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你可以爬到那裏比較結實的樹枝旁麼?」秋言伸手指著離他有三四步遠的地方。 「我估計我爬到這根樹枝上不好活動,你爬到那裏,比較矮,我把小貓先拋給你,你再把貓帶下去,我再爬下來,ok?」
「嗯。」駿站在樹下,抬頭看了看,脫了布鞋,扶了扶眼鏡,笨拙地爬上小真所指的樹幹上。
「來,過來吧,小虎先生,帶你回去小公主身邊啊!」秋言伸出手,輕輕地向著小虎揮了揮,看小虎害怕得不敢動,秋言嘆了口氣,輕晃了下樹枝,又爬出一點點……顫巍巍地夾著小虎的頸椎處,轉身拋給駿,駿一緊張,伸出雙手輕抱著輕綿綿的小身驅。
卻才想起自己身在樹幹上。
駿十分實際,在傾下時,第一件想到的事是:這裏離地面不太遠,嗯,摔下去的話也不會太痛……
秋言剛鬆了口氣,卻見駿連人帶貓一起向樹下墜去,雙手還護著貓咪。
「啊──哥哥!」小女孩害怕地驚叫。
「喂,秋本君啊呀──」秋言伸手想拉住駿,可是,距離太遠了,手一滑,小真反射性伸手抓著就近最近的一根樹枝。
「駿──」一道銀色的高大身影沖過來,穩穩地接著自樹上墜下的人,沖力過猛,高大人影向后倒了幾步還是跌坐在地上。
可雙手卻不忘緊護著懷中的人。
「駿!你在幹什麼?!差點嚇死我了!!」鳳焦急地想察看懷中的的損傷。
駿卻第一時間扯住鳳,皺眉道,「鳳,秋言君還在上面!」
「吓?」鳳剛抬頭,一道身影更快地沖去樹下。「咦?」
「秋言真!給本大爺跳下來!」穿著一身悠閒的迹部站在樹下緊皺著眉張開雙手。
「啊……迹部大人?」秋言苦笑著雙手緊抓著樹枝吊著晃,「抱歉呢,讓迹部大人看到我這麼不華麗的動作……」
「說什麼呢?給我放手、跳下來!」迹部皺著眉,從他的角度,輕易就能看到薄軟的夏季上衣底下露出來的瘦削漂亮的上身,還有低腰褲下露出來的性感窄腰跟胯骨。
注意到四周圍觀的人開始聚過來,迹部更加不滿了,「你是信不過本大爺嗎?快放手!」
「haihai~那我就把性命交給迹部大人了~」秋言笑著,真的二話不說就放手了。
迹部舉著手,把輕躍而下的人抱著,因為秋言墜下時伸手拉樹枝減輕衝力,迹部輕鬆便把人收入懷裏。
「迹部前輩……」鳳看著緊張地把秋言翻來覆去的迹部。
迹部前輩有這麼關心過一個人嗎?就連對從前網球部內前輩最關注的芥川前輩,也沒有這麼……擔心、緊張、不滿、忿怒的情緒波動。
駿把懷中乖巧的小貓咪送到小女孩懷中,小女孩怯怯地接過貓咪,立刻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謝謝大哥哥!」然后又跑到小真身邊,勾了勾小手指,秋言彎下腰,小女孩一下親在秋言臉頰上。
「謝謝王子殿下!」小女孩紅著臉跑開了。
「王子殿下啊……」秋言撫著臉頰,爽朗地大笑,「還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呢!」
迹部皺眉,「秋言真,你是不是應該向本大爺解釋一下你剛才那些危險的行為啊嗯?」
「hai,抱歉讓迹部大人擔心了!」秋言吐吐舌,恭敬地回道。「對了對了,我剛剛認識了一個有趣的人呢!」看向駿的方向。
迹部轉頭,好像這時才注意到鳳跟駿似的。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迹部撫著眼眶。
「啊……」鳳這時才想起,「抱歉,駿,出門的時候被媽媽拖著拿便當……」
「不要緊,還有可麗餅。」駿不知何時,手上拿著三個可麗餅。
「你們現在去那裏呢?要不要跟我們一道?」小真向駿問道,忽略了迹部不滿的表情。
「難得我們認識了嘛,而且看你們的表情,該不會你們也認識吧?那可真是有緣呢!」接過駿遞上的可麗餅,不客氣地咬了幾口,「謝謝,一大早起來,還沒來得及吃他們準備的早餐呢!」
他們?
知道得越多,迹部的眉頭皺得越緊。
「呃,我們……我們……」鳳尷尬地抓抓頭。
「一道吧!我們去唱k。」真難得在駿的口中說出這麼‘先進’的詞彙。
鳳說,身為一名高中生,可不能連普通的消遣地方都沒去過,所以,今天的目的是要去體驗高中生的消遣生活。
「哦哦,我最喜歡唱k了!」秋言拍了下手掌,諂媚地看著身邊的迹部,「而且,迹部大人的聲音這麼華麗,唱歌一定很動聽了!」
迹部不自覺地撥了下頭髮,不得不說,某人崇拜加景仰如小狗般的眼神看得他十分受用。
「當然,那還用得著說嗎?本大爺,是最華麗的。」
「迹部大人萬歲!」
於是,因為這句話,五分鐘后,迹部十分郁悶地跟鳳並排走著,看著前面有說有笑的兩人(只有小真說、笑罷了!)。
「鳳,你們今天為什麼會在這裏?」迹部皺著眉,顯然……遷怒了。
「……hei?」鳳回過神來,「抱歉,迹部前輩你剛剛……說了什麼?」
迹部沒有因鳳的忽視而生氣,反而一挑眉,看著前面的兩人,或者其中一人。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嗎?」眼裏心裏只有那唯一的存在。
「嗯?我想,迹部前輩不是明白了嗎?」鳳別有深意地看著迹部專注的側面。
「啊嗯,還算可以。」
「迹部大人,不如就去那一間好不好?」秋言挑上的是一家外表裝修得十分豪華,且大廳站著兩排穿著旗袍的美女跟穿著西裝俊男的k房。
走近門邊,駿頭部上仰45度,看著高高掛著閃爍耀眼的燈飾,「哦……這就是……高中生唱‘k’的地方……」其實駿現在還弄不清,‘唱k’,到底是指什麼……
只能從秋言之前提過的,唱歌的地方,罷了……
「符合本大爺的美學。」迹部大爺沒意見。
「哦,小駿喜歡就好。」鳳姓大狗一點都不擔心荷包,愛人的心情最重要。
於是,一貫享受慣的冰帝少爺們,理所當然,四人一身輕裝便進去了這所看起來挺高級的地方。
「歡迎光臨,請問是四位嗎?」兩排站著的人當中,一名美女出列,有禮貌地詢問,並沒有因為四人的輕裝便輕視四人,反而一臉自信華貴的少年、跟嚴肅自律的少年(駿?)、神色自若的少年、跟靦腆卻自在的少年,這一組合,分明告訴人,這四人都不簡單!
四人點了vip房,等侍應把所有食物飲料都送上后,才開始點歌。
秋言熟門熟路地拿著搖控器,站在電子版上找歌。
「哦呀呀,駿,這裏的歌還滿新的耶~」一路上的聊天(真說駿聽),已經拉近了駿跟秋言之間的關係了。
「是嗎?」其實駿也沒有多少唱歌的經驗,但既然小真這樣說,也就是吧?
「啊啊啊,好可惜,我還想跟迹部大人合唱呢……都沒有適合迹部大人華麗的歌曲……」秋言認真地找了一會,沒有發現心中所想的歌,便泄氣地坐在真皮沙發上。
「啊嗯?符合本大爺的歌?只要是本大爺唱的,都是符合本大爺的。」迹部自信地打響指,其實就是變相地在安慰某人啦!
「可是……我想聽迹部大人唱那首‘冰之帝王’啊……」秋言想了想,又突然精神起來,「有了!我叫梅菲斯特幫我把這首歌找出來,然后叫這裏的工作人員把歌錄入電腦內,不就結了?!」很好,為了找一首適合迹部唱的歌,動用了‘天獄’的力量!這可能就是天然系的小真華麗的地方了吧……
「喂,是梅菲斯特大哥嗎?拜託了,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我想……」於是不到五分鐘,當小真在電子版上再找時,不用1秒,第一頁第一條就出現了‘冰之帝王’。
「迹部大人,請你先為我們今天的開場唱獻上一首華麗的‘冰之帝王’吧!」秋言滿眼星星,恭敬地雙手呈上了麥克風。
「啊,」迹部接過麥克風,打了個響指,「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歌聲下吧!」
低沉又華麗的旋律響起,迹部一曲‘冰之帝王’,成功地把小真對迹部的景仰提升到更高的層次。
「駿,你也來唱一首吧?」秋言剛從迹部的華麗攻擊下保留了幾分清醒,立即就把麥克風遞給一邊的駿。
「嗯?」駿看了一眼,「那些歌我沒有聽說過。」
「呃?」秋言努力找了找,從10歲~20歲的歌,找到30歲到40歲的歌,又再找回現在的流行歌,終於找到一首‘聽說’駿會唱的。
是一名已經不幸去世的原創歌手自彈自唱的一首經典情歌,其中音階高低跟假音運用技巧要用得十分熟悉才行,小真一臉不可思議地問。
「駿,你真的會嗎?」
「嗯。」點點頭,「不久前聽良明哼唱過。」對於找到合適自己的歌,駿顯得十分高興。(表情:=_=)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小真興奮地坐在迹部身邊,鳳以目光鼓勵著駿。
駿慢條斯理地站到巨大螢幕的前面,一陣輕柔的結他旋律,為這首歌揭開序幕。
駿把麥克風舉至嘴邊,張嘴:
在那漫天飛舞著楓葉的秋天,
我們相遇了;
是誰說沒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我就要做個見證,
喜歡你那瀟脫的外表;
豐沛的感情,
喜歡你溫柔的嗓音在我耳邊低喃;
啊 在那個原本適合哀傷的秋天,
我遇到了你,
是我畢生的幸運;
你令秋天變得更美,
認識了你 原本灰色的秋天,
變成了世界上最漂亮的橘;
認識了你 原本無聊的世界,
變成了只有我們兩人;
我們的秋天,熟於我們的童話,
雖然我們最終只能手挽手,
但是這段回憶,
卻是我最真貴 最寶貝的記憶;
我們手挽著手,
寫著屬於我們兩個的故事。
(歌名:秋天的童話 by圓舞天涯 作詞:幸福盜子=-=+ 原唱:森古)
歌完了,房內三人表情不一。
鳳站起來鼓掌,興奮得跟自己拿獎似的,迹部眼角抽了抽,小真呆在當場。
沒錯,駿的假音高音低音甚至歌詞變音都用得十分之好,高低起伏簡直比機器播出來的還要準確,可是,你能想像,一個人能面無表情地、一點動作都沒有地,把一首這麼高難道又情緒化的歌演繹得這麼完美麼?
駿就只是站著,身沒有搖手沒有擺,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
然后,把一首歌唱完了。
還一點錯處都沒有。
就像是一個戴著遊泳圈在大海中劃水的人,他水上面看似十分平靜,誰又知道游泳圈底下的雙腳在水中平均一秒劃了多少下?!
當你在唱一些比較激動的歌時,就算平時沒有小動作,也會不其然地或無意識地做些動作吧?
但是駿沒有。
迹部想,自己還真是低估了駿的面癱程度了。
一個人到了這種地步,或許臉部神經都壞死了!
但想不到就是有人崇拜這樣的人。
迹部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激動得差點彈起來的小真。
太厲害了!!!
秋言后知后覺地站起身鼓掌!雙眸中的不同於對迹部的尊敬!簡直是到了崇敬的地步了!
「駿太厲害了!!」
駿點了下頭回應,寵辱不驚地回到鳳身邊坐下。
「駿真是唱得太棒了!」鳳一臉驚喜,想不到又發掘到駿的一項‘長處’啊!
接著輪到鳳唱,鳳上場后,迹部感到手機震動,便出去接聽;秋言屁股移啊移,移到了駿身邊。
「喂,駿,鳳他……是你的這個嗎?」秋言勾了勾尾指,一臉孩子氣的笑容。
「啊。」駿坦然地承認。
「呵呵,真好,鳳的為人我也算清楚,他是一個溫柔的人,也是一個靦腆可愛的情人呢!我想,鳳一定是守護系的男人了。」小真看著站在螢幕前結結巴巴紅著臉把歌詞糊弄過去的鳳。
「嗯,大狗狗。」駿看了一眼,淡淡地道。
秋言不經意瞥到,駿在看著鳳的時候,平時神游似的雙眼集中了注意力,還有一種道不清的感覺,那是有別於朋友的眼神;因此,自己才能發現他們的關係。
「呵呵,真好啊……」秋言摸著杯邊。
按下服務鈴,令人再送些飲料來。
剛巧,迹部聽完電話進來,身后跟著一名紅著臉的服務員。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秋言笑著問。
「……沒什麼。」迹部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下去。
「soga……」秋言笑著垂下眼簾,果然,就算再熟悉‘朋友’間,還是要有秘密呢!
只是,心為什麼覺得酸酸的……澀澀的……
拿起透明的杯子,沒有留意正在倒果汁的服務員,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小真回過神來,可上衣已經被有色的果汁打濕了,昏黃的燈光下,小真瘦削卻結實的上半身,連同胸前兩點也若隱若現、一覽無遺。
迹部的雙眼瞬間瞇起了。
「啊,不好意思!瞧我笨笨的。」秋言站起身,拉了拉還滴著水的上衣,對不停道歉的服務員小姐溫柔地道,「沒關系,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可以請你們幫我準備一件上衣嗎?我先去洗手間沖一下。」
「是、是的!真的非常抱歉!」
秋言進的洗手間是每間vip房都配備的外設獨立式洗手間,就在房間外的左邊,可容納十幾人都沒問題,就是牆上四面都裝著全身鏡子這一點令他不太舒服。
趕緊脫去上衣,沖了沖水,把上衣擰乾,擦著身上黏膩的感覺。
「你對每個人,都是這樣一副溫柔深情的模樣嗎?」
秋言嚇了一跳,抬頭,鏡子上反照出不知何時站在身后的迹部,此刻正一臉深沉地盯著自己看。
「呵,也沒什麼,畢竟人家只是打一份工,如果因為不小心得罪了vip房的客人被經理知道了的話……」秋言鬆了口氣,一邊說著一邊擦著上身。
「你就只會替別人著想嗎?」迹部上前一步,一拉秋言的手臂,把他整個人困在懷內方寸之間。
「迹部大人……怎麼了嗎?」秋言幾不可察皺眉,鼻翼呼吸著的,是淡淡的玫瑰清香。
「小貓的事、服務員的事……甚至是我的事,你都只會替別人著想嗎?」迹部繼續迫問著。
「迹部……景吾,你到底怎麼了?」不滿這種咄咄逼人的口吻,秋言的口氣也強硬了起來。
「今天,原本就是要你只陪本大爺的,現在呢?為什麼要答應跟鳳他們一塊,啊?」迹部的頭垂在秋言的耳側,唇邊吹出的氣,每一下都如羽毛般輕拂著秋言敏感的耳廓,柔軟的髮絲有一下,沒一下地劃過秋言的臉頰。
加上迹部原本就低柔迷人的嗓音,秋言發覺,自己很不爭氣地,臉紅了。
雙手抵在迹部的肩窩兩側,秋言顫著聲,推拒著,連一開始的氣勢都沒了,「迹、迹部,你先、不要靠那麼近……」說話也變得很混亂,連敬語都忘了。
「怎麼不要?你不認為應該給本大爺一個交待?」迹部低低地吃笑,雙手撐在洗手枱上,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你、你先、先起來……」感覺到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秋言感覺舌頭打結,臉上、脖子上、身上都一片赤紅。
「怎麼出汗了?你在緊張什麼?」迹部一邊問,雙唇一邊不經意地輕擦著那小巧通紅的耳廓。
「啊!」秋言忙摀著嘴,慌亂地看著雙手環抱著自己腰身的人。
迹部的手指,輕輕地自秋言的背脊劃向胯骨,再在腰間流連。
肌膚的主人受不了這樣的碰觸,皮膚上微微戰慄,冒出了一顆顆小小的疙瘩。
「真敏感……」迹部輕笑,「以后不準再穿這種褲子,聽到沒有?」
「嗯嗯嗯!」秋言不住點頭,只要迹部現在肯把腰間那隻手拿開的話,就是叫他以后包成木乃伊也絕對沒有半句怨言!
「來,把頭抬起來。」雖然是陳述句,但是句中命令的成份卻不容人忽視。
至少一向都‘聽令’於迹部的秋言不敢忽視。
秋言無意識地抬起頭,感到唇間溫暖濕潤的氣息,瞳孔瞬間擴張,這是──
迹部輕輕地含咬著秋言淡紅色的唇瓣,像他這般自信又華麗的人,對於初次與秋言的接吻卻顯得小心翼翼,每個吸吮、每個舔咬,都格外溫柔,就像是怕傷著懷中的人般;這樣的吻,令秋言感到心酸,眼眶也微微發熱,可能是睜得太大的關係吧?
於是,秋言輕輕閉上眼睛,去感受這個令人心酸的吻。
迹部的吻,從唇上開始,接著向下滑,來到秋言因吞嚥而滑動的喉頭、性感的鎖骨……在上面一點點地留下自己的痕跡,秋言抬起頭,一手撐在洗手台邊,一手舉高摀著眼睛。
「啊……迹……部……」
惡意地深咬了一口,迹部滿意地看著身下人迷亂的表情。
「你叫我什麼?」不是‘本大爺’,而是‘我’!
咬著唇,秋言正為現在的極度羞恥感而噤聲,喘著氣,就是不肯回話。
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鏡子反射出來,自己正滿臉通紅地看著‘自己’,微紅的臉頰、腫脹的唇瓣、微濕的眼眶,鎖骨上一枚枚正漸漸成形的深紅色、青紫色印記,還有伏在自己身上那銀紫色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