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项指数分开来看，他并不是怎样的出众，然而，综合在他身上，却成就了不凡的选手。
“无影引拍”这招是我在立海大真田的身上学来并强化的，第一次，他没有打中，然而，慢慢地，他竟然有能跟上的感觉。
“这是个在比赛中成长的选手类型！”我忽然意识到。然而，我不会因此而畏惧什么，相反，身体里的血液更加叫嚣起来。
“无感之域”，取材自立海大的美人部长，同样是强化版本，十球的时候，他失去感知。不过这种情况也只是坚持了不到十分钟，他就从毫无知觉的状况恢复过来。那满眼的猎杀之气，让这场较量变得更加富有血腥的意味。
“你就这点能耐了么？”如同站在至高点俯视着世间的一切，语气狂傲不羁。
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主儿，不由得轻笑出声，“我只是想让那些看官们多少从我们的比赛中学点东西，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再掩饰下去也无趣了。”又从手腕和脚踝上各拆下一对儿负重，活动了两下，“接下来的，可能参考性不大，不过，用你们的感觉来记忆，那再好不过……”
也许有人想嗤笑我的狂言，不过下一刻，那明显成倍增加的球速和更为飘渺的移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看着漏接的一球，德川和也先是低声轻笑，随后狂笑不止，“原来这样才是你，不，这应该也是不完全的吧？让我看看，你究竟能有多少斤两！”
他出全力了。我感觉得到。
完全的进攻，没有哪怕是一点的防守意识。不过，这也正合我意。
两个人，如同野兽一般，展开了全面的对攻。那凌厉的球风带出高速破空的声响，如同短兵相接；而那拍子挥过的呜呜声，更像是野兽的嘶吼。
“噗”德川和也的球拍上破了个窟窿，我叫了暂停，其实我的球拍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趁着这会儿把它换掉，一会儿回球的时候，指不定也会破给我看！
擦了擦汗，喝了口水，稍稍定了定呼吸，看着场地另一边的他，刚刚缓和的战意马上又燃起来。抓着新球拍就和他交换场地。而他的动作，也是带着一分急不可耐的感觉。
又是一番凌厉的对攻的展开，不过，我又加入了猫步元素，这会儿，他对我的反应速度，有些跟不上了，不过，意识和力量依然没有减弱。
“扑棱……嗤嗤嗤嗤”小球擦过网极速旋转着坠下，谅是德川已经赶到网前，还是于事无补。
“7：5，宫神雪也胜。”
没有欢呼，球场上只听得见大家的呼吸，和衣服随风摆动造成的摩擦声。
“砰”德川前辈摔了拍子，“你，仍旧没用尽全力是不是？”
他这么一问，感觉想遮掩都很难。只能挣扎着，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咦？”他揪住了我的领口，拽了起来，“为什么不用出全力？”
他太气盛了……无奈地一笑，屈指，“啪”地轻弹在他的手背上，随之，他松开了手。
那凌厉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我，爱网球，但是，如果让我用上全力，以至于伤害了对方，我会再也不想碰这个拍子，这个小球。”
他还想说什么，我晃晃手指，“千万不要和我提什么‘就是受伤那也是修行不够’一类的蠢话，这句话，用在我伤害的对方身上，那是行不通的。”
经历过恐怖事件的一干人等，尽管当时已经决定要忘记那时的情景，但现下的少年，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来，然后点头附和。（某千：拜托，那根本不是人类好吧？王子众：群殴之！）
德川无语，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抬起那泛红的手背，眼里带着询问。
“螃蟹”好笑地留下这一句话，“嗖”地闪人了，等德川反应过来，“啪”地一下子打出五颗球的时候，那作乱的小子早已消失不见。
留在场上的众人眼里带着笑意，然而更多的，是无穷的战意。
四十三
一星期后，U17的队员名单已经整理出来了。单打3名，双打4名，外加2名替补队员，一共9名。单打三，手冢国光；单打二，幸村精士；单打一，宫神雪也；双打二，真田弦一郎，迹部景吾；双打一，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两名替补分别是：木手永四郎，白石藏之介。
9个人是最后一批离开集训中心的，离开的时候，每个人拿着“土产”，心里沉甸甸的——临离开的时候，大家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敌手将是如何强大的职业团体！
春假的时间刚刚过去，连个懒觉也没睡成的我又得背着网球袋赶上U17成员专用大巴，哎……昨天晚上刚刚被那群幸灾乐祸的“领主”们“调戏”一番，直到后半夜那群人才停止卫星电话交流。5点照常起床……算算好像根本没睡够……
手冢看着那如磕头虫一般的少年，有些心疼，有些无奈，正好就坐在他的身旁，于是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顺带的，连一边的肩膀也贡献出去。不过随行的斯蒂文想到一会儿手冢还有比赛，于是干脆弄个垫子放在椅子的靠背上，而迷迷糊糊的少年在安全的气息包围中，最终缓缓睡去。
到达目的地，所有人都下了车，就剩下斯蒂文还有睡意正浓的少年。黒部拉长了脸，一个手势示意道：“抱走！”于是斯蒂文这个任劳任怨的苦力不得不抱起自家小主子，为了他睡得舒坦，还得放轻了动作。只是这公共场合，不可能会没有噪声，于是乎，依然贪恋怀抱的某小猪又在苦力的怀里拱了拱，继续睡～
一干U17的队员们很黑线地不由自主地拉开距离——一副“我不认识那坨东西”的表情，让周围的人看得笑意满满。
“啊！那个！就是那个！”一道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斯蒂文最讨厌这种公然不顾礼节的家伙，尤其是打扰小主子睡觉的家伙，当即一个冷眼杀过去，那人不经意地收到如此煞气冲天的眼神，“哧溜”地一下，好像有什么冷血动物钻进他的裤脚似的，让他“肃然起敬”。
“唔嗯……”吵死了，什么那个这个的？！皱着眉头，从斯蒂文的怀里抬起了头，看向那个方向，啊……那不是从西安大略大学自动降级到一所高中的普朗么？拍拍斯蒂文的手，示意他把我放下来，“普朗，今天你单打一么？”黯沉的眼神，寒气直冒的语调，让这个撞了霉运的小子登时有些哆嗦。
“没，没那事。我，我是单打三。”
捏了捏拳头，“喀喀喀”地一通响，“真不走运，你怎么不是单打一呢？”带着浑厚的暗黑之气飘然而回。
难得看到一向温和的小主子闹起床气，斯蒂文刚刚冷下来的脸上，也有几分好笑的感觉。
迹部抚额，“这就是我们的单打一么？啊恩？太不华丽了！”
真田压了压帽子，虽然没说话，但也“嗯”了一声，算是同感。
手冢无奈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纵容，不过这个变化不过一瞬而过，一旁的其他人倒是很爽快地就那么笑出声。
黒部监督走到我跟前，“不用我再提醒你什么，给我马上打起精神来！”
“是。”随着这一声应喏，感觉整个人也精神不少。等黒部监督一转身，我这才爬爬刘海，“哇……真是的，那些烦人精！若不是他们不安好心，我能睡眠不足么？！回头得想点什么招儿……”
欧洲，自由联盟各部高管顿感寒风阵阵……
走进比赛场地，双方队员见礼。
第一次上正式赛场比拼，虽然这并非我本意，不过这感觉还是新鲜得很。余光扫过看台……呜哇～真是仅次于那两场音乐会的规模……群众们的兴致很是高涨的么～哎？那个，那几个，他们不在英国那边准备法网，过来凑什么热闹？！
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嗡嗡直响，还好声音调低了，不太突出。找个空挡接了电话“喂，教练，卡尔教练，您老怎么出洞了？”
“啊，这不过是在日本校园生活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那边噗嗤一乐，“小插曲，拜托，老大！您在母校怎就不来这桥段？”
愤愤地盯着对面美国代表队那明显不安好心的几个人，压抑地说道：“他们是以国家的名义直接发出的邀请，乔治，你说我容易么？”
“嗷唔～”像是呼痛的声音，那边的电话马上被另一个人接了去，“头儿，您真可怜，还会被人威胁……呜呜……不过您放心大胆地直管把他们收拾了吧～”
我眉头一跳一跳，这个诺恩就怕事情不大不够玩儿的！
“我、会、的！”，隐忍地吐完这几个字，“咔嚓”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这些人的消息，传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快！把电话交给斯蒂文哥哥，拿着球怕到室内练习场，先是基础挥拍动作，然后是慢跑，如此耗掉大半个小时，外面双打二的比赛也进程过半。
看着1：3落后的局面，还有那两位越发不对盘的表现，我有点头疼。
他们的对手也不是很强，若论实力的话，只和他们不相上下才是，这会儿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明一点——一山难容二虎。
比赛暂停，双方球员休息。
黒部教练双手插兜，“我在想让你们上场是不是一个错误！”然后，没后续了。
他们更加窝火，其实我听这话也窝火，不过还是在他们看向我的时候，回了他们一个笑颜，“原来是我高估了对方，让你们有些不好下手，不过，接下来，尽管放开打吧！他们的实力，与你们相当，不必畏惧。”
这畏惧两个字一说出口，那两个人就横了我一眼，“在我（本大爷）的字典里就没有畏惧！”
这会儿同调了？！
带着意外和好笑，接着说道：“双打就是相信彼此的能力，将自己的后方或者旁边的地盘儿交给同伴。如此而已。”
他们顿住擦汗的动作，彼此看了一眼，但又马上错开，不过，看那眼里的神采，我想我不必担心了。
果然，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场上的两人配合逐渐默契起来，而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的实力借此得以充分发挥出来。那越打越流畅的态势，让他们彼此也逐渐欣然地融入比赛，甚至还彼此创造给对方出手的机会。黒部监督眼神一敛，“手冢国光，做好上场准备。”
“是！”此刻的他，坚定且自信。不过，我还是出于习惯，顺势就说出来“接下来的对手，整体实力稍强于你，若把他当作踏板，那么再合适不过了。”还想说什么，但抬头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腾地就燃起了热浪。
看着眼前羞涩的少年，手冢的心底涌起些许甜意，大手拉过他，带到室内休息室，一个转身就吻上那觊觎已久的红润。
“嘭”死机了！
他的溽热的灵巧引导着我，可我脑海一片空白，面对他的突然主动，我甚至束手无策。可是身体却逐渐热了起来。
看着怀里的人儿逐渐泛红的眼睛，手冢也在这一刻享受到了所谓男人的成就感。尽管自己的身 体似乎还有进一步的渴 望，但是却不能再深入下去，否则的话，把这小东西吓跑可不好……再则说，自己也快要进场了，不能在这儿……
“我会赢！”留下这句话，他起身走人。
我不晓得外面的比赛怎样，脑袋里晕乎乎的，坐在休息区的长凳上，我陷入思考，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斯蒂文哥哥铁青着脸，拍拍我的肩膀，木愣愣地看看他，然后又看着场内已然进入胶着状态的双打一，下意识地将那些旖 旎的漩涡抛在脑后。
“6：4”，单打三是手冢赢了，然后现在这状况，都2：5落后，眼见着那两人的体力和意志力似乎消磨大半。也是，谁叫他们的对手是那两个以折磨人为乐趣的恶趣味二人组？话又说回来，能把实力不俗的柳生和仁王耍到这地步，那两人也不简单。果然，在那二人组的折磨之下，柳生仁王组合固然在后来有所爆发，可是想要扳回劣势，咸鱼翻身，却是不可能了，3：6输给这对职业网球手，纵是不甘，但也值得称道了。
单打二的观赏性很强——这是光从两位参赛选手的外形上来看。
实际上他们的实力也是可观的。一个是伊顿毕业生，说是要去美网发展就要占据有利地形结果就报了密歇根大学的汤米，不过现在是“自甘堕落”回到美国高中，结果这回跟着来了，还进了单打二。另一个不用说，在日本高中网球界排得上第一的幸村精士，大家耳熟能详。不过这对儿，熟悉的人不得不说这是个绝配啊……
一个是没心没肝的纯天然型网球选手，另一个就是以剥夺五感为得意技的全面型球员。幸村碰上这等对手，怎么剥都注定不会有收获。（某千：嘛～剥下来些角质倒是有可能……呃……幸村大人！哦呵呵～您当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
和汤米打球，绝对是一个磨练心性的过程，比他稍弱的，很容易被他折磨到无可奈何，甚至是秒杀；如果比他强点，那可要考验你的忍耐度了。这种打不死的小强如果不狠狠地用你所有的实力来虐倒他，一时半会儿想结束比赛还是不可能的。
而幸村的对手是这样一个他……
可想而知幸村一开始的纠结……那种怎么打都打不死，往哪儿打都能给你回过来的小强+猎犬的综合体确实是让人郁闷。
剥夺五感还是使出来了，不过，看那场地对面活蹦乱跳的某人就知道这招儿对他无效。
“幸村，如果你的剥夺五感失灵了，那么你的网球，还剩下什么？”休息间隙，我趁给他拿东西的时候问了他一句，他有瞬间的失神，不过马上恢复过来。
“我还有我自己！”
接下来，幸村打得十分欢快，交换场地时，隐隐听到他的低语——享受网球么？
那边的顽童也是一样活跃着，不过，这更为刺激的对抗，让所有的观众为之震撼。
再次走回休息室，闭上眼，平复一下刚才的心情，却发现怎么平复都没啥效果，尤其是刚刚压下去的羞意偏生此刻又浮上心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红里透着暗黑色的眸子，我想我的心情真是纠结得可以了。有些烦躁地除下5对负重，做了会儿适应性练习，等外面有广播的时候，这才愤愤地走出来。
对面那边的单打一已经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踏入场地。不知怎的，看着那副笑容，我更觉得心烦了。
捏着手里的小球，我最近这还是头一次兴奋得让我颤抖。
看着那个俊美得有点不似凡人的少年光拿球就有些哆嗦，塔利（美方队员）有些不屑——“这样的人也往场上放！日本人怎么想的，网球比赛可不是选美比赛啊……”正想着，“啪”的一声，连轨迹都没看清楚，确切的说，连那少年何时挥拍的他都没注意，结果，“砰”地一下，被那颗小球一下子轰倒在地。
“……那是铅球的吧？”美方的队员咂舌道，身上都有些冷飕飕的。
倒下的人花了老半天才站起来，眼睛水汪汪的，“那是人的力量么？”怯怯地刚一出声，却连着肚皮又跟着疼了起来。当下，赶紧打手势换人。
第二个壮壮胆，狠狠地握住球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那人的动作，生怕有半点遗落。
“啪”这回球速慢了些许，勉强看得清，可是挥拍来不及。
入江奏多在看台上，看得有些不忍心了……“呐，德川，这个小家伙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德川皱着眉，“谁能让他不快？”那个外表柔弱可欺（？），纤细得可以（？）的少年，事实上他的能力要比他的外形来得更有说服力。可是这个比赛的当口，谁能有机会做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被人吵醒那段儿。于是，又对这孩子有了新的认知——原来这家伙记仇得很！
可怜那场上跟他对决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好孩子，却成了被猫调 戏的小老鼠。
黒部有些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挥，某娃领命，最终还是秒杀了那可怜的“小老鼠”。
从赛场下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笑容——我哀怨地抚额……居然没控制好心境……不过还好队友们对我的一点点吃惊和讶异仅仅停留在表情上，只是美国队那边就炸开了锅。普朗一脸要哭出来似的表情，求救似的看着我，那感觉像是想让我帮他逃离苦海……不过，我还是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却心道——别以为我猜不到当初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你的份儿！
将拍子装到袋子里，和队友一一握手之后，列队，行礼，颁奖，退场～
于是，这闹剧一般的比赛就这么结束了。
很儿戏不是？当然！虽然之后每每想起这茬都要别扭一阵子。我把这次暴走的原因归结于睡眠不足，还有那群没良心的家伙……
坐在车上，德川和也冒着强悍的“压强”一脸黑线地看着我。
“你之前说的不能尽全力的理由，该不会是刚才那般？”
拜托！老兄，那么丢人的事就别提了……
捂着脸，我知道这会儿耳尖都红透透的，“那不是……只是今天莫名地失控了……”
难得看到一向冷静、沉稳、彪悍的某人表现如此，那些少年全都笑了场，除了仍旧皱着眉的黒部监督和德川。不过车内的温度，总算是升上来了……
四十四
黒部监督跟车返回训练基地，而我们则在邻近的地方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