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找个不起眼的位置悄悄坐下,结果被热情的长太郎拉到正选席位旁边,而且好死不死的挨着榊指导。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感受着可以把背烧穿的敌意目光,花子已经开始想回家了……
“啊,青学来了。”
场地的另一边,果然青学的选手也进入了赛场。只是他们中间有几个人看起来有点焦急,似乎在议论什么。
“哎呀,没有看见那个鸡蛋头。”身为第二双打的向日自然会关注自己可能的对手,有点惊讶的说。
“管他的,不管对手是谁都一样,反正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日吉漫不经心的回答。
“喂,你们几个别太掉以轻心,忘记不动峰的教训了吗?对方可是青学,我们通往全国大赛路上最强劲的对手。”披着外套的迹部训斥似的说。
“嗨嗨。”
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随着一声哨响,冰帝VS青学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了。首先上场的是双方的第二双打,向日:忍足VS菊丸:桃城。
“奇怪,我记得菊丸前辈是和大石前辈组合双打,不是号称黄金搭档吗?”花子自言自语的说。
“哼,仓促组合的双打是赢不了我们的。”迹部回答道。
比赛还没有打响,双方队员互相行礼时,场地上“冰帝必胜,青学必败”的口号就已经喊得山响,青学那边的队员似乎都是受不了的表情。说实在话,这种气势先声夺人的作法还真是冰帝的一贯作风。
比赛正式开始,花子紧张的注视着场上的局势。一开始完全是冰帝这边占据了优势,向日的杂技式击球击球完全压制住了菊丸,而桃城的扣杀也被忍足轻松化解。比分很快就到了3:0,但是他们两人很快就冷静下来,迅速调整了战术,排出了澳洲双打阵型。一向担任主攻的菊丸放弃和向日较量退为支援防守,由桃城进行主攻,慢慢的又把比分扳回到了4:3。
随着比赛的进行,向日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看来是低估了对手实力在前面的过程中消耗了太多体力。
迹部哼了一声:“笨蛋,本来就是技术型的快攻选手,现在陷入了消耗战,体力跟不上了。”
“可是,还有忍足前辈啊,他很厉害的!”因为对网球一窍不通看得稀里糊涂,完全要靠迹部解说,花子不知不觉的坐到了他的旁边。
“忍足那家伙天分是有,就是老因为一些理由分心,现在的他倒是认真起来,不过已经太晚了。”
果然如同迹部所说,由后卫转为进攻的忍足脸上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微笑,前所未有的开始对青学选手进行猛烈进攻。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防御住对方越来越默契的进攻,以4:6失掉了比赛。
完全没有想到开场就输掉了第一场比赛,冰帝的拉拉队一时陷入了沉默。
“逊毙了,只是输了一场比赛而已,用得着摆出那副死样子吗?”习惯性的把球拍竖立在手指上的冥户大声对身后的部员们呵斥道:“继续给我加油!比赛才刚刚开始!”
迹部微微一笑:“看来你真是成长不少呢,冥户。”
“接下来的比赛就交给我和长太郎,我们一定会赢的。”冥户对回到场地外的忍足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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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比赛开始,由冰帝的冥户:凤VS乾:海堂。
一开始是冰帝的发球局,长太郎使出了他的绝招:超高速发球。高达220km/h的球速让青学方面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以四个发球赢取了第一局。第二场换青学发球局,乾脱下灌了铅的护腕,居然也打出了具有超大威力的发球,而海堂的独门绝技蝮蛇也攻了冰帝方面一个措手不及,暂时取得30分。然而此时冥户的地狱训练展现的功效,超高速半截击不仅挡回了乾的发球,连海堂的蝮蛇也被一一击回。比分很快翻至4:0。
“太好了,冥户前辈真厉害,速度好快!”花子兴奋的大叫着,站起来给他们加油。
“哼,青学的乾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看他几乎没怎么进攻,看来是在观察我们的弱点。”冷静的靠在椅背上,迹部还是像刚开始比赛时那样轻松。
“讨厌的青学。”一直闷不做声的向日狠狠的说。
在第五局开始时又换回了冰帝发球局,看穿了长太郎弱点的乾故意诱使他朝自己不擅长的角度发球,造成一连四个双发球失误,拿下了这一局。随后乾更是发挥了他数据观察的威力,专门针对冰帝方的弱点进行进攻,顽强的又把比分一点一点的追回到4:5。眼看打破了长太郎的发球局,就要进入更激烈的消耗战,却是乾自己提出最后那一球出界,验证无误后,裁判最终判定冰帝以6:3赢得了这场比赛。
花子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我们扳回一局了!”
回到场外的冥户和长太郎却没有花子这样兴奋的神情,一脸严肃的听着榊指导的赛后评价。
“冥户在追上来进行回击时,要全力扭动上半身进行挥拍,如果能充分利用上半身旋转产生的后坐力,会令你的回击速度更快,而凤在使出发球时不要以为单靠臂力就能加快球速,要充分利用下半身的力量,以上!”
坐在榊指导和迹部中间的花子一脸郁闷,搞什么啊一个个都这么严肃,弄得只有她一个人大呼小叫的好像异类一样。
“谢谢指点。”两个人向榊指导鞠躬道谢。
“这场比赛你满足了吗?”迹部丢给冥户一条毛巾。冥户接过默默摇头。
“那就在下场比赛尽情满足吧。”迹部又露出了高傲的笑容。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三场单打比赛,桦地已经上场准备,这时众人才发现要进行下一场比赛的慈郎不见了……
“这家伙肯定又溜到哪里去睡觉了吧!”迹部咬着牙。
“啊,那我去把芥川前辈找回来好了。”花子连忙自告奋勇,被夹在冰帝两个铁血斯巴达中间简直要窒息了,还是找个机会出去透透气吧。
迹部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匆匆忙忙在场外的树荫下,草丛里这些慈郎可能出没的地方找了一遍,终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正呼呼大睡的慈郎。好说歹说才把他拉回赛场大门,正要进去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仁王笑眯眯的冲着她招手。花子马上警惕的看看他身后,还好,幸村没有到。
“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花子妹妹。”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过你啊,雅治哥哥。”
两个人一肉麻起来就没完没了,连慈郎什么时候走的花子都没发现。
“你是来看我们和青学的比赛的?太夸张了!只是关东地区大赛就能让你们立海大从神奈川专门赶过来?”听仁王说立海大的人都来了,花子大惊小怪的说。
“这可是那个迹部和手冢的对决啊,怎么也要来看,噗哩。”
花子不相信的瞄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们部长一定会和手冢前辈打一场。”
“我有占卜过,绝对会的。”仁王煞有其事的回答。
“哈哈哈,原来你除了喜欢针线还对占卜感兴趣啊!”花子哈哈大笑。
很久没见的两个人聊得浑然忘我,八卦了半天直到远处场地围墙内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和尖叫声,中间还能清楚的听到有节奏的大叫迹部名字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
“死了,副部长会杀掉我的!”慌慌张张的仁王。
“完了!一去不回兄长大人会发火的!”脸色煞白的花子。
“回头见花子妹妹!”
“给你打电话雅治哥哥!”
气喘吁吁跑回赛场内,正好看见迹部站在场地中间把外套一丢,一手向天打响指的举动。
各种加油呐喊声顿时停了。
“喂,手冢,你的球技没有生锈吧?啊嗯?”傲慢的指着手冢,迹部摸着眼角盛气凌人的说。
手冢冷静的过来和他握手:“还是一样喜欢自我表现,这似乎是我们初次交手吧。”
“白痴,是你一直躲着本大爷。”迹部漫不经心的和他握了握手。
“喂!比赛怎么样了?桦地君呢?”花子悄悄的问忍足。
“嘛,输了一场,无效一场。”忍足若无其事的回答。
“啊?”正想仔细问问的情况,声音却被突然爆发的加油呐喊淹没,花子只得悻悻闭上嘴。
于是,众人瞩目的迹部VS手冢之战,终于打响了!
漫长的激战
“青学VS冰帝,一盘定输赢。”
一开始两人的气氛就比想象中更激烈。曾经看过手冢和其他人的练习,虽然不太明白,但感觉他应该是稳扎稳打的那一类型。花子注视着赛场上的手冢,总觉得他的进攻显得很咄咄逼人,不断的通过控制回击距离迫使迹部左右奔跑救球。然而迹部也并非浪得虚名,抓住一个空隙使出了有力的反击,巨大的力量狠狠打在手冢的球拍上,以致手冢的球拍脱手落地。
场中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球拍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手冢默不作声的去捡回球拍,裁判似乎此时才回过神,大声宣布:“比分0:15!”
“别告诉本大爷你的水平只有这样,啊嗯?”挥舞了两下球拍,迹部指着他。
“冰帝!冰帝!冰帝!”
场外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连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也听不见了。
接下来手冢发挥了他绝妙的控球能力,每一个球几乎都是擦网而过,落到迹部这边也全部刚好挨着边界线。看似惊险,迹部也恰到好处的将球一一击回,简直让人怀疑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
“前辈,你看,手冢部长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离开原地!莫非那就是他的——”发现这一点的长太郎惊讶的问。
“哼,果然呢,那家伙的绝招,手冢领域。”冥户回答道。
花子握紧拳头看着迹部不停跑来跑去救球,而手冢却一直在小范围内打转,开始为迹部捏一把汗:“这样下去,部长岂不是要活活的被累死。”
“切,你太小看那家伙了,他可没这么逊。”冥户安慰的说。
“不过,迹部显得很奇怪,明显被手冢压制住,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熟悉迹部打发的忍足疑惑的说。
“青学拿下此局,1:0!”
输掉开场一局的迹部没有马上离开赛场,而是走近手冢,用大多数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不屑的说:“不错嘛,手冢,没想到你还能打出这样的球——”他的嘴角带出一丝冷笑,“——就凭你这样的手臂。”
“哎——”花子大吃一惊,明明听到手冢前辈说自己受伤的是肩膀,为什么迹部要说他受伤的是手臂?
手冢听后没有回答,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转身回到场外去了,青学的人立刻围上来,距离太远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从他们惊讶或者焦急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在求证迹部的说法。
“那个,我——”看着迹部走回来接过毛巾擦汗,花子想上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冷冷一瞪,意思很明显,就是叫她不要多嘴。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花子还是坐了回去。
“喂,迹部,你说的是真的?”向日好奇的问。
迹部自信的一笑:“你们就看着吧。”
比赛继续进行,手冢连连放出短球,迫使左右奔波的迹部来不及回击而失分,很快打到第五局,比分3:2,青学领先一局。注意观察手冢的动作,看不出有何不正常的地方,冰帝众人都要开始怀疑迹部一向引以为荣的眼力是不是看错了。只有花子一直觉得很不安,她是亲耳听见手冢前辈承认自己有肩伤,可故意说错的迹部是为了什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中场休息时,榊指导对着迹部说:“对方似乎进攻得有点急躁,不太符合他一贯的球风。”
“哼,那就说明我说得没有错。”迹部满不在乎似的回答。
“迹部,不要大意,这种时候你就更应该把主导权握在手中才对。”榊指导严肃的说。
迹部举起一只手放在眼前,用力的握成拳头,轻蔑的一笑:“我已经掌握了,指导。”
“比赛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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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上的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比拼得十分激烈。
“奇怪,刚才手冢明明吊出了高球,迹部居然没有使出拿手绝招?他一向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吊高球的……”冥户自言自语的说。
花子忍不住回想起平时练习中那些被迹部打飞球拍的可怜人:“难道,他故意的?”
“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啊。”日吉也加入了讨论。
忍足推着眼镜思考了一阵,突然说:“莫非,他想把手冢拖进持久战,让他因为手臂的原因不得不放弃比赛?”
“对啊,要是手冢真的有伤,这么激烈的拼杀,复发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比赛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向日恍然大悟。
“而且手冢要是想速战速决也不可能,因为那可是迹部,只要手冢快攻必然会产生破绽,那么这就是最好的反击时机,哈哈,迹部这家伙,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吧!”冥户也明白了。
“这下手冢可惨了,要是被迹部这样拖下去,这场比赛不花几个小时可玩不了,他的伤势很严重的话,恐怕连运动生涯都要断送在这里。迹部到底有多讨厌他啊,哈哈哈哈!”因为输给了青学,向日的口吻不免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花子默默注视着迹部: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想要借着比赛毁掉手冢前辈的手臂吗?
在双方的加油声中,这一局的时间显得特别漫长。几乎花去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了结果。
“局数6:5,青学领先。”
汗水淋漓回到场外的迹部已经失去了之前胸有成竹的笑容,显得有些烦躁,对于众人的称赞,他显得很不耐烦,一个人坐在角落喝着水,完全没有局势尽在掌握的得意感。他死死的瞪着对面的手冢,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若有所思。
“迹部,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不要忘记,你是冰帝的部长,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的胜利。”榊指导严厉的说。
迹部低下头,揉了揉已经开始滴水的头发:“知道了。”
重新回到赛场上的迹部,一改之前的保守打法,变得杀气腾腾,绝招破灭的圆舞曲更是向不要钱似的攻向手冢,几乎全部瞄准他的左手而去。好几次都打得手冢的球拍差点脱手,然而手冢最后还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毅力将那些凌厉的进攻挡回。
“很好,手冢,就让本大爷看看你能硬撑到几时!”迹部脸上露出了怒色,大声喊道。
手冢还是面无表情,冷静的开始发球,然而就在迹部又是一个破灭的圆舞曲击向他的左手时,他终于没有接住这个球,球拍被大力冲得飞出去老远,但他没有去捡,而是咬着牙按着肩膀半跪在了地上。
“比分6:6!进入决胜局!”
手冢被青学的人扶回场外,观赛的人群中也发出纷纷议论。
“果然,他的伤势支持不住,这下他们只有弃权这条路可走啦,哈哈!”向日高兴的说。
“迹部那家伙,还站在那里干嘛?”
独自站在没有人的赛场上,迹部注视着青学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恼怒,似乎是敬佩,但无论如何也不是高兴的样子。直到裁判问了好几次,他才慢慢走回来。
“别来烦本大爷!”他厉声对想要过来的花子呵斥道。
“迹部,你干什么对花子这么凶,她只是想给你毛巾而已。”从来没见过迹部当众这样对花子,冥户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啊,我没事的前辈。”花子把冥户拉到一边,微笑着说。
“那家伙搞什么名堂,眼看就要赢了。”冥户很不满。
“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哈?心情不好?”
“呵呵。”花子只是笑笑。
觉得奇怪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但是看似伤势复发的手冢表示要继续比赛,引起了一阵马蚤动,冥户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手冢!”
“部长!”
青学的人都焦急的叫着,看来不是很赞同他的做法,但手冢还是沉着的走到赛场中间,用他一贯的口气对迹部说:“让你久等了,继续我们之间的比赛吧。”
迹部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切,死硬的家伙——迹部?”向日奇怪的推他一下。
迹部猛的把毛巾丢到椅子上,冷笑着说:“很好,就让那个破破烂烂的肩膀,和你一起在本大爷的圆舞曲里破灭好了!”
比赛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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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