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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凤涟城惊讶地愣了神——他根本没有想到叶重阳会这样干脆,所以看着他并没有马上开车,直到重阳的目光清清淡淡地回望过来,他才回了神——

“我以为你讨厌我。”他说得很认真,眼神直视重阳,寻求答案,但是叶重阳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将头转向车外,然后似乎累极而闭目养神。

凤涟城没有得到回答,并不气恼,启动引擎,高性能的兰博基尼平稳而安静地前行。

嗜血的快乐来临了,

请跟随魔鬼的脚步——

这是写在“红窟”门口一块小黑板上的标语,极具煽动性和诱惑性。

“红窟”是位于东京上东区的一家高级会所,只招待会员,而且入会极其困难,光是一年200万的年费就已经让一般的暴发户望而却步,况且钱还是一次,关键是资格,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上流社会的缩影,只招待家世渊源深厚的真正的贵族,而且还必须有白金会员的引荐。因此,“红窟”虽然名声不显,但在真正的上流社会顶尖交往圈里却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花园。

凤涟城没有问重阳要去哪儿,直接将他带到了“红窟”,然后朝着他暧昧地一笑,率先开了车门下去。重阳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抬头看看——

入门哥特式的教堂建筑相较于周围金碧辉煌的高级会所门面,丝毫没有扎眼的地方。

穿过不长的幽暗的洞窟隧道,里面的七十二个各不相同的洞窟才是真正妖魔众生的地狱天堂。

整个“红窟”别出心裁地设计成“蜂巢”形式,中空,壁上分四层,每层上挖洞窟若干,内有舞姬妖娆舞蹈,最原始的火把照明。大厅里音乐、吧台、桌球区、钢琴、酒池……所有自由元素齐备,真正惹眼的是舞台上舞姬——乌黑浓密的长发,体态妖娆,肌肤凝脂赛雪,碧色眼眸,温柔缱绻中又带着睥睨天下的不屑,让你在猝不及防中溺毙在这倾城眉眼中。

凤涟城看了叶重阳一眼,却见他脸上依然不为所动,淡淡的,永远隔着一段距离,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红窟”里面除了舞姬、服务员,其他人一概一人一张面具。

面具——这种极具神秘性和诱惑性的道具,一方面阻隔了平日里的文质彬彬,面具底下尽可展露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妖娆、邪恶、疯狂,一方面却给这场醉生梦死的盛宴增添三分情趣。

凤涟城递给叶重阳一个金色面具,自己也戴上一个银色面具,然后熟门熟路地朝里面走去。碧眼舞姬不知何时下了舞台,扭动着柔软的腰肢风情万种地游走在客人之间,涂着艳红蔻丹的纤指挑逗地划过年轻男子的胸膛,在其倾上来前却将人推开,欲拒还迎。甚至跳上桌子,金黄的酒液沿着雪白的大腿蛇行而下,流过绷直的脚尖,滴落——落到下面张口接着的男子口中——一派**之气。

叶重阳的神色不变,拒绝不断上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忽然室内的火把灭了三分之一,光线一下子暗下来,重阳诧异地抬头,就见各个洞窟中忽然荡出一个个攀着绳索,或画着怪异妆容或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怪叫着,呼啸着——一时间,空中到处都是飞来荡去搞破坏的人,尖叫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仿佛磕了药一般兴奋得不能自已。

“狩猎时间到了。”温热暧昧的热气喷在重阳耳后,压抑了声音里的兴奋和掠夺。

重阳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银色的精致的面具——凤涟城。

“这是每星期‘红窟’的一个保留节目,在这里,没有身份地位,没有少爷小姐,没有冠冕堂皇,没有虚伪,没有是非道德,只有赤 裸裸的欲望,只要你有实力,你可以将你看中的任何东西收入囊内,当然,也包括——人。”

这是最原始的追逐,最原始的交 媾,最原始的掠夺。

凤涟城一边解释,一边观察重阳的脸色。

“红窟”的气氛已经到达了高 潮,莲花形的酒池中有两个女子在疯狂拥吻,隔着面具,金黄的酒液湿透了长发和衣衫,散发最艳最荡的味道,另一边的白色三角钢琴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五六个年轻男子压在上面,双手双脚都被狠狠地压制,另一个男子的舌头灵活地在他茱萸上打转,发出嘲讽**的声音,男孩歪着头,明亮的眼睛仿佛毫无知觉般,嘴角始终勾着笑。另有三三两两的人追逐一名女子,落了一路撕扯下来的衣服。那碧眼舞姬高坐在火炬边,散着头发,曲着一条腿,贝齿咬着食指关节,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知道么?你的身上有一种非常禁忌的味道,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掠夺——”凤涟城挨近重阳的耳畔,说得非常非常的慢,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气息,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唇就含住他的耳垂,细细啃咬,手指轻佻又熟练地溜进重阳的校服衬衫内——

重阳的身子一颤,似是无法承受这种陌生的刺激,惹来凤涟城的轻笑,湿吻一路从耳后蜿蜒到唇角,衬衫里面的手已经攀上他矫健的背,享受地来回用力抚摩,身子放低,将少年压向一边的沙发,两具身子紧紧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重阳的眼里有不知名的光闪过,伸手搂住凤涟城的脖子,在他忽现惊喜的目光中,一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凤涟城有一丝恼怒,想要起来,却被重阳狠狠地压制住。

“你!”凤涟城的气恼如数被重阳堵在唇齿间。

重阳的睫毛低垂,子夜一般幽黑的眸子有妖孽横肆,离他最近的凤涟城心弦猛然一猝,被反将一军的气恼在对方技巧高超的舌吻中渐渐丢盔弃甲,眼神迷离,攀着他的肩无力的沉沦,在他最是情动时,重阳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怎么了?”凤涟城喘着气,明显被挑起情 欲的眸子水光潋滟,不解又不满地看着他。

重阳的眼里一片清明,哪有半分沉迷,只是直起身,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不带任何感情,然后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巴,这个举动将凤涟城的意乱情迷消退得干干净净,怒火“忽”一下窜上眼眸,杀气腾腾地盯着叶重阳。

重阳似乎丝毫无所觉,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已经荒唐到极点的“红窟”。

凤涟城靠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一片冷凝的肃穆,眼里跳着两簇火,写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完美双重奏

秋意阑珊,即使被青春漫画宣扬得如何斗志昂扬朦胧情动的夏天,终于还是抵不过季节的转轮,在命运面前俯首称臣。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至少是对风鸟院家来说,因为今天是风鸟院家一对小主子更生和重阳的成|人礼——十六周岁生日。

更生和重阳倒并不是十分在意,他们自小过的就是中国农历九月九重阳,至于阳历的,那是给外人看的。因此,两个今天的主角都有志一同地淡定得让人眼红。

懒洋洋地站在穿衣镜前,微扬着下巴,挑剔地审视镜中的自己——这样重大的节日,她没有穿一贯的和服,而是一袭精致入理的旗袍。旗袍是老太太请了苏州著名的老裁缝特地定制的,全套手工,价值不菲。

桃红绣金,小巧的立领环绕纤细的颈项,凹凸有致的流畅线条贴着娇软的身躯,及膝,微微开叉的下摆伴着轻盈的步履款款摇曳,处处精致、典雅、温柔、飘逸。

蜻蜓形的密密盘扣,缀以粒粒浑圆的粉色珍珠,雕成含露微绽的羊脂古玉,用一条简单的细红绳穿着挂脖子,故意将发髻扎歪,些许碎发俏皮地游荡,在气韵生动中透出一股子天真烂漫。

所以,当更生乖巧地挽着风鸟院老太爷的臂从楼上下来时只觉得一股旧日精致之气扑面而来,楼下或坐或站的男士无一例外,眼里划过瞬间的惊艳和赞赏。

风鸟院家确实大手笔,不过是两个半大孩子的小生日,居然包下希尔顿大酒店,让原本还对这两突然出现的本家的孩子持观望态度的人咋舌不已。风鸟院家一向低调,几乎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次为了一对孙儿,竟高调出镜,大办生日宴,甚至还邀请了 知名媒体。可见对这对双胞胎姐弟的重视。当然要近距离接触今天的小寿星是不可能的,但远远观望,拍几张无伤大雅的照片,足以满足岛民对豪门贵族的好奇心,不知明日报纸头版将写出怎样搞噱头的标题——奢华无惧,真正的奢华无惧啊!

“你就是叶更生?”她说的是叶更生,而不是风鸟院更生,这称呼有点奇怪,有点无礼,可是你若是见到这个声音的发出者,你就会原谅这一切,因为这个人有资本傲慢,有资本无礼而不招人厌,只觉得理所当然,比如说,美人,比如说色艺双绝的美人,何况这个美人还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迹部涯,迹部财阀的千金,跟风鸟院这样传承百年的“土贵族”不同,人家是真正的大资本家。两个孩子,迹部景吾,迹部涯,一个生在米兰,一个生在巴黎,养在美国纽约上东区,年纪虽小,见识却足以让成年人自愧弗如。这个迹部涯,是个不折不扣的个性女孩儿,十五岁的时候独自跑去撒哈拉修行,旅费被盗,她一个小女孩儿却从没有想过向家里求救,一路打工,做最脏最累的活,辗转一年,期间还完成一部叫《蚀》的纪录片,参加罗马风棕榈电影节,得了一个纪实类的新人奖,是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得奖者。 如今十八岁,已入哈佛修习最深奥的心理学。

不过当时的更生,对于眼前这个高傲美丽的女孩一无所知。听到那略带挑衅的声音,她的脑子还是糊糊的,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听说你的钢琴很好?”她的眼睛在璀璨的灯光下呈现一种暗蓝,谜一样。

“很好谈不上,兴趣罢了。”既不是故作谦虚,也不引以为傲,就那么淡淡的。这就是更生,别说她什么宠辱不惊,她只是认真,有时候,她身上确有一种迂气儿,人家问她,她就认真地回答,没什么其他想法。

“可以请你弹一曲吗?”比起一开始,这会儿女孩儿礼貌而郑重,她像是第一次注意到更生,暗蓝的眸子诚恳地望着更生,是的,诚恳。

更生猜不透她的想法,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点了点头。

女孩儿见她答应,也不见多大的欣喜,仿佛理所当然,走向酒店大厅西南角,那里是宴会请的乐队所在,她只是跟负责人交谈了几句,就见负责人的目光朝更生望过来,然后爽快地点点头。

女孩儿朝她走过来,肯定地点点头,在更生走过她身边时,忽然开口,“谢谢。”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更生愣了一下,坐到钢琴前——

更生其实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钢琴,叶老太太,她母亲的钢琴都是一绝,很显然,她遗传了这种好基因,于钢琴上的天赋极高,年仅十一岁,她就已经轻轻松松地拿下钢琴十级,但是显然飞扬跳脱的劣根性并没有在钢琴上湮灭,她讨厌那些条条框框的五线谱,喜欢随心所欲,喜欢创造,喜欢随意地游走在音符之间,因此钢琴老师那严厉的教鞭越来越多次地落在她稚嫩的手指上,生性任性的她于是一丢钢琴经年,没有理会钢琴老师惋惜心痛的目光……

华美流荡的乐声从跳跃的十指流泻,她弹的是动画片《战记》的主题曲《Sadam》,这原本是一部交响乐,气势磅礴,有一种面对巨大宿命的挣扎、无奈、悲痛,以单纯的钢琴演奏,清冷、忧伤,如白月光,静照涓涓细流,如寂寞白雪。无声覆盖萧萧战场,掩盖殷殷如血,让你在渐欲渐迷中清醒地痛着……

钢琴弹到第二遍的时候,有小提琴合奏,似怨似泣,似倾诉,配合得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出现在那里。

更生抬眼:黑色短发,提拔身姿,衬衫、西裤、领结……精英贵族的范儿全出。他侧头微阖着眼睛拉琴,自有一种让人仰视的沉静与傲气,就像《诗经》,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她弹琴,一向随心所欲,因此没有人能合上她的思维,除了——重阳!她血肉相连,灵魂相契的弟弟。

抬眸微笑,自成世界。

“更生,生活的理想是什么?”是那个夜晚,他整日未去上课,回来已是深夜,跪坐在她身边,问她。黑阗阗的眸子复杂难辨。

“为了理想的生活。”她从睡梦中醒来,迷蒙着双眸,却依然吐字清晰地告诉他。

“什么是理想的生活?”

“和你在一起。”

“更生,你说过,生命微薄,好好享受,做最喜欢的自己,是不是?”

“是。”

“更生,我的骨髓,我的血液,我的心脏,我的眉梢发尖,全部都是由你的名字熬成,倘若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会焚烧致死,万劫不复。”他黑暗中的眸子像两簇跳动的地狱之火。

这样的仿佛绝唱般的双重奏,明明是明净忧伤的曲调,却偏偏听出幽魂肆虐,怨鬼猖獗,血色斑驳的十字架宛如一把真爱的锁钥,硬生生击穿混沌岁月,引领致命欢愉。夜色温柔,温柔不过辉煌灯光下的少年男女眼角眉梢的暗香浮动。有那么一种人,内心野火焚烧,简直要将心烧焦,流露出来的却永远是37度的脉脉温情,这是一种精绝的美丽,任何语言,都是折堕。

世人注定要记住这个不平凡的夜,注定要被这一对惊采绝艳的姐弟灼伤庸俗的眼睛。

迹部涯的目光深深地望了眼更生和重阳,然后微笑着转身,离开宴会现场。她见到了想见的,并且比预期多了个惊喜。明天点的飞机,飞往黎巴嫩,她已经答应为斯蒂芬在他的新片里客串一个雏妓。

“藏爱”

“她的眼睛里总有那么点懒意,有一点心不在焉,几抹飘忽间,你又能捕捉到几丝隐秘、梦幻、欢愉、焦虑——当她微微露出有如小兽般的笑容时,你的心会突然有碎了的感觉——啧啧,这洋鬼子确实有两把刷子,瞧,把小叶子的特质描绘得多么传神。”

忍足侑士漫不经心地点着《时尚瑞丽》杂志封面上的照片,一边微笑着摇头,像个溺爱孩子的父亲。

封面上的更生,坐在三角钢琴前,微微抬头望过来,带着一种鸿蒙初辟时的柔嫩与恍惚,旁若无人的美丽。

意料之中,那场盛大的生日宴成为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头条,而宴会上那场出人意料的双重奏,更是给沉寂许久的娱乐界一剂兴奋剂,更生和重阳一跃成为社交界、新闻界的新宠。铺天盖地的报纸都是宴会上那对双生子惊鸿一瞥的照片。

千万不要小看那些“帕帕”们,他们那种前仆后继挖人隐私飞钻研探索精神让只要是正常神经的人都不寒而栗。就连五年前,更生和重阳在布达佩斯参加音乐比赛的照片都清晰地出现在网上,那是他们参加的唯一一次音乐比赛。

当时的各大媒体怎么评论这一对年仅十一岁就拿下世界权威音乐节少年组冠军的音乐神童的——

“将彩虹还原成彩虹,将音乐还原成音乐,将你还原成你。他们到来,不惹尘埃,不起风浪,足以抵御那无时不有的卑琐——”

啧啧,简直生生将他们往圣母路上逼呐。

“快来快来,瞧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泷一边玩着手提,招手让其他人过来,脸上兴致盎然。

一张旧照片,是当年布达佩斯音乐比赛少年组得奖者的合照。最中间的是十一岁的更生和重阳,还年少的他们,长得非常相像,小小的脸上是一致的少年老成,看了让人忍俊不禁。在更生另一边是这次比赛的第三名,一个大一点儿的日裔女孩——那年更生和重阳表演的是四手联弹,所以并列第一,因此第二名空缺。

“小涯?!”忍足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可不是,那个一脸酷酷的女孩儿不就是十三岁的迹部涯吗?

“啧,原来如此。”泷摸摸下巴,笑得高深莫测。

“我说呢,这丫头怎么听说小叶子的名字就那么古怪,原来还有那么一茬啊,我记得小涯那会儿正开始转战世界各大音乐节,第一站好像就是布达佩斯吧。”他们和迹部涯的哥哥迹部景吾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都知根知底,对这个小丫头自然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迹部涯其人,真正的天之骄女,色艺双绝,这样的人,想要低调也难,表面再谦逊平和,也改不了骨子里骄傲的本性。十三岁,一管长笛,怀着势在必得的心转战世界,谁会想到第一站布达佩斯,就遇上了叶家姐弟,折戟而归。这对于心高气傲的迹部涯来说是多大的刺激啊。就算此后在慕尼黑、柏林双双折桂,在她看来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

“你说,双胞胎这东西确实玄乎。想想,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人,这是多么神奇的事。你们一起出生,一起成长,一起老去,见证彼此最好的年华。你们不需要交谈,不需要倾诉,不管身在近畔,还是相隔千里,喜怒哀乐,都一一领会,毫无障碍的,多么不可思议!我们人,终其一生,不就在寻找一个能够完全理解自己的灵魂伴侣吗?这样说来,相伴而生的双生子,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泷转着转椅,说到后来,颇有感慨。

“从医学上来讲,双胞胎是由同一个受精卵分裂而成。”忍足也来了兴致,他家世代学医,家里还经营着几家大医院,因此从小就规定了人生走向,“通常受精卵在受精后一个星期内分裂。如果是这种情况,双胞胎之间则完全相同。如果分裂得迟一些,例如是在一周到两周之间,则会出现另一种情况:镜像双胞胎。顾名思义,两个人简直就像镜子里外,比如说,一个孩子如果习惯用左手,那么另一个就习惯用右手,一个人习惯走路先迈左脚,那么另一个就习惯先迈右脚,甚至有一个孩子原本应该长在右边的一些器官会长在左边,两个人就像一个圆一样,是密不可分的存在。”

“啪”,杂志被烦躁地合上,随手扔在一边,向日岳人忽然起身,引起了正谈得兴奋的泷和忍足的注意。

“岳人,怎么——了!”泷的“了”字消失在向日岳人出去的关门声中。

泷莫名其妙地看看忍足侑士,忍足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被向日岳人扔到一边的杂志,再联想他们谈论的话题,忽然有了了悟。

忍足不比泷,他是在一边看着向日岳人和叶更生的,因此也比泷更了解向日岳人的心思。人啊,越是在乎,心也会变得越加敏感。

而我们被媒体渲染的神乎其神的主儿,此时正从一家不起眼的手工作坊出来,手里捧了一个木盒子,少年青稚俊秀的脸上带了几乎可称得上温柔的微笑。

这家八音盒手工作坊,门面虽然不起眼,却是有60年历史的老店,在圈子里非常有名,如今的经营者是一对夫妻,大概是在三个月前吧,作坊里的老师傅第一次见到这个叫做叶重阳的俊秀男孩——礼貌、疏离、尊贵——这是老师傅对这个少年的印象。所以当这个少年开口要拜他为师的时候,确实吃了一惊——有钱人家的少爷的心血来潮——这是在脑海中形成的想法,即使少年的态度看起来真诚极了,老师傅还是很干脆的拒绝了。

少年似乎并不失望,依然彬彬有礼的。老师傅的手艺属于家族代代相传,因此作坊一旦开工,绝对不允许参观。少年也很懂事,没经允许,绝不进来,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直到天擦黑才有礼地告别离开。

但是没料到的是,第二天同一时间,少年又出现了,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第三天,第四天……

老师傅迷惑了,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喜欢八音盒,大商场有的是制作精巧的成品。若是真想拜师,那我也实话告诉你,你不合适。”

少年听到这里也不沮丧,只是想了想,那双黒阗阗的眸子认真地望着老师傅,他说,他的小姐姐小时候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八音盒,木质的,钢琴造型,因为他的小姐姐弹钢琴,可是被他不小心弄坏了。他怕小姐姐生气,所以偷偷地把八音盒丢到了离家很远的垃圾场。却让他一直愧疚到现在。如今,他的小姐姐的生日快到了,他想还她一个一模一样的八音盒。

不得不说,叶重阳这厮真的精得像个鬼,他多会把握人心啊。他说的确实大部分是事实。更生小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个音乐盒,是他们那个无良老妈从小樽带回来给她的礼物,是母亲给与的少有的东西之一。那个音乐盒的音质很淳朴,就像水打在青花瓷上的声音,奏的音乐并不是一贯八音盒的《致爱丽丝》,而是德彪西的《月光》,她的确非常的珍惜喜爱。可绝对不是叶重阳说的不小心弄坏了,他是故意的。为什么?当然是那个音乐盒占去了他姐太多的关注。

更生和重阳到现在生命中只有彼此,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重阳故意造成的。叶重阳他确实离不开他姐,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更是如此。在他的认定里,他姐就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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