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第十六章开战
第十六章开战我知道王的性格，所以当王消失在莎菲德曼大花园的时候，我心中就一直不安着。我清楚战争会到来，但我绝对没有想到，它会来得这样快。同时，我也很是钦佩白帝陛下的风度。他一定也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然而当时他却仍旧放王离开了。如果换作是我，恐怕当初会强行将他拦下。但我并不敢保证，我的目的会否那般单纯。我抱着一盆曼陀罗花放在床头的矮几上，不知道怎么的，只要夜晚有它相伴，我就能睡得很好。而白帝也很喜欢曼陀罗，所以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我一直都以为无论是昼阳或者夜落，均在忙碌中闲暇着。因为两边我都生活过一段时间，但却都不曾见识过真正意义上的军队。然而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在暗处的许多力量。我不知道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使得他们签署了那种协议，就是如果发生战争，只使用冷兵器的协议。我更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已经剑拔弩张的双方仍旧对协议有所顾忌，即使已经抛开生死却也不敢越过那个规矩。所以此刻，在那美丽的星眸河畔，我们的战士，和昼阳的战士，都在流血。我翻个身，将头埋入白帝的臂弯，我说:夜，我明日要去星眸。夜落内部的形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峻。虽然这几年夜落在经济上的发展非常迅猛，但夜落的经济却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的依附于昼阳。如今，既然已经开战，昼阳方面自然会断绝与我们的贸易往来。大批的货物送不出去，就更别提收钱了。不过还好，红衣那边的黑市生意仍旧不错，如今那里的交易所得已经成为我们唯一的外来资源。白帝说:我不希望你到前方去。我说:当初我选择出使昼阳，您都没有阻拦，为何如今又这般担心了？其实这句话，我早就想问，但一直没有鼓起勇气。
第133节：第十六章开战
你是在责备我吗？白帝问。不。我摇头，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白帝说:我也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我说:您也会有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是什么事情？白帝说: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我闭上眼睛。我明天一定要去星眸。说完这句话便睡去。那是一场迷蒙到绚丽的樱花雨，粉红色的心形在我的身边飘荡。我的发，与他的纠缠在一起。竹瑶……这句话停在我的耳中轰隆隆直响，心中竟然没有一丝甜蜜，只有痛，我疯了一样地疼痛着。他低头开始吻我，而我看着他的目光却是那般冰冷。我在心中对自己说:要怎样才能爱上？究竟怎样才能爱上？醒来的时候天色仍旧昏暗，而我的脸颊却已经湿了，枕头也是。不知道是汗水或者泪水，我只知道，那是一种微咸的液体。身畔，白帝仍旧在熟睡。我轻轻地拿起风衣，下了床，朝着寝室外的那扇落地窗走去。我眼看着大片的曼陀罗花在夜的风中飘舞，便觉得站在这边有些不过瘾。于是，我出了殿厅，靠在宝石门框上。我的发，斜斜地垂下，随着那些曼陀罗花的频率左右摇晃。星星一眨一眨的，竟然没有月。但却有一些水滴慢慢打下。亏了倪衫给我的精油，如今即使这些酸性液体打在我的脸颊，也不会使我怎样。自幼，我便觉得这夜晚的液体是星星眨眼睛的时候流下的泪，但却总有人告诉我，这叫雨。明日，我就要启程去星眸。我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他，但我是希望见到他的。
第134节：第十六章开战
直到此刻，我都没有考虑过该如何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因为我清楚，昼阳与夜落之间的战争，更多的还是因为王与白帝的关系。有些事情我总也想不明白，做为统治者，为何他二人总是这样行事？直到有一天，直到那屏风之后的人告诉我，因为有一个女孩儿说过，请不要伤害人类，能使他们灭亡的就只有他们自己……当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的时候，白帝仍旧在熟睡。其实我已经不想去琢磨他究竟是真的睡着，又或者只是假装。无论是王或者白帝，他们爱我，这一点，我已经不再怀疑。但我爱的是谁？这一点，似乎又不再重要。在爱与不爱之间纠缠了十多年，我已经有些乏了。所以，不去选择，就保留目前的状态，这样最好，最简单。我躺在床上，看着白帝长长的睫毛，用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红宝石面具。我知道，这十年来，白帝曾无数次地暗示我将他的面具摘下。然而，我都没有这么做。或许，这让他有些失望了。但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总也不敢揭开白帝的面具，似乎是无法接受面具下的一切!但面具下面究竟是什么呢？这一点，我不敢去想。蜷缩着身子，靠在白帝胸口，我就这样沉沉地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帝已经不在寝室。我本想简单地梳洗打扮，但梅儿却捧着一套我从未穿过的盛装前来。我皱眉:梅儿，我这是去战场，你以为是参加舞会吗？梅儿说: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让我告诉您，您以为您去前线是为了拿剑杀敌吗？您去，是为了士气。
第135节：第十六章开战
我结舌。白帝果然了解我到了可怕的地步。于是我点头说:那你帮我穿上吧。好。梅儿将头饰以及衣装放好，而后拿起一件穿在我的身上。就这样，过了许久，我终于整装待发了。但当我试图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头上的东西太重了。我说:不能把头发上的东西拿下来一些吗？我以前的那个枫叶发饰就挺好。梅儿说:那个太随便了，显得轻佻。这个额冠很华贵。我挑眉，知道额头上戴着一条凉凉的宝石额冠。额冠两旁是细细密密的珠子，摇摇晃晃地垂到我的胸口。我扶着脑袋，尽量适应这个重量，而后我说:那好，就这样走吧。梅儿拉住我说:您真的很漂亮，难道不照照镜子吗？我说:没那个必要，我穿成这样是因为白帝陛下希望如此。说罢，我迈着步子朝殿外走去。不仅仅是额冠两旁，就连我的耳垂上都戴着很累赘的饰品，还有很多的耳扣。我穿着宽大的深灰色华服，华服上用宝石还有银线穿插着，很是精妙华丽。然而，需要长途跋涉的我，却并不怎么喜欢。出了殿厅，我第一眼就见到了白帝。他正朝我走来，见到我后浅浅地笑了笑，而后走到我身边，拿起我的手，在我手背吻了一下。我挑眉:陛下让我穿成这样，是为了时刻提醒我夜后的身份吗？白帝拥我入怀，伸手拾起我垂到胸前的珠链:还记得吗？我说过，你爱我。我说:这一点，您似乎比我更清楚。白帝扬起我的脸，在我唇上轻轻一吻:是的。
第136节：第十六章开战
面对他的温柔，我从来都不能强装冷漠，于是我抓住了他的手:您看，就连手指上都是好几枚戒指，很重的。白帝把玩着我的手: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亲自冒险。我说:智商高到我这种程度，怎么会做那种送死的事情？白帝在我鼻尖刮了一下:紫锦、倪宏他们等了你很久了。我愣了一下:夜您真是的，这是出征又不是旅行，早晨起来都不知道叫醒我。说着不等白帝反应我便提起裙角朝着白夜宫外围走。偷偷回头，只见白帝用手背支着下巴，轻轻地笑着。见到我的时候，紫锦的眼眸一阵闪亮，而后开口说: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我挑眉:你以为我愿意？倪宏说:啧啧，这难不成还是陛下的意思？我说:正解。这时倪衫已经走过来扶起我的手:很美，而且很高贵，很有夜后的样子。我扑哧一笑:什么叫很有夜后的样子？我本来就是夜后，我是什么样子夜后就应该是什么样子。三个人显然对我的话有些鄙视。紫锦说:上马车吧。倪宏伸手拉我上去，而倪衫却说:脖子累的话就先把头饰摘下来，到地方再戴上。嗯。我点头，而后给倪宏使眼色。倪宏桃花眼里满是疑惑:怎么？什么怎么？帮我摘啊!我自己看不到。注意一些，别坏了发型。哦。不知怎的，竟觉得今天的倪宏有些木讷，而我却不习惯他的这种木讷。总觉得，他应该是狡黠的。倪宏伸手帮我摘额冠，动作很轻，却也带着恭敬和疏离。虽然他仍旧喜欢跟我开玩笑，但我明显的感觉，与之前不同了。
第137节：第十六章开战
我说:倪宏，怎么了？被我给迷住了？眼神都呆了!果然，倪宏立刻嗤之以鼻:你出来之前没照镜子吧？!我嘿嘿一笑:别说，还真没照。但我清楚，即使我仔仔细细地用镜子照一照，也不会觉得失望的。我曾经说过，我的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但却仍旧在一天一天的改变着。皮肤的细腻已经不用说，单就我眼瞳的颜色就很不一样了。以前，只是在瞳孔深处，仔细看能发现一些紫色。而如今，这抹紫色竟然蔓延开来，浅浅的，夹杂在东方人的深黑之中。而我的睫毛也长得更长，并且在睫毛梢端慢慢呈现出紫色(我曾经弄了一根仔细观察过)，而我的眼睛，则变得有些双了，但双得又不夸张，这就显得很有电力。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增长的关系，即使是性格上也确实有些不同了。我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习惯独处。以前受不了自己一个人的我，甚至有些喜欢那种独自坐在长椅上的感觉。马车有些颠簸，我昨晚没有睡好，所以这种情况下难免有些犯困。倪宏说:累了？要不要在我身上靠一下？我说:不好吧？我们这又不是出游。而且倪衫和紫锦还在外面风吹日晒呢，我怎好在这里睡觉啊。倪宏嗤之以鼻:不睡算了。我思量了一下，如果今天也不休息好，到了星眸就很难以一个好的精神面貌来见我的战士们，于是还是不情不愿地慢慢蹭到倪宏的肩膀上。本以为倪宏会说点什么刺激我的话，但没想到他只是很安静很配合地动了动肩膀，让我靠得更舒服些。
第138节：第十六章开战
就这样，我慢慢睡去。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非靠在倪宏的肩膀，而是躺在他的怀里。而倪宏也正低头看着我，那双总是带着狡黠调笑的桃花眼里如今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深沉的情绪。我愣了半晌，倪宏似乎也没有想到我就这么醒了。良久，他才说道:路上有些颠，你靠着我总是晃来晃去的。我扑哧一笑:我的脑袋没有碰疼你哪里吧？而后坐起身子撩起帷幔朝外面看了看，发现有几队人将我们包围。已经到了星眸了？倪宏拿过我的额冠:到了，戴上吧。嗯。我点头。收拾好我的仪容之后，倪宏打了声招呼。于是紫锦便很严肃地掀开了马车的帷幔，而我，则走出站在马车前的台子上，看着夜落的战士们。我说: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下面先是没太有声音，之后一个陌生的音色响起，我看到一位留着大胡子的长者，看起来是个很有地位的人，他说:我们高贵美丽的夜后陛下，您能来到这里，真是让我们万分的惊讶与荣宠!虽然当了许多年的夜后，但我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礼仪，更是不太习惯有人用美丽来形容我。当着如此众多的人的面，我冲他扬了扬手，表示对他的嘉奖:夜落的每一位战士都代表着自由与尊重。我们的身上，带着夜落的荣耀，属于人类的荣耀。而后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华服，我说:虽然我穿着夜后的衣服，虽然我有着夜后的身份，但我也想分享你们的光荣。夜落的战士们，我来只是为此!
第139节：第十六章开战
下面终于响起了一阵掌声，而后我听到他们说:陛下的来临，就是我们的荣耀。我唇角上扬，尽量优雅地笑着。虽然我很清楚，我跟白帝还是没法比，但我要尽量地接近他才好。倪宏在我身后下了马车，而后伸手扶我。我抓住他的手，撩起自己的裙角就这样下了马车。那些战士仍旧围着我，却也礼貌地保持一些距离。我说:战事最凶猛的地方在哪里？方才那个人愣了一下:陛下在这里就好，我们已经感受到了夜后陛下和白帝陛下对我们的关心。我说:这远远不够。我到这儿来，不仅仅是为了走一下过场，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清楚。虽然白帝再三叮嘱我，不要到前方去，但我是我，我是末竹瑶。我想，他也应该会想到这一点。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我控制不了自己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而我，根本也不想去控制。我说: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他冲我笑了笑:我叫碧启。碧启，能麻烦你带我去前线吗？听到我的话，碧启的目光绕过我，看了看紫锦、倪宏他们。而我并没有随着他的目光去看那两个人的反应，虽然我很想看。但目前，我更应该表现出来的，是一位夜后的稳重与自信。我本以为碧启会看到紫锦、倪宏反对的目光，而后不敢带我前去。但是我错了，或许紫锦认为，如果今天不让我合法前往，那么晚上我很有可能偷偷过去。所以，干脆由着我。有大家的保护，怎么说还会安全一些。于是，我又上了马车。其实方才我走下马车同碧启说话，也只不过是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
第140节：第十六章开战
留守在这里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随着我的马车朝星眸附近走去，直到，我可以清楚地听到远方的厮杀声。我皱眉，抬手撩开帷幔，冲倪宏说:昼阳那边带队的是谁？倪宏说:流彩大帝。哦？是她？!倪宏补充说:副手是流光大殿。我叹了口气:看来会是一场硬仗。倪宏说:所以白帝陛下不希望你来。我苦笑:我只怕原因不仅仅是这些。倪宏说:你想说什么？我摇头:没什么，胡言乱语罢了。或许是我有些敏感，我总觉得自己与白帝之间的这种平和有些脆弱，太过表面化。白帝虽然经常说我爱他，但往往却又会做出一些不够信任我的举动。而我，则不知道在潜意识中恐惧着什么，逃避着什么……厮杀的声音仍旧没有停止，我拿起马车中的非离，撩起帷幔就要走出去。倪宏一把抓住我:你要做什么？我说: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出去看一看!倪宏说:你想让昼阳那边也知道你来了？我说: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倪宏说:你难道不知道这场战争是因为什么吗？我说:你不要告诉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只不过是一条导火索，昼阳与夜落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存在。倪宏说: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捉住你这条导火索送到他身边吗？我冷笑一声:那刚好让我见一见他，问一问他究竟把昼阳，把夜落，把这些人都当做了什么!!我甩开倪宏的手，跳下了马车。站在我面前的是紫锦，我皱眉把非离横在身前:你也想拦我？!
第141节：第十六章开战
紫锦凤眼一挑:我只是想陪你一起去。我呼出一口气:谢谢你能理解我的心情。紫锦你疯了吗？你忘了白帝陛下是怎么交代的？!倪宏站在马车前面的台子上冲我们吼道。哥，你还不了解竹瑶吗？没有用的。我想白帝陛下让她来的时候，也想到这一点了。倪衫拽了拽倪宏的衣袖。我转身对倪宏说: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并且要忠于白帝。但我来都来了，又怎么能不露面呢？!我高举非离指着天，我末竹瑶今天就是死在前线，也不会成为昼阳的俘虏，你信是不信？!倪宏愣愣地看了我好一会儿，而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那好，我也陪你去。倪衫立刻蹭过来说:竹瑶，以后别再这样说话了，比起什么俘虏不俘虏的，你的性命可重要多了。我呵呵一笑:倪衫，如若哪一天我发现我活着对昼阳和夜落来说是个错误，我会选择死去。紫锦鄙视了我一眼:这都扯到哪儿了？还去不去了？我深呼吸，被紫锦拉上了他骑着的马，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朝着紫阳桥奔去。我还记得那个地方，当初与萧紫陌一同前去见识屠杀。我们从云布尔城坠落，而后躲在一个废弃了的临时图书馆中。后来，没了流云殿下，没了萧紫陌……没了那驶往星眸的马车上的老公与老婆。我们到达赛尔城的时候双方均已经安静下来，不远处的云布尔城中就是昼阳的战士们。曾经，我是他们至尊无上的王的女人，所以他们尊敬我。而如今，我是夜落的夜后。那些曾经对我行礼问安的人，此刻只怕纷纷想要用利剑刺穿我的喉咙。
第142节：第十六章开战
我来到赛尔城下，紫锦冲守城的人吆喝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大门打开。我见到城门内的窄道里，站着两排战士，他们均微微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向我表示尊敬以及忠诚。或许他们知道我会来，但没有想到我会来到这样近的地方。我冲他们缓缓点头:没有想到今晚可以在赛尔城中过夜。据碧启说，赛尔城是下午的时候才拿下的。而我们之所以会顺利拿下赛尔城，除了指挥者的英明和战士的英勇之外，更多的还在于昼阳那边的犹豫和放不开手。我进了云布尔城中的流云殿，这时有个战士给我送了杯茶。当他把茶盅放在案几上的时候，他说:很多茶叶都在杀进来的时候弄坏了，您……我说:没事，你们喝什么我就喝什么。说罢，端起那杯还有些烫的茶灌了一大口。那位战士便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退了下去。他这边刚走，我就伸出舌头拼命地吹气。原来装一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的舌头都给烫麻了。紫锦在旁边冷哼一声:干吗喝那么急？我瞥了他一眼:这不是给人看的吗？倪宏说:竹瑶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去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我说:好。接着，紫锦、倪宏、倪衫便都走了出去。因为战争的关系，这流云殿变得越发空旷以及缭乱。我把玩着手中的茶盅，一直想不通昼阳的弱势究竟是因为什么。论兵力，昼阳是只强不弱;论指挥者，我想流彩大帝是那般优秀;论财力，那就更不用说了……我靠在椅背上，突然觉得昼阳的空气也很亲切。如若当初我没有执著地逃跑，我多与王有些交流，慢慢地试图改变他，对于萧紫陌的事情也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摇摇头，不允许自己再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知道?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