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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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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负了胤祥?那么你呢?你使尽卑鄙的手段拆散我和胤祥,还哄骗他替你背上那口魇镇太子的黑锅,你难道就没负了他吗?真够寡鲜无耻的!

我胸口燃气熊熊的怒火,却是终究忍耐住,没把这些大逆不道的忤逆话语说出口,只是保持缄默,并不是我怕死,我怕自己若冒然出言顶撞,会真的激怒这个心胸狭隘的家伙,让他怀恨在心,从而对婠婠不利。

“你再回去好好儿想想罢,过几日朕再找你问话!”雍正对我摆摆手。

我退出养心殿,意外地碰上了允禩,他见我从殿内出来,显得非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皇上找我……问些话!”

允禩眉头微微一皱,往四周戒慎地瞟了一眼,经过我身边时,压低声音道:“你在前头转角处等我,我待会来找你!”

我朝身旁的一个小太监微微努了努嘴,给允禩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我……现在暂住永和宫!”

允禩一呆,身子猛然一震,清润的春水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和愠怒,紧抿嘴唇,戒备地看了那个小太监一眼,对我快速地低语:“晚上我来找你!”说罢,便匆匆走了进去。

晚上,我和紫英用罢晚膳后,小太监过来收拾碗筷,忽然在我耳边低语:“九福晋,八爷在外头等您!”

我点点头,跟着他出了屋子,走到转角处,见允禩负手立在月下,长身玉立,气度雍容,只是眉宇间隐隐带着焦虑和不安,见我出来,迎了上来,细细问了我进宫的原委,眉头皱得更紧,“宛如,你跟我说实话,那本册子的事儿,老九可有跟你提起过?”

我摇了摇头,“没有!”

“哦,那就好!”他释然地点点头,柔声宽慰我,“你甭担心,这桩事儿决计牵连不着你的!”

“八哥,皇上他到底要一本什么册子?”

“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横竖这桩事儿我自会办妥的,一定想法子尽早让你出宫!”

唉,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帮我呢?

我想起那天他被雍正罚跪的事情,心中一酸,对他淡淡一笑,“八哥,我的事就不劳烦您了,您素常里还有那些军国大事要操劳,就不必为我这点子小事费心了!”

“嗯!”

我送走了允禩,刚回到屋里,不想却是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允祥!

卷4—141

“盈盈,我才刚知道你被皇上召进宫来,你在这儿一切都还好吧?”他关切地问我,“皇上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

“我已经跟这儿的人说过了,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他们便是!”他顿了顿,踌躇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我,“盈盈,我想问你件事儿,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你是想问那本册子的事么?”我也同样定定地看着他。

“没错!你告诉我,那本册子究竟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本册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允祥墨玉眸子深沉地睇视着我,似是在忖量我的话有几分可信,缄默良久后,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接下来,允祥每日都会抽时间来永和宫探望我,而且每次都会拐弯抹角地想法子探问我那本册子的事。他对我这般疑心令我火大不已,起先还能耐着性子回答,后来被他给问烦了,就干脆冷下脸不搭理他。允祥的墨玉眸子闪动着一丝失望,叹息着道:“盈盈,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现在居然站在九哥这边儿帮衬着他,你宁可帮他,也不愿帮我!”

“我是变了,可是,你也变了!或者我该说,我们俩……都变了!”

“不,我没有变!”他深沉地看着我,“我说过,我对你的心,今生今世都不会变!”说罢,他无奈地重重一叹,道:“我知道你不爱我问你册子的事儿!不管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横竖以后,我……再不问你就是了!”

“既然这样,那你可以去跟皇上说明,让他放我出宫么?”

他为难地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已经跟皇上提过好几回了,可皇上他怎么也不肯应允!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性,我怕多说会惹恼了他,即便你真不知此事也会被他随便寻出个什么罪名责罚,故而也不敢多提!这阵儿只得委屈你暂且住在这儿,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再试着跟皇上提提看,尽量想办法让他早日放你回去!”

“那就麻烦你了!”

“军机处那儿还有事儿要忙,我先走了,明儿再来瞧你!”

“你既然有朝政要事,就不必每天来看我了,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没什么事!”

“再忙也得过来瞧瞧你!”允祥对我微微一笑,“说了你可别恼我!说句心里话,你现在暂住宫中,我倒是挺高兴的!这样,我每天都能跟你说上几句话,哪怕咱们俩不说话,就这么瞧瞧你,我也觉得高兴!”

我哑然无语地望着允祥。

后来,雍正又召见过我三次,每次都问我同样的话,要我说出那本册子的下落,怎么,那个老崔仍然没有招供吗?因为我一直都没配合地“合作”,故而,尽管允祥一再替我求情,可雍正就是不准许我出宫,我只得暂且在永和宫住下,或者我该说,我和紫英一起被软禁在永和宫中。

好在,多嶙一直想法子悄悄让人给我递消息,说婠婠有他照料过得很好,让我不必挂念,并说他一定会设法让雍正尽早放我出宫。说实话,我对此已经不抱很大的希望,别说允禩对此一筹莫展,就连在雍正面前极得宠的允祥都没法子,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心中甚至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顶多不过是个死,只要婠婠能平安无事,我就了无牵挂了,只担心,雍正是否会好心地放过我那无辜的女儿呢?

时间就在我日夜的担惊受怕中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月,其间,德妃还让我以代她送东西的名目,让我去探望惠妃和宜妃好几次。

看来,德妃这人的心地还真是挺不错的,只是,她这个“皇太后”的日子还真是如宜妃所说,似乎过得并不舒心,不,不是似乎,而是明摆着过得郁郁寡欢!她甚至明显跟雍正保持对立的状态,每次只要雍正一来给她请安,母子俩没说上两句话总是会发生争执,弄得不欢而散,每每雍正都是阴沉着脸,气恼得拂袖而去。

这天,德妃为了雍正将允禵革去爵位,并以替康熙守陵的名义幽禁在遵化东陵一事而气得犯了旧疾,躺在床上捂着胸口边喘着气边哭。我见天气已有些炎热,和紫英一同在内屋替她弄些冰镇水果拼盘,忽然雍正来了,直直地冲进她的寝室来,我们俩一时闪躲不及,只好暂且藏到屏风后去。

“儿子给额娘请安!”雍正冷淡的声音从外头飘来,“听闻额娘身子不适,儿子特来探视。”

“哼,你甭假惺惺地给我来这套!”德妃冷冷地道:“你是来瞧瞧我什么时候能死吧?”

“额娘这样说,让儿子惶恐不已,儿子决无此心,确实是真心地来探视您的!”

“真心?”德妃冷笑一声,“你待我还有真心?你心里头不就巴不得我这个碍事儿的老婆子早些死么?你现在已经当上皇帝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把我的小九朝死里整?不仅革了他的爵位听了他的禄米,还把他一个人儿囚禁在东陵,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啊?”

“这事儿儿子不是早就跟您解释过了么,儿子是因为……”

“你少来糊弄我!小九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他?”德妃哭着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素来就不疼他,只偏疼那个成天儿像条尾巴似的跟在你屁股后头的老十三!那会子先帝一废太子的时候,小九因忤逆先帝而挨了板子,你这个当哥哥的可曾挺身而出替他求过情?你可别忘了,小九他可是你一母同胞嫡亲的亲弟弟!”

“小九小九,您的眼里头心里头就只有小九!”雍正见德妃处处维护允禵,忽然拔高声音愤怒地叫道:“您只知道疼溺他,那么我呢,您的心里头可曾有过我?我也是您嫡亲的亲生儿子啊,您可曾疼爱过我?”

卷4—142

“我怎么不疼你了……”

雍正打断德妃的话,冷笑着讥讽道:“是啊,您是很‘疼爱’我!你为了讨好皇祖母和皇额娘,能让她们俩在皇阿玛跟前替您说上几句好话,让您这个‘嫔’早日升上‘妃’的主位,就急急地将才刚满月的我送给皇额娘当儿子!”

“这事儿我不是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么?那不是我愿意的,是先帝爷和老祖宗的意思,我那会子身微言轻,根本就没资格亲自抚养你呀!”

“好,就算这是皇阿玛和皇祖母的意思!那么,皇阿玛和皇祖母他们可没不许你来瞧我罢?打从我被皇额娘抱走后,你素日里头就鲜少来瞧我,就像自个儿没生养过我这个儿子似的!”

“我怎么没来瞧你,可每回都被佟姐姐给挡了回去,不是说你在念书就是去练布库……”

“哼,偏会这么巧?那么,在我生病的时候,你可曾来探望过我?有一回我病得极重,一连好几日高烧不退,日夜盼着您能来看看我、抱抱我!我甚至连在梦里都哭着喊额娘,可是,您可曾来瞧过我一回?”

“我来瞧你的,我真的是天天都去瞧你,可是佟姐姐把我拦在外头不让我进去呀!每回我来瞧你,她都说你喝了药才刚睡着,不让我吵醒你,无论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让我进去见你一面呀!”德妃哭着说。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只听见德妃悲恸凄凉的哭声,“呜——她不让我见你,不让我见你呀……”

“好,这些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雍正沉默了许久后,说:“那咱们就说现在吧!打从我当上这个皇帝以后,您就处处都跟我对着干!先是放着好端端的皇太后不做,口口声声地说什么要以死相殉,吵吵嚷嚷着要跟随皇阿玛一道去,您这么做不分明是不赞同我当皇帝么?您直到现在都既不肯接受皇太后的封号,也不肯迁入皇太后该住的慈宁宫,仍然住在这永和宫里头,弄得儿子这个当皇帝的在满朝文武大臣面前颜面无存,您可曾替我着想过?”

“哼,皇帝!”德妃冷冷地嗤笑着,“你心里头应该清楚得很,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资格坐上这把椅子,先帝究竟是不是把大位传给了你!”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紫英均是一惊,怎么,雍正这个皇帝的宝座真是他阴谋篡夺来的吗?

“我的话儿是什么意思,你自个儿心里头清楚得很,何必定要我捅破这层窗户纸呢?打从你坐上这把椅子以来,你逼迫老李和老梁悬梁自尽;你把惠姐姐和宜姐姐关进冷宫幽禁;你把老九急急地赶去了西宁;你把紫英和宛如她们姐妹俩给双双软禁在宫中;你还把议论此事的宫女太监们活活烹煮死以儆效尤!既然先帝是把大位光明正大地传给了你,为什么你即位后不敢住进先帝的乾清宫而是搬进了养心殿……”德妃气喘吁吁地一一细数着,随后厉声叫道:“别以为你现在当上了皇帝,就可以恣意妄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告诉你,这天下的人可不全都是傻子,他们的眼睛都亮着呢,先帝爷也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弑父篡位,丝毫不顾念兄弟间的骨肉手足之情!先帝的尸骨还没寒呢,你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些亲兄弟们囚禁的囚禁、流放的流放……干的净是些没人性没天良的事儿!你就不怕后人戳你的脊梁骨,骂你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弑父篡位……”

我和紫英越听越是心惊,她惨白着脸,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俩的手心都是冰凉冰凉的,额上都不住地冒冷汗,屏住呼吸,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哐当!”似乎是茶碗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够了!”雍正猛地打断德妃的控诉,暴喝一声,把我和紫英都冷不丁地吓了一大跳。他愤怒地叫道:“横竖就是一句话,您就是不希望看见我坐上这把龙椅当上这个皇帝,对吧?如果现在当上皇帝的人是允禵,想必您一定会乐得都合不拢嘴了吧!好好好,既然您这么疼他,那朕就让他一辈子都待在遵化替皇阿玛守陵,哼!”

“你!你别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胤禛,胤禛……禛儿……”

德妃悲切地连声呼唤,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传越远,似是雍正愤怒地离去了,随后,屋内传出德妃哀戚悲苦的哭声,一会儿喊先帝,一会儿喊小九,一会儿又骂雍正,听了让人揪心不已。

我和紫英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悄悄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老天,这个恐怖的家伙总算是走了。

是夜,我和紫英一同睡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耳边反复地回响着白天雍正和德妃激烈争吵的话语,至于雍正究竟有没有弑父篡位,说实话,我真的不在意,只是心中觉得非常不安,眼皮更是不停地突突直跳,隐隐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祥的事要发生。

忽然,一个宫女匆匆赶了过来,说是德妃突然病危,请我们俩赶紧过去,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立即和紫英起身穿衣赶了过去。

只见德妃住的昭仁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里面的宫女太监们像没头苍蝇似的乱作一团,我拉住一个太监一问,才知道是德妃吞金自尽,幸亏被上夜的太监及时发觉,赶紧请来太医救治。

我和紫英见太医们都慌乱而忙碌地进行急救,怕进去后反倒给他们添乱,只好心神不宁地候在一旁,暗自思忖着德妃突然自尽的原因,是否与她白天和雍正曾发生激烈的争吵有关?不就是和雍正吵了一架吗,至于要吞金自杀吗?

不一会儿,雍正也到了,见我们俩站在一旁,脚步一顿,犀利森寒的眼眸冷冷地瞥了我们一眼,冷哼一声,便匆匆赶了进去。

虽然,太医们奋力医救,却终是回天乏术,德妃在次日凌晨去世了!

雍正似还在和已去世的德妃赌气,没有把她的梓宫停放在永和宫中,而是命人将她的梓宫和牌位移到她生前怎么也不肯去的慈宁宫!他心里头似乎还憋着一股深深的怨恨之气,不仅以疏忽失职的罪名将永和宫中伺候德妃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都进行严厉的责罚,还将我和紫英也给厉声训斥了好一通,随后,就让我们俩去慈宁宫跪着给德妃守灵。

卷4—143

我和紫英默然跪在慈宁宫内空旷凄清的正殿里,面前是一具高大华贵的棺材,德妃身穿皇太后的盛装华服,静静地躺在里面,殿内燃着巨大粗壮的素白灵烛,摇曳不定的烛光将棺木的倒影投射在地上,不住地晃动着,在这静谧的深夜中更显几分诡异和恐怖。

我们俩就这样直接跪在坚硬的金砖地上,甚至连个垫子也没有,不一会儿就跪得双腿发麻,膝头更是疼痛不已,可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紫英双眼含泪,白着脸,惊恐不已地看着德妃那具近在咫尺的巨大棺椁,身子不住地颤抖,呜咽着说:“宛如,我……我好怕!”

我握住她那只冰凉的手,柔声宽慰道:“别怕,德主子素来宽仁,她会保佑我们的!”我定定地望着前方德妃的棺椁,坚定地轻声道:“她一定会保佑我们俩的!”

就这样,我和紫英在德妃的棺木前跪了整整一夜!

而让我颇感奇怪和蹊跷的是,待德妃那隆重中带着几分凄凉的丧礼结束后,雍正突然传来口谕,说是准许我出宫回府,而紫英则被他派人送去东陵,和允禵一道遭受幽禁。

啊,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心头顿时一松,此时已顾不上细想雍正为什么会突然允许自己出宫,只欢喜地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回府和婠婠团聚了!

回到府中,多嶙早已带着婠婠等候着我,婠婠冲过来一头扑进我怀中,“额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我略和婠婠聊了几句,见多嶙和我使了个眼色,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便让婠婠先回房去。

多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我道:“这是阿九给你的信,看完后记得赶紧给烧了!若是想回信给他,你只管把信交给我,我自会设法送到他手中!”

我的天,是允禟的来信!

我顿时又惊又喜,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封,里面却只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不若以往那样罗里罗嗦、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不由一愣,赶紧打开纸条,见上面仅简单地写了四个字“平安,勿念”。望着这几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我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迅速将薄薄的纸条打湿。

自从我被雍正放回府中后,他倒是再没为那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鬼东西的“册子”找过我的麻烦,不过,老崔就没我这么走运了,被雍正定了几条贪赃枉法的罪名后,将他流放发配去了甘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已是雍正二年了!

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柳絮,不觉又思念起远在西宁的允禟来,虽然他已走了一年多,可自己至今仅收到他的三封信,为什么他写的信不能直接送至我的手中,还要经过多嶙的手才能辗转交给我?不仅每次都只写了只字片语,而且每封信都得隔上老长的一段时间,莫非,他那里的情势已是非常危急,正遭受雍正严密的监视,他是为了不让我替他担心才不肯告诉我真相?想到这里,我不禁秀眉深蹙,越发替他担忧起来,阿九啊阿九,你在西宁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

雍正即位的这两年可谓是“风波迭起”,风暴一场接着一场简直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先是允誐在雍正二年四月被革去郡王的爵位圈禁在自己的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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