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和月也在北越四处寻找了布衣老人,听说他上个月他兵变的时候曾经在北越出现过,要查去向也容易一些!”
“各国都发出通缉令,在女儿国、玉凤、北越三个国家潜伏了了大批的杀手和密探,都在寻找娘娘的下落,不过这个地方隐蔽,我们有特意避开他们的耳目,制造假象,所以,这里很安全!”
茉歌点头,道:“在打探消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安全第一!寻找布衣老人和避开各国的密探,不让他们追查到这里,是你们第一要务。”
“是!”众人答道。
茉歌一笑,说道:“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说,你们主子也不在,不用那么拘谨!”
可能是专属轩辕澈才能用的手下,又常年跟在他身边,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此次跟着她出来的男子个个严肃拘谨,甚是守礼!
天性使然,她说了多次,也没有用处!
他们也只是微应,该守的规矩,还是一样守着。
茉歌也没办法,她不能强逼他们改变多年的习惯。
倾情吃着饭,讨好地说问:“娘,我可不可以到附近的城镇上玩玩嘛,血影不是说这里很安全么?”
茉歌看向血影,血影道:“没有问题的,这一带民风淳朴,且和外界的联系不深,小姐想要去看看,绝对没有问题,我会小心的。”
茉歌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你就陪着她去吧,倾情,不许多管闲事!听见没有!”
“知道啦,物品懂得轻重!”
茉歌这才放心点头,乐得倾情一脸笑容,一个晚上,耍尽谄媚。
谁主沉浮天下事 016 少年如玉
茉歌就这样在小村子中住了下来,这一带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又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自然有一番隐世的味道,茉歌自认为自己也不算是什么风流雅士,不过住在这边,真的是享尽风流。
每天带着倾情到城镇上走走,偶尔冒险,走得远点,见识一下北越的秀丽和风俗,也是一番快意。
不然就是在后院拿着锄头学着种养一些花菜,浇浇弄弄的,几个月的时间,长得快的柯菜都能吃的,小小的空地被她整得五颜六色,有菜有花的,看着颇为一番情调。
布衣老人的行踪查了几个月都没有行踪,除了确定他人还在北越之外,连情报网如此紧密的幽阁也查不到他们在哪里。茉歌在一边等消息的时候,一边让他们加紧搜查池的下落。圣女诅咒经过这么多年毫无线索,三百多年前的记录也差不多被玉凤历代邪皇毁得淋漓尽致,茉歌只好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布衣老人身上。希望这位隐世高人能给她透露点消息。
这片世外桃源,仗还在不断地打,天下大乱,浮尸万里,江山嘶鸣战马,百姓悲歌绝唱。
轩辕的危机已经解除,南郡北庭被占领的国土也陆续收回,可卫明寒受了重伤,轩辕国力大伤。玉凤情况也是如此,玉凤的四郡中,南郡是最富足的,兵强马壮的郡部,可多年来,南郡郡王和玉凤邪皇矛盾重重,虽然按时缴纳赋税也尊玉凤邪皇为帝。可在南郡百姓的眼中,郡王才是他们的皇帝,玉凤上次为了轩妃而出兵挑起战端,早就被南郡百姓所不齿。南郡郡王武青这次不肯出兵相助,玉凤四名将军在和卫明寒对战中,死了两名,重伤一名,也已经是国力不支。
邪皇无奈之下只好兵退回城,纷乱的战局中,人人自危,反倒是,女儿国实力犹存,在这里大动乱中,成了最大的赢家,对这片秀丽的河山虎视眈眈。
北越虽然是置身事外,却是因为它刚刚经过大规模的内乱,此时根本就是没有能力任何一国对抗,坐山观虎斗也好,无暇顾及也罢,因为是轩辕的邻国,只要不在这个时候忘恩负义,捅轩辕一刀,茉歌就万分感谢。
鹬蚌相争,终归是渔翁得利!
女儿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在这盘乱世棋盘上,指点江山,隐约已经有了取代轩辕成为天下强国之首的趋势。
于此同时,大量的密探杀手涌入玉凤、女儿国、北越,每天都不断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在打斗中,三个国家人心惶惶,矛头直指圣女。
这些特意制造出来的血案,混乱,无非就是为了逼圣女主动献身,而茉歌听闻这些,只是冷冽地笑着,并未言语。
局势如何动乱,前方如何血腥,她全然不管。
不是不为无辜的人疼,不是真的毫无所动,可对她而言,他们不能和轩辕澈相提并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女人,她很冷清,这个世界上值得她倾心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她当然不会中了他们的圈套而献身,而间接威胁到轩辕或者轩辕澈。
她故意制造奇象,让天下人以为得圣女者得天下,除非时机到了她自己离开,否则绝对不会轻易让人找到她。
如今,女儿国的凤怀音想要抓她,玉凤的邪皇也想夺她,天下的君主更想方设法找到她,在四面埋伏之刻,她只能以不变而应万变。
在硝烟四起的动荡局势中,情况讯息万变,只有不自乱阵脚,方可看清一切。
她该当小姐的时候当小姐,该当宫女的时候当宫女,该当宠妃的时候当宠妃,那么,当她该消失的时候,绝不会出现。
那天,带着倾情去登山,放眼而去,山峦连绵万里,河流奔腾不息,天碧地茫,苍穹无尽。百里秀丽山河如锦,万里锦绣江山如画,点点滴滴皆入眼中,她的脚下,似乎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繁华,敛尽人间万世芬芳。
然而,倾情问她这么入神看什么之时,她回答,娘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只知道,命运的河流早就有了两个源头,她站在中间,一边是狂澜,一边是巨浪,她只有闭上眼睛,才不会害怕,才能由心选择。
小小古镇上,也不知道什么惹得小公主兴致高昂,每天都带着血影到小镇上溜达,虽然说小镇子封闭得很,可茉歌还是不许她太过招摇。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就风流潇洒。茉歌还真怕她哪天就给出名了。
小镇很小,也不足百余人口,富贵不足,糊口有余,来回就一条大街,摆了几个小摊子贩卖东西,像倾情这种见惯了京城繁华的人理应不会对它多加侧目的。
血影一脸狱卒地看着兴致勃勃的小主子,心里不知道默叹了多少声,这皇上不喜女子,多年勉强和妃子欢好也是做个假象给太后看,有了轩妃之后更是没有沾花惹草,轩妃性子更是忠烈不二,到底,这小主子的风流味从哪里遗传来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点都没有乃父乃母之风呀!
南不成是南国飘香去多了?
看着她一脸色迷迷地直瞧着街道上一个欣长身影上,血影的心就没由来地抖两下。他一身正气,正经严肃,自从跟了她之后脸上一层冰那可是一天一天地给扒下来,可见小公主功力有多高深。
“我说小姐,不就是一个长得稍微好看点的少年么?你至于天天都来这里蹲着就看他吗?”他觉得说这话的时候,心又多抖了几下。
倾情一脸嘿嘿地笑,色迷迷地转头一瞪,道:“你什么眼光,这模样可媲美潘安,虽然及不上爹爹,也算是我见过最美的少男,这种地方好不容易出来了绝品呀!”
血影唇角扯了扯,一个女孩,她也真好意思讲这种话,他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这小孩投错胎了,她要是个男的还能说是风流,女的就……
“你要看美男,家里不是有位么?比他可好看多了,犯得着跑这么远吗?”
倾情白了他一眼,“他们那副模样从小看到大,早就麻木了。而且,娘穿男装那模样太假了了,一眼就看出来好似伪男,哪有他那副公子如玉般的感觉呀,嘿嘿!”
血影眼角狠狠一抽,顿时无语问苍天,顺着她的眼光看下去,其实他觉得楼下的少年并不是那么让人觉得惊艳。
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材信长,比只同龄少年要高那么一点,五官还尚显得稚嫩,并不是特别的精致好看,至少第一眼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惊艳的那一种。却丰神俊朗,判顾生辉,骨骼清隽,举止颇有大家风范,就像倾情所说的,有公子如玉的温润尔雅。
虽然落魄在街头为人写信以赚取银两谋生,可他的脸上却绝对没有那种被生活所困的委顿,不卑不亢,眼神温和,观察了几天发现,他待人态度虽然带着淡笑,也正是因为这笑,让人觉得疏离,有种高不可攀的错觉。
有傲骨,没傲气,是个让人觉得很特别的少年,但是说惊艳却实为勉强,他见过男人中,除了轩辕澈让人觉得惊艳,也就剩下南舒文家的文皓能称得上惊艳的。
不过毕竟是跟着小倾情长大的,也知道,只要她看入眼的,就是无盐也能称之为惊艳!
“小姐你到底看上人家什么啦?”实在是很无语的语气。
“就长得好呗!”
“你表哥那个才长得好,都没听你惊艳!”笑。
倾情道:“表哥长得像姨,那不叫惊艳,叫男生女貌,不说他像个女人就不错了,我迷人的爹爹也长得倾国倾城,却没有人瞎了眼会认为他是女人吧?”
“真是受不了你的花痴样!”
“那就一边去,别妨碍我看美男!”倾情乐得一脚踢开他。
……
“小姐,你也看了人家十天八天了,到底想干什么?”这一点才是血影最不解的,看美男也没看得这么来劲的吧?
小倾情一笑,明明是那种流气俗媚的笑,偏偏她却笑出一番风流雅致来,道:“爹爹说额,想要得到一个人就要先晾着观察,直到确定他值得你去花费心思,所以,我在听爹爹的话,研究看看他值不值得?”
这语气?血影脸部抽搐,拧着深黑的浓眉,她不是只有五岁么?
竟然情窦初开?
“敢问小姐有何心得?”
“你觉得他如何?”小家伙不答,反而戳戳血影的手臂,挑眉问道。
血影心里嬉笑,她看中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由得人说半句不是么?名义上说是观察,这几天却一脸色迷迷地看着人家,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了,他敢说不好么?
“小姐呀,人家连你是园是扁都不知道,你不觉的自己太一厢情愿了么?”真是……
“嘿嘿……你觉得他逃得过本小姐的手掌心么?”小倾情吹了声口哨,坏坏地笑。
“说实话,觉得他如何?”
血影斜眼看了过去,深深为那位可怜的少年默哀了两秒,很客观地说道:“看着还不错,不过没接触过不知道,这世道,人心隔肚皮,看着有副好皮蘘有什么用?”
“本小姐看起来像是那么肤浅的人么?”倾情哼了哼。
血影很想说很像的!
其实,后来事实证明,小倾情一生目光精准,所相中之人,极少出错,上天极其宠爱,给了她一双透彻的眼睛。
“我敢打赌,他一定出生世家或者贵族!”
“那为何在这里摆摊买艺?”
“那我和娘干嘛在这里?寻常人家可养不出这样的贵介公子,血影,走!”小家伙猛然站了起来,摆手潇洒一挥就出了小楼。
“小姐,能不能矜持一点?”血影仰天长叹,无语!
“验货而已,紧张什么?”倾情慢吞吞地渡到那位温润如玉的少年面前,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摆出一副可爱迷人又甜蜜的笑容。
近看,少年的五官虽不惊艳,双眸却很墨黑明亮,辽远宽广如海洋,眸光如冬日的暖阳,浸得人心温暖一片,倾情越看越满意,笑得越来越甜蜜,为自己的眼光喝彩。
在她长大的环境中,从未看见过这样让人感觉温暖的眼光。
浑身糅合了疏离和温暖的特质。
“小姐,写信?”少年的声音平缓如水,带着少年特有的温和嗓音。
倾情道:“大哥哥,我要写字!”
少年摊开宣纸,动作优雅地拿起毛笔,倾情注意到他的手,洁白,修长,沾均点灵,很明显的一双不沾阳春水的双手,很明显是一双被人精心呵护长大的手。
“小姐要写什么字?”
“今日闲来无事,上街游玩,看见大哥哥你在这为人写信,颇为有趣所以过来让大哥哥比帮我写几个字,具体是什么字,还没想好,不如大哥哥帮我决定?”倾情笑道,一口一个大哥哥,叫热少年唇角露出少许笑容来,眼中如暖潮滚动,呆在了他眉宇间淡淡的忧郁。
血影鄙视地睨了倾情一眼,还真是鬼话连篇,明明就注意少年快十天了。
少年缓缓地放下笔来,神态中的疏离淡了,认真地看了前面长得精致美丽的倾情,微微一笑,道:“小姐既然是雇主,自然是小姐你来定字,哪有在下决定之理?”
倾情托腮,凝眸,嘟嘴,突然露出一道坏坏的笑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不如写大哥哥的名字吧?”
少年微微怔了片刻,干净俊逸的脸上掠过疑色,可看倾情无辜可爱的表情,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隠离。
字体笔锋清秀,却不显娟秀,一笔一划之间龙飞凤舞,意态潇洒,如形如流水般自如。
倾情拿过来,仔细端详了片刻,隠离,还算不错的名字,很适合气质清,温润如玉的他。
隠离,她记住这个名字了。
含着一抹笑,倾情大眼眯成弯月状,道:“大哥哥,你的字真漂亮,比我写的漂亮多了!”
这谄媚的语气又让血影没由来地抽了一下,真不容易……他可不信她学会谦虚了,不过这种追人手段还真的是……
“小姐过奖了!”少年淡淡地说道。
倾情抿唇,露出一脸兴奋地模样,说道:“大哥哥,你字写这么好看,再帮我写一个呗?”
少年点头。
血影在后面刻了一声,倾情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又是一脸无懈可击的笑容,道:“情!”
“是春雨初晴的晴么?”
“不是,是情有独钟的情!”
少年平淡地敛去眉目,挥笔,片刻,情字就跃上了宣纸。
倾情拿了过来,甜甜地笑开了,让血影付了钱,走了几步,又兴冲冲地倒了回来,在少年询问的眼光中,把手中那张写着情字的纸还给了少年,狡黠地笑道:“隠离哥哥,这个是我的名字,记住哦!”
谁主沉浮天下事017桂花雨浓
晚上,月白星稀,秋风簌簌,略微有了些凉意,小倾情抱着一床棉被,幽灵一样地飘香茉歌的屋子,正准备上床睡觉的茉歌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你做什么怪?”接过她手上的被子往床上一丢,茉歌挑眉问道。
小倾情一扫千年幽灵的脸,笑得孝顺可爱,甜蜜蜜地抓过抱过茉歌的手臂,道:”娘,今夜我和你一块睡好不好?”
“怎么?一个人不敢睡?”她自三岁开始就一个人睡觉,现在才说不敢睡或者不习惯,那借口是不是蹩脚了点呢?
这丫头,今天发什么疯了?
“娘,我这么孝顺,最近天气凉了,女儿我怕你一个人睡着凉了嘛,所以过来陪你睡,让你取暖呀!”她笑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蹦了过去,自动自发地脱了鞋子,跳上床去整理被褥,二话不说,鸠占鹊巢为先。
茉歌摇摇头,走了过去,脱了鞋袜上床,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疑惑地抬眸,“没发烧呀?”
……
“娘,你好讨厌!”小家伙不乐意了,嘟嘴,瞅着茉歌,委屈地道:“人家从小就是没娘的孩子,我娘从来没抱过我,也没疼过……”
“行了,别废话了,睡觉!”茉歌受不了她那副模样,二话不说,灭了灯芯,放下了纱幔。
小倾情亲亲热热地靠着她娘,黑暗中,挽着她娘的胳膊,身子完全缩到她怀里腻着,那冰冷的手脚冻得茉歌浑身一阵哆嗦,这究竟是谁给谁取暖啊?
“我就说嘛,我闺女偶尔发发孝心让人觉得鸡皮疙瘩,原来是这样,你出门了么?手脚怎么这么冰冷?”茉歌问着,把脚搭上她的小脚,慢慢地帮她摩擦着,取暖。
又把她的手抱在手里,细细地呵护着。
她从小在轩辕长大,早该习惯了冬天的酷寒,现在还是秋天,北越的天气还不算是冷的,手脚怎么就冷得这么骇人?
“不知道呀,我又不冷,就是晚上手脚冷得不像话,我八成和北越犯冲!”嘟着嘴,蹭在她胸口磨蹭着,她娘身上香香软软的,好舒服啊!
茉歌脸颊僵了僵,阴阳怪气地推开她作怪的小脑袋,一手就捏上她嫩嫩的脸颊,“死丫头,敢吃你老娘的豆腐,找死么?”
“你都是豆腐渣了,我才不想吃呢!”倾情吐吐舌头。
茉歌一笑,宠爱地抱了抱她,拉好被子,黑暗中,母女两的呼吸细细软软的,舒服而柔软,温馨如一层密密麻麻的网,笼罩着她们。
倾情显然精神特别好,黑暗中,漆黑的眸子如墨玉般,细细地转动着,给这黑色添了一丝灵活的色彩。
她人茉歌帮着她暖和四肢,片刻,被窝就暖了,母女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突然,倾情问道:“娘,有没有想爹爹?”
茉歌身体一僵,思念着庸俗的字眼,早就融入骨髓,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强硬又柔软的心脏,还没离开就开始想念,更别说离开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想念呢?
这满山的桂花飘香,送的满满的是她的思念。
她想想再想,如果风可以到达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那思念呢?可不可以化在风里,任由它飘散,飘到轩辕澈的面前,告诉他,她在想着他,念着他。
像是无形的手,慢慢地伸进自己的心脏,冰冷无情地要揉碎着血红的器官,碎了心肠,伤了心。
“倾情,你想你爹爹了么?”她抚抚女儿脸颊边的碎发,伤感地问道,她和轩辕澈感情笃厚,比天下任何一对父女的感情都要好,从小到大,从未分开过一天,就算女儿再怎么成熟懂事,也是熬不住这样的思念的,只是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不愿意提起罢了。
倾情抱紧茉歌,说道:“娘,我想死爹爹了!”
“总归会见面的,别担心!”
“娘,我是恨着天下这群无知的人,要不是他们的逼迫,我们也不会被迫离开家!”
“他们不无知,只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你是我们的女儿,当然站在和他们不同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