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小吃摊。 秋读阁
而刻意想要遇到的却总是不能如愿。
比如担心自家搭档没有几步就折过头尾随丸井的桑原。
比如一心想要帮柳生,朝着真田方向跟过去想要拦下真田的仁王。
还有,想要错开,又有些期待遇到谁的藤堂月。
看缘分这种走失遇见的游戏,上次在唐人街就玩过。所以这次藤堂月并没有刻意的算计谁的路线,只是心里也有些单纯的期待。
不是说缘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么?只是这次,自己遇到的会是谁呢?
不自己的走远,偏离了人群,走到广场一个僻静的角落。而长廊的另一头,也走近另一个人影。
“真田?”
藤堂月不确定的开口,语气里是满心的期待。
“呵呵,月希望遇见的是真田么?看来要让你失望了。”走出了长廊,接着远处的灯光,藤堂月看清了来人,这个人是幸村。
提议过后,幸村抱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心态。挑了个清静的地呆着,没想到,藤堂月也会走到这边。
“幸村,我……”
“月不必太拘谨,还是说我让你很不自在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我不是月想遇见的那个人,是么?”
藤堂月就是这样,紧张到一定的程度,反而能释然。
幸村是个明白人,而刚才的提议,看似公平,实则是幸村帮忙不会主动开口的真田创造机会。眼下被幸村看穿了的藤堂月,也就没有闪躲的必要了。
“也不是说非得遇上的那个人才是自己的缘分,只是好像心里面不自己的期待。美好浪漫的东西,大家都愿意去相信吧!虽然那只是些巧合。”
“那么月期待的缘分是真田么?”
“我以为是。”
“以为?”
“是呀,以为!因为只是以为,所以才不确定,所以才要靠这些巧合来确定,来给自己一个相信的理由。”
听到这里,幸村也开始动摇了。原以为两人是真爱的喜欢,现在却出现这么多的不确定。是因为,他么?
“因为柳生所以不确定?”
看藤堂月答得直白,幸村也没有再拐弯抹角。
“呵呵,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么?那么如果遇到的是柳生,月也会确定那是自己的缘分么?”
这个问题很是尖锐,倒不是幸村不留情面,只是这个混乱的局面总要解决,到不说自己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至少要让藤堂月不再逃避。
这个问题,藤堂月不是没想过。倒也不是排斥。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柳生对她的好她都感受到,有感动,甚至是心动过。那么优秀的男生,以最适合你的方式给予着关心和体贴,却没有给你任何压力和负担,木头人也有被撼动的时候吧。
只是心底的那份执念,那份自己认定了的感情。虽说自己先动摇的放手,可真正的说放开又岂会那么容易?真的说放就能放的就不是爱了。
所以才会在期待的同时想要闪躲,没有朝着人群中去,而是走到了这偏僻的一角。
看着愣住了的藤堂月,幸村继续说道:
“既然有期盼,就试着完全的相信一次吧。不要有杂念和闪躲,只抱着希望遇见缘分的信念,再走一次,看看遇见的到底是谁。”
是呀,与其心神不定的惶惶度日,不如找一个结果。虽然不能代表最后的归属和自己真正的心意,至少能求一个心安不是么?
“嗯。”
应了幸村的话,藤堂月回头继续行走。只是这次不再闪躲,而是满怀的期待,低着头,顺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前行,直到脚下的石子路走到了尽头。
抬头,是另一个长廊的入口。隐约的看着里面的人影,藤堂月再次不确定的开口:
“柳生?”
“月。”
沉默了片刻,柳生从长廊中走出,轻唤了藤堂月一声。
这一刻,藤堂月说不上欣喜却也没有失落,更多的是一种心安。
月光下的柳生,多了一份柔和,平日里的高贵不那么外显。优雅却不失温柔。
“一起走走?”
“嗯。”
两人并排着走离了长廊,白色的鹅卵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白光,颇有点星桥的味道。
“呐,月。我们这样有没有点银河相会的味道?”
“呵呵。”藤堂月笑出了声。“柳生,你这可是一知半解了哦!牛郎和织女相会的地方是银河没错,可他们是隔着银河的,是喜鹊们在七夕这天飞来搭成桥,让他们相会的,所以那叫鹊桥相会。”
“真是可惜,这里好像找不到喜鹊。”
“柳生……”
有些错过不是没有遇见,而是遇见后的业障遮住了发现的双眼。
这个业障可能是眼睛表面看漏的东西,也可能是心底一时的动摇和不确定。
……
慢慢地走回了广场,柳生止住了脚步。
“月,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不等藤堂月回答便急忙走开了。没多久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些东西。
“这些东西,用来干嘛?”看着柳生拿着小竹子,五颜六色的长条诗笺和笔墨纸砚,藤堂月不解的问道。
“日本的七夕节是从中国传入的。早期,七夕原是朝廷贵族的祭祀活动,但是江户时代起,成为一种民间祭祀活动。 在民间,大人和孩子一起在五颜六色的长条诗笺上写下愿望和诗歌,连同用纸做的装饰品一起挂在小竹子上,然后把这支小竹子立在院子里,并将供品一起摆上,以许愿少女的手工艺技术能提高的象织女一样好。 七夕时装饰的小竹子漂亮的可以说是夏季的圣诞树。 七夕结束后,把这小竹子和供品一起放到河里,意味着希望自己的心愿能够到达天河。”解说完毕,柳生接着说出自己的意图。
“所以买来这些东西做一个许愿树。”
“听起来很不错哦。不如叫大家一起吧,那样可以把小竹子贴得满满的。”说着藤堂月掏出了电话。
“喂,堂姐么?你快来……”
看着一脸兴奋的藤堂月,柳生没有开口阻止,更没有说出那句话:这棵许愿树我想单独和月完成。
结果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
约摸着十多分钟,大家都到齐了。分配好长条诗笺和笔,每人找了个顺手的地开始写下自己的心愿。
比如趴在地上的切原写到:明年我一定要带领立海大重夺冠军的宝座,还有英语测试每次都能通过,还有以后有好吃的丸井前辈都不会跟我抢……
……
五颜六色的长条诗笺陆陆续续的贴满了竹条。
先写完的切原好心的接过藤堂月的纸条要帮她贴。
“哇,藤堂前辈你的毛笔字写得好好。比真田副部长的写得还要好!”说着,看了看自己那个狗爬字,不等丸井打击,自己都一副嫌弃的表情。
“那是当然,你藤堂前辈也就那一手小楷还能拿出手。”表扬都不忘记吐槽两句的是由佳。
“呐,我比比看。”说着,毫无忧患意识的切原不怕死的抢过了真田的纸条,左看右看了小半天,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费劲的咽了口口水,转身将两张纸条一贴。再转身,是一脸谄媚:
“都不错,都很好。”
“切原你耍赖!怎么能你一个人评论,我也要看啦!”说着,丸井就要上前看纸条。
而周围的几位也明白了个大概:纸条上的内容……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大家写好了,就放竹条了。”说着,柳生在丸井靠近的那一刻,拿起了竹条放到了广场外围的河里。
……
之后是散场,由于顺路,藤堂月自是和柳生一起。
只是搅窝子这种人才是从来不缺的。
“就不用麻烦柳生了,今天我回本家,跟月一起走。”
“呐,由佳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咧!”吐槽的是仁王。
“仁王雅治你什么意思?”
“这么特殊的日子,你也应该给莲二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一句话成功的堵回了由佳下一轮的攻击。总不能说,就是应了柳的请求,由佳才放弃了两人独处的机会隔断藤堂月和柳生的吧?
由佳有苦说不出,又不能拿仁王发作,只能在心理吐槽:仁王你够聪明!然后狠狠的瞪了真田一眼:都是你个不争气的!最后一副无能为力的看向柳。
“两个女生也总归不安全,那就麻烦柳生送他们回去了。”既然隔不开,丢个灯泡总归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这一路就在由佳不停的叽叽喳喳和捣乱藤堂月和柳生的对话中到达了藤堂本家。
……
只是今晚依旧是某些人的不眠夜。
是谁隐匿于黑暗中,暗自神伤的成全。
是谁因为双眼而怀疑了心中所想,一叶障目的错过。
是谁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是谁看到了不该看的,胡乱着应付。
又是谁自以为是的成全打乱原有的平衡和别人费力保护的周全。
尘封的回忆
跟柳生道别之后,由佳瞄了一眼目送柳生的藤堂月。
“月,你不是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含笑着扔下这句话,藤堂月率先走进了屋子。留下在原地发呆的由佳。
如果是一口回绝,由佳会觉得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内。如果是羞赧的默认或者反驳自己,由佳会认为柳生成功的趁虚而入,然后吐槽真田的不争气。只是现在这种状况,算是承认么?还是不承认?
最怕别人模棱两可的跟自己玩太极的由佳纠结了一阵子,还是没结果。于是,
“哎呀呀!藤堂月你给我说清楚啦,不然今晚你别想睡觉!”洗漱完毕的由佳没有到客房里入睡,而是尾随着到了藤堂月的房间。丢下那句话,一个大字摆在了藤堂月的床上。
“睡过去一点。”藤堂月走到床前,摇了摇由佳。待由佳一个翻身腾出了位置,藤堂月躺了上去。
“呐,堂姐你帮真田还是柳生呢?”不答反问。
“我当然是帮真……不对,我当然是帮你啦!”
真田也好,柳生也罢。说来跟由佳也不存在谁的交情好些的关系,有所偏向也只是应柳的请求。说到底,自己真正在乎的还是自家堂妹的幸福。她喜欢就好。
“可我觉得,堂姐的偏真田多一些咧。”
“其实真田跟柳生对我来说都只是柳的队友这样的关系,虽然因为柳的关系,我可能明显帮了真田一些,可最后还是看你的选择的说。我当然是希望你选的是自己喜欢的那一个。可是你这个口气,我能理解为你现在的心向着柳生多一点么?”
“堂姐你需不需要每次都这么煽情哦?弄得人家瞎感动!”刻意打趣的口气,用玩世不恭的口气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感情,往往调节气氛。
这不……
“喂,你这个丫头!还真是……”
“堂姐,谢谢。每一次……真的谢谢!”
“月……”
良久。
“月,你睡着了么?”
“没有。”
再度挑起话题,由佳不想再涉及到那伤脑筋的三角恋情,或许藤堂月也需要时间自己来理清。只是睡不着,又难得好久没有谈心的两姐妹独处。话题不自觉的牵扯到了那个大家一直缄口不提的事上。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全国大赛都已经结束了两个多月了。”
“嗯。”
藤堂月轻轻的应了一声,由佳也没再说话,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虽然是刻意的封闭了两个多月,现在想起来,藤堂月依然能清楚的记起那天大家都信心满满志在必得的样子。
……
时间回到两个人月前。
“呐,大家加油哦!赢了我请大家吃中国料理!”
“藤堂前辈,还是算了吧!就你那手艺,我宁愿吃桑原前辈煮的料理!”
“赤也你还真是不给我面子!”说着,藤堂月故作生气却没舍得下重力的在切原头上一拍。
“月你也别生切原的气了!你知道他一向不会说人话的。”丸井开口安慰藤堂月,如果没有后面那句话,“不过,这次切原倒是说了实话!”
“讨厌!连闻太你也这么说!”
“哈哈。”
“哈哈。”
……
就在这轻松的打趣吐槽中,决赛拉开了序幕。
只是第一场,就足够让藤堂月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如果说以前的比赛已经让藤堂月看的惊叹不已,并且已经羞愧到都不好意思再在立海大男网部各位正选面前班门弄斧的打网球。那么这场决赛彻底颠覆了藤堂月对网球的看法。
就在真田使出关东大赛决赛时保留的两个绝招时,藤堂月没顾得上担心对手,当然更不会担心真田。只是震惊得将嘴巴张成了O型,然后开始感叹:
其实让他们打网球真的是大材小用了,如果用在军事上,日本就能申报无污染纯天然的超级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替代核弹了>-< (我承认我是太久没恶搞了,所以来这么煞风景的一笔。)
只是当对方选手的肩部变得跟叉烧一样红肿时,藤堂月开始担心。两只手使劲的拽着衣角,眉头也皱成了一团。
她到不是爱心泛滥的替对方选手担心。护短是人性使然,藤堂月也不例外。所以切原和不动峰那场比赛,比起被打伤了腿的对方队长,藤堂月跟关心两眼充血的小海带。所以半决赛时,对方选手在切原爆发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藤堂月在训斥切原的同时心口不一的对着对方选手暗啐了一句:活该!所以藤堂月此时担心的不是大家都在关注的对方队员的肩关节,而是同样红肿得跟叉烧一样的真田的膝关节。
看着一脸紧张的藤堂月,柳生宽慰道:
“别担心,真田能拿下这一局。”
的确,在应用了幸村交代的战术后,真田渐渐拿回了主导权,现在的形式也是一片大好。所以大家才忽略了……
“我不是担心比赛的胜负,而是……”
不等藤堂月说完,场里的真田一个踉跄。
随着真田腿部压力带来的红肿,场内的两个人可以说又回到了相同的起跑点。
只是比起所谓的胜负,藤堂月更看重的是真田的伤。
只是比起所谓的胜负,柳生更看重的是藤堂月的心。
倒不是说现在柳生还有心思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只是当时的情况,大家都在关注比赛的形式、比分、以及手冢的手部负担带给立海的优势,而忽略了真田也同样红肿的膝关节。藤堂月当真是一颗心全在真田身上,才会大家都忽略了唯独她最先注意到。
与其说吃醋这种意料之中的关心,不如说更多的在意自己对三年的部友的在意和关心还不及只跟他们认识了三个月的藤堂月。
究竟有多爱才会全身心的投入去关心另一个人。那么一直以默默地守护者自居的自己又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和扭转局面的可能?
看着在真田获胜后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急忙拿着喷雾器进行急救处理的藤堂月,紧缩的眉头下面那双眸子里写满的是关心。
无所谓胜负,只担心他的安慰。
只是接下来的比赛没有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
切原的二度进化,让柳生第一次看到藤堂月真正生气的样子。
没有歇斯底里的谩骂指责,亦没有对拿下比赛后臭屁嚣张的切原一顿训斥。只是对着切原和柳淡淡的说了一句:恭喜你们。便找了个老远的地方坐下,没吭一声。
“生气的话,为什么不发泄出来?这样憋着会得内伤的。”走近坐在一角的藤堂月,柳生打趣的想疏导生闷气的某只的心情。
“没有发泄出来么?那么柳生又是怎么看出我在生气呢?”
“呃……”
明着是反问,柳生却听出了藤堂月不想继续的意图,没再多话,而是安静的坐在一旁陪着藤堂月。
直到第二单打的仁王落败。
“不去安慰他么?你们可是搭档。”
“正因为是搭档才知道此时的雅治不需要人安慰,如同现在闷着一肚子的憋火不愿发作的月一般。”
“柳生,我……”
“嘘。”
嘘声是从柳生嘴里发出,可竖起的食指却放在了藤堂月欲言又止的嘴边。
“不想说就别说。”
“呵呵。”柔声的微笑,是真的放松。或者说身边这个男生从未给过藤堂月什么压力,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每次在一起总能解除藤堂月眼前的困境,或者放松她当时紧绷的心。
“柳生认为我应该生气么?面对为立海大的三年霸拼尽全力的大家,我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来生气?”
修长的中指,扶上眼镜,代替了柳生的答话。
不是回避,也不是默认,而是知道藤堂月本就不是真的对他提出问题。换句话说,了解了藤堂月的习惯。只要她开始讲述时,一般的提问后面都会稍微停顿后继续自己的观点。那个停顿是给对方反驳的机会,那样她会根据对方的观点而改变自己的所说。若如对方缄口,她便会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生气,而是难过。为那样的切原难过。他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胜利背负那些外人强加给他的骂名?”
“月认为我们残忍么?或者说卑鄙?”
这是第一次,柳生没有等藤堂月说完而开始提问。
也许她会停止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会说出让柳生不悦的攻击立海大的言论,也许会让藤堂月厌恶为了获胜而牺牲掉一些信念的立海大。可是比起这些,柳生更想得到这个答案——藤堂月此时对立海大的看法。
只是,藤堂月的答案真的让他意外。是对大家的信任么?那么又是怎样的信任才会如此真心的去理解。
“呵呵。”不是自嘲,也不是嘲讽。像是单纯的听着什么让她开心的话题。“柳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比如半决赛时为了让切原的觉醒而加诸在他身上的,比如放弃了正面对决的真田,比如为了操控切原的无我状态组成双打发挥最大功效。”
三个比如,藤堂月已是一片肃然。
“这些话虽然知道是柳生对我的试探,可听起来还是让人很不爽。不管出于什么动机,都不应该是从立海大部员口里说出来的!别人可以不理解,可是我却理解。或许这么说太自以为是,可我却愿意这么认为着。”
顿了顿,藤堂月指着看台中的一个大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