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她会好好的把握住“刺激”跟“激怒”之间的分寸的。 玉川书屋手机版
“谁给你的权利让你那么做?”他的脸色可以用黑沉来形容,显然对于这件事气得不轻。
“给我这个权利的,是王爷你呀!”漱儿故作天真地眨着大眼,心里一阵坏笑,嘴上却道:“王爷说没必要为我请大夫,那我想王爷隐含着的意思就是说——我可以砍掉府里的门槛,这样治不治好我的腿都没关系,反正轮椅也可以畅通无阻,王爷,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她还以为他会冷哼两声跟她绕绕弯子,谁知道他竟一句话将她给拍死了。
“王爷说不对,可我认为是对的呢!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王爷的书房!”她气势十足地反驳他,企图摆出与他对等的姿态。可是直起身的瞬间,才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渺小,他只用了半个身躯就将她面前的窗子封了个严严实实,她要努力的寻找空间,才可以看到他身后的风景。
第一部分 王爷,本妃要休夫 第二章(2)
冷宇殇冷着脸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唇角勾挑笑了出来。漱儿可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笑意,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可还是看傻了眼。
他那嘴角斜勾而起的样子,有一点怕人,有一点坏意,还有一点点的勾引,真、真、真的很好看!
“想跟我叫板是吗?”她跟他叫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心态比以往更坚定了些。
“岂敢岂敢!我不过是顺着王爷的意思为王府里做点事罢了,不值得王爷挂记在心!”
她摆着手,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看得冷宇殇真想将她揪出来暴打一顿,然后告诉她,她很欠教育。不过他是不会对女人出手的,尤其是她这么难缠的女人。
“我等着你!”突然撂下这么一句话,他又如来的时候一样,带着冰冷的气场阔步离去。
他就不信,她真的敢当着他的面在他的书房造次。
事实上,漱儿就真的那么做了,不过却是趁着他不在时候。
挑衅的话已经说出口,她不能让他看不起,更不想在小婵跟前丢了面子,但又不能山中有老虎偏向虎山行,自然要等老虎不在的时候再偷袭。
于是,就有了冷宇殇和池上倾眼前的这一幕悲惨景象。
看着被荡为平地的门口,冷宇殇的表情已经不是用愤怒和寒冷就可以形容的了,那脸上绷紧的线条仿佛在诉说着——他随时都有可能到达爆发的极限。
“宇殇,这是……”池上倾本还想问个究竟,但抬头看到好友那一脸铁青,剩下的话连皮带骨头的都吞了回去。因为通常在这种时候,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来人!把黎漱儿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一声低喝之后,冷宇殇已迅步坐到了桌案后,整个书房内的温度,终于因为他的存在而降到了冰点。
下人们顷刻间全都挤了出去,比起呆在这里,他们更愿意去后院寻人。
漱儿几乎是被强制性的押解过来的,甚至连晚饭的最后一口汤都没来得及喝完,就被人以最快的速度推向了书房。
从她刚一进门的瞬间,冷宇殇的视线就即刻射了过来,好似两只冰冻的箭,想将她的身体钻出两个窟窿。
漱儿早就做好了他发难的准备,但还是为他的气势所压,忍不住抖了一下。
“王爷找我何事?”即使心里有些瑟缩,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镇定。
冷宇殇只是一如方才般的紧紧盯视着她,削唇紧抿而成一道锋锐的弧线,却不开口说话。
如果他怒气腾腾的拍桌子吼两声,漱儿或者还能继续维持一脸的微笑,可如今他不但什么都不说,还用那种好像吃人一样的目光将她注视,不禁让她浑身汗毛倒竖,脊背上甚至有冷风嗖嗖而过。
室内静得让人窒息,忍了半天,她终于不得不来打破这个严肃的气氛,“王爷,找我有事吗?”
问话依然没有等来回答,漱儿不禁心里犯嘀咕:这人到底想做什么?既然不说话,那她就走好了,免得在这里被他的气场给冻死。
看着她双手开始转动轮椅,坐在一旁的池上倾突然出了声:“呃……王妃留步!”
留步?她才不要留,赶紧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王妃还是留下个解释再走,会好一些!”见漱儿没有留下的意思,池上倾只好再开口,他敢断定她刚走出这屋子就又会被拎回来。
“解释?哦,没什么好解释的!”冷宇殇分明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还要解释什么呢?
池上倾有些哑口无言,原本他的开口只是想缓解那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现在看来,倒是更糟糕了。
第一部分 王爷,本妃要休夫 第二章(3)
“本王倒是小看你了!”一声冷哼后,本以为一直打算缄口不言的冷宇殇发话了。
漱儿皱了皱眉,只好将刚刚调头的轮椅重新转回来,整理了一下神色,笑着说道:“王爷真是过奖,要不是王爷吩咐的,我可不敢这么做!”
“这么说来,是本王的错了?”
几次接触下来,漱儿发现,一旦冷宇殇自称为本王,那就证明他是真的怒了。但她也不会因此就轻易服软。
“王爷自然没错,王爷只是说了句‘我等着你’而已,可谁不知道王爷的话在府中就是圣旨,我总不能让王爷失望吧!”踢皮球谁不会,将问题还给他。
“那么接下来呢?你是不是也要将冷王府的大门槛也给砍了?”他突然低沉上挑的语调,让守着的下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要知道,门槛是衡量一个人官职高低的标志,门槛越高,官职越高,冷王府高高的门槛,象征着他们王爷在皇族中的地位。而今,竟然让王妃给一个一个都砍掉了,若是连大门槛也一并处理,真不知他们王爷会怎么对待王妃,肯定不会是扔去后院这么简单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唯独池上倾的眼里染上了一层玩笑之意,静观着漱儿的反应,他想看看这个最近总是吸人眼球的王妃,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漱儿故意做出一副很心痛的模样,连连摆手道:“王爷,那可使不得,即使王爷吩咐我那么做我也不会去做的!王府的大门槛就相当于王爷的脸面,做妻子的怎么可以撕破丈夫的脸面,那样人家会说我不贤惠的!”
什么?贤惠?下人们个个忍住笑意,贤惠这两个字从他们王妃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的……滑稽?
池上倾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力,“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冷宇殇一记眼刀投过去,池上倾飞快的将笑声收了回去,只是嘴角还是会不住的抽搐。
“你到底想怎么样?”冷宇殇猛地一拍桌子,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漱儿眨了眨眼,赶紧平复被吓得“突突”直跳的心脏,扬声道:“我想怎么样王爷不都知道吗?”
“想寻医治腿?”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本王说了,那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漱儿的反问声比他再大一分,因为她也有些生气了。这个男人腿脚灵活想干嘛就干嘛,为何就不站在她的角度来想想,不能行走的双腿是多么的不方便。
“王府里有下人,你想要什么自然会有人替你做,所以本王说不需要!”他在气势上又压了她一层。
他话音刚落,就立即遭到漱儿更大声的反驳:“那我说我想到门外的那棵树上去,下人也能将我送上去吗?”
刚刚还越吵越大声的室内,突然间寂静了下去。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是短暂的一瞬间,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竟然站了起来,边朝她慢慢走来边道:“本王送你!”
虾米?
“啊——”
在她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精准的判断之前,尖叫就从喉咙里溢出。下一刻,头晕目眩的她,竟然发现自己坐在了屋外的树干上。而她的王爷老公在一转眼又回到了地面,只留给她一声绕耳不去的冷哼。
“喂——”
冷宇殇并没有因她的呼叫而看向她,只是负着手对下人们吩咐:“王妃喜欢在树上待着,你们谁敢忤逆王妃的意思,本王决不轻饶!”
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将她放在上面不管了?而且听那口气,分明是不准下人们私自放她下来,更有要下人监视她之意,怎么可以这样?
第一部分 王爷,本妃要休夫 第二章(4)
下人们战战兢兢的答应着,随即开始扫地的扫地,剪枝的剪枝,各司其职去了。
“冷宇殇,你放我下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她不过是赌气的随意那么一说,男人怎么也这么小心眼。
好似充耳未闻一般,他一转身回了书房,并“砰”的一声将门给合了上。 漱儿口里接下来要迸发出的话,就这样被他巨大的关门声给挡了回去。
门关的一刹那,池上倾不放心地朝外瞄了一眼,犹豫地道:“宇殇,这样……好吗?”
冷宇殇顿头看了他一眼,池上倾收到警告,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就当我没说!”
屋外树上的漱儿看着那扇门毫不留情地被关上,气得揪起一把树叶撕了个稀巴烂,心里腹诽:她一定要做一个布偶,写上冷宇殇的大名,天天扎他小人!
可腹诽归腹诽,生气归生气,这些都只停留在精神层面,她如今面临的现实层面的问题是——她被扔在了树上,想下下不去。
“诶,你们真的没人敢放我下去吗?”她试探着朝埋头苦干的下人们问了问。回答她的只有“沙沙”的扫地声。
屋内池上倾的视线时不时的总是飘向门的方向,惹得冷宇殇皱起了眉头,说话的口气又那么一点的不悦,“你对门外的事就那么感兴趣吗?”
池上倾不以为然地轻笑着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会做什么吗?”
“不想!”他回答得相当干脆。
“答得越快,就越有口是心非的嫌疑!”池上倾别有深意地看了看他,对自己的好友他可是了解得很,如果宇殇当真没兴趣,这个时候早就离开了书房,而不是关起门来跟他闲闲地喝茶。
漱儿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身下,这树说高也不高,她坐在上面倒没有害怕的感觉,如果就这么跳下去的话……应该不会跌断了腿吧!
哦,差点忘记了,她现在可是残疾呢,残疾人是不可能灵活动作的,所以这条路行不通。
“呼……”漱儿撅了撅嘴巴,放弃似的抬头望天。
可是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她便无聊了起来,想跟树下忙活着的下人们说说话,但那些人好像完全没有理她的打算呢,真是讨厌。不过,她可以想个法子,让他们忍不住的主动开口。
这么想着,漱儿就伸手捏了捏脖子,清了清喉咙,声音不大不小地哼起了歌儿。
“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地快,跑地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我是芙蓉姐夫,每天每夜想哭,老婆臭名昭著,不行我也出书。我是芙蓉姐夫,每天每夜想哭,老婆体形像猪,也有男人追逐……”
终于,下人们的目光都朝她飘了过来,有的捂住嘴偷笑,有的强自咬住舌憋得好不难受。
当当,鱼儿上钩了!
“很好笑吗?”漱儿眨着无辜的大眼扫视几个下人,歪着头道:“我还有更好笑的!”
一个丫鬟经不住好奇,抬头小声地问:“还有比王妃刚才唱的更好笑的?”
“当然有!”漱儿笑出一脸得意,眼珠转了转,将话锋一转:“你们觉得王妃我贤惠吗?”
下人们一个个露出纠结的表情,又低下头各自忙去了,如果他们的王妃可以称得上贤惠,那恐怕全天下的女子都可以自称贤良淑德了。
漱儿则兴高采烈地强调:“刚刚我在王爷面前说自己贤惠,是真的,你们不知道吧,贤惠的真正含义是——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
第一部分 王爷,本妃要休夫 第二章(5)
“噗——”
池上倾刚刚含了一口茶在嘴里,还没等细品茶的味道,就因外面突然传进来的这句话而尽数都喷了出去。
“哈哈,宇殇,你听到没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贤惠是这么解释的!”
冷宇殇恍若未闻样地轻轻用杯盖磨了磨杯口,面无表情地慢慢啜饮了一口茶,自身定力比池上倾强了几倍。
这边池上倾的笑还没有止住,那头漱儿又语出惊人:“可爱还有另外一种含义,就是可怜没人爱!讨厌并不仅仅是贬义哦,它还可以理解为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天才其实就是天生的蠢材!还有……你们知道J情的另一层含义吗?”
她的最后一句话出口,让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的人都尴尬地屏住了气,就连冷宇殇那捏着杯子的手都停顿了住,只等着她说出惊世骇俗的答案。
“大家都觉得J情是个难听的字眼吧,但是!”
漱儿那脆嫩的嗓音钻入冷宇殇的耳膜,竟莫名让他有一丝躁动。
“但是事实不是那样的,我说的‘J情’,指的是坚定的友情!哇,你看看你们,都想歪了吧!”漱儿说完,看着一个个憋得脸颊涨红的下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坚、坚定的友情?真是个不错的解释!”池上倾露出一副彻底服了的模样,摇头失笑地道。
此时冷宇殇的手方继续起了刚刚的动作,将茶杯送到了唇边,及时的掩盖了他那难得露出笑意。
“宇殇,其实……你这个王妃换个角度来看,还是个宝呢!”或者以前是他爱屋及乌,好友认为不好的东西,他也没怎么留意,现在看来,还真是一大损失。
冷宇殇放下手中茶杯,从旁边取来棋盒,转移话题似的道:“陪我下盘棋!”
“何必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倒觉得她很有趣!”池上倾一边观察着好友的神色,一边拈起了棋子,却还是只看到了好友的一脸平静。无奈一笑,摆起了棋局。
外面的漱儿将一干下人惹得面红耳赤又笑不自抑,再接再厉地接着道:“再个你们出个测试题,好不好?”
下人们早已经被她不知不觉吸引,听到她这么说,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茫然且兴趣十足地看着她。
漱儿猜到他们可能不懂“测试题”三个字的含义,但解释了他们也未必听得懂,不如直接进入正题,有点悟性的自然就能明白。
“是这样的,你们听好了!”
随着漱儿脆生生的清了清嗓子,下人们齐刷刷地点起了头。池上倾眉梢挑了一挑,看来又有好玩儿的事情要发生了。
漱儿笑得一脸灿烂,口里说出来的话在别人耳里却异常的恐怖,“如果鬼差来找你,告诉你必须死亡,你会选择哪一种方法死去?”
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里带出来的却是这么一个让人避之不及的话题,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搭调。
“别怕别怕!这只是一个假设,又不是真的!”漱儿还好心地安慰他们。看着他们露出的苦相,恶作剧似地道:“我给你们五种死法,你们任选其一!第一种,用白绫自缢,静悄悄的死去;第二种,找最爱的人同归于尽;第三种,无端被人用剑赐死;第四种,被野兽追赶坠崖而死;第五种,躺在海边被海浪卷进大海淹死。好了,你们可以选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出声。
“快选呀!”漱儿开口催促。
终于,一个丫鬟哭丧着脸小声道:“王妃,可不可以不选,这个……这个……好……好吓人……”
“怎么会呢?一点都不吓人的!真的,真的,你们相信我啦!”她的口气听起来很像是诱骗。
第一部分 王爷,本妃要休夫 第二章(6)
下人们还是踟蹰着不敢开口,漱儿就鼓起了双颊用眼瞪他们,提高了嗓音故作教训似地道:“不可以不选!你,就从你开始!不选的话就赏一顿板子!”
好歹她也是当家主母,即使不受王爷待见,可还有个皇后娘娘在撑腰,要当真惹怒了她,发起火来,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承受得起的。不情愿归不情愿,可他们还是顺从地一一做出了选择。
“现在公布你们的选择所对应的答案!选择第一种死亡方式的,诶,是你们两个吧!”漱儿指了指为花剪枝的两个丫鬟,丫鬟别扭地点点头。
漱儿笑着继续道:“从刚刚的选择里可以看出,你们相当会缠人,粘人和磨人的功夫是你们的独门绝技,所以你们的爱情没有大风大浪,并且经得起各种考验。”
本来是一个很可怖的话题,但到了现在,突然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从漱儿口中说出来的答案,让他们十分吃惊,心情也没了刚才那么压抑,一下子欢脱起来。尤其选了第一种的那两个丫鬟,虽然羞红着脸可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的甜,更有人催促着漱儿快点说其他的答案。
“选择第二种的人,你们是爱情世界里的危险份子,你们口里的永远就是共同毁灭。哇,被你们爱上的人很惨耶,如果她不爱你,就会被你摧毁撕碎!”
“王、王妃,有、有那么可怕吗?”那个选了第二种的家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如果被她这么说,以后就别指望着娶到媳妇了。
“我还没说完,别急!”漱儿赶紧开口安慰他,“换句话说,如果你们两情相悦,那么被你爱上的她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无论你在做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她,这难道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