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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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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忙伸手掩住她的口,此刻毕竟是在宫中,言辞夹枪带棒犹可,直言不讳却是大大忌讳的。一面捂了她口,一面向她施眼色,示意不可如此。

萧青臧强压下心中火气,淡淡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宁宛然微微眯了眼。却依然忍不住眼泪。勉强道:“只是眼内揉了沙子……”

萧青臧见她眼泪直是止不住。不由拧了眉。转身向上官凭道:“她今日这副模样。怕是见不得母后了。你还是改日再来宫中拜见母后罢!”上官凭笑了一笑。忙应了。楚青衣尤且不肯离去。上官凭连哄带骗才将她拉了出去。

萧青臧坐了下来。又指了对面令宁宛然坐了。自己叹了一声。低声道:“宛然。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你回了胜京。总也这般言辞冷峻、拒人千里。不过十数日后。你便是朕地皇后了。怎么却还这般地执拗任性!”

宁宛然一面拭泪一面淡淡道:“难道皇上觉得。到了如今。臣妾还能若无其事、装聋作哑地与皇上做那恩爱夫妻么?”泪水只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这十年地眼泪倒尽数在今日流得完了。她无奈地想着。眼中酸痛不已连带着心中便也有些淡淡地悲凉。语气便也酷烈起来。

她冷笑道:“有时候臣妾真觉得自己便是一块香饵。一南一北似是而非地争夺着。明明夺地是天下。却又总将我牵扯在内……”

萧青臧忽然听了这话。不由抿紧了唇。俊美地面上尽是冷意。眸中亦是寒光摄人:“朕若放任你留在南岳。你可会这般对岳漓涵说?”

宁宛然叹了口气,淡淡道:“岳漓涵断不会对我说出这些话,他给不起,所以也说不出口。唯有皇上才能用这般施恩地口气对我说。我已要封你为后了。怎么你却还不满足?”

他沉默了一会,不由也跟着叹了口气。慢慢道:“不错,我已要封你为后了,怎么你却还不满足?”朕真是不明白,你还想要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拭去面上泪水,平和道:“臣妾如今其实很是后悔,当日若好好留在祈宁庵中,今日岂非也少了很多波折是非!至少也能装聋作哑的过上数十年,总好过如今还活着,却已知道今后数十年的生活与将来的下场……”

她无意再说下去,起了身神色宁静道:“臣妾今日身体不适,不敢有污圣目,皇上请罢!”

萧青臧默然,忽然便觉心神俱疲。

上官凭看着楚青衣悠闲自得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如今可放心了?”

楚青衣摇头道:“若要我当真放心,须得宛然离宫才成。不过看她今日这样,其实也不曾吃亏,我心中稍稍好过些而已!”

上官凭只得摇头,笑道:“本来今日是打算带你见见太后的,谁知淑妃娘娘身体不适……”楚青衣没好气道:“别在我面前叫淑妃娘娘,听着古怪,宛然就是宛然……”

他有些宠溺的笑笑,也并不与她强辩,随口问道:“怎么忽然之间便泪流不止,看那模样,怕不是砂子进了眼罢!”

楚青衣嗤的笑起来,便道:“那是石楠调的药,只在帕子边上抹上一点,拿了一揉眼睛,便是要流泪地,宛然还是第一回用,却不知是何原因便害了眼睛……”

上官凭恍然,不由哭笑不得,叹气道:“这可真是……”

楚青衣接口大笑道:“真是自作自受……当日她原是看了有趣,才问石楠要了的,谁知竟哭成了这样,这么多年,倒还是第一回见她哭,倒也楚楚可怜,很有些梨花带雨……”

石楠调那药。原是在棠胜苑中用的。她自己有时扮了花解语便也偶尔用用,曾在宁宛然面前戏称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个男人,凡事再无不允地。宁宛然便也只是笑,果真问她要了少许,却是悄悄抹在了楚青衣眼上。直弄得楚青衣泪流不止。赶紧净了面,方才好了。因此她对那药也是刻骨铭心、记忆犹新。

上官凭自己想想也不由一笑,温和道:“有些时候,哭上一哭倒也不是坏事……”尤其是美人,他想着。忍不住看了楚青衣一眼,想着她连哭也是恶形恶状的,还直接拿了自己当帕子用,不觉又是一阵失笑,心中满是柔情。

晴儿拿了干净帕子湿了水。小心为宁宛然敷着眼,叹气道:“日后可再不能胡乱的用那些药,没得弄得这般狼狈!”

宁宛然只觉眼上清清凉凉的极是舒服。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道:“如今还有你陪着,再过上数日,你便也要走了……”那时,我却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找不着了。

晴儿抿嘴一笑,低声道:“你若舍不得我走,我不走便是了!”

她摇摇头,笑了一笑:“再莫胡言乱语的,宫中终究不是久留之地。钱煜之还在京中等你出去好一家团圆呢!只是一来我心中毕竟舍不得你,二来,我若急躁的去求了他,只怕又有波折,说不得只有等到立后之后再放了你出去。这样稳妥些,你也好多陪我几日!”

晴儿沉默了一会,叹气道:“我也舍不得你……”宫墙深深,何时才是个头呵!

宁宛然自觉舒服了些,便自己揭了敷眼地帕子。向晴儿眨了眨眼,笑了笑:“今儿哭了一大场,倒觉得心中舒服多了,原来这药,竟还有这般的功效……”

晴儿不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忍不住便道:“似你这般有事总也闷在心中,迟早也要闷得坏了,倒是该哭便哭才好……只是那药太也厉害,可也不能胡乱地用……”因随手在妆台上拿了面镜子给她。

宁宛然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这镜中却是哪里来的好大两只桃子!”心中怅怅的,站在庭院中发了一回呆。才转身吩咐道:“去春晖宫罢!”荣瑜忙应了一声,一应人等便前呼后拥的直往春晖宫去了。

刚到了春晖宫门前,便有人盈盈地迎了上来,轻轻巧巧的行了礼,莺声婉鸣:“媚儿见过皇上!”萧青臧微微拧了下眉,淡淡应道:“是媚儿,母后今日身子可还安好?”

那女子一双妙目便略略的带了几分哀怨,垂首轻轻应道:“太后身子已好些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康复了!”一面说着,便一路引了萧青臧进去。

萧青臧进了春晖宫暖阁便见上官太后正倚在软榻上闲闲的看书,神情雍容淡雅,极是安详。上官太后此时也不过半百之龄,人又生的美貌,这么多年一直养尊处优,虽是刚刚病了一场,人比从前略觉苍老些,看来也不过四旬左右。

见了萧青臧进来,便含笑起了身,挽了他笑道:“皇上莫要多礼了,今儿怎么却有空来?”又打量了他几眼,因向那引路女子吩咐道:“媚儿去叫人送盅补气汤来!”

那女子应了一声,便缓步退了下去。

上官太后蹙眉看了萧青臧道:“皇上这几日气色倒不甚好,是国事太忙了么?”

萧青臧苦笑了一下,道:“母后,儿臣已令人接了宛然回宫……”

“宛然?”上官太后有一瞬地疑惑,旋即想了起来,道:“是馨儿么?倒是听说她近年性子变了很多……”她眼神有些不豫:“哀家只怕她那性子依旧脱不了早年的娇纵,皇上贸然决定立她为后,哀家其实是不赞同的!”

萧青臧叹了口气,慢慢道:“母后见了她,便自然明白了,她如今比之昔日,当真是有天壤之别……”昔日只是骄横任性,如今却是执拗聪颖,绵里藏针,判若两人。

心中忽然便觉得有些恍惚,十年光景,当真能使人变化如此之大么……

太后默然,半日才道:“若说皇后的人选,哀家觉得再没有比媚儿更合适地了……去岁你去中虞前,哀家便对你提起过此事,当时你也不曾拒绝,只说是待中虞之事了结了再行商议,如今你却打算如何处置?”

萧青臧皱了眉,道:“过得几日,朕会为她在京中择个好人选……”他语气已有些微微的不耐,索性便起了身:“母后既然安好,儿臣便不多扰了,母后只是安心修养为是!”

言毕径自行礼出门去了。

第四卷 宫廷 第十一章 似水流年

萧青臧一走,太后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转头道:“皇上的意思,你如今也算明白了,我这皇儿可并不是那儿女情长之人。如今立后之事已成定局,你即算进宫,至多也不过是个贵妃之位,这又是何苦来!”

屏风后便传来轻轻的抽泣声,低低柔柔的,似莺啼一般,直令人心酸不已。过了好一会子,那媚儿才收了泪,自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眼儿已微微红肿了,却只是跪在太后脚下低声道:“这都是媚儿愿意的,再不会后悔的,求姑姑帮帮我……”眼泪早止不住的又掉了下来。

太后抚着她的头,叹息道:“姑姑能帮你的也是有限……日后大段的路都要靠你自己去走,姑姑是舍不得你吃那苦呵!凭儿那孩子,好端端的,竟忽然辞了官,他若还在宫里,将来你也还有人照应着……”

媚儿抬了头,眼中含泪,神情却极是坚定:“我不怕的,她是天香女,又比我大了有十岁,皇上纵然对她一时迷恋,总归不会长久。而且……皇上再如何宠她,也是不会让她生下皇嗣的……姑姑即便不肯帮我,却难道还不为上官家着想么?”

上官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慢慢道:“当日若不是为了上官家,我怎舍得你进宫来,这宫里的苦头,我已尽数尝得够了,怎忍心你再一一尝上一回。皇儿登基后,我才总算是熬出了头,却又已是个寡妇了……”她语气带了几分凄清与寂寞,痴儿呵,你生在上官家,所谓的荣华富贵,一生已是享之不尽,却又何必如此……

上官媚儿只是低垂螓首,默默而已。酒,慢悠悠的喝着。神色间颇有些百无聊赖。上官凭有些好笑的伸手敲敲她的头:“让你离京,你却不肯,留在京中又总这副模样!”

楚青衣摇头道:“等三月初二册立大典完了,这胜京我可再不要留的……”她丢了杯子,跳起来,兴致勃勃道:“今儿无事。我们去棠胜苑玩玩吧!”

上官凭哑然失笑道:“去看你的老相好么?”

楚青衣似笑非笑的斜瞥了他一眼:“是去替你挑那十个八个温柔婉约的……”她抬手一拍上官凭的肩,豪气干云天:“我楚青衣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既答应了送你,自然不会赖账,先说好,至少八个,最多十个……”

上官凭忍了笑道:“那我是否该投桃报李……”

楚青衣一听了投桃报李四字,不由想起石楠,早哈哈大笑起来。因道:“宁小子呢,也带上他罢,上次他在西皖投了桃。我倒还真不曾报答了他……”

上官凭暗暗苦笑。把人都弄去关了数月。如今竟说还不曾报答。当真不知如何才算报答完了。不由瞪了她一眼。摇头道:“他最近怕你怕得紧。我想着今儿还是莫要叫他了。”

楚青衣剑眉一挑。早知他地意思。只拍手笑道:“以前地事。其实多是误会。他既这般怕我。想是我从前对他太过严苛了些。如今更该好好向他赔罪才是。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么……”一头说一头拉了上官凭便直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却又想起自己并不知宁宇昀地府邸。便推了上官凭一把:“前面带路!”

上官凭哭笑不得。知她既然起兴。自己必也拦不住。有自己在一旁。想来她也不致弄得太过分。倒不如老老实实地便让宁宇昀将前债还完了。也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二人一路径直去了宁家。宁宇昀初到胜京原是一直住在上官凭处地。后来虽也置办了屋子。但他一向好热闹。对上官凭也颇多依恋。故而也并不曾搬。依旧住在上官凭处。后来楚青衣来了胜京。他一来心中对楚青衣很有些惧怕。二来也是个知情识趣地。便自己搬了出去。其实离上官凭地住所也并不甚远。来往也很是方便。

宁宇昀苦着脸迎出来。眼神极是哀怨地看向上官凭。面上几乎便能挤出苦胆汁来。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定。但凡楚青衣在胜京一日。自己即便病地起不了身也绝不要留在家中。

楚青衣一抬手便拍了拍他的面颊,笑道:“听说你得了风寒之症,我今儿特地来看看你!”宁宇昀苦笑着看她空空如也的手,暗暗想着,哪有探病不带礼的,明明就是个借口。

上官凭皱眉拉下她的手,微微带了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楚青衣耸耸肩,直若不曾看到。

宁宇昀苦笑,他前几日忧思忡忡,不慎便得了风寒,故而才告了几天假,谁知刚刚休息了不到二日,楚青衣便上门来了。他看着楚青衣,张了张口,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称嫂子,如今她与上官凭还不曾成亲;称姑娘、小姐自己也觉得古怪别扭得紧,称大哥如今又明知她是个女子……犹豫了半天只得含糊道:“我身子本来就没什么大碍的,如今已好了,本来是说今日要过去表哥那里地,不曾想你们却先过来了!”

楚青衣爽然笑道:“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份孝心,既如此,今儿就请我去喝花酒罢……”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宁宇昀一眼:“喝完今天这顿酒,过往的事情,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宁宇昀一听这话,不由大喜过望,面上顿时便现出喜色,忙满口子地应了:“好!既是如此,今儿这顿,便算我请的……”

上官凭再要说话,已是来不及了,不由暗暗摇头。

楚青衣已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如今却也识相……”因一手扯了宁宇昀的袖子:“去棠胜苑罢,那可是个好地方!”宁宇昀也不曾多想,便点头应了,起身去换衣衫。

上官凭瞪了楚青衣一眼,低声道:“你可别玩的太过分……”

楚青衣笑吟吟的睨他一眼,桃花眼中波光粼粼,上官凭心下不由一荡,下面的话便早丢到了九霄云外。楚青衣心中暗暗偷笑了一下,促狭之意顿起。凑了上去,对了他的耳朵便轻轻吹了口气,几乎瞬间,上官凭身子一颤,耳垂立即便红了,面上也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上官凭忙挪开少许。沉声道:“别胡闹……”声音已微微颤了。

楚青衣正玩的高兴,那里肯饶他,兴致勃勃地粘了上去,谁曾想还不曾再有动作,宁宇昀却又忽然冒了出来,口中大叫道:“走罢!”人已匆匆过来,一面走,一面还在系着腰带。

上官凭一阵尴尬,忙坐的更远。楚青衣不由朝天翻了个白眼,甚是扫兴。

晴儿笑着端详着宁宛然地双眼:“小睡了一会起来,果真又消了不少。不过今儿可不能再看书了,只是好好休息才是!”

宁宛然不觉莞尔,抬手掐了一下她的面颊:“就你这般成日唠唠叨叨的,亏得钱煜之也能受得了!”晴儿便抿了嘴,轻轻笑了一笑。过了一会,却又道:“我若是走了,这宫中服侍的人却还须好好挑选才是,可要我这几日留心一二?”

宁宛然淡淡的摇头,平和道:“待立后之后。再行计较罢!这宫里的人,如今看来,倒也还算规矩……”想必萧青臧也花了些心思地,她有些恍惚地想着,终究叹了口气。

晴儿沉默了一会,终于低声道:“其实皇上……”

宁宛然伸手掩了她口,摇头道:“他是皇帝……”他是皇帝,为他做什么,都是不值当的……他为我所做的。谁又知道究竟是为了我抑或是为了那句乩语……

她有些怅惘的记起中虞的日子,那时总爱叫他云青,几乎便要沉溺在其中,可是好梦由来总易醒,醒来之时才赫然发现原来那只是一个空洞的人,空洞到只存在于自己的心中,一如冉家村时的岳漓涵。错过了一个,在另一个来临地时候,总是会格外地珍惜些。于是忍不住伸手去抓了。却也只是抓住了短短地三日……

她温然道:“晴儿,我如今只能冷眼看着。因为……我若爱了,便注定输了,若不爱,纵不能赢,亦终不至一败涂地……”她微微地笑了一笑,有些苦涩,但愿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我依然能有今日地心态,依然能淡淡的笑上一笑。

无论是对岳漓涵还是萧青臧,其实我都已立于这个尴尬的境地,只是……在北霄,我至少还是尊贵而安全的……

她拍拍晴儿的面容:“不许在我面前苦着脸,快些笑笑……”

晴儿垂了眸,露出一个生涩的笑,却比哭还难看。宁宛然忍不住蹙了眉:“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你却闹着要知道,告诉了你,你却又一时一刻的也放不下……”

晴儿闷闷道:“我可不是青衣,她若想见你,便能见到,我若是出了宫,只怕就再也见不着你的面了……”

宁宛然心中一阵不舍,因柔声道:“将来地事,我已与青衣商量过了,你也无须难过,只是好好的过你的日子,日后自重逢之日……”又强笑着拿了手去推晴儿:“快去,拿了我的箫来,好久不曾吹过了,左右今儿也不能看书,吹上一刻,也好消磨消磨时间!”

晴儿默默的走到多宝格前,抽开了一只小柜,却忽然怔了怔,有些讶异道:“这个……怎么却在这里?”宁宛然抬头看时,也不觉愣了。

那是一只白玉笛,笛长一尺八寸,笛身精雕花鸟虫鱼,白玉为质,音极清美婉转。

那笛,她昔日曾赠予凌云鸿,在中虞与萧青臧相遇之初,萧青臧却不知怎么知道那是北霄宫中之物,便严词索要,她只得亲自令人赶工另制又寻了凌云鸿换了,却不曾想今日却又见了这笛,也不知是萧青臧何时放在了这里的。

她忽然便觉心中酸楚,一时竟哽咽难言,半晌才低声道:“拿了过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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