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夜家族逆轮师的命运由此开始……
逆转轮回,穿越时空,一魂一魄的由来不过是命运之轮转动的契机。那个身体,只是盛装报复工具的容器,迹部家族,忍足家族,手冢家族,幸村家族,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每一代,总会将历史重演,每一代,只会将仇恨加深延续下去。
纠缠不休的命运,将卷入其中的每一个人,带往通向地狱的道途……
重莲的父亲,是上一个祭奠的牺牲品。
宫夜殇莲,
殇莲,莲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重莲的父亲,同样来到了这个世界。艳惊四方,宫夜家的人,有着天生吸引人的魔力。
纠缠的命运,五个人的天涯。
微笑着流泪着的记忆都逐渐湮灭在漫漫时间的长河里。千万年不变的红尘轮回,一切的存在不断的消失、重现,然而,却失了曾经的模样。
在重莲有记忆以来,父亲的俊逸的脸上总是一成不变的冷漠神色。除了家族事物,他一概漠然以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只是为了接任下一任宗主的而诞生的产物。所有的一切,都无关爱情。至死,父亲都遥望着远方,仿佛在期待什么,又仿佛在怨恨什么。
那双永生都阖不上的眼,是重莲对父亲最深刻的记忆。
那些人之间,是爱,或是恨,谁又能真正理清?
命运早已伸出手来,把结局的种子埋下。
这样的命运,我们终究……无能为力。
该来的,终究会来……
妖娆的笑绽放在唇边,如盛放的墨莲,灼灼其华,开在晦暗不明的河岸,重莲深若寒潭的眸,一片冰寒。
上一辈的爱恨,早已无从追究。
可是,他绝对不会容许,悲剧再一次上演。
戏演三分就已经足够,若是七分,伤人,亦伤己。无论是对迹部,对忍足,那些感情的外泻,不过是他所设下局中的一步而已。
无论是表现出的强悍,还是另一面的软弱、悲伤,都只是算计中的一步。
真正的重莲,从来,与爱无缘。
他不懂,更不愿懂。
情之一字,尤为伤人……
爱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也太过遥远。从来都没有过爱与被爱的记忆,迹部和忍足他们背负着诅咒的爱,他不相信。
到最后,一切不过又是笑话一场。
现在的他,已经将迹部忍足两人纳入掌控,那是他目前手中最重要的筹码。相信他们家族的那些老头不会再忍耐下去了。正如当年他们对父亲所做的一样,将阻挡在他们家族继承人路上的障碍,一概清除掉。而他等的,正是他们出手的时机。
他会好好的利用手中的珍贵棋子,步下一场复仇的棋局。
不仅仅是为了他的父亲,更是为了所有的宫夜族人。到时候,他将了结所有恩怨,终结所有哀伤的命运。
所以,一切都仅仅是……序曲而已……
ˇ谅解ˇ
“滴滴……”放在桌角的手机发出声响,重莲放下手中正浏览着的文件,摸过手机。点开,是一条短信。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重莲心里微微一动,按下确定键。
“网球部今晚聚餐,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等你。”落款是忍足。
淡淡的笑意浮在眸里,窗外,阳光斜射过来,树影婆娑,风移影动。重莲几乎可以想象,打出这样一条意味不明短信的忍足是如何的犹豫踌躇。真期待看那样的表情呢,呵呵。想出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还真是难为他了。
按下快捷键,电话很快的接通了,重莲淡淡开口,“侑士,是我……”
由舌间悠悠饶出的两个字让电话那头的忍足呼吸一窒,心慌乱的跳动着,莫名的有些怯懦。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个非常坚固的壳碎裂了。 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乱掉了。
“……”一阵慌乱之后的沉默,忍足的理智终于回笼。一如既往渗透着丝丝邪魅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时间、地点、人物不明呐。”钢笔夹在修长的指间飞速的旋转,重莲微笑着说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邀请?恩?”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息,许久,恍如幽幽的叹息传来,“……我就在你家楼下。”
所以,你不用担心,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等着我,走到你的身边,执起你的手,然后……再不放开。
重莲迅速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掀开米色的窗帘,阳光瞬间撒满整个视野。
楼下,忍足站在阳光刚好的地方,金色的光薄薄地铺在他身上,圈出眩目的光晕。一身简单的休闲衣衫衬出他那修长俊逸的身行,衬衫的扣子照例松开第二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浑身上下透着与儒雅气质并不相矛盾的诱惑气息。一辆线条流畅舒缓的黑色宝时捷停在身边。
拿着手机,忍足微微抬头上望的时候,正对上重莲落下的目光。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
逆着光的少年,面容有些晦暗不明,一头如雪的银丝分外耀眼,如墨的眼眸里光芒流泻。
仿佛被太阳那过于明亮的光芒刺痛了眼,重莲凤眼略眯了眯,墨黑的眸子里流光晶然如雪。
执着手机,靠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伫立的熟悉身影,重莲悠悠一笑,说不出的出尘风情。这一笑看在忍足眼里,便氤氲了满眼的迤逦风华。
“被囚禁在高塔上的美丽公主,勇敢的骑士来拯救你了。”声调微微上扬,透着三分调侃的愉悦,忍足微笑开口。
“呵呵,”重莲轻笑出声,如冰雪初融般清澈然的声音夹杂着丝丝戏谑,“抱歉,美丽的公主已经被上一位骑士救走了,剩下一位孤独等待的王子你要不要?”
“当然,”忍足唇角不由的弯起。优雅的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在下不胜荣幸。”
重莲笑的眸眼弯弯,“马上下去,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重莲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上。走出厅堂的时候看见种子抱着游戏机打的正欢,敲了敲种子的头,嘱咐道,“我出去一躺,好好看家,不要到处闯祸。”这Y头很难安分的下来。常常弄出一堆烂摊子来留给别人收拾。
蹬着光光的脚Y子卷在软软的沙发上,零食散落了一地。种子那自然卷式的浅金头发被她糟蹋成一通鸟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种子小声的嘟囔了几句。人家哪里有闯祸,明明都是祸事找上她的好不好。
对上重莲有些警告意味的眼神,种子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少宗主。”
忍足斜靠在车身上,墨蓝的发丝遮挡了额角,看着缓步走来的重莲,椭圆镜片后的桃花眼里写满愉悦。
打开车门,忍足的手伸过来,掌心的爱情线悠远而绵长,作了个邀请的姿势。“尊贵的王子陛下,请上车。”
重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怎么不去接伊集院?”淡然的陈述语气给忍足来了个迎面痛击。
忍足似乎不胜痛楚的呻吟一声,捂住头,喃语自责道,“我真是个笨蛋。”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如此。
轻咳一声,忍足欲图掩饰那份尴尬,镜片后的眼神闪烁游移不定,“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是吗?”眉梢微微一挑,重莲并不给忍足继续说下的机会,径自坐上副驾驶席。
垂下眼帘,长长如扇贝一般的睫毛遮住了重莲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要是这么简单就让你开脱了,那游戏要怎么继续?难得可以有将忍足一军的机会,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既然是晚上的聚餐,怎么侑士这时候就来接我了,难道,”重莲轻笑,“侑士不是来救公主的骑士,而是欲图绑架可怜王子的恶毒匪徒?”
“不,”嘴角带有若有若无的笑意,忍足漂亮的瞳里涣散着迷人的光彩,神秘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来带王子私奔的逃亡者哦。”调笑的语气,眼神却透着无比的认真。
“开车吧……”没有再将话题接下去,忍足那真挚的眼神灼痛了他的眼。别过头去,重莲似漫不经心的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没有依言发动车,忍足却将身体倾了过来。有力的双臂环绕住重莲,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由他身上弥散开来,将头轻搁在重莲肩头,墨蓝的发丝挠过那细致的眉心,痒痒麻麻的。温热的气息将重莲的耳朵烧红。
一瞬间的慌乱过后,重莲恢复了镇定,“侑士又在开什么玩笑吗?不要闹了。”
“不是玩笑……”低低的叹息在安静的车内响起,“原谅我,重莲……”原谅我的幼稚行为,原谅我怯懦的退让,原谅我的自以为是……
近乎企求的语气让重莲身形一震,闭上眼,不让自己的真实心绪泄露一丝一毫。牙齿咬紧,紧到似乎可以听见因为激动而上下颌骨轻颤由此摩擦产生的、细微的咯吱声。
其实,要求原谅的应该是我才对……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你们。甚至,以后要伤害的人,会更多……
对不起,对不起……骗了你们……
“……恩,好……”恍惚中,重莲只听到自己近乎虚弱的应答声。
听到他的回答,忍足那俊美斯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那穿透了一切阴霾的笑容将所有的黑暗照亮。
可是,有些地方,从来没有阳光介入的通道。
有些人遇见了就是用来伤心的,而他,就是这样一种人。
不是缘由其他,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心……
天空中的浮云,在一片涣散中……逐渐地,逐渐地……枯萎……
伊集院番外:凝望
一场磅礴大雾将所有笼罩,梦里,一张朦胧而刻骨的脸在雾气中渐渐显现。
伊集院抚额,从梦里醒来过来。披衣下床,看了时间望了望窗外,深沉而寂静的夜,万籁无声。
寂寞,悄然蚕食着空落的心。眼角微微有了灼烫的痛感。
距离莲离开,整整三十一天了。
记忆在那个晴朗的假日午后停顿。少年的容貌,在那一瞬间被永久的定格下来,存在记忆深处,永不褪色。
温暖的煦阳洒满大地,枝叶随着风发出哗啦的脆响。点点碎光从繁盛的叶间洒下,光与影交织相融。
微风悠然的游荡,天边游云卷舒。光影斑驳间,少年的沉静的容颜在点点碎光的印照下显现出来。安静的端坐在画架前,左手拿着画笔,细心的一笔一笔的描眉着。那么淡然、那么静谧的深情,淡的仿佛一阵轻烟,一阵薄雾,在一个不注意,就会随着那无形的风,消逝。
温和的面庞被阳光打出淡金的温暖色彩,淡淡垂下的纤长睫羽遮住了眸底的脉脉心绪。
那么蓝的天,那么白的云,那么,温和的他……
月白的窗帘随风荡起一个个摇摆的弧度。那时候的她,正拿着素面本,坐在离他仅仅几米的地方。安静的,在他没有发现的地方,注视着他。
她本以为,他是不该被打扰的。
她本以为,他是不爱她的。
一天一天过去,伊集院只默默的在他身后凝视,却从不向前跨上一步。
也许,她是骄傲的。她想,她爱了他那么久,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也许,她是怯懦的。她想,就这样一直默默爱着,很好。至少不用去面对那温和的脸上出现的婉拒表情。
然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少年的眉目间隐约有了淡淡的愁绪,混杂了缕缕的不安,那段时间,细心的她发现,少年的额,总算不自觉的轻轻蹙起。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眉目间化不开的淡淡忧愁化作了一抹看透一切的淡然。
深沉的眸越发的平淡无波。
然后,然后,终于有一天。
清雅恍若白莲的少年不在了。不是离开,而是完完全全的从这个世界上消逝。
重生之莲,比原本的少年更加夺目,是一种足以让人屏息的美丽。但是,自她看见重莲的一瞬间,她听见了,心底玻璃碎裂的轻响。
泪,终于,一滴一滴的坠落下来。
海水,很咸。
在认识他以前,她不知道,原来还有人可以清雅如莲,淡弱云烟。
这样干净剔透的少年,是连上天也不忍心让他继续在这世界上跌撞流离。于是将他召唤回去了吧。
眸子里还含着晶莹的泪,伊集院却淡淡微笑起来。
也好,这样莲就再不用受苦了
也好,这样,你是否终于从这污浊的尘世解脱?
天,逐渐亮了起来。黑夜的幕布被光明的利剑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破晓的光束自那沉重的阴霾中倾泻而出,映亮了天地。空气中弥漫着晨间的清新怡然。
太阳,渐渐升起,嫣红的朝霞晕染了天际。新的一天,我们依旧要勇敢面对。
ˇ聚餐ˇ
华灯初上,夜风袭人。
风从急弛的车窗外吹来,雪色的银色发丝在空中肆意舞动,外套下白衬衣的衣领翻飞。
夜晚的东京街头,人头熙嚷。车水马龙的街道,像一条条游龙交错纵横,蔓延直至没入远方的黑暗之中。
黑色的保时捷在一家高级的西餐厅门口停下,服务生立刻殷勤的打开车门。
缓步迈下,一个蹲在门口守侯已久的黑影冲着忍足方向飞奔而来。
黑影向上一跳,挂到忍足身上,整个动作麻利无比。撅起嘴,少年不满的嚷道,“肚子饿死了,你怎么现在才到?”迹部大爷发话了,说忍足没到之前不许吃东西,都快饿死了~
“咳咳……”忍足被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
红色的妹妹头,可爱的娃娃脸,比女孩还白皙的皮肤,有着倔强便扭性格的少年。重莲微微一笑,“晚上好,向日。”
“埃?!!”向日一惊,转头看见慢悠悠走来的重莲,张大了嘴,从忍足身上掉了下来,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九宫寺?”
“啊!你、你知道我名字?”终于反应过来的向日伸手直指着重莲,结结巴巴的说道。(孩子,这样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 =默……)
忍足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难得看到这么手足无措的向日。也难怪,重莲在学校总是一副淡定而疏离的样子。除了自己和迹部,从来不主动接触其他人。
伸手拍了小红冒的妹妹头,重莲止不住唇边泛着笑意,“因为向日很有名呐。”
“好了,进去吧。他们该等急了。”忍足推了推眼镜说道。
“恩,恩,快进去啦。”红发的妹妹头一跳一跳地拉着重莲走进去。
“来了,恩?”看见进来的两人,迹部优雅的起身。目光轻扫过满面春风的忍足,深邃的眼里有着看不出思绪。
缓步走到重莲身边,迹部伸手揉了重莲被风稍稍拂乱的发,带着淡淡宠溺的语气,“怎么这么晚才到?”整个动作仿佛已经练习了上千遍,自然无比。
“唔,”回以迹部一个柔和淡雅的暖笑,眸如秋水,“侑士带我去兜风了。”
一股温和的暖流在两人之间流淌,给旁人再也无法介入的错觉。亲眼目睹这样的体贴的迹部大爷,冰帝一行人顿时目瞪口呆。
“大家都肚子饿了,开始点餐吧。”忍足绅士的拉开坐椅,让重莲入坐。和迹部的视线相交。在不伤害重莲不让重莲为难的前提下进行公平竞争,这是两人之间长年累积下不言而喻的默契。
迹部微微点头,一个清脆的响指。唤来WAITER,“上餐吧。” 声线低沉华美,带着无比的尊贵。
重莲左边忍足,右边是迹部,可谓是坐享齐人之福。(= =汗……)
对面有着和重莲一样银白发丝的少年率先起身,礼貌的鞠躬,带着一丝大男孩的羞涩微笑道:
“九宫寺学长你好。”
“你好,凤君。”重莲对这个羞涩的大狗狗很有好感。
“学长,”凤转头为难的看着旁边一直静坐着的|岤户,示意他打招呼。纯真的眼神让|岤户脸不禁一红。
“|岤户亮。”剃短了头发的少年按了按帽子,不情不愿的做着自我介绍。
“日吉若,以下克上。”后面一句,纯属某武痴的口头禅。而桦地筒子一如既往的充当大型背景。
“大家好。”礼貌的微笑。不刻意接近,却也不故作清高。重莲给其他冰帝正选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似乎,还差了一人呢~
重莲的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某只正埋在桌子上苦睡的卷毛羊身上。唇角轻扬,这只和自己曾有过“一睡之缘”的绵羊还真是不负盛名啊。依旧是能打能吃能睡。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