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的瞄了旁边的邪皇,也不知道他想要带她去哪,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身后一堆人跟着,都有点忐忑不安。
片刻之后,茉歌之后终于发现他要带她去哪里了,是亭溪……
茉歌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心跳加速的感觉让她一阵恐慌,指尖微微有点冰冷,脸上的血色慢慢的退了下去,变得苍白如纸。
亭溪的溪水清澈的缓缓流动,溪面上漂浮着淡粉色的花瓣,如铺了一层粉红色的精美地毯。漫天飞舞的垂丝海棠花瓣在半空舞出一条流畅的流苏。
茉歌不得不寻思着邪皇的心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过了那座小桥,那边就是圣地了……
圣地……
这两个字如同魔咒一样紧紧的拽着她的心脏,让她呼吸困难。
她想要她一生也忘不了那里的光景,忘不了那十八个鲜活的标本。
茉歌努力的压下自己心里的震惊,抬眸望向邪皇的脸色,有着深深的疑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凤夫人对这里不陌生吧?”邪皇的脸色晦涩不明,隐约能嗅出一股诡异的味道。
“邪皇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茉歌猜不到他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敢掉以轻心,茉歌欣赏着眼前的风景,笑得天真无辜,前几天,她还和轩辕澈在这里打闹着呢,如今又见垂丝海棠,眼里飘荡的净是那天和轩辕澈打闹的温馨和幸福,耳朵里飘着的也是他爽朗的笑声,这让茉歌的多日沉闷的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少。
“紧接着琉璃宫,蟠龙殿也被炸毁了偏殿,你不可能和宫外取得联系,而凤十一那天明显是受了重伤,自顾不暇,所以,你们在宫里一定有内应。”这是他一直着力去查的事情,却一直毫无眉目。邪皇的眸光又沉了几分,因为看见茉歌脸上优雅闲适的笑容。
“话都被你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告诉你谁是内应么?”茉歌笑着挑眉,慢慢的走进垂丝海棠,闻着清雅的花香,茉歌紧绷的神经慢慢的舒缓了,轩辕澈有没有安插人在皇宫她不知道,不过邪皇查来查去,一定不会料到是自己的儿子救了他们一命,他要查的范围也是放在宫中宫女侍卫宫妃身上为多,谁会注意到一个历来沉默的孩子。
且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火药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武器,因为技术不够,硫磺、硝石、木炭的比例掌握不准,制造出来的火药数量极其有限,非常珍贵,能把一座偏殿给炸了,火药的数量一定不少,谁会想到一个孩子会有渠道在短时间弄来这么多的火药。
要是他知道是玉邪救了他们,那个小家伙的政治生涯也就完蛋了!
“若你说出他是谁?朕可以饶了凤十一一命,否则……”接下去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阴鸷的眸子闪着嗜血的狠光。
茉歌伸出右手,接着几片飘飘而落的花瓣,又慢慢地扬起,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嘛?会相信你这么拙劣的交换条件,邪皇陛下,威胁利诱这一招,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玩腻了,您就换点新鲜一点的招数吧!”
“别以为朕真的不敢要了凤十一的命,放一个随时随地能取走朕性命的人藏匿在宫里,你以为这是一件小事么?他能炸了一座偏殿,就能炸了整个主殿,你以为朕会让他活着,威胁朕的生命?”邪皇亦冷笑着反问。
茉歌思绪转了一下,不甚在意说道:“你就这么确定是宫里的人做的,哪天晚上的情形那么乱,皇上就没有想过可能是幽阁和凤十一里应外合么?”
“哼!”邪皇冷冷一哼,几片粉红色花朵落在他明黄的肩膀上,闪着一层不协调的讽刺,他说道:“宫外的人?哪天之后玉凤就设下了天罗地网,可都没有你们的身影,一个月后又现身皇宫,只能是宫里的人,只有宫里的人才会清楚皇宫的暗哨,巡兵,才能助你们逃脱,若你坚持不说这个人是谁,凤十一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和男人的战争,你有本事找男人去,威胁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茉歌眸光一寒,如刀凌厉地割裂着他的肌肤。
被她这样不屑、鄙视的眼光盯着,邪皇竟然感觉到一丝轻微的疼痛,不知名的手紧紧地扣着他的心脏,疼得难受至极。
痛悼极致的胸膛竟然逼出一阵低哑的笑声,低低沉沉,充满了自嘲和……孤寂,他冷峻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朕本来就不是英雄!”
语气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之感,像是被遗弃的小孩。
而转眼间又变得狠厉残冷,阴鸷的眸光打在茉歌的脸上,布满了嗜血的诡异,“说不说?用他的命来换凤十一的命,对你而言,很划算!若执意不说,朕现在就可以命人杀了凤十一,杀人队朕而言比翻书还容易,你最好相信朕的话!”
茉歌脸色霎那间变得惨白无比!
垂丝海棠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清风卷起一道道粉色的绸缎,紧绷的气息在一男一女的身上弥漫着,连不远处的宫女侍卫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紧绷如弦的气氛。
听得出他的语气中的坚决,茉歌心里狠狠一震,若不是玉邪,她和凤十一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被邪皇幽禁,早就命丧黄泉了,是玉邪那小孩让他们逃离了邪皇的追捕,夹着重伤给他们送粮果腹,若不是玉邪,他们会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危险了。
如今又怎么可能拿玉邪的命去换他们的平安呢,这样会毁了哪个孩子一生,本来就命运坎坷的他早就让她疼爱入骨,何况如今又怀着孩子,唤起她母爱的本能,她又怎么会以玉邪的命去换凤十一的命呢?
若是注定他们逃不过这一劫,她又何必拖上一个小玉邪。
想通了,到也不觉得害怕了,茉歌心里沉稳了很多,说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那个人只是你假想中的人物,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若你觉得惶恐不安,恐怕是您亏心事做多了,那天声东击西的人是幽阁地密探而已,不然你以为皇宫里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拿到那么多的火药,炸毁蟠龙殿的偏殿?”
邪皇冷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朕就让你见一见凤十一,希望你到时候能改变主意!”
山外青山楼外楼032 相持不下
邪皇带茉歌去的地方是上次邪皇囚禁她的石室,随着石门的打开,一缕阳光直线射在墙上冰冷的刑具上,玄铁映出幽冷的光。
随着石阶而下,茉歌的心跳得几乎扑出喉咙,石室里比起上次囚禁她的时候多了一丝血腥味和腐朽味,交织着一股很诡异的味道,在石室中蔓延,地板上有一条很清晰的血痕,茉歌心绪绷紧,她几乎可以断定,这是轩辕澈的血。
可是……
没有人……
茉歌慌乱的视线在狭小的石室中扫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是,除了两名眼神冷硬的侍卫,石室中并没有什么人。
茉歌疑惑地扫向一旁的邪皇,忧心如焚,第一次,茉歌感觉到冷漠的她可以担忧一个人至此,恨不得马上飞奔到他身边,为他分担所有的痛苦和折磨。
轩辕澈……
凤十一……
一定很痛对吧,茉歌眼圈发热,那股弥漫的血腥味是地上散发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枯了,茉歌注意到,那对臂锁上亦染了暗红的血迹,她可以想象得到轩辕澈纤细的手腕被拷在里头,挣扎着,闷哼着的场面。
这种感觉如万箭穿心,茉歌几乎咬碎了牙龈。
“光这样就心疼了?”冷邪而狠厉的话在耳边如恶魔般响起,更如针刺向茉歌的心脏,邪皇的话让她知道,凤十一所遭受的一定是非人的折磨,那副纤细的身子,是如何承受的呢?
怨恨的眼光如淬了毒液,密密麻麻地笼罩在邪皇的全身,茉歌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第一次她感觉她可以恨一个人到想要吞了他血液,啃了他骨头的地步。
“他在哪里?”茉歌冷着脸问道,眼中是不可错认的认真和绝对的担忧,她即使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了自己眸中的心疼。
邪皇眼光复杂地瞅着她,自认识她以来,茉歌给她的印象就是不逊、冷漠、绝情、聪颖、刚柔并济……却从来没有看过这一面的她,那种心疼布满了她的脸上,淡淡的哀伤笼罩着她全身,让她看起来特别的孤助无援,特别的脆弱……
脆弱……他之前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这个词和茉歌连在一起,可看着现在的她,印入他眼底的就是她的脆弱。
那个男人是她的致命伤!能让她卸下一切伪装,让她看起来不再是那么冷漠绝情,甚至让人有种深情的错觉。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羡慕起凤十一,该是怎样的惊才绝艳才得到她的瞩目啊……
若能让她如此的心疼,如此的担忧,他宁可那个人是他……只要她能对他有凤十一的十分之一,他真的愿意……愿意……
眼圈缩了缩,极为疼痛地闭上眼睛,净是晦涩,石室昏暗的光线照着他的背后,逆着光,颀长的身影显得孤寂和凄凉。
茉歌心里担心着轩辕澈的安慰,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他,见邪皇冷着脸不说话,茉歌心中焦急地问道:“皇上,你不是说要让我见凤十一吗?”
她的话音像是从天边响起一般,穿破层层孤寂入心,让邪皇回过神来,对着两个侍卫点点头,之间他们在墙上敲了两下,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尊佛像,转着佛像九十度,忽而,侧墙上的一道暗门应声而开,一阵极为清晰的流水声传出,带着一股令人汗毛肃立的冷气团。
四名侍卫顺着台阶而下,茉歌和邪皇随后,黑暗的台阶,狭小的空间,越走越黑,越走越冷……
穿着单薄的她冷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了台阶是一段很长很长的长廊,半米宽左右,每隔几步又个暗格,暗格里有一盏小小的油灯,给这段黑冷的长廊添光,茉歌感觉自己正在通往魔鬼的神殿,昏黄而幽冷的光线让她陷入一种预料的恐慌中。
邪皇对凤十一的看守如此的掩蔽和慎重,一定是怕他被人救出。
浓重的寒气冻得她的鼻子通红,鼻尖下皆是清冽的气息,前头慢慢的有光线溢出,茉歌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她终于要见到轩辕澈了,忧的是,他究竟是如何了。
黑暗中,一双微红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前头微亮的光线,若不是狭小的通道上只能通过两个人,而四个侍卫挡在她面前,她早就飞奔过去了。
终于到了尽头,茉歌这才发觉这是一个冰室,墙壁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晶莹剔透,光滑无比,有一条两米宽的小河横在右侧靠近墙壁上,河水冒着微微的白烟,笼罩出冰室一片烟雾朦胧,似云雾缭绕。
茉歌急切的眼见到了轩辕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他整个人睡在一张冰床上,双手被铁锁拷着,衣服被鞭子抽打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隐约可见到他浑身是伤,那冰床上还有凝固的鲜血……
茉歌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身边,眼睛睁得很大,紧紧地咬着下唇,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圈中落下,第一次看见如此狼狈的轩辕澈,第一次看见如此毫无生气的轩辕澈……
他的脸还是那样的妖魅绝色,只是毫无血色,眉毛上似乎是结了一层淡淡的薄冰,邪魅深幽的瞳眸祥和地紧闭着,动也不动……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一副尸体。距离如此之近,茉歌几乎听不到他的心跳。他死了吗?
“不会的!……”茉歌摇摇头,眼泪随着摇头纷纷下坠,滴落在冰地上,她已经感觉不到冰冷了,只感觉身体中有一股灼热而疼痛的气流在灼伤着她的五脏六腑,灼热得让人呼吸困难,一颗心紧紧地绞在一起,心如刀割也不过是如此吧?
眼泪落满了脸颊,竟然逼出她的笑容,凄凉无比,似乎是忍不住这样的痛苦,红唇微张了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发泄心中的痛苦,可颤抖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笑着,流着泪笑着……
“凤十一……”茉歌跌坐在冰床上,一股骇人的寒气入侵,她已经感觉不到,玉手颤抖着抚上轩辕澈的脸孔,猛然退了回来,眼泪瞬间制止了,那冰冷的触感,明显就是一具千年陈尸。
神情一阵恍惚,茉歌混沌间想起了圣地里的密室,那十八具冰封在冰棺中的尸体,一阵骇然的情绪快速得溢满她的胸腹,逼出一声凄厉的嘶鸣……
“不……”
茉歌发疯似的拉起轩辕澈,拼命的摇晃着,红着眼睛,像个疯子,一点也顾及不到他身上的伤痕,只知道深沉的绝望无处可发泄,让他控制不住力道地摇晃轩辕澈……
大颗大颗的眼泪四处溅落,溅出破碎的痕迹。
“凤十一,你这个骗子,醒醒啊……你不是很拽,很厉害的嘛,为什么要躺在这里像个孬种一样任人宰割,醒醒……你这个骗子……你从来不会骗我的,你说过要带我回轩辕,再也不分开的,凤十一……”茉歌大哭,倏然把他抱紧怀里,眼泪不止,她感受到的只有这副身子的冰冷,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不许死,祸害总是遗千年,会长命百岁的,我都没有死……你怎么能死?你要是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快点醒来,带我……回家好不好,我要回家……”茉歌哭得肝肠寸断,凄厉异常,多日累积的恐惧担忧找到一个发泄的管道,一下子就蜂拥而出,停也停不住……
那么绝望的哭声足以让一个心如铜墙铁壁的男子动容,邪皇冷硬的五官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复杂和……嫉妒中。
回家……她说她要回家……这句话如冰刀,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
“不要……哭……”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细微地响起,正在绝望中的茉歌听见了,尚且还不及反应就继续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哭,我偏要哭,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哭到你耳朵长茧,回家就把你最爱的麦兜剁了给你陪葬……”茉歌忽而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凤十一?”
“不要哭了……”被她抱在怀里的男人虚弱地在他耳边说道:“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吧……”
“凤十一……”惊喜如狂风骇浪席卷她的心脏,像是碰触到了一直遥不可及的彩虹,茉歌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虽然孱弱,不过他的眼眸睁开着,像一池深幽的泉水,让把人溺毙在这一池温柔中……
茉歌又想要落泪了,紧紧地咬着下唇,方可阻止已到喉咙的哭声,轩辕澈微弱地摇摇头,惨白的唇轻轻地扯出一个弧度,示意在说,茉歌,不要伤心,我很好……
可他看起来明明就不好,算是两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只有头还不肯缩进去而已。
茉歌猛然拉过他的手,快速地摩挲着,想要给他多一点温暖,单薄而褴褛的衣服根本就不能提供一丝温度,何况他躺的还是冰床上,铁锁随着轩辕澈的手移动,也发出沉重而恼人的声音。
“瘦了一点。”轩辕澈看着摸摸她的脸,微弱地笑道。
都这个时候了,她胖了还是瘦了不重要好不好。茉歌狠狠地瞪眼,心里却感到一丝温暖,轩辕澈何时何地先想到的一定是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茉歌担忧地问道,本来想要扶着他起来的,这个冰床对他的身体伤害太大了,可他身体孱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挂掉似的,根本就不能躺在这样冻人心骨的床上,可这里除了这张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的伤口裂开这么厉害,茉歌有点担心寒毒会入侵体内。
轩辕澈摇摇头,正儿八经地说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倒是你刚刚摇得那么厉害,连死人都要摇醒了,我可以头昏一下吗?”
茉歌一阵无语……她现在不想看见凤十一呀……
轩辕澈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茉歌回头,看见了邪皇乌云密布的脸,除了那四位侍卫,她注意到邪皇身边有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还算是漂亮,五官却过于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平板得如陈尸,她的眸子是罕见的紫眸,魅惑人心,幽幽如紫色的流苏。她头发高高地挽起,简单地用黑色的发带绑着,戴着一顶很高黑色纱帽,长长地披在肩后,穿着一件很长的黑色纱衣,长长的摇曳在冰冷的冰面上,黑和白交错,诧异万分。
茉歌想起了修女和巫女……
她的眸光也冷了,反射性地挡在轩辕澈面前,像是母鸡护着幼雏一样。
邪皇还没说话,轩辕澈就先发话了,“小茉茉,你还真会落井下石呀,我这个阁主的英明要被你给糟蹋没了!”
茉歌回头,瞪眼,“闭嘴!就你要挂掉的模样,还想要干嘛?”
轩辕澈眉头一挑,甚不以为然,茉歌转头,对着邪皇问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邪皇冷笑上前,茉歌对凤十一如此明显的维护更是让他怒焰冲天,眼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方才道:“皇宫中,谁是内J?”
茉歌一顿,不说话,不管如何,她是不会出卖玉邪的,轩辕澈这几天被折损得心神耗尽,神智一直在游离状态中,从未来得及好好地和邪皇讲话,这次他带着茉歌来,倒是一个好机会。
“佑轩八年在玉都,我们隔着帘子谈过一次交易,邪皇不会忘记吧?”轩辕澈靠着茉歌纤细的肩膀,精光闪过,他们手中各自有各自的把柄,谁也不能真的敢把谁怎样,这也是邪皇一直对他不敢下毒手的原因。
“有你们在朕手里,幽阁那群人不敢妄动!”邪皇亦冷笑道,一点也不怕轩辕澈的威胁。
“那是暂时的,你把我关在这里,和外界断绝联系,若是我半个月内没有消息传出,你就等着天下兵马齐聚玉凤吧!”轩辕澈笑得更加笃定。
茉歌知道自己插不上嘴,很安静地退到一旁,这种把戏还是轩辕澈玩起来比较顺手。
邪皇沉着脸不说话,这几天一直由静修巫女洗着他的记忆,想要洗去让他在神智游离的时候把他们的身份,幽阁的秘密全盘托出,可无奈,这个男子的意志力就像折不断的钢铁,竟然在连续几天的催眠下还能保持理智,根本就无法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玉凤的巫术师天下闻名的,即使是有着钢铁一样意志的人,也无法抵抗,可他做到了,成了历史第一人,对静修的巫女的催眠术完全没有反应……即使他们以酷刑折损他的身体,减轻他的防备依然不能让他被巫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