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回程时真田主动坐到藤堂月身边的举动让她受到了鼓舞,毕竟就真田的性格而言,是不可能说些贴心的话去安慰谁的,这一举动无疑是真田的底线。而藤堂月亦领悟到这一点。
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有这种力量: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这样静静的坐在你身边,就能给予你最大的安慰。能让一切烦躁不安归于宁静,内心充斥着温暖甜蜜。
何况除了在乎人的安慰,时间也是一剂淡化事物的很好的良药。
不管是在短时间内感受到了欣喜——游离——惊讶——愉悦——丢人——欣慰这一复杂感情变化的藤堂月,还是同样在短时间内感受到了不解——错愕——明了——郁闷——纠结——平静的真田,抑或是了解了真田和藤堂月之间种种后倍感失落的柳生……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恢复了正常。
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不同寻常的事,那就是地区预赛即将来临了。
不同于男网部的平常对待,女网部这边可是如临大敌加紧训练。
男网部的淡定是因为它有这个资本,且不说因为是去年全国冠军有直接晋级都大会的特权,就是放眼整个县大会,也找不出可以对立海男网部构成威胁的球队。于是所有正选非正选都按照以往的模式训练着,没有半点大赛将至的感觉。当然为恶作剧付出代价的某两只不算在内。
至于女网部,虽说不比男网部的实力和荣耀,但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名的。倒霉就倒霉在日本的女网强校有一半聚集在神奈川,这其中包括了去年的冠军和第四名。立海的女网就是在去年小组赛中遭遇了这两支强队,没能从这个号称死亡小组的组别中出线。这也是藤堂月最初加入爆发出所谓的“天赋”让雪野兴奋过度而忽略那些最低级的问题误以为来了个天才的原因之一—望才心切呀!就是因为去年输在了单打上,本着一个“天才”选手的加入今年一定能进军全国大赛的想法,没想到会迅速破没。
再说藤堂月,随着真田一星期一次的指导,倒也在进步,只是网球毕竟是技术性的竞技类比赛,对基本功要求很高。不像灌篮高手中的樱木花道那般瞬间爆发就能火速提升。所以藤堂月在女网部的这次地区预赛正选选拔中没能入选,光荣的接下了替补的位子。
其实这个结果藤堂月也是乐得意的,毕竟接触网球是因为想找跟真田的共同话题,虽说后来也慢慢喜欢上,不再厌恶,可怎么也到不了热爱的地步。对她来说,入选正选远远没有真田每周一次的教导让她欣喜。
看着雪野忙着地区预赛前的集训而无暇顾及其他,藤堂月跟着女网部中的那些个后援团成员悄悄开溜了,目的地么自然是男网部网球场。
看着场上正在跟真田对打的仁王,藤堂月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幸村对那件事还是不能释然呀!
落水事件后,仁王有找藤堂月道过歉。如仁王所料,藤堂月果然是什么都没计较就原谅了他,而且那个客气劲一度让仁王以为道歉的那方是藤堂月而自己才是被道歉的一方。(话说人家女孩子家家的脸皮薄,那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老提?被提起就已经是羞得想找地洞钻了。)之后仁王作为立海练习赛的全权代表被冰帝的迹部轰炸得那叫一个惨,再加上回到立海后的魔鬼式训练,不要说是原谅了,藤堂月的心里那是无比同情呀!
记得周末的指导训练时,藤堂月有跟真田提过这个问题,被问到的真田明显脸色不好看。毕竟真田也是受害人之一,虽不及迹部被扒拉掉泳裤的丢脸,也不及幸村左拥右抱来的轰动。可有皇帝威名的他居然是被搂的那一个,还是跟别人共享……(咳咳咳,写歪了,往回拉。)其实真田真正在意的是柳生对藤堂月的表现。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哦。”藤堂月的语气里明显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真田的态度,其实问的时候就知道真田不愿意说,不过好奇心这个东西真的很想被满足,所以失落是因为没能知道答案。
“幸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仁王和切原可能还有得受。”不忍藤堂月的失落感,真田第一次在人前示了弱,说出了藤堂月想知道的答案。
“哈?那他们岂不是很惨?特别是仁王,要是那天我没有乱抓就好了……”说到这里,藤堂月微微脸红,没有再继续。
“他们那是自作自受,跟你没关系。仁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切原也是爱乱凑热闹。早就应该整治一下,太松懈了!”因为藤堂月的话,真田脑海里也场景再现,由联想起仁王以前作弄自己时的恶作剧,新仇加旧恨,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
回忆到此打住,想起了落水事件的头号推手,藤堂月四下寻找着切原的身影。不一会目光停在了某个角落:只见切原很没形象的席地而坐,身体倚靠在铁丝网的围栏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右手不住的往嘴里灌水。气还没喘匀:
“赤也,3号球场。”
“哈?又来?部长我才打完,等我歇口气嘛!”
“地区预赛马上就要来了,当然要加紧训练,当然如果你想退出正选我就让你歇个够。”
幸村绝对是报复!地区预赛立海明明能直接晋级,就算是县大会都从不派正选出场的。幸村果然是最黑的呀!千万不要得罪他!
脑海里同时浮起类似想法的有除仁王外的其他正选,以及站在场外张望的藤堂月。
再说切原,被幸村一句话戳到软肋,立刻起身走到3号球场,不过早已没了往日的斗志和向立海大三大怪物挑战时的嚣张。
“对手是谁?”
“我。”回答完,幸村从容的走进了场内。
“哈?”瞬间,本来就有够低沉的切原,此时已经是一副斗败了的公鸡的摸样。
10分钟不到,比赛就以切原光荣的抱到鸭蛋而结束了。最后一局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右手握着球拍,左手杵着弯曲的腿木讷的站着,喘着粗气,任由幸村的发球落在自己四周。
看到这里,藤堂月微微的蹙眉,除了对切原的无限同情,还加了点对幸村之一行为的不满:要是真田的话,一定不会这样的。
想到这里,目光扫回真田和仁王正在进行比赛的2号球场。
只见场内的仁王已经比切原更没形象的瘫坐在地上,球拍已经扔到了一边,两只手后伸杵着地,支持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
……藤堂月内心一个冷颤,面部已经僵住。回过神来之后,藤堂月又进行着自我安慰:那是因为真田一向严格,对手是自己时真田也不会松懈,所以不是报复,不是报复……(月月,你这可是赤裸裸的护短呀!)
结束比赛,真田和幸村走到场边。
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虚脱的切原,真田开口道:
“幸村,这样太过了。”
“呵呵,弦一郎还说我,好歹赤也还能站着吧?雅治可是被你打到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呀!”
“……那是……”
“真田,藤堂来了。”及时打断真田的是柳。
其实从藤堂月踏入网球场那一刻柳就有看到。看着藤堂月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也就没有说什么,此时开口不过是救真田的场。幸村不会轻易恼怒,仁王在自家队里开开玩笑,即使对象是幸村,即使有伤大雅,幸村也会一笑了之。可这次不仅搭上了他,还在冰帝那边这么丢脸,这口气怕是没那么容易消的。真田这样冒然开口,搞不好弄巧成拙的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三人眼光一转,果然看见了场边的藤堂月。
“去吧,反正现在是休息时间。”顺着柳的台阶,幸村也没继续拗下去。
“不用了。趁现在休息,商量一下县大会的参赛人员表吧。”
“也好,预选赛一完下星期就是县大会了。柳,你那里应该安排好了吧?”深知好友的性格,没有再强求,幸村接过真田的话题。
“嗯。”说着从资料夹里拿出一张表,“你们看一下,没问题就按照这个提交吧。”
“怎么把切原放在第三单打?”看着这个安排,真田有些不解。
“切原虽然是正选,可是缺少实战经验,正好借着这次县大会练练手。”
“那也该放在第一单打吧?”战术问题一直都是幸村和柳在研究,真田一般不插手,可是这个安排真的有点让人匪夷所思。在名单上的这些人当中,切原无疑是最有实力的,又是唯一的正选,放在第三单打,怎么也说不过去。
“真田你想想,凭立海的实力,县大会中把赤也放在第一单打还有出场的机会么?”一看就明白了柳的用意,幸村回答了真田的疑问。
简单的一句答话,已经把立海大王者的实力和霸气表露无疑。
“可是切原……”话说到一半,真田把头扭到切原的方向:跟幸村的比赛已经结束了10来分钟了,看切原的样子,似乎还没能完全缓过劲来。
“‘特训’到此为止,明天进入正常训练。”明白真田的意思,幸村答话。
“那仁王那边?”语气中有明显的试探。
“雅治从明天起也进入正常训练。”总算是松口了,不过幸村的答话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淡淡甜蜜感
等藤堂月返回女网部换好衣服再折回网球场时,男网部的正选都走光了,既然是正选那么自然包括了真田。
看着剩下的几个一年级的在打扫场地,藤堂月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自合训到现在,已经半个来月了。藤堂月和真田之间总共是两次周末的网球培训和三次放学后同路,同路是指一起走到校门,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再加上合训时的来回同坐,这便是两人交往以来的全部。
藤堂月之前是没有谈过恋爱,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交往之初有甜蜜到腻死人的,真田的话自然不可能那样,就算是藤堂月也吃不消那样的。也有淡淡的温馨的,一如藤堂月的外公外婆那种爱,这也是藤堂月所向往的。可是也没见谁淡成这样的。也难怪夏川会问藤堂月——你跟真田真的有在交往么?还是说只是传言?
说不失落那是骗自己的,这一刻,不仅是失落还带那么点委屈。
只是再多的失落和委屈,藤堂月都是打碎了往肚子里咽,自己喜欢的男生,又是那么的优秀,他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当初看中都不就是这点么?只要自己不放弃,就是总是跟在他身后也关系,他需要的时候,回头自然就能看见。既然是自己选的,可不带拖他后腿的。
再一次自我说服,心情虽说不上明快,可也不像刚才看见人去楼空时那么低落了。嘴角微微扬起,抬头,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真田?你还没走么?”语气里是三分惊讶七分欣喜。
“嗯,一起走吧。”
“好的。”
夕阳斜射,从身后照来,一长一短的影子渐行渐远。
“没有走,是在等我么?”实在不想再像前三次那样,一路沉默着走到校门,然后一人一声再见,便分道扬镳。藤堂月没话找话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嗯。刚才在球场有看见你。”
“这样呀。”
“嗯。”
短短的几句一问一答后又没了声响。
“地区大赛准备得怎么样?”这次打破沉寂的是真田。这个问题是他真想问的,就算今天没有同路,下次的网球培训时也打算询问。
“我是替补,训练没正选那么紧。倒是雪野她们,都很努力的,大家都信誓旦旦的要打进全国大赛咧。男网部是直接进入县大会吧?”
“嗯。我们是去年全国大赛的冠军,所以直接晋级。”
“那有点可惜了。”
“可惜?”真田重复着那个很让人疑惑的词。可惜,什么意思?
“可惜看不到真田的比赛呀!说起来真田的正式比赛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咧。”语气里透着点女儿家特有的撒娇。
若换以前,真田是很排斥这样的行为的,光是看着自家队里那位花心狐狸周璇在各种矫揉造作的女生之间都觉得抵触。
可是同样的语气,藤堂月说出,却没有那样的情绪。看着藤堂月微微蹙起的眉,嘟哝着的小嘴,略带失落的样子。真田心里似乎还腾升出那么点欢喜。
“进入关东赛后我会出场。”
虽然还是平时说话时的一板一眼,却足以让藤堂月心里欢腾一小下的。
换作以前,自己的这种行为,真田会直接无视掉吧。
“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呀!”
“如果今年女网也晋级的话,比赛时间会冲突。”
“没关系,我找机会开溜。”
“那怎么能行?太松懈了!”训斥的话习惯性的脱口而出,真田心里稍微有些后悔,不过那张依旧严肃的脸上没能表露出心底的那丝悔意。
相处了一段时间,是说不上有多了解,可就真田那严肃的个性,听到这样的话,藤堂月料到真田会这么说。
没有像真田猜想的窘迫或者恼怒,藤堂月脸上的微笑扩大开来。两只手展开放到耳朵两侧扇扑着,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样子很是滑稽讨喜。
“跟你开玩笑的啦!”
可爱不显做作的动作,配上俏皮的话语。真田一愣,一下没答上话。扭过头,压了压帽檐,继续闷不吭声。
这一系列掩饰内心情绪的动作看在藤堂月的眼里,却演变成了:
“生气了么?”
“没有。”
“真的没有么?”说着,身子更大弧度的侧向真田,弯抬着脑袋,仔细的大量着真田的脸。
这种姿势直接导致了看不到前面的障碍,而走在种了直排的樱花树的小道上,走路不看景是很容易撞上的,一如那日三撞的最后一撞(详情请参考第七章。),可是我们的藤堂月同学似乎总是学不乖,不会吸取教训咧。
眼看着就要再次上演一个女生和樱花树的亲密接触了。真田一个眼疾手快,伸手一拉,重力使然,藤堂月一下子撞进了真田的怀里。
藤堂月有些迷糊的抬眼却正好对上真田低头看向自己的目光,在那双眼眸里,藤堂月读到了微愠不满还有……紧张?
眼到眼不过半尺的距离,嘴到嘴亦然。如此暧昧的距离,足够让不经情事的二人羞赧窘迫。
真田迅速的放开了紧拉着藤堂月臂膀的手,藤堂月了快步一退。
是谁的脸微微的红起,不自然的压了压帽檐。
是谁在不自然的别过脸后,脸色跟着微微的泛红。
调整好情绪,真田开口道:
“走路时好好看路,不要老走神。”
“哦。”
再一次重复着两人之间出现频率最高的对话。接着便是每次出现这番对话后的沉默,只是这次两人的脸上挂着的是少有的不自然。
半晌,走到了学校大门。
“那么真田,再见。”
“我送你到车站吧?”
“哈?”不是以往的台词,藤堂月一下子无法是从。
“走吧。”开口后,真田没有立即动身,而是等着藤堂月的反应。眼前的女生一直都是状况连连,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真田便不再独自先行过。等藤堂月走到自己左手边后,再并排前行,已经成了藤堂月跟真田在一起时的习惯。
“嗯。”配合着甜甜的一声嗯的还有洋溢着愉悦的笑脸。
……
这是第一次,藤堂月在心里抱怨自己等的车来的太快,尽管这班车几乎比藤堂月平时等车还晚了五分钟。
“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尽管心里埋怨开来,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
“上车后找个位置坐下,要是没有座位了就拉好扶手,不要走神。”
“嗯。”
“那么再见。”
挥手告别。
只是是谁在听到那几句叮嘱后,笑颜越来越甜蜜,越来越幸福。找到位子坐下后,更是笑得前摇后摆,乐得跟抽了风一样。
只是又是谁在道别后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看着公车使出了自己的视线,才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心里默默地思考:其实所谓的乌龙交往进行后也没那么让人不舒服不自在,其实那个叫藤堂月的女生也不是那么神经大条冒冒失失得让人厌恶,其实柳那变乌龙为现实的提议也不是那么让人排斥。
其实真田的脸上真的有微微淡染开来的笑意,只是他自己没有觉察到。
第三卷:抵达左岸
终到县大赛
真田的第一场比赛是神奈川县大会上立海大的第一场比赛。因为是首场比赛的关系,即使前三场胜利了,也要打完五场比赛。作为第一单打的真田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不过藤堂月到底是错过了。
比起男网部的直接晋级,女网部虽说一路坎坷到底也还是晋级到了县大会。比去年幸运,这次的小组赛没有跟去年的冠军队相遇,并且小胜去年的第四名,以小组第一的好成绩晋级到了县大赛。
不过县大赛时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第一场便遭遇了同样以小组第一出线的去年的冠军队。
其实打着女网比男网先开赛的时间差,真田的比赛藤堂月是赶得上的。可是相比男网部的一路秒杀,女网部和去年冠军队的比赛打得很艰苦。本来第一场比赛没有必要那么较真,毕竟输了也还有机会,可偏偏雪野又是个较真的主,再加上去年败北的耻辱,这次遇上可是卯足了劲,硬是在双打纷纷落败后连着搬回两局单打,进入了决胜局——第一单打的比赛。
对方的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