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去说吧,等时候久了说腻了,自然就会换个话题了!到时候你让他们说,他们还懒得说呢!”我神情淡然,不以为意的说,“您何必花这个气力生这么大的气呢,只让宜妃娘娘按照宫规处置他们也就是了!”
我见胤禟不吭声,就看向一旁的宜妃,她神情无奈的朝我摇了摇头,冲着苍蝇努了努嘴,意思是说她也没办法,还得由这只苍蝇说了算,没想到这延禧宫居然是这只苍蝇当老大?我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软语央求他:“九爷,您就当是赏给我个面子吧,别仗毙他们了,就按照宫规责罚他们一番,也就是了,好不好?”
“哼!”胤禟重重的哼了一声,愠怒的对一旁的总管太监道,“还傻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宛格格的话儿么,按照宫规将这些喜欢乱嚼舌根议论主子是非的奴才们拖出去,男的每人打五十大板,女的每人掌嘴一百!”
老天,这样也会打死人的!“九爷,这样……好象太重了吧?”我蹙起秀眉轻声道,“可以减少一些吗?”
胤禟紧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咬着牙说,“那就减去一半儿吧,不过,得给爷重重的打,不许手下留情!别当爷不知道你们那些个龌龊的鬼伎俩,打完了就跟没事儿人一样!”随即又对那些奴才们道,“今儿爷看在宛格格替你们求情的份儿上,留着你们的狗命,下回若是再犯,哼,不必爷说了吧?”
“是,奴才(奴婢)谢九爷饶命,谢宛格格替奴才(奴婢)求情!”地上的奴才们似是捡回条命,战战兢兢的不停给胤禟和我磕头。 玉川书屋手机版
“还愣着干什么?”胤禟不耐的看了宫中的管事太监一眼,“还不赶紧把这些碍眼的狗东西拖出去!”
“喳!”管事太监慌忙答应着,将这些奴才们拖出去,只听见外面不时传来奴才挨板子的声音和清脆的巴掌声,每一下都仿佛打在我的心坎上,让自己的心口沉沉的、闷闷的、堵堵的,很不舒服。
“嗳,阿弥陀佛,可算是消停了!”宜妃这才松了口气,命太监宫女打扫收拾满地的狼籍,笑着对我道,“宛如哪,今儿可亏得是你来了,否则阿九这顿脾气还不知道会发到什么时候才完事儿呢!”
“宛如,你今儿怎么会来?”胤禟的脸色已和缓了些,握着我的手,笑吟吟的问道。
“嘿,这可是我的功劳,宜妃娘娘才刚不是打发秋桐请我过来喝腊八粥么,可巧宛如替皇祖母送点子东西给额娘,我就拉着她一道上您这儿来了!”猴子得意的吹嘘着。
“哟,瞧瞧我这忘性儿,才刚被那些糟心的事儿给一搅和,怎么竟是将这大事儿给忘了哪!”宜妃笑着一拍额头,忙命人将早已熬好的腊八粥取来,笑着对我道,“宛如啊,今儿可不是本宫不请你来喝,是……”
“是咱阿九说,你跑来跑去会累着,他原本预备着待会子亲自把这粥给你送去呢!”胤祺笑着接口道。
“哼!”胤禟横了他一眼,嘴角却扬了起来。
一股浓郁的腥膻味扑鼻而来,我望着眼前这碗羊肉腊八粥,不禁暗紫皱眉,可是,碍于这是宜妃亲自端给我的,总不能驳了她的面子吧?我可不会傻到当面得罪这位颇厉害的未来婆婆,正准备硬着头皮喝几口装个样子,忽然,胤禟伸手将我眼前的这碗粥端到他面前,另递了碗清淡的素果腊八粥给我,笑着道:“宛如,这碗粥都是用各色干果熬的,挺素净的,你尝尝吧!”
我舀了一口尝了尝味道,确实很不错,只是,经过刚才那些事,尤其外面还不时传来板子声和掌嘴声,混杂着太监宫女凄惨的叫喊声、痛苦的呻吟声,在这些悦耳动听的“伴奏”下,哪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喝什么腊八粥啊,勉强喝了小半碗就再也喝不下了,跟宜妃推说自己还有事要办,就起身告辞,
“哎,你等等,我送你!”胤禟忙将手中的碗一搁,接过小福子递来的手巾擦了擦嘴,就跟我一道离开了延禧宫。
我们俩慢慢的朝抱月轩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后,胤禟忽然停住脚步,满是懊恼的对我说,“宛如,我真的很抱歉,那日,我是说皇阿玛给咱们俩赐婚那日,我只是一时情急才说了那番话,却不想现在会惹出这些事端来!”他拉着我的手道,“宛如,你……你千万别把这些混帐话搁心上,这事儿我自会处理,总之,我决不会让你受半点子委屈!”
“您打算怎么做?”
“这个你就甭操心了,我自有主张!”
我见他不肯告诉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反正自己既没这个权势也没这个精力,我只是不想过那种成天让人议论甚至在背后指指戳戳的日子罢了!虽然我决不会是阮玲玉,不会被这些尖刻可畏的流言所击倒,可是,当那些不堪入耳甚至极其猥亵难听的谣言就像是一大桶一大桶的脏水朝你身上倒时,自己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总是会觉得心中很不舒服。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皱起剑眉,解下他披着的大氅替我披在身上,咕哝着,“这瑞英是怎么伺候你的,这么冷的天儿也不给你披件斗篷?”
“您别责怪她,她原是要给我披的,是我自己不要的……”我顿觉自己全身都被他那股独特的男子气息包裹着,让我觉得浑身很不自在,想将大氅还给他,却被他给制止了,“我不冷……”我讷讷的说。
“披上吧,听话!”他仔细的替我将大氅披好,因为他的身形要比我高出许多,见我穿了他的大氅就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子似的,下摆都拖到地上了,嘴角不禁勾了起来,握着我的手朝抱月轩缓缓走去。
胤禟将我送回抱月轩后就匆匆离开了,我忽然想起身上还披着他的大氅,就脱下来搁在手上,匆匆披了件自己的斗篷,追过去想要还给他,走了没几多远就看见他的身影,刚想喊他,忽然看见胤祥从一旁走了过去,对他说了几句话,然后俩人就朝寿康宫的方向走去。胤祥找他会有什么事,他们俩为什么不去延禧宫或是永和宫,而要去那座废弃已久的寿康宫呢?我心中满腹疑问,就好奇的悄悄跟了过去。
俩人到了寿康宫中的前庭,胤祥站住脚步,忽然伸手就打了胤禟一拳,不料胤禟机敏的朝旁一让,轻巧的避开他的突袭,不屑的扬眉道:“哼,没想到咱这位素来最光明磊落的老十三也会来阴的,搞这种偷袭暗算的把戏!”
“哼,我今儿就是要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禽兽!”胤祥的墨玉眸子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边骂着边继续出招向胤禟发起攻击,“我让你污辱宛如,我让你这样欺负她……”
怎么,胤祥他竟然是为了那些流言来找胤禟,他……这算是在替我讨回公道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禁迷惑了。
胤禟利落的和他过了几招后,瞅准一个空档一把擒住胤祥的手,不耐的喝道:“你疯够了没?爷还有事儿要忙,没这闲工夫陪你练布库!”看不出来,这只苍蝇的身手不赖嘛,决不输于胤祥呢!
“有事儿要忙?”胤祥讥诮的勾起嘴角,冷冷的道,“是忙着找女人去吧?”
“懒得理你!”胤禟猛的伸手将他朝后一推,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胤祥猛的绕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我还没打够你这个荒滛下作的禽兽呢,我今儿一定得替宛如讨一个公道!”
“很好,既然你一定要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咱们俩索性就趁今儿把话儿都给说明白了吧!”胤禟双手横胸,扬起头鄙夷的望着胤祥,“你口口声声骂我是禽兽,你凭哪一点骂我,嗯?别忘了,我可是你九哥!”
“我可没你这样卑劣下作的哥哥!”胤祥恨恨的瞪着他。
第五章
“我卑劣下作?”胤禟不怒反笑,忽然猛的伸手揪住胤祥的衣领,笑吟吟的道,“那我可是怎么也比不过您十三爷呀!您的所做所为比我还要卑劣下作百倍呢!”他的笑容倏然一冷,微眯起眼冷冷的道,“别忘了,在热河的时候,你的那个心肝宝贝儿是怎么拿鞭子‘轻轻儿的不小心’碰了宛如一下,将她的手臂‘擦破了一点皮儿’?别忘了,你这个混帐糊涂东西怎么是当着宛如的面儿,如何百般的维护那个毒妇,宁可相信她胡乱编造的连篇鬼话也不相信她,把她都给气晕了,嗯?仓津心里头过意不去悄悄给宛如送伤药,你这个混球却误会她和仓津关系暧昧!她伤得那么重,你非但没有半点子宽慰的话,还严厉的告诫她,让她和仓津保持距离别走得太近,在你心里,宛如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见一个就喜欢一个的轻浮女子,嗯?你怎么竟是忘了自个儿一到了热河,就和那个破月亮打得火热,把宛如给丢一边儿,对她不闻不问?你可曾想过,她瞧见你们俩当着她的面儿卿卿我我我,心里头会有多伤心、有多难过?她和娜仁赛歌儿的时候,你可曾站在她这边儿支持过她?那个卑鄙恶毒的破月亮把她打成重伤还厚颜无耻的提出跟她比试弹奏蒙古筝,你可曾站在她这边儿支持过她?哼,你非但没有支持她,还当着宛如的面儿,赌那个他娘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的破月亮赢,还说什么自个儿相信她,你可曾想过,宛如听了有多伤心、有多难过?”
“我……我是……”胤祥张了张嘴,想辩白什么,却被胤禟打断。
他恨恨的瞪着胤祥,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是什么呀?你是被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你对她做的这些难道就不算是禽兽的事儿了么?不,跟你后头做的那些事儿比起来,这确实还算不得是禽兽做的事儿!”他的星眸中燃起了两团熊熊的烈焰,似是恨不能化成烈火将胤祥给烧成灰烬似的。
“宛如的阿玛去世,她已经够伤心的了,不巧她府里头的奴才又犯了事儿,她特意来你的府邸想找你帮忙,可巧遇上你那位怀有身孕的侧室,不仅没有好茶好水的接待她,甚至连门儿都不让她进!就站在大门口用极其尖利刻薄的话语将她重重的羞辱了一番,说什么她不在家里头替自个儿的阿玛守孝,尽她该尽的孝道,这大热孝里头的竟穿着身孝服到处乱跑,还找到您十三爷尊贵无比的府上来了,身为和硕格格却是连一点子最起码的规矩也不懂等等……宛如她是什么人,虽然满腹的委屈,却是什么也没说就忍辱含羞的走了。哼,她才上了马车这还没走呢,你那位贤良端淑的侧室就已经忙不迭的让奴才赶紧拿柚子叶沾了水,急急的洒扫着您府前的大门口,说什么一大清早的就遇上她这么个丧门星,可真是够晦气的,生怕她弄脏了您十三爷这干净无比的地儿,给您带来晦气!宛如心中本就万分的焦急担忧,结果又受了你那位侧室好一番的羞辱,着了气恼,怒极攻心,回去之后没多久,她就……”他忽然冲着胤祥笑了,只是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森寒的盯着他,缓缓的轻声说,“吐血了!”
“你说什么?宛如她……她吐血了?”
“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去刑部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宛如在刑部大牢门口连吐了两大口血的事儿呀,反正刑部里头多的是四哥的门人!那日,好多人可是都眼睁睁的瞧见,她吐的血可是将爷身上那件袍子的前襟都给染红了呢!”
胤祥的身子一震,仿佛被焦雷给击中,脸上血色尽失,墨玉眸子睁得老大,颤抖着嘴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想自尽么?好,我今儿不妨就告诉你这个混帐东西!她就是被你,哦,还有你那位最最亲近的四哥,她是被你们俩一道联手给活活逼死的!她吐血之后,身子尚未痊愈,你这个混帐王八羔子居然在她最伤心最难过最需要人关心照顾的时候,也不知道究竟让老四给她捎了什么混帐话,次日,她就割腕自尽了!几位太医一起救治了她几天几夜,这才将她从鬼门关儿给拉了回来,若是再救得迟了些,她可就香消玉殒了!”
胤禟的眼中闪动着心痛和悔恨,他深吸口气,恶狠狠的瞪着胤祥:“当我瞧见她奄奄一息的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你可知道我当时心里头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吗?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子亲手宰了你这个该死的混帐王八蛋!”
“宛如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四哥他……他究竟对宛如说了些什么?”胤祥颤抖着没有血色的苍白嘴唇,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
“哼,老四他究竟对宛如说了些什么混帐话儿,你心里头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啊?”胤禟冷冷的睥睨着胤祥,“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骂我,真正的禽兽是你!恣意的欺凌她、任意的侮辱她,还逼得她无路可走、绝望自尽的人,对她做出这么些禽兽不如的事儿的人,正是你这个最光明磊落的拼命十三郎!”
“不!我不相信,我一个字儿也不相信!”胤祥如同一头负伤的野兽般冲他大声的叫吼着,“四哥他……他决不会逼死宛如的,我也从来都没有欺凌、侮辱过宛如……”
“行了吧,你就少在我眼跟前惺惺作态的演戏了!你那位四哥呀,也只有你当他是好人!你还想替宛如讨回公道,哼,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话,嗯?”胤禟鄙夷的撇撇嘴,神色凛然的说,“如果你是以我十三弟的身份,那么,我就在这儿提醒你一声儿,宛如她现在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你未来的嫂子,她的事儿以后再也轮不到你这个当小叔的来管!如果你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那我就更明白的告诉你,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你这个混球只会一再的让她伤心难过!每回当她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哪里,嗯?当她被那个蒙古格格打伤需要照料时,你却陪在那个毒妇身边和她逍遥快活;当她遭遇丧父之痛需要人宽慰时,你却忙着帮老四清理户部的亏空来讨皇阿玛的欢心……在她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在她在鬼门关前挣扎徘徊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更何况,你现在已娶了嫡福晋,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替她讨公道?哼,该替她讨公道的人是我,我老早就想好好儿的教训教训你这个是非不分的混帐东西了,你还有脸面反过来教训我,亏你说得出口!”
“哼!”胤禟忽然猛的松开手,将胤祥重重的朝后一推,指着他疾言厉色的道,“胤祥,我今儿就以宛如未婚夫的身份,跟你把话儿给再说的明白一些!你现在已经娶了兵部尚书的千金,你尽可以利用她显赫的家世和她阿玛的权势帮你,还有你那位最亲的四哥大展鸿图、建功立业!尽可以跟她爱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的过你的小日子,但是,你休想吃着你自个儿碗儿里的不够,还眼热的直瞅着爷锅里的!你给我听清楚,宛如她现在是我的,她是我的女人!我可不喜欢有人暗地里总是觊觎我的女人,我可警告你,你以后最好别再去找她,也别再去招惹她,你给我离她远儿一点,越远越好,我非常不喜欢看见你出现在她面前,非常非常不喜欢!如果你枉顾我今日的告诫,那么,你可该知道我有的是法子和手段……”他忽然眸子一闪,凑到胤祥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胤祥听了身子猛的一震,墨玉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白着脸捏紧拳头,恨恨的咬牙道:“你敢!”
“哼哼,你瞧瞧我敢不敢!”胤禟不屑的轻哼一声,指着胤祥疾声道,“今儿我言尽于此,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一试!”说罢,他鄙夷的乜斜了胤祥一眼,面露得意之色,转身离开。
胤祥面无人色的呆站着,我一时也懵了,怎么也没想到胤禟竟会把胤祥狠狠的教训一顿,而且,他竟然知道我跟胤祥之间的事情,还知道得这么清楚!听他刚才那番畅快淋漓的话语,把那根负心的花萝卜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应该拍手称快,觉得很爽很过瘾,可我为什么心里却是感到一阵阵难言的酸楚和悲伤呢?
“啪嗒!啪嗒!”几滴冰凉的水滴掉在我的脸上,下雨了!我见胤祥浑然未觉,仍然傻愣愣的站着,犹豫了一下,终究心生不忍,就转身跑回抱月轩取伞,拿起一把细巧素雅、绘有彩墨山水的绢伞,唉,这把伞还是胤祥送的呢!回想起自己那时和胤祥相处的快乐时光,不由幽幽一叹。
我收敛起散乱的心神,赶紧撑着伞去了寿康宫,见胤祥仍是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身上早已被大雨给淋得湿透了,刚想走过去替他遮雨,忽然,一抹葱绿的窈窕身影撑着一把精致的彩绘油纸伞,娉婷的朝他走了过去,是他的嫡福晋兆佳·钰莹,那位高贵的尚书千金!她撑着伞对胤祥低低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扶着他朝永和宫的方向走了。
我仿佛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竟有些透不过气来,傻呆呆的望着他们夫妻俩那鹣鲽情深的亲昵背影,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缓缓涌上心头,脸上一片冰凉的湿意,不知是雨是泪,手一颤,手中的绢伞缓缓掉落在地上,迅速被密集的雨点给淋得湿透……
没过几天,原本在宫中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忽然一下子平息了,看来这只苍蝇在宫中的势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虽然我不清楚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搞定、摆平了这件事,不过,只要能让我重新过上清平安宁的日子就行,虽然自己没有软弱到被这些谣言中伤,可也很不喜欢这种成天让人私下非议的感觉!
这天,我喝过汤药正躺在床上午憩,隐约听见外间传来小荷和一个年轻女子低低交谈的声音。
“姐不在么,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瑞英姐只说她出去转转,也没说她是去了哪儿,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应该不会很久的吧?瑞芳姐,你要不就在这儿坐坐等她一会儿吧,没准儿她待会子就回来了!”
“不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其实……找她也未必管用啊!”瑞芳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瑞芳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她这个人倒是挺不错的,是个很聪慧也很安分的人,从不喜欢惹是非,我对她向来很有好感,就扬声叫道:“是瑞芳来了吗?”
“格格,是不是奴婢吵着您了?”小荷慌忙跑进来道。
“没有,我没睡着!”我坐起身来,她赶紧拿来一只靠枕让我舒适的靠着,还细心的取来外衣让我披着,“刚才是瑞芳跟你说话吗?”
“是,她是来找瑞英姐的,可巧瑞英姐出去了!”
“她找瑞英有什么事?”
“奴婢问了,可是她不肯说。”
“你把她叫来!”
“是!”小荷答应着出去了,把瑞芳带了进来。
瑞芳恭敬的给我行礼,我客气的对她摆了摆手,见她眉头紧皱,清秀的面庞上满是愁容,关切的说:“你找瑞英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儿!”她低着头轻声说,“奴婢打扰格格歇息了,真是罪该万死!”
“我不过是躺着罢了,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瑞芳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忽然对着我“扑嗵”跪了下来,哭着对我道:“宛格格,求您救救奴婢吧!”
“怎么了?”我被吓了一跳,忙让一旁的小荷扶起她,道,“你先别哭,跟我把事情说清楚,看我能不能帮你!”
瑞芳便哽咽着跟我把事情说了,原来惠妃宫中的总管太监为人阴险狡诈,卑劣下流,凡是那些长得略有些姿色的宫女们,都会遭受他的非礼和调戏,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魔掌。不仅时常会被他偷看沐浴,有时还会以服侍他洗脚的名义,把她们单独叫进去肆意的猥亵,谁若是胆敢违抗他的滛威,他就暗中给你使坏,用尽各种阴毒的手段折磨你,直到你再也受不了被迫屈从他的滛威为止。而惠妃素来对他颇宠信,对他的行为则就睁只眼闭只眼,因而也让他越发的胆大妄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