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有用呢~”
“怎么会,主人的血、主人的血竟然失效了!”牙牙似无法相信这一现实,“不可能的!”
“小七的……”
“……血?!”
三人的神色各异,看着眼前散落一地的红色液体。
是呢,甜腻的气息里,隐隐有着铁锈的味道。
“莫非,你是高等血族……”牙牙看着“菊丸”,声线颤抖。
“啧,真是烦哪,你这个小式神。”“菊丸”瞥了一眼牙牙,不耐烦地说:“看在你我上有渊源的份上
,饶你一次。”他一挥手,牙牙似被无形的力量扔到了墙上,片刻间,它的身形黯了黯,瘫倒在地,已无力
起身。
“五十年来的第一次待客,就出现了这种场景,这是太失礼了。”“菊丸”后退两步,微微躬身:“大
度的客人们,请原谅我小小的过错,让我又荣幸在这时间洪流中,挽留住你们脚步,和迷茫的我,共赴命运
的转盘。”
*************
撕裂般的疼痛突然涌上衫本七的胸口,这是式神的警告。
“还是,出事了吗……”衫本七看了眼依然昏睡的亚久津,“连我血液中的本源之力都无法阻止吗?”
衫本七关上了窗户。她从背包里拿出三块不规则的黝黑石子,在地上放置成等边三角形。
“隐!”黄符被静止在了半空中,病房里被衫本七隔离出另一个空间,她连同三颗石子,消失在了空气
里。
“三魂七魄,聚合成一。
九冥阴灵,俱畏我往。
盛衰乃道,否极无碍。
灵神移体,凶哉泰来。”
随着衫本七不断念出的咒文,一道道血红色的字体聚集在她的身边,色泽鲜润,凝而不散,成圆弧状在
她的身边旋转。
一道白光从衫本七的身体射出,片刻间,已飞出上万里远。
衫本七依然安静地坐在地上,保持着结印之势。
*************
“菊丸”保持着谦恭的身形,但目光中的嘲讽之意却从未退去:“怎么,难道各位不喜欢礼貌的邀请,
偏爱暴力的篇章吗?”
“做为邀请人,至少要通报姓名吧,难道……”不二收起惊惧的神情,脸上挂着柔和的闲适微笑,“难
道,这就是你所知道的礼貌吗?!”
“你的名字。”手冢淡淡开口。
“嗯,没错没错。”千石大力点头。
“呵,真是有趣的小家伙。”“菊丸”直起了身子,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
“五十年前,就有《神奇宝贝》这部动画吗?”众人黑线。
“咳,不好意思,台词背错了。”“菊丸”的脸上闪出一丝尴尬的红晕,他背过身去,不知从何处摸出
一张纸。只见“菊丸”念念有声地读了几遍,再次收起了纸片。
“菊丸”转过头:“咳咳,我们重来。”
“……”原本紧张的心情,突然有一丝好笑的念头闪现。
“若爱,我就是高贵优雅苍白孤独的暗夜诗人,在他人灵魂灰飞烟灭间,残留下甜言蜜语。若憎,我便
是堕入地狱逃避末日审判的附身怪物,窃取、窃取……咳,等一下。”“菊丸”索性当着三人的面,将纸片
掏出,大声朗读:“窃取无辜生命源泉的无情猎人。我是暗夜寻找生命的灵,永远青春美艳。”
“你们,卑微的人类,明知跌入的是无底深渊,却依然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愚蠢的欲望啊,只能匍匐
在我的脚底……”
“喂,你到底叫什么啊?!”千石出声打断了愈发投入的“菊丸”。
“菊丸”似还未从台词中缓过来,有一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写得不好吗?我可是特意从某一本畅销言
情杂志摘取的(格子:的确是这样……)。”
“……”手冢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将脸撇开。
“看言情杂志的……吸血鬼……”千石有一种即将抓狂的错觉。
“千石,冷静一点。不要大意。”不二拉了拉千石的衣襟,他看向“菊丸”:“你究竟是在做什么打算
呢?降低我们的戒心,还是,拖延时间?”
“你很聪明。”“菊丸”收起了先前的幼稚神情,他认真地看了眼不二与手冢:“很不简单的小家伙。”
“我只是在赌,赌会不会有更有趣的人出现。”“菊丸”笑得高深莫测,“我能感觉到,这一次,定不
会让我失望。”
“糟糕,似乎被算计了。”来到不久的衫本七这才意识到,自己掉入了某个守株待兔的陷阱。
“暗夜中盛开的蔷薇花啊,我美丽的小姐,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揭开你欲拒还迎的伪装,让鄙人一睹芳
容呢?!”“菊丸”微笑着抬起头,定定看向半空中。
衫本七明白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索性解除了隐身术:“万福,愿黑夜的星光永远围绕着您。”这一套血
族之间的问候语是葭若教给她的。
“万福,愿黑夜与你同在。”对方亦回以标准的礼节。
“小七?!你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千石走到衫本七身边,却发现自己走到某一个距离之后,被一种
无形的力量挡了回去:“小七,这是怎么回事?”
“没……”衫本七正欲回答,却被“菊丸”打断了:“为了尽快赶到这里,竟然擅自使用魂体分离术,
小女孩,看来他们对你很重要呢!不过,你就不怕你的灵魂再也回不去本体吗?”
衫本七觉得他实在没有做义务讲解员的必要——千石难得不快的笑容、不二愈发阴沉的笑容、手冢的冰
冻死光没——等事完后的解释,一定、绝对会很麻烦!
“血族的朋友,费了那么多事,引我出来,怎么还藏在别人的样貌后面呢?”衫本七示意三人静观其变
,转头对“菊丸”说,“正式介绍一下,在下衫本七,师承衫本仪丰,为东方阴阳师。也请阁下说明一下身
份吧。”
“是鄙人的疏忽呢。”“菊丸”的周身漫起薄薄的白雾,他渐渐湮没其中,让人看不清身形。
“我是斯古莱特-尼卡尔,法国籍高等血族,世袭伯爵,沉睡之前,是一名‘夜行者’。”尼卡尔的嗓音
似晕眩的果酒,带着香甜的醉人气息。
银白色的短发,紫色的眸,像一尊最完美的雕塑,却迷失在暗夜中,勾起人最不堪的欲望。尼卡尔挑眉
嗔笑,“衫本老头的徒弟,对我的介绍可还满意?”
衫本七只觉心中一沉,夜行者,那是血族中的精英部队——喜好独来独往的血族唯一一支正式军队。
事情似乎总往着她不乐意见到的方面发展,苏醒的沉睡者、对衫本仪丰这一人无所忌惮的灵异者,即使
是处在魂体分离的状态,衫本七也似乎可以听到心脏越跳越快的声音。
*************
“喂,你怕了吗?”女孩眼角微带嘲讽。
“……没有!”男孩神情倔强。他瞥过头,似漫不经心地偷偷看了女孩一眼,“你们的世界……究竟是
什么样子的?”
女孩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女孩握了握男孩的手:“若你能感受到,你会明白,其实它们才是最痛苦的。”所以,真的
不必害怕。
不知为何,女孩没有说出的话,男孩却似亲耳听见了。
“又做梦了呢。”白石叹气,起身洗了把脸。他看了眼时钟,决定还是去医院看看。
“藏之介,你又要出门了吗?”母亲从房中探出头。
“嗯。”白石淡淡回答,走至门厅时,他似想起了:“妈,你还记得……小时候,为我们家除鬼的衫本
师傅吗?”
“怎么了?他不是你爷爷的‘老冤家’吗?当初因为请他来,老爷子还生了很久的闷气呢,怎么会不记
得。”母亲回忆道,“当年,衫本师傅还带着一个女徒弟吧,也是因为她,你才接受了你爷爷的训练呢。”
“妈,我见到那个女孩了。”白石看着窗外有些阴霾的天色。
“真的吗?”母亲的脸上是莫名兴奋的笑意,“藏之介,这是缘分呐~”
“……”白石无视了母亲的热情,“我出门了。”
“路上当心哦~~~”
其实,白石是很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的。他总能感受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在自己的四处穿梭着,避无
可比的感觉。
昨晚,或许真的是被警察折腾得太累了,才会在病房的沙发上睡着了。
白石自嘲,再热心,也一定不会为一个不认识的病人守夜。
白石以一种悠闲的步调走至了亚久津的病房前。在还有五米左右时,白石刻意放大了脚步声,他轻轻地
叩了叩门:“那个,我进来了。”
“……”房内安静得没有一丝回应。
“离开了吗?”白石暗道。他想了想,还是不客气地推开了房门。
“不对劲!”跨进的那一刻,白石引以为傲的第六感如此告诉他。 白石闭上眼静心感受片刻,房内的空
间成一种感性的认识陈列在他脑中——“空间断裂!”
白石皱眉,他不明白安倍七为何要在病房里割裂出另一个空间。
“现!”衫本七设下的隐身符应声而散,衫本七盘腿而坐的身影立刻显现。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她依然闭着眼睛,不为所动。
“三角阵……魂体分离术!”白石大惊,他死死盯着阵中的少女,困惑而愤懑——如此凶险的术法,竟
在无人护法的情况下,擅自启动——衫本仪丰都不会教导弟子必要的保护措施吗?!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在乎与计较了?”
记忆中那双冷清的眼睛,透着冰封的气息,似乎已变得柔软与平和了。
白石伸腿坐在小沙发上,静静看着少女的沉影:“现在,我帮你护法。你欠我一次呢,所以要还我一个
人情。呐,我数到三,若你不吭声,你今后的抗议都无效噢~”
“一、二、三!”
“呵,说定了哦。”白石的唇角弯起弧度,笑容纯净而清亮。
*************
“我们相约在这冰冷而多情的夜晚,我迷人的客人们,何不答应我虔诚的请求,加入我的晚宴?”
尼卡尔微笑的表情蕴藏着不容置疑的神态——是身居高位的强者的神态。
“既然你邀请了,于情于理,我们都要赏光呢。”不二突然回答道。
“不二……”衫本七踟蹰,可是夜行者的力量并不是现在的她所可以抵挡的。
“各位,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把你们牵扯进了这种境地。”跟随着尼科尔的指引,衫本七轻轻对身
旁的人说道。
“没关系。”手冢回答,冷静的语调带着安抚的气息。
“小七,我觉得我们不一定会有危险呢。”不二看着前方的人影,“那个家伙,很强大吧?可是他除了
对牙牙出手,并未对我们有任何无理。”
“他有其他的计较。”手冢接口
“……其他计较?”衫本七呢喃,“你们是无法想象一个‘夜行者’在血族内部所代表的力量与权势,
他所代表的,是——生、杀、予、夺。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能被他有所计较的。”
“静观其变吧。”千石拍了拍衫本七的肩膀,“倒是,等出了这个鬼地方后,小七,你有很多东西得向
我们解释呢!”
“……”
烛光摇曳。一间不小的屋子,被一支支白烛照亮如白昼。
衫本七四人坐在房内的椅子上,噤声不语。
“一路上可交流出对付我的方法了吗?”尼卡尔柔声问,仿佛在情人耳边的呢喃。
“没有呢,所以我们决定静观其变。”不二笑眯眯地回答。
“呵呵,小家伙,我越发喜欢你了呢~”尼卡尔上前,欲伸手触碰不二柔软的亚麻色发丝。
衫本七抬手,阻止了尼卡尔:“说正事。”
“咦,阴阳师小姐着急了吗?”尼卡尔微笑着缩回手。
“为我打开封印吧。”尼卡尔触摸着烛火,恍不识疼痛,“这种不见月光的日子,已经太久太久了……”
繁盛的妖娆寂寞一霎那开在眉间,尼卡尔微笑,却似哀恸的悼念:“请你,为我开启封印吧。”
“……”衫本七躲开尼卡尔的视线。
“怎么,不愿意吗?!”尼卡尔徒手掐灭了烛火,脸上依然是不辨喜怒的微笑。
尼卡尔的右手伸屈:“阴阳师小姐,不要逼我放弃利益呢~”
蓝色的光丝缠绕上衫本七纤弱的脖颈:“一想到自由,我的心就会很激动呢。要是压抑不住,手指抖一
抖,你那迷人的脖子,该怎么办呢~”
“小七!”
衫本七无视于自身的危险,她冷冷地看向尼卡尔:“你的封印,是谁下的?”
“……”片刻微愣后,尼卡尔莞颜一笑:“你猜呢?”他收回了蓝色光线,看着一室的烛光,似怀念,
似缱绻。
“……莫菲尔﹒尼卡尔。”衫本七突出的名字,让尼卡尔身形一颤。
果然是他,在五十年前突然陷入沉睡的夜行者——斯古莱特-尼卡尔。
衫本七原本并未想到他,但是,尼卡尔提到了封印……
被封印在此处的沉睡者——葭若最不愿面对的回忆——那个深情恋慕着自己,却是被自己亲手封印的兄
长。
“莫菲尔,我可爱的莫菲尔……”尼卡尔重复着名字:“阴阳师小姐,你果然认识我的莫菲尔。”
“她是我的朋友。”衫本七回答:“所以,她留下的封印,我没有理由抹去。”
尼卡尔认真地看了眼衫本七:“莫菲尔交了个不错的朋友呢。”
“阴阳师小姐。”尼卡尔背过身,“你知道我的对吗?那,是从哪里听说了我的故事呢?莫菲尔、清和
,还是哪个无知的观众?”
他没有理会衫本七的答案,径自说道:“是不顾伦理喜欢上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兄长?还是痴恋成狂
痛下杀手的无情人?”
“……可是,谁又明白真正的那一切呢?”
“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指责一个满心祈求着被爱的人?”
“不要这样冰冷地看着我,你,什么都不懂!”
“阴阳师小姐,先不说爱。”尼卡尔偏过头,微笑道:“只说喜欢,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Br
igitte,我做错了很多呢,不敢爱,亦不敢被爱……Brigitte,为什么,总有一些花开却不会结果,总有一
些故事有了开头却永远没有结局?
“你是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葭若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高声唱着,泪流满面。
那时以为葭若是为了她与清和,可看着骄傲优雅矜持倔强的尼卡尔……或者也是为了他。
尖锐的疼痛无声刺过心脏。
那些不曾参与的过往的故事,只能成了今日的唏嘘。
“清和,还好吗?”尼卡尔出声,“莫菲尔,有没有离开了他?”
“他们,都很好。”
尼卡尔的身形一紧:“真是,伤人的回答啊。”
“呵呵,你不愿为我解开封印吗?”
“……”
“其实,已经完全不用了呢。”尼卡尔看着面前的四人,优雅一笑,“那么多年的修养,我的力量已经
可以冲破封印了。留到今日,只是为了见见莫菲尔的朋友。”
“阴阳师小姐,你难道没有察觉本源之力的快速流失吗?”尼卡尔的身影渐渐模糊,“这是对你忠诚于
朋友的报答。”
“小七!”一直不曾参与对话的众人,这才发现衫本七愈发苍白透明的灵体。
“该死……”衫本七能清楚感到体内急剧流失的力量。
“后会有期哦,我可爱的小家伙们~我要去找我美丽的妹妹了~”身形已经模糊的尼卡尔,语调带着嘲讽
的笑意,“你们那个红发的同伴,已经被心软的我送走了。你们的出口就在左边的门后。呐,再见咯!”
“对了,阴阳师小姐,你还不离开的话,当心力量消散,就此香消玉殒哦……”尼卡尔的人影已经消失
在了屋内。
葭若,你惹下的风流帐,为什么每次遭殃的都是我?!衫本七咬牙。
“我先走了。”顾不上对身旁三人解释,衫本七也消失在了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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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阵中的人无意识地闷哼一声,颓然倒地。
“安倍七!”白石立刻上前,“力量严重流失……你,到底干什么事去了?!”
谁又是上帝,我们在等待什么奇迹 Chapter 29
Chapter29作者有话要说:下了新晋作者榜,这篇文章,格子竟然已经写了一个月了……
第二卷还有一两章就要结束了,格子小小声地说,第三卷开始的时候,有没有大大能给个惊喜呢?
比如……XX之类的……
格子漂走~
格子承认自己很不厚道,他们就这么错过了碰面。
汗~这一章说到底,有着浓厚的过渡意义亚久津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无缘无故出了车祸,到手的奖金飞走了。醒过来后,攒了许久才拼装而成的爱车也成了一堆废铁,连最
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原本衫本七赶来九州看他,心里还是挺温暖的,可……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某人,亚久
津就不明白了,衫本七是来看他的,还是来让他看的?!
却偏偏那些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医生,把衫本七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只查出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
—废话,这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要不是亚久津现在打了石膏、拄了拐,他一定要狠狠踹那个医生一脚。他看那个医生的肚子不顺眼已经
很久了,这厮明显就是腐败一族,竟然还暗示要给他红包,说能为他争取更多保险金!亚久津当场就拉下了
脸,瞪着他甩了一句“滚!!!”
还有这几天老是跑来的不动峰的那群人,有一个家伙动不动就自己面无表情地说一大堆,亚久津真的很
想踹他出去。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现在正温温和和与护士交谈的那个家伙,他才是最让亚久津胸闷的人。
是,的确是因为他及时打了急救电话,亚久津才得到了最及时的救治,也是他先垫了医疗费,亚久津才