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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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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明天?

我暗自苦笑,只怕明天康熙就已经驾崩了,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了!

这些年来,康熙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因为他平常特别偏疼婠婠的缘故,不仅时常对她有所赏赐,还三五不时地就把她叫去陪他说话解闷,偶尔兴致好的时候,还会考较一下她的课业,所以,我见到他的次数竟还不如婠婠多!

回想起自己偶尔见到他时,他那日渐花白的头发、暗淡的眼神、伛偻的身子以及那张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憔悴脸庞,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已是日渐垂暮——唉,他,是真的老了!

“明天……再说吧!”我摸了摸她的头,再次叹了口气。 秋读阁

卷4—132

我心不在焉地陪她用过晚膳,哄她睡下后,回到屋内继续焦急地等待着,一直等到深夜,胤禟……仍然没有回来,且音信杳然。

我仍旧合衣躺在床上,思忖着康熙究竟有没有事,如果他已经驾崩,为什么会没有敲丧板?可如果他没有驾崩,为什么胤禟不像往日那样让人递个消息给我,让我不必等他,早些安歇?畅春园那边……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呢?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依稀朦胧中,仿佛听见婠婠的哭声,我睁开昏沉的眼皮,惊讶地看见竟真是婠婠站在床边哭,双眼哭得红红的,不觉吓了一跳,“怎么了?”

“呜——额娘,皇玛法他……他龙驭宾天了!”婠婠“哇!”地哭出声来,一头扑到我怀中。

我顿时吃惊非小,急急地坐起问:“你阿玛回来了?”

“呜——没有!”

“那你怎么会知道?”

“呜——我早上起身后不久,就听见外头敲丧板的声音,让老崔派人出去一打听,才知道是……皇玛法驾崩了!呜——”

怎么,康熙是真的驾崩了,那么,为什么胤禟没让人给我传个话递个消息?胤禟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我正心慌意乱地哄着哭得伤心不已的婠婠,崔克己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我见他似有话要对我说,就把翠衣叫来,让她把婠婠领出去。崔克己对我低低地道:“福晋,爷才刚让人递了消息过来,说让您别担心,他没事儿!还让奴才告诉您,说皇上是昨儿晚上驾崩的,大位现已传给了四爷!”

“他现在人在哪里?他……他没事吧?”

“爷没事儿,现在人在宫里头。”

“宫里?他已经回京了?”我略安了些心后,却更加担心。

“是!昨儿晚上他们就把大行皇帝的灵柩运回宫里,暂且安置在乾清宫里头。”崔克己低声道:“爷还说,他虽暂且不便回来,不过,一候着机会就会让人给您递消息的,让您甭替他担心。还说,按照规矩过不多久,宫里就会来信,让您进宫守灵,到时候他会跟您碰着面儿的!”

怎么能不担心?不管胤禛是被康熙正常传位还是用了非常的手段夺位,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总之,现在是大局已定,他不日就将登基当上雍正皇帝了,我只担心我的丈夫是否平安。

过不多久,宫里传来旨意,让我带着婠婠进宫守灵。我换上素服匆匆进了宫,发现诸位福晋们均身穿素服陆续赶来,随即,我们就被严密地监管在灵殿里不得随意外出,大家皆焦虑之极,却是无可奈何。

接下来,胤禟,不,他现在已改名叫允禟(因为雍正要这些兄弟们避讳,所以把他们名字中的“胤”字通通给改成了“允”字),不时让人偷偷传消息给我,因而,我陆续得知,雍正已任命马齐、隆科多、允禩和允祥为总理事务大臣,并封允禩为廉亲王,封允祥为“世袭罔替”的和硕怡亲王;现在礼部已将康熙驾崩并将大位传给胤禛的遗诏通报全国,不仅全国举哀,且雍正还非常诡异地命隆科多封闭了京城九门,据说,没有雍正的旨意,即使是亲王也不许入内,整个京城内外消息不通,因而陷入一片惶惶不安之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白色恐怖”。

这种紧急戒严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十九日,京城九门竟被雍正整整封闭了六天!

到了十一月十九日这天,雍正命礼部官员前往天坛、太庙和社稷坛等祭天后,京城的城门才正式解禁。

而我苦等多日的丈夫——允禟,直到康熙正式发丧出殡这日,才终于见着了他!见他一脸疲惫,神情憔悴而凝肃,刚想问他话,他却对我悄悄摆摆手,摇了摇头。我知道此时雍正的耳目众多,确实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他什么,只得以眼神问他安好,他对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他一切很好,让我无须挂念。

好不容易结束了那冗长窒闷的葬礼,我们三人才一道回到府中。允禟没有告诉我康熙驾崩的具体事宜,也没告诉我雍正即位的具体过程,其实,我原本就对这些就并不在意,我只知道,自己等候多日的丈夫终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而我那颗在嗓子眼悬了好些天的心才正式落定,庆幸地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的丈夫没事,至少,他暂时……还是平安无事的!

我见允禟神色倦怠,就没有多问,只让他洗了个热水澡,催他赶紧歇息。他好像确实很累,搂着我没一会儿就酣然入睡。

这一晚,我紧紧依偎着他,安心地躺在他身侧,睡得极稳极沉,不若前几天那样夜夜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眠。

次日,雍正前往太和殿行登基典礼,接受百官的朝贺,改年号为“雍正”!

这一年,就在康熙的驾崩和雍正的登基中匆匆而过,过年时,我带着婠婠去允禩的廉亲王府拜年,因自己曾听允禟提及,雍正最近对允禩颇为恩宠,不仅封了亲王,还让允禩兼管理藩院和上驷院并兼管工部,除去权倾朝野、威名显赫的允祥,眼下朝中权势最大的怕就数这位“廉亲王”了,所以,今天来给他拜年的宾客还真不少!

我让婠婠去找允禩的那双儿女玩,然后就去找八福晋,见她正被自己的几位娘家亲戚团团围着,不住地向她道喜,故而就没过去打扰,只悄然坐在一旁。

注释:

世袭罔替:清制,宗室袭爵为降级制。意思就是说,如果父亲是个亲王,那么他死了以后,得由他的嫡子继承他的王位,但是得降一级,只能当个郡王。如果他没有嫡子,就从他的庶子中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而他这个郡王若是死了,那他的嫡子(也就是那个亲王的嫡孙)就只能当个贝勒,依此类推。而“世袭罔替”也称“铁帽子王”,是一种特殊的荣耀和恩宠,意思是即使父亲这个亲王死了,他的嫡子可以顶替他当亲王而不会降级为郡王。

卷4—133

我见八福晋那张端庄俏丽的脸庞阴沉沉的,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她不耐地打断那些阿谀奉承的话,撇了撇漂亮的朱唇,冷冷地嗤笑着道:“行啦,你们就甭跟我道喜了,有什么喜可贺呀?你们呀,甭瞅着爷现在被皇上给封了个亲王,告诉你们,没用!咱们哪,可是早就被某人给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是横看竖看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呢!哼,道喜?指不定哪天就得掉脑袋呢!”

“好了,凤妹子,你就少说几句罢!”五福晋见八福晋的那几位娘家亲戚都面露尴尬之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微皱起眉轻声劝道:“小心祸从口出,被那些耳朵尖的给听了去,又指不定惹出些什么麻烦事儿来!”

“哼,传就传,我才不怕呢!”八福晋不甘示弱地道。

五福晋又低低地劝了她几句,她这才不言语了,气呼呼地别过脸去,一眼看见我来了,道:“哟,宛妹妹来了,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就一个人悄悄地坐在那儿呢?”

我眨了眨眼,说:“吱——”见八福晋和五福晋都一脸莫名地看着我,便笑着解释道:“凤姐姐不是让我‘吱’一声吗,我就听她的话,‘吱’了一声啊!”

她们俩不觉被逗得“扑哧”一笑,八福晋脸上的阴霾这才略散开一些,笑嗔了我一眼,道:“唉,你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哟,既然宛妹妹来了,可巧,咱们姐妹几个就一道玩牌罢!”五福晋说着就将跟她素来交好的三福晋和十福晋拉了过来。虽然,众位福晋们依旧打牌说笑,可大家都一副各怀心事的样子,所有的人……都在强颜欢笑。

转眼就过完年,接下来便是雍正元年了,这场我早已预料的暴风雨便在雍正将允禟急急地派遣去西宁的事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去西宁?”过完年后没多久,这天,允禟神色凝重地回到府中,告诉我这个无异于晴天霹雳的噩耗,我当时便惊呆了,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你去西宁?”

允禟眸色深沉地望着我,缓缓地道:“今日,皇上对我说,既然十四弟已回京,西宁无人驻扎,且那头向来就极不安定,故而,他就将我派遣去西宁。 ”

哼,说的好听,什么“派遣”呀,这不分明是发配流放吗?康熙死了还不满百天,尸骨还未寒呢,怎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动手对付他这帮子骨肉弟兄了吗?

我愤愤然地道:“他为什么不派别的人去,偏要让你去西宁?”

允禟默默地望了我好半晌,才轻轻地道:“他想先把我支开,架空八哥,然后就能对付他了!”

是啊,雍正真正想要对付的并不是他而是允禩!他向来就和允禩兄弟情深,一直都站在允禩这边支持他,是他的铁哥们,雍正想要对付“八爷党”,头一个就得拿他开刀!

一想到他即将离开自己去那么遥远的地方,且环境又是那么恶劣,不觉担忧地皱紧眉头,西宁,是那么远,那么远哪!而且,他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啊!我胸口猛地一窒,剧烈地绞痛起来,颤声问:“什么时候动身?”希望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替他悉心打点行装。

允禟再次默默地望了我好半晌,才轻轻地道:“明日一早。”

“什么?”我顿时惊跳起来,“明天?”

怎么,雍正就这么急着赶他走?

我不觉又惊又怒,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自己已没有这个闲工夫愤怒或发呆,得抓紧时间办正事要紧!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站起身道:“我现在就去给你整理行装!”

“宛儿,你甭忙了,这事儿交给老何去办就成了!”他一把拉住我,道:“我的时间不多,现在有些要紧的话对你说!”

“你说!”

“其实,老四他现在急着赶我走原本也是我意料中的事儿!现在刚刚即位,超重的局势并不稳,既然他这把椅子还没完全坐稳,暂且是不会动我和八哥的,等过个一两年或两三年后,他的位子坐稳了,才会对咱们下手整治!我和八哥素来就跟他不对,所以,他是决不会放过咱们俩的,此次西宁之行,我……”他说到这里一顿,眸子深沉地望着我,缓缓地道:“只怕多半是有去无回,皇上他是决不会让我活着回来的!”

这正是自己心中最担忧的事啊!

我的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别胡说!”

“能瞧见你为我担忧落泪,知道你心里头确实有我,我也就无憾了!”他叹了口气,拇指轻柔地擦去我脸上的珠泪,道:“至于你和婠婠,我想你们母女俩应该是不会有事儿的!他要对付的人是我,你们母女俩不过是弱质女流,对他并没有什么威胁,我估摸着他应该不会对你们俩怎样的,即使他真的想动你,允祥他……也定会挺身而出拼着性命来护你的!他现在被皇上封了和硕亲王且颇得皇上的宠幸和信赖,重权在握,声威显赫,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宛儿,你……”他轻轻闭了闭眼,沉重地道:”以后……就跟了他吧!”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又是气恼又是伤心,“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女人吗?”

“不不,宛儿,你误会我了,你是这世上最美最善最好的女人!能娶到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和你在一起的这么些年,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快活的日子!原本,我以为能和你一起白首偕老,一起看着咱们的宝贝女儿嫁人,一起当上外祖父和外祖母,享受着子孙满堂的快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我怎么也没想到老四会当上皇帝!唉,咱们的这段姻缘怕是到此就得终了,以后,我再也没有这个能力守护你、照料你了!其实,你的心里头直到现在,还是有他的……”

“或者,我该说你的心被咱们这对兄弟俩给分成了两半,一般装的是我,一般装的是他!”说着,他将手轻轻贴在我的胸前,道:“如果,我对自己更自信一些,咱们俩做了这么些年的夫妻,你对我渐渐有了一些夫妻之情,能把你心里头的那杆秤稍微向我这边偏那么一点儿,把我装的比他更多那么一些,那么,我也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他见我欲要开口,对我摆摆手,“宛儿,你先别说话,先让我把想要说的话说完!”

卷4—134

“我让你跟了允祥,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我希望你能继续过得幸福、过得快活!只要你能继续过着幸福快活的日子,那么,我也会觉得非常的幸福、快活!或许,这是天意吧!你跟允祥原本就该是一对儿,是我费尽心思用尽了手段才得到了你,老天爷知道他把咱们俩的红线牵错了,所以,现在要纠正这个错误!我也知道,不仅你心里头有允祥,允祥他……他心里头也一直有你,这个痴心的傻子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有件事儿我一直都瞒下你没跟你说!”允禟顿了顿,迟疑了一下,道:“在咱们俩大婚的时候,他曾经亲手雕了一套玉簪和一尊你的半身玉像作为大婚的贺礼送来,我知道你那会子心里头还喜欢着他,见你那时候病着也没这个精神一一细瞧那些贺礼,就故意压下没告诉你!并且,我为了能彻底断了他对你的念想,就借他和钰莹的女儿满月时,不仅将那套玉簪以咱们俩送的满月礼的名义退还给他,还将那尊玉像也退给他,我还对他说……”

“这是我让你退还给他的,说我不稀罕他的东西。”我淡淡地接口道。

他惊讶地瞠大星眸,“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也有件事一直瞒着你没告诉你!皇阿玛将他自宗人府放回府中幽禁的时候,钰莹曾来找过我,因为他成天那副颓废的样子令她非常担忧,求我去开解他。所以,我就去了,在他的书房里看见了那尊玉像,他告诉了我曾经送过我簪子和玉像的事……”

他点点头,问:“宛儿,你可恼我背着你做了这些事么?”

我微摇了摇头,道:“这些……已经全都过去了!”

“你不怪我就好!”他对我释然一笑,略思忖了一下,道:“我离开京城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儿或是遇上什么难处,尽可去找哥和多嶙,我已经跟他们知会过了,让他们好生照料你!至于八哥……唉,你别看他现在表面上挺得皇上的器重,还封了个廉亲王,把许多事儿都交给他去办,那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罢了!只因他现在的位子还坐得不稳当,这些不过是他暂且拉拢、安抚八哥使的手段罢了,一待他将局势稳定下来,哼,头一个对付的就是八哥!以后,你尽量别和八哥走得太近,他现在既是自身难保,你就甭去找他了,一来他未必有这个能力帮你,二来也免得让皇上知道了心里头不舒坦而迁怒于你!哥他那个人儿向来就与世无争,再说他也没啥本事和能耐,顶要紧的是他没做过什么得罪老四的事儿,所以,估摸着皇上不太会对他怎么样,顶多就把他闲置一旁,不派给他什么事儿干,让他当个闲散的宗室王爷养着罢了!至于多嶙,他本就忙着帮我打理生意,从不搀和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外加他还是皇祖母的远亲,且在蒙古颇有些声望和地位,故而,皇上也不会真拿他怎么样,顶多跟哥一样,把他丢在一边凉快罢了……”

他正对我一一地交代,何玉柱走进来说已将允禟的行装全都打理好了,我便问道:“大毛衣裳都带齐全了吗?西宁那儿可冷得很!”

“福晋请放心,奴才都带齐全了!”

“哦,对了,那儿地处荒凉,缺医少药的,把那些常用的药物都尽量多备上一些!”

“奴才已都带齐了!”

“银两可带足了?”我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出门在外没有带上足够的钱可不行。

“奴才已照爷的吩咐预备好了!”

我还细细地想着该叮嘱何玉柱带些什么必需品,有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允禟对何玉柱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对我道:“好了,宛儿,你就甭操这份儿心了!老何跟了我这些年,知道该带些什么东西!对了,婠婠还不知道我明儿就得走的事儿呢,待会子用晚膳的时候我会亲自跟她说!”他顿了顿,叮嘱道:“才刚我跟你说的这些话……别让孩子知道,我不想她替我担忧!我希望我的婠婠跟你一样,永远都过得开开心心、快快活活的!待会儿在孩子面前记得小心些,别露出什么端倪让她疑心!”

用晚膳时,允禟和往常一样陪婠婠说笑,以轻描淡写的口吻告诉婠婠他将要去西宁的事情,婠婠毕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半大孩子,对于他此次事出突然的远行并没有多想,只不过依依不舍地勾着他的手臂撒娇,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便笑呵呵地摸着她的头,许诺说自己一定尽早回来,还再三叮嘱她不要淘气,要听我的话等。

尽早回来?他还能回来吗?还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回来,回到我和婠婠的身边吗?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阵的辛酸、难受,眼里浮起一片湿热的水雾。

我们俩一起哄婠婠睡着后,允禟静静地凝视着女儿恬静的睡颜良久,轻不可闻地低叹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着她那张如花朵般娇嫩的脸庞,缓缓俯下身,慈爱地亲了亲她的面颊,又眷恋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和我轻轻离开。

回到屋内,允禟搂着我一同默然地坐着,我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似有满腹的千言万语要对他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许久,对他叮咛道:“你一到了那儿,就立即给我写封信报个平安,我知道你平安地到了那儿,就能放心了!”

“嗯。”他搂着我的手一紧,低低地应着。

“到了西宁以后,要好好地照顾自己,那儿地处荒凉,早晚的温差极大,虽然现在已开了春,可毕竟春寒料峭……那里要比这儿冷得多,要记得多加些衣裳,别受了寒气。”

“嗯。”

“那儿可不比这儿,若是遇上什么不顺心如意的一定要多忍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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