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自己单独住嘛,别嫌麻烦,自己做饭吃,贵点就贵点,该省的省,别在吃的方面亏待自己。 玉川书屋手机版”
“嗯。”手塚边整理行李,边答应。
“我听说那边治安也不好,晚上少走动,看到黑人躲着点。”
“孩子他妈。”手塚爸爸叹了口气,“国光心里有数,别念叨了。”
“你说这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转眼间明天就该走了。”手塚彩菜又掉了眼泪。
“父亲,母亲。”手塚停下来,看着他们,蹲下来,摸着趴在一边乖巧的狗狗,“我想把爱斯送给流萤。”
“也好。”手塚爸爸点了点头,“我和你妈先出去,整理好行李,你就把爱斯送过去吧。”说罢,拽走了哭哭啼啼的彩菜。
手塚坐在床上,摸着爱斯的脑袋,满腹心事。上次和父母谈完话后,经过一晚的思考,他下了决定,在学期结束前,递交了退学申请。校长当时了然,不舍,鼓励的眼神他还记忆犹新,他说他是鹰,不该被这一小片的天空所拘束。他有过想做一只普通的鸟,只不过,没有人给过他这个机会。
“嗯。”手塚拿起响了很久没有接听的电话,对方那头,传出了不二的声音。
“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明天送行的人不会少。有些话想对你说。”不二开口道,“手塚,你这个人太闷马蚤了!”
手塚的眉角一抖,罕见的没有挂掉电话。
不二笑了两声,“因为自尊心太强,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缺点,也从不告诉别人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一切都是自己扛。很多人都说,是你的话,就没有问题。其实,你只不过比他们更刻苦,更努力,并且从不抱怨什么。你也只是个人,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也会苦恼,烦闷,只不过你那张冰山脸一板,什么都看不出来罢了。手塚,对他人倾诉,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到了美国,人生地不熟,又不可能立刻交到什么朋友。”他顿了顿,“就你那性格,很难交到朋友。我们都是自己贴上来的。噗~”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手塚额头的青筋暴突。
“周助,你这么说他会生气的。”乾贞治的声音忽的冒出来,“青筋暴起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五。”他抢了电话,说道,“手塚到了美国,别总是挂我的电话。”几秒钟的时间又把电话还给了不二,生怕他下一秒关机。
“手塚,不论走到哪里,我们永远是你的兄弟,你的朋友。”
“受不了了~”乾贞治吼起来了,“鸡皮疙瘩!”
“哐当”手塚听到电话里一声巨响,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二用什么东西砸了乾贞治。能这么干脆的没声音,不死也晕菜了。
“手塚,就这样,先挂了。呵呵~”
不二最后那声笑,让手塚脸上挂满了黑线,乾贞治,小命不保了。
他将电话攥在手里,嘴角冰冷的线条被淡淡的笑容所代替,他何其幸运,有一群这么好的朋友。
他站起来,从衣架上拿起外套,拍了拍爱斯,一人一狗,下了楼,朝流萤的家走去。
四月一日。
夜晚的风还泛着丝丝凉意,手塚已经在流萤家的楼下站了两小时等待她回来。他还想见她最后一面,只是时间已经太晚,他不得不回去。他仰头看了一眼她家的窗户,半晌,慢慢的转身。他拽着爱斯的狗链,“走吧。”
流萤疲累的靠在车窗上,陪楚忘渊疯了一天,腰酸腿疼。演唱会过后,她没一天能休息的,不是陪着某某某上街购物,就是去见某某某的朋友。她知道,这是风间出的馊主意,怕她在家里太闲,胡思乱想。她打着哈欠,看着一盏盏的路灯划过窗口。
“你怎么肯把车给佐野开?”流萤问着前排的莲。
一雅看了莲一眼,哼道,“他打赌打输了。”
流萤擦了擦被哈欠挤出的眼泪,“什么赌?”
莲警告的看着一雅,可一雅哪里会看他的脸色说话,“他和佐野堵一个女人的胸围。”
“啧啧。”流萤摇了摇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莲,你沦落了。”
“你说的叫什么话!”
“人话,实话。”她哼笑着继续看向窗外,手塚落寞的身影就这么撞进了她的眼里。她是知道他明天离开的,手塚彩菜找不她的人,发了短信通知了她。
“他来干什么?”莲和一雅都发现了。
“停车。”流萤说道,“他明天去美国。”
一雅二话没说,踩下了刹车,停靠在路边。流萤下车后,手塚没有发现她,莲伸手按了按喇叭。
“你们先上楼。”流萤弯腰说道,接着朝手塚走去,“什么事情,等的这么晚。”
手塚看着她,抬起手,拿下了她头顶上的几片樱花,“你的电话这几天都打不通。”
“去年答应小渊,今年一定带他去看樱花。”她弯腰,摸着爱斯的脑袋,“金毛,最近乖不乖,有没有胡乱扑美女?”
“汪呜~~”
“我要去美国,那边的网球学校发了邀请函。”
流萤抬起头,没有说恭喜,仅仅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十点四十的飞机。”
流萤抿了抿嘴,“保重。”
他递出了狗链,不用说什么流萤已经心领神会,“我会照顾好它的。”她轻声说道,“再见。”
手塚一把抓住转身就要走的她,握住她胳膊的手略微轻颤,“照顾好自己,去医院检查的时间不要一拖再拖,烟酒都要减量……”
流萤拧在一起的眉头轻轻的颤动着,“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她想推开他的手,下一秒被他搂在了怀里。耳廓上贴的是他温热的薄唇,不一会,皮肤上就感受了热热的液体,她紧闭着眼,慢慢抬起了手环住他的腰,“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别像我一样遗憾。”
“嗯。”
“父母不在身边,会很辛苦,一切的事情都需要自己打理。小心没大错。”她拍了拍他,“回去吧。”
手塚松开了她,“我看着你进去。”
流萤点了点头,“金毛,走吧。”她拉着爱斯走了几步就停下了,爱斯弓起身子不肯走,使劲的回头,吠叫着,流萤看着手塚,“你先走吧。”
爱斯凝视着手塚发出呜呜的悲鸣,流萤听的心酸,拍着它的脑袋,哽咽的说,“乖。”
手塚遥遥的望着流萤和爱斯,割舍不了的感情,深深扎入心扉,满是酸楚,他转身,迈开了步伐。
“汪!汪!”爱斯想冲过去,被流萤抱住脖子,眼睛周围的毛全都湿了。
流萤将脸埋在它的毛里,“金毛,不哭,他会回来的。乖狗狗,不哭……不哭……”
当手塚的背景融入黑夜之中时,在他离去的地方还有一人一狗,驻留了很久,很久。
===============分割=====================
翌日,羽田机场。
看到大片熟悉不熟悉的面孔混在一起,踏上机场土地的手塚,脸色变得铁青。足足百十来号人,连他的父母都觉得太壮观了,频频摇头。青学的,冰帝的,立海大的,还有一些叫不出来名字的女生嚎叫着,痛哭着。
站在一旁的迹部揉着发疼的额头,估计他已经喊了好几遍让她们别哭了,都不起作用。
“妈妈,妈妈~”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拽着母亲的裙摆,使劲仰着脖子看手塚,“那个哥哥是明星吗?”
孩子他妈也瞅了半天,“妈妈也不知道啊~”
“噗~”乾贞治忍不住笑出了声,拍着手塚的肩膀,“你这张脸的确是祸害人,这小妹妹两眼都发光了!”
手塚像掸灰尘似的,打开他的手,大吼一声,“别哭了!”一句话,机场内安安静静,很多过路的行人也纷纷停住脚步行“瞩目礼”。他略微有些尴尬,整了整情绪,开口说道,“谢谢大家这么多年以来的关照,感激不尽。”说罢,恭恭敬敬的弯下腰行礼,女生们感动的又大哭大叫起来,手塚妈妈不停的安慰安慰这个,拍拍那个,自己也跟着掉眼泪。
幸村走了过去,伸出了手,“多保重,别断了联系。”
手塚有力的回握,表达了他内心的感受,两年来,就因为有这样的对手,他才能更快的朝前迈进。
迹部走上来,挑眉,“我要是你,把人打晕直接带过去。”
“迹部,谢谢你。”手塚真心感激他,借了公寓给他,给他留下了这一生也无法磨灭的回忆。
“别像头丧家犬一样的回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不等手塚说什么,不二笑道,“小吾啊~别这么不干脆,关心别人直说比较好。”
迹部眉角抖了抖,决定不跟他斗嘴。
时间,总会在离别时候特别短暂,“乘坐航空AA170次航班前往洛杉矶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手持登机牌,由18号登机口开始登机。”
“走吧。”手塚爸爸拍了拍他的背,“常打个电话回来,好让你妈放心。”
“知道了。”手塚点了点头,看着他父亲好一会,才说道,“爸爸,照顾好妈妈和爷爷。”
手塚爸爸一愣,好几年没有听过他喊“爸爸”这个词了,激动地热泪盈眶,抱住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儿子,“好孩子,好孩子!”
手塚彩菜已经在一边哭得淅沥哗啦,手塚上前抱住他妈妈,“妈妈,再见。”说完,提着手提包,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安检通道。
“部长!!”桃城武红着眼眶大喊,“部长!!!”
手塚转身。
“部长,我们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罚我们跑操场!!”
手塚的嘴角掀起若有似无的微笑,点了点头,转身,迈开了坚定地步伐。这个地方他会回来,回来时,一定会带着至高的荣耀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在想什么?”一雅看着靠在窗边看着碧蓝色的天空喝牛奶的流萤。
“天上下血雨了?”佐野从她身后经过,“竟然在喝牛奶。”
流萤不以为意,仍旧仰视着,“很美,不是吗?”
一架飞机,在空中爬升着,不一会消失在云层中,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尾痕,划破了晴朗的天空。
C30 泥沼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霸王!留言来吧!!来吧!!快来吧!!
我要说什么来着?都忘记了......
现实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的出现,犹如泥沼,困住他们的身,无法前行。
“除了胎位不正,其他的都正常。起来吧。”皆川纯弥的同僚,妇产科的医生樱井亚美不冷不热的说道,“没见过像你这么能折腾的孕妇,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着拉开了帘子。
流萤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服,一脸凝重。
“营养要跟上,亏待了你自己不要紧,别亏待孩子,这孩子也真可怜,摊上你这么个母亲。”女医生话语虽刻薄,却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流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最好早作打算,你这肚子也瞒不了多久。”
流萤戴上帽子,压低了帽檐,“谢谢。”转身走出检查室。
门外等候的是名气势如冰的医生,不倚不靠,站得笔挺,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瞥了一眼流萤,“跟我来。”接着,两人一起上了十楼的办公室。
对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办公室,流萤丝毫不客气的给自己从饮水机里倒了杯凉水,刚要喝,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抿了抿嘴唇,搀兑了点热水,这才喝了下去,“什么事,说吧。”
皆川朝她走过去,抓住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腹部,“别动。”
他突然这么一摸,吓得流萤向后退了一步,吼道,“你干什么!”
皆川放开她,径直走向办公桌,坐下,“再有两个星期,你就瞒不住任何人了。”
流萤一阵心烦,没好气的说道,“别烦我。”说着往门外走。
皆川连眉毛都没皱,快速的说道,“有人可是三番两次的打听你最近的情况。”
流萤一听身子一颤,怒无可恕的回头。
皆川直视着她,“你以前不会轻易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你以为他们看不出来你的变化?”
刚要发火的流萤被他破了盆儿冷水,她冷静下来,“他们给你打电话了?”
“三次。”皆川十指相交,放在桌子上,“到底是谁的,连他们你也不肯告诉?”
流萤返回来,坐下,闭口不答孩子的父亲是谁。
皆川看她不说,也不强求,“我想,你留下他,也不是冲动之举,可是养育一个孩子,不是养小猫小狗那么简单。他不仅仅需要母亲的关怀,还需要父亲。”
流萤看向他,激动的说道,“你以为这些我没有考虑过吗?这个孩子根本不在预料之内,我!”她的声调节节升高,以至于自己听了都刺耳,霎时停止,深深吸了口氧气。
皆川皱起了眉头,“你没让孩子的父亲知道?”
流萤低下头,呢喃,“就算告诉了怎么样,就算在一起了又怎么样?我不爱他,迟早会把他伤透,分手了还不是对孩子没好处。”她无奈的哼笑,“能不能生下来还没着落呢。”
“假设你们母子平安。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和孩子都需要照顾。你生下孩子后,必定会无法□好好的去照顾楚忘渊。”
流萤闭上眼,揉着发疼的头。
“这也许也只是你碰到的很小的一个问题。更多的困难会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你是想告诉我,我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吗?”
“不是。”皆川靠着柔软的椅背,“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样下去,你的病情会更快恶化不说,对孩子也没有好处。”
流萤仰起头,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开口说?说出来,就是一种伤害。”
“借口。你在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皆川一针见血的扎进流萤的心里,“他们早晚会知道,你只是在做无用功。你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也无法找理由把他们赶出你家。”
流萤瞪着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这么多天了,她的确是在逃避这个摆在眼前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一雅他们说,更不想让手塚他家里人知道她还留着孩子。这两个问题已经让她苦恼透顶了。
皆川看到她恼怒的双眼,决定不再逼她,岔开话题,“停药这段时间,有什么感觉?”见流萤不答,又问道,“头疼的越来越频繁?”
“嗯。”好半天,流萤才应了一声。
“其他症状呢?”
流萤摇了摇头,她忽然想起梅田这几天一直给她发短信,不禁问道,“你知不知道,梅田最近……”她闭上嘴,“算了,问你有什么用。”
“他怎么了?”皆川挑起眉,“打电话?”
“嗯。”流萤见他若有所思,“你知道原因?”
“演唱会那天碰到了。”
流萤提声问道,“你告诉他我的病情了?”
“不是。”皆川闭上了眼,揉着晴明|岤,叹息道,“我把樱井带到演唱会现场,碰到了悟和亮。”
流萤惊恐的站起来,“你带她去干什么!你!”她闭住眼睛,让自己冷静,控制住怒气,“然后呢?”
“事后,悟可能觉察到什么,问了樱井怎么认识你的。我们撒了谎,搪塞了过去,没想到,悟还是起了疑心。”
流萤磨着牙,脸色铁青,眼神含恨,转身向门外走。
皆川站起来,脱掉白大褂,“我送你。”
“不用,还嫌我不够麻烦吗?”流萤刚拉开门,就看到她的妇产科医生樱井。
“你等一下。”樱井看着流萤,又对皆川说,“你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是约我出去吃饭。”她歪着头,“梅田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