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王爷。 ”“煮琴居”外,阿佑的声音传了进来,自从娆娆走后,孤末便搬进了这里,只为了能再感受一下她余留下来的气息,向自己证明她曾真正来到过他身边。
这些天里,他拒绝见任何人,却一直都在等一个人,那就是阿佑,恍忽听到阿佑的声音,原本沉浸于思绪中的孤末猛的回过神来,忙道:“进来。”
阿佑似等待已久了一般,听闻忙推开门冲了进来,一身的风尘仆仆,然而,孤末却根本没有心思在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道:“怎么样?有她的消息吗?”
阿佑连连点头,却因为激动,好半天才终于开口说出了心中的话,“苏姑娘已经平安的回宫了。”
“就这样?”孤末不禁有些急了,这个阿佑,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说得如此简短?“其它的呢?孩子怎么样了?北宫殇有没有为难她?她进宫后过得好不好?”虽然,他知道她与他再无瓜葛,但这些事却是他心里最迫切想要知道的,至少,他要确定,他没有白白割舍,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们是先回的貊仓族,然后才回皇宫。”阿佑边说边窥探着孤末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又道:“听说,苏姑娘被贬到了溃溪房,不过,孩子并无大碍,而且,宫里已经开始传言,北宫殇要将这个孩子过继给他的王后乌洛珠。”
听到这些,孤末的心顿时沉了下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平安?”
他就知道,北宫殇誓必无法妥善的照顾她,怀着身孕还将她贬去溃溪房,那种清苦的地方,她要怎么安心养胎?
但,冷静下来一想,或许,北宫殇做这样的决定也有他的道理。通过这一次,他已看出,他再不是以往那个只为仇恨而活的北宫殇,他心里也很在意娆娆对不对?也正是他的这份执着,才会让娆娆放弃了逃避,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些什么,所以,娆娆才会那么全心全意的爱上他。
至少,北宫殇是要这个孩子的,也想给孩子一个言正言顺的身份,只是苦了娆娆,她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吗?想到这些,他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阿佑,你继续去打听,一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刻回来禀报。”
“王爷您就放手吧,苏姑娘的事,自有北宫殇照顾,您得重新振作起来,您这个样子,叫君上怎么放心啊?”一向少言的阿佑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劝着。
这句话让孤末心里被无形的针狠狠扎透,痛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只有不断的等她的消息,盼她的消息,才能支撑着自己继续活下去,他何尝不知道,她这一生再也不会与自己有所交集,正是因为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才会走不出这片情感的沼泽,他必须做些什么,才能让他去忽略心里那片被掏空的空白。
“去看看君上吧,君上这几天身体很不好,正是需要您的时候。”见他稍稍冷静了一点,阿佑伺机劝说着,今天他可是受了君上之托的,一定要说服主子重新振作起来,“如果苏姑娘知道您为了她变成这样子,她心里也会不安的。”
她不会知道的,他的伤悲,他的痛苦,从来只有独自品尝。
“帝王的爱是给天下苍生的,如果你已失去了生活的目标,那就试着去为百姓做点什么吧。”一个苍老憔悴的嗓音突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身便装的孤桓走了进来,将手中一卷圣旨摆在了他面前,“男人重在守诺,你没有负她,又有什么可遗憾的,但如今,你还欠天下人一个承诺。”
这圣旨便是当日孤桓答应让他娶娆娆的条件,聪明如他,不用看也知道圣旨里写的会是什么。他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当日他答应这个条件时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现在的他,连自己的爱情都无法负荷,能肩负起一个国家吗?
“我不会逼迫你什么,但请你为东陵的百姓想一想吧,也为我这行将就木的老人想一想。”孤桓说完这番话,不等他回应,便缓缓转身离去。
伤痛总是需要时间愈合,而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是心狠之人,是决不会坐视不管的,也许,一开始他的心会很苦,但,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更坚强,他也将是东陵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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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所有亲五一节快乐。
心路
懂爱的人
懂爱的人“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羽裳再度替眼前的人整了整那身明黄|色朝服,水眸里盈满了笑意,“君上英姿更胜当年,相信苏姑娘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今天是接见北宫殇与娆娆的日子,她特意赶早为孤末张罗了一早上,亲自为他梳头更衣,孤末望着眼前娇柔妩媚的女子,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感动,抬手宠溺的抚了抚她的脸,道:“你真的不要一起去吗?”
羽裳俏皮的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体贴的笑道:“今天是你们重逢的日子,一定有很多话要讲,等心月的百日喜宴大家再正式见面吧。”
她的善解人意让他心里为之一暖,低头在她红唇上印下一记浅浅的吻,这才放开了她,“那我去了。”
他的柔情让羽裳一直甜到了心里,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我去陪小心月。”
孤末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向今天的会面地点“清风殿”。
眨眼便是三年了,这三年来,他曾在心里梦里奢望着这一刻,重见娆娆的这一刻,却想不到,今日终于得以如愿以偿。
其实今日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孤苦寂寞的孤末了,或许,真的是造化弄人吧,冥冥中便注定了今天这一切,但这结局,却是最圆满,最好的。
当年,在他最伤心最失意的时候,他登基成为了东陵的新君,将他所有精力全倾注在了国事上,尽量不让自己再去想有关娆娆的一切,直到,出事的那一天。娆娆与北宫殇窜谋杀害乌洛珠,逃出皇宫的消息一夜之间不径而走,这让他无比震惊,因为以他对他们二人的了解,他们是决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这其中必然有隐情。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北宫殇回宫认罪,被判鞭笞的事实,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到办法帮他们,北宫殇又离奇的失踪了。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至少有一点,北宫殇是一心护着娆娆的,即便是倾了江山,他也还是选择了保住娆娆。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会输给他,原来,冷情如他,爱起来会是如此炽烈,如此不计后果。
他以为,北宫殇即便不是逃跑了,也必然是有人将他救了出去,毕竟,他在汝越国的根基并不浅。然而,当那个叫泠儿的女子找到他时,他才知道,北宫殇是被杨剑暗算,关在了暗牢之中。
他几乎是没有多作考虑便决定了要救他出来,那些曾经以为会有的恨与怨在那一刻才发觉,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相反的,他以为他不会再去关怀的那个女人,却依旧牵动着他的心。
原来,他孤末真的学不会恨,也学不会遗忘,原来,压制在心里的对她的爱意依旧是那么浓烈。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带兵攻入了汝越国,顺利的换回了北宫殇。
其实,如果他自私一点,他可以对他不管不问的,他还可以趁机将娆娆母子接过来,照顾她们一辈子。但,他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没有北宫殇,她永远也不会快乐,而他,不愿看到她不快乐。
也正是他这一决定,所以,才换来了今天所有人的幸福。
汝越国的变故让他与莎琪儿的联姻得以成功瓦解,也让东陵拥有了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或许,正是因为那些曾经艰难的心路,才成就了一个威仁并具的君王,又因为东陵的日渐强大,而让他得以遇到了他今日的妻子羽裳。
她只是东陵边际一个小国的公主,但却是个聪明体贴又有些调皮的女子,她刚被送来时,还只是他的一名妃子,那时,他的后宫没有王后,因为,他以为,再没有一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而她,却早已对他用了心。她知道他的雨柔,也知道他的娆娆,她说,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君王,所以,她相信他也会爱上她。
当初,他笑她的自以为是,也讨厌她的接近,因为她打破了他的宁静,但,不知几时起,他竟开始习惯上了她的死缠烂打。或许,正是因为有她的陪伴,才让他沉寂如水的生活有了一丝波澜。
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才发现她的美,她的好,她的贤淑,和她的聪慧。她用她的真心她的执着,唤醒了他的心。
正当他沉浸于往事的甜蜜中时,殿外终于传来了内侍的通报声,他刚一抬头,便见到了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带着一个小男孩缓缓走入殿来。
她还是依如从前那样美得令人惊心,岁月的磨砺非但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她更添了几分韵味,显得更加迷人了。
时间仿佛并不曾流逝一般,仿佛,她是昨天才离开自己,孤末心里悄然激起一丝悸动,随即却又将它隐入心里。
他以为,有了羽裳,他终于将她放下,但,重见她的这一刻,他才明白,爱一个人,原来,也可以深藏在心里。 他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但,他却可以确定,这个叫娆娆的女人仍是他心中的挚爱,只是,这份爱再不似从前那般狭隘,它已融入了他的骨血,成为了他身体灵魂的一部份。
放手也是一种拥有,爱人离去,爱却不会离开。
如今,看到她和北宫殇不必再彼此折磨,终于可以坦承的面对彼此的感情,他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而她脸上幸福的笑容更是让他觉得,他没有做错选择。
仅只是深深的一瞥,他将对她的所有爱意全部锁在了心中,从此,再不开启,因为,属于他的幸福就在身边,羽裳,心月,她们才是陪伴他一生一世的人。
历经心劫,能拥有一份平平淡淡的幸福,这大概也是上苍对他最大的恩赐吧,借用羽裳的话就是:懂爱的人必会拥有最诚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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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末的番外就到此结束了,接下来是谁呢?周一可能会三更哦。
懂爱的人
月黑风高杀人夜
月黑风高杀人夜月黑,风高,杀人夜。乾镇城外荒郊的一棵树梢上,一个黑影刚蛰伏不久,便听到数十骑快马逼近,在路口处停了下来。
“前面关卡已封,他很有可能就藏身在这片林子里,大家小心。”一个刻意压得很低的声音隐约传来。
“敌暗我明,要不要叫些官兵来搜山?”另一个声音说道。
“笑话,怎么说我们也是大内高手,几十个人还怕对付不了他一个?总之,杨将军有令,一定要带那家伙的人头回去覆命,否则,我们也不必回朝廷了。”先说话的那个轻声喝着。“我们分成几批搜索,发现他时,就通知其它人,大家千万要小心。”
马背上的人达成共织,纷纷下马,很有组织的分成了四拨,一拨留守,其它人则慢慢探入了林子里。
树梢上的人冷眼看着这些人潜入山林,心里不禁有了主意。想他幽云在江湖上也混迹了十多年了,就凭这些人,还耐何不了他。只是,如此看来,他必须得离开汝越国一段时间了。
他就知道,北宫殇交给他的差事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如今倒好,他这张脸算是在汝越国人尽皆知了,朝廷不止是画了他的画像全国通缉,还派了大内高手一路追击,甚至在江湖上悬赏要他的人头,他的身价一夜之间超越了他以前干过的任何一票买卖,害他差点经不住诱惑把自己脑袋砍下来拿去领赏。
当年,他在接一笔生意的时候,不慎中了别人暗算,身中剧毒,生命垂危,幸亏遇上了北宫殇,救了他一命,从此,他们成了莫逆之交。北宫殇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大概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不介意和一个杀手做朋友,而他们之间很多的相似点也是让他们成为知己至交的主要原因。
不过,朋友归朋友,交情归交情,他幽云一向是恩怨分明的,所以,欠下的这个人情,他一直放在心里。这一次,受北宫殇所托,替他照顾他的女人,本以为只是个小差事,却没想到如今混到了轰轰烈烈的地步。
那夜,送走了北宫殇和他的女人后,他便先声夺人,将朝中几个能说事的老鬼通通绑了,宫里虽然炸开了锅,但因为无人主事,又是夜深人寂,所以,情势虽急,却并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成全了他们,他就惨了,被无数人追杀不说,生意做不成,连酒也不能痛痛快快的喝了。
眼看着三拨人在林中的距离越拉越大,他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冷笑,看来,今晚他要做赔本的买卖了。
手中的剑悄无声息的拔出,在黑暗里闪过一抹寒光,他身形轻纵,跟在了其中一拨人身后。
这些人非常谨慎,武功也不弱,所以,要想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跟紧,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过,他吃的就是这碗饭,做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潜伏是第一门必修的本事。
其实,做杀手最重要的并不仅只是杀人的技巧,如何隐藏自己,不被猎物发现才是致胜的关键。想他在柴玉院潜伏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可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而他那双夜视能力极强的眼睛却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拨有八个人,要一次杀死八个大内高手,还不惊动林中其它人,的确有点难度,不过,他喜欢这种富有挑战的事。
他在等一个机会,等这八个人的行走方位恰到好处的让他能一次解决他们的机会,这是他惯用的手法,喜欢由猎物自己选择死的姿势。
瞅准了时机,他以最快的速度飞身而上,手中的剑在暗夜里舞过,走在最后的两个人顿时止住了脚步。
前面的人没听到两人的脚步,不禁转过头来,见两人站着不动,不禁低声催道:“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跟上。”
两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不动是因为被人点了|岤,不说话,是因为他们的喉管已被利器割断。
前面的人脸上刚露出一丝诧异,便见这两人突然倒下,一抹黑影如疾风般袭向剩下的六人,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甚至没有看清冲过来的到底是什么,只觉一阵冷风过后,咽喉处掠过一丝沁凉,接着,便有热热沾沾的液体涌出。
六个人相继倒下,谁也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响。幽云收剑回鞘,没有多看一眼,便潜向另外一拨人。
做杀手这一行,对生命是不能有怜悯之心的,要么不做,要做,心就必须狠,剑也必须快,不能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因为,对一个杀手而言,只要有一丝犹豫,便是致命的危险。
浓浓的血腥味被山风吹散,在这林子里四处缭绕着,让杀意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这是一个杀人的夜晚,而他,只有两个选择,杀人,或,被杀。
暗夜是最好的掩护,没有人知道,这平时荒无人烟的山林里正拉开一场无声的生死角逐,而幽云一直都觉得,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虽然,活着好像也并没有太多乐趣可言,但,至少,还有美酒可喝,所以,他选择活着。
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后者更麻烦,更费时一些。
解决完了所有人后,他挑了一匹马当坐骑,身上已换上了一套大内高手的衣物,手中的腰牌,应该能够派上点用场。
衣襟里掏出一张银票,面额还不小,想必就是这些人杀他的酬金,他拔出火折子,点燃银票,仍在了地上的尸体身上。他靠杀人赚钱,但,他从不拿死人身上的钱财,这是原则。
拭去剑上的血,回剑入鞘,他扬鞭将下一个关卡赶去。
能不能顺利逃出去,他不知道,杀手的人生就是这样,无所谓过去,也无谓将来,只要活着的时候尽兴,至少,还有朋友,至少,还有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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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没处去,乖乖在家码字。悲。
月黑风高杀人夜
芳心初许
芳心初许这是哪里?
四周只见一片朦胧虚无的白雾飘荡着,却看不到路,也找不着方向。.蓝沁茫然四顾,心里却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徨彷无措的在白雾中徘徊着,找不到出路,找不到一丝声音,似乎整个世界除了她,再也不存在其它人一般,她甚至有些记不起来关于她自己的一切,她的名字,她的过去.
在这虚无飘渺的世界里不知寻觅了多久,她的心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绝望起来,仿佛自己已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只剩下无止境的孤独,寂寞.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一声沉而不浑的钟声依稀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终于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洪钟缓缓敲击着,一声一声,随着这种声的出现,周围的迷雾终于渐渐褪散了,眼前的景致开始熟悉起来。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四周瞬间便变得繁花似锦,阳光懒懒的照着,林间不知是什么鸟儿正欢快的唱着歌,空气里也飘满了浓而不腻的花香。
这景致好眼熟,这是哪里?为什么她还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