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痛。 ”幸村吃痛地闪开。
“谁准你躲开的?!”云霓笑骂。
“……”静静地凝视着她,细心的幸村从她看似无异常的笑容中发现一丝委屈之色,“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幸村抚拭着她粉嫩的脸颊轻语。
云霓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敛去了,把头搁在幸村的肩膀上,低声问道:“精市,如果我不回来,你会爱上其他女生吗?”
闻言,幸村紫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搂紧她,答道:“不会,就算是用绑的,我也会将你绑回来,因为从我们订婚的那一刻起,你花裳云霓这一生早已注定是属于我幸村精市的!”
咋听,云霓轻笑,仰头望向幸村,道:“为什么不说是你属于我的?!”
“谁叫你年纪比我小,身高比我矮,智商比我低呢!”幸村比了比自己。
“滚。”云霓送他一记白眼。谁敢说幸村是谦虚的人,那人一定是被狗屎遮眼了!
见她恢复正常,幸村笑了。
“咳!”跟来的真田重重地“咳”了一下,算是提醒眼前这一对又是旁若无人般似的谈情说爱的情侣。
“我说你们呀,难道就不会节制一下麽?总是那么喜欢污染众人的眼睛!”仁王吹了一口哨,戏谑着。
“就算污染到别人,也污染不到你。”柳生直接揭他底。仁王的花心和冰帝的忍足有得“媲美”!
“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喔!要知道,其实我只是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女生而已……”
在仁王为自己解释时,云霓对幸村说:“差不多到时间了,我要去机场接翼了。”幸村手术的时间已经敲定好了,是在一星期后。
“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接到人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回到家也要……”没等幸村说完,云霓先一步闪人了。她可不想听他唠唠叨叨的!
“真是败给她。”幸村失笑地摇头望住云霓的背影和她背对着他们挥手的动作说道。“先回房吧,大家站着这里会妨碍到别人。对了,那个,”他望向花园那一头。
“柳已经去找她。”真田知道幸村想说的是菱崎穗。
“那就好。”
刚回房不久,柳也进来了,不过只有他一人而已。因为菱崎穗在他去找她时,已经先走一步了。
待大家回家后,幸村望着窗外的景色,独自一人沉思着。不知道她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呢?唔,不管她们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看来他有机会还是找菱崎穗说清楚比较好!
54
54、Chapter 54 ...
明媚若花般的晨光,透过窗口照射在幸村的身上,隐隐约约地透出淡淡的蓝色。
云霓来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景象。
精市动手术的日子终究要到了,明知道手术最后是成功的,明知道由雷翼执刀,手术更是不会失败的。然而,她就是无法的不害怕,无法的不紧张,她的冷静在面对精市的时候好像没有任何的作用!但不管如何,在精市面前,她必须地坚强起来,因为精市需要她的支持!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扬起笑容,云霓走到他身边,轻声唤道:“精市。”
“嗯?霓霓,你来啦。”幸村俊逸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凝视眼前的人儿。可脸上浅浅的笑意却浸透了浓浓的不安。
云霓望着他深邃紫瞳中里彷徨不安的神色,心一紧缩。无论他心智多么的成熟,他毕竟还是一个只有15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人生难题,不可能不害怕!蓦地想起什么似的,云霓看了看时间,离手术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跟我来!”于是,云霓不由分说地拉着幸村来到了医院后花园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你看,”她手指着一棵生长在石缝中的幼小树苗,“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很难形容当时的那种感觉,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满满是震惊。一棵幼小得一折就断的树苗,居然能够在石缝中如此地茁壮成长,原以为它过几天便会夭折,可是再次来看它的时候,却发现它依旧在这无人的角落一天一点坚韧地成长着……”
“精市,看到了吗?这就是生命!任何生命都会拥有属于它自己的奇迹!只要你坚信自己心中的信念,你必然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奇迹,因为生命拥有着无限的力量……所以,精市,不要害怕,你一定可以重回到你最爱的球场上!”
顺着云霓的视线,幸村紧盯那棵青葱脆绿在坚硬石块上成长起来的树苗,紫眸中同样透露了有着说不出的震惊。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幼小,那么的脆弱,可却能在阳光的照耀下展现如此令人折服的生机与朝气。顷刻间,他仿佛也感染了它无限的生命力,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与勇气……
幸村伸出修长的双手从女孩的背后将她勾进怀里,然后再紧紧地抱住了,薄唇贴在她耳边低语:“霓霓,你总是能让我找回勇气与希望……”
云霓仰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紫眸,说:“记住,你精市不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还是属于我的,所以,请你一定要回到我身边。”
意外地听见女孩如同承诺般的爱语,幸村不自觉地扬起灿烂的笑容,“好……”话音渐渐地消失于温柔且深情的吻里……
“幸村少爷,手术时间到了,请准备。”看护敲门提醒门里的幸村和云霓。
“好,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幸村接到了真田的电话,他说一切如计划中进行,很快会把奖牌拿到他面前,幸村笑说:“我等着。”眼睛不再是迷惘恐惧而是身为王者的坚定。
几分钟后,幸村换上手术服,躺在病床上,让护士们推向手术室。静寂的医院走廊里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外,突然也传来了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幸村!”
“部长!”
“你们来啦,弦一郎呢?”看到自己的同伴们在最后一刻赶上了,幸村露出了笑容。
“在这里。”桑原扬了扬手臂上的那一件真田的正选外套。
“嗯。”幸村含笑地点点头。转头看到云霓神色奇怪地盯住真田的外套,不禁失笑了,“霓霓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没有,没有。”云霓快速地摇头否认。难道要她说她怀疑他和弦一郎有一腿吗?再次瞄了一眼那件土黄|色的正选服,云霓额头浮出黑线了。她怎么也不明白这件外套代表了些什么玩意!
“幸村少爷,时间到了,我们要进手术室了!”其中一个护士再次提醒他们。
“要记得我们的约定!”云霓握紧他的右手。
“等我。”
交握的双手逐渐分开了,幸村被推进了手术室……
“霓霓。”
云霓抬眼望向换好手术服的雷翼,还有在他一边的魁,“翼……”语气中透露了浓浓的不安。
“放心,有我在。”雷翼安慰她,随后吩咐自己的亲信——魁,说:“魁,陪着她。”说罢,也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不一会儿,手术室上的灯顿地变红了。众人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沉默与紧张弥散在他们的周围,大家一边等待着胜利的结果,一边等待着已进去手术室一小时多的幸村。
这时,桑原摘下了耳机,带着无限失落的语气,淡淡地说道:“青学赢了……”
“可恶!”赤也用力地向墙壁打了一拳,随即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赤也!不要这样!”柳在他身边蹲下来,严厉地对他说:“幸村还在努力着!”
“霓霓,”魁用力地抓下被她自己咬伤的食指,看见她食指上深深的齿痕,无奈地叹气了,伸出手将她依然在颤抖的身躯拥进怀里,拍拍她的背部,沉声地安慰她:“他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翼。”
云霓泛红着眼瞳,轻点头。
“真田。”
“幸村呢?”刚赶来的真田,气息急促地问道。
“还在手术室里面。”桑原回答道。
“……”真田望了一眼仍然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在和搂着云霓的魁点头示意后,也保持沉默地等待着……
手术室前的走廊,寂静到快要令人窒息的时候,终于响起了一声声响:
“铛!”
手术灯熄掉了。雷翼神色疲惫地从手术室出来,摘下口罩,露出宽心的笑容对面前这帮青少年们说:“手术很成功。”
走到云霓跟前,雷翼揉揉她发顶,“没事了,麻醉药过后他就会醒来的。 ”
“翼,谢谢……”云霓对他感激一笑。
“傻瓜,和我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
加护病房里
垂放在病床上的手指蓦地无声地动了动,幸村艰难地睁开干涩的双眼,视线有点模糊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等他意识慢慢回过来时,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意。
他回来了。
注意到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女孩,幸村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她眼下明显的黑眼圈。
云霓反射条件地迅速清醒过来,对上幸村明亮的紫瞳,怔了怔,握住他的手,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精市,欢迎你回来……”
55
55、Chapter 55 ...
幸村完成今天的复健练习,便由看护推着轮椅送他回房间。自从伤口一复原,他就要求医生立刻为他安排复健内容,如今的他,只能勉强地站起来,走几步路,而每踏出一脚步,都必须忍耐着身体上的知觉疼痛,但为了能够快点回到网球场上,和同伴们一起实现立海大三连霸的梦想,他依然咬紧牙根撑着。
“听说你们立海大的网球部今年关东大赛输了,是真的吗?”在经过医疗室的幸村听见“立海大的网球部”时,顿地阻止轮椅继续前走。
“幸村少爷?”看护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等一下。”幸村道。
“是呀,输给了东京的青学……”男生的语气里透出了可惜之意。
“看来今年的青学很强,居然打破了立海大关东比赛上的三连霸。”
关东大赛输了?!幸村怔怔地消化着出乎意料的消息,眼神从开始的迷茫、震惊到最后的厌恶。他厌恶这样的结果!
结束社团训练,真田和大家来到了医院,这是距离幸村醒来后,他们第一次到医院……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除了探望幸村外,还抱着关东大赛输后的各种各样的心态。
一行人在幸村病房前伫立,没有立刻地进去,真田环视着大家脸上的愧疚之情,握紧网球袋的肩带,说:“在这里等我。”带着沉重的心情,真田走进了幸村的病房……
病房里一片的阴暗寂静,微风吹拂着窗帘的一角,让淡淡的夕阳透过缝隙照射在地面上。
真田借由微弱的光线寻找到了幸村的身影,望着他沉默不说话的样子,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良久后,真田迟疑地说:“精市……关东大赛,我们输了……”
“……”真的是输了吗?王者立海大的荣耀和骄傲……坐在床上的幸村紧紧地揪住盖在他腿上的被单。“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们,”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的语气,蓦地让真田倍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请你出去好吗?我想静一静……”在真田陷入该如何时,幸村再次开口了。
感受到来自幸村身上强烈的排斥,铁汉真田不由地露出一丝慌乱,“精市,我们会继续努力,下次,”
“够了!!!我不想再听见什么下次,下次!出去!立刻出去!!!”幸村竭斯底里地吼道。
望着一脸狂乱低吼的幸村,真田倒抽一口气。不知所措的他,抿着嘴,沉默地走出病房,在反手关上门的那刻。病房里倏地响起“乒乒乓乓”的响声,和幸村的撕心哀嚎……
他是如此的骄傲,从不允许自己失败……
伫立在门前的他们,默然低着头,听着房里的嘶吼,任由心中的愧疚、自责、不甘鞭笞着自己的心……
接到柳的电话的云霓,送雷翼和魁上机后,立刻回到了医院。
“弦一郎!”一路从停车场跑来的云霓微喘地唤道。
“霓霓!”看到迎面而来的云霓,大家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幸村冷静过后,一声不吭地到复健室内不停做练习,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医生规定的训练量了,眼看无法阻止,又怕他刚恢复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训练量,于是他们只好打电话通知云霓,希望她可以劝说幸村,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能够改变幸村决定的人。
“霓霓,我……”
“没关系,弦一郎,他迟早会知道的,我先进去看看他。”云霓对他们露出一个稍安勿躁的微笑。
“嗯。”
云霓一踏入复建室,便看见幸村无视护士小姐的劝说,仍坚持己见地做着复健,走过去,对护士小姐说:“你先出去,等我来吧。”
护士小姐叹气地看了幸村一眼,交待好注意事项后离开了复健室。
望着满脸大汗,脸色已经发青,却依旧咬紧牙根做行走练习的幸村,云霓的心情变沉重了,拿起一旁的毛巾凑近他脸庞想帮他拭擦汗水,幸村却闪开了,拒绝她的好意,倔强地继续举步缓慢走着。
“砰!”
“小心!怎样?你有没有受伤?”云霓蹲□体,神色紧张地检查着冷不防跌倒的幸村。
“精市?!”云霓愕然地望住推开她的幸村,然后看着他紧靠扶手,独自努力地站起来,刚站稳,他又再次地练习。
“精市,你休息一下,好不好?你这样过度的练习,反而会加重你身体的负担。”从地上起来的云霓用身体挡在幸村面前,不让他继续。
“让开!”幸村停下脚步,厉声对她道。
“不让!”云霓毫无畏惧地与面无表情的他对峙着。
盯住不肯让开的云霓,幸村抿唇,眼带冷厉的目光责问她:“是你要弦一郎他们不要告诉我关东大赛输了的事情吗?”
“你……”凝望沉下脸的幸村,云霓坦白承认:“是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幸村提高声量再次责问她,语气也多出了一丝怒气。
“因为我知道你知道后一定会像今天这样勉强自己!”云霓直视愤怒的幸村。
“你知不知道比赛输了后,他们是怎样对待自己?!”
云霓沉吟一下,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难道你不觉这样做很过份的吗?”如果他事先知道,那么他一定可以阻止同伴们因失败而进行自虐式般的训练。虽然立海大的训练量很重,但是他从不拿自己同伴的身体来说开玩笑!
因为我爱你,我不想你再有事!锁住幸村眼瞳里被深不见底的冷漠所取代了她熟悉的宠溺、怜惜和柔情,云霓幽绿的双眸闪过了忧伤之色。
“让开!”凝视着不说话的云霓,幸村再次要求。
“你一定要这样继续下去?”她轻问。
“是!”
“很好!既然连你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我又何必在意!”听见他意料之中的回答,云霓嘴边不禁浮出一抹讽刺又透露一丝哀伤的笑容。转过身,越过不知何时进来的立海大正选们。
幸村紧紧地握紧扶手,忽略自己内心的疼痛,强硬地要自己心无旁骛地继续做练习,但在准备踏出一步时,疲惫无力的身体又毫无预兆地倒下了。
“幸村!”
“部长!”
看见幸村倒下的身影,真田他们迅速地跑过去将他扶起来。一直在复健室外的他们,隔着玻璃看到幸村和云霓两人争吵,终于忍不住地冲进来。
同样听到声响的云霓也停了脚步,当大家都以为她会回头时,却见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望着云霓决然离开的背影,幸村扯出了一抹苦笑,同时也无法再次忽略内心隐隐约约的痛楚,“不要追了。”他叫住想要追出去的仁王和柳生。
“可是……”仁王犹豫地看看他,再看看已经消失在门外的身影。
幸村摇摇头,“送我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