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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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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向琥珀色。 玉川书屋手机版

“先替我抱一下咕噜哦,我去拿洗澡的东西!”将咕噜交给幸村,经过柳生的时候,顿了下,抬头望着他,说:“那个——你是?——”

“忘了介绍,他是我的朋友,柳生比吕士。”幸村微笑着解释。

“哦,”点点头,“那你要一起帮忙吗?”眼里是全然的陌生。

柳生奇怪地望了望眼前貌似全无城府的女孩,眉皱起来。

“白痴!”竹塌上的叶重阳忍无可忍,一把抓下脸上的书,指着叶更生吼道,“你被人家骂过白痴,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叶更生楞住了,大大的眼睛圆睁着,一脸惊讶地望着沉着脸的柳生,“有吗?是真的吗?”

柳生不做声,但是皱得死紧的眉泄露了内心的不耐和轻蔑。

“啊,对不起啊!”更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的记性不太好,下次一定会记住的!”

“扑哧”幸村忍不住笑出了声。

更生莫名其妙地望了望笑得桃花朵朵开的幸村,又望望脸色更难看的柳生,无辜地摸了摸鼻子,转进屋子去拿洗浴用品了,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柳生的名字。

更生一进屋,重阳脸色就挂下来,阴沉敌意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柳生。柳生毫不退缩地回视,两个少年脸上的高傲一览无余。

直到听到更生出来的声音,重阳的目光才轻轻掠过一直挂着微笑的幸村,收回来,闭上眼睛假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更生抱着一个瓷缸艰难地从屋子里出来,这瓷缸足足有她半个人那么大,而且看来分量不轻,抱在手里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更生走得颠颠撞撞,看得人心惊胆战。

幸村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更生松了口气,甩甩酸疼的手臂。

“这是什么东西?”幸村将瓷缸搬到庭院,疑惑地问。

近看才发现是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瓷面是青花缠枝莲,釉胎白润如玉,花纹精致又浑然天成,毫无瑕疵,即使是不懂瓷器的门外汉也看得出这只青花瓷价格不菲。

“是咕噜的专用浴缸啊!——我找不到其他可以让咕噜洗澡的东西了。”更生回答得理所当然,“原本我养了五条金鱼的,可惜不到一星期就被我养死了,后来重阳就建议我改养石头,石头很好养啊,只要定期给它们换水就好了,你要不要试试,我可以教你!”

女孩大大的眼睛望着幸村,眼里全是认真和真挚——

这个女孩,有一双很温暖的眼睛——那个时候,幸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感觉。

你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好笑的事情,可是她却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做着。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只青花瓷的价值?”柳生觉得眼前这个一脸纯真的女孩真是疯了,“看这只青花瓷胎体厚重,色白致密,透明釉白中闪青,青花颜色浓艳鲜亮,色浓处有黑褐色斑点。做工精良,纹饰层次多,画得很满,但繁而不乱,层与层之间留一周空白,器底端两层之间无空白……”

柳生细细地查看着这只被埋没的名贵青花瓷,例数着它的特点,推断它的年代,“这应该是中国元代至明代末期的作品,这个时期的青花瓷处于从宋代的百花争鸣到清代的趋于稳定的过渡阶段……”

“柳生君很厉害呢!”女孩毫不掩饰地赞叹,“这只青花瓷的确是明代洪武年间景德镇定窑出品,在1949年前曾藏于一个加拿大银行家处,后来在先后在加拿大和日本都展出过——”

“你知道还——”柳生不可思议地吼出声,却被幸村拉住了。

女孩笑盈盈地抬起头,丝毫不在意柳生粗暴的态度,娇娇软软的声音在晚霞中荡漾开来——

“可是我觉得,再贵重的东西如果放在陈列室里,不就让它失了原本的价值和美感吗?陈列室里面的古董除了代表几个0,还有什么意义。东西不是在使用中才会体现价值吗,前代制作出这样美丽的青花瓷不是为了使用它吗?”

女孩温温软软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着,手上的工作也没有耽误,已经开始往瓷器里接水了——

“柳生君知道青花瓷的来历吗?”女孩歪着头,亮亮地眼睛望着他。

少年不做声。

女孩笑笑,“‘雨过天青’是青花瓷上品中的上品,存世极少,也是最美丽的颜色。这种釉色必须在烟雨天才能烧出来,所以说,烟雨天是出现天青色的决定性条件之一。一件上好的青花瓷的烧制,是一个等待的过程。而完成后的青花瓷,又必须经历一个漫长的等待,等待有人发现他,使用它,等待有人发现它的美。如果因为太过珍贵而束之高阁的话,它不是太寂寞太可怜了吗?”

少年完全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浅笑从容的女孩子——一天最后的阳光就那么洋洋洒洒地落在她身上,她的深棕色长发,她的琥珀色眼睛,她眼睛下面芝麻粒大的小痣,她嘴角浅浅的梨涡,还有她可爱的小虎牙……

重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脸骄傲地望着女孩——这个女孩哦,身上有一种天然的自然属性,接近佛性,可是世人的眼睛都被世俗的繁华缭乱遮蔽,发现不了丑陋皮相下的真正美好。

可是,有什么关系,这个人是他血脉相连的至亲,是他灵魂出口的守护者。

他们将——永远在一起!

姐弟谈心

一直到离开,柳生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院子里终于又只剩更生和重阳两姐弟。

叶重阳叶小爷依然卧在竹塌上,手里拿着书,微阖着眼睛看叶更生蹲在地上拿毛巾擦着咕噜湿湿的毛发,缓缓地开口,“叶更生,以后离幸村精市那些人远点。”

更生怔了下,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问:“为什么?”

叶重阳的眼里有一瞬间的阴鸷滑过,面上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扑克脸,“不是好~鸟~”

“咦~”更生狐疑地盯着自家弟弟,几分钟后,忽然站起来,噌噌噌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叶重阳跟前——

“难道说因为人家比你漂亮,你嫉妒了??”

“……”

“唉,叶重阳,你这种思想要不得啊!”更生语重心长地摸摸重阳小朋友的脑袋。

重阳小爷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呀咬牙切齿道:“叶更生,你故意的吧!”

更生嘻嘻一笑,“扑”一下扑到重阳身上,抱住他的脖子——

“叶重阳,我们来谈谈心吧!”

叶重阳僵着脸睨着那张灿烂的笑脸,道:“不!”说完,就伸手扒拉下八爪鱼似的挂在自己身上的叶更生,“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没事别打扰我睡觉!”

叶更生委屈地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竹塌上自家弟弟——

骨肉匀称,手足纤长,阳光下皮肤晶莹剔透近乎透明,修长的眉微挑的眼,挺直的鼻和略显单薄的唇,糅合了烟波清月,光风霁月,配上他那张招牌式面无表情的死鱼脸,那真是淡极始知花更艳,清极反似妖。

长时间诡异的安静——叶重阳狐疑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更生有些过分灿烂的笑容,灿烂到有些渗人。

“你到底有什么事?”挑挑眉,死鱼脸不变。

“呵呵!”更生背着手,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张牙舞爪的小虎牙。

叶重阳正不明所以,更生忽然一撩裙摆,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竹塌边沿上,以极其帅气的姿势,险险连人带榻一并踹翻。

重阳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冷汗刷刷刷地挂下额头,抬头看见叶更生,女王似的一脚踩在翻了的竹塌上,高扬下巴,眼珠子转到下方瞪着叶重阳。

叶重阳顿时陷入沉思,思考更生背后那滚滚上升的黑烟是怎么回事.

“叶重阳,老子不管你是多么天才多么英明神武多么大智若愚,总之这辈子,没有理由没有道理的你是我弟我是你姐,你必须听我的——”更生前倾身子,一点一点地靠近叶重阳,近到只余一厘米的距离时,眯起眼睛,深吸气,猛然大吼:

“明不明白?——”

平地惊雷,魔音穿耳,叶重阳一激灵,险些从地上跳起来。

“……明白……了……”叶重阳双手向后撑着地面,觉得自己这辈子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在气势上被别人压倒。

叶更生摸摸叶重阳的脑袋,象在摸小狗,转眼换上笑眯眯的嘴脸,“明白就好……乖弟弟!”

“……”叶重阳无语。

“那么重阳,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吧~~”更生的眼睛星星,一把勾住重阳的脖子。

“不——”重阳刚开口,就对上更生过分灿烂的笑脸,“……好……”

“哦哦哦~~”更生笑得花枝乱颤,“啪嗒”一声一口亲在重阳粉嫩粉嫩的脸上,跳起来,一边喊着“那我去搬被褥了”,一边噔噔噔噔地跑向自己的房间。

叶重阳觉得,自己这辈子极有可能未老先衰——神经衰弱啊!

窗外星月如辉,幽幽地照着庭院,经雨洗礼的紫阳花散发着清淡悠远的芳香,屋檐下的驼铃偶尔撞击,叮叮当当,古朴动听。

屋内暖气氤氲,更生穿着浴衣,毫无形象地趴在被褥上,一手拈着一只酒杯,前面放了一小壶清酒,自斟自酌,不亦乐乎。微醺的地灯灯光下,她的两颊泛出艳丽的粉红,眼神迷离,已有些醉意。

反观叶重阳,一样的浴衣,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斜靠着柜橱,借着灯光还在看书,死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叶重阳,那个幸村精市是姑姑的儿子吧,听说姑姑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一直养在爷爷身边,有意培养成接班人呢。”边说,边用脚踢了踢重阳,“谈谈感想——”

叶重阳不冷不热地横了她一眼,开口,“干爷何事?”

更生愣了一下,一骨碌从被褥上爬起来,噌噌噌凑到叶重阳跟前,千分正经,万分正式地问:“叶重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

叶重阳从书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好,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叶更生抓着重阳的胳膊,“你想不想要家主之位?”

一瞬间,屋子里的空气忽然稀薄起来,屋外的驼铃发出“叮叮”单调的声音。

更生紧紧盯着重阳的眼睛——他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和她对视。

更生蓦然一惊,冷汗几乎渗透后背,因为——叶重阳居然笑了。清风淡月的脸上,挂上了蜜糖般嘲讽的笑,那笑是绵里藏针的,阴柔之中带着某种尖锐的硬度,带着藐视法律制度和纲常伦理的张狂和轻蔑。开口——

“叶更生,你今天又忘了做作业吧?”

喀——叶更生的小脸龟裂,抓着叶重阳衣服的小手刷的收回,抵在自己的嘴巴上,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乞求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怎么办?”

“自己搞定!”少年抚了抚被女孩弄皱了的衣服,毫不留情地打击。

“重阳~~”……

很久很久以后,当月已升到中天,当叶更生已经躺在暖和舒服的被窝,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去会周公之际,旁边的睡铺忽然传来重阳有些恍惚的声音——

“如果我想要,你怎么办?”

名产海带

日子就这么唰唰唰地从更生的手指缝里溜走了,在更生还没有任何实感的时候,迎来了高中的第一次段考。

在相当重视学习成绩的立海大,每一次考试,不管大小,都相当于一场无声的硝烟。

段考前一周,社团就自动停止了一切活动,没有了那些在太阳底下挥洒汗水的热血少年,没有了那些震耳欲聋的加油声,整个校园都沉寂下来。

更生有些无聊地站在教学楼底下的花坛边,抬头可以看到一年A组的教室,窗明几净,有学生奋笔疾书的身影和抬头专注的眼神,偶尔还可以听到老师充满激|情地洪亮声音。

看看时间,快六点了。

更生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巴——她都已经将近在自习室磨了一小时了,他们还没有讲完。死重阳,明明说好一起回去的,结果却要她在这等。现在已经不是无不无聊的问题了,关键是——她肚子饿了,可是身上没钱。

眼巴巴地望了眼重阳所在的教室,他们的后门开着,重阳坐在靠窗的第二列倒数第二座,挺方便招呼的。

更生的眼睛转了转,不行!她一定要自力更生,让重阳扔点钱出来。

小心翼翼地扒着后门,一边防着被讲台上的地中海老师发现,一边拼命挥着小手,希冀他重阳大爷的余光能够光顾到饿得快要啃墙的她。

可是,这边厢更生都快挥断了胳膊,那边厢他重阳大爷听得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是谁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的?见鬼了!

在更生考虑要不要扔个纸团进去之际,忽然浑身一僵——因为原本在黑板上写字的地中海忽然转过身来,一眼便逮住了鬼鬼祟祟的叶更生——

“后面的那个同学是怎么回事?”

此声一出,原本听得专注的尖子生们“唰”一下集体向后转,更生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众目睽睽之下,僵硬得不知手脚往哪儿摆——

“那个……我,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老师,她是来找我的——我出去一下”一个清朗镇定的声音打断了更生的磕绊。重阳站起来,挺秀如竹的身姿鹤立鸡群,也不管老师有没有反应过来,就径直向更生走来。啧,够酷够拽!

“风鸟院,你——”身后传来地中海的咆哮。

牵着更生手的重阳只是皱了皱眉,继续往楼下走。

“那个,重阳~我肚子饿了!”哀哀戚戚地开口。

“我知道,要吃什么?”

“如果我要吃寿司,你有办法吗?”

“没有。”

真是无情地回答,更生耷拉下脑袋,“那就面包吧。”学校小卖部里也就只有这个能填饱肚子,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嘛。

重阳看了她一眼,说:“在这儿等着。”

在更生蹲在地上把所有能想到的手握寿司、卷寿司、军舰寿司、茶巾寿司、绞寿司、稻荷寿司、棒寿司、散寿司、手卷寿司、柿寿司、箱寿司、粽寿司、变形寿司等等等等都写了一遍之后,重阳终于回来了。

“好慢!”抱怨的话语在看到重阳递上来的食物后,忘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办到的?”两眼放光地望着满满一盒色彩鲜艳的各种口味的寿司,拈起一个放进嘴里——顿时,饭香与生鱼片的香味相融,将齿颊间填得满满,不留一丝缝隙,那浓香的滋味无处可逃,在口中久久徘徊,一波三折。

“嗯,好吃~~”更生吃得满脸陶醉,一边口齿不清地发声,“你到学校外面的寿司店去买的?”

“嗯。”一边吃着寿司,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

“你要什么时候才完?”

“不知道,现在试卷才讲了一半。”重阳拍拍更生的肩,然后指着学校的小径说,“你去沿着学校逛一圈,如果回来我还没有完,就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吧。”

叶重阳一个偶然的决定,从某方面来说是促成叶更生和某一重要人物的历史性会面的直接原因。从这一事实我们可以发现,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的结局,往往是由一个偶发的细节决定的。

当时叶更生听了重阳的话之后,就背着手,很认真地沿着小径走起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更生对叶重阳有一种本能上的依赖,并不由自主地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就这样晃到立海大的名产——网球部的时候,一个黄|色的球飞速地朝她飞来,“砰”一下狠狠地砸在铁丝网上。铁丝网外的更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你没事吧?”肇事者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弯腰看坐在地上的更生。

更生心有余悸地看看完全嵌在铁丝网上的网球,冷汗一滴滴地挂下来,这要被打到,后果不堪设想啊不堪设想——她讨厌网球!

愤愤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黑色的头发卷卷的脑袋,有点眼熟——

“啊——”两个人同时叫起来。

怎么又是她?——肇事者切原小海带很快捂住嘴巴,有点不好的预感。

但是显然少女“啊”的并不是他,女孩用死了爹娘的悲痛眼神看着撒了的寿司。

“不,不过是些寿司,干,干嘛那副表情?”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女孩不理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掉在地上的寿司。

“喂——”少年有点小小的愧疚了。

“好可怜的寿司先生!”更生泪眼汪汪地看着沾了尘土的寿司——什锦寿司啊,她都还没有尝过!

“那,那个——”看着女孩过分悲戚的表情,切原少年终于被罪恶感席卷,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安慰,“你,你不要哭好不好?”他实在不想再见识那么可怕的哭功了,“其,其实还是可以吃的!”

说完,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的可信度,切原抓起地上的一个寿司就塞进嘴里,飞快地咬了几下,“咯叻”——咬到小石子了——切原有股冲动,想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但是这种思想一萌芽,就被少女无辜单纯的目光给打压下去了。

早死早超生——切原几乎囫囵地将嘴里的寿司吞了下去,然后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真的,很,很好吃,不骗你!”

女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脏脏的寿司,仿佛在思考这两者之间谁比较可信。

“真,真的啦,不骗你!”切原少年就差赌咒发誓了,“骗人的话会变成长鼻子王。”

“是皮诺曹!”女孩纠正他。

“是是是,皮诺曹——反正我没有骗你啦!”

“好吧。”女孩点点头算是相信他的话,切原刚松了口气,就被更生的下一句话打入无间地狱。

更生将撒了的寿司一个一个弄干净装回盒子,然后递到少年面前,“那送给你吃吧!”她的眼睛是那么无辜,她的笑容是那么单纯。

切原碧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递到自己眼前的寿司——喂喂喂,你是故意的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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