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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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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伸手一用力便扯下了腰上悬着地锦囊,气呼呼的摔给宁宛然:“都还给她……”

宁宛然伸手接住锦囊,笑道:“我可真拿了去还给她了呵……”

明嫣别过头,只是不理她,唇儿抿的紧紧的,很是倔强的模样。

宁宛然笑笑。知她只是发了孩子脾气哦,倒也并不在意。

举步向外走去,她仰首看了看天色,走出长廊。阳光看来虽仍明媚,毕竟已没有午时照在人身上那种灼热的痛感,她拒绝了要跟过来地从人,在树阴下缓步而行。

清凉山上原多古槐苍松,后来因建了行宫,便也花费了不少力气移植了一些垂柳。

宁宛然是极喜欢垂柳的,柳条低低的垂了下来。阻隔着视线,使人不能一目了然却又若隐若现,别具一种温柔娴雅的美。她顺着飞燕殿中的寒泉水一路而行,头上是葱郁的树荫。

忽然就想起了明嫣所问的问题,我的意中人,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她恍惚的忆起很久以前地前世,那个男子是俊美而骄傲的,可是他的五官,我都已记不太清楚了……

而今生。早已纠结得让我连想也不愿去多想……

他们都并不是我的意中人。只是命运却让我先后与他们相遇……

她忽然凝眸,因为一衣带水的溪水对面。有人正静静的站着,看着自己。

一身绯色盘领官袍。黑色官帽,越发衬出高挑的个头,长眉朗目,俊逸非凡。

她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也淡淡的笑了一笑,从柳条的垂荫下走出:“燕大人!”

对面地人怔了一下,面上现出几分窘迫之色,好一会才想起要行礼,于是深深地行了一礼:“微臣燕谦循,参加皇后娘娘!”

她便也点了点头:“燕大人免礼!”

他于是僵硬的垂首站在溪水对面,很有些手足无措地意思。

宁宛然温和道:“燕大人,本宫这里有件物事,想请燕大人帮忙完璧归赵……”

燕谦循又是一怔,抬了头疑惑的看她,半日才讷讷道:“娘娘有令,万不敢辞!”

宁宛然应了一声,伸手入袖,取出那只粉黄|色锦囊隔溪丢了过去。燕谦循只得伸手接了,物尚不到眼前,已有清幽地花香扑鼻而来,他捏着这个软软的东西,尴尬的无地自容。

这东西,明摆着便是闺中之物,他捏着这个烫手的山芋,不明白这位皇后娘娘在想些什么。心中更是不敢想,也不能想。

宁宛然竟又开口吩咐道:“此刻时间尚早,燕大人不妨在这附近找上一个时辰,或者便能遇到失主也未必……”

燕谦循愕然无语,忍不住抬眼看她。溪水极清,溪面极窄,二人虽是隔溪而立,其实相距极近,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张清美无双的面上迅速闪过的一丝促狭。

“燕大人这便去寻失主罢,本宫还要去拜见太后!”

她开口道,一径的淡然,让他几乎以为适才自己是眼花了。

她转身离去,环佩叮咚,长长的裙裾与压带随风轻动,一如风荷款摆。

他有些微微的恍惚,几疑是在梦中。只是……他苦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锦囊。

这只锦囊的绣工无疑也是极好的,翠盖红花,亭亭玉立,中通外直,花中君子。可是这绝不是她的绣工,她的绣工还要更出色一些。

他想起楚青衣转赠的那只菊花枕,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正文 第三章 锦囊记

宁宛然一路径往甘露殿,上官太后正是住在甘露殿中。

甘露殿位于清凉山南,与飞燕宫相距并不多远,盏茶的工夫便也到了。她迈步进了殿,迎面恰恰撞见季晗。季晗见她单身一人,缓步而来,不由微微的愕了一下。

“皇后娘娘……”她退了半步,盈盈一礼。

她也便淡淡的笑了一笑,作势往袖中摸了一把,面上便现出惊容,轻咦了一声。

“七妹……”她蹙眉开口道:“今儿明嫣生了你的气,听见本宫要来甘露殿,赶着求本宫将你替她做的那个锦囊还你。本宫原是放在袖子里的,不知怎么的竟丢了……”

季晗怔了一下,宁宛然却又闲闲说道:“想必是适才过来的时候,因贪看桃花鱼而遗失在溪边了,你这便过去寻上一寻罢!”一面说一面向北面指了一指。

季晗的面上多有疑色,却又因着身份,不好明问,只得应了一声,向她指的地方去了。

宁宛然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觉微微的叹了一声。

燕大人,你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只是注定无法相报。我原觉得上官媚儿是个好的,一心想为你们撮合一二,只是终究不成。如今看来,这也是天数。季晗论容貌家世都不输上官媚儿,性情又是极好的,文静知礼,当得上良配了二字了。

她在殿前微微的发了一回愣,方才缓步走进甘露殿,既来了,自该见见太后的。

宁宛然施施然的回到飞燕宫的时候,日已西沉,西边云霞翻涌,烧红了整片天空,一时蔚为壮观。她在飞燕宫外驻足默默的看了一会,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萧青臧正坐在素日她常坐地地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箧篮中地锦帕。她心中忽然没了应付地心思。礼也懒得行一个。径自过去。坐在另一边地榻上。

他抬起眼。带了深思地看她:“你近来总是懒懒地。倒是对做媒这事兴致颇浓……”

她扬起了眉。淡淡道:“只是兴之所至。随意而已……”心中忽然便觉得厌烦至极。

进宫时间虽还算不上多长。却也并不短了。她敏锐地灵觉早已发觉一直都有人在暗中观望着她。萧青臧虽没有提起。但是言辞里却也在在透露出。他知道她独处时所发生地一切。

他沉默了一会。伸手从箧中拎起一块绣了翠竹地帕子:“把它绣完。可好?”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动:“近来懒动针线……”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那块帕子丢回箧中,面上看不出喜怒,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画儿悄无声息的送了茶水上来。宁宛然没有喝,只是伸手揭开盏盖,新泡的茶水,尖尖的嫩芽沉浮在碧青的茶水中,她便注目看着,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候,天色已然深黑,他心中郁郁,百味陈杂、难以言说。

宁宛然离去后不久。便有一个宫装的淡雅少女满面疑惑的过来,刚好看到呆头鹅一般立在那里地他,先是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锦囊上,随即面色就红了。

那少女穿着虽清雅简朴,却是容颜秀美、气质娴雅,一望便知是大家闺秀,世家贵女。

他心头恍然,自觉尴尬。手中的锦囊也越发地烫手,饶是他素来口才便给,此刻也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期期然的胡乱交代了两句,匆匆将锦囊双手奉了给那少女。

那少女见他窘迫,倒一个忍不住便笑了起来,也并不伸手去取那锦囊,反倒一个转身匆匆的便走了。他在身后既不能大声呼喊,更不便追了上去将锦囊塞给那少女。

因着东西毕竟没有完璧归赵。他只得依宁宛然的意思在溪边发了一回呆。足足的等够了一个时辰,才哭笑不得的转回胜京。心中怅惘莫名。又隐有淡淡的苦涩。

他举起手来,掩住一个喷薄而出的喷嚏,在溪边足足的待了一个时辰,寒凉入骨,这一路行来又是暑气逼人,寒热交逼之下,还不曾进胜京城门,他已是喷嚏不断。门口地童子过来牵了马,朝他行了一礼:“大人,厅中有位楚公子,说是您的朋友,已等了好一会子了!”

燕谦循怔了一下,姓楚的朋友,难道是……

他点了点头,快步向内走去。不太大的客厅之中,有人正独据一桌,运筷如飞,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所到之处,杯盘狼藉。一边有人苦着脸候着,也不像是伺候之人。

燕谦循一见那袭熟悉的青衣就忍不住一笑,开口唤了一声:“楚兄……”

那人举袖随便的一抹嘴,抬起头来,向他一笑,狭长的桃花眼儿光华流转,薄薄的水色唇儿勾出一抹欣喜的笑意,灿烂如二月盛开地夭桃,耀花了人眼。

“你可算回来了,真他妈的……”她随手一指旁边肃立之人:“替我付账……”

燕谦循无语看她,下意识的抬手拭了下额边汗珠。

他会了钞,楚青衣也吃饱了,信手丢了筷子,抱怨道:“该死的萧青臧,知道我要回来,居然还把宛然带走了,宁小子也跟着去了……”

原来楚青衣离开临安之时,心中抑郁,连银子也都忘记带了。

于是随便寻了个富户,掏摸了几十两银子,她原是个大手大脚的,眼看着快到胜京了,也就随随便便的把不义之财花了个精光。谁知进了胜京一看,宁宛然避暑,宁宇昀随驾,一时居然无处可去,石楠不在胜京,她也懒得去棠胜苑,索性便来找燕谦循打秋风了。

燕谦循听她毫不在意的直呼当朝皇帝的姓名,不由一阵冷汗。因开口道:“今儿我去清凉山行宫觐见皇上,还当真是见到皇后娘娘了!”避暑期间,每三日折报要事,每五日,留京官员需往清凉山行宫述职一次,如遇重大紧急事务。另行递折。

楚青衣一听宁宛然,忙问道:“她还好罢!”

燕谦循点了点头,因将今天见面的情形都说了,一面说忍不住又举袖遮住了一个喷嚏,觉得头上晕晕地,知道毕竟受了风寒,忙唤了家人去煮姜茶来。

楚青衣听他说得完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问道:“那个少女长得什么模样?”

燕谦循愣了一下,因开口将季晗地模样略略的形容了一下。

楚青衣很是干脆道:“这人我认识,可不就是季家地季晗……”因抬手一拍燕谦循的肩。笑道:“恭喜燕兄了……”

燕谦循神色便有些倦倦地:“八字还没一撇……”心中不自觉便想起那个清淡如莲的女子,他轻轻的捏了一下袖袋中的锦囊,这锦囊,是她亲手抛给自己的……

楚青衣对他神情倒不甚在意,只是随口道:“季晗是很不错的,当然,远远及不上我家宛然,不过宛然呢,现在看来好像有点不太可能……”

燕谦循忽然就僵住了。热血直接冲上了面庞,好一会才尴尬道:“你……”

他几乎便想问一句,你居然也看出来了?难怪她……

楚青衣见他神情尴尬,难免将己及人,不再打趣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道:“我明天要去清凉山,你先找个房间给我睡觉吧,可累死我了……”

明嫣悄悄的走进内殿之中。偷偷的拨弄了一下宁宛然刚刚换下还不及送洗的衣裳。

没有……她蹙起了眉,不死心的又翻检了一下,还是没有,她翘起了唇,心中微微的有些不踏实,不会真是拿去还给七姑娘了罢,我才刚只上了身没有一会的工夫。

肩上被人轻拍了一下,她猛然吃了一惊,脱口尖叫了一声。掉头看去。却是宁宛然似笑非笑的站在她旁边,眼中全是了然的调侃之色。

她鼓起了腮帮子。恨恨地看着宁宛然:“娘娘,您又耍我玩!”

宁宛然笑着抬手在她俏丽的脸蛋上拍了一记:“那只锦囊我拿去派了其他用场,改日我亲手做一个送你罢!”那锦囊已给了燕谦循,想来七妹便是收了回来,也不会再给明嫣了。

明嫣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可是……那个是七妹送我地……”

宁宛然笑了一笑:“七妹不会怪你的,或者她将来还会好好感激你。”

雪球的跟在宁宛然身后轻捷的窜了过来,跳上了桌子,好奇的打量着她们。

明嫣正欲抗议,画儿已匆匆进来:“娘娘,季家七姑娘求见!”

宁宛然便也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有请!”伸手抱过雪球,转身走向殿堂。

殿堂上,季晗恭恭敬敬的向宁宛然行了一礼:“季晗多谢娘娘了!”神色安宁。

宁宛然淡淡的笑起来,心中却忽然便有些微微的羡慕。

“明嫣正抱怨本宫将她地锦囊弄丢了,你得了空再给她做一个罢!”

季晗抿嘴一笑,应道:“好!”转头向明嫣笑了一笑。

明嫣撇嘴,别过脸去不理她。

二人又不着边际的聊了几句,宁宛然举袖,懒懒的遮住一个哈欠:“本宫累了,明嫣,你替本宫送送七姑娘……”说完了,也并不理睬二人,径自抱着雪球转入后殿去了。

人刚一进了内殿,雪球便忽然耸起了身子,黑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极为警惕的模样。宁宛然知道雪球不会无故如此,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便四下环视了一眼。

耳中却听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小畜生,你何时成精地,闻到你家楚爷爷的味道便炸毛,难道是不想要那身毛皮了……”

正文 第四章 槐树下

宁宛然白了楚青衣一眼,笑骂道:“怎么?看着凤冠霞帔心中害怕,就逃出来了?”

楚青衣歪在贵妃榻上,懒洋洋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我可不是舍不得你,总怕你被人欺负了……”嘴上说着,心里到底有些心虚,因顾左右而言他道:“那只小毛团呢,怎么见了我来就跑了?”

宁宛然不由一笑,雪球对楚青衣惧怕已久,它虽身子灵捷,常人不易捕捉,遇到楚青衣却也只有吃瘪的份,被楚青衣蹂躏了几次后,如今已然是闻楚而逃。

“怕是去甘露殿了,近来它跟太后倒是好得紧……”

楚青衣撇嘴:“小马屁精……”

宁宛然失笑,抬眸看了楚青衣一眼:“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你可要听?”

楚青衣扬起了眉:“什么消息?”

“你妹妹已然找到了……”宁宛然也并不卖关子,直接便说了。

楚青衣怔了一下,竟无意料中的喜悦,只是发了一回楞,才问了一句:“是谁?”面上终究免不了带了几分紧张。

宁宛然原以为她定当欣喜如狂,却不想她这般平淡,不由得吃了一惊。

“是静王的王妃!她如今名叫虞含烟!”因将情况都说了一遍,提及那块胎斑之事,忍不住便摇了摇头。想着若是楚青衣早前直说是寻找妹妹而非未婚妻,只怕早已寻着了,却不想她信口扯了个未婚妻子之说,却硬是平白的多费了多少周折。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如今才能与上官凭在一起。这也算是天意了。

宁宛然说到最后。忍不住摇头道:“我还特意让静王与静王妃去了临安。却不想你居然又回胜京了。当真是好事多磨。平白地生了波折!”

楚青衣靠在榻上。好半天才淡淡道:“知道是谁就好。我不打算认她!”

宁宛然怔了一下。静静地看她。

“我一直在找妹妹。是怕她过得不好。怕她流落青楼。被人欺凌或是身在内宫。寂寂而老。终其一生不得欢颜。既然她过得很好。我又何必再生出事端来……”

宁宛然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慢慢道:“也对……”

知道你过的好,也就罢了,何苦硬要纠缠在一起。这才是楚青衣地素日的性子。

“说吧!你是怎么回事情,总不能无故就忽然回来胜京吧?”过了好一会,她问道。

楚青衣呻吟了一声,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宁宛然:“宛然那……你能不能别那么聪明,你就相信我只是忽然想你了,才会来看你,不是很好么?”

宁宛然挣出一只手来,拎住她的耳朵:“又来动手动脚的,耳朵又痒痒了?”

另一只手已狠狠的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楚青衣哎呀一声,便也伸手去挠她痒痒。二人在榻上滚成一团,闹得不亦乐乎。宁宛然体力哪里及得上楚青衣,不过片刻的功夫,早已娇喘吁吁。香汗细细。鬓角地发丝也早已散乱了,于是便丢开了手。只是歪在一边休息。

楚青衣看她娇慵模样,不由哈哈大笑:“快来人啊。皇后娘娘偷汉子了……”

她原是逗趣的胡乱一喊,谁知这一声刚刚喊了出来,内室的门便忽然被人推了开来,萧青臧正自冷着脸,站在门口。宁宛然见了他,这才想到,此刻已是将近午时了。

她起了身,走到镜前,理一理发,整了整衣裳,吩咐了一声:“画儿,传膳!”

殿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应声,显然画儿已是去了。

楚青衣似笑非笑的看了萧青臧一眼:“皇上近来过得很是滋润呵……”

萧青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上官呢?”

一语中的,楚青衣梗了一下,翻个白眼,不说话了。

宁宛然笑了一笑,开口打岔道:“臣妾正有事要求皇上,不想青衣来了,一时竟忘记了……”

萧青臧点了点头,淡淡道:“这是好事,只是这事,还要母后点头才好!”

楚青衣听他们言语客气,互打机锋,不觉茫然的看了宁宛然一眼。

宁宛然知她疑惑,因笑着解释道:“是关于燕大人的喜事!”

楚青衣恍然,不甚在意道:“是季晗么?”

她这么一说,倒将宁宛然惊了一跳,讶然道:“我倒不知道你何时竟也成了精了!”

楚青衣哈哈大笑起来,因将一路过来的情况略略的交待了一番,说到胜京无人投靠的惨状,忍不住斜睨了萧青臧一眼。对于燕谦循的心思,当着萧青臧,她自然是只字不曾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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