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保证!”
我立即毫不迟疑的举起右手:“我保证!”我保证一定亲手掐死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会不会明儿又跟我耍赖?”
“不……不会!”
“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啦!”
他这才住了手,笑着对我道:“那就赶紧梳洗,我在外头等你,今儿可已经是迟了呢!”
我此时真的是欲哭无泪,长长的哀叹一声,无力的倒在床上,天啊,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个恐怖难缠的大魔头啊!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这么早起来跟他去骑那匹该死的马,捂着自己的脸连声呻吟,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这天,我无精打采的替胤禟理着书,悄悄抬头瞄了瞄端坐一旁正悠闲的喝着茶的他,哼,他大少爷可真是舒服啊,不满的撅起嘴,抱怨道:“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哦?”他将茶碗朝案几上一搁,撑着面颊,笑吟吟的问,“你怎么命苦了?”
“每天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夜猫子还晚,干得比牛还累,吃得比鸟还少!”我重重的叹着气,道,“我怎么就这么苦啊,真是比那药铺子里的抹布还要苦!”
“怎么说?”他兴味的眨着星眸。
“唉,擦到东来也是苦,擦到西来也是苦,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苦啊!”
“又胡说!”他笑着屈指轻敲了敲我的额头,语含宠溺的柔声催促道,“赶紧给我把这些书理好!”
“相逢情便深,恨不相逢早。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别你登长道,转更添烦恼。楼外朱楼独倚阑,满目围芳草……”我理了一会儿书,偶然看见一本词集,信手一翻,这首词一下子跃入眼中,不觉靠着书架轻声念了起来,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张俊朗的面庞,一双澄净透亮的墨玉眸子温柔的凝望着自己,回想起初见面时那一幕幕情景,心口又隐约疼痛起来,冷冷的勾起嘴角,哼,骗子,你这个满嘴谎话、花心负心的大骗子!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了拚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②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满是感慨的接口念着,我惊讶的抬起头,见胤禟双手横胸斜倚着书架,正深情的望着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居然会念词?
“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他失笑的问。
“没想到您会念这首词!”我诚实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这家伙肚子里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墨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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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宋·施酒监《卜算子·赠乐婉》。
②宋·乐婉《卜算子·答施》。
第三十七章
“你没想到的事儿……可多着呢!”他星眸闪了闪,得意洋洋的一扬脖,“我可也是饱读诗书,满腹才学的!”
我强忍着没有笑出声,自己可是早就领教过这棵自恋的水仙花脸皮有多厚,冷哼一声道,“我看啊,你看的都是些杂书歪书吧!”例如春宫册之类的!
“不信你考考我?”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我一挑秀眉,随口念道,悠悠的睇着他,“下半阕呢?”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他不假思索的接口念着,笑呵呵的道,“这是唐代才女李季兰的《相思怨》,我念的可对,没念错吧?”
“我看是凑巧蒙对的吧?”我不屑的撇撇嘴,想了想,念道,“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他笑着道,“这是元稹的《菊花》,这回可巧也是让我给‘凑巧’蒙对了,嗯?”
我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服气的继续念:“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李义山的《夜雨寄北》。”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他朝我眨了眨闪亮的星眸,朗声念道,笑着说,“这是晏殊的《蝶恋花》!怎么着,考完了唐诗,开始考我宋词了,嗯?”
我轻哼一声,念道:“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他接口念着,补充说道,“这是易安居士的《浣溪沙》!”
行啊,有两把刷子嘛!我不由得开始对他有些另眼相看,继续念道:“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彷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漫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他笑着念道,“这是易安居士的《渔家傲》,她写的词虽大多婉约缠绵,是花间派的个中翘楚,不过却也有豪放之作,像这首词便是!”
“她确实是一位极有才情的绝世才女!”提起李清照这位自己素来就极为欣赏的女词人,我不觉兴致勃勃的跟他侃侃而谈起来,“我很欣赏她虽然满腹才华,却不像寻常的文人那样满是迂腐的酸气,风华绝代,柔媚灵秀,不仅举手投足间充满女子的妩媚风情,更将这种风情写入她的词作之中,像那首《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将她少女时代那种娇憨天真、明媚动人的神态描绘得传神之极!”
“还有一首《如梦令》也是如此!”他笑着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还有那首《减字木兰花》写得也很有意趣呢!”我赞同的连连点头,笑着念道,“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他接口念着,道,“易安居士最为脍炙人口的便是那首《醉花阴》了!”
“嗯!”我赞同的连连点点头,委婉的念道,“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他抑扬顿挫的接口念道:“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尤其这‘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三句写得可真是绝妙之极啊!”我赞叹不已的说,对他嫣然一笑,“哎,说起这首《醉花阴》来,还有一件趣闻逸事呢!您知道吗?”
“哦?愿闻其详!”
“相传有一年重阳佳节时,她见院中的菊花开得极好,心中思念起远在他乡的丈夫赵明诚,就写了这首《醉花阴》寄给他,赵明诚看了之后大为赞赏,一心想要胜过她,废寝忘食的花了三天三夜,写就了五十首《醉花阴》,将她的那首也混在其中,请他的朋友陆德夫鉴赏。结果陆德夫一一看完后,指着他妻子写的那首词说,你写的这些词,最好的便是这一首,尤以……”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三句最是为妙!”他笑着接口道,“结果弄得赵明诚怪没面子的!”
“您也听说过这件趣闻逸事?”
他微微颔首,闪动着明亮的星眸,望着我意味的道:“虽然赵明诚被自己才华横溢的妻子胜过,却也是满心欢喜,能够娶到如此一位才情卓绝的才女,是他生平最为得意之事!”
我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笑着说:“是啊,不过,像他这样一位胸襟开阔的男子,能真心钦佩妻子的才情,倒是实属难得呢!”毕竟,这里可是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其实,即使是在现代,又有多少男人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一个才干胜过自己的妻子啊?
我和他聊着这些名人佚事,越聊越起劲,不知不觉竟已是夕阳西下,夕照的光辉洒进屋内,将屋内那对谈兴正浓的身影逐渐拉拢,渐渐并在一处,看上去是如此的亲昵……
立秋刚过,我便收到三福晋——胤祉的嫡福晋董鄂·韶琴的请贴,邀我去她府中赏菊,这位董鄂氏虽说和我同姓,不过人家的身份可高贵得很,是勇勤公鹏春之女,一位真正的金枝玉叶呢!
因为胤禟说这不过是兄弟间寻常的宴请,无须打扮得非常正式,因此我便穿了件素雅的米白底绣了几朵金丝菊的旗装,头上也没戴许多华贵的首饰,仅簪了支金丝菊样式的堆纱宫花,就素净着一张脸去了胤祉的府邸。到了那儿一看,已有许多皇子和宗室的福晋到了,按照自己的社交圈三三两两的围成堆,虽然只是寻常的家宴,但她们仍然没有丝毫的怠慢,中规中矩的按品上妆,穿着艳丽的旗装,戴着华贵的首饰,化着浓艳的妆容,而我夹杂在她们中间就显得极其突兀,真是“万花从中一点白”啊!
我和那些福晋们素常并没有什么往来,稍微熟悉些的就只有八福晋了,见她被一群福晋们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正在说笑,站在一旁默默的望着她那谈笑风生的出挑模样,暗自嗟叹,唉,只可惜呀,如此能干的女人,偏就是生不出孩子来!
我见她正忙着和众位福晋说话,一时没注意到我,就悄悄独自去了花园,闲适的漫步在一片菊花的海洋中,欣赏着那些妍丽多姿的菊花,摹的,一个俊朗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我停住脚步,静静的凝视着那双深沉的墨玉眸子,我们俩就这样隔着这片五彩斑斓的菊花海,默然的遥遥相望……过了好一会儿,他望着我,轻轻的低叹一声,缓缓的念道:“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爷,您又在念诗了?”他那位即将临盆的高贵妻子扶着丫头的手,微有些吃力的朝他走了过来,笑盈盈的道,“可是您新写的诗么?”
我不觉垂下眼帘,讥讽的微微冷笑,哼,好一位高贵的名门千金呢!
“不是!”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无奈而苦涩的微笑,语含嗔怪的道,“你怎么不好生在花厅坐着,过来做什么?”俩人边说着话,边转身朝花厅的方向走去。
我别过眼,不屑看他们夫妻俩这副鹣鲽情深的亲热模样,鄙夷的暗翻了个白眼,也转过身,静静的凝望着眼前一株婷婷袅袅的粉色菊花,妩媚娇柔,动人之极,要是宛姨瞧见了,一定会非常喜欢吧?眼前隐隐出现一位素衣女子,娉婷婉约,站在菊花丛中正对我盈盈浅笑。
“这是‘太真含笑’!”一个清泠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意外的看见胤禛站在身后,他背着手,默然凝望着这株袅娜的粉菊,淡淡的说:“额娘生前最爱菊花,尤其是‘太真含笑’!”
德妃好象还活着吧,那他怎么会说什么“生前?”他见我没听懂他的话,便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我的嫡母懿仁皇后!”
哦,原来他说的不是他的生母德妃,而是康熙的那位佟佳皇后啊!这才会过意来,听说他打小就是由这位佟佳皇后抚养的,见他清寒冰冷的眼中竟难得的闪动着一丝忧伤,看来,他应该是跟这位养母感情极深的了,听说这位佟佳皇后也是一位极有才华的女子。虽然我一直对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没有什么好感,可是,见他此时这副深切怀念的哀伤神情,微有些感叹的说:“那她必也是位淡淡红颜,盈盈才女!”
“是!”他深沉的瞥了我一眼,肯定的点点头,静静的凝视着那株粉菊,感慨的低声念道,“月掩椒宫叹别离,伤怀始觉夜虫悲。泪添雨点千行下,情割秋光百虑随。”
“雁断衡阳声已绝,鱼沉沧海信难期。繁忧莫解衷肠梦,惆怅销魂忆昔时。”我接口念道。
“你也知道这首诗?”他讶然的看着我,向来清寒冷咧的眼中竟难得的流露出一丝赞赏的浅浅暖意。
他刚想开口说话,“哟,四爷,您在这儿哪!”胤祉府中的一个太监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给我们俩请过安后,对他恭敬的道,“各位爷都到齐了,爷让奴才来请您过去一道赏菊作诗哪!”
他淡漠的“嗯”了一声,再次深沉的瞥了我一眼,跟着太监走了。
“哟,我说妹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呀?”八福晋那爽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在赏菊!”我对她微微一笑,“您怎么会上这儿来?”
“还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呗!怎么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心里头还直纳闷呢,怎么一直没瞧见你,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呢!”她笑挽着我的手,道,“那些爷们都在前厅赏菊作诗,咱们这些女人哪就在花厅闲唠嗑……走,跟我去和姐妹们打个招呼吧!”
我和她去了花厅,三福晋笑着招呼我道,“宛妹妹,赶紧过来坐啊!”她亲热的拉着我的手聊了一会儿,道,“咱老九能娶到您这位才女,这‘红袖添香夜读书’,可真是让人羡慕呢!”这位三福晋倒是个略念过些书的人,在这群没什么文化的福晋中倒是极难得的!
哼,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会“夜读书”,我看他忙着“夜乱搞”还差不多!我讥嘲的嘴角一弯。
“三嫂说笑了,他哪是念书的人啊!又不像三哥、五哥和八哥,他们才是会念夜书的人嘛!”我抿嘴微微一笑,“不过,我素来就觉得‘红袖添香夜读书’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问题的!”
“哦?”三福晋感兴趣的问,“怎么说?”
“您看,有您、五嫂还有凤姐姐这几位美貌的绝代佳人陪在一旁,三哥、五哥和八哥他们会有这个心思认真读什么夜书吗?早就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了!这哪是在‘添香’啊?”我瞥了她们几个一眼,坏坏的笑着道,“这不分明是在‘添乱’嘛!”
众位福晋顿时便会意我话中的深意,拿帕子掩着嘴,暧昧的瞅着她们仨,吃吃的笑了起来。她们几人饶是已成亲多年,却也是都羞得绯红了脸,八福晋指着我笑骂道,“好个嘴刁的妹子,居然把咱们姐妹几个都给编派了一顿!”回头对三福晋和五福晋道,“我说琴姐姐、珍姐姐,咱们今儿可是决不能放过她,一定要好生的收拾这个坏丫头!”说着就挽起衣袖,作势要来挠我的痒。
“没错儿!”三福晋和五福晋意会的笑点着头,把我按在椅子上,跟她一道来闹我。
我笑得都快岔了气,笑喘着连声向她们讨饶:“好姐姐,你们就饶了我吧!你们几个都是生得如天仙般的美人儿,不仅心眼儿好,人又生得极标致漂亮,素来是最会疼人的,妹妹年轻不懂事,一时说错了话,你们就多担待些,多疼我一点儿,别跟我一般见识,大人大量饶了我吧!”呜——痒死我了啦!
三福晋听我这么说,便停住手,笑叹一声道:“唉,素日里我总觉得咱凤妹子这张嘴是顶厉害的,今儿才发觉,原来咱宛妹子这张嘴也是够贫的,跟她比起来可是毫不逊色呢!”
“可不是么!”五福晋向来就极为厚道,也停了手,笑着道,“听听她这说的这些话,还真是顺溜呢,就跟那竹筒子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要是咱们这些做姐姐的再不饶她,倒显得咱们不大方,不会疼人了!”
“要让咱们饶过你不难,我知道你素来可是顶会说笑话儿的,只要你今儿给咱姐妹们说个好笑的笑话儿,那咱们就饶了你!”八福晋也住了手,对我笑着道。
“让我想一想哦!”我喘着气,思忖了一会儿,说,“其实,我说的,也不能算是个笑话,只能算是几句……嗯,比较好笑的话吧!”
众福晋听了便“扑哧”笑出声来,八福晋笑推了我一把,催促道:“你少跟咱们耍油嘴,赶紧说啊!”
“听说江南多富商,多到什么程度呢?据说啊,若是这铺子上挂的招牌一不小心掉下来,十个里头有八个会砸到一个富商呢!”我说到这里微一停顿,见众福晋都认真的听着,便微微一笑,问八福晋,“凤姐姐,您知道这京城里头什么最多吗?”
“不知道!什么最多呀?”
“爷呗!”我笑着道,“这到东到西不是这位‘爷’就是那位‘爷’的,这一块招牌掉下来呀,十有八九砸到的就是一位‘爷’呢!”我眼尖的瞧见众位皇子正三五成群的朝花厅走来,大概已经赏完菊作完诗了,笑指着他们道,“瞧,这不就来了一大群的‘爷’吗?”
众福晋“哗”的就笑开了,可巧胤祯头一个走了过来,笑着对我道:“九嫂,您来了啊,怎么不到前厅跟咱们一道作诗哪?您的文采可是极好的呢,一定能胜过三哥他们,拔得头筹!”
“这是你们‘爷’们的事儿,我去凑什么热闹啊?”我对他微微笑,语含深意的道,“十四‘爷’,您的文采素来就好,想必是能进前三甲的吧?”
“嗨,今儿有三哥、五哥和八哥他们在,这前三甲哪还有爷的份儿啊?爷今儿算是没戏了!”
此时胤祉、胤祺和胤禩也走了过来,我笑着对众福晋道:“瞧瞧,又来了三位‘爷’呢!三爷,您今日得了第几名呀?”
“爷今儿和老五平分秋色……”胤祉才刚说了一句,见众福晋听了我们俩的对话均不停的发笑,便不解的道,“爷说错什么话儿了么,怎么你们乐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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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康熙为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所写的《恭挽大行皇后诗四首·其一》。
第三十八章
“三‘爷’,是这么回事,她们笑呀,是因为您三‘爷’的才学好啊!”我笑着冲他竖起大拇指。
“弟妹客气了!”胤祉犹没听出我在打趣他,谦虚的一笑,道,“其实您的才学也是极好的!”
“哟,我说表哥呀,您跟咱妹子可真够要好的,瞧瞧你们俩今儿穿的这身衣裳,一看就知道你们俩是夫妻呢!”八福晋笑着对胤禟道。
我这才留意到他今天穿了件米白底绣金丝菊的袍子,自己和他看上去确实像穿情侣装似的!
八福晋将我推到胤禟身边,道:“喏,你的‘爷’来了,还是问问你家的这位‘爷’得着个什么好名次吧!”
众人又笑了,我便问胤禟:“九‘爷’,您今日得着第几呀?”
“爷今儿得着第二!”他得意洋洋的一偏头。
哟喝,看不出来啊,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还是挺有本事的嘛,我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刚要开口夸赞他,胤礻我撇撇嘴道:“九嫂,九哥他是在诓您呢!他得着的,是倒数第二!”
哼,我就知道!我立即收回准备送给他的赞美之词,改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倒数第二怎么啦?”胤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