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知道得太少,所以才会想都不想就说了自以为很正常的话。
去世的父亲,改嫁的母亲……回忆“哥哥”的时候僵硬的表情!
支离破碎的家庭怎么可能会有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绝对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道歉,不解释,只要说“不知道”就好了,装做什么都不记得就好了!
因为她是个敏感的人,粗神经的自己不管嘴巴上怎么说好听话,都不会真正理解她经历的不幸……
滨名京来回摇摆的目光锁定了三年级前辈一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只有像她一样总喜欢把骗人的话挂在嘴边的人才最清楚,诚实的孩子永远学不会在说谎的时候盯着别人看的。
她眯着眼睛,抬手把脸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黑洞洞的瞳孔随着眼皮的开开合合一点点张大——眼前的闪亮生物光华万丈,刺得她想用尖锐的刀具把他杀死!
她讨厌这种人,讨厌他总是快乐的表情,讨厌他会倒映出自己阴霾身影的晶亮双眼,讨厌他总是在她背后观察的视线,讨厌他被宠爱所以总是无所顾忌的言行,更讨厌他一直在迁就自己的那种善良……这些都是她的绝对对立面,就好像黑和白永远没有办法水||乳|交融一样。
想离他远点,但是不可以,他是她达到下一个目标的踏板。
“为了赎罪,前辈接下来都要听我的!”
把双手背在身后,她转身面对菊丸阴森森一笑,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那头红发的主人好像根本看不懂她的排斥,契而不舍地紧紧跟上,维持着两人间对于她来说太过接近的距离,在让她呼吸困难的范围里眨着眼睛,绽放出一个快乐得让人想到七彩斑斓的甜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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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名京要求“赎罪”的方式很奇怪!
虽然和她一向的作风相当符合。
好歹她并没有提出菊丸去女厕所试胆量之类的要求,只不过让菊丸在半个小时内在镜子屋转了七八个来回而已。
铜野流的设施很一般,但是却有本区域最大的镜子屋,里面不时变化的灯光和迷惑人心的镜子让不少迷失在里头的孩子放声大哭。
来回晃动的影子和扰乱视线的人群、灯光,不大的空间里充斥着让人烦心的议论声和小孩子的笑闹哭喊。头两次还好,再几回下来菊丸不免苦着脸开始觉得是种折磨,但是坐在镜子屋外头长椅上的滨名京不带感情Se彩的目光,和似乎谴责地上翘嘴角每每又在催促他重复这项进进出出的工作。
“小京~~~~~”最后一次从镜子屋的出口奔出来,菊丸喘着气,一边拍着被里面的噪音扰得发疼的耳朵,大叫着坐在滨名京旁边伸直了双腿:“比打一场球赛还累,没电了拉!”
丝毫不通情达理的青学顾问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赏上一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久坐的椅子朝新的目标前行。
失落的三年级前辈默默跟在后面,每一次他试图走近一点都会马上被推开,什么时候才能像乾和不二一样,好好跟她说上话呢?
结果下一分钟,滨名京才一转头,就发现原本跟在后面的闪亮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踪迹。
在这种地方真的那么容易走丢吗?
她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烈日不知疲惫地在残害世间的活物,她把挺直的上身往后倒了倒,抬手抹去额角的汗水,然后阴郁地掏出行动电话准备好好核实一下那个老大不正经的前辈的具体位置。
“呛呛!”
一阵冰爽的感觉随着熟悉的声音扑面而来,半分钟前踪迹全无的三年级前辈正好端端地站在她跟前,左右两手还分别提着湿漉漉的罐装红茶和矿泉水,献宝一样在她跟前开怀地笑。
“喝吧喝吧,”笑嘻嘻地把饮料更凑近一些,刚才还灰蒙蒙的脸如今又毫不气馁地对着滨名京的冷冻库面孔大放光彩:“这种天气不喝水不行哦,皮肤会烧焦的!”
受不了地转开头,随手抓过矿泉水打开喝了口,沁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把舒爽的滋味带到全身各处,总算把胸口的那股无明火压下去一点。
“呐!”菊丸神清气爽的大嗓门恢复到了在球场时的精神百倍。
滨名京诧异地发现原本遗留在他眼里的一点沮丧已经彻底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奋发精力。
“我刚刚有在跟自己打赌,”他就着身高的优势挡住了射在滨名京脸上的阳光:“如果小京喝了矿泉水,那我就会和小京成为好朋友!如果小京选的是红茶,那小京就会和我成为好朋友哦!”
无言地看着那个志得意满自说自话的家伙,她有点看不清楚现状:“前辈你……是在说绕口令还是冷笑话?”
她后悔了!
根本不应该喝什么饮料,眼前这个闪亮生物纯粹而愉快的眼睛里首次倒映出自己惊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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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菊丸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决定先在公园的小餐厅解决午餐。
整个阶段都只有菊丸一个人兴高采烈地对身边冷淡的女生加油添醋地回忆过往三年的青学生活,从讨厌的国文到网球部的趣事,没有一点遗漏,偶尔也会孩子气地抱怨手冢从来不会笑的脸和海堂听不懂他讲的笑话的木纳。只是从来不提及家里的事情,偶然说到哥哥和姐姐,还有家里早餐时间的手忙脚乱,也马上换了别的话题。
身边的其他客人会为他幽默和偶尔幼稚的描述逗得发笑,甚至有女孩子明目张胆地冲他眨眼睛,唯有滨名京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口一口解决掉眼前的食物——只是眼角那点防备的痕迹逐渐地淡化下来,在那个男孩手舞足蹈的时候,压抑地露出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柔软。
说起来,他很奇怪今天滨名京约他出来到底是干吗的——难道说就因为一颗苹果,所以陪他玩一天吗?
好奇怪!
不过这种问题他也就是一闪而过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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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是,下午居然会是菊丸最喜欢的游戏时间。
中心广场里的开放式跳舞机和游戏机每个都被他玩了个遍——虽然说是滨名京要求的,但是菊丸完全不觉得排斥,他擅长并且喜爱这种活泼有趣的游戏,一旁观看的人们不由自主地为这个身手敏捷又一脸活泼的孩子鼓掌欢呼,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如果滨名京不是一直站在他身边观看,而是能够参与就完美了!
但是女孩子似乎有些须软化的态度却让他感到很高兴,总算她不那么排斥——或者说,不那么明显地排斥他,所以是个大进步哦!
一直到下午四点过后,滨名京的神色突然回到了一种类似回光返照一般精神奕奕的状态。
“前辈累了吗?”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明显地说明她在策划着什么。
“诶?还好啦!”菊丸噘着嘴蹦了两下:“我的精力可是很充足的哦!”
露着一口白牙,把双手交叠着枕在脑后,他把身体面向滨名京,将就对方的步速倒退着走。
“那么……去终点站吧!”诡异地拉长了眼角,薄薄的嘴唇轻轻开合着吐出几个字。
“咦?”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她。
“前辈一定会喜欢的。”
她行程里安排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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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八点半左右,如果网络没问题的话,会有新章节!
第五十章预谋性杀着
菊丸总算明白不二说的“还有别人的约会”是个什么意思了!
陌生的街头球场上,不二家哥哥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水泥阶梯上笑眯眯地迎接他们到来。
栗色的柔软头发,灰白色运动休闲服,软绵绵的笑容,什么时候看,这个青学的天才都是让人妒嫉的存在。
菊丸看着身边滨名京满意的样子,斜着眼睛撇嘴不说话。倒是不二周助很主动地过来搭住他的肩膀,含着可恨的笑意在他耳边轻轻发问:“约会很愉快吧?”
于是招来同班同学一个骨碌碌的白眼和跳着脚的懊恼大叫:“小京真是的,是我们的约会啦,怎么可以找来别人!”
那一头的少女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从背包里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和眼镜。
这当口,球场入口处出现了两道人影,仔细一看,居然是不二家的弟弟和他那个孔雀经理。
“迟到了!”滨名京不咸不淡地看向两人,手里的笔记本朝观月初那张欠扁的脸砸过去。
“你那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很忙的。”险险接过飞来的暗器,观月初腾出一只手顺了顺头发,看那隐忍的神色,恐怕他也并不是太乐意出现在这里。
于是我们可以想像,败绩累累的圣鲁道夫经理在遭遇青学的天才不二——也就是当初狠狠让他在赛场掉了一地孔雀毛的家伙以后,会是如何电光火石的激烈画面!
“不二周助!你也在啊……”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假自镇定地卷着额前的头发,他很期待不二周助郁闷或者吃惊的表情。
当然我们也可以预测,这纯粹是观月初本人的单方面假想而已,天才不二打从他两人出场以后,满眼就只装的下他可爱的、已经长久没有回家吃过饭的裕太弟弟而已。
“裕太很精神嘛!”微笑的天才走近弟弟,微微前倾着身体细心帮他弹掉外套拉链处的一点粉笔渍。
“老哥你怎么也……”不二弟弟原本见到滨名京时候惊喜和羞涩的表情突然像化掉的雪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了凶恶的神态和不耐烦的语气,但是哥哥的101号表情让他很是语塞。
“喂,不二,我说……”观月初走上前去,企图挽回一点注意。
“诶?”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无奈,不二惊讶和迷惘的表情生动传神得几乎让人对他的鬼话信以为真:“这位是……”
栗色发的少年纯真的脸上明明白白挂着“我不认识你”这几个大字。
夙敌!
如果只是一厢情愿的话,还真的会很丢脸——所以观月初不得不在最初的愤怒情绪之下勉力镇定,强做骄傲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观月,观月初,圣鲁道夫的……”
话还没说完,那个可恶的天才已经擅自用背对着他,和同伴说起笑来。
滨名京冷眼旁观着这场小闹剧,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嘴角拉大的弧度和若隐若现的鲜红舌尖明白显示了她蠢蠢欲动的恶毒心态。
“裕太!”自从在冰帝耀武扬威过一次以后,她就爱上了打响指的感觉,如果说那只叫跻部的食火鸡有什么用处的话,除了娱乐了她的视觉神经以外,再有就是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打响指是多么让人感觉良好的自恋方式。
不二家的弟弟果然在她的召唤之下神速出现在她跟前。
“好久不见了顾问。”腼腆的孩子一改刚才对兄长的凶神恶煞,迫不及待地蹦出快乐的小火花。
“外套!”
黝黑的瞳孔示威地看向不二哥哥的方向,对方歪着头露出不解的神情,然后眼看着自己那个桀骜不驯的弟弟如同演练过无数遍,已经成为自然反应一样乖乖脱下外套铺在台阶上,还顺便弹了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再然后……那个幽灵女生迈着得意的步子趾高气昂地坐了上去,还不忘斜着眼睛露出一个勉为其难的神色。
不二周助VS.滨名京,N战平局终!
果然啊!
不二弟弟和观月哥哥,还真的是不二哥哥和滨名妹妹彼此的弱点呢!
菊丸和观月目瞪口呆得看着眼前两个家伙不明所以的较量。
难道说不二和滨名京的关系其实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吗——菊丸迷惑地扪心自问,莫非是被那两个人同样的万年表情所误导了?
“结果……你们到底来干吗?!”心怀不满的菊丸闷闷地问观月,他是不介意他们突然出现啦,不过为什么好像有什么秘密是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你不知道?”还在热血沸腾的圣鲁道夫经理满怀怒意,假装诚恳地咬牙切齿解释道:“身为受训对象,菊丸同学至少要有点自觉吧!”
话一说出口,立马招来对方瞪大了眼睛的高声质疑:“诶!我吗,我吗?”
自持优雅的观月初不动声色前行几步,脱离了菊丸音波的有效范围。
“没错!那么——”传说中的幽灵女生夺过还被观月初扣押在手里的笔记本,气吞山河地扫视了在场的每位一眼:“各位来宾……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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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名京所设计的训练方式一向都不走寻常路(美特斯邦威?-_-|||)。
所谓特训,对于她来说就是达到预想的一种手段。这一点不二裕太已经亲自领略过了,所以当她提出要自己三人同时对战菊丸时,还觉得有些奇怪——这种训练方法相对来说还算满正常的嘛!
当然随即他又改变了主意。
“所有规则依照单打,菊丸前辈,只能接裕太的球哦,如果接到或者在接球的过程中碰到其他两人打过来的球,就算前辈失利!”
戴上粗框眼镜的滨名京变得更不好接近,公事公办的生冷语调很简单就阻止了菊丸的发问。
所以就顺理成章变成了场上3对1的局面。
反击型的不二,底线攻击型的裕太还有全方位型的观月,三人居然形成了完美的联防。
滨名京微微抽动着右嘴角,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意识地笑了一下。
还真是出乎意料啊,不二兄弟和花孔雀居然没有起冲突。
喜欢唠叨和写剧本的观月一上场就被不二周助的万年微笑克死,对哥哥怀有永恒不满的不二弟弟从来都只能臣服在自己和观月的滛威之下动弹不能,纵观全场,最懂得拿捏分寸的不二周助这次在权衡利弊之后很合作地没有出言挑衅,也没有在比赛中故意制造有趣事件!
大约只有在非常时期的赛场上,这三个人才能友好相处吧?
所以菊丸很快跌入劣势。
这是当然的!
滨名京让他跑了一整个早上,本来就体力不足的菊丸,身体上隐藏了许多不利因素,对战方是以臂力见长的裕太本来就比较累,几次下来以后有点苦不堪言。
镜子屋、跳舞机和游戏机什么的,也让他引以为傲的动态视力处于高度疲累状态,所以长时间分辨飞过来球并且回击,慢慢就变地很吃力——更何况对方三人还在不断变换着位置来扰乱他的视线。
滨名京在后场不停地把不二和观月打过来的球抛回去,适当地在某些时候刻意打乱节奏,成功引发了菊丸数次失误。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半场时还能哇哇叫的红头发前辈到最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京你是想杀了我吗!”他几乎算是呻吟地抱怨。
裕太同情地看着他,果然是顾问会用的手段,不晓得自己要是站在那个位置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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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不足,速度欠缺,集中力下降快……”滨名京翻看着笔记,一下子要解决三个大问题,确实比较头疼。
抿了抿嘴,曲起一只手指,用关节部分轻轻敲打着光滑的纸面,发出扰乱人心的烦躁声音,平时锋芒在外的锐利被隐藏在急躁的情绪背后。
“放弃吧!”观月初凑过去看了看,幸灾乐祸地说:“三个礼拜,集中火力对付其中一个的话,提高或许会比较大,如果是整体一起……”
摩娑着下巴,他把视线转向场中还累的不行的菊丸:“别忘记了,对手也在加强训练,现在能比较的,也就是谁的训练效果比较显著而已!”
滨名京反常的沉默和严肃思索的神情让观月初察觉到一丝异常,看了看那个把眉头皱得有些发紧的女生,他不由有些诧异。
“你是认真的?”
观月初一直认为滨名京对青学这些人的指导不过是点到而止,就算她有自己的目的,也绝对不会跟这群人的牵扯过大——她上次信誓旦旦答应过的!
还害他在手冢面前低头,真是丢脸!
现在看来,她投入的精力比想像的要多——特别是特地找来菊丸从未对战过的自己和裕太,就是为了和不二周助一起形成相互辅助的阵型,强行逼迫菊丸显露这些让人焦虑的缺点,这是滨名京最擅长的评估方式!
而结果很明显让她十分不快。
“喂喂,尽力去做的话说不定也没有想像的那么困难……吧?!”他蠕动嘴唇把视线挪到其他地方,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安慰的话,手指头开始不自觉地想要卷头发,他甚至准备好了应对滨名京接下来的嘲笑和讽刺。
可惜对方还是面无表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球场边缘正在关心弟弟的不二哥哥和努力摆脱哥哥纠缠的不二弟弟,没有焦距的眼睛根本没把有趣的景观看进去。
但是随着滨名京把笔记本翻到下一页,观月初的脸逐渐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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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太很想凑过去跟久未见面的顾问说上点什么。
从上次告别以后,滨名京曾经给过他一份详细的训练菜单和注意事项,虽然她没有亲自把东西交给裕太,而是通过门口的门卫转达,但是那些字迹是他所熟悉的,跟那些锁在抽屉里,小心保存起来的小纸条上的一样,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滨名京道歉的方式——无论是口头上,还是行动上的,全部都是用心表达的歉意!
而他还没来得及对自己尊敬的顾问正式道谢!
可是笑眯眯的哥哥一直粘在身边问这问那,他根本不是狡猾的哥哥的对手,所以无论如何都甩不掉,只能不时地看看离得有点远的顾问和经理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
直到观月初暴怒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响起。
“笨蛋!”
观月初并不是没有发过怒,但是像现在这样形于外的暴躁是少之又少,哪怕距离很远也能看到他些微发红的双眼和气得发抖的身躯。
然后,怒火攻心的圣鲁道夫经理完全抛弃了优雅的形象,夺过滨名京手里的笔记本,狠狠撕下当中的一页。
“这是什么?”他试图压抑愤怒,用低哑的声音质问着,并把那张分离出来的纸紧拽在手里伸到滨名京眼前:“你只会做这种事吗?输赢就那么重要,啊?”
下一个瞬间,那张满是字迹的纸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撕毁怠尽:“到底要被教训多少次才会学乖一点……”
滨名京垂着头,不声不响,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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