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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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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一个多么忠肝义胆、情深意重的风尘奇女子哪!

我眼中一片湿热,含泪痛苦地道:“为什么要救我?你怎能应允让盼儿代我死?用她的命来换我的命,这太荒谬了!”

“因为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允祥墨玉眸中闪动着一丝水光,微带哽咽地道:“这也是她的心愿,因为她也不想让你死!既然盼儿愿意代你赴死,可巧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犯下死罪的女囚,就干脆用她换下了你!”

“我欠她这一条命,该怎么还,怎么还呢?”我流泪道。

“她临死前曾要我转告你,让你不必过意,也不必伤心,往后只需好好儿地活着,她就心安了!”

我沉默了许久后,打量着四周,轻声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在京郊的一处别院,虽然地处偏僻,荒凉了一些,不过却是极安全隐蔽的,外头把守的全都是我的心腹,你只管安心在此住下,我只要一得空就会来探望你的!”

我现在算是被他“金屋藏娇”吗?这里,当真就如此安全,能躲过雍正的耳目?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道:“虽然你费心救下我,可是,我不会感谢你的!”

“我从没想过要你感谢我,我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虽然,你心里头现在已经没有了我,可是,我仍然不能眼看着你死!你若是死了,你让我该怎么活?”允祥紧紧握住我的手,恳切地道,“盈盈,答应我,不管是为了你自个儿还是顾盼儿,一定要好好儿地活下去!”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我将手果决地自他手中抽回,冷笑着道,“我倒要看看,雍正他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灭绝人寰没人性的事情!他谋害了皇阿玛、赐死了废太子、把八哥和阿九从宗室除名,定下了数十条所谓的‘滔天大罪’圈禁在牢狱中;他逼迫八哥休了凤姐姐,不仅以三尺白绫赐死了凤姐姐,就连她死了还不肯罢休,将她的尸体挫骨扬灰;他逼迫三哥和五哥查抄八哥和阿九的家,还逼着他们俩给自己的亲兄弟改成‘猪’、‘狗’之名;他削去十弟的爵位将他圈禁在自己的府邸中;他把十四弟以替皇阿玛守陵的名义囚禁在遵化……咳咳——”我一口气历数着雍正自登基后的所作所为,因一时太过激愤竟有些气喘得说不上话来。

“盈盈,你的身子才刚好了一些,别太过激动!”允祥赶紧替我轻拍着后背顺气,“小心自个儿的身子!”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体!”我喘息着,一把甩开他的手,忿忿地说,“因为我要看,我要睁大双眼看清楚,看他接下来还想再使些什么样不堪的残佞手段来对付谁!我相信老天有眼,决不会放过这个弑父夺位、屠兄戮弟、丝毫不顾念兄弟手足情的冷血魔鬼,我等着看他的好下场!”

“盈盈,咱们兄弟间的是非恩怨你不清楚,皇上他自有他的难处,他这么做……虽说绝情绝义了些,唉,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哪!”

“允祥,你居然说这种话!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种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的人!”我冷冷地看着允祥,“我真是看错你了!”

卷4—159

允祥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说,无奈地重重叹息一声,道:“我先走了!你多保重,我一得空就会来瞧你的!”

就这样,我暂且在允祥这座小别院中住了下来,陪伴我的还有沈浪和一个勤快、机灵的小丫头。这座小院虽不大,倒是收拾得非常整洁雅致,墙上挂着允禟送给我的那管鸳鸯玉笛,窗前挂了一大面璀璨晶莹的水晶珠帘,院中栽种着几株素菊和几十杆翠竹,还有那棵“香雪海”,这是允祥特意从我府中移植而来的!

我知道这些全都是允祥亲手替我布置的,我细细地看着院内院外每一样物品,能深深地体会到他对我的用心,只可惜,现在已太迟了,我们俩的这段情缘已是惘然,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因为重情重义的顾盼儿毅然代我赴死,令我心中深感过意不去,可现在还处于非常时期,我这个早已被雍正“赐死”的九福晋总不能出现在“自己”的墓地亲自拜祭她吧?要是在白天被人看见了,肯定以为我是在“诈尸”;要是在黑夜那就更不得了,肯定以为我是“冤魂不散”在闹鬼!

为了不给允祥带来麻烦,不辜负他和沈浪冒着天大的风险救下我的这片苦心,考虑再三后,就让允祥在别院内给她做了一个衣冠塚,因不便在碑石上镌刻她的名字,只好给她在碑上刻了那首《卜算子》词权当墓志铭,并在碑下埋了那幅她央求允禟亲笔手书的《卜算子》、她仿照允禟的手迹以丹青绣绣制而成的一幅《卜算子》和他们顾家的传家宝“蝶恋花”!我想,这些全都是她最珍惜最心爱的东西,就让这些她珍若性命的东西伴随她孤寂的芳魂一同长眠在九泉之下吧!

“盼儿啊盼儿,你毅然舍身代我而死,我欠你的这份情、这份义,该怎么还,怎么还呢?”这一日,沈浪说我的身体状况已好了很多,可以下床外出走动一下,我便亲自去了顾盼儿的碑前吊唁。

我对着她的碑石嗟叹良久后,忽听得背后似有什么响声,回头一看,只见允祥扶着一个男子站在院外。我呆呆地看着来人,倏然瞪大盈盈水眸,不敢置信地掩住嘴,我的天,是允禟!可是,他不是被关押在大牢里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莫非,自己现在在做梦?

我立即拔脚跑了过去,一头扑进此人怀中,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哽咽着说:“阿九,阿九,真的是你吗?”

“是我,宛儿,我……回……来……了!”允禟反手环住我,对我虚弱地一笑,忽然眼一闭,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惊得背上冒出一片冷汗,“阿九——”

沈浪催促道:“快把他扶进屋去!”

“他的情况怎么样?”我焦急地问正在替允禟把脉的沈浪,望着躺在床上的允禟,心中满是疑问,他的面容为何如此憔悴,脸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他的身体为何会如此病弱,整个人都瘦去了一大圈,他在西宁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他在保定的牢狱中又受了多少苦?

“九爷的脉象很弱,照他的脉象来看应是中了严重的暑气后得了痢疾,加之他又身受重伤,故而才会暂且昏迷。好在他的身子骨原本还算强健,所以,只要悉心调养数月,应该就能痊愈了!”沈浪仔细地给他把过脉后对我道。

“身受重伤?”我顿时惊叫出声,“他哪儿受了重伤?”

沈浪瞥了我一眼,默然解开允禟的衣裳,只见他的脖颈、手腕和脚踝等处都有明显的青紫瘀痕,想必是在遭受监禁时戴着沉重的铁镣枷锁造成的,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他胸前和背后竟然有数十条纵横交错的鞭痕!每一道伤口都极深,皮肉均朝外翻卷,难道那些看守他的人不仅给他戴上枷锁,还狠心地用鞭子抽打他,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我望着全身皆是伤痕累累的允禟,心疼得眼中模糊一片,含泪愤怒地质问站在一旁缄默不语的允祥,“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这些……全都是皇上的意思!”允祥看着遍体鳞伤的允禟,墨玉眸中隐约闪动着一丝不忍,叹了口气,对我缓缓诉说了允禟这些年来过的日子。

原来,允禟一到西宁就被雍正幽禁在一处小院中,并禁止他和外界联络,他只能趁看守的人不注意之时,这才偷偷给我写封短信,并设法让人转交给多嶙,再由多嶙辗转把信转给我,怪不得自己会隔上许久才能收到他的来信,且每封信皆仅是寥寥写上几个字,而他这种幽禁的日子却是一过就是整整三年!

这次,雍正命都统楚宗和侍卫胡什礼将允禟从西宁押解回京,将他囚禁在保定时,日常的饮食皆都粗劣不已,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犯人!

直隶总督李绂还遵照雍正的指示,将允禟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手足难伸的小黑屋之内,还让他成天都戴着沉重的铁镣枷锁,即使是睡觉时都不许摘下,后来,雍正给允禟定下了数十条“大罪”后,因他怎么也不肯认下这些罪名,为了逼迫他认罪,他们竟胆大妄为地拿鞭子狠狠地抽打他,意欲重刑逼供。

因为允禟被囚禁的屋子非常窄小,且那时候正是气候最为炎热的七月,屋内暑气酷烈,又闷又热,一点也不通风,本就受了严重鞭伤的允禟因此中了暑气而昏迷不醒,可那个没人性的李绂却并不肯给他请大夫医治,只拿几桶冷水将不省人事的他浇醒过来就算完事。

我听允祥说到这里已是哭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怎么也想不到允禟竟会在保定的狱中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看着他被这些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酷吏们折磨得奄奄一息,此时,我心中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心痛!好个心狠手辣的雍正啊,居然这样残酷地凌虐自己的亲弟弟,就算他犯下天大的过错也不至于如此吧?

卷4—160

“你是怎么救下他的?”我这才想起这个最重要的问题,照雍正用这样凶暴残忍的手段对付允禟来看,应该是决不会就这样轻易饶过他的,非把他置于死地不可!那允祥怎会将他自保定带回京城来?

允祥语含深意地对我道:“塞思黑已于八月二十七日暴毙于保定狱所!”

我一呆,“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故技重施,用一个犯了死罪的男囚替换下了他!”

我顿时了悟,却又更加不解,“为什么?当初我曾求你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情,让他早日回京,可你却拒绝了我,为什么现在冒着欺君的风险救下他?”

“因为,你对我说,他能让你过得幸福、快活!因为,你对我说,你和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更幸福、更快活!虽然,我打从心底里不想放开你,不想让你和他在一起,可是,既然我给不了你幸福,既然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快活,既然……”允祥的墨玉眸子隐隐泛着水光,嘴角扬起一抹无奈而苦涩的微笑,“你宁可选择喝下皇上赐的毒酒,甘愿陪他一道赴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不想要我给你荣华富贵的惬意生活,那么,我只能被迫放手,放开你了!所以,我才冒着天大的风险救下你和他,因为,我想成全你们俩!只要你和他在一起,真能过得幸福、过得快活,那么,只要能看见你过得幸福、快活,我也就……”他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低地道:“此生无憾、别无所求了!”

“谢谢你,允祥!”我含泪向他真挚而恳切地道谢,“谢谢你救了他,谢谢你的成全!”

允祥一扬剑眉,半开玩笑半嗔怪地道:“怎么,不再叫我怡亲王了么?”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的!”我满心歉疚地看着他,自己……一定深深地伤了他的心吧!

“我是在逗你呢,我还会跟你计较这些个么?”允祥对我勉强笑笑,又瞥了躺在床上犹还昏迷不醒的允禟一眼,道:“那你就好生照料他吧,我走了!”

虽然允禟病得不轻,加上还受了很重的鞭伤,不过,好在有医术高明的沈浪在,经过他的精心医治和我的悉心照料,两个月后,允禟就能下床,还能在我的搀扶下去屋外走动。这天,我照例替他上药,看着原本体魄健硕的他现在竟瘦得形销骨立,素指一触碰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禁想起他曾遭受的那些非人凌虐,眼中不觉湿热起来,“噗!”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肩上。

“怎么了?”他顿时敏感地察觉,转过身来,惊见我眼中满是泪水,便有些慌乱地问:“怎么突然哭了?”

“没什么!”我胡乱地用手背擦去泪水,不想却是越擦越多,索性一把环住他瘦削的身体放声痛哭。

“怎么了,宛儿,你……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他被我突然的大哭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将螓首埋在他怀中,哽咽着说:“没什么,我没想到你能回来,能活着回到我身边!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有和允禟重逢相聚的这一日,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我的丈夫活着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们俩历经磨难,终于再次团聚了!

“我也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活着回来和你重聚!”他轻拍着我的背,拿过我手中的手巾,轻柔地替我擦拭着泪水,“尤其是我被监禁在保定的那会子,我总是握着你送给我的那个荷包,想着你托多嶙捎给我的那些话给自己鼓劲!”他将怀中那个早已暗淡陈旧的荷包拿给我看,“即使在我病重神志不清时,我仍然不住地对自己道,不能放弃,我不能死,因为,我的妻子还在京城等着我,她在等我回家!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是的,我在等你,我一直都在等候着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活着回到我身边的……”我搂着他的脖子,哭着道。

“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他微笑着对我道:“我回来了,宛儿,我活着回来了,回到你的身边,咱们俩又能在一起了!”

“是啊,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含泪对他微微一笑,“阿九,欢迎你回家!”我顿了顿,望着这间简朴的小屋,微有些惋惜和遗憾地道:“可惜,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已经让皇上给查抄,弄得面目全非了!”

“没关系,只要咱们俩能在一起,在哪儿都无所谓!”他握着我的手,笑吟吟地道。

我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对他灿然地展颜一笑,“是啊,只要我们俩能在一起,在哪儿都无所谓!”

这一天,我正坐在窗前低头做着针线,一双瘦削的手臂环上我的腰,温热的唇在我的面颊上轻啄了一下,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耳畔响起,“在做什么?”

“你带的荷包旧了,我替你做个新的!”我侧头对允禟微微一笑。

“给我瞧瞧!”他接过我手中已快完工的荷包,缓缓吟着上面绣着的词句,“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喜欢吗?”

“喜欢。”他搂着我的手臂一紧,低低地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见我将荷包拿回手中继续绣着,就叫了一声,“宛儿!”

“干吗?”我头也不抬地问。

“你陪陪我嘛!”

“我不是陪在你身边吗?”

“可是,你看也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注释:

唐·冯延巳《长命女》。

卷4—161

“你没看我正忙着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我继续做着荷包,允禟见缠了我一会儿后,我仍然只顾着做针线,并不理睬他,那两只不安分的狼爪子就开始在我身上乱摸,先是摸索我的后背,然后沿着手臂朝上摸,缓缓罩上我的胸部。

起先我还忍着不去理会他,后来见他越来越放肆,在我的胸部又摸又捏了一会儿后,竟解开衣扣探了进去,就停下针线,一把拍掉他那只毛毛的狼爪子,呵斥道:“你在干吗?”

“我想跟你亲热!”他眨了眨闪亮的星眸,脸不红气不喘地笑着道。

“亲你的大头鬼!”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色性”难改,身体刚好了一些就开始不安分!

“我可不是‘大头鬼’!”他咧嘴冲我邪邪地一笑,低低地道:“不过,只要你肯亲我,就算让我就当个大头鬼也无所谓!宛儿,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我拿针扎你一下,好不好?”我拿起绣花针,对他威胁道:“赶紧给我回床上好好地躺着,睡你的午觉去,别来闹腾我!”

“我一人儿睡多没劲哪!”他撅起嘴嘟哝着,一双贼溜溜的狼眼盯着我一个劲地瞅,“嘿嘿”地直笑。

“你又在坏笑什么?”

他笑吟吟地伸手指了指我的胸前,暧昧地扬起剑眉,“宛儿,你抹胸上绣的水莲花可真是精致呢!是你自个儿绣的么?”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衫竟已敞开了大半,就连中衣也松散开来,赫然露出里面那件绣着黛紫色水莲花的粉缎抹胸,气恼地瞪了这头可恶的臭色狼一眼,慌忙将衣裳快速整理好。

“嗨,你的脸皮可真够薄的,咱们俩都老夫老妻的人了,还这么害臊!”

“你给我闭嘴,赶紧去睡觉!”

他拉着我的手,涎着笑脸问:“宛儿,你陪我一道睡,好不好?”

“不好!”我一把拍掉他的手,非常干脆地一口回绝。

“为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再次瞪了他一眼,警告地道:“你的身体还没好呢,不许胡思乱想!”

“我怎么胡思乱想啦!”

“哼,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自己心里头有数!”我把他撵到床上让他躺下,替他将被子盖好,命令道:“现在给我乖乖地睡觉,不许再胡闹!”

“宛儿,你陪我一道午歇,好不好?”他狡猾地转了转眼珠,笑拉着我的手,软语央求道:“我一人儿睡就是睡不着嘛!呃……沈浪也说,我现在的身子尚未痊愈,一定要‘好生静养’,可是,我连觉都睡不着,怎么能‘好生静养’呢,你说是不?再说了,你做了这么久的针线一定也有些乏累了,干脆跟我一道睡一会儿,休息一下,我现在还得靠你照料呢!你若是累病了,谁来照顾我这个病人呀……”

我被他胡搅蛮缠了好一会儿,只好无奈地向他投降,“好好好!不过,我可跟你说清楚,我只是陪你一道午睡,你可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的,?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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