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楼梯口等你。”
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
阳光透过树丛密密匝匝的枝柯,洒了一地斑驳的影子。花花草草顶着上午的雨水,反射着星星点点的阳光。走过别墅的后院,在墙角发现几棵胭粉豆,开着红色的串铃单瓣小花,只是色彩比它的香气要强烈的多,我指给不二看,笑嘻嘻的看他,“不二,等一下我会对你做一件事你不要拒绝好不好?”不二的凤眼眯的狭长,略作思索点头答应。
让不二撑起衣衫,把摘了的花瓣放在里面兜着,又到附近采了许多苍耳的叶子,让不二去我和小满休息的房间等我,又转身去厨房找了碗和些许明矾。
往年一直会染,不过也只是染大脚指。穿着木屐出门时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这种胭粉豆能把指甲染得艳红,对着阳光一照,指甲会像琉璃一样闪闪发光,非常明丽。一直觉得是任何指甲油所不能披敌的,而且随着越长越长会像满月一样渐渐被吞,最后变成一弯红红的月芽儿。
进屋,小满睡的正酣,不二正看我放在地上的书,花和叶子堆放在一边。取了花瓣放在碗里和着明矾末捣成浆汁。
“周助看书只要腿脚不动就好。”我把浆汁细细涂在他的大脚指上,用叶子包起,然后用绳子系好。“呐,好了。”
然后开始‘进攻’小满,一双小手被我全面“侵占”。浆汁还有剩余,自己的大脚指也涂上包了起来。
“米,你不打算说一下吗?”不二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湿热的气让我的耳朵痒痒的,我下意识的向后躲,一下坐在了地上。
“呃,聪明如你怎么会想不到。”我抬眼“明天你们的集训就要结束了呢,跟队友一起回去吗?”
“唔,会,回去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米打算晚上做什么东西给我们呢?”
“下午我会准备,你们训练完就知道了。”我脑袋里盘算着,拿出手机看看,“周助要是想休息就在这儿,不想睡就看一下书,我去准备点儿东西做下午茶。脚上的东西不能动哦,不然我会生气。”我嘟嘟嘴。
“好。”不二俯身吻了下我的额头。
在厨房一番捣拾,包了足量的绉纱鲜肉馄饨,先行下了两份,每碗只七八个飘在汤里,半透明,看得见里面粉粉的肉,浓白的汤,取了小香葱的叶,没有切丁,撕了的细细的长条自然的卷起和小虾皮一起点在上面。自己闻了下都觉得香味扑鼻想流口水。
我端起碗轻手轻脚的向回走,到门口的时候将东西放在地板上准备开门,里面传来满和不二的对话:
“周助哥哥,要是你娶了我姐姐,会给我什么呢?”
“这个嘛......什么好呢?满想要什么?”
“让我想想......嗯......对了,要个小孩!嘻嘻嘻,我不开心的时候就狠狠打他一顿。”
“是吗?那样的话就让姐姐给你生一个,生个男孩吧——不管满怎么打都不会坏的结结实实的男孩,好不好?”
“嘻嘻,好啊!”
不知道他们前面讲了什么,但是看情形小满已经被不二给“招安”了。
微微一笑,弯起手指敲响了门,弯腰把碗也端了起来。
开门的是小满,乐呵呵的笑着。
“唔,很香啊”小满翘翘鼻子吸了口气。“姐姐怎么知道我饿了?还有,姐姐这个我刚刚差点揭下来,周助哥哥不让。”小满晃晃胖乎乎的小手。
手里的馄饨递了一碗给不二:“周助......”另一碗放在身边,蹲下身子解小满手指上的系的那些绳子,把叶子取下来拿湿巾给她擦干净。
“喏,喜欢吧。”
满的小手白白嫩嫩的,一手的梨涡,指头也圆乎乎的,点了胭粉豆的指头看起来像一颗颗红豆漂亮之极。
“哇......好漂亮,满很喜欢很喜欢,谢谢姐姐。”满亲亲我的脸,指指不二的脚指:“姐姐和周助哥哥为什么只染了脚指?”
“呃,因为姐姐的手不如满的漂亮,而周助哥哥是男孩子啊。”
说话间我把周助和自己脚上已经清理干净了。看了看,觉得不二染了的脚指竟然非常娇绕,有种说不出的媚。
“但是周助哥哥的手也很漂亮啊,不染真可惜。”满小大人样的叹气,接着钻时我怀里蹭蹭我说“姐姐的也很漂亮,红的像庭院里的秋海棠。”
“呵呵,机灵鬼,不是饿了吗?还这么多话。”我端起碗,用勺子舀了吹凉了送到小满嘴边。
“好香,好香!,是什么好吃的?”门开了闪进一头红发,看不二正端着吃开始撇嘴:“米,你好偏心。”青学的大猫一脸意见。
“有你们的,看你们都在睡就搁着没下锅。菊丸可以现在把大伙儿都叫起来了,我现在去煮,等下吃过,你们也要训练了。”我嘴上说着,心里直嘀咕喜欢吃吹鼻子就可以这么尖吗?
“O YI ,O YI 。”菊丸欢喜的跑开。“起床了,起床了。”
叫声,敲门声,跑步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情定
清晨,从软腻的瞌睡中醒来,窗外有一些雾气,下雨了。空气中有着隐隐约约的花草香,整个人像浸在薄荷里,一阵一阵的细雨将庭院里的树涂抹得更加浓密深郁了,翠色直逼人眼。撞入一个白衣白伞的人,撕破了这一片绿地,是不二周助:撑一把伞,握一束玛格丽特,从路的那端走过来。我开门,看着不二周助的脸在这丛黄蕊白瓣的花朵里愈来愈亮,染上绯红,蓝色的眸子荡荡漾漾,成了一个深幽的漩涡。
想起玛格丽特花语为预言恋爱、暗恋。心里窃喜着接过花,养进瓶子,那种幸福的感觉在不停的冒着泡泡。两个人坐在廊下,沏了壶热茶,给不二斟上。小雨仍淅淅沥沥的下着,浸润着身旁边的葡萄。
“葡萄开始熟了呢?”不二眯着眼睛看葡萄叶中垂落下来的果实。
“嗯。白露过了呢,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了。”
葡萄是父亲特地从别人那儿讨的好品种,叫玫瑰葡萄,有几年了,每年都结一藤的果子,一嘟噜一嘟噜的霎是好看,紫红色的,个头小小的,却甜的很,搬家的时候,父亲移了两棵走,剩下三棵今年也结的极好,挂得架子都有些撑不住。
放下茶杯,准备起身摘一些下来尝,“吧叽”一样黑呼呼的东西掉到了方几上,一双芝麻大的眼睛瞪着我,是一只长得奇丑的蝙蝠!我对蝙蝠的的形象至看过《恐怖宠物店》后,一直停在抱着小草莓忽闪小翅膀的可爱状态,现在看到这种完全颠覆的形象,我被吓住了!
“周助!”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带着颤音边喊边扑了过去,挂在了他身上。
“小米,不用怕。”
我扒着他的肩,躲在他的背后,闭着眼睛不停摇头。感觉不二转了个身,握住我的手温暖而有力。我睁开眼看他,在这个瞬间,不二低头吻了我,落在我唇上的吻如细雨润特般的温柔。他并不深入,只是在我的唇上细细缠绵。
不二的嘴唇,感觉如丝绒般细滑。
我紧张的不能呼吸,脸憋的愈红愈热。
良久他放开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傻瓜。”语气宠腻而柔软。
不二白皙的笑脸上,有着可爱的淡淡红晕,像一朵露出水面展瓣的莲花。微挑的凤眼春光明媚,看着我柔情无限。
“米,我喜欢你。”不二笑着,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将来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他的声音如仙人的乐声,温柔悦耳。
我看着不二,在那双眼睛的漩涡里沉溺,轻轻点头“好。”
不二笑起来,眉眼如月儿弯弯,看上去快乐非常。他从衣服取出一个小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牵过我的左手系在腕上。是一根细细的白金手链,一端挂着三个小天使,其中两个都瞑目祈祷,最右边的那个却顽皮的一眼开一眼闭,向世间打量,光环稚气的歪戴,长袍下,露出小小的脚趾。
“将来我们买一栋大大的房子,按你的想法设计布置,把你的作品摆在各处。现在我能力只能给你这个,现在送给米,米要记得我的好,将来别不要我了。”不二一边开玩笑的说,一边温柔的握我的手,在两手交叠的手心落下一个吻。
“嗯......”我缓缓合上手掌,“没有大房子也没关系,那怕是一间有窗有门小小的阁楼,如果生活在一起,那个人只要是你,只能是你。怎么样都好。”我取出手机,把吊坠上的一只取下来,是烧制的完全黑色的小瓷,木屐的式样,黄|色的脚带,后跟是日式常用的云纹。成色很均匀,而且反光也很漂亮。是求了羽生爷爷(在琦玉经常去烧窑的地方的窑主。)很久他让给我一小块有田的陶土。我把取下的那只放在不二的手心:“这是我自己设计烧制的,不甚名贵,却也是独一无二。现在给你一只,将来在一起风也好,雨也好都能一起走。”我认真的说。
“嗯。”不二抱住我,手指在我浓密的头发上缠绕。
“啾,啾......”我们两个扭过头,那只蝙蝠仍伏在方几上,依旧拿小眼睛瞪着我们。我向不二身后缩了缩:“呃,我还是对这种东西很怕。”
“没事,我来。”不二拍拍我的手,起身。抓起蝙蝠的颈子,踮脚把它放在葡萄架上。
“摘一些葡萄给菊丸他们带过去吧。”我指指泛红的葡萄。
“好。”
从厨房找了个竹篮出来,摘了整整一篮。
“差不多该给你们做饭了呢,小满不知道一大早跑那里去了。”
“她去我们那边找菊丸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不二拎起篮子,等我关门。
天渐晴了,太阳从云层里透出些光亮,可以听见花木伸展着枝叶的声音。不二与我十指交握。
“周助......”
“嗯。”
“周助......”
“嗯。”
“周助......我好开心啊”我扬起脸。
“嗯,我也是。米,唱首歌听吧。”不二笑意盈盈。
“Here I am
This is me
There's nowhere else on earth I'd rather be
Here I am
It's just me and you
Tonight we make our dreams e true
It's a new world
It's a new start
It's alive with the beating of young hearts
It's a new day
It's a new pn
I've been waiting for you
Here I am
Here we are
We've just begun
And after all this time
Our time has e
Yeah here we are
Still goin' strong
Right here in the pce where we belong
Oh it's a new world
It's a new start
It's alive with the beating of young hearts
It's a new day
And a new pn
I've been waiting for you
Here I am
Here I am
Yeah ......”
(附汉语歌词在这儿:我就在这里,这就是我。在这世界上,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今晚我们就会梦想成真。这是一个新的世界,年轻而悸动的心充满活力,这是新的一天,这是新的计划,我一直在守侯着你,我在这里,我们在这里。我们才刚刚开始,经过漫长等待,神圣时刻终于到来,是的,我们在这里,依然坚强无谓,在这个属于我们的两个人的世界,呵!这是一个新的世界,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年轻而悸动的心充满活力。这是新的一天,这是新的计划,我一直在守侯着你,我在这里,这就是我。呵!我就在这里,我在这里,就在你身旁,整个世界突改变,我在这里,我会留在这里,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呵!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这就是我。)
我的声音没有布莱恩*亚当斯那般磁性,有力却也字字透出自己的那份坚持不弃的心意。不二听着,握我的手更紧了。
鸿雁
曾对不二讲:如果男人写给女人的情书和女人写给男人的情书最终能够和一本精美的婚纱照片珍藏在一起,然后多年后的两个人在一个慵懒的午后,或者一个春雨潇潇的夜晚重温往事,一定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不二记住了,他走之后的每天都会收到一封信,字迹工整干净,正如其人。那些深情的话,思念的话,甚至平日里羞于出口的话,通过一封一封信从东京传递过来。每每看完他的信,我总把信纸盖在脸上,面红耳赤的偷偷笑。小小的心田,相思草渐满。于是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脑袋里对未来生活的构想,在我手下成了一副副四格小漫画。在每画一笔的时候常想他是怎样一笔一划的在纸上雕刻文字,揣摸着某个单词表达自己的情感。每张薄纸印着他的指纹,散发着他独有的气息,传达着那些细枝末节处令人怦然心动的温馨。
白天和黑夜不停的交替,日子不停的随一张张日历撕下。早晨的雾气也渐渐浓重起来,秋意一日比一日厚重,叶子的边缘渐渐泛黄,一早一晚的温差也大了起来。假期不经意间就从手指间跑光了。
中秋将近,动身回东京前写了封真正意义上的情书给不二:
亲爱的 你是我喜爱的
我想念你时静静的
我看见你时笑笑的
亲爱的 你是我喜爱的
像阳光一样明媚的
像月色一样安静的
花与叶 乡村与城市 弥漫山间的晨曦
我将这样喜爱你
如同我喜爱这世间一切美丽
彩虹藏在山海尽头 水晶鞋还有金缕衣
我将这样相信你
如同我相信这世间一切传奇
所以亲爱的 你是我喜爱的
像孩子一样天真的
像母亲一样温柔的
于是亲爱的你啊始终是我喜爱的
我想念你的时候笑笑的
我看见你的时候静静的
周助,写下这些的时候外面正飘着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是我喜欢的雨天,因为雨外面的事物的轮廓变得迷朦,而我在这其中。这雨声让人平静,就像你温柔的轻扶一样,青山、绿树、小草、屋檐甚至我都被浸润着。知道吗?周助,你就像这雨,一丝一丝渗入我的生活,在不经意见让我想到的总是你,安心而舒适。
亲亲信封投进邮箱,带着大包小包还有从羽生爷爷那里A来的一坛酒,踏上了回程,发信息告知父亲,让他于一个半小时后在车站的出口处接我们。
在车上眯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回到了东京,在站口发现前来接我们的除了父亲还有不二,看看一脸得意的父亲我瞬间了然。不二将我手上的东西一一接过放进后备箱,轻拥一下我:“欢迎回来。”我看着他静静的笑。
父亲蹲下身,伸开双臂抱起奔向他的小满。
“爸爸,爸爸,你想我们了没有?”满扑进父亲怀里仰着小脸问。
“当然想啊!”父亲擦着满额上的汗说:“你看,想得爸爸都瘦了。”
“我就知道,姐姐说人的身体里会窜出一种透明的颗粒,细微的散到空气里,每一颗上面都刻着被想人的名字,收到的人会打喷嚏。我在琦玉有打过喷嚏,所以我知道爸爸想过我。”
“呵呵......”我们听着轻轻笑。
“我也知道你想过我。”我在不二身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脸上渐渐的发热。
“是不是像感冒了一样,喷嚏打个不停?”不二笑着戏谑。
我恼羞成怒,做势要打他,被不二捉住,十指交握。“我亦知道你想我像我想你一样。”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拔起我的头发拢在耳后。
“好了,不要打情骂俏了,上车回家。”
“爸......”我腾的红了脸。
回应我的是他们的笑声。
回家稍做收拾,父亲和不二便在客厅里下起了将棋,满抱着黑旋风开始恶补电视,我在厨房里准备着西式甜点,像个小妇人般快乐之极。
晚餐的时候,不二仍在。加了几个菜,父亲开了带回来的那坛酒,自斟自饮,平日里的父亲很少像今天这么兴致盎然,我也便没有劝阻。
“周助,满了十六没有?”父亲看看对面的不二,突然想起来般问道。
“嗯,二月的时候过了十六。”
“来,来,陪我喝两杯。”父亲扭扭头看我“米,加个杯子。”
我看看不二,他轻轻点头。
“还没过门呢,就把父亲的话放一边了?”父亲眯着眼睛看我。我看看父亲,再看看不二,脸立刻烧了起来,匆匆拿了杯子,坐在一边吃饭,不再说话。父亲刚刚的话里已是承认了不二!回来的这些日子两个人交流过,又做了什么决定吗?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面上都红了起来。性子相似的人大抵都容易相处,父亲和不二聊着这样那样的话题,间或碰一杯,说说笑笑甚是惬意。
满吃完后,跑过来偎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黑旋风一起窝着,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它的下巴,黑旋风似是很享受,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再看着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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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