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藤堂为什么会参加网球社呢?”
“那是因为真田……”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藤堂月立刻用手捂住嘴,很是后悔: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眼前的女生两只手紧紧的捂住嘴,眉毛纠结到一起,一脸的懊恼样。有些滑稽,不过更显得可爱。如果忽略掉导致她这个样子的原因,柳生是绝对愿意抱着很好的心情好好的欣赏一番藤堂月窘到可爱的样子的。可是偏偏就是那个原因——那句:那是因为真田…… 让柳生不能释怀。
为了真田去尝试自己并不喜欢的运动,看来不只是单纯的有好感那么简单了,她喜欢真田。
得出这个结论,柳生心里有些堵,或者说从藤堂月嘴里说出那个名字时,心里就开始堵了。
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了么?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强求了,不过以后打球一定要注意姿势。以免造成对身体的伤害。”
“我会的。”看着柳生没有追问,藤堂月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道别过后,柳生依然是秉承一贯的优雅,转身离开。哪怕心里已经翻腾开来。
这是第一次,没等女生跑出自己的视线便抽身离开。
而不小心说出心中的秘密的藤堂月,漫不经心的继续着她的晨练。不过,没跑几步突然停住了,然后猛拍了一下自己那痊愈没多久的额头,自言自语道:
“哎呀,我怎么就忘记让柳生保密了呀!不过,柳生的话,应该不会传出去吧。人家是绅士嘛,八卦这种行为怎么可能和绅士沾边嘛!所以肯定不会,一定不会,绝对不会!”做好了自我安慰,藤堂月继续进行着她的慢跑。
……
这个上午同往常一样。
上课时听课,下课后和小岛,夏川斗斗嘴,八卦一下男子网球部的正选们时间就七七八八的混得差不多了。如果忽略到最后一节课间朝藤堂月走过来的真田的话。
于是藤堂月用了一上午的自我安慰才建立好的不会被发现的良好心理建设,在真田走向自己的那一霎那瞬间崩塌了。
完了,在这个八卦横飞的年头,绅士也被荼毒了。只是为什么自己没能管住这张嘴呢,只是柳生你为什么就不能很有定力的不要被乱八卦的恶习所感染呢,只是真田你为什么要相信柳生的话呢,只是……只是现在我到底要怎么办呀?真田会怎么做呢?询问?拒绝?呵斥?还是给自己上一堂政治课然后在说一句太松懈了?
藤堂月的所有臆断猜想随着真田的一句:“午饭后网球场见。”宣告结束。
哈?就这样?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藤堂月的整顿午饭吃得是食不知味。因为周围的几只后援团成员,又不能跟表姐商量。于是怀着对柳生的无比怨念和对自己嘴巴管不紧的痛斥,还得应付着跟身边几只聊天,藤堂月很是纠结的吃完了午饭,然后更加纠结不安的朝着网球场走去。
看着已经在场内的真田,藤堂月心一横: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都被揭了低了,那就趁热打铁——直接表白吧!
下定了决心,不再垂头丧气,藤堂月昂首挺胸大义凛然的朝着场内走去,很是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不过,月月呀,表白是很浪漫的事,怎么到了你那里就弄得这么悲壮呢?
走到真田面前,再次给自己打了打气。藤堂月开口道:
“真田……”
教授与学习
“真田……”
“怎么没带球拍?”并非皇帝很没礼貌的打断,只是藤堂月稍微的犹豫让真田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打招呼。看着空手而来的藤堂月,真田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哈?球拍?”跟真田告白要带球拍的么?
“我听雪野说你的打球姿势不对。”话到这里没在细说,可已经足以让对方领悟自己的意思。
“哈?是!那个,真田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球拍。”
意识到一切都是自己小肚鸡肠的臆断,明了了真田找自己的目的,借着拿球拍之名,藤堂月几乎是飞奔的离开了网球场。其实是心里窘到不行,急需平复。
有因为自己小心眼乱猜疑柳生的懊恼,有因为自己犯花痴乱构想表白的羞赧,有为自己那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扼杀掉的告白的一点点惋惜,还有自己心里那个小秘密没有被戳穿的小小庆幸……
各种感受在藤堂月的心里纠结,纠结到了一定程度就转化成了能量。越是藤堂月越是纠结就越跑得快。
速度有多快呢?
好奇真田火速吃完午饭又火速离开的男网部一干正选在跟到网球场看见真田和藤堂月没说几句话女生就跑开了。发愣的发愣,猜疑的猜疑,好奇的好奇。终于回过神来,但还没来得及上前问个究竟,就看见藤堂月又跑回来了,不过手里多了个网球拍。
于是稍微有点头脑的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然依旧一脸迷茫的文太和切原就不能算在内了。
于是其中的有心人又开始展开那强大的心理活动了。
柳:原先还以为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现在看来是一拍即合么?看来真田副部长也不是那么木讷的人呀。不过说来由佳的堂妹也不简单呀!面对真田这么强大的存在还能这么有决心有毅力。由此看来真田即将被攻下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八。
至于柳生,那就是心里闷闷的感觉了。
真田指导藤堂网球么?想起早上和藤堂的对话,她是拒绝掉的。至于拒绝的理由,不像是单纯的敷衍,确实是不喜欢激烈运动吧。可是看着藤堂现在的表现,只能说喜欢跟不喜欢真的是有很大差别的。
扶了扶眼镜,依旧保持着一副观望者的姿态。
再说场内。
从网球场到教室再回到网球场,可是一段不短的距离,毕竟立海校园有多大是众所周知的。虽说藤堂月平时都有训练,可是狂奔一通依旧是有些吃不消的。回到球场后,大口大口的换着气,断断续续的开口:
“球拍拿……拿来了,开……开始吧。”
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藤堂月,真田说不黑线那是假的,只是么人家带着帽子,就是一脑门的黑线你们也瞧不见。
眼前这个女生真的很让真田头疼,或者说每次呆在一起不超过一分钟真田就会腾升出一种无力感。就拿这次来说吧,看见藤堂月没带球拍随口一问,还没来得及说‘那就用我的球拍吧。’她就一如往常的风风火火,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跑去拿球拍了。一个往返没超过十分钟,速度和耐力确实不错。不过喘成这个样子,应该没办法马上继续吧。
刚想开口说让她休息一下在开始,就见藤堂月的呼吸慢慢稳定下来,并且在自己先开口了。
“是我先击几个球给你看还是对打?”
这么快恢复么?想起来上次在体育用品店藤堂月有说过自己每天都有晨练,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耐力确实不错。
“对打吧。你发球。”说完,已经走到球场的一边站好。
“嗯。”
定位站好,抛球,藤堂月发出了第一球。
“嘭。”球落地,是真田那边的球场,不过真田并没有回击。
藤堂月当然还没天真到以为自己的发球有多厉害,能从真田那里直接得分。相反,看着自己发球后真田那有些纠结的眉就知道,自己的发球真的很失水准。
“在向前挥拍时,手腕要固定以保持拍面稳定,但是握拍要放松,在击球的一瞬间再猛力握紧。再来一遍。”
“哦。”
定位站好,抛球,藤堂月发出了第二球。
“嘭。”球落地,不过这次是在藤堂月的球场。藤堂月没能作出反应,并非是这个球球速有多快,角度有多刁钻。真田明显是扣住了力道的,给出的球路也很稳,很平常的一个回球,没能击回是因为藤堂月走神了,或者说心里仍想着刚才那一球,没想到真田会回击。
“认真点。”
“是。”
“就照刚才的样子,再来。”
“嗯。”
六七个回合后,真田一记重击结束了对打。
通过这几次对打,藤堂月的姿势和习惯已经看了个大概,击球方式等方面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这个雪野,怎么训练的,长期下去,身体肯定会受伤的。看来只能从头教起了。
“面对球网时,双脚开立,上身稍向前倾,重心放在脚尖上。右手轻握球拍,左手扶住球拍,球拍置于肚脐与胸的高度之间。要根据来球迅速地作出反应,判断是正手击球还是反手击球,要能随时进行跳跃动作。试一遍。”
说着,一击发球已经打出。
藤堂月暗自回忆着真田的话,击球。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到底是过网了。
真田的回球,对于靠前的藤堂月来说,稍微偏后了。于是退后几步,后摆,击出。
挂网。
“后摆的幅度太大,从后摆开始到击球时为止,臂部要尽量地伸展挥出,这时还要注意不要仰头。”
“哦。”
“再来。”
……
如此反复。不知道是真田教得好,还是藤堂月领悟能力强。恶习已经改得七七八八。对打上十多个回合,真田也没再叫暂停。
不同于场上打得正欢的两人。旁边围观的那一群正选一个个是意兴阑珊。这也难怪,在场的可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么毫无技巧可言的对打提得起兴趣来才怪咧。于是一个个借口走开。最后剩下的只有幸村,柳,柳生。
幸村是因为了解真田,自家的队友加好友的秉性会抽空教一个女生网球,绝对不寻常,只是单纯的弥补和责任么?幸村不信,直觉告诉他,这段平常的对打后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于是耐着性子等着。
柳则是抱着观望的姿态。不管是收集副部长的信息,还有对由佳那边的回话,这场很没意思的对打他都要看下去。
至于柳生为什么留下,就不需要我废话了吧。
慢慢的,藤堂月渐入佳境。不管是教球的真田还是旁边看球的柳生等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藤堂月确实很适合打网球,只要教法得当,假以时日,定有成绩。
不过,在又过了十多分钟后,这四人再次不约而同的浮起了一个想法:雪野的眼光真的是很敏锐的!那句话说得真的很贴切!
流言漫天飞
不过,在又过了十多分钟后,这四人再次不约而同的浮起了一个想法:雪野的眼光真的是很敏锐的!那句话说得真的很贴切!
……
于是四人脑海里同时回荡起雪野的那句话:
“她确实是天才!就她那领悟能力,一天的训练能到达一个月的训练效果。但是一年的训练也只有一个月的训练效果!”
看透这一点,场外的三人是越发的无趣。
可教球的真田似乎是不相信藤堂月这么快就到极限没法提高了,毕竟跟前面飞跃般的提升反差太大;又或者是不允许自己的教授能力受到质疑。于是逐渐加重了击球的力道。
一来二去,一直处于瓶颈状态的藤堂月倒也能应对自如。
看着藤堂月能适应自己加重力道后的球,真田那局蹙的眉也慢慢松开,有种孺子可教的感觉。
两人越打越合拍,速度逐渐加快,开始有了大幅度的跑动。看起来也不那么无趣了。柳生和柳都有一种“终于突破瓶颈了么?”的想法。
只是幸村的心里浮起了一阵担心。
真田进入状态后不管对手是谁都会很认真的。藤堂月学得快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恰恰就是学的快这点可能会带来弊端。照这种速度打下去,一旦藤堂月跟不上真田的节奏,没了契合度,肯定是要出问题的。自己是想看着这样平淡的对打能打出点什么激|情来没错,但不包含发生意外和有人可能受伤。
想到这里,幸村打算开口阻止。只是晚了一步。
……
经过真田的指导,藤堂月慢慢的上了路,越打越顺手。渐渐的两人打除了契合度来,跟着逐渐加快的节奏,心里不再像才打开始打时的局促和不适应,甚至随着节奏心里有了些欢腾感。
这就是网球的乐趣么?
没有了被雪野逼迫的无奈,也不似因为真田才接触网球时的那般说不上喜欢的平淡。这一刻奔跑着,心也跟着跳动,似乎连一向很厌恶的满身大汗也不那么讨厌了,觉得身体充满了能量和激|情,像这样毫无顾忌的释放开来,真的很舒心。
心底的这种感觉使得藤堂月慢慢的进入状态,不再束手束脚。摈弃一切杂念,全神贯注的回击着飞过来的球。
真田的这记回球,似乎可以用雪野教的杀球打回去。
脑子一想,身体也配合着击出。
再说真田,没料到藤堂月会回以自己一记杀球。秉着一向严谨的球风,忘记了对手只是初学者,又是女生,力道上很有差距。身体习惯性的反应,一记回杀击了出去。
只是打出去就后悔了,可是又不可能收回来,真田只能立刻出声提醒。
“躲开!”
看着球被打回来,身体的惯性让藤堂月不自觉的想要接住这个球。不过真田那一声提醒到底是起了作用。藤堂月立马回过神来,双脚一弯蹲了下来。
本来是可以安全过关的,但是藤堂月在蹲下的那一瞬间双手好死不活的高高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于是快速飞过来的球砸到了高举的右手的球拍上。本来就没有使劲握拍,再加上这个球的速度和力道都很强,球拍被弹飞是必然的。随着惯性,藤堂月的身体也一个后仰,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于是原本松了一口气的真田那紧蹙的眉没能松缓下来,于是柳生那放在眼镜上的手就一直这么抬着,于是柳那跳动的眼皮在间歇了几秒钟后继续跳动,于是幸村的心情由担忧到松气再到无奈。
“既然躲开了为什么还举手?”真的很不明白这一举动的真田,忘记了应该先道歉或者慰问一下仰倒的藤堂月,直接问出了这个在场的人都很纳闷的问题。
“哈?那个嘛……条件反射。对,就是条件反射!”
这个答案并没让真田缓和下来,相反的那紧蹙的眉收得更紧了。
看着真田的表情,藤堂月知道自己这个答案很难让人信服,条件反射的话,正常人都应该躲开才对。只是难道要自己坦白说出:那是因为你那声暴呵太有气势了,以至于让我有一种警察抓小偷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倒霉的小偷,所以不自己的举起了双手么。
只是,明明刚才打得都挺顺的,怎么又生出幺蛾子来了呢?现在的自己不似六年前,很有自信做到沉稳内敛的,可是每次在真田面前好像总是很失常,有丢不完的脸咧。
想到这里有些苦闷,又有些自嘲。就这样坐着自顾自的暗自诽谤着,直到……
“你打算就一直这么坐下去么?”
“啊?”抬头,对上真田。
又走神了!
有些懊恼,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动作看到真田眼里,以为是藤堂月的脚有扭伤的疼痛感造成的。
“受伤了么?”沉稳的声音里透出些关怀。另一方面,右手已经伸出,放到藤堂月面前。
突如其来的关怀,藤堂月有感受到,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没有故作矜持,右手搭在真田的手上,借住力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口道:
“没有受伤,只是真田的回球太快,有些愣住了。那个,还继续么?”
“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练球就照这样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好的。真田要回教室了么?”
看了看时间,午休差不多改结束了。
“嗯。”
“那么,一起走?”
“嗯。”简单的应允后,真田朝着球场的出口走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下,待藤堂月跟上来,两人并排着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再出什么意外。也不知道是藤堂月的霉运散尽了,仰或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如果说是藤堂月一个人走着,那么大家都会选择相信前一种情况。可偏偏身边多了一个真田,后一种的可能性以极大地优势击败了前一种。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路上到处都是往教室赶的学生。在这个八卦漫天飞的校园了,真田和藤堂月一起从网球场走回教室这一幕,被有心的没心的,八卦的不八卦的都看见了。于是各种经过想象加工后的传言在这诺大的立海大校园蔓延开来。
看来不用表白,流言已经让藤堂月梦想成真了。
算不算偷听
既然说了是流言,那么肯定不会是真的了,所以面对失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