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轻笑,眯着眼,却能让人感到她那双眼睁开后的慑人的威力。
“村上同学,你肯定是我吗?你——确定要搜我的书包吗?”
全部人都不敢透一下大气,连村上都禁不住的颤抖,但视面子如命的她勉强自己点下头,“当、当然!”
“老师,教室里的摄像头是开着的吧。”
班主任愣愣的点头,闻言,不少的人脸刷的白了。
“那么,我建议搜我书包之前看一下录像。”
真相大白,原来是村上趁她不在的时候,把手表“不小心”的放进她的书包里,再“不小心”的把自己的书包掉在地上。
唯衣把书包放在讲台上,“若不相信录像,可以检查一下指纹,当然,我的书包很乐意让你们处置!”
语毕,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谁敢拦住她啊!
迹部匆匆赶来,就看到在走廊上漫无目的游荡的唯衣。
“你还好吗?”
唯衣的手突然被拉住,听到那熟悉的语气,不必抬头,她也知道是谁。
“你看我的样子会不好吗?”
苍白的脸,虚弱的微笑,微颤的双肩,怎么看她怎么都不好!
“谁欺负你了?我去……”
“迹部!”唯衣忽的抬头,望进他那尽是焦虑的眼里,轻轻一笑,说得风轻云淡。“我没事。”
迹部紧锁眉心,沉下声音,是生气?也许是心疼吧。
“别这样,你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风轻轻的吹着,几乎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清晨里,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两人身上,却没有照进他们的心里,至少没有照进她的心里。
看到迹部眼里明显的担忧,唯衣笑了,而眼角扔挂着泪珠,但此时,它的名字叫做感动。
“迹部,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所以,这是我的战争,请你不好帮我,你不希望看到一个懦弱胆小的清水唯衣吧?”
轻柔的话音打进迹部的心里。
她的笑容逐渐扩大,直到绽出一个绚丽的笑容的时候,周围的阳光顿时淡然失色,那充满自信的光芒,似乎代表她下定的决心。迹部一时看呆了,连唯衣消失在眼前也未曾发觉。
“本大爷真的不用担心她吗?那个笨女人只会做不华丽的事吧,呐,桦地?
“WUSHI”
不过他好像很喜欢看她笨拙的样子,更喜欢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唉,他大爷中毒了,中了一种叫清水唯衣的毒。
但,忆起她那夺目的笑容,他不禁心头一颤,突然有种捉不住的感觉,他高举左手至于鼻翼两旁,眉角再次蹙起,抿着双唇,定定的望向唯衣消失的方向。
那么,他首先要把他们之间的间隙消灭掉!
Chapter 24
作者有话要说:交往这么久了,也该有进展了,那么就小小的吻一下,人家还是初中生未成年人来的,女主不能太过分,那是摧害幼苗那~咔咔!
“忍足,怎么让女孩子不再生气,嗯,能让她开心的办法呢?”
虽然忍足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大男人(加上面无表情桦地一个),要在美好的午休时间来到顶楼面对面,吹着冷风吃着不怎么便当。
不过看到迹部一副满怀少男心事的忧心的样子,他的好奇心达到了空前的满足,就义务的充当一下心灵慰藉师吧。
“你跟清水吵架几天了?”一语中的,忍足托了下眼镜。
“五天。”迹部难得老实的回答,经验所得,如果跟忍足兜圈子,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
“五天,虽然有点长,不过还能挽救。嗯,女孩子嘛,都是喜欢一些浪漫可爱的玩意!”
“浪漫?可爱?”
“对,你可以送她一屋的玫瑰,这招对多么顽固的女生都能凑效!”
玫瑰?可那女人还真把他送的话擦进汽水罐里。于是迹部用力的摇头,淡紫的发梢随着摇动飞舞着,他那着急的样子煞是可爱极了。
“不行!”
“那送她一些别致的小玩意吧,像项链、钻戒。”
“你觉得她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女生吗?”
忍足点头,“如你所说,她的审美观的确不怎么华丽。”
毫无疑问,忍足被迹部狠狠瞪了下,自己说是一回事,迹部可不允许其他人说他的小女友。
“那……用校园广播当众告白吧,顺便带她坐上豪华游艇环游世界,最后来个求婚,这个够诚意吧!”
“忍足,你别拿你哄女人的那一套给本大爷!”迹部大爷很不满的开口。
“迹部,既然清水不是普通的女生,用你自己的方式不是最好吗?”
自己的方式?
迹部摸着眼角边的泪痣,抿唇轻笑,眼底光彩流转,熠熠的闪耀着。
“本大爷当然用最华丽的方式!”
清水唯衣,你就等着沉醉在他大爷华丽的求和技巧中吧!
……
冰帝学院,古典与新潮的结合,那意大利复古式的教学楼是众多学子向往的地方,而那宽长的笑道两旁植满了樱花树,清风拂过,飘落下漫天的粉色花瓣,成就了不少的佳偶。尤其是教学楼前的那棵树下,总是有不少的情侣在此淡淡情拍拍拖。
可今天,热闹更甚平时。
“唯衣唯衣,你快跟我去看看!”
唯衣刚来到教室,还没来得及坐稳就被上田拖到顶楼来。黑压压的人群瞥见唯衣的身影后,马上让出一条路来。
她们的眼中有惊讶、羡慕、妒忌、不敢置信的什么都有,却没有谁像以往那样“挺身而出”发表一下意见。
谁敢啊!
那次村上“误会”唯衣后,隔天校长室就直接下达命令,责令村上退学。听说村上集团还面临破产、负债累累的危机。许多本是联盟的企业都导向干戈,一夜之间,风光不再。
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迹部少爷在幕后操控,手段快狠准,杀鸡儆猴!谁都没有点出,就只有唯衣一人还蒙在鼓里。
唯衣虽不明白她们的变化,但既然人家让路了,她就却之不恭了。
五层高的教学楼,不高不矮,在顶楼望下去刚好能把教学楼前的樱花林一览无遗。
可此时,哪来的樱花林,分明就是玫瑰园!
娇艳欲滴的玫瑰摆满了整个校道,轻风吹过,飘来阵阵清新的味道,扬起浓浓的浪漫气息,而那站在花海中的男生就显得特别的耀眼。
周围响起了欢呼声,他却置若未闻,只是定定的望着一个方向。若是换作其他人,此情此景只会感到奢侈浪费,明明是一样的校服,明明是平日的装扮,在众花的衬托下相得益彰、人比花娇!这一切仿佛就是为他度身而造,没有谁比他更衬得起这样高贵的玫瑰!
唯衣抿唇一笑,眼中流转着动人的光彩,想到迹部听到她又拿他跟花相比,一定会气得不轻吧。
“哇!好多的花啊,听说迹部少爷今早从法国运来了大量的玫瑰,真是好浪漫啊!”
不知是听到上田羡慕的声音,还是迹部的约定,抑或是后援团的习惯,楼上楼下都响起:
“迹部!迹部!迹部!——”
又来了,夸张的开幕式。
花丛中的迹部微扬起头,挺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祈祷的仪式,却那么的动人心脾。因为离顶楼有一定的距离,大家都看不清他望的是唯衣还是她们身后的蓝天。
只有唯衣感到那股视线是如此的灼热,迹部这一切是给她看的,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得到,他是在向她宣战吗?
众声中一个响指声忽的响起,若不仔细听那声音真是微弱不可言,却奇迹般的让全场静下来。
唯衣再望过去,就看到迹部那高耸的手指,是否是她的错觉,那手指好像在指着她,然后迹部薄唇轻扬,露出了没有人看到的高傲的笑容。
迹部优雅的展开双臂,如雄鹰翱翔更像是在展臂拥抱,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时应该喊什么呢?
胜者是冰帝?胜的人是迹部?
“唯衣你看,那些花好像摆成一些字!”上田扯着唯衣的衣服夸张的大叫。
——对不起?
唯衣一愣,再看了眼花字中央扔举着双臂高贵的迹部,随即恍然一笑。
“迹部!迹部!迹部!——”
喊声再次响起,唯衣却转身离开,嘴角轻扬。
眼看女主忽然离场,迹部没有让响彻云霄的喊声停下,只是慌忙的跑进教学楼拦住唯衣。
开玩笑,他大爷难得一次花心思哄女生,怎么可以不了了之!
“怎么样?感动得不能说话?”迹部居高临下,得意的笑。
唯衣翻了个白眼,“你一大早的炫耀什么?”
“你没看到那些字吗?”迹部皱眉。
“什么字?”唯衣也跟着皱眉,假装无知。
“花摆成的那三个字啊!”
“三个字?”唯衣歪头一想,眼睛突然狡黠一亮。迹部紧张的看着她,俊俏的脸绷得紧紧的。
“我很帅?不对,你应该会说‘本大爷很帅’,唔,不止三个字了……”
“清水唯衣!!”
迹部不华丽的喊停猜字猜得不亦乐乎的唯衣,脸色相当的不妥。
两人定定的对望着,表情不变,僵持了一会儿,唯衣突然噗哧一笑。
“我早就不气了!”
迹部愣愣的看着唯衣的脸,他秉着呼吸,没有眨一下眼睛。
他此时才发现她的眼眸很黑很纯,精致得像个清澈通亮的水晶球,他还能从那看到自己的倒影,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脸颊上突然有股温热的触感,待迹部反应过来,就看到唯衣已经退后几步远,她白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粉色,那充满的光泽的朱唇微启着,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笨蛋!”
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唯衣转身抛开。她摸着自己通红的脸颊,越跑越快。
迹部错愕的微张薄唇,手慢慢的摸上脸颊,那里似乎还有余温,不,那温度很高很高,有点烫手,他的心也有点不正常,扑通扑通的乱跳。望着唯衣消失的方向,他的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胀得满满的。
在铃声响起那刻,他才回过神来。
迹部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很不华丽,就像一个笨蛋似的,但他就是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只为了那一个人啊!
Chapter 25
回到家,唯衣看到眼前壮观的画面愣了下,她认识的能这么张扬的显摆的只有迹部一人,不过上次被她约法三章再苦口婆心教育许久后,他来她家就不会再如此的夸张了。
那,是谁呢?
“清水小姐,远藤夫人有请。”一名穿着全黑西装并戴有纯白手套的人,半鞠躬在唯衣身前,毕恭毕敬。
远藤夫人?过了几天她又找上门又有什么事呢?唯衣轻轻皱了下眉毛,随即又舒展开来,与其让麻烦找她,还不如她来找麻烦!
她又来到了远藤家,它依然如第一次见时的奢华,不过唯衣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欣赏,她此时七上八下的,还没拿定主意。
唯衣被带到二楼的卧室里,远藤夫人背对着他们,听到开门声,她挥一挥手,佣人便一鞠躬离开了。
“孩子,我终于能见到你了!”
远藤夫人转过身来,唯衣便愣住了,她跟之前的远藤夫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虽说衣服打扮一样的高雅,但她年长许多,大悦六七十岁。
“远藤夫人?”
似乎看出唯衣的疑惑,远藤夫人呵呵笑了两声,笑容让她的眉角添上几条皱纹,却让她看起来更亲切了。
顿时,她对这老夫人的好感增添不少。
“他们称我为远藤夫人,我儿媳妇是远藤少夫人。”
原来是她一直弄错了,远藤少夫人是她的儿媳妇,那么她就是她的奶奶?!
“啊!你,呃,请我来有事吗?”唯衣有点惊慌,还差点失了仪态。
“呵呵,孩子你放轻松点,我们两婆孙见面不用顾忌什么规矩的。”
老夫人马上过来拉着唯衣坐下,而唯衣还没回过神来,像个布偶那样让她摆布。
“唉,孩子,这十五年来真是苦了你啊!早知道你被生下来了就早点接你过来!看你瘦成这个样子,你母亲一定没有照顾好你。”轻拍一下她的手背,远藤夫人眼神关切的打量唯衣。
她那慈爱的脸孔在谈论母亲的时候突然变了,唯衣听得很不舒服,口气不自觉的冷淡下来,
“抱歉,夫人,我妈很照顾我,而我不是你的什么孙女!”
看到老夫人一副吃惊痛心的样子,唯衣只是轻蹙一下眉角,她们这些人凭什么看不起母亲,只不过多几个钱而已!相比之下,她母亲独立抚养她十五年无怨无悔,才是最值得敬爱的!
“孩子,是远藤家辜负了你们母女,你们愿意回来让我们补偿吗?”
老夫人眼露期盼,不过,被唯衣一句话扑灭了希望。
“对不起,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
“孩子,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们吗?你不可怜一下我一把年纪了,看着远藤家后继无人吗?”老夫人边说边抹着眼角边的泪水。
唯衣于心不忍,递给她一条手绢,语气渐渐缓和下来,“夫人,你不是还有远藤律吗?”
“律?那孩子有先天性疾病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二十。”夫人哭得确实让人心疼,可那话就让唯衣的心冷了半截。
孙子有病,她关心的却是是否有人继承家业,这是多么可悲的家族,难怪当年她不顾相爱的两人,把怀孕的母亲赶出门!
想到刚才老夫人对她假惺惺的笑容,唯衣不禁有种想吐的感觉。阳光稀疏的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显得有点模糊,那脸上的表情更是不易看清,更别说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夫人,你还有少夫人,相信她能把远藤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她恨不得我马上死掉然后把整个远藤家据为己有!”谈到远藤少夫人,她居然语带恨意,而唯衣却感到更加的心寒。
贵族家里总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老夫人独立支撑了这头家十余年,定是不易啊。在这样的家里不能相信任何人,每日猜心度腹,这样痛苦的生活唯衣是了解的。
“也许你是不满你的儿媳妇跟孙子,或许是真的想补偿我们,不过,抱歉,令你失望了,我不想改变现在平静的生活,再说,夫人,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自私吗?你要一个被你抛弃了十多年的孩子帮你收拾烂摊子?你为什么不看看一直在你身边的人呢?”
没有看错的话,上次她看到的远藤律确实很寂寞的样子,当谈及那张被重视的照片时,他的羡慕不言可知,又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鸟儿。
老夫人的震惊一语不得言之,她定定的望着唯衣,想透过她望向哪里。她喃喃自语:“很像,真的很像,他那天也是这样的表情,如果我……”
“抱歉,夫人,我有事先走了。”唯衣一鞠躬,逃跑似的离开那压抑的房间,她怕再待下去,她会忍不住笑出来。为什么你要那么悲泣,为什么你要揪起她的回忆?
——唯衣,你为什么要被生下来,你不出现我就是他的唯一了!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还要带走他!!
——唯衣,我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吧!
母亲,前世的母亲趴在她脚边,一直扯着她的裤管,歇斯底里的哭着。还?她拿什么还?明明是她杀死了爸,明明是她冷漠无情的离开,为什么要她来还?她做错什么了吗?
错了,错在她不该出现在那样的家里,她永远都不是那唯一的爱,而是那唯一的缺憾!
离开远藤家,屋外的阳光显得特别的刺眼,繁嚣的街道上形形式式的人来来往往,唯衣却觉得自己无依无靠,不知该何去何从。
会不会,连现在的母亲也会怨恨她的出世,让她跟爸永远相隔两地?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唯衣魂不守舍的走着,连路人把她撞到马路中央也浑然不知,“吱”的一声,一辆车险险的停在她的身前,她跌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天空,没有任何动作。
天,很蓝,没有一丝云彩,没有一丝杂质。
“司机,怎么停下来了?”
“少爷,有个女孩坐在地上不肯离开。”
迹部紧锁眉头,心里感到非常的厌烦,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想引起他的注意,还是有人企图借此骗去赔偿?不管是哪样,敢拦上他大爷的车,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胆量。
可看到唯衣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迹部马上抛开刚才的论断,焦急的跑过去把她抱上车。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发生这种事!
“快!回迹部家,马上去查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怕再迟一步,就不能抓住她的灵魂了。
是的,她的灵魂。
迹部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Chapter 26
远藤家的私生女?
迹部紧蹙眉心,看着手上的调查报告,可还是不明白一向镇定自如的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惊慌失措。
她不愿说,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迹部无措的踱来踱去,时不时搔一下头发,又厌烦的放下手,最后他还是挫败的坐在唯衣面前,虽然她依然无动于衷。
迹部第一次为自己不懂女孩子心思感到无比懊悔,他现在能做什么?
等吧,等她开口吧!
夕阳西下,照亮了整个天空,淡淡的余晖洒进屋子里,洒在优雅的喝着咖啡的迹部身上,拉下了一道斜长斜长的身影,真是一副别致的画面。
而唯衣此时才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迹部?”
听到唯衣的声音,迹部的手抖了下,差点把咖啡洒出来。他咳了声,掩饰刚才笨拙的尴尬,然后把杯子轻放在桌子上,才细细打量着唯衣。
嗯,很好,样子正常多了。
于是,他眯起了眼睛,沉下声道:“你知道你刚才做什么了吗?你居然冲出马路!你不要命了,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