

岳漓涵在心中叹了口气。其实将这段话告诉她地时候。也曾想过删去南朝云贵妃地最后结局。可是最终还是说了。知她敏感聪慧。在她面前。他不想有所隐瞒。何况云贵妃之事。史册昭昭。虽多曲笔。却仍历历在目。似她这般博览群书之人。便瞒也瞒不了几时。

话已说到此处。也并无再说下去地必要。她若当真要走。自己也实难冒天下之大不韪强留北霄皇后;而她若是心甘情愿地留下。这其中却尚有商榷地余地。

只是……她是否会选择留下。自己心中其实仍无把握。他苦笑了一下。所谓地患得患失。便是自己如今这般心思地写照吧!

宁宛然翻检着书房中地东西。将昔日金华旧物分成了两堆。少地那堆放人了一只小小箱笼。大地那堆。她伸手一件件拿了。眼也不眨地丢入了火盆。面上是一径地宁静。

楚青衣默默无语地看着她。不由叹了口气。

“宛然。你是否再考虑一二……”别那么快作出决定罢。

她淡淡扬眉:“你以为我还有考虑的余地么?”

火舌吞吐。吞噬了悠闲地过往,吞噬了最后的一丝梦想。火光在她的面上轻轻跳跃着,冷酷决绝却又明艳不可方物。

这世上并不是没有不爱江山爱美人地皇帝,只是她所遇到的两个都不会是。你们既不能给我我所想要的,我自然该去出价高地地方,总好过被一份廉价的感情就收买了,然后投入那险恶莫测的皇宫,深深的宫墙、尴尬的身份能够磨灭许多东西,或者是我或者是你。

更有甚者……是一同磨灭……

昔日的情分终有一日会淡薄。而往事。却永不可改变……

南朝云贵妃……便是最好的例子!唤一声云贵妃对那个女子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她明明只是个贵嫔。死后才得以晋升,是恩典还是歉疚……

既如此,倒还不如回去北霄,萧青臧出的价钱够高,而且尚有商榷地余地。一个好的协议有时候远比一份看似一生不渝的爱情要可靠的多。

何况……在理智上,原本就是打算回去的……

“宛然,我们出海去罢!”她听到楚青衣这般说。

摇了摇头,她冷然道:“不,青衣,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而不该总是为了我奔走……而我……迟早也要面对这一切……而不是一味逃避……”

她讥讽的勾起嘴角,若是穿越也有原因,那自己的穿越是为了什麽?

是为了终结天香女可悲的命运让那谶语成真或是其他……

不……不管是什麽原因促使我来到此处,我总是我,我不想为别人而活,如此而已!

她转头向楚青衣一笑:“待我回了北霄,会找萧青臧要一道旨意,许你自由出入宫廷,你若闲了,便常来陪陪我罢!”

最后地一幅画作在火中消融,火光渐渐黯淡下去,火盆中积了一层厚厚的尘灰,她亲手拿了火棍挑了一下,于是尘灰也不再能够看到,红通通的木炭在盆中悄悄的燃烧,静静的闪动着明灭的光。

她默默注视着火盆,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笑,起了身,走向书桌,执了小勺,给砚添了水,又打开墨盒,取出一块新墨,慢慢的在砚上旋转磨动着。

她的手很稳,心很静,不多一会,砚上墨已浓。

梁泸垂首跪在南书房中,书房里很是温暖,他却觉得发寒,一种起自骨子里的寒气。

听涛山庄又已人去楼空。

高高地上座,有人叹息了一声,仿佛来自九霄天外。带了入骨地寂寞:“走便走了罢!”

梁泸心中微宁,知他并无责怪之意,忙道:“宁夫人留了一张纸笺给皇上……”

上首的人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呈!”

便有太监走了下来,取了纸笺呈了上去。

梁泸默默跪在地上,房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好一会,他才听到有人道:“都下去罢……”

他张口想要说告退的话,却又被气氛所摄,只是悄悄起了身,随着一室的太监宫女无声地退了出去。当书房外,熙和的冬阳将温暖的光线投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汗湿了衣衫。他苦笑了一下。这可是数九隆冬呵!

看来这份差事是再不能干了,如此的胆战心惊,倒不若回家种红薯。

南书房内。岳漓涵静静看着那张折得很是整齐的信笺,伸手拈了起来,眼神不由落在远远摆放着地一只火盆上。

毕竟还是走了呵!再如何的费尽心机终究还是留不住!

他忍不住笑了笑,低声道:“萧青臧,她便是回去了北霄,你也不过依然是一场空而已……都是一场空呵……”他坐在冰冷的龙椅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是隐隐的抽痛。

犹豫了良久,他慢慢打开那张信笺。残云色的薛涛笺上是工整柔婉的簪花小字。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忽然觉得双目有些微微的发涩,于是死死咬住了唇,修长有力的手不由紧紧捏住了那张纸笺,纸笺便被揉成了一团,紧紧地扣在他的掌心。

他心中怔仲不定,恍惚不已,不知不觉便站了起来,举步向外走去。门还不曾打开。却已听外面有人怒道:“本王要立即见皇兄,你们竟敢拦我!”

他一激灵,停了脚步,还未及开口,外面已有人低声道:“祈王爷,奴婢这也是为了您好,皇上此刻正心情不佳……您……”

他听出正是自己身边的大太监费英地声音,外面传来“噗通”一声,显然岳离轩一怒已直接将费英推到在地了。耳中随即便传来岳离轩的叫声:“皇兄……皇兄……”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控制一下心中杂乱的心绪,平静开口:“是离轩么?进来罢!”话音刚落。门已被人砰的一声重重推开了,岳漓涵吃了一惊,急忙退了一步,这才不曾跟岳离轩撞在一处,眉头已不禁拧在了一处。

岳离轩也被他唬了一跳,他怎能知道自己这个皇兄竟会离门口仅有一步之遥,忙跪倒行礼:“皇兄恕罪,臣弟……”

岳漓涵摇了摇头,淡淡道:“免了罢!”看了书房门一眼,吩咐道:“关门罢!”

岳离轩转身关了门,再回头时,岳漓涵已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指了指身边:“坐!”岳离轩怔了一下,便依言坐下了。

“朕知道你来是为了楚青衣……”他道,眉目间有些淡淡的疲惫之色。

岳离轩沉默了一会,低声道:“皇兄……”

“小七,放弃罢!楚青衣不是你能够到手的女人……”

他有些恼怒,脱口道:“我没有拿她当一般的女人……我对她,就像你对宁夫人……”他一急之下,连尊称也都丢到了脑后。

岳漓涵听他脱口便提及宁宛然,面色顿时阴寒下来,再没有了往日温和淡定地笑。掌心的那团纸似是梗在心中一般,让他烦躁不安。他慢慢闭上双眸,冷静了一下思绪才缓缓道:“小七,楚青衣是风,落拓不羁、潇洒自在,世上绝没有人能抓住一缕风……”

岳离轩一言不发,只是倔强的站着。

“北霄传来消息,上官凭已辞去了官职……”

“我也并不在乎这个王爷之位……”他毫不迟疑。

岳漓涵没有理他,只是继续道:“能伴着风的只有云,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荣华富贵,你也愿意随着那缕风做一片悠游自在的云……可是……你能追得上那缕风的脚步么……”

岳离轩默默站着,许久之后才低声道:“我追不上……”

第四卷 宫廷 第一章 将进宫

正是春寒料峭之时,大地一层白霜,冷冽的风刮过面颊,轻寒入骨。

荣瑜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般的天气,他本该住在温暖的宫室中,指挥着宫中众多的太监宫女小心翼翼的服侍着皇帝陛下,可是如今他却到了这距离宫室足有数百里之遥的地方,迎接北宫昔日的淑妃、未来的皇后。

身后有人窃窃的抱怨着这阴寒的鬼天气,声音不甚大,也并不小。他转了头,眼中便带了警告之意,那位淑妃娘娘可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他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昔日自己还只是宫中不起眼的小太监的时候,便见过她好些次。若论容颜,那可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当得起艳压六宫四字,若论骄横任性,那也是冠盖六宫的。宫中多少嫔妃,哪个敢对太后不敬,唯有这位娘娘,当着太后的面也一样敢横眉怒目,出言不逊。

只是不明白,当年即便是在这位娘娘盛宠又身怀龙嗣之时,皇上也不曾动念立她为后。在太后一度病危的去年年底,皇上却忽然要立后了,而且立的正是这位出宫已有十年之久,后来更是听说已在祈宁庵遇刺身亡的淑妃娘娘。

他默默想着,却是百思而不得其解。这些日子,常会去看看晴儿,也会忍不住有意无意的打探几句,晴儿却总是微笑,然后说,待你见了娘娘,自然就明白了。

十年不见,晴儿也变不了不少,没有了昔日的生涩与畏缩,举手投足间皆是自信与雍雅。可是在他的心中,却总还是记得她。那年自己因细事而遭了棍责,是她小心翼翼的为自己上药,汤汤水水的伺候着自己。荣瑜……从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远远的天际,他一眼便瞅见了,于是打叠了精神,拿眼往后面扫了一下。后面一群萎靡不振的宫人、侍卫忙也站得直了,静静的候着。

黑点渐渐近了,远远地便见了使节的长旄招展,待得近了,眼见得正是梅遥等一行人。一辆黑底金边,简单而不失雍容素雅的马车恰恰被护在中间。

马车将到未到之时。荣瑜一拂衣衫下摆,便已跪了下去,口中道:“奴才荣瑜奉皇上之命,前来迎候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身后是一片整齐的声音。

马车慢慢停下,车中便传出一个声音,清清淡淡、温温雅雅的:“免了,都起来罢!”

众人忙伏地谢恩这才立了起来,马车便又继续前行。荣瑜抬眼看了下梅遥,眼尾却又扫见了一人,不由一愣。原来那人正是已然辞官的上官凭。他有些微微地错愕,转念一想却又释然,这位淑妃娘娘的母亲可不正是上官家的女儿,说来这位娘娘也是上官凭的表妹。

因是路上。实在也不便于说话。荣瑜只是与梅遥、上官凭匆匆见了礼。众人也便不再客套。便自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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