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吧!否则,你怎么会被爷独宠至今,而始终没有怀上孩子呢?”
我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又气又恼,不住的颤抖着身子,放声尖叫道:“我不信,我一个字儿也不信!”
大福晋倨傲的睥睨着我,道:“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去跟爷求证!”
“你放心,我这就去!”我猛的冲出屋子,一路跑到胤禔的书房。
“你怎么来了?”胤禔正在批阅公文,见我突然跑来不由一愣。
“我有件事儿要问你!”我气喘吁吁的说。
“什么事儿?”
“那天,我是说,我给娘娘磕头敬茶那天,娘娘她曾经赏了我一碗汤药,那药……那药……”我颤声问,“那究竟是什么药?”
“白眉赤眼儿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你告诉我,娘娘给我喝的,真的是……绝子汤吗?”
“谁跟你乱嚼舌根哪?”
“是大福晋告诉我的,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
“没错儿!”他肯定的点点头。
我眼前一黑,气得浑身冰冷,不住的颤抖,险些晕过去,想起那日他还在一旁规劝我喝药,愤然叫道:“那日,你还在一旁劝我赶紧把药喝了,其实,你早就知道娘娘给我喝的是这个?”
“是啊!”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喝绝子汤?”我顿觉眼前漆黑一片,知道自己是决无凭借孩子晋升庶福晋位子的可能,更别说妄想当上尊贵无比的嫡福晋了,绝望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悲愤叫道,“你和娘娘,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们要这样对我,我哪儿对不住你们了吗?”
“哼,你还有脸面跟我说啊?”胤禔不高兴的沉下脸道,“额娘让你喝这个还不是为了我好?谁知道你这最喜欢招蜂引蝶的小娼妇私底下会不会再勾搭上别的什么野男人,这万一要是怀上别人的野种,到时候非但给我戴上顶绿帽子不说,你让我这堂堂直郡王的脸朝哪儿搁呀?”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勾三搭四、随便轻浮的女人吗?”
“哼,难道你不是么?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呀?一个不要脸的臭烂货罢了,你还当自个儿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多罗格格哪?你可别忘了,爷上你之前,你就早他娘的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道,“说,你这贱货究竟把自个儿清白的女儿身给了谁?”
又来了!他总是要拿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和污点来凌辱自己,他尖刻的话语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将自己心中这块已开始逐渐愈合的伤口再次翻开,扎得我鲜血淋漓,痛楚难忍!我流着泪,气得直发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说不出来了吧?你可别忘了,自打你进了爷的府,这吃穿用度什么的,爷可从来都没亏待过你!哼,爷现在也懒得跟你计较这些!”他悻悻的道,“爷现在还有事儿要忙,给我出去!”他顿了顿,吩咐道,“还有,别忘了今儿晚上过来侍寝!”
我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愤怒的瞪着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自己强忍下百般委屈,忍辱含羞的对他逢迎讨好,像个滛荡的妓女般满足他的兽欲,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让自己早些熬出头,让他替自己晋位请封吗?既然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头的那一天,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讨好他?我抹去辛酸和不甘的泪水,冷冷的道:“今天我身体不舒服,不能来侍寝,反正你这儿多的是女人,让别的女人来伺候你吧!”
“你说什么?”他眯起虎目,凶狠的瞪着我,“你这臭表子居然敢忤逆我?有种你跟老子再说一遍!”
我挺起胸膛,没有丝毫的怯意,将这番话响亮的再次说了一遍,“啪!”他高高的扬起手,重重的甩了我一记耳刮子,打得我眼前金星直冒,踉跄的摔倒在地,一股腥甜的液体缓缓自我的嘴角流出。
“不识抬举的贱货!老子让你过来伺候是瞧得起你,他娘的一个臭表子居然敢跟爷摆谱,不想伺候爷,哼,敢顶撞爷跟爷顶嘴,你这死娼妇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爷今儿就好好儿的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贱人……”他边高声怒骂着,边对我拳打脚踢,就当我是他跟前使唤的丫头般,没有丝毫的怜惜。
随后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像抓小鸡似的将我朝一旁的软榻上一扔,随即压了上来,“嘶——”三两下就撕破我的衣裳,凶暴的强占了我,我使出全身的气力,拼命的挣扎、反抗,大声尖叫着:“你放开我,不许碰我!”
“不许碰你?嗤——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勾起嘴角,凉凉的讥讽道,“你当自个儿是三贞九烈的贞女节妇还是没开过苞的处子哪?告诉你,你是爷的女人,爷想啥时候上你就啥时候上你,不要脸的贱货,他娘的就是欠揍、欠操!”说罢,他边粗暴的糟蹋我,边毫无怜惜的将我那柔嫩滑腻的凝脂肌肤用力的又掐又拧,痛得我不住发出凄惨的呻吟,虽然自己被这头卑劣无耻的禽兽凶残的蹂躏着,可我仍然倔强的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肯向他服软,开口跟他讨饶。
青玥 (完)
“滚,免得你这就爱招蜂引蝶的马蚤臭娘们弄脏了爷的地儿!”胤禔将我狠狠的蹂躏一番后,没有丝毫的怜惜,把我猛的一脚踹下软榻。
我光着身子奄奄的摔倒在冰凉的青砖地上,顿觉一股刺骨的寒意,被他刚才那番凶狠粗暴的滛辱过后,只觉得全身每寸肌肤、每根骨头都在疼,不住的颤抖,说不出究竟是冷还是痛。
“爷可向来不喜欢为难别人!”他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揪住我凌乱的青丝,恶狠狠的道,“既然你不喜欢做爷的女人,那就给爷当个通房丫头使唤吧!哼,不识抬举的贱货!”
就这样,我因为顶撞了胤禔把他给彻底惹恼了,被他由妾降为了通房丫头,每天都得在他那如酷暑烈日般的威严和别人那如严寒冰霜般的冷眼中艰难的过活,不仅得起早摸黑辛苦的做着自己从未做过的粗活,还得不时忍受胤禔的打骂和滛威,而他的那些福晋和妾室们更是以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时常还用那比刀子还尖利刻薄的话语羞辱我!
这日,大福晋在府中办赏菊游园会,宴请许多皇子和宗亲的福晋们过府来玩,我端着盘精美的茶点正预备送去花厅,经过花园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有一抹袅娜的鹅黄身影朝这里婷婷的走来,我眼尖的认出她正是自己这辈子最为痛恨的人——董鄂·宛如!我知道她早已嫁给胤禟,成为九福晋,这个我曾经梦寐以求的身份,她今天也来了?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粗使丫头的低贱身份,惟恐被她瞧见自己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那她还不得意的笑死,慌忙闪躲到一旁。
我见她独自站在花园中赏菊,便悄悄探出头细打量着她,她穿了件雅致的鹅黄软绸旗装,做工精细剪裁得体,头上梳着如云般精美的发髻,插满了华美贵重的首饰,尤其是她头上戴着的那对赤金镶东珠的簪子,打造得极为精巧,那凤凰嘴中衔着的珠串约有半尺来长,每颗东珠都圆润饱满、莹然生光,且皆有莲子般大小;还有她脖上戴着的那只赤金镶东珠项圈,啧啧,上头镶的那颗珠子就更大了,足有鹌鹑蛋那么大,真漂亮呢!还有耳坠子、镯子、戒指……映衬得她雍容华贵、优雅气派极了!
我再细细的打量着她的容貌,白皙秀美的面庞上略施过粉黛,两道弯弯的浅浅黛眉,一双水漾明眸如同秋日的泉水般清澈透亮,眸中波光盈盈流转,浑身隐约散发着一股灵秀婉约的迷人风情……到底是“人要衣装”啊!这个黄毛丑丫头如此一打扮起来,哼,看上去温婉明媚,犹如她身上佩带着的那些奢华贵气的东珠金饰般光彩耀眼,倒真有那么几分娉婷娇娜、楚楚动人的曼妙姿色呢!
我眼红得直咽口水,嫉恨的瞪着她,哼,这些漂亮的衣裳和首饰可真真是被她给白糟蹋了,若是自己穿戴上这些华美的衣饰,不知要比她美上千百万倍呢!低头看看自己,穿着寒碜的丫头衣裳不说,浑身上下连半点子略微值钱些的首饰也没有,寒酸得就像那街上要饭的叫花子似的!忿忿不平的想着,老天没眼哪,为什么待我如此不公?这个寒微的贱人凭什么运气如此之好,可以嫁给胤禟当上尊贵的九福晋,而我却是如此的悲惨,不仅遭受胤禟的毒手,弄得自己身败名裂,被皇太后革去自己尊贵的多罗格格头衔,还被迫给胤禔这样卑鄙粗俗的人做妾,现在又沦落到给他当使唤丫头的凄凉境地!
凭什么她可以穿这么漂亮的衣裳、戴这么华贵的首饰,还嫁了如此这般英俊潇洒、身份尊贵且又极疼溺宠爱她的丈夫,而我却得忍气吞声,日日都要辛苦的劳作不说,还得忍受旁人的冷眼和胤禔的滛威,遭受他粗暴凶狠的蹂躏和残刻无情的打骂?凭什么她可以过着奢华惬意如神仙般舒适的日子,而我却得过着如此艰难辛劳、痛苦难熬的日子?
我望着自己原本细腻光洁、如雪似玉的双手变得如树皮般粗糙,还布满厚厚的茧子,愤懑的死死盯着她,恨不能将她扒皮抽筋、剁成碎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可是自己现在权势皆无,且被胤禔困在府中不得随意外出,想要跟姑妈见上一面让她帮帮我都是难于登天,而阿玛自从得知我的这些丑事后,就气恼的发话说从此和我父女情断,以后再不愿见我,说就当他没生养过我这个败坏门风有辱家门的女儿!还有胤禟,她现在可是有胤禟严实周全的守护着,我再不能妄想动她分毫,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
游园会过后没几天,胤禔在府中宴请客人,我端着菜来到前厅,见他和一位男子边吃边谈,不时发出豪爽的笑声,那位客人还带了个女客,穿红着绿打扮得妖妖娆娆的,一副轻佻的狐媚样,还不时给胤禔抛媚眼,下贱!我暗骂了句,恭谨的将菜摆到桌上,刚要离去,忽然那位客人一把拉住我的手,色咪咪的盯着我,对胤禔笑着道,“王爷,您可真格儿是好福气哪,连个粗使丫头都生得这么标致,瞧瞧这模样还有这身段,生得可真是好呢!”
“嗨,我瞧着可不怎么样,笨头笨脑的,怎比得上你的胭脂知情识趣儿呢?”胤禔边说边对那个搔首弄姿的贱女人暧昧的挤了挤眼。
男客见俩人不停的眉来眼去,会意的笑着道:“承蒙王爷瞧得起,那今儿晚上我就让她来伺候您,好生的陪陪您,可好?”
“当真么?”胤禔虎目一亮,喜不自胜的问,随即假作推托道,“只是,她可是你的宠妾,你让她来伺候我,呃……这好象不太好吧?”
“嗨,您愿意让她来伺候,那是看得起她,是她的福气!”男客不以为意的笑着道,又悄悄摸了一把我的腰,这才松开了手,笑着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哼,这帮荒滛无耻的男人!我心中恨恨的暗骂,慌忙逃也似的离开。我正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忽然胤禔让人来传话,叫我去他的书房,莫非,这头无耻的禽兽今晚又想糟蹋我了?我无奈而忧伤的重重叹了口气,匆匆赶到书房,却没想到,他竟然命我去客房陪刚才那位男客过夜!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屈辱的泪水顿时涌了上来,愤然的叫道,“你当我是什么?”
“爷当你是什么?”他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轻蔑的看着我,鄙夷的道,“一个长得略有些姿色和身段的表子呗!”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威胁的道,“你给爷听清了,待会子一定要好生的伺候这位客人,反正这是你最拿手的活儿不是?一定让他玩儿的快活……”
“不,我决不去!”我打断他无耻的话语,恨恨的瞪着他。
“这可由不得你!”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的取来一只瓷瓶,倒出颗药丸强塞入我口中,那只瓷瓶我再熟悉不过了,里面装的是他以前和我行房时,为了满足他那强烈旺盛的兽欲而时常让自己服用的“焚心”,是一种最烈的蝽药!
随即,他命人将我强行架去客房,随意的丢在床上,我想要逃开这天大的污辱,吃力的硬撑起因药性发作而变得虚软的身体,挣扎着下了床,可没走几步就软倒在地,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再也动弹不得!此时,一阵脚步声自门口传来,刚才的那位男客滛笑着将我自地上轻松的一把抱起,朝床榻走去,如狼似虎的扑到我身上……
次日,我失魂落魄的自客房回到自己的小屋,软软的躺倒在床上,再没有丝毫的气力起身,想起昨晚胤禔竟会如此的无耻,把自己当成下贱的妓女一般,逼迫自己去陪他的客人过夜,想起自己被那位男客污辱了一整晚,两行满是屈辱和悲愤的泪水自我那美艳如花的面颊上缓缓流下!
我双手捂着脸,悲苦哀戚的哭着,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丝毫不念及我们曾有的夫妻之情,好歹自己还曾是他的妾呀!难道我以后都得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么?我伤心欲绝的哭了好半晌,缓缓抬起头,呆呆的望着镜中那张依旧貌美如花的芙蓉俏脸,难道自己这副美艳绝伦的容貌,竟是成了给自己不住惹来麻烦的祸端?若是以后再有别的客人看上了自己,他是不是还会无情的把自己当成下贱的娼妓一般,再次逼迫自己去给那些客人们陪夜?
我喝了绝子汤,以后是断不可能怀上孩子,外加上现在已彻底惹恼胤禔,把自己由妾降为低贱卑微的通房丫头,别说是想晋位当上有正式名分的庶福晋了,想要重新当他的妾都是难于登天!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丝希望都没有,莫非自己就要这样慢慢的煎熬,被他活活逼死么?
死!这个字顿时跳入我的脑中,是的,我现在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自我了断,才能彻底脱离这片无边无际的苦海,让自己真正得到解脱!因为,这样的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是夜,我悄悄起身,取出自己最美的衣饰,端坐在镜前,细细的给自己梳妆打扮,精心的妆点一番后,望着镜中那张艳丽无双的脸庞,在忽明忽灭的灯火中,显得益发明媚动人,轻抚上自己的面颊,幽幽的叹息,多么美丽、多么年轻,只可惜,我眼前已是无路可走,已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就像桌上那盏快要燃尽的油灯一般,随时都会熄灭!我这枝娇美的海棠花,早已凋零枯败,再不能开出这世间最美的花朵了!
花?我心中一动,从抽屉中取出那枝早已枯萎败谢的桃花枝,拿在手中定定的看着,想起自己和胤禟美好的初次相遇,想起那个甜蜜热切的亲吻……胤禟啊胤禟,我不知自己是否该怨你、恨你?虽然你如此狠心、无情的待我,设下毒计把我害得这么惨,弄得我身败名裂、名誉扫地,让我沦落到现在这般悲惨的境地,可是……我幽幽的再次叹息,我却仍然深深的爱慕着你、眷恋着你,无法恨你分毫!
我失了好一会儿的神后,从抽屉中翻寻了许久,这才寻出了一小块金子,听说金子能坠死人,掂了掂分量,应该可以吧!毅然站起身,走到床边,缓缓躺下,细心的替自己将衣裳和首饰再次理齐整,深吸口气,将金子吃力的咽了下去!
恍惚朦胧中,我似乎回到那个温暖的春日午后,隐约看见一个清俊秀逸的少年,带着抹笑意,他的眼眸闪闪发亮,就像天上最亮的星辰,嘴角还有个酒窝,笑吟吟的望着我。
“你叫青玥是么?”
“青玥?青色的宝珠,这个名儿很美啊!”
“这名儿取得美,这人嘛……呵呵,自然是生得更美了!”
“你的嘴儿上抹的是什么胭脂呀?让我尝尝好不好,嗯?”
“你抹的是玫瑰胭脂,对不对?真甜呢!”
“再见啦,美丽的青色宝珠!”
“再见!胤禟,再见了……”我气息微弱的低喃着,手中紧握着的桃花枝自指间滑落,“啪!”的掉落在床角。
一阵凛冽的夜风自未关合的窗中吹了进来,桌上的那盏灯火微弱的跳跃了几下,“噗——”的一声,那一点如豆的残焰被秋风轻松的熄灭,屋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秋桐 (一)
自从皇上给胤禟下了婚旨,定下了他和那个贱人的婚事,延禧宫中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虽然他和那个贱人的婚期安排在来年春天,具体大婚的日子也还没定下,可宜妃和胤祺等却已迫不及待的开始替他预备起大婚该用的物品来。而我的日子却是变得很不好过,成天都得忍受着旁人那比冰块还冷的眼神、比刀子还利的话语,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我也不敢和阿玛联系,他素来就对我怀有极大的期望,若是知道他的女儿早已失宠被彻底的抛弃,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