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就算再次嘎然而止,也会再次响起,只要……她人还在,手指还在……
看着渐沉的夕阳……
小莲离开的那道门……
还有………墙那边的天空……
王秀儿心怀期待……又有些绝望……
小莲,要快些,不然……十指断……就是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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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养心殿,正厅。
御案之上层层覆层层,堆积得都是奏折,高高地将座位上的人给遮挡了。
元千晟心里悔恨万千啊!
左边站着一只老狐狸,右边站着一个呆瓜,还有一个自恋得不行的男人在一旁幸灾乐祸,对他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从尚书房追到养心殿……一睁开眼就是奏折……
这些人一定是商量好的!
“皇上,这是江洲刺史的折子,江洲大旱,请求拨银赈灾。”
“皇上,凉州万安知府参劾其州府府库银两充盈却拒决开库赈民……”
“皇上……”
“皇上……”
左一个皇上,又一个皇上……
他耳朵麻木,手也麻木。
印章盖不停,毛笔挥舞不停……
这时,尉迟镧捂嘴笑道,“这时你们倒真是两父子了……”
话音一落,白相同白佑之皆是一愣,稍后便一个笑得有些得意,哪个老子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像自己啊?不像那才有鬼!一个表情木讷,继续捞起一本折子翻开,声音平淡无奇地继续念着,念完后又是顺手就放在元千晟面前,等待盖印、签阅。
“尉迟,你少说几句吧……”
他说说不要紧,但别牵连无辜啊!
谁不知白佑之对自己的父亲向来是意见颇多的,两个人的性子也都是南辕北辙……
唉……看着这边白尚书翻阅的速度更快了……那边白相也不紧不慢地跟进……
元千晟瞪着笑得快要抽筋的尉迟镧说道,“尉迟,天香楼的姑娘们可还满意啊?”
尉迟立马收敛,心里警钟大响,脚底就想抹油。
他不过是来看戏的,谁让……那顽劣的小鬼将他俊美无俦画成那个贵德行,实在是侮辱啊……,他是拿小鬼没辙,若是个美人儿,或许他会耐心些……
但是不出‘恶气’实难平愤啊!
于是……就趁机来看某人出糗,来消消心头小火,但……可不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呀……
上一次……皇上躲白佑之躲到了藏书阁,刚好他经过发现了,又刚好遇到白佑之,于是乎……他不过是朝藏书阁指了指,又没有说‘皇上就在藏书阁’,但是……还是被某人以‘今日总觉得夜不能寐,似有祸事要发生,尉迟将军就守在朕身边几日,朕也好宽心些,如何?’
如何?如何?
金口都开了,他能如何?硬着头皮,亲自镇守养心殿。
谁让无战事,他这个将军就成为了御林军总管了,保护皇宫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结果……说得是几日,可……他一个月都没有闻到那销魂的脂粉香,一个月都没有碰那香酥手……惨啊!惨啊!尤其最惨的是……看到宫里的娇俏宫女……郎有意,妹有情的,可是……某人在一旁要求寸步不离啊,他就只能看得,摸不得,心里那个痒啊……天下人皆知,他尉迟镧可以一日不吃饭,但不可以一日不抱美人儿……
想起那将近一个月的痛,再估量下眼前……
得了,他还是赶紧躲远些吧!
但是,他刚有个念头……那边元千晟就已经开口了。
“尉迟呀,最近朕发现千歌久未操练,射箭有些生疏了,既然你很清闲,就去多加督促督促,晚上也不要回将军府了,就在千歌的清心殿歇息吧!”
尉迟镧只好硬生生地撤回已经‘迈’出去、还未落实的念头,苦着一张脸,“皇上,不会又是一个月吧?”
顿时一张俊脸变成苦瓜相,这可是最在乎自己外表的尉迟镧啊!
连一向拘谨的白佑之也嘴角弯弯,忍不住笑了。
身为老臣的白相看着年轻人间的嬉闹,也直摇头笑着,谁说当今皇上是不学无术的庸才?未必,未必啊!至少……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尉迟就总是在他面前败下阵来……,连熟读诗书,谈起道理头头是道的佑之也是无可奈何啊!
元千晟笑得很是J诈,不紧不慢地说道,“尉迟爱卿,朕怎么舍得让你一个月不碰女人呢……千歌什么时候能把箭射到靶子上,什么时候就算完成任务,如何?”
顿时,尉迟镧心中一阵悲鸣。
天要亡他!
让那小鬼射中靶子?就等于是让他不想那温柔乡,都是……难事儿啊!
一年半载的也都说不定,以后就不抱美人儿抱小鬼?
哼!尤其……小鬼还是男的!
还是美人儿好啊!
正是笑尉迟镧之际,忽然一本折子不偏不倚地落在元千晟面前。
“皇上……臣的养女可还中意啊?”
元千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提起忧罗,白佑之的手不禁抖了下,但随即就风过无痕般也关心问道,“皇上,臣妹近日可好?”
又是那个白忧罗!
别说这次的秀女了,上次选进来了几个都已经三年了,他都还不知道那些个女人长什么样呢!
女人……他能相信么?
看着一左一右的‘夹击’,元千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今日政事繁多,朕还来不及去储秀宫……呃……”
瞥见一只老狐狸眼中的J诈,元千晟头皮直发麻……这是被老狐狸算计的前兆。
“听说……皇上至今还是不原意去储秀宫,连秀女的牌子也都不原意揭,不知是不是真的……”
元千晟似一个犯错的学生般低头说道,“老师……您明知道朕……”
明知道……他很早就已经丧失做皇帝的资格了的……
没有一个皇帝会像他这样……
三年前,宫中一个新封妃嫔侍寝时触怒圣颜,被当场刺死,身上无一处完好,可见其死前景象多么凄惨。
至此……关于皇帝暴虐的说法盛传一时。
此中原因,在场人皆知……
官宦女子皆不敢入宫,选秀只好推迟,而后宫之中也变得惶恐不安,权宜之下……让谣言不攻自破的方法就是……后宫妃嫔的证词……
于是只好在白天,元千晟不得不揭牌招寝。
晚上的元千晟……是个秘密。
从此之后……虽然破了谣言,但是自此元千晟极少招寝,一个谣言破了,另一个又起,皇帝勒令将军尉迟镧形影不离一个月,由此……宫中,皇帝喜好男人的说法又起……,即使尉迟镧夜夜醉卧温柔乡,也依旧有人在怀疑。
白相深叹。
此次入选的秀女都是经过严格调查的,皆是挑选的不知情者,即使是来自官宦之家,也都是确保其女毫不知情方才入选的,并答应一年之后,若皇帝仍旧不喜女人的话,就放她们回家,从此不再选秀。
唉……!前缘孽,真要祸及下代?
正是无声沉默之际,忽然脚步声划破空气。
一个宫装女子走进,眸光清冷,言行却不失礼节,轻放下四杯茶水,说道,“皇上,各位大人,国事虽要紧,但人身子可不是铁打的,喝杯茶歇息歇息吧!”
元千晟急忙端起茶,笑道,“还是红姑体谅些啊!”
尉迟镧是典型地一见美人儿就忍不住秋波暗送,“红姑真是我尉迟镧的红颜知己啊!”
白家父子仅是喝着茶,一边还在翻看着折子,很是敬业。
红姑,虽然被喊做红姑,但是她的年纪并不老,正值妙龄,然而掌管养心殿皇帝的起居,因而宫女们皆喊她红姑,其他人也就只是跟着喊罢了。
红姑清眸淡扫过尉迟镧,淡淡说道,“尉迟将军可真会玩笑,红姑当担不起。”
这已经不是尉迟镧第一次在红姑面前魅力大打折扣了。
他习惯这样的挫败,也乐于次次暗送秋波,次次被原路打回,不要以为在一个女人面前失了魅力,他尉迟镧就自尊受挫,天下美人儿多如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就是自诩风流的尉迟镧。
所以久而久之,他也由当初意图‘把妹’变成了一种习惯的玩笑。
元千晟正庆幸着可以喘口气了,却听得红姑突然说道,“皇上,储秀宫那边来报,西院的一个秀女为见皇上一面,操琴过度,十指都破裂了。”
握着茶杯的手突然一抖,“这事只需宣太医即可。”
“是陈公公来报的,奴婢见皇上同各位大人忙碌就没有让陈公公进来打搅,但思及此事发生在储秀宫,还是来通传了。”
红姑慢条细理地说道。
元千晟抿唇沉思。
女人啊……现在不知情,以后呢?还会这般攻于心计,还是……猖狂地逃离?
尉迟镧却一语道破,“这陈大海肯定收了不少贿赂吧!”
白佑之何尝猜不出这秀女的意图,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又有些欢喜,这般复杂。
白相却只捋着须,似在思索。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只是……谁能打得开紧闭的心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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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想妈的孩子。
天边飘过一朵云,地上投下一片影,湖边的小孩,看着湖中的倒影,想妈妈。
回忆里一直储藏着一个零星片断,那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知道不,昨晚浣洗宫的阿昌经过晓镜湖时被鬼缠身了……整个人都疯了,又是磕头求饶又是哈哈大笑的……”
“那小蹄子活该的!谁让她以前伙同凤藻宫的一起诽谤淑媛娘娘的……,一定是娘娘化身厉鬼来索命了……”
“可……淑媛娘娘不是顶温和的么,怎么……怎么化厉鬼呢?”
“笨啊你!再善良的人……被那样诬陷,也会发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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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不过是不想背《从军行》便偷溜出来玩,却不料小小的年纪,虽然她们说的让他似懂非懂,但是……那声淑媛娘娘,他还是明白的。
他的母后,孝娴皇后其实生前并未有享受过一天的皇后殊荣,所谓的皇后头衔是死后加封的,因为……父皇的愧疚……
“嬷嬷,为什么善良的人死后会化为厉鬼?”
他问着从小将他带大的秦嬷嬷。
“小王爷,为什么这么问?”秦嬷嬷心一悸。
“母后……是不是死了?所以皇兄说她和父皇一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只有死了的人才会成为鬼。
秦嬷嬷眼中泛起一片潮湿,波光颤动似含着无尽的恨,苍老的手不住地抖,“谁告诉你的?”
一向和颜悦色地秦嬷嬷突然厉声起来。
元千歌被这一吓,拽着她衣袖的手猛地撤回,惊吓地睁大着眼只是看着秦嬷嬷。
心里虽然怕,但是……想知道真相的念头更加强烈。
“嬷嬷,告诉我,告诉我……我想知道……母后……怎么死的……”
秦嬷嬷怜惜地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眸光碎了一地,“小王爷,你还小,大人的事还管不了……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他忘不了秦嬷嬷那时眼中的无穷无尽的恨,虽然他不知道嬷嬷在恨着什么,但是他记住了那样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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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兄说了不准他再来晓镜湖,但是……他想那宫女既然是在这里遇到母后的,说不定他也能遇上……
所以,他常来,不开心也来,开心也来,不让来,就偷偷跑来,一想起这里……腿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独霸这小片天地,赶跑每一个走进的人,守护着这里,就好像守护着母后。
为什么皇兄对母后的事那么冷淡……为什么嬷嬷又那么恨……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想让他知道……
母后……为什么您不来告诉我?
小小的脸庞溢满了泪水,直喊着,“母后……母后……”
当忧罗来到晓镜湖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小恶魔’。
她本来是想撞运气,万一撞上那小鬼了,一定要把他的小马屁给拍到天上去,然后……借着他……去一窥那火坑皇帝的真面目……
但是,当看见这样的小鬼,听着那一声声‘母后’,她的心在一点一点地破碎。
似乎是天性,她蹲下身,从后面环抱住小鬼,轻揉着微曲柔软的发丝,“乖哦,男子汉不要老是掉眼泪……会被女生笑话的。”
小鬼叫着‘母后’哭的样子,让她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想起了王小妞……
哭什么哭,天底下又不是他一个人是有娘的,她也是娘生的……虽然……她很少肉麻兮兮地喊妈……但是……母女情是割不开的。
“小妞,我饿了,我要吃麻辣肉丝、糖醋排骨、爆炒腰花……”
“那……要不要再上一份竹笋炒肉啊?”
“嗯,您要愿意,小爷没意见!”
一个锅铲挥过,“自己做去!”
“妈的,是你生小爷,还是小爷生得你啊!”
某个明明是快要到四十高龄却还自称二八年华的女人此时会扬起红唇笑道,“你爹的!想生老娘,你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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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王小妞从来都喜欢听她叫她小妞,但是……却老是凶巴巴地一口一声的‘老娘’……
虽然……王小妞说她只负责生她,不负责她的一生,但是……王小妞还是会矫情地说,“忧罗……来,叫声妈来听听……”
虽然……王小妞不像个当妈的,但是……她们却是最快乐的母女……
唉……不知道她被扔在这鬼地方了,王小妞知道不?
哼!一定不知道!丫一定正在某个海边晒阳光浴看帅哥,一定忘记她已经快奔‘四’了而且孩儿都大得能结婚生子让她当外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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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湿漉漉的小脸转过来,“母后……”
一声可怜兮兮的呼唤,顿时让两个人的泪腺都被掐住,皆是一愣……
忧罗心想……
妈妈啊!她还没想真的那么快让王小妞当外婆的!
再说……她长得有那么蹉跎吗?小鬼看起来有6岁了吧!
元千歌却不似忧罗苦着脸,他只是在喊出口后,猛地愣住……
那股温暖,那股味道,他感到……就是那朝夕相念的母后来了,但是……怎么是她呢?
“哼!”元千歌小鼻子一哼,猛地推了忧罗一把。
毫无疑问,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蹉跎了的忧罗自然是不注意地被他一下子推倒了。
她好好地想事儿呢,被这一推,就把心里的小火给推上来了,连带着把她在现代的操行也都搬出来了。
忽地站起来指着元千歌就张口一个‘靠’,“靠!他妈的不想活了啊!”
元千歌小胳膊一伸,抹着脸上的泪水,跟个革命烈士一样,小胸脯一挺,“你等着!我去告诉皇兄去!”
让皇兄把她赏给他玩鞭尸!看她还敢来这里不,还敢看他笑话不……
小家伙虽然小,可到底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的,有小小的自尊心的,刚才哭着喊‘母后’被她瞧见了……小家伙心里是又恼又恨又……有那么丁点儿欢喜……这个宫女和其他的不一样……没人敢J杀他全家……
忧罗瞅着他的小样儿,心想,告去,告去,小爷就怕你不去告呢,也省得她去费心力地逮……
“好呀!你去,快去,小爷就在这儿候着了!”
元千歌一见她竟然没有一点儿害怕,就又加油添醋地说道,“我皇兄会把你痛打一百大板,然后灭你九族,把你全家杀光光,统统拉去鞭尸!”
说完,小样儿还特得意地看着忧罗。嘿嘿,怕了吧!
但是……
“他奶奶的!你个小变态!小爷告儿你,再这么给我鞭尸鞭尸地玩变态,就把你全家扔进妓院里,一天二十四小时地轮J你全家!嘿嘿……你皇兄不是喜欢睡女人吗,让他尝尝被女人轮着睡的滋味……还有你,放心,姐姐会好好招待你的,给你找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让你好好地销销魂……怎么样啊?”
某女笑得很是色滛、J诈、无良……
典型的妓院老鸨的形象!
元千歌小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你,你,你,你狠!”
某女得意地扭着小蛮腰,撅着小翘屁股,“我怎么了啊,我怎么了啊?”
元千歌一下子找不到话来顶,想了半天,小嘴里就只甩出句,“你不要脸!”
别看他只有十岁,但是……那个教他射箭的家伙可是个色中饿鬼……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那点儿事,他都知道了。
有次……他白天去找皇兄……还听见过……
忧罗看他那脸红得快要爆炸了一样,不由觉得好笑。怎么古代的毛孩子才屁大一点的,男女之事都知道……难怪男人二十岁就可能是一窝孩子的爹了……哎……不知道这些人吃的都是啥,性成熟过早啊!
“喂!小鬼,坦白下,你还是不是雏儿啊?”
突然忧罗神秘兮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